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下面是名词解释时间,有请“互动百科”~不用百度,你懂的~~~
瑞香:
瑞香花——被称为素馨浓熏、兰麝芬郁的“天香祥瑞”。
瑞香,古称露甲,又名毛瑞香、千里香、山梦花等,属瑞香科瑞香属常绿小灌木植物。瑞香产中国,是中国传统名花。瑞香早春开花,香味浓郁,其变种金边瑞香为瑞香中之佳品,故有“牡丹花国色天香,瑞香花金边最良”之说。有“夺花香”、“花贼”之称呼,若与其他花放置在一起,其他花有淡然失香之感。
咳咳,其实这一段应该放在前一章解释的,囧~~~请大家无视的我的偷懒吧~~~
PS:我现在发现,“每天打游戏到9:30分然后码字”这个计划太不现实了,还是“每天码字到9:30分然后打游戏”比较靠谱……
[那只:我怎么想起了‘朝三暮四’的故事?]
[狐狸:……]
交锋 [三] ...
夜里晚些时候,褚闰生换了身衣裳,拿起日里买的衣服,去探池玄。一进门就见池玄已起了身,正倒水喝。
“师兄。”褚闰生打了招呼,又问道,“绛云和徐大哥呢?”
“去煎药了。”池玄答了一声,在桌旁坐下。
褚闰生笑道:“师兄,我替你买了几件衣裳,你试试吧。”他递上手里的衣服,“我看师兄比我高些,便跟铺子掌柜比划着挑的,若不合身,我明天拿去换。”
池玄点了头,接过那些衣裳,开口问道:“你见过何彩绫。”
褚闰生摇头,“没有啊。”
“这衣物之上染着瑞香,如今盛夏,早已不是瑞香花期。”池玄道,“……何彩绫身上常有此香。”
褚闰生在桌旁坐下,笑道:“师兄多心了。”他从怀中取出那颗“天香祥瑞”,道,“我今天遇上了柳未央和叶芙蓉,非把这个给我做谢礼。推辞不过,才收下了。”
池玄看了那珠子一眼,不再多言。
褚闰生却笑着说道,“若是我真的见过何彩绫,师兄要如何?”
“那是你的私事。”池玄低头喝水。
褚闰生摇头,“师兄常叫我有话直说,可师兄自己心里也藏着许多事情,太狡猾了。”他手肘支着桌子,托着脸颊,道,“师兄是担心我贸然行事,去挑衅‘太上圣盟’。而师兄身体抱恙,无法施以援手,恐我有失。我猜得可对?”
池玄望着他,淡然道:“你说话和以前不一样。”
褚闰生眨眨眼睛,“哪里不一样?是不是特别文绉绉?”他击掌笑道,“那就对了!”他掠掠刘海,笑道,“怎么样,风采不凡吧?”
池玄却继续用方才那淡然的语气说道:“不觉得。”
褚闰生一脸夸张的失望,“不是吧。我今天买东西时这么说话,别人都以为我是富贵公子咧!”
“那是因为你有钱。”池玄回答。
褚闰生无奈地笑道:“师兄,你偶尔骗骗我,逗我开心下嘛。”
“你心里清楚。我骗不了你。”池玄道。
褚闰生听到这句话,不知为何,在池玄的语气里听出了严肃深沉的意味来,不同于他一贯的冷静淡然。褚闰生收了戏谑,凝眸笑道:“师兄,就算我心里清楚,你若不说破,我照样装糊涂。
池玄望着他,沉默片刻,才道:“我喜欢绛云。是儿女之情。”
褚闰生并不惊讶,只是含笑沉默。
池玄垂眸,道:“情之一事,她并不明白。我不过是顺了自己的心意,以后的事,尚不可知。”
褚闰生轻叹一声,笑道:“师兄的意思是说,不管她心里的人是不是你,你都要定她了?”
池玄抬眸,点了头
,道:“是。”
褚闰生抬手,取了茶壶,替池玄的杯中添了水,放低了声音,问道:“师兄可知,徐大哥替你诊病,说你过不了今年重阳?”
“又如何?”池玄反问。
褚闰生道:“师兄告诉过我,妖类性情如同稚子。情之一事,绛云妹妹不懂便罢。若是懂了,他日定会为师兄伤心痛苦。师兄舍得?”
池玄道:“她也曾说过,凡人之中,也有长寿短命之分,生离死别,也并非承受不起。”
“纵然要她尝尽痛楚,师兄也决定任性为之了?”
“论温厚体贴,我不如你。”池玄答道。
褚闰生闻言,浅浅一笑,“师兄既然知道我‘温厚体贴’,还把这件事告诉我,是要我拱手相让?”
池玄微微皱了眉头,沉默下来。
“师兄也清楚,前世,她是我的坐骑。今生,她为寻我而来。深情厚谊,远胜于你。如今,我知道你会伤她,就更不可能放任不管。”褚闰生的神色之中全无笑意,说话的语气里更带上了阴沉之色。他稍顿,又道,“我宁可她永不明白世间情爱,懵懂一生……”
池玄静默片刻,道:“我说过了。若她喜欢我,不是我能控制的。你也不能。”
听到这句话,褚闰生笑出声来,他长出一口气,伸了个懒腰,悠然道,“师兄,我逗你玩呢。我不是一直都说嘛,我有表妹的!”他笑得戏谑,“不过,终究还是有些不甘心。不如,你跟我赌一局吧。”
池玄被他的反应弄得有些莫名,静静望着他,不发一语。
褚闰生侧了身子,指了指门口,道:“待会儿绛云端药进来,她若第一声唤的是你,我就由你们去了。可若她第一声唤的是我……”褚闰生眉峰微挑,道,“那我就告诉她,她曾许诺要一生一世守着我,不许食言。”
池玄想了想,问道:“有何分别?”
褚闰生笑道:“对师兄而言,或许没有分别。可对我来说,分别大着呢。”他说罢,抬眸望向了房门。
只听,门外脚步声渐近。有人推门进来的那一刻,褚闰生低了头,闭上了眼睛。
来者,正是绛云,她看到池玄已经起身,不禁笑逐颜开。她忽又想起什么,心中生了担忧,皱眉道:“池玄,你还不能下床吧……”
她说完,看到了坐在池玄身旁的褚闰生,立刻甜甜唤道:“闰生哥哥。”
褚闰生慢慢睁开眼睛,自嘲地笑了笑,起身道:“绛云妹妹。我刚才还问起你呢,你跑哪儿去啦?”
绛云得意地端起手里的托盘,盘中放着一碗药汤,正隐隐冒着热气。绛云笑道:“我去煎药啊,你看!”
绛云的衣裳已经满是污渍,
脸上也沾着烟灰,但笑容却明丽非常。褚闰生笑着走到她面前,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道:“搞得跟只花猫似的。好好的衣服也糟蹋了。还好我替你也买了几件成衣,放你房里了,待会儿去换吧。”他说完,转头望向池玄,笑道:“师兄,我不打扰你休息了。”
池玄站起身来,道:“等等……”
褚闰生打个哈欠,打断了他要说的话,道:“师兄,你有事明天再跟我说吧。我忙了一天,好累。回去睡了啊。”他不再理会什么,径直走出了门外。
出门之后,他就听绛云让池玄回床上躺着休息,又说要喂药给他吃。虽只有她一人的声音,却也热闹非常。他噙着笑意,在门外站了片刻。想起方才池玄那句“温厚体贴”,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有些事情,他早已知道,到了如今,更无疑惑。忽又想起段无错曾说过的话来,“姻缘这东西,不过是一念心动”。
心动只是一念,又怎撑得过天长地久。他笑叹一声,举步回了房。
房中,吴亨不敢点灯,只就着黑暗,在床上打坐。褚闰生进了房,示意吴亨躺下,而后,点了灯。
他坐在床边,低声道:“吴师兄,你便替我躺着。我出去探探,天亮之前便回来。”
吴亨虽不知他有什么计划,但自己如今被宋军追捕,可说是寸步难行。即便担心,也只能由着他去了。
褚闰生又等了一会儿,才熄了灯,小心地推开窗户,趁着夜色,脚踏禹步,一跃而起。
他腾身半空,稳了身形,扫了地上一眼。只见客栈之外,依旧聚着十数人。他闭目扣诀,片刻之后,寻到了兵魂珠的方位,腾身离开。
镇南有一处僻静巷子,里头只有两户人家,一户刚搬来不久。是一名老夫人与两位娇艳欲滴的姑娘。那两位姑娘日里出去卖唱,晚上才回来。周遭的邻居料定她们不是正经人家,怕是勾栏、教坊之流。这小镇素来民风淳朴,自然鄙夷,左右皆不曾与这户人家交往。
也不知今夜出了什么事,约莫亥时,一队宋军来了这巷子。火把通明,刀戟明亮,只说是这户人家是通缉要犯,如今查实,特来捉拿。几个宋军冲入屋内,不消片刻,便架着一个老妇人出来。
褚闰生到时,便看到了这一幕。他依稀认得这老妇人,但比上次见时,这老妇人似乎又年轻了几岁。这是旁事,他便也不多想了。他混在看热闹的人群之中,目送那群宋兵押着那老妇人离开。接着,便悄悄跟了上去。
他早就料定,柳未央和叶芙蓉必先回家,回过她们主子,才替他办事。那锦盒自然留在屋里了。“太上圣盟”本是守株待兔,自然早有防备,那柳未央和叶芙
蓉虽是妖精,怕也讨不到半分便宜。但“太上圣盟”即是要一网打尽,即便抓到了她俩,一时半刻,也不会轻易下手,必先将她们的余党打尽。那镇北水牢恐怕只是陷阱,若跟着这些宋军去,说不定就能找到正地。
一路上,他见那些宋军行为粗鲁,倒是那老妇人竟是祥和沉着、举止端方。这般气度,不枉她受那两姐妹的敬重。只是此刻,他倒是有些内疚,只望她们不曾受什么罪才好。
宋军径自走回当地府衙,押了那老妇人进去。他守在门外,等了片刻。就见几个“太上圣盟”的弟子悄悄押那老妇人出来,往别处去了。
约莫跟了半个时辰,褚闰生随那些认出了镇外,到了江边一处岬角。那岬角之上,有一处山洞。此处江水深可数丈,水流湍急。那洞穴半掩在水中,周边皆是岩壁。寻常之人,万不能靠近。几名“太上圣盟”弟子施了飞天之术,押那老妇人进了洞,片刻后几人出来,与其余众人一同离开了。
褚闰生待他们走远,才从暗处走出。他踏禹步,缓行于江面之上,踱步一般到了洞前。此地本就隐蔽,若是留了士卒看守,反倒招人怀疑。不过,以李延绡的性子,必是做了防范。
褚闰生弯下腰去,掬了一捧水,向那洞口一洒。还不等那些水入洞,就被一股力道震了出来,化为漫天水滴,撒落下来。
褚闰生细看,就见洞外一圈岩石,都刻了云篆之文,想必是咒法封印之术。又想起吴亨也说过,两位观主的法力被封,怕也是与此有关了。
他元神开后,道法一日千里,要破这咒文,自然简单。只是,若露了本领,怕又引人怀疑。他想了片刻,只以铜篱诀护了身,径直闯进洞里去。那洞门上的咒术着实厉害,他虽勉强闯过,身上却落了好几处伤。这洞中虽是漆黑一片,但他如今已非用肉眼视物,倒是毫无妨碍。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势,伤虽不大通,但血色斑驳,已渗出了衣衫。他心里倒高兴,心想着,幸好换下了那身绸衣,没糟蹋了好东西。
他定了定神,看了看四下。这洞中怪石嶙峋,江水阴湿,倒也宽敞。一条幽径直往前去,透几分微光。方才那几人押老妇人入洞,也花了半刻时间,想必是要再走一段方见囚牢。
他稍加思忖,便解了脚下咒法。法术一解,他半个身子便没入了水中。伤口沾水,免不得一阵痛楚。他只是微微皱眉,再不多想其他,往前去了。
待走过幽径,眼前的景象倒叫他惊叹不已。这洞内竟是开阔无比,更有灯火辉煌。临水之上,筑了汉白玉的道坛,插着九十九支长篡,挂了黑幡。道坛之中的,正是上清派的两位观主和一众弟子
,并那柳未央、叶芙蓉两姐妹与那老妇人。
叶芙蓉一眼认出褚闰生来,出声唤道:“褚公子?!”
褚闰生闻言,刚要上前。却听一个沉稳女声响起,道:“莫要往前。”
褚闰生认出那声音来,站定了脚步,尊了一声:“施观主。”
说话之人,正是乾元观主施清雯,她自然是认得褚闰生,起身道:“这道坛周围都施了咒法,你道行尚浅,切莫涉险。”
华阳观主薛弘都也上前来,关切问道:“你是如何到此处来的?你师傅现在何处?”
褚闰生道:“回薛观主的话,师傅他得知‘太上圣盟’意图加害各位高功,损害本派根基,一月之前就回茅山告知掌门方丈了。”他又将与吴亨相遇之事去繁就简地说了一遍,又说是自己半夜出门查探,见几个“太上圣盟”的弟子形迹可疑,方才找到了这地方。
他说完,又对柳未央和叶芙蓉道:“两位姑娘怎么也在此处?”
柳未央道:“奴婢着实惭愧,未能替公子出力,反倒被宋军所擒。”
“千万别这么说,是我让两位姑娘涉险,如今反倒害了你们。”
叶芙蓉摇了摇头,“公子切莫自责,是奴婢法力低微……只是如今连累了主人……”
那老妇人闻言,笑道:“一家人,说什么连累。”
褚闰生听到这些话,心中又生愧疚,道:“不用担心,我既然找到了这里,自然会想办法救大家出去。”
施清雯闻言,又见褚闰生身上负了伤,便道:“以你一人之力,恐怕不逮。你池玄师兄可一起来了?”
褚闰生摇头,道:“师兄前几日也遭了‘太上圣盟’的暗算,如今重伤在身……”
“怎会如此……”施清雯皱了眉头。
一旁的薛弘都却道:“你我调息几日,法力也有些起色,如今他在阵外,未必不能相救。”他望着褚闰生,又道,“褚闰生,你稍上前几步。”
褚闰生依命照做。
薛弘都掐诀闭目,口中念了几句,既而请喝了一声。之间一道光芒冲出了道坛之外,落在了褚闰生的眼前。那光芒化成一柄长剑,悬在了半空。
只是这么一番举动,薛弘都已是满头大汗,气息不定。他缓了缓,才道:“此阵有八处阵眼,布在这江水之下。你须得下水,方能破阵。‘晦明双剑’我只能唤出一把来,你且拿着。”
褚闰生接过宝剑,行礼称是。
“水下也施了几处咒法,你须得多加小心。”施清雯开口,“我便传你‘九章圣道’的护身清音。”她说罢,又道,“此处没有乐器,你便以手中宝剑,斫石作哨。”
褚闰生自然照做。他依施清雯所言,做
出一枚石哨来,又试了数次,调准声音。索性他悟性极高,不过两刻功夫,已将那护身清音学成了八九分。
一切妥当,他拜过两位观主,潜身下水。这洞中江水,不过半人高,唯独这道坛之下,竟是洞内一处洞穴,深不见底。他心中并无畏惧,手握宝剑,潜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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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写完这章,我们闰生弟弟彻底出局,可喜可贺啊~~~不得不说,我们闰生弟弟真是好孩子啊~~~
闰生:唉,好人卡……
池玄:……
绛云:= =???
~~~~~~~~~~~~~~~~~~~~~~我是表示果然霸道是爱情的催化剂的分割线 = =+~~~~~~~~~~~~~~~~~~~~~~~~~
下面是问答时间!
大家问我为什么一定要让闰生弟弟移情别恋,我为大家献唱一首:
你说过牵了手就算约定~
但亲爱的那并不是爱情~
就像来不及许愿的流星~
再怎么美丽也只能是曾经~
太美的承诺因为太年轻~
但亲爱的那并不是爱情~
就像是精灵住错了森林~
那爱情错的很透明~~~
咳咳咳,其实我在留言回复里已经唱过了……汗~其实我不过是凑字而已……哈哈哈……
[那只:诅咒你穿越,遇到小月月。穿越去的那个世界的食物只有奥利奥、香蕉、皮蛋瘦肉粥和小馄饨,衣服只有肉色和紫色的!]
[狐狸:好毒……]
PS:以上诅咒,引自小夜和橘子……你们两个好毒啊……555555……
一骑绝尘
作者:那只狐狸
交锋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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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闰生持剑下潜,只觉江水愈发阴冷,水中竟有无数隐隐发光的小鱼。那点点辉光,让他不自禁地想起那漆黑海水中,一双双诡异的妖眼。深浸骨髓的寒冷,断筋碎骨的痛楚,如此清晰地刻在脑中。他知道,即便水族猖狂,雷将无情,有人却一定会来救他。并非为了素日交情,也不是为了天地的大道,只是因为那人想这样做。同样是任性妄为,为何那人却不会犯错。而他却背负着“杀妖得道”的名号,种着心魔?天地不仁的道理,他终是不懂……
褚闰生猛然回过神来,自嘲地笑了笑。都说了不做“普煞”,怎么又被那些莫名的回忆扰乱了心神呢?他定了定神,继续下潜,一刻之后,眼前忽然光辉炽盛。只见深水之中,有一面明镜。这镜子,他倒是认识。那日,他从“九炼天霜镜”中出来,就见李延绡一番巧舌如簧,哄得宋军都信了他。至末,李延绡又拿出一面“井宿镇水镜”来,说是能治水患。如今这面,正是那“井宿镇水镜”。他再旁边,竟有八方小镜,光辉汇集,凝于一处,方将这江底照得亮如白昼,看来便是薛弘都所说的阵眼了。
褚闰生不禁钦佩。好一个李延绡,当初只当他给宋军这面镜子不过是人情,原来那时便已着手布局。此般深谋远虑,难怪几位高功着道。他想到这里,不免疑惑。这李延绡,初时分明兴风作浪,扰乱宋军。后来却又调转矛头,做了宋军的盟友。这其中,到底有何奥妙?又是在盘算什么?
他笑了笑。心想,都是要回家的人了,怎么还惦记着这些杂事。管他们要做什么,与他何干呢?
他止了思绪,右手将剑背在身后,左手起剑诀,只轻轻一挥,霎时,剑光万道,穿梭如练。八方小镜尽碎,化作晶亮碎片,混在江水之中,熠熠闪光。八处阵眼一破,江水动荡,中间那面“井宿镇水镜”忽绽出耀目强光。依稀之间,只见一匹猛兽冲将出来,直袭而来。
褚闰生退开几步,细看之时,就见,那猛兽正是井宿之“犴”。那猛兽形如老虎,身长一丈有余,肩高七尺上下,双睛曈曈,煞是威猛。眼见那猛兽扑上来,褚闰生却笑着开了口:“畜生,你不过虚形,也敢在我面前造次?”这声音在江水之中,竟是清晰非常,幽幽回荡。
那猛兽闻得此声,退了几步,全身轻颤。
褚闰生举起右手中的长剑,看了一眼。只见这宝剑长约三尺,通身精光,锐气逼人,剑格乃双龙抱日之形,柄上缠青丝,悬一段青穗。剑身之上,流云缎纹,铭着一字,为“明”。想必是“晦明双剑”的“明剑”了。此剑是薛观主的兵魂珠所化,用或不用,薛观主自然有所察知。既是如此,何不拿眼前这只猛兽来试试剑,也免得招人疑心。
褚闰生思毕,纵身往前。猛兽见他上前,惊退几步。他左手出掌,一击便中了那猛兽的天灵盖,镇的它难动分毫。他右手起剑,直刺下去。
这柄宝剑乃薛弘都以道法练就,自然非比寻常,这一刺,竟丝毫不费褚闰生半分力气。剑刺入那猛兽的天灵盖,剑身全没,只露了剑柄。猛兽嘶吼一声,粉碎无形。江水之中,光辉消散,惟余了那把宝剑,隐隐生辉。褚闰生含笑,握起宝剑,轻挥几下。柔光流转,映着水流,清隽不凡。
褚闰生不禁轻抚剑身,暗暗心想,果真是把好剑。也不知他日,自己的兵魂珠会化出什么兵器来。想到此处,他不免又想起了幻火金轮。这一想,他便无心再看那宝剑。前世之事,与他无关,但幻火却如他兄弟一般。如今,只需再了结几件事,他便无牵挂了。
褚闰生收起长剑,看了看四周,心中寻思。如此回去,未免太迅速了些,动静又小,怎么看都不妥当。他略想了想,聚力出掌,向上一击。那一掌的力道自不必说。他又一掌,击向江底。刹那之间,江水激荡,牵连四方。岩壁坍塌,巨石分崩,竟是地动山摇之势。
褚闰生取了方才做的那枚石哨,作了施清雯教的清音之调,权作护身。曲未完毕,奔流的江水已将他卷起,他索性弃了护身道法,任那迅猛力道将自己抛起坠下,不知去往何处。
此时,江水之上,那洞窟之中,被困在道坛中的众人也察觉了那震荡,皆是一惊。这时,道坛周围的九十九支长纂骤然消失,道坛咒力消止,众人的法力都于一瞬恢复。众人方喜,脚下道坛却轰然裂开,江水涌上,似要吞尽一切一般。所幸众人的道法恢复,便各自施了本领,着力离开此处。
待到洞口,薛弘都示意众人停下,手腕一翻,手中赫然出现了一柄长剑。那长剑,剑身幽光浸浸,隐透肃杀之气。剑格乃银蟾吞月之形,柄上缚绛紫丝线,悬了同色的剑穗。自是“晦剑”无疑。薛弘都挥剑,斩开洞门口的障壁,领了众人出去。只见夜色之下,江水奔涌,浪翻滔天,想必是水下生了什么变故。他起了避水咒,嘱众人道:“我去寻褚闰生,你们先离开此处。”
说罢,他潜身入水,不在话下。
却说此时,褚闰生放任自己被江水冲卷,待回神之时,已在岸边。他咳嗽数声,呛出了几口水,缓了缓呼吸,暗自笑了起来。福大命大啊,这样都能被冲到岸上。若是一个不巧,被埋在江底,岂不丢人?
他拄着长剑,站起身来,甩了甩头发上的水。正在此时,他却闻到了一阵幽香。他心头一惊,猛然回首,却见一匹白牛不知何时出现,牛背上坐着那少女,自是何彩绫。
她身着杏色襦裙,穿一双金银双丝绣鞋。青丝以金带束起,平添一份清爽俏丽。她照旧撑着“弥天伞”,挽着“五行绫”,眉目之间,带着笑意。
褚闰生也不知她此时为何到此,只是,那日大宅一别,他也没想过会有再见她的机缘。如今见了,他也说不上什么感觉来,只是低了头,笑道:“仙女姐姐。”
何彩绫掩嘴而笑,道:“当不起你这声‘姐姐’。”她轻叹一声,“延绡常说,我法力虽强,论设计布局,却连普通人都比不上。别人稍动动脑子,便能骗我。小子,你又是花了几分心思在我身上?”
褚闰生抬眸,笑道:“不知我何时骗了仙子?”
何彩绫垂眸,幽幽道:“我助你开元神,只是念及与你师父的交情,救你一命。没想到,反倒害了自己人。将那些黑甲精骑的灵慧魄毁去的人,就是你吧?”
褚闰生闻言,并不作答。
“我还以为,你虽聪敏圆滑,但终是纯良之人,没想到竟使得出如此狠辣的手段。”何彩绫摇头,笑道,“如今想来,你当日来找我,也不是为了道什么别。只怕我一个闪神,你就一刀子捅上来了吧?”
褚闰生听她这么说,开口道:“仙子可是后悔救了我?”
何彩绫跃下牛背,笑得明媚,“那倒不是。我不是也说了么,世上哪有放着亲友不管,反护着旁人的道理。我‘太上圣盟’杀你们几位高攻,你来寻仇,再合理不过。”
“那仙子找我做什么?”褚闰生笑问。
“我听说,你遣了两个姑娘替你打探上清门人的下落。”何彩绫道,“你元神开后,道行一日千里,恐怕连那向来自负的徐秀白也不是你的对手。你自己出马岂不干净利落,何必又扯两个人进来。再仔细一想,你素日狡猾,其中必有盘算。你盘算什么,我猜不出来,不过我知道,你一定能找到这里,也一定能救出那些人来。”她看了一眼那翻腾的江水,笑了起来,“真要命。我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想那么多事情,头都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