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怡晴继续道:“这么一串联,事情就再清楚不过。王爷因为某些原因,要引出什么人,所以特地放了消息出去。而得到消息的人不敢贸然行动,于是假说有人携珍宝走动,借了绿林贼匪之手。而后此人更藉着贼匪作乱之由,派兵围岛。王爷先是在路上遭遇贼匪,小心起见,他便抓了其中一人——也就是清音了,并让她的同党供出幕后指使之人。但很显然,那些被当枪使的莽夫,哪里知道这里头的门道。乃至围岛,王爷已经察觉,却不敢武断。于是乎,再以你们为饵,做了一出戏。你想,那东西三日前埋下,为何其间没有人举动?显然,那些人是近日才到。琴集本就不接待生客,何况多是些书生雅士。所以,符合条件的,只剩下昨日围岛,又身具武艺的那些官兵了。想必那些官兵已经混入了岛上,监视着王爷的一举一动。匣子被夺与否都不重要,只要有人动手,就足够验证了。既然知道是官府所为,就不必再留着清音,所以才这么轻巧放还呢。”

肖让听罢,扶额叹道:“弯弯绕绕的,好头疼。”

“多简单的事儿,我说得又这么明白,有什么好头疼的。”殷怡晴嗔道,“如今这事还没完呢。王爷留在匣子里的话,自然是警示,可惜那群人没看到。如今,王爷自己隐瞒身份,那些官兵也装作不知道王爷在岛上,口口声声说是剿匪。大家都是心照不宣,不知道还有什么阴谋文章。你的心思只在风花雪月上头,只怕周围刀光剑影,你都不能察觉呢。以后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到底是个糊涂鬼。”

肖让笑道:“有师姐这样的明白人在,我又怎会后知后觉呢。”

“这倒是实话。不过我也不是为了让你明白才告诉你的,只是只有我一人知道真相,到底没意思。不说出来,世人怎知我聪明呢。”殷怡晴拈着一缕发丝,得意笑道。

肖让无语,只是陪笑。

殷怡晴看了看他,语带揶揄,道:“师弟呀,此处只怕有一场腥风血雨,你不如弃了琴集,同我早早抽身吧。”

“既然有腥风血雨,那就更不能抽身了。”肖让道,“王爷是师尊至友,雷庄主与我也是知己,岂有独善其身的道理。师姐也不必拿话激我,若真有事,师姐第一个不想走。如此有趣,岂能错过,是吧?”

殷怡晴一听,笑了出来,“到底是我的好师弟,真懂我。不过呢……”她忽然倾身凑近了他一些,道,“如今我们想走也走不了。今日我放出去的三只信鸽,皆被射杀,何况是人……”

肖让听到这话,脸色一变。殷怡晴见状,点头笑道:“没错,所以我那莺巧妹妹明日一定也走不了。高兴么?”

肖让的神色从忧虑转变为无奈,他笑叹一声,终无言语。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

首先跟大家道歉,又晚更了……

事实是,我写着写着,发现有个BUG!!!

本章中,肖公子说曾让莺巧妹子不要抱拳,行万福。我明明记得自己写过这一段,回溯前文却怎么也找不到这一段。剧情完全就是以“四公子让她不要行万福”来发展,就是偏偏没有那句至关重要的话啊,简直有黑洞,整个人都不好了……_(:з」∠)_「狐狸:那只,是你删掉的不?」

「那只:滚!」

于是,稍微修改了一下第一章和第二章,抹掉BUG的同时,也稍微完善一下人物性格……

没有多大改动,大家也不必特意重看。

对不起大家,粗心了……泪奔~~~

咳咳,说来,写本章的过程中,我不断把师姐和女主的名字打错……咳咳,经我研究,我终于发现了原因!!!

真相只有一个!!!

因为:俞莺巧和殷怡晴的拼音首字母简写都是“YYQ”!!!

拼!音!输!入!伤!不!起!

QAQ [那只:别找藉口了。当年你还经常打错尉迟明玥和尉迟采瑶……] [狐狸:=口=]咳咳,总之我会努力的!!!

下章看点:谁说反派不努力!!!

第二十一章

第二日,俞莺巧早早起身,略作收拾之后,便领着清音去见雷韬。叨扰几日,又添了不少麻烦,当向主人家辞行才是。两人正出门,就遇见了符云昌。符云昌本是来找俞莺巧一起吃早饭的,见她们备了行装,忙问究竟,而后,自然是坚持要通行。俞莺巧也无法,只好答应了他。

符云昌自然要回房整理下行装,但他并没带多少东西随身,收拾起来倒也方便。俞莺巧站在他的房门外默默等待,却又不由自主地望向了旁边肖让的房间。时候尚早,也不知他有没有起身。昨夜虽已道别,但仔细想来,还该在今日再辞一辞才合乎礼数。

恰在这时,符云昌走出了门口,笑吟吟地招呼道:“妹子,我好了。我们走吧。”

俞莺巧含笑点了点头,暂放了先前的念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也无谓多此一举。

三人走到前厅,先寻雷韬,问过侍女,却知他这几日一早就在码头忙碌,至夜方回。想来官兵围岛,他身为主人,生恐怠慢客人,故而如此。直接去码头辞行,倒也方便。三人又至码头,就见一片船只,约莫百艘之多。除却官船,还有各色画舫游船,并小艇轻舟。想是琴集日近,客人渐多。雷韬正在栈桥上查验请柬,安排停船事宜,好是忙碌。这清静小岛,已然热闹起来。

眼前那熙攘人群,有锦衣华服的老者,有冠带楚楚的青年,有袅娜聘婷的妇人,亦有丱发初笄的童儿。俞莺巧不由皱起了眉头,这几日云蔚渚上事出不断,也不知背后有何阴谋。如今人多且杂,更为难办。

符云昌见她沉默不语,问道:“妹子,怎么了?”

俞莺巧依旧蹙着眉头,道:“我想起前日见官兵封湖,说是此地聚了许多贼匪。我们那日遇袭,说不定就与此有关。云蔚琴集客人众多,只怕难以一一查遍,兴许早有贼人混了上来也说不定。”

“这样啊……”符云昌想了想,“哎,我们都要走了,还管这些做什么。”

俞莺巧闻言,摇了摇头:“虽与我们无关,也该给雷庄主提个醒才是。”她说完,举步朝雷韬走去。符云昌和清音自然跟上,不在话下。

雷韬正指挥侍者从一艘大船上卸货,见俞莺巧三人走过来,他暂放了手头的活儿,抱拳道:“几位早。”

俞莺巧回礼,应了一声,又问道:“雷庄主现在可有空说话?”

雷韬笑道:“真对不住了,这会儿正忙。这一船粮食果菜赶着入仓呢,午饭时就要用的。姑娘有什么话,这里说可方便?”

俞莺巧点点头,道:“今日是特来向庄主辞行。”

“辞行?这……”雷韬一脸为难。

俞莺巧见他如此,只当他是想要留客,笑道:“其实在下上岛,是受人之托来接清音姑娘。如今人已接到,须得尽快回去。多谢庄主几日款待,他日我安远镖局自当还礼。”俞莺巧说完这些,略微压低了嗓音,道,“还有就是东院之事……”

雷韬一听“东院”二字,忙示意俞莺巧噤声,他正要领她到一旁去说话。却见先前那领兵的官员大步走了上来,开口便是一句:“本官听到有人要走?这可稀奇,琴集未开,因何要走呀?”

雷韬和俞莺巧互望一眼,已有默契。俞莺巧抱拳,道:“在下安远镖局俞莺巧,乃是押镖至此,如今交了镖,自然不再叨扰。”

那官员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道:“竟是安远镖局,失敬了。”他略拱了拱手,又道,“对不住了。本官接令,为彻查贼匪,从今日起至琴集结束,云蔚渚上所有人皆不可任意离开。”

俞莺巧听罢,疑惑地望向了雷韬,雷韬叹口气,点头道:“正是如此。方才正想告诉姑娘呢。”

这种事情,符云昌岂能接受。他满面不悦地望向那官员,道:“凭你是天王老子呢,老子想走就走!”

官员面露轻嘲,也不动怒,只道:“这位眼生的很,想是前几日上岛的吧。本官还来不及清查,不知怎么称呼?”

俞莺巧一听,拦下要说话的符云昌,陪笑道:“他是我安远镖局的镖师,性子急,冲撞大人的地方还请见谅。既然不能走,我们多耽搁几日就是。我们就不打扰大人公务了,告辞。”她说完,跟雷韬也辞了一声,拉起符云昌和清音就走。那官员倒也未加阻拦,由他们去了。

待到柳林之中,俞莺巧才停了下来。

“妹子你干嘛拉我走?什么狗官,你怕他做什么?”符云昌不满道。

俞莺巧满心无奈。如今官府彻查贼匪,她也罢了,符云昌和清音的身份若被查出,那得惹多大的麻烦。她勉强着笑了笑,劝符云昌道:“民不与官斗。符大哥还是忍耐些吧。就再住几天,也不是什么大事。”

符云昌本还想逞意气,但见她笑露为难,便也不多说了,答应道:“好。听你的。”

俞莺巧谢了一声,又略安慰了清音几句,随即回庄。刚进庄门,就见肖让背着手,一脸笑意地等着他们。

“回来得正好,正赶上吃早饭。”肖让勾着唇角,如此笑道。

俞莺巧隐隐觉得奇怪,等到肖让房内,她的疑虑便被证实了。圆桌之上,摆着五副碗筷。殷怡晴早已落坐,正双手托腮,用一脸的含意深远,笑望着他们。

“妹妹一大早去哪里了?我还想找你一起吃早饭呢。来,快坐吧!”殷怡晴笑说。

俞莺巧看了肖让一眼,却见他带着笑,只是沉默。这是明知故问?他们早已知道她走不了?不知怎么,她心里有些不悦。这些聪明人,也太过看低旁人了……

她虽不悦,却不好显露在脸上,只是默默坐下。肖让在她身旁落坐,抬手盛了碗粥,轻轻放在她面前,笑道:“你啊,昨夜睡得那么晚,今日又起得这么早。看,眼圈儿又黑了,脸色也暗,长此以往,如何是好?”

俞莺巧正不自在,哪里有心应对他的挑剔,只淡淡道:“昨日有事才睡得晚,今后再也不会。”

这话乍听起来并没有什么,但肖让自然知道其中所指。那后半句更透着冷淡疏离,让他一时接不上话。他讪讪一笑,替旁人盛粥去了。

饭桌上突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俞莺巧心上不悦,自然不说话。肖让则因她先前那句话,也难再开口。符云昌正为那官员的事儿不爽,又碍于俞莺巧让他忍耐,皱眉生着闷气。清音本就与他们不熟,加之性情柔怯,也不敢随意言语。

殷怡晴看着眼前各怀心思的四人,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片刻后,她把粥碗一推,道:“好没意思!这里的饭菜没滋没味的!我不吃了!”

肖让一听,笑道:“师姐怎么比我还挑剔起来。”

“谁挑剔了。”殷怡晴站起身来,“我就是觉得,这样精致的小菜吃起来最没劲儿。我想吃大块的烤肉,再配上烧酒,那才畅快!”

此话一出,第一个附和的是符云昌,“没错没错!在山寨里头,我和弟兄们常这么吃,最爽快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殷怡晴道。

“说定什么?”符云昌问。

“今天就一起去烤肉喝酒呀。”殷怡晴道,“我都想好了,不能出岛,但这周围的小洲应该无碍,我们就选一处空旷清静的。肉品么,问雷庄主要些就是。酒水器具,师弟你的马车上齐全得很,搬些过去就是了。”

“为什么扯上我?”肖让扶额叹道,“前几日下过雨,小洲上都还泥泞。烤东西烟熏火燎的,况且我又不爱吃。总之别拿我的东西去糟蹋……”

“真扫兴。你不答应,我们不是哪也不能去了?莺巧妹妹,你说是不是?”殷怡晴绕到一旁,手搭着俞莺巧的肩膀,笑道。

俞莺巧并无心玩耍,淡淡道:“多谢殷姑娘邀请,但在下还有事在身,恕我不能奉陪。”

“哎?妹妹你都闷了好几天了,就当去散散心嘛。再说了,妹妹押镖一路辛苦,我和师弟还没好好谢过你。”殷怡晴笑得灿烂,“妹妹若真不答应,那就是还记恨我了?”

俞莺巧蹙了蹙眉,只是沉默。

一旁的符云昌见她迟迟不回答,凑上来道:“妹子,去吧。整天在这里看那些酸溜溜的文人,饭都难咽,酒又没味道。烤肉很好玩的。”他说完,又想到什么,补上一句,“我烤得很不错!”

说这番话时,符云昌无论是语气还是神色都带着十分的期待,让俞莺巧有些难以拒绝。

殷怡晴看在眼里,轻笑一声,又道:“清音妹妹也一起来吧,被拘了那么多天,且放宽了心,好好高兴高兴。”言罢,她也不等清音回答,转而对肖让道,“师弟啊,我们去准备吧,你的马车停哪儿了?”

这样的发展,哪里还给肖让拒绝的机会。他放下了扶额的手,无奈一笑,点了头。

于是,早饭之后,众人就开始忙忙碌碌地准备起来。要说这会儿山庄里也正忙,雷韬也没多少功夫照应他们,只说让他们随意就是了。殷怡晴不客气地指挥符云昌去仓库里拿了一条羊腿,一尾鮰鱼,一只山鸡,各色水果,另外还拿了数捆果木,用作柴薪。先前上岛之时,肖让的五辆马车也都运了上来。如今便择了原先载人的那一辆,将东西统统堆上。另外还从其他马车中取了碗碟、茶具、小炉、桌椅、酒水、毡垫等,一一装上。烤肉的地点选了前几日众人去过的那芦花小洲,因连接小洲的是浮桥,本就不太能承重,将马车运过去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生生折腾到了午时。

众人在小洲上略做休息,便开始铺毡垫、设烤架,好是忙碌。当然,最忙碌的是符云昌和俞莺巧。殷怡晴早早就推说自己累了,站在一旁休息。肖让也不必说,也没人指望他能做这些粗活。清音也不太懂这些,俞莺巧便只让她打打下手就罢。

俞莺巧一边堆柴生火,一边暗自郁闷。她自小行走江湖,也不是吃不了苦、受不得委屈,但像现在这般勉强自己,却是前所未有。那梅谷的二人,只怕从未将她和符云昌放在眼里。他们的立场地位到底如何,实在不能细想……

正当她的神色愈来愈沉重之际,符云昌抱着一堆柴过来,欢笑着道:“妹子,让我来生火吧!”

俞莺巧见他如此欢愉,也不想扫他的兴,她展了笑意,将手里的火折子递了过去。符云昌在她身边蹲下,吹燃火折,用一小撮干草引了火,放在木柴下。但这几日都是阴雨,今日也不过薄薄日光,柴木略有些湿,他试了好几次都没能点着,却折腾出一片青烟,呛得人直咳嗽。

殷怡晴和肖让站在一边,看此情景,殷怡晴笑着开口,笑声对肖让道:“看,多相配的一对儿。”

肖让含笑,也没应她。

殷怡晴揣摩着他的神色,又道:“真是越看他们越喜欢,待我去撮合他们!”

眼见她说完就走,似要实施,肖让伸手一把将她拉住,道:“师姐且慢。”

殷怡晴满意一笑,揶揄道:“怎么了?师弟不乐见他们成双么?”

肖让摇了摇头,浅笑道:“我也曾想撮合他们,只是巧儿并无此意,还责我自作聪明。我劝师姐别碰这钉子为好。”

“女儿家害羞,不一定就是真话。”殷怡晴道,“再者,朝夕相处,感情也会变的。先前不乐意,现在可说不定啊。师弟你说对不对?”

“对不对我不知道,但师姐一定是忘了巧儿一开始来找我的目的了。”肖让答得坦然,“她的心思的确难讲,但既已决定比武招亲,依她心性,必不会另生枝节。”

殷怡晴听罢,轻笑一声:“讲道理我说不过你。你让我别去,那我不去就是了。随便你们吧。”她说完,带着十足的狡黠,轻巧走开了。

肖让笑叹一声,又望向了俞莺巧和符云昌那一处。

且说俞莺巧这边,好不容易把火生了起来,符云昌如小孩般欢呼一声,满嘴都是自夸。俞莺巧应和地夸了他几句,不想他愈发得意,拍着胸口说交给他就行。俞莺巧拗不过他,只好由他去,自己起身到浅水边洗手。

她蹲下身来,将手浸入湖水。四月天气,湖水清凉,柔柔围着她的手。她吁口气,就这样浸着手,抬眸眺望眼前烟水茫茫的湖景。也不知那些官兵什么时候会离开,若真要到琴集之后,只怕耽误了比武招亲。也该传个信回去才好……

她想得入神,忽觉有人走到身旁。她收了心,转头一看,见是肖让,心里复又一沉。

肖让曳起衣袍,半蹲下身,笑道:“辛苦了。”

俞莺巧垂眸,略笑了笑,道:“没有。”她说话间,快速洗完了手,站起身来。

肖让随她起身,见她要走,叫住她道:“等等。”

俞莺巧微微蹙着眉,问他:“公子有事?”

“也不算是事……”肖让唇角轻勾,笑容轻暖。他从怀里取了块帕子出来,轻轻替俞莺巧擦了擦脸。

俞莺巧料不到他这般举动,怔愣了好一会儿。

肖让笑说:“先前还指点我,现在自己却这么大意。姑娘家灰头土脸的如何是好……”他擦完,又细看了看,方颔首道,“这样才好看。”

“好看”这个词从他口里说出来,又是用在自己身上,让俞莺巧大不适应。她想了想,认真应道:“在下自知容貌平庸,不敢当此夸奖。”

肖让听她这么说,摇头道:“何必这般妄自菲薄。”

俞莺巧猜不透他的意思,加之先前的事情还未释怀,心里还郁烦。她微蹙了眉头,道:“初见之时 ,公子曾说在下容颜寡淡,如今这句‘好看’,在下着实不解,故而不敢领受。”

肖让顿生满面尴尬,略带苦恼地解释道:“先时的确……但如今,也是实话……”

“好看便是好看,寡淡便是寡淡,哪里还有变来变去的道理?”俞莺巧的语气已然不悦。

肖让略微沉默,想了想之后,笑道:“也不是这么说。古语还有云:情人眼里出西施……”

俞莺巧听罢,低头叹气。眼前这男人,果然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用尽了耐心,也无心继续这个话题,漠然道:“请公子莫再出言嘲戏。”话音落时,她决然转身,不在理会肖让。

肖让看她走远,低头扶额,长叹了一声:“唉……”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是不是写“寡淡”太多遍了,现在我一想到巧儿妹子,脑海里就会自动跳出刘诗诗的脸……

「那只:泥垢!你黑谁哪!」

「狐狸:……」

咳咳,看完本章,大家一定明白了,男主和师姐的智商碾压,已经给女主造成了很大的不快,当然由于男配心太宽,目前还未有不适。默默给小蝙蝠点根蜡烛……

「小符:老子揍你啊!」

「那只:……」

「狐狸:……」

觉得我本章在灌水的读者大人们,看着我纯洁的眼神:☆_☆这必须是伏笔啊有木有!!!

我保证是伏笔啊!!!

必须的啊!!!

咳咳,好了,废话不说了!下章看点:谁说男主不MAN?!

欢迎到时收看~

第二十二章

一番忙碌准备,总算是到了烤肉之时。符云昌带着一脸烟灰,左手拎着羊腿,右手提着山鸡,嚷嚷着要盐。俞莺巧从怀中取了装盐的瓷瓶来,递给了他。符云昌忙腾出手接过,笑道:“妹子果然惯走江湖,我本来也随身带着盐瓶子的。都是那个娘娘腔,上次让换衣服,也不知弄到哪里去了。”

俞莺巧笑了笑,问他:“我来帮忙吧。”

“没事,你一边休息吧,烤好了我叫你!”符云昌欢快地答应着。

两人正说话时,殷怡晴笑吟吟地走过来,道:“妹妹快把盐收起来吧,我师弟的马车上有上等的池盐,调味入药都是最好的。别的只怕不合口味。”

符云昌皱着眉头,应道:“不过是盐,还有什么口味啊……”

他话未说完,俞莺巧却伸手从他手里拿过了自己的盐瓶,淡淡道:“那就用池盐吧。”她将瓷瓶收回怀里,转身去照顾火堆。

符云昌见她不快,也生了不悦,对殷怡晴道:“你这人怎么回事?为什么都要听你的?”

殷怡晴眉梢轻挑,笑道:“你这样的粗人,如何能明白其中的道理。海盐、池盐、井盐、岩盐,滋味各有不同。旁人也罢,挑剔如我师弟,岂容得混用?”

“那是他的事,我才不理。”符云昌道。

“你不理无妨,有人理就行了。”殷怡晴说完这句,笑吟吟地走开了。

这些话,一旁的俞莺巧自然都听见了。那话中所指,她也明白。其实也无关理不理,只是她知道自己的东西入不了他们的眼,所以无意多争。她依旧无言,默默拨着火。

符云昌气呼呼地在她身边蹲下,道:“妹子,别理他们。什么了不起。咱们用自己的盐。”

俞莺巧见他如此,少不得安慰道:“符大哥不必如此,有好的自然用好的。我的盐不多,只怕也不够。我看肖公子车上还有花椒、桂皮这些香料,倒是一起拿来用才好。”

符云昌听她这么说,转怒为喜,点头道:“说得对。本来就是他们做东,我们没道理倒贴的。我这就去拿!”他欢快地起身,往马车去。

俞莺巧目送他离开,低头叹了口气。这时,清音抱着柴薪过来,用细细软软地声音问她:“俞姐姐,这个放这儿吗?”

俞莺巧露了笑容,冲她点了点头。清音答应一声,蹲下身来,小心地添着柴。恰好符云昌也抱着油盐香料回来,兴致高昂地调理起肉品来。

俞莺巧看着他俩,心绪渐渐平和。本来就是来散闷,何必纠结于小事,弄得大家都不痛快?她思定,不再多虑,专心帮忙。

先前符云昌说自己拿手,可真烤起来时候却是状况百出。不是火大焦了肉,就是滴油引了火,弄得俞莺巧和清音也手忙脚乱起来。最后勉强烤熟,可也损耗了许多,眼看就不够吃。三人也没好意思再去山庄里拿食材,索性就地钓鱼捉鸟。

待到日薄西山,一切总算妥当。众人从早饭之后便在这小洲上忙活,早已饿坏了。肉烤得虽一般,此时也没法挑剔了。所幸配上烧酒,倒也别有风味。众人围着篝火,先时还拘谨,但不多时就开了怀。符云昌最是兴奋,因只有肖让一个男人,他也顾不上许多,拉着肖让要斗酒。殷怡晴自然是乐得撺掇,一会儿提议划拳,一会儿又说比武。肖让满面无奈,想要推脱却又推脱不得。场面渐而欢快,先前的阴郁纠结,一扫而空。

直到月升中天,肉尽酒罄,众人大多醺然,又累了这一日,不免有了困意。俞莺巧喝得不多,尚算清醒,见其他人东倒西歪地似要睡下,便起身去马车上取了毯子来。她一一替他们盖上,却独不见了肖让。她四下看看,就见肖让正坐在一边的草亭中。她抱着薄毯走进亭中,就见他双目轻阖,已然睡着。

今夜水汽弥蒙,一层白雾薄薄地贴着地,如烟似纱,缠绵缱绻,恍然如仙境一般。温柔月色,将他的五官轻细勾勒,每一寸阴影,都精致无瑕。

俞莺巧看着他,不由地生了笑意。若说“美人儿”,又有几人能比他呢。如他这样,兴许真有以貌取人的资格罢。

她拿起毯子想给他盖上,却又觉得不妥。她看看四下,终是伸手轻轻推了推他,低声唤道:“公子。醒醒。”

肖让眉睫一动,缓缓睁了眼。见是她,他笑了笑,也未言语。

俞莺巧见他醒来,道:“公子,此地露重,去火堆旁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