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不要太得寸近尺。”西陵晔怒冲冲地喝道。
让他穿女人穿的衣服也就罢了,竟然还想往他脸上涂脂抹粉。
“衣服都穿了,抹点粉算什么。”两人说着,强行将人按着坐下,江流烟便开始忙着给他梳头化妆。
西陵晔咬牙切齿地坐在那里,痛苦地地闭上眼睛,由着她们折腾。
祝一夕帮不上忙,就坐在一旁看热闹,一直憋笑憋得好生痛苦。
“好了。”江流烟搁下手中的东西,大功告成地拍了拍手。
西陵晔别开头懒得去看镜子里的影子,以免会气得直接掐死了她们两个罪魁祸首,祝一夕却在一旁感叹,“太子殿下你还真是个天生的美人胚子,男女都可以自由切换,真是另人羡慕,不过是不是少了点什么?”
她说着,侧头望了望边上的江流烟。
江流烟看了一眼,道,“好像胸小了点。”
“那怎么办?”
“去买两个馒头来。”
祝一夕听了江流烟的话便准备出去买,却被西陵晔吼道,“祝一夕,你是真的活腻了吗?”
祝一夕扭头看他确实气得不轻,于是跟江流烟道,“要不,将就一下吧。”
这要是真让她再塞两个馒头,他估计真的想杀了她了。
江流烟知道见好就收,道,“那就这么着吧,时辰也不早了,现在就出去引他们上勾吧。”
“这颗药丸你拿着,若是中了毒针尽快服下去就能解了,然后等着设法先找到凌雅,我们会暗中跟着,一旦找到人,就立刻救你们。”祝一夕说着,将两枚药丸递给了他,一颗是给他的,另一颗是给凌雅的。
西陵晔深深吸了吸气,打开门视死如归地走了出去,一下了楼便让喧闹的大堂瞬间安静了下来,同楼的住客纷纷纳闷儿,客栈里何时住了这么一个绝色美人,他们都没有察觉到。
西陵晔身形削瘦高挑,加之母亲是异域人,故而面容也生得格外俊美,平日里由于性格阳刚,倒也不显得阴柔,现在被祝一夕两人刻意一番打扮,无人不是真的将她当成了一个女人,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祝一夕和华世钧几人躲在房间,瞅着下面的情况,笑得直不起腰来,险些没在地上打起滚来。
“好了,我们跟上去吧。”江流烟忍住笑意催促道。
祝一夕几人跟着出了客栈,不远不近地跟在西陵晔的身后,个个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西陵晔在城中招摇过世地晃悠了一天,到夜里终于如愿以偿地被人截走了,江流烟看着领头的独眼人,银牙暗咬,“果然又是这帮龟孙子。”
带人来抓走女装西陵晔的人,正是当初抓走他们的那个大师兄,因为被飞林毁了一只眼睛,现在成了戴着眼罩的独眼人。
---题外话---好了,该把咱们的大胸鲛人放出来了。
第111章 圣尊和姚青黛的交易2(二更)
夜黑风高,祝一夕三人躲在暗处眼睁睁地看着一切按照他们所预想地发展着。
西陵晔被人抬着扔上了马车,那两名青衣弟子抱怨道,“这个女修士怎么这么重?”
“就是,抓了这么多回人,也没见过这么重点,不过看那模样倒是长得挺水灵的。”另一个低笑嘀咕道。
独眼的大弟子扫了一眼周围,沉声道,“别说话了,赶在十五月圆之前将人送去雍州,师父等着用呢。”
几人不敢再说话,骑马的骑马,赶车地赶车连夜就赶着上路了溲。
“十五月圆,凌雅应该还安全着。”祝一夕看着一行人远去,低声道。
“现在就看大师兄能不能找到凌师妹所在的地方了。”华世钧道。
江流烟瞥了眼忧心忡忡地两人,道,“人都走远了,还不追。恧”
“御剑追太惹眼了,会被他们发现的。”对手若是常人也就罢了,可是他们两个都深知,这些也都是精通术法的修道之人。
祝一夕抿唇想了想,道,“我先跟上去,你们随后跟来,一旦确定西陵晔找到了凌雅,我就来跟你们会合一起行动。”
“你行不行?”江流烟一想到第一次遇到的,那个胆小怕事的小丫头,有些不放心道。
“你也不想想我是谁教出来的。”祝一夕说着,转眼便遁地而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流烟看地目瞪口呆,随即更加坚定地道,“我一定也要拜无极圣尊为师。”
祝一夕以土遁之术一路跟着西陵晔所在的马车,可是马车跑了一天一夜也没有去和别的人会合,她只能趁着他们落脚休息的时候,折回去后面的江流烟和华世钧会合。
“怎么样了,有找到凌师妹的下落吗?”华世钧迎上前来问道。
“他们一直在赶路,并没有跟别的人会合,我怕凌雅是已经被人连夜送往雍州了。”祝一夕道,那会儿那独眼的大弟子说要尽快将人送去雍州,他们的师父要用,所以他们一定会在十五月圆之夜被夺走一身修为。
“那怎么办?”华世钧面色沉重起来,雍州是北周国都,北周虽有帝王,但实际掌权的已经是那北周国师明止水了,到了他的地盘上就凭他们几个,怕是难把人救出来了。
江流烟沉默了一阵,道,“你们那弟子只比这早一天失踪,就算要送,现在应该还在去往雍州的路上,祝一夕你先往雍州去,看能不能追上他们,这里交给我们来办。”
“可若是我没有找到凌雅,西陵晔也要被送进去吗?”祝一夕有些担心地问道。
现在在路上还好说,一旦西陵晔被送进了雍州,暴露了他的男儿身的话,必然是会惹来杀身之祸的,虽然他总是跟他吵架打架,但并不想让他有性命之忧,否则如何对得起这些年皇后娘娘对她的照顾。
“现在一切只是猜测,咱们兵分两路,如果你先截到凌师妹就她先救人,如果我们在这里发现他们跟截走凌师妹的人会合,我们就跟大师兄里应外合救人。”华世钧道。
祝一夕抿唇点了点头,“你们小心。”
“知道了,快去吧。”
祝一夕拔剑御风剑凌风而去,上了高空召中一直暗中跟随的仙鹤童子,“你们就没有看到凌雅是怎么失踪的吗?”
回答的正是上次要帮她退婚的那名白衣童子,“我们只奉命保护你的安全,其它人概不负责。”
“你们真是…”祝一夕被他们气得头疼,飞林那么精明,怎么教了这么一帮子呆头呆脑的手下。
“北周国师比你想象的要难缠,犯不着为救一人去冒这样的险。”那仙鹤童子好心劝道。
祝一夕一边赶路,一边愤然道,“那是一条人命,在你们眼中就那么可以随便丢弃?”
“那凌雅本就对你心怀敌意,不值得去救,我们要负责的是你的安全,相信圣尊也不希望你去冒这样的险。”仙鹤童子固执地说道,那北周国师虽然是个凡人,可是在凡人之中修为已将近登峰造极,这是他们所难以应付的对手,何况还有北周的那么多兵马。
“我不能置人命于不顾。”祝一夕说罢,加快速度赶路。
凌雅虽然对她有言语冲撞,但还没有那么大的深仇大恨,让她去对她见死不救。
一名仙鹤童子掉转方向,朝着昆仑山的方向疾飞而去,祝一夕要去惹的是北周国师,他必须尽快禀报玉阙宫。
祝一夕追了两天,终于追到了雍州,可是数辆马车都从各个地方汇聚到了雍州的官道,一路驶进了雍州城进了皇宫,她根本未能来得及去看清哪一辆上面载的凌雅,原想潜进宫里打探一番消息,可是到了皇城附近却发现,皇宫不仅有重兵把守,还有无数修为主深的修士在守卫,这让不得不打消潜入宫中的念头。
“这皇宫总觉得有些邪门儿,你还是别掺和,你们几个加起来,也未必应付得来。”燕丘劝说道。
“可是,凌雅现在生死不明,我们不能就这么不管不顾。”祝一夕决然道。
凌雅的身份敏感,出身名望颇高的凌家,一旦她出了事,到时候太乙宫,西陵,还有他们几个都会惹上麻烦,再者她也真的狠不下心置人命于不顾。
燕丘知道以她那脾气,肯定是要插手定了,没好气地哼道,“太乙宫掌门也真是脑子进了水了,收这些千金小姐贵家公子的入门,有个屁用。”
“怎么会没有呢,起码在各国皇族之间,威望颇大啊。”祝一夕道,太乙宫这么多年让各门各派马首是瞻,除了因为无极圣尊的缘故,也有太乙宫历来有皇家高门子弟入门的原因。
“那现在怎么办,就凭你们几个杀进这里救人?”燕丘冷哼道。
祝一夕没理会他的话,混在雍州的百姓之中,出了城方才敢御剑折回去跟江流烟和华世钧会合,他们也没有追到凌雅的下落。
“现在想来,凌雅应该是被送进宫里了,现在大师兄怎么办?”华世钧问道。
“要想救人出来的话,必须让他混进宫里去。”江流烟道。
华世钧看了看两人,面色凝重,“这样大师兄随时会有性命之忧,我们怕是连赶去救援都不一定来得及。”
一时间,三人都深深地沉默着,却也难以思量起对策来。
半晌,祝一夕开口道,“还有一个办法,我带着仙鹤童子直接去找北周国师要人,抓的是凌家的人,而且是由玉阙宫的人出面,北周国师只要不傻,不会为了一个凌雅跟玉阙宫和凌家做对。”
“可是,你救得了一个凌雅,你救得了被他们抓去的所有人吗?”江流烟冷声质问道。
北周国师抓去的,不只一个凌氏家族的凌雅,还有数不清的女修士,过去这么多年无声无息消失死在北周的不知已经有多少人。
“江姑娘,仅凭我们几个人,硬拼根本救不出那么多的人。”华世钧道,他们能不能把凌雅救出来都不一定,哪里顾得上其它的人。
江流烟冷冷地看着祝一夕,冷哼道,“我原以为,你还是当年拔刀相助会救人于危难的祝一夕,没想到这么短短几年,你已经变了。”
“江流烟,你到底怎么了,我现在能救出来的人不多,而且还得看那北周国师卖不卖玉阙宫这个面子。”祝一夕为难地说道,她何尝不想把被抓进去的人都救出来,可是当务之急她得将凌雅先救出来再做打算。
仙鹤童子已经赶着去玉阙宫通禀了,相信飞林也会尽快赶过来帮他们想办法。
“五年前,我的亲姐姐就是死在北周的皇宫里,当年我就是为了追查她的下落离开蓬莱,也落到了那些人手里,这四年我苦心学艺,为的就是杀了北周国师,为她,为那无法死在他手里的冤灵报仇雪恨。”江流烟看了看两人,冷然道,“既然大家道不同,那就不必要再一走上路了,你们救你们的人,我报我的仇。”
她说罢,快步消失在了浓重的夜色中,留在原地两人深深地沉默着。
---题外话---一夕与北周国师的交手会发生什么,姚青黛又会做些什么,明天请继续收看,明天后天都是加更日哦,请叫我加更王。
第112章 北周国师明止水
山林寂静,夜风寒凉,篝火旁的两人静默着。
“祝一夕,你就那么点本事,管那么多的闲事干嘛,保住你自己的小命就行了,别人的生死与你何干?”燕丘在剑里教训道。
这些连天上的神仙都不管的事,她一个凡人管那么多做什么,又不是欠了人的。
祝一夕依然沉默着,没有言语。
“一夕,江姑娘大约也是因为她姐姐的死脾气急了点,这是人之常情,我们下山是为了寻找舍利天珠,其它的事也不宜插手过多。”华世钧看了看她,劝说道溲。
也许见死不救有违道义,但也得量力而行,毕竟这行侠仗义的事也不是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能去做的,况且他们还有重任在身,本就不该卷入这些是非之中。
“明天我先去一趟北周皇宫,看能不能把凌雅要出来,其它的事等飞林来了再说吧。”祝一夕叹了叹气道。
她不是不想帮江流烟,而是圣尊师父一再交待过她不得涉险,她还想去找到母亲,所以遇事不能再像以前那么冲动,她得先设法保住自己和大家这条命,再去考虑帮别人的事恧。
而且,就算飞林来了,要想说动他帮忙去对付北周国师,怕也不容易,毕竟他一向都不喜欢管闲事。
可是,真的不管江流烟的话,她可能会自己一个人去冒险…
“先这样吧,先把凌雅救出来再说,距离十五还有几天,等飞林和圣尊那里有了回话再作打算。”华世钧点了点头说道。
“无极圣尊会管了才怪,他一向不插手凡人的事,上次你要他救燕王世子,总不能回回都找麻烦,那你这徒弟也当得太不称职了。”燕丘在剑里听着他们说话,善意地提醒道。
祝一夕这家伙,明明自己管不了的事,还非得去插上一脚,无极圣尊还能忍着她,也真是有耐心,搁到她这里早就把她赶出去了。
“华师兄,早点休息吧。”祝一夕道。
华世钧和衣靠着树休息,由于几天赶路追踪,体力消耗得厉害,闭上眼多一会儿就睡沉了。
祝一夕一个人坐在火堆边,手捧着彩娃喃喃道,“圣尊师父,我该怎么办才好?”
这几年,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有圣尊师父在身边,她自然无畏无惧,现在所有的事情都需要她自己去面对,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想听他的话不管这些闲事,可是却又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真的就视若无睹。
“祝一夕,你当我是死的吗?”燕丘哼道,现在真是一见她对着那一坨泥巴自言自语就讨厌。
祝一夕没有理他,只是转着手里的彩娃,思量着明天该怎么去向那北周国师要人。
一人枯坐到天明,不知不觉天已经大亮了,华世钧醒来道,“一夕,我们该走了,大师兄应该已经进了雍州城了。”
祝一夕收好捧了一晚上的彩娃,拍了拍脸让自己精神了几分,道,“走吧。”
华世钧打量了她一番,微微皱了皱眉头,道,“我建议…咱们到城里,你换身衣服去再好。”
“我这…不就有点脏嘛。”祝一夕自己垂头看了看,拂了拂身上的泥灰。
“一夕,你去要人代表的是玉阙宫,这样有失玉阙宫的颜面。”华世钧劝说道。
他自然不觉得她这样随意的穿着有什么不妥,但这世上的许多人都是先看人外表的,她需要一身配得上玉阙宫弟子身份的穿着,才能让那些人坚信她是玉阙宫来的。
“你那也就比要饭的好点,去了鬼才信你是玉阙宫出来的。”燕丘也跟着数落道。
祝一夕想了想,确实不能给玉阙宫丢脸了,于是先跟着华世钧进城找地方买了一身新的衣衫换上,方才找了僻静无人处御风而起到了雍州城的上空,几名仙鹤童子转瞬便跟在了她身后,一时间引得雍州城的百姓纷纷仰头望天,只当是天上下来的仙女了。
一行几人在北周宫门外落地,华世钧上前施了一礼道,“玉阙宫有事要面见国师,还请放行。”
镇守宫门的将领扫了一眼几人,若不是方才亲眼所见那几只仙鹤变成了白衣童子,还真难以相信来的是玉阙宫的人,四国之间见过无极圣尊的人没几个,可玉阙宫无极圣尊的名号却是享誉天下,无人敢去冒犯。
“各位稍侯,我这就去通传。”那武将扶剑快步进了宫门去。
华世钧瞧着祝一夕有些紧张的样子,低声道,“一会儿,尽量少说话,该说的由我来说。”
她性子太直,跟这些手握权柄的人打交道,实在不太适合,所以只要她以无极圣尊弟子的身份在这里就行了,打交道的事还是交由他去说为好。
祝一夕听了她的话,捂着心口舒了口气,“我还正愁着一会儿要怎么说呢,辛苦你了华师兄。”
华世钧出自出书香门第,文才口才自是不必说,加之入玉阙宫之前也曾出入朝常,跟这些老狐狸打交道自然有他的本事。
不一会儿,那通禀的武将带着内廷总管匆匆赶来,“原来是玉阙宫的尊使,皇上和国师有请。”
祝一夕与华世钧两人相互看了一眼跟着踏进了宫门,走了不多远燕丘便开始催促道,“御风过去。”
她咬了咬牙,暗道,这都进了宫门还御风过去。
“这就气势,玉阙宫的气势,不想给你那圣尊师父丢了颜面就听我的。”燕丘催促道。
祝一夕停下脚步,朝那内廷总管道,“还有多远?”
“这会儿正是早朝时间,皇上和国师请几位到大殿相见,就在那里。”那内廷总管指了指远处巍然而立的宫殿,说道。
“走。”祝一夕说罢念了风诀,带着一行人转眼便到了大殿,一收诀满殿群臣瞠目结舌。
方才来人禀报还不信的,这会儿也由不得不信了,若非是玉阙宫的人,哪来这么大的胆子,这么大的本领敢以这样的方式到这大殿来见皇上和国师。
大殿尽头,龙椅之上的君王还只是十四五岁的少年,见着翩然落地的一行人满是惊奇,想要说话却又看了看一旁坐着的国师按捺住没有言语。
华世钧扫了一眼殿内诸人,最后看了看龙椅之上的少年皇帝,看来外面的传言不假,北周的皇帝只是国师的傀儡,坐拥实权的却是坐在下方的国师,明止水。
原以为北周国师即便不是老者,也该是四五十的中年人,可眼前那一身白色道袍敛目坐着的北周国师,却明明只有二十多岁的年纪,如此年纪轻轻竟然控制着皇帝,在北周呼风唤雨可见心机手段非常人所能及。
“太乙宫弟子华世钧见过北周陛下,国师大人。”华世钧行了一礼,谦恭却不失气节,正要开口说明来意,一直敛目坐着的北周国师却突地打断他的话。
“不是说,是玉阙宫的人,为何又成了太乙宫的人?”
祝一夕看了一眼华世钧,傲然上前道,“玉阙宫弟子祝一夕,见过北周陛下,国师大人。”
国师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扫了一眼她身后的四名白衣童子,“不知,几位到北周来有何贵干?”
“这话,也正是我们想要问国师的,我们同行的一名女弟子在北周境内失踪了。”华世钧当着满朝群臣,没有将事情直接点破。
但是,话说到这份上,北周国师自然明了他言下之意,微不可闻地皱了皱眉。
“那名女弟子,是东汉凌家的千金,若是出了差错,我们太乙宫也不好交待,所以来请陛下和国师大人帮忙把人找回来。”华世钧斯文有礼地笑了笑,说道。
北周国师沉默了一阵,语气依然倨傲冷漠,“既然如此,我等自然愿意协力替你们找到人。”
对方已经给了台阶,他犯不着为了一个女修士去跟玉阙宫过不去,他可以不惧她们这几个小毛孩子,可是却不得不忌惮无极圣尊。
“那就谢过国师了。”华世钧道,事情比她想象的要顺利。
终究,这明止水在北周再怎么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终究还是不敢真的与无极圣尊过不去。
北周国师起身,冷冷道,“今日朝议就到这里,各位大人也都散了吧。”
他话音一落,群臣纷纷跪安离开,北周皇帝也跟着宫人离开了大殿。
“现在,国师是否可以带我们去找人了。”祝一夕冷冷笑了笑,问道。
她可以感觉到,这北周国师的修为远在太乙宫掌门和几位长老之上,可是他这一身的修为,也不知是沾了多少人的鲜血。
北周国师丝毫没有掩饰自己所做所为的意思,直接带着他们出了大殿,去了就近的一座宫殿,进了密道走了好久,到了他修练的宫室。
“来人!”
“国师,有何吩咐。”转瞬之间,数名青衣弟子现身。
“将最近三日内带回来的女修士,全部带过来。”北周国师说着,径自回了自己的主位上坐着。
不多时,数十名的女修士被人押到殿内,“你们自己找,找到速速离去。”
他的人只负责抓人,如何知道他们所说的是何人。
祝一夕几人在人群里寻找着凌雅的踪迹,最后站在女装的西陵晔面前,对上他怒火滔天的眼神,赶紧讨好地笑了笑,“太子殿下,委屈你了。”
北周国师见她带着一人出来,以为是已经找到人了,“来人,送客。”
“慢着。”祝一夕道。
“既然你们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还想干什么?”北周国师面露不耐之色,若不是忌惮着无极圣尊,他岂容得这些无知小辈在这里呼来喝去。
“这不是我们要找的人。”祝一夕道。
北周国师面色沉冷地扫了一眼他带出来的西陵晔,“既然不是你们要找的人,你就无权将人从这里带走。”
“即便,他是太乙宫的大弟子了,西陵当朝太子也不可以?”祝一夕反问道。
北周国师寒眸微眯,哼道,“你们想让他潜到我的地方来?”
“对,为了以防万一你会赖账,我们需要人进来查清楚,凌雅是不是在你手里。”祝一夕坦白道,反正对方已经猜到了,她也没必要再隐瞒。
“那么,你们查到了什么?”北周国师声音冷冽,明显已经动了怒。
华世钧寻了一圈,回来冲着祝一夕摇了摇头,道,“凌师妹不在这些人之中。”
北周国师闻言,面色更加冷冽慑人,“看来,你们要找的人并不在我这里,今日之事我也不想多做追究,你们可以走了。”
“她不在这些人之中,并不代表就真的不在你手里,我们需要查看你手里所有抓来的人。”祝一夕知道对方不会真拿他们怎么样,索性也放开了胆子要求道。
“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北周国师冷笑道。
祝一夕将带来的那根毒针举起来,道,“这毒针想必国师大人熟悉得紧,这是在凌雅失踪的地方找到的,四年前我和圣尊师父下山的时候,也曾被这毒针偷袭,险些被绑来这里,这东西我可是一辈子都不敢忘。”
“既然你们自己的人已经进过这里了,到底查到了什么,大可以问他。”北周国师按捺着怒意,沉声道。
如果她不是无极圣尊的徒弟,他约对不会容许她活着走出这里。
祝一夕瞥了一眼西陵晔,道,“你有找到吗?”
西陵晔伸出手来,手上一几颗珠花,道,“我只找到了这个,没有找到凌雅。”
祝一夕看了一眼,这正是凌雅头上戴的,可是只见这珠花却不见人,难不成真的已经遭遇不测了?
“仅凭几颗普通的珠花,就说人是在我这里,未免太说不过去了。”北周国师道起身,一步一步从高处的玉阶上走下来。
西陵晔冷然笑了笑,步上前道,“这不是普通的珍珠制成,只是东汉皇室专用的珍珠,只有东汉皇族和几大家族才会有,凌雅一定到过这里。”
“国师大人,你没有动过她,并不代表你那些徒弟会那么规矩,毕竟当年我就险些载在他们手里丢了性命,若是凌雅真的死在这了里,不仅凌家不会放过你,昆仑山也不会善罢干休。”祝一夕一字一顿道,凌雅若是真的出了事,那可如何是好。
北周国师敛了敛目,朝几名弟子道,“带他们去找人。”
华世钧几人跟着去找人,祝一夕则留下与那北周国师对峙,自顾自地寻了地方坐下,“今天,找不到我们要找的人,我就留在这里不走了。”
“我看在你是无极圣尊的徒弟一再忍让,姑娘若真这般步步相逼,那就别怪明某人不客气了。”北周国师寒意森森地瞪着言语放肆地少女,字字沉冷。
祝一夕笃定他不敢拿自己怎么样,于是不怕死地笑了笑道,“那国师大人究竟要怎么不客气了?”
北周国师没有再跟她做口舌之争,只想那几个人尽快找到他们要找的人走人。
可是,一个时辰后,华世钧回来了,面色却出奇地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