“商小姐,看样子你早已经被盯上了。”墨森冷笑着看着她:“这单生意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哈哈。”
他将那细微的监控仪扔出车窗外,回头又看了一眼身后的车子,有条不紊的追踪,看样子是一批受过训练素质极高的杀手:“难得遇上对手,追的还真是紧。”
“那怎么办?”商安然有些不安,低头又翻了翻自己的包:“还有没有了?我的手机,钱包,还有微型电脑,还有这些……你找找看还有没有监控?”
“没有了,那么一个小东西就足够将你刚才去北仓库时被发现,不过我很好奇,究竟是谁在你身上安装的监控,看样子商小姐你并没有很小心身边的人呢。”
“不可能!我身边从来没有这样的人!”商安然皱起眉,又翻了翻自己的包,见果真再也找不到那东西,才略微的放下心,回头看向车后边始终跟踪他们的那几辆车子:“我们现在去哪里?”
墨森勾唇森冷的笑笑:“去一个……”他目光诡异的扫了一眼商安然眼中的担心:“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几分钟后,何彦沉在车里看着电脑上消失的红点,表情未变,打电话吩咐洛鹰放弃追踪,重新定了其他路线,目光锁着电脑中每一个可疑的路口。
直到凌晨,商安然坐在车里昏昏欲睡,见车停下,在一处隐蔽的四周用着精密仪器包围的仓库,忙跟着下了车:“这是什么地方?”
“无论任何人身上的监控到了这里都会失灵,别说你现在身上已经没有了,就算有,在对方的屏幕里也不会再出现你的方位。”
“而且,这种地方就算是有着特殊权利与视线范围的警方也查不到。”墨森冷笑着往前走,商安然却有些局促不安,她还在想,那个监控究竟是谁放在她身边的?
孩子的哭声在另一辆车门边响起,商安然顿了一顿,猛地转头看去,一看见那个被一个黑衣男人从车里抱出来的大哭的孩子,脸色刹那间惨白。
墨森回头看了她一眼,冷笑:“我说过,这孩子的存在对你大有威胁。如果我记的没错,商氏的何总在几个月后即将和你结婚,不过这个孩子……”
“会不会太明显了?”墨森笑的不怀好意。
商安然紧盯着那个大哭着挣扎的小女孩儿,看着她那张哭红的脸,别说是其他人一眼就看得出她像谁,更何况是她商安然,她知道何彦沉与楚醉的过去。
看这孩子的大小不过三岁,难道……
“墨森。”募地,商安然面无表情的远远看着那孩子哭泣的脸,粉红色的指甲深嵌手心:“我要楚醉跟这个孩子一起消失,彻底——消失!”
*
第二天一早,楚醉被警方带走,警方从昨晚开始就已经介入调查。
即便楚醉明知道希望并不大,但只要有一限生机她就不能放弃,直到她录完口供,又将昨晚那仅有的通话录音交给他们时,几个警司见她脸色灰白怕她出什么事,便开车将她送回了医院。
刚回到医院,她便奔向许竹誉的病房,见他还是躺在那里,只得满脸担心与失落。
转回身时,目光一顿,看着不远处站在走廊间的商安然,心口一阵紧缩:“安然?”她开了口,她怎么会在这里?
“许少怎么样?”商安然也是一脸疲惫,看到她,便露出一丝浅笑,走上前握住楚醉微凉的手:“我昨晚在F市看到新闻,知道晨光幼儿园门前发生的事,听说受伤的人是许少,于是连夜坐车赶回来看看,没想到真的是他,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我很好。”楚醉喜怒不形于色的看着她。
见楚醉并未对自己笑,商安然从来都知道自己的存在对她有着很大的影响,唇边的笑意陡然加深,转头看向里边昏迷不醒的许竹誉,关心着轻问:“听说有一个孩子被抓走了,是谁的孩子?你们认识吗?许少怎么会为救一个孩子而中枪?”
楚醉小心的从商安然手里将自己的手撤出,向后退了一步,勉强弯了弯唇:“这件事情不太好说。”
“那咱们就不说。”商安然笑眯眯的,忽然上前展开双臂搂住楚醉的肩膀,将下巴搁在她肩膀上,仿佛像当初在大学时那样的亲密,笑着在她耳边说:“醉,你别担心,许少一定会没事的,我们都在你身边。”
“我还等着过几个月后,你和许少一起来参加我跟彦沉的婚礼。醉
,我想让你到时候来当我的伴娘,你可是我最好的姐妹。许少一定不会有事,你要坚持住,等许少好了,一起来看我,我要当个最美丽的新娘,你现在和许少这么幸福,一定会祝福我的,对不对?”
楚醉面无表情的越过商安然的耳琺,看着前方来来往往的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一言不发。
商安然站直身子,见她并未回答自己,不由的小心翼翼的握着她的胳膊:“醉?你怎么了?我发现自从你回来后,就不怎么理我……是不是还因为上次在公司的事……”
“安然。”虽然现在许竹誉躺在重症加护病房里还没度过危险期,歆歆不知身在何方是否安全,在这种时候楚醉已经无暇去顾及什么儿女私情。
可面对商安然这样的步步紧逼,楚醉不是傻子,不是看不出来她在刻意强调什么。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何彦沉?”她问,眼中没有一丝多余的波澜,看着眼前娇美的脸庞。
商安然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答:“也许是大学刚入学的那一年吧,我就常常会在很远的地方看见他,悄悄偷看他,再有小醉你常在寝室里和我们聊自己的事,从家庭到感情,你总是那么直白,我们问什么,你也不藏着,还有彦沉那时候对你的种种好,都叫寝室里的另两个姐妹和我羡慕极了也嫉妒极了,也许很早就已经爱上他,算一算,也有七年了。”
商安然在说到七年时,眼睛发亮的看着她。
“是吗?”楚醉嘴角紧抿:“那我知道了。”
“醉……”商安然略有些迟疑的望着她眼里的距离:”你在想什么,能不能告诉我?”
“不能。”楚醉勾起唇,似笑非笑:“我不想再和任何人去分担自己的喜怒哀乐,搬起石头砸自己脚这种蠢事,我再不会做第二次。”
“醉,你这话是什……”
“我累了,你回吧,谢谢你来看我。”楚醉转身,再不看她。
*
梦里,歆歆伸着短短的胳膊,泪眼模糊的喊着:“妈咪,妈咪救我……”
“妈咪,歆歆疼!歆歆好疼——”
“妈咪——”
“歆歆!”
就在楚醉想要伸手去抱住她时,眼前小小的身影一瞬间就碎成了泡沫,许竹誉站在她眼前,对着她微笑。
“小醉,我走了,你再也看不见我了,有没有后悔?会不会想我?”
“不……”
“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傻丫头,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不许被人欺负,不许哭鼻子,不许不给歆歆卖巧克力,不许打她的手,也不许……不想我……”
“不要!不要走……”
“水煮鱼!不要走!不要走!!!”
“楚醉!”
“醒醒,楚醉,你怎么了?”
“楚醉,醒醒——”
耳边有着一道声音要将她从歆歆和许竹誉身边拉走,楚醉拼命的躲避,拼命的逃,拼命的往前跑,只想将他们牢牢抓住:“不要……不要……”
何彦沉看着她在病床.上昏睡时竟紧揪着自己的心口,脸色煞白一片,不停的喃喃呓语,额上满是薄汗,索性俯下身将她扶起,按着她人中在她耳边低唤:“快醒醒!”
“不……不要……”
“不要走……”
“歆歆……竹誉……不要……”
“楚醉!”
终于,楚醉赫然睁开眼,双眼无视的望着天花板,耳边的声音频频拉回她的神智,直到她看清楚正抱着自己的人后,先是浑身放松,却也刹那浑身绷紧,一手按着心口,一手轻轻推开他。
见她如此,何彦沉没强求,肃然的看着她惨白的脸色:“做噩梦了?”
楚醉点点头,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下午了吗?许竹誉有没有醒?你怎么会在这里?”
看样子她对昨晚在电梯晕倒在他怀里的事完全不记得,那种即将崩溃的几乎魂不附体的状态他能理解,怪不得她昨夜醒来后没有找他。
她的记忆里,他何彦沉果然是说忘记就可以忘记,说抹去就可以抹去。不管任何时候,任何事情,说放就能放下,说抛就能抛却,说遗忘就可以遗忘。
“还在重症病房,没有脱离危险。”
楚醉忙要下了病床去看他,何彦沉脸色微寒,抬手将她按住:“你需要休息,别再乱跑。”
“我没事!”楚醉伸手要推开他。
“没事?那好。”他放开手,转身坐到一旁的沙发上,目光冰冷的看着她要走出病房的身影:“孩子是怎么回事?”
“……”楚醉骤然僵住。
“需要我对你再重复一遍?”何彦沉目光锁着她僵直的背影,神色挂满冰寒。
楚醉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他的脸上,看着他紧抿的嘴角和眼中的犀利明锐,拧了拧眉,没有说话。
“这三年来你已经学会用沉默来保护自己了是不是?”何彦沉冷语讥讽的看着她,骤然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她:“我已经给了你太多次机会,楚醉,人的耐心是有限的,你最好想清楚再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楚醉抬眸,两日的疲惫已经将她折磨的心头的伤口加大,她不堪重负的勾唇嗤笑:“许竹誉还在生死一线,我现在没有心情也没有精力和你周.旋,难道你还要和一个没度过危险期的病人争风吃醋?”
“你还真有本事!”何彦沉被激怒的抬手一把擒住她的肩膀,在她反抗低叫的的瞬间一把将她按在门板上,手臂在他胸前横过阻挡她的挣扎,按下她扭动反抗的胳膊,逼近她的视线,咬牙切齿的在她嘴边冷声缓缓:“你将扭曲事实的本事真是学的精妙!”
脑中跳中商安然抱着她时在她耳边软声说的那几句话,跳出还在吃苦受罪的歆歆,跳出许竹誉毫无生息的脸,她倏地抬起脸对上他蓄满压抑至久怒火的寒眸:“我不管你知道了什么,现在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什么爱情什么过去什么无法割舍,一切的一切都没有他们的生命重要!”
楚醉红着眼瞪着他眼里的火光:“我知道你在恨什么!我承认是我太优柔寡断!太无知太自负!”
她看着他,忽地失笑:“以现在媒体的速度,恐怕这一天一夜,幼儿园门外的枪击事件恐怕已经传开了是不是?”
她望着他幽深的仿佛无底的黑眸,轻笑:“我最怕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所以,现在我什么都不怕。”
“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肯告诉我?”何彦沉拧紧双眉,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目光坚定的女人:“重新走回到我身边有这么难?”
楚醉怔住。
她垂下眼眸,看着眼前熟悉而温暖的胸膛,这是她曾经栖息的地方。
在听说歆歆被人抓走,许竹誉命悬一线,那一刹那她觉得脑中所有的东西都在一点点崩塌,三年来她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歆歆身上,将所有的爱都给了她,这一刹那的崩溃她以为自己会倒下,可她至少没有倒下去,她以为在看见何彦沉的时候自己一定会控制不住扑在他怀里大哭,可她忽然发现自己做不到,从头至尾,她竟一滴眼泪都没有掉过。
谁说她不想紧紧抓住这个依靠,谁说她现在不害怕,其实她怕极了,她需要一个人给他支撑,最好的选择或许一直都在眼前。
可这中间隔了太多东西,仿佛千山万水,若真的要走回到他身边,究竟要多远,她没有算过……
每一次商安然都成了她心里一道最无法跨越的沟渠,一个太大太大的疙瘩。
而且她不得不承认,商安然出现的总是那么适时,仿佛当头棒喝。
他跟许竹誉只是做戏,许竹誉是不想让她脸面尽失的护着她,而何彦沉跟商安然呢?订过婚,婚迅也已经召告天下,他对商安然的宠爱对商安然的庇护与一切,早已经刺疼了她。她是想为歆歆争取过,可是在她争取的同时,心里的疙瘩并未消除,所以每一次寥寥数语她就控制不住与他反唇相讥。
“对不起。”她听见自己这样说。
何彦沉俊冷无瑕疵的脸就在她眼前,他看着她,看了许久许久,忽然放开禁锢在她身前的手臂。
“既然你执意要这种结果……”
“如你所愿。”他放开她,在她愣愣出神的刹那目光冷淡的看了一眼她脸上的刹那惨白。
似笑非笑的与她抬起的澄澈双眼对视,只是一眼,便面无表情的转身,打开病房门,头也不回的离去。
有那么一刹那楚醉想要追出去,想要紧紧抱住他,告诉他,她现在有多么需要他,她现在多么害怕,告诉他一切的一切。
于是脚步就那么往前动了一步,便硬生生的停下。
感情在告诉她,冲出去,拉住他;理智在告诉她,不能这么做。
Linda风风火火的跑到医院,冲进病房的时候,便看见楚醉蹲在门旁边的墙角下发呆,吓的她赶忙蹲下身抱住她:“我的老天!醉,你怎么样?到底怎么回事?那个水煮鱼人呢?我昨晚不知道,今天看见新闻才赶过来,你怎么不告诉我!你的手机呢?为什么关机?!你知不知道我查了一下午才知道你们在这家医院啊?”
楚醉刹时转眸惊愕的看着linda满眼的担心:“关机?”
“废话,你要是不关机我早上就找到你了!”linda红着眼,握着她的肩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个……那个姓许的……水煮鱼他……怎么样?”
“还有歆歆!咱家歆歆呢?新闻里说的被凶手抓走的孩子是谁?是不是歆歆!小醉你说话呀!”
见楚醉不知在想什么,linda急红了脸,见她脸色憔悴,扶着她站起身:“刚才我来时在门外撞见一个男人,有些眼熟,他是不是那个何彦沉啊?我只在你的那几张合照上见过他,看起来很像……”
“怎么会关机?”楚醉仿佛没听见linda在说什么,急忙忙甩开她手,冲到病床边翻找到自己的手机,找到后才知道是手机没电了。
怪不得这一天这么安静,那群抓走歆歆的人不知道有没有再给她打过电话!
“手机借我!”楚醉像抢劫一样伸手去翻Linda的包,linda见她着急,便也配合着将手机找到,让她抢了过去。
“你别急,醉,你这样我好担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怎么能关机!”楚醉喃喃自语着,将磁卡拿出来,跟Linda手机里的卡对换,然后开机翻看着里边的短信和未接电话,见没有那群人发来的消息和来电,她才吐了一口气。
“linda.”楚醉转眸看着身旁的好姐妹,抬手握住她的手腕:“歆歆是我怀胎十月生的,不管发生什么,都只要我一人承担所有就够了,是不是?我并没有很自私,没有很顽固,没有这么愚蠢是不是?”
“醉……”linda想起刚刚在门外不叫心撞见的那个面色阴沉的男人,有些为难的点了点头。Linda心下有些不安,她不知道楚醉说这番话究竟是想干什么。
楚醉一下子就笑了,笑的眼睛发红。
不多时,她终于接到了来自那个中年男人的电话。
几分钟后,她推开病房门,走了出去,站在重症加护病房门外,看着许竹誉的心电图,心脏跳动的频率比昨晚稍微有了一点点起色。
这一整晚,何彦沉都没有再出现。
第二天一早,楚醉将昨天通过电话的那支手机交给linda,不告诉她为什么,只让她帮忙在下午2点之前把这部手机交到警察局。
上午9点,楚醉到了商氏,对着同事的关心疑问一切如初的以笑报之,随即将电脑里不久前准备好的辞职信打印出来,托陈恒帮她交给何总,她不知道何彦沉今天有没有来上班,一切她管不了许多。
无论动摇与不动摇,现如今只求在这之前能了结一切,不管发生什么事,她的消失至少不会凭空起太大波澜。
她不敢保证,今天下午之后的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辞呈被送到总经理办公室的时候,陈恒有些不明所以,看着似乎从昨夜就来公司坐在这里,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动一下的何总,见他的双眼一直在看着手边的电脑屏幕,不禁清了清嗓子,咳了一声:“何总,这是楚助里的辞职信。”
眼前的人未动。
陈恒只好将那封辞职信放到他办公桌上,安静的退了出去。
许久,何彦沉的目光终于从电脑屏幕上那个离自己很近很近的红点上转开,垂眸看着桌上的牛皮纸信封。
约莫一个小时后,楚醉在张蓝,林琳,朱紫悦安静的注目礼下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因为刚刚陈恒告诉她,何总在她的辞职信上签了字。
“楚姐,你真的要走啊?”
“醉,到底怎么回事?我听说你以前也辞职过,但何总直接将你的辞呈撕了,怎么这回你非得要走?何总怎么会放你走啊,你这样的人才咱们公司应该挽留的……”
“小醉,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楚醉皆是以笑做答,沉默的收拾好东西,抱着装了不少零碎物品的纸盒,和每个人用力抱了一下,才走了出去。
在走进电梯的时候,她回眸看了一眼明亮宽敞的走廊那一端,总经理办公室紧闭的紫檀木门。
她在期待什么?
期待他会忽然走出来吗?
期待再一次在公司里的擦肩而过,互相都仿佛毫不在意那般的相敬如宾?还是冷语讥笑间的冷漠亦或他时不时提醒她的那些什么?
楚醉不禁自嘲的笑了笑,什么叫咎由自取她真的是到了今天才明白。
*
下午1点,楚醉如约站在T市郊区外的一处荒芜人烟的公交站。
“楚小姐已经到了?”那个中年男人打来电话,冷笑的声音让人听的略有些厌恶。
楚醉拿着手机,澄澈的目光静望着远处被一层白层覆盖的空旷田地:“我已经站在这里半个小时了,如你所说,没有报警,孤身一人,没有暗中叫任何帮手,现在,可以让我见我的女儿了吗?”
“当然,马上会有一辆黑色宝马X6停在你面前。”
那辆车刚刚在远处开过来时楚醉就已经看见了,果真如他所说的在她眼前停下,她淡看着那辆车自时向外打开的门:“来了。”
“上车。”说罢,那边就挂了电话。
对方果真是老奸巨滑,约定的地点居然并不是最终的目的地。
楚醉按要求坐进车里,刚一坐进去,忽然旁边带着墨镜的黑衣人将她的手机抢过去,毫不留情的扔出车窗外,她冷眼瞪着那个带墨镜的男人,那男人神色肃然的举起一个棍型的仪器在她身上四周扫了扫,见没有什么危险物品和监控之后,拿出一块黑布将她的眼睛盖上,绑紧,才吩咐前边同样带墨镜的男人开车。
车子大概开了一个多小时,楚醉眼前被蒙着布什么都看不见,只知道车停下来时已经是大概一个小时后,她被车里那两个人擒住胳膊,架着她身体下的车,刚一下车,耳边呼啸的寒风和那风的声音都在告诉她,这是一个更为荒芜的地方。
为了歆歆,她已将自己的安全置之度外,虽知道这样九死一生,但为了能救出歆歆,即便是做饵,她也甘愿。
“快走!别磨磨蹭蹭的!”楚醉被架着自己前进的人催促着往前快步走,她紧咬牙根,忍受着这非人的待遇,沉默的被他们推着走到一个安静的地方。
“妈咪——”
刚被那几个人生拉硬拽的带上了楼梯走到二楼的楼梯口处,便赫然听见歆歆嘶哑的哭喊声。
“歆歆?”楚醉浑身一僵,忙挣扎着要抬手将眼睛前绑的黑布拿开,身后的人哼了一声按住她不老实的手,掐在她胳膊上的力度很重。
“歆歆?!!!”
“妈咪——妈咪——”
“妈咪——”
墨森看着那个穿着牛仔裤与卡其色风衣的女人,冰冷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抬手挥了挥示意他们将她脸上的布拿下去,那几个人依言解开楚醉眼前的黑布。
双眼被蒙了太久,楚醉心急的睁开眼,刹时又被白天的亮光刺的眼睛生疼,耳边一直在歆歆哭的嘶哑的呼喊在空旷的地方声声回荡。
好半天,等到她适应了光亮时,睁开眼,顺着歆歆声音的方向看去,便瞬间僵愣住:“这是什么?我要见我女儿!”
她盯着那边电视机里歆歆哭的一脸通红的在里边嘶哑的大喊着妈咪,可那只是一段录像,是他们拍摄的歆歆哭喊时的录像。
“我要我的女儿!你拿这么一个视频录像来算什么意思?”楚醉咬牙,用力挥开身后的那两人,目光冰冷的瞪着坐在前方的那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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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孤身犯险(6000+)
( ) 墨森讥笑的看着他,抬了抬手,旁边的人便将电视关上,楚醉瞥了一眼再无歆歆的那块黑暗的屏幕,冰冷的目光看向墨森那张带着几块刀疤的脸:“我女儿在什么地方?”
“楚小姐这么心急啊?”墨森笑着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她。懒
直到他靠近,楚醉满脸戒备的向后退了一步,身后那两个人便上前再次一左一右将她架住。墨森上前,抬手握住她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的观察她的脸。
“倒也还是有些姿色,女儿生的也漂亮,送到国外应该会卖一个好价钱。”
“你说什么?”楚醉瞳孔紧缩:“我女儿在什么地方!你这个变.态!有什么就冲我来,不要伤害那么一个连3岁还不到的孩子!”
“放开我!放开我!把我女儿还给我!”楚醉一听说他们要将歆歆卖到国外,顿时疯狂的开始挣扎,双腿也用力往眼前的男人身上踹:“混蛋!放开我!!!!”
“啧啧,原来还是个小野猫!”墨森笑的让人发怵,垂眸看了一眼她因为挣扎而微敞的风衣领口,脖颈上的雪白肌.肤惹人遐思,不由的俯首在她脸上闻了闻,闭着眼满意道:“很香。”
楚醉顿时朝他脸上“呸”了一声,狠狠啐了一口。
“妈.的!”
在墨森睁开眼以杀人的目光看着她的时候,她忽然一笑,被擒住的手腕灵活的从身后那两人的铁臂间挣脱,旋身一脚踹向墨森的腹部,墨森敏捷的往旁边一闪,抬手便要按住她:“臭娘.们,居然有些身手!”
楚醉迅速转身躲过他的铁爪,敏锐的转头冷眼看着扑过的那几个男人,一脚踹向其中一人的“老.二”,从袖口中滑出两袋石灰粉,扬手用力洒向他们。
“啊,我的眼睛——”
“啊!”
“笨蛋!!!”墨森顷刻掏出枪对准楚醉的心脏:“敢在老子的地盘撒野!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楚醉冷笑着看了他一眼,以着跆拳道防备的姿势站在楼梯口附近,身后又冲进来几个黑衣墨镜的男人,目光迅速的在油库荒芜陈旧的仓房间搜索,这间空旷的二楼仓房里只有那台被他们搬来的电视机和一架在角落里放置的摄影机,她皱了皱眉,不知他们是什么意思,防备的向后退了一步,身后的人冲了过来,她弯下身抬脚在那人腿上用力一踹,以手臂格挡另一人的虎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