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到时收看!
PS:保证女主出场!
再PS:并没有想立刻下线撸刀男人……
【那只:够了!!!】
咳咳,就是这样!

不卑不亢


“你看,这才痛快嘛。”
白浚渟无心附和他,只厉声道:“退下!”
岑歌又哪里会听。他转头又望向宋启昊,接着先前的话道:“我姓岑,单名一个唱歌的歌字。听说霁风堂堂主使得一手好刀,今日特来讨教。”
宋启昊浓眉倒竖,怒喝一声:“不自量力!”言罢,他挥刀便斩。
白浚渟心知岑歌不是宋启昊的对手,正欲上前助阵,却听柳和春喝令道:“将他们拿下!”
话音一落,侍立在旁的弟子们纷纷拿出兵刃。楚昀岳离那些弟子最近,自然首当其冲。他并未携剑在身,更未历过这般阵仗,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只是退步闪避。白浚渟见状,转而冲到了楚昀岳身边,启动了臂上暗簧。银芒一闪间,为首的几名霁风堂弟子负伤倒地,兵刃亦脱了手。白浚渟执短剑在手,迎战其余弟子,对楚昀岳道了一句:“拿兵器。”楚昀岳愣了愣,旋即明白过来,拾起地上的长剑,趋身参战。
一时间,水榭之上混乱一片,柳和春看着眼前局面,心情甚是复杂。他原本不想正面动手,无奈宋启昊是个火爆性子,得知米粮的事后,哪里还按捺得住。早知如此,不该先告知宋启昊才是。如今打了起来,虽说霁风堂人多势众,但想白浚渟先前说的只要一日不走出霁风堂云云,他多少有些忧虑,只怕这一战下来,到底两败俱伤……不,或许他们得赔上整个霁风城……
他思虑之时,就见战局又变。寻常弟子岂是白浚渟和楚昀岳对手,不消片刻便落了下风。白浚渟见楚昀岳一人足矣应付,便抽身去助岑歌。
要说宋启昊的那一手刀法,着实名不虚传。岑歌本以为那大刀沉重,行招必然迟钝,自己以轻灵应之,纵不能取胜,到底能够耗敌。却不想,多年修炼,宋启昊早已将这刀使得如自己的手脚一般。招式威猛之外,更灵活多变。倘若岑歌手中有兵刃,或许还能招架,可现时他血肉之躯,又哪里能抗衡?若不是水榭之中,大刀多少有些施展不开,恐怕他早已落败。
宋启昊本就攒着一肚子不高兴,又遭岑歌挑衅,正在火头上,出招更不留情。待将岑歌逼到曲栏边,他双手握刀,低喝一声,聚力斜劈。这一招,正是“斫天刀法”里的“裂山”。
仓皇之间,酒壶落地,碎开一片狼藉。岑歌看着那刀锋,脑海中浮现出自己被劈开的死相,这才明白白浚渟那声“退下”为何喊得那般严厉。他本不该如此轻敌才是,难不成真是醉了?
岑歌一时有些好笑,但不等他的唇角勾起,白浚渟纵身突入,以手中短剑架住了刀锋,更一把推开了他。白浚渟深知架不住那全力一击,只待刀势微顿,便松手放开了短剑,旋即摁上大刀刀脊,提劲跃起,如先前岑歌那般翻身越了过去。
宋启昊见状,怒不可遏。想他一代宗师,又岂能在一招上吃两次亏?他怒骂一声,脚下用力,扭身挥刀,自下而上斜斩,正是刀法中的“拔地”。
白浚渟身形尚未落定,眼看就要被这一斩击中。岑歌在一旁看得心惊,忍不住喊了一声:“小心!”
一旁的楚昀岳听得呼喊,回头见这情景,顿生惊惶。
柳和春亦震骇难当。若杀了白浚渟,便是公然与景云门宣战?这如何使得?!
正当众人都讶然失措之际,白浚渟却依旧平静。他既不招架、也不避让,只借着落势在水榭的曲栏上轻轻一踢,而后,整个人便毫无悬念地跌进了水里。
这番变化让众人都看傻了眼,战局登时停了。
宋启昊皱着眉,将大刀一收,一脚踏上曲栏,探身看着水面,喊道:“下水搜人,别让他跑了!”
白浚渟又哪里会跑。他慢慢游到一旁,扒着岩石爬上了岸,又光明正大地走回了水榭中。
原本准备下水捉人的弟子们一时有些无措,盯着白浚渟也不知该不该动手。宋启昊转回身来,望着白浚渟,也没举动。不知为何,他心头的怒气已消了几分。想起白浚渟游回岸边的样子,再看他这全身湿透的狼狈模样,更有几分想笑。但他终究没笑,只是冷哼了一声。
白浚渟抬眸望着宋启昊,抱拳笑道:“宋堂主好刀法,晚辈甘拜下风。”
这句恭维,宋启昊可听不进去。他举刀,道:“废话少说!老夫今日定要斩了你这卑鄙无耻的小畜生!”
此话一出,弟子们纷纷摆出了架势,准备再战。
白浚渟看了看围上来的人,转而对柳和春道:“柳先生,看来宋堂主对我误会颇深,能否请先生解释一二呢?”
柳和春也是无奈,正想开口,却被宋启昊打断。
“别跟老夫绕弯子!你以为断了盐粮,老夫就会怕你么?”宋启昊吼道。
柳和春听他说出这话,无奈更甚,不禁低头叹气。事关重大,他责令所有管事不得宣扬,却不想被宋启昊说了出来。如今还让弟子们听到了,怕是人心要乱哪……
白浚渟见此情状,笑道:“看来宋堂主是有办法解决了?”
宋启昊答不上来,只是怒目望着他。
白浚渟笑着,慢慢说道:“宋堂主是知道的,景云门自立派以来,数代苦心经营,方有今日产业。其间,有拳脚刀枪打下的威望,也有疏通人情得来的便利。官商贼匪,谁不给景云门三分面子?不妨告诉堂主,莫说是两湖的田庄,方圆三百里内,但凡叫得上名号的粮商,我景云门一声令下,便无人敢售霁风城一米半粟。”他说着,举步走向宋启昊,全不理会左右的霁风堂弟子,“除此之外,盐、茶、棉、铁、药材……只怕城内一时都要短缺。当然了,这天下自有不理会景云门的商贾,可陆路漕航也常有走不通的时候……”
言语之间,白浚渟已走到了宋启昊的面前。宋启昊心中愤懑,却已深知事态严重,他抬眸望了不远处的柳和春一眼,只待确证。柳和春会意,点了点头。
白浚渟看着他二人的反应,道:“不过堂主尽可放心。晚辈无意波及百姓,更不会封城。若实在撑不下去,堂主大可带人离开此城,另起炉灶。”
“你……”宋启昊脸色黑得难看,“你这是羞辱老夫?”
“不敢。”白浚渟道,“宋堂主正直磊落,乃当世豪杰,晚辈对堂主亦由衷钦佩。想当年,魔教荼毒中原,多少英雄陨殁,又有多少贪生怕死之徒做了魔教的走狗。然宋堂主高义不屈,为援护正道盟友,孤身与魔教护法苦战三日。先掌门在世时常说,若论侠义豪情,放眼江湖,也无几人能与宋堂主并提。”
听着这番话,宋启昊不由想起了往事,心中暗生惆怅。彼时,摩月教如日中天,江湖群雄俯首,唯有景云门誓死相抗。也是因此,他才甘心归入景云门门下……
白浚渟似是看出了宋启昊所想,略停顿了片刻,才继续说道:“如今宋堂主不惜与魔教合作,各中缘由,晚辈也能猜到一二。想来是有位故人对堂主说了些什么罢?”
宋启昊皱了眉头,虽不言语,却似默认。
白浚渟笑了笑,道:“晚辈与那位前辈之间的确有些恩怨。但那位前辈联手魔教掳走内子、杀伤门人、烧毁经堂,如此行径,在宋堂主看来,当真只是为了报复晚辈?”
此问一出,宋启昊的神色之中已有犹豫。
“宋堂主,魔教奸狡,您亦深知。切莫听信一面之词,做出些不可挽回之事啊。”白浚渟话到此处,略整了整衣衫,语气中暗藏傲气,“此外,晚辈更有些话要告诉堂主:冤有头、债有主,该算的账,晚辈自会与那位前辈好好清算。堂主顾念旧情,无可厚非。但堂主所做作为,殃及无辜、祸害正道,道义情理一个都不占。”他将唇轻轻一抿,笑意若有似无,问道,“您当明白,今时今日,您的对手并非是我白浚渟,而是整个景云门——堂主当真有此自信么?”
一旁的柳和春听到此处,暗作了决定。他本就觉得事情蹊跷,白浚渟的话更应证他心中疑虑,再听后头那些,威胁之意再明显不过。他走上前来,道:“足下言重了。我等为故人之遭遇而不忿,行事出于私心,难免有冲撞冒犯之处。至于足下所说的掳人烧杀之事,我等虽有耳闻,却并未深知。与景云门为敌又从何说起呢?如今既把话说开了,想来也能少些误会。”
听柳和春这么一说,宋启昊瞪圆了双目。他欲言又止,终是重重叹了一声,将大刀狠狠凿进了地面,对白浚渟道:“好了好了。说吧,你想怎样?”
白浚渟含笑:“很简单。明日一早,请宋堂主亲自带人,随晚辈同去关家救人。”
宋启昊一听,正要发作,白浚渟却抢先开了口,道:“堂主稍安勿躁。堂主‘顾念旧情’,晚辈自会体谅。堂主只需带人在外把守,剩下的事由晚辈来做即可。”眼见宋启昊还不乐意,白浚渟又笑着补上一句,“当然,若宋堂主想对谁‘网开一面’,晚辈也只作不知道就是。”
宋启昊没了话,侧头看看柳和春。见柳和春点了点头,他才没好气地答应:“好!”
言罢,宋启昊无心多留,招呼着弟子如避瘟神般迅速离开。柳和春倒不急着走,打斗激烈,水榭中自有残局要收拾,况且白浚渟一行还在,多少得再客套一下。他带着几分敬畏走上前去,对白浚渟道:“方才多有冒犯,还望足下包涵。夜深风凉,足下回去换身衣裳,早些休息吧。”
白浚渟点了点头,又道:“先生是个聪明人,明日之事……”
不等白浚渟说完,柳和春便了然笑道:“明日之事,不会透露半点风声。请足下放心。”
白浚渟笑笑,再不多言。
柳和春抱了抱拳,自去忙碌了。
白浚渟吁了口气,一转身,就见楚昀岳正一脸不满地望着自己。他想上前解释,却被岑歌抢了先。岑歌老不客气地勾着楚昀岳的肩膀,笑道:“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的,我也是!但这会儿不是问的时候,待过了明日,咱们三个再喝一场酒,把事情都说明了,可好?”
楚昀岳蹙眉望着他,却终究未发一语。他又看了白浚渟一眼,思忖片刻后,道:“赶紧换衣服吧。”说罢,他举步离开。
岑歌目送他走远,赞叹道:“还真体贴……”
白浚渟漠然走过他身边,撂下一句:“少管闲事。”
岑歌一笑,紧紧跟在他身后,道:“有件闲事,你一定夸我管得好。”
白浚渟知他不说空话,一时顿住了步子,问:“你做了什么?”
岑歌也不卖关子,道:“隐叶妹子已在那宅中。”
白浚渟一听,神色微变,不自觉地重复了那个名字:
“隐叶……”
作者有话要说:当当当~~~
大家好~~~
我又回来了~~~
本章,充分展现了嘴炮的可怕之处,同时也向大家展现了一句名言,那就是:
与实力不相配的自尊还是趁早丢掉吧。【拇指】
【白浚渟:游回来爬上岸有什么问题么?】
【宋启昊:……】
【柳和春:……】
【楚昀岳:……】
【岑歌:(捂心口)】
下面,我要郑重地跟各位读者大人们说一句话,那就是:
不要补分!
不要补分!!
不要补分!!!
咳咳咳,大家或许不知道,JJ的作者回复操作起来特别恶心。
使用后台的“我收到的评论”这一功能,有10%的评论会“无法回复”。而且翻到第2页的话,评论显示也会有点问题。
而采用在每一章回复的方法,只要翻页,前一页的已完成的小绿字会一时消失,导致我完全不知道有木有回复过(这也是为什么有时候我会回复2次的原因)。
基于这些情况,我都是用打游击的方法来回复的……
也就是在每章回复评论后,再去作者后台看一下有木有遗漏的。
而从第一章开始补分妥妥地盖住当前章节的评论啊!!!
所以……请不要补分!谢谢大家!!!毕竟评论才是本文的精华!!!
【那只:不要自暴自弃!!!】
嗯嗯!!!
接下来,下章看点:
筠筠教你读典故~~~
欢迎到时收看!!!
【那只:什么鬼!!!】

格格不入


隐叶。
其实,这并不是她真正的名字。
她原是“幽螣教”弟子。师门信奉螣蛇,专修隐介藏形、缩骨龟息之术,乃是江湖正道眼中不折不扣的邪教。后来,摩月教入侵中原,幽螣教不愿臣服,遂为其所灭。上下千余弟子,死的死、逃的逃,她有幸被景云门收留,入了“黑云”。
她弃了姓名,也弃了过去,只随意选了两个字,权作称呼。如今,她身在关家的花园子里,觉得自己选的这两个字真是好。
她曾听过一句话:夫藏木于林,人皆视而不见。她算不上“木”,而是片更轻更小的叶子,隐在所有人目光能及却不可觉察的地方。林中花下、檐角墙根,她静静蛰伏。她在等,等一个命令,等自己如同蛇般被春雷惊醒……
……
那边厢,青筠也在等。
而她所等的,令她自己有些纠结。
她原本以为,跟覃朗共处一室是天底下最窘迫的事儿,但如今,身在这个房间里,她才知道什么叫“坐如针毡”。自问过她的姓名后,凤琪瑶再没有说过一句话,自然也没有再描花。她就那样静静坐着,若不是偶尔还看一眼窗外的天空,青筠几乎就要把她当作一尊美人塑像了。而那个凶神恶煞般的守卫也静静坐着,一动不动地盯着她们所在的方向。
青筠情不自禁地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干脆睡上一觉得好。但诚如那大夫前头说的,她身上的麻药开始消退。行动一恢复,痛觉也随之复苏。一开始,不过隐隐作疼,渐次越来越强,但却也并非无法忍受,想来那大夫多少有些危言耸听。不过,要想在这种痛楚下睡着,确实难了些……
于是,青筠只好忍着疼,等覃朗赶紧回来。
好容易到了傍晚,她终于得偿所愿。覃朗一进来,青筠便情不自禁生出些许欢喜来。她没好意思露在面上,只是身子不由自主地前倾,不想倒扯到了伤口,疼得她抽了口气。
覃朗见她这般,不免有些担心。他先请过凤琪瑶的安,而后才走上前来,问道:“伤口怎么了?大夫可来过?”
青筠没好意思回答,只是笑笑。这时,一旁的凤琪瑶开了口,问覃朗道:“你拿了景云门的书?”
覃朗没料到凤琪瑶会问自己话,况且问的又是这个,不禁吓了一跳。他斟酌了一下,诚惶诚恐地回答:“是。”
凤琪瑶点点头,道:“带这个姑娘去,把里头那套花样子集找来给我。”
覃朗疑惑地看了看青筠。青筠摆出了一脸无辜。苍天可鉴,她本无意如此,更料不到凤琪瑶做事如此迥异常人啊……
这片刻迟疑,令凤琪瑶微微蹙眉。她开口,语气波澜不惊:“不愿意就罢了。”
一听这句话,覃朗生了怯意,忙应道:“不。孩儿这就去办。”
他说完,伸手就想抱青筠起来。青筠一见,大惊失色,急切道:“诶!别碰我!我自己走!”
覃朗动作一僵,正想说话时,就见青筠扶着坐榻慢慢挪身,一点点站了起来。覃朗当即明白她身上的麻药已退,只是不知为何大夫没再续药。眼见青筠疼得直咬牙,他开口道:“别勉强……”
青筠摇头,“没事,能行。”
覃朗无法,回头看了在不远处侍立的小丫鬟一眼。小丫鬟会意,碎步走了上来,扶上了青筠的手臂。青筠虽有心逞强,但到底腿伤严重,站起来已是不易。于是她领了这番好意,藉着丫鬟的搀扶,艰难地迈了步。
覃朗暗暗叹了口气,正要向凤琪瑶告辞,却见凤琪瑶也起了身。覃朗想了想现在的时辰,知她是要去花园子里散步,忙行了礼,道了声慢走。凤琪瑶也不搭理他,径直出了门去。覃朗无话,领着青筠和那小丫鬟随后出了门。
青筠总觉得自己好久没到过外头了。虽说曾被覃朗抱出去过一次,但那种姿态,哪里还有心顾其他事。如今,脚踏实地的感觉令她分外心安,又有那薄暮霞光、习习凉风,便更生出难言的通透畅快,惹她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唇角。
覃朗恰好在这一刻回了头。她的神情,让他想起了那个在孤崖上的月夜。他轻轻一哂,道:“你还真是一点也不怕呢。”
“嗯?”青筠意识到这句话是对她说的,想了想道,“我怕,你就放了我?”
覃朗没料到她会如此反问,一时没了话。
青筠笑道:“你看,这不就是了嘛。要是有一丝生机,我自然战战兢兢。如今横竖一死,怕跟不怕,还有何差别?”她说到这里,心思一动,忍不住又调侃一句,“不过呢,要是刀子落在我面前,我大约还是会闭眼的。”
覃朗听她语带轻嘲,自己也无话反驳,只好沉默着继续走路。
大约半盏茶的功夫,三人来到了一处仓库前。门口立着两个守卫,见了覃朗,皆都恭谨。但一看到覃朗的身后的青筠和小丫鬟,两人又都莫名其妙,也不知覃朗是什么打算。待覃朗吩咐开门,两人对望了一眼,还是照做了。
大门一开,就见一条长长的阶梯直通而下,一股子冷风从下头吹来,令人生寒。青筠有些忐忑,但一想到那些书就在下头,却又满心喜悦。她跟着覃朗走下阶梯,前头便是一个阔朗房间。房中灯火通明,成堆的书籍散乱一片,几个摩月教的弟子正忙着整理。
眼看书本乱堆,青筠好一阵心疼,恨不得立马上去一本本拾起来。
这时,弟子中有人走了出来,对覃朗行了一礼,尊道:“少主前来,不知有何吩咐?”
覃朗也不应答,只转头望向了青筠。
青筠想了想,随即了然。也是,摩月教辛辛苦苦搬了藏书来,是为了找出勘天诀。如今说要替母亲找花样子,未免太过轻浮。看来这覃朗虽身为魔教的小教主,性情倒难得一本正经的。
没办法了,这种时候,只好靠她来出头……
青筠清了清嗓子,故意避过书名不谈,道:“我的确知道那本书在哪里。老夫人藏书自有顺序,可如今你们这样乱放,只怕不容易找。”
弟子一听,以为她口中的“那本书”是指勘天诀,便老实道:“我等是按书架来搬书装车的,如今也是按着顺序堆放的。姑娘只说在哪个书架,我等自然能找得到。”
青筠闻言,心中一喜,道:“老夫人按照‘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之序藏书,‘天’即天文,‘地’乃地理,‘玄’指经文,‘黄’称杂记,‘宇’喻建工,‘宙’谓历史,‘洪’是音律,‘荒’为武学。凡此八种,共计一万三千一百零五册。你要找的那一本,应该在杂记之中。不过老夫人藏书中最多的就是杂记,有四千三百十一本,可能得找上些时候。”
那弟子恍然大悟,点头道:“原来如此!难怪我等在武学书籍中找了一日也未见线索!”他笑了笑,又望向了覃朗,道,“少主放心,属下这就去杂记里找。”
覃朗见他这般欢喜,不免有些心虚,他摇了摇头,轻促道:“不必,我自己找吧……”眼见众人不解,他又接上一句,“你们也忙了一日,先去休息。我若找不到,明日还要辛苦诸位。”
到底他是少主,众人虽疑惑,却不好多说什么,为他指明了书籍堆放的位置后便行礼告退。
待众人离开,还不等覃朗举动,青筠就离了丫鬟的搀扶,单脚跳到了书堆旁,小心地拾起一本书,满怀怜惜地抚平书封上的褶皱。
覃朗走上前去,轻声问道:“那套花样子书名是什么?可有特征?”
青筠只顾着手里的书,连眼皮都没抬,道:“《文秀谱》,一共六本,书脊是青色的。不过青色书脊的杂记也不少,你慢慢找吧。”
覃朗点点头,自去找书。
青筠忽又想起什么,慌忙喊他道:“等等!还是我来找,你别弄坏了书!”
“我会小心。”覃朗说着,脱了外袍、挽起衣袖,在那堆杂记里一本本地翻找起来。
青筠原是不放心的,但看他动作甚为小心,翻出来的书也都好好垒在一旁,倒是她多虑了。于是她不再理会他,只专心整理自己手边的这堆书。
平日里,搬书放书也是常事。但如今她行动不便,再加上伤口的痛楚,她很快便累了,更一阵阵地冒冷汗。一旁的小丫鬟看了出来,忙上来搀她。这房里也没桌椅,小丫鬟勉强找了块干净的地方扶青筠坐下,又拿出帕子替她扇风,体贴道:“姑娘先歇歇吧……对了,少主和姑娘都还没吃饭呢,我这就去拿,再沏壶茶来罢?”
青筠也无意逞强,点头笑道:“有劳。”
小丫鬟笑笑,将帕子给了她,转身往外去了。
青筠目送她离开,又将眼神移到了覃朗身上。感叹不愧是习武之人,体力就是好些。
这时,覃朗似乎找到了什么,转身走了过来,将手中的书递到青筠面前,问:“可是这本?”
青筠看了一眼,点点头:“嗯。”
覃朗一脸欢喜,笑着对她道:“还有五本是吧?你先收着这本,我再去找。”
见他这般欢喜,青筠便明白了一些事。先前凤琪瑶要他找书时,他的疑惑和怯惧,并非是凤琪瑶的要求令他为难,而是“受宠若惊”才对……她顿起一腔惆怅,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覃朗并未察觉什么,轻快地转身继续整理起来。青筠看着他不断地弯腰、下蹲、站起,惆怅之情又浓了几分。若非亲生母子倒也罢了,若是亲生的,这该多令人难过……不过,天下不爱子女的父母也多,想子楚、郑伯受难尤甚,更不提还有“掘梗之诬、袖蜂之诳”。如今这对母子不过是相处冷淡,其实也算不上什么……
青筠想着想着,又想起自己是被父母卖掉的,一时间便把对覃朗的同情收了,转而同情起自己来。
她没同情多久,那小丫鬟端着饭菜和茶水回来了。此时,覃朗已找到了四本,便也决定先休息一下。他走过来,取了块手巾擦了擦手,而后席地正坐,端茶喝水。
眼见他行止端正、举动斯文,青筠生出满心的不可思议,不自觉地停住了目光。他低垂着眉眼,慢慢喝着水。长睫轻颤间,牵动一片优柔,与凤琪瑶像足了七分。青筠的脑海里一下子涌出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化作一大堆不知当讲不当讲的话,压在了喉头。
覃朗察觉她的目光,眸一抬,问道:“怎么了?”
青筠犹豫了一下,道:“这个啊……我呢,有一句话……”
不等她说完,覃朗偏头一笑,道:“你还有不敢讲的话?”
青筠一听,深以为是,所有顾虑登时烟消云散。她略将声音放低,认真道:“你不适合做摩月教教主。”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咳,大家好~我又回来了!!!
看完本章,一定有读者大人要问“为啥‘黄’指代杂记?”……其实这是指代老夫人收藏的杂记有点【那只:住口啊!!!】……咳咳,就是这样!
下面!为了切合上一章的预告!也为了表现出本文“真科普、伪武侠”【大雾】的精髓,让我们欢迎一个全新的板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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