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浅歌抿了抿唇,望着他道:“这很荒唐!”她不知道他是谁,他也不知道她是谁,竟然…
雪衣男子勾唇轻笑,是很荒唐!可是他要留下她,如此迫切地想要将她留在他的身边。
凤浅歌沉默片刻后,坦然道:“我是…”
“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你有什么样的过去?这些都不重要”他深深地望着她眼,缓缓言道:“从相遇开始,似乎冥冥之中,我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陇谷关一别,我下了场堵注,如果再遇到你…便留下你。结果…你真的来了。”话中,有着说不清的疼惜,神情中竟带着几分狂热。
凤浅歌怔然,明澈的眼底似有泪光闪动。二十七年她独行于世,从未爱过,亦从未被爱,第一次有一个人让她怦然心动,第一次被一个人如此珍视,第一次她感觉到有人如此靠近她的心,她被她冷然外表下的款款深情所憾动。
她从那双幽黑的眸中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看到了她眼底的动容,按捺不住心底狂涌的思潮吻上她的唇。男子清朗的味道伴随着淡淡的梨花香萦绕鼻间,凤浅歌微微阖上眼眸,直觉地回应着他。
这一刻,什么赐婚,什么亲王,什么相国府,统统从她心里隐去,眼底心底,只有眼前这个人…这个只相识数日,陌生的连姓名都不晓的男人。
第三十一章 极尽缠绵
一时情动,极致柔软的触感让彼此失了神,唇齿纠缠间渐渐有了情欲的味道。
凤浅歌轻轻扬起眼睫,怔然望着近在咫尺的男子,眼前的一切美好的仿若只是一场梦,明知荒唐,她却沉醉不醒。在这个人面前,她失了引以为傲的冷静。
他的手不知何时已然探入她的衣内在她滑腻的肌肤反复流连,一股无法抑制的颤粟袭卷了她的周身,让她所有的理智濒临崩溃。她轻吟一声,喘息不定眼波迷离如醉,残存的理智告诉她不该再沉沦下去。
他微一怔,抵着她的额头,曾经幽如寒潭的眸子满是柔情万千带着勾魂摄魄般的魔力蛊惑着她:“怎么了?”
他的声音磁性中带着几分情欲的低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面上,让她面庞愈发的绯红娇艳,他的手握住她的丰润,她惊得倒退,却登时被扑倒在地,他低头封住她娇嫩的唇,一手覆上她胸前的丰润,轻柔抚摸,酥麻入骨的快感席卷而来。凤浅歌脑中顿时乱作一团,喘息着抬手去挡:“四哥…我…”
欲望不可抑制的灼烧,他喘息着抬头望着她,眼底掠过一丝茫然,眼中狂热渐有止歇,她惶然无措地望着他的眼睛,他轻柔的吻落在她微皱了眉:“随风,你在怕什么?你不再是一个人了,你有我,有我陪你面对。”
她猛然一震,心头莫名酸楚,偏过头去一滴清泪自眼角滑落没入发间。是的,她害怕这样一个人无所归依的漂流。当有这样一个人看穿她的心,她所有的理智,原则,刹那间崩溃,只留着眼前这个人。
他看着她,心头泛起阵阵复杂而难以言喻的滋味,她总是这样倔强而坚强。他情不自禁地低头吻去她眼角湿润的痕迹,他的温柔以对她心底忽然涌现的幸福之感,无声无息,淹没了她沉寂了二十多年的心湖。
他抿着唇望着她,绯红如醉的面容撩人心魂。她默然探手环上他的颈项,温柔地印上他温润的唇。将自己交给一个陌生得连姓名都不知晓的男人是她一生最荒唐的决定,可是她知道如果错过,她会后悔。
她的主动让他剧烈一震,隐忍的渴望袭卷而来,炽热的吻自她娇软的唇一路狂乱流连而下,引得她娇喘不息,身子一寸寸酥软如水,她挣扎着把唇贴近他的耳畔,喘息不定:“别在这里…别在这…”
她微微的气喘靡息喷洒在他耳际形成一种强烈的诱惑,他愣了愣,抱起衣衫不整的她,飞快朝花林深处的暖阁掠去。
锦帐低垂,掩去了帐内缠绵相交的身影,一夜极尽缠绵,他不知餍足的掠夺着她的一切,狂烈的索取让她难以承受,神销魂灭间彼此痴缠不休。
她的冷静,她的理智在这个夜里忘得干干净净,只有他的怀抱,成了她唯一的依附和真实。
第三十二章 藏娇
他低头看着怀中睡得安稳的女子,绝美的面上染着绯红,他的手轻轻抚着她白皙光光洁的背,眸光复杂难辩,这是他生命中第二个让他铭记于心的女人,他的目光望渐渐迷离,恍然看到当年那个绿衫少女的像,薄唇勾起一抹别样温样的笑,耀眼的胜过外面初生的朝阳。
帘帐低垂,她再度醒来,已经是一片沉寂。唯有满身的酸痛,昭示着昨天的狂乱。凤浅歌皱着眉掀开眼帘,身侧的人睡得极为香甜,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剑眉浓长,长睫如扇,眼线优长,如墨的青丝散开如瀑,气息淡淡而氤氲。
她为自己荒唐而疯狂的作为而讶异,心底却未有一丝悔意,甚至…甚至是甜蜜而幸福的。她微不可闻地叹息,思量着要不要将大婚之事说与他知晓。身旁的人动了动,低眉瞅着她出声:“叹什么气?”
凤浅歌抬眸对上那双凤眸,脑海中瞬间亲现出昨夜的狂乱画面,脑刷得绯红一片,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他微一怔,薄唇无声扬起,手在她后背游走,朝她挪进了几分:“刚刚想说什么?”瞧着她方才似要开口,又犹疑不定的神色,想是有事要说与他听。
“我…”话到唇边,又生生咽了下去。这是她自己的事,还是由她自己解决好了,她不想牵累于他。心念一转,便道:“四哥…这不像你。”她以相信那个眼前的这个人会是那个清冷入骨的雪衣男子。
他闻言,剑眉微一扬:“你也不像你。”昨夜那热情如火的女子与那个刺猥般的随风很难将二人联想到一起。他低着头望她,鼻尖快抵上她的,气息微微灼热:“那你想说时再与我说。”
她抿唇轻然一笑,沉思片刻后道:“这是我自己要解决的事,等了结了,我会跟你说。”
他凤眸微眯,盯着她:“真不要我帮忙?”她不说自有她不说的道理,他不想逼迫于她,何况有些事说出来并不一定是好事。
她默然摇了摇头,他盯着他的眼:“为什么不问我是谁?”
她勾唇一笑:“你想说自然会说。”
他探手拥着她,薄唇无声勾起:“真的懂我。”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似叹息,似愧疚。
正在这时,他忽地闻得园外一阵异样的响动,微微皱了皱眉披衣下床,到屏风后更衣。刚从屏风后出来,外面的人便已经闯了进来:“四哥——”
蓝衣公子时门扫了四周一眼,嗅了嗅鼻子,不可置信地望向一旁的人:“四哥…你…藏了女人。”他给她找了那么多风情万种的都不要,现在自己藏?
雪衣男子淡淡扫了他一眼,他乖乖住了嘴,只是眼睛不时朝后面的瞄,四哥藏女人!这可是破天荒的新闻,到底藏了什么样的美人呢?
“什么事?”他直言问道。
“本来想去瞧瞧未来四嫂长什么样,结果她身边那丫环把我赶了出来。”确切地说是打了出来,他从没看过那么凶悍的女人。
雪衣公子神色淡淡,对他所言无半分兴致,眼角瞥向内室的方向,淡淡言道:“不要跟我提凤家的人。”声音冷如寒冰。
凤家人?凤浅歌站在门口处,再也迈不出一步。
第三十三章 各有心思
雪衣男子望着站在门口处的人,剑眉微微皱起,她听到多少?
蓝衣公子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一双眼睛瞪得老大:“随风?”四哥藏的女人怎么会是这个没品的女人啊!
不过比之往日,眼前的人更多了几分柔美之性,一身素色的绫裙,如墨青丝用淡色的锦带松松地束在脑后。他不断地打量着对面两人的神色,难道四哥真把她…
凤浅歌掩去眼底的异样,她也只是恰好听到了他说不要提凤家人那句,那一瞬间的眼神杀气尽现,显然是与凤家有深仇大恨,放眼天下,他所言的凤家,除了相国府还有哪个凤家?
果然了解越多,麻烦越多,可是…她还回得了头吗?他那么恨凤家人,如果知道她是凤家人,也会毫不犹地下手吗?
雪衣男子见她怔然出神,剑眉蹙起,他们之间秘密太多!
屋内一时陷入沉寂,蓝衣公子打量着两人,干笑着出来打圆场:“随风,这么巧,你也在四哥这里啊。”梨苑数十年来,除了他和四哥从未有一个人踏入这里,四哥将她带来这里,足以证明这个女子在他心底是特别的。
凤浅歌回过神,扫了眼两人:“不巧,我路过,出去走走,你们谈。”说罢径直从两人面前走过,朝花林走去,背后一双目光灼灼的眼睛望着她消失在花林深处。
蓝衣公子沉默片刻后道:“四哥,你真的把她…”
“她心甘情愿的。”他神色恢复往昔的清冷。
蓝衣公子难得认真地说道:“可是四哥,随风和一般女子不同,如果她知道你的用意…那不是你能掌控的人。”
终于有一个人可以走近他的心了,这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谁也无法预料。
雪衣男子低眸抿了口茶,漫不经心道:“时间不多了,你回京好好准备,我过些日子就回去。”
凤浅歌出了暖阁,径直朝园外走,琉琴寻觅而来,看着沐浴在晨光的女子不禁有些讶异,她的身上带着一种无以喻的光华,那是与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同的小姐。
“小姐,婚期定于初七,没有几天了,你该回京早作准备。”琉琴平静地说道,她是不希望小姐嫁入亲王府的,九章亲王与相国府势如水火,小姐嫁过去怎会幸福?
凤浅歌沉默片刻,望向琉琴:“我不能嫁入亲王府。”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她不想嫁了,也不能嫁了。
琉琴侧头望向园内的梨花,小姐的这个决定与这园内的主人有关吧,短短几天,竟会让她下这样的决心,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可是这场大婚,举世瞩目,又岂是可以轻易改变的。凤浅歌侧头望向园内,梨花如雪,唇角无声勾起一抹笑意,道:“你先回去做些准备,今日初二,我初五回京。”
琉琴领命下山,她折回园内,花树下一袭雪衣的男子仿若要与这片花海融为一体,她望着他笑如繁花,美得盖过这满园的梨花。
第三十四章 温情
晨光熹微,榻上的人翻了个身手探向旁边,身旁一片虚无。他霍然睁开眼,剑眉微皱下床更衣,刚出房门便闻得院内依稀传来不知的小调,寻声而去。
院内一侧的厨房炊烟袅袅,从半开的窗户可以看到屋内的女子忙碌的身影,她眉宇之间溢着莫名的喜悦之情,这个女子正是凤浅歌。
她的人生是复杂的,但她却是个极其简单的人,她只是想要一个家,想要一个停泊的港湾。梨苑的生活琐碎而平淡,却是她来到这里数十年都未曾经历过的,这一切太美好,美好得就像是一个梦。
雪衣男子怔怔站在窗外望着屋内的女子,从未有过的温暖抵达心间,薄唇无声扬起,举步朝屋内屋内走去。凤浅歌哼着小曲正煮着清粥,突然一双手臂从身后将她拥住,头搁在她的肩头:“做了什么?”
“红枣小米粥。”她淡笑答道。
身后的人默然不语,只是轻轻拥着他,她看不清他面上的神色。
凤浅歌低眉一笑,喃喃道:“我也没想到我也有为男人进厨房的一天。”她从未想过,自己会为一个男人洗手做羹汤的一天。
身后一人沉默良久,怅然叹道:“除了母亲,这里已经十几年没人进来过了。”这里所有的一切都保留着十几年前的样子。
“你是在说我像你娘吗?”凤浅歌侧头佯装不悦的挑眉。
他扬唇失笑。除了母亲她是第一个为她下厨的女人。在这个晨光洋溢的早晨,似乎有什么在他心底悄然萌芽,又似乎有些莫名的思绪开始失去他的控制。
饭桌上,二人皆是默然不语,凤浅歌见他浅蹙着眉,不由开口问道:“你有话要说吗?”
他微怔,心底暗自嘲讽,什么时候他说话竟要这般费心思量了,沉吟片刻后道:“我有事要离开些日子。”
凤浅歌低垂着眼眸点了点头:“我要回无量山几天。”
他没再追问,沉默片刻后道:“办完事,早些回来。”
她怔怔地望着对面的人,问道:“你母亲的死是不是…与凤家人有关。”
闻言,对面的人目光遽寒。凤浅歌一时难堪便欲起身,谁知刚一站起,眼底顿时一暗,腿下一软便朝后倒去,雪衣男子眼疾手快起身将她扶住,剑眉皱起:“怎么了?”
她很快恢复心神,淡淡一笑:“也许是旧伤未愈的缘故吧,以前也这样。”在陇谷关强行运功,内力损耗过盛,至今都让她提不起一丝内力。他蹙眉,不由分说便将她送回房去。
凤浅歌望着帐底发呆,良久之后开口道:“四哥,再回来后,我们彼此坦白吧。”这样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她很不安,借着离开的这些日子正好给彼此一点时间来考虑。
他沉吟片刻后,道:“好。”
这一夜,他们极尽缠绵。
梨花苑的随意而散淡的生活,给了他们最美的回忆,数年之后的凤浅歌再度忆起这里的朝朝暮暮,心头仍旧是一片酸楚。
第三十五章 双姝同会
曾陀寺,一袭素色绫裙的女子低眉拾阶而上,轻纱覆面,遮去了她的面容。一身紫衣的丫环随在身侧:“小姐,你还舍得回来,再不回来是不是要我代你出嫁了。”想到这些日子提心吊胆地扮着她,琉香心里委屈不已。
凤浅歌抿唇一笑,调侃道:“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琉香差点没气得跳脚,抬眸望到山门处的一行人,面色骤然拉了下来,普陀寺山门处,人潮涌动,人流之中一袭水蓝流云裙的女子,她的美是惊艳的,炫目的,是能占剧所有人目光的。
山门处的人似有所感地转头,望向缓步走来的人,笑着唤了声:“三妹也来上香?”此人,正是被誉为苍月第一美人的凤鸾飞。
凤家二姝齐聚普陀寺,霎时成了众人眼中的焦点。
凤鸾飞有着精致如画的五官,略飞的眼角熏了若有若无的烟蓝,额际绘着蓝金樱彩,与一身水蓝的流仙裙衬得格外明艳动人。再看缓步走来的凤三小姐凤浅歌,一身简单的素白绫裙,同色的轻纱覆去了她的面容,所有人都在猜测着面纱下是怎样一张可怕的脸。
相对而立,一个绝艳倾城,一个轻纱覆面,奇陋无比,那简直是天差地别的比照。
凤浅歌走上前,朝着她点了点头:“二姐,这么巧。”
凤鸾飞笑如春风地望着她,眼底掠过一丝嫉恨之色,道:“三妹搬去清华苑,也好些日子不见了。”
凤三小姐被拒婚,进不了亲王府,又回不了相国府,这才住进清华苑。此事世人皆知,她当着众人之面言明,看似一脸关切之色,实际却是在羞辱于她。
凤浅歌闻言,低眉顺眼地回了问:“多谢二姐关心。”
凤鸾飞见她不愠不怒,也没了兴致,望了望四周的人笑道:“既然难得遇到,就一起进去吧。”
大殿之内,闲杂人等全被请了出去,只剩姐妹二人入殿上香。
“凤浅歌,你以为你真能嫁入亲王府吗?”凤鸾飞双手合十跪于蒲团,面带得意之色。
凤浅歌低眉不语,她本来也没打算嫁,回京之时听琉香说过些凤鸾飞与萧飏之间的事,如今所嫁非人,她怎么甘心。
凤鸾飞起身到香案,燃香,上香,回身望向低眉敛目祷祝的女子冷哼:“我等着看,这一次的婚礼你会不会…比上次还惨。”说罢举步出现殿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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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章亲王府密室,一身雪衣的男子敛眉盘坐于寒玉床上,运气血脉畅通,挥掌一击,密室一面墙尽毁。刚入密室的萧天痕被震耳欲聋的声响所惊,捂着耳朵冲了进来:“四哥,你拆房子啊。”
萧飏敛功收息,起身:“玄成回来没有。”玄成是他的最得力的亲卫,身手机智皆是非凡。
“在外面候着。”萧天痕回道。
萧飏举步朝外走,淡淡出声:“你和玄成去送随风回无量山。”她的伤看着不轻,一人上路若遇上什么事,岂不是任人宰割了。
萧天痕愣在当地,这么急着把玄成和他叫来,就是为了,就是为了保护个女人?正欲出品反驳,却听前面的人道:“立刻上路,她要出事,你也不用回来了。”
“啊!”萧天痕望着他冰冷的背影,控诉:“四哥,我可是亲兄弟,你不能这么重色轻弟啊!”
第三十章 逃婚生变
普陀寺,大殿之上金佛拈花笑坐俯看众生。凤浅歌垂眸,双手合十跪于蒲团之上,凤鸾飞临行前的那句话,让她心底生出极大的不安。并不是她惧于凤鸾飞,而是九章亲王府。上次出嫁被拒之门外,这一次九章亲王竟然同意成婚,谁又知道他在打着什么主意?
琉香见凤鸾飞离开,进殿道:“小姐,这凤鸾飞也太嚣张了,亏你还忍得下去。”琉香气不打一处来,小时在府里,凤鸾飞就对小姐屡加刁难,现在更是变本加利了。
凤浅歌起身上香,转头瞪了她一眼:“那你要怎么样?”
“我要抽她几十个耳光,再毁了她那张脸,让她再嚣张。”琉香咬牙切齿地道
凤浅歌无奈一笑:“最毒女人心,果然没错。”不过好在这么多年有琉香琉琴姐妹二人与她相伴,琉香性子直爽,琉琴冷静睿智,虽是姐妹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
突然琉香盯着她上的指环瞪直了眼,头都凑到她边:“小姐你这定情信物哪来的?看起来挺值钱哦。”指环是封国内的男女定情的一种仪式“快说你跟封国哪家的公子爷勾搭上了?”
凤浅歌抬手望着手上的指环,眼前又浮现出某只黑狐狸的奸诈笑脸,瞪了琉香一眼:“鬼丫头,再乱说离开汴京我就把你卖掉。”
琉香乖乖闭了嘴,沉默片后神秘兮兮凑到她旁边问道:“琉琴说你要逃婚,是不是真的?”她接到消息,小姐不嫁那缺德九章亲王了,她乐得直拍手叫好。
凤浅歌点了点头,举步朝殿外走去:“你想去哪里?”
琉香愣了愣,随即笑语道:“当然是帮你找镇魂珠了,都找了这么多年,怎么能半途而废。”虽然不知道小姐为何找这珠子,但它一定是对她很重要的东西。
凤浅歌默然一笑,对于她们姐妹二人她一直是感谢和感动的,凤家没有让她感受到的姐妹之情,她与她们之间感受到了。
琉香望了望远方,便道:“走吧,老姐估计也准备得差不多了,咱们可以跑路了。”什么相国府,亲王府都见鬼去吧,她们不伺候了。
今日初五,后天便是大婚之日,故而也不敢在宁城再多做停留,下了山便立刻折回汴京。
为了尽早赶回汴京,琉香吩咐车夫抄近路走断风崖,此处地势险要,曾经是山匪横行之地,不过朝廷出兵**之后,此地倒是太平了不少。
琉香伸着头望着外面,叹道:“这还真是个打劫的好地方。”凤浅歌闻言气结无语。
谁知,话时刚落,一支利箭破空而来,驾车的车夫被一箭射穿身体。
琉香一愣,喃喃道:“不用玩这么真吧。”抬眸一望,无数的黑影自山崖跃下,朝马车逼近。
凤浅歌听到响动,掀帘而出扫了一眼四周,随行的护卫都已经被射杀,只剩下她与琉香二人,凝眉望着逼近的人,二人顾一望,心下暗叫不好,这不是琉琴安排的人。
琉香低语道:“小姐,你先走,琉琴应该在附近。”说话间,长鞭一挥还未近前的两人被击毙。
她们是准备了一场打劫的戏码,不过现在…好像客串的演员来错了。
第三十七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琉香护着她朝一侧撤去,然而对手亦不是泛泛之辈,招招杀机尽现。琉香一人力敌数十人,渐渐力不从心。凤浅歌暗自凝力,然而稍一运功胸腔便是一阵血气翻涌,她的内力竟然提不起一丝,眼见琉香渐渐不敌,心头大乱。
到底是谁要对付她,若是凤鸾飞应该对她下杀手不是吗,怎会对付琉香?
如果不是凤鸾飞,又会是谁?
琉香手中长鞭虎虎生风,招招绝杀,扭头望了她一眼:“小姐,怎么办?”
凤浅歌仔细打量着对方的招式,武功路数,每一个人都是受过严格训练,而这招数极像是军中之人,眸中锐光一闪,喝道:“好一个九章亲王府,就是这样对待你们未来的亲王妃?”这个时候,会出手对付她的只有他,她的未来夫君,九章亲王。
数十人同时一怔,不想一个女子就这样直直说穿了他们的来路。凤浅歌挺身站到琉香前面,扫了眼围在四周的数十人,其中一劲装男子举步上前:“凤三小姐,玄风奉王爷之命请您回京,准备大婚之礼。”
凤浅歌冷然一笑,果然是他。虽搞不懂他打什么主意,不过此时看来是脱不了身了,瞥了眼已然负伤的琉香,淡淡言道:“我跟你们走,放了她。”
玄风冷言道:“恕难从命。”主子吩咐带人回去,闲杂人等一律不留活口,以免计划生变。
凤浅歌眼底遽寒,厉声道:“那就没什么可谈的,要么放过她,我跟你们走,要么…带两具死尸回去交差。”
玄风面色微难,沉思片刻:“二位请上马车吧。”
凤浅歌暗中将极细的银针故意落下一根,希望琉琴能够快点寻来,默然扶着琉香上了马车。
夜色中马车朝汴京奔驰,她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感觉自己正一步一步踏入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漩涡之中…
天色渐明之际,马车接近汴京成,车内骤然弥漫起一阵异样的香气。
软骨香,吸上一口便会让人神智陷入昏迷,手不能动,口不能言。她再要防备已是不及,二人陷入更加被动的境地。这个九章亲王到底要做什么?既不愿娶她,又何必费这般的心思,直接杀了她,不正好一了百了。她的神智渐渐模糊,陷入无尽的黑暗。
只是…只是她不曾想到,当她再睁开眼之时,面对的竟是那样残酷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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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章亲王府,白衣胜雪的男子坐于榻上,修长的指拈起一梅黑子落入盘中,眼前不由浮现那个奇妙的女子。今天,她该离开梨花苑回无量山了吧!
正在这时,两匹快马迅速入京,萧天痕跃身下马,直直冲入九章阁内:“四哥,她不在梨花苑。”
不在?萧飏剑眉深深蹙起。
萧天痕见他面色不善,小心翼翼道:“我和玄成在宁城找了一天,都没有一点消息,她就像…就像突然从人间蒸发了一样。”他真的找了,没有偷懒。
萧飏沉默摩挲着手中清凉的棋子,玄成二人的能力他从不怀疑,竟然还有他们找不到的人:“查清她到底是谁?”
幸福,擦身而过1
昭和17年丙子月的一个夜,汴京城下了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雪,漫天纷飞的雪花,缭乱地飞舞在漆黑的天幕,未及拂晓,汴京上下已经是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
初七,黄道吉日,宜嫁娶。九章亲王和卫国将军迎娶凤家二姝的婚礼无疑成了举世瞩目的盛事,大红的喜绸扑满了皇宫内外,在白雪的映衬下更加鲜艳夺目。婚礼定于宣庆殿举行,宣庆殿两侧座落着琼华阁和琼玉阁两座宫殿,两宫分别作为卫国将军和九章亲王的新房之所。
琼华阁内,红罗软帐,满目醉人的红。一袭大红嫁衣新娘坐在雕花木椅中,大红的盖头遮去了她的容颜,她很安静,连呼吸都轻浅不可闻。
琉香站在一旁紧张地望着她静然端坐的新娘,眼中隐有泪光闪动,只恨自己现在被封了内力,竟不能救她。
凤浅歌头痛欲裂,睁眼之后,一片艳丽的红挡去了她的视线,垂眸便见自己一身精致华丽的嫁衣,心底突然一凉,难道她一睡就睡了两天,这就到了大婚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