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别人来说,关羽是不是关老爷,是不是大英雄,是不是保护神,那都是别人的事情。对于拓奈奈来说,关羽不过是一个她想占点便宜的男人,一个来向她讨酒吃的男人,是一个除了名字震撼外,没有多大功用的男人。

貂蝉和关羽孰轻孰重,她倒是掂量得清楚的很。

别人是别人。拓奈奈是拓奈奈。

未来是未来,现在是现在。

如此而已。

“貂蝉,你认识这个关羽吗?”拓奈奈静静地看着貂蝉那张芙蓉花似娇艳美丽的脸孔,目光深沉。似笑非笑,过了许久才缓缓的问出了这个问题。她的声音不似平时里那样的敞亮,甚至还带了一种让人拿捏不到的悲凉。

貂蝉迟疑的看着拓奈奈,她总是觉得这个平时里爱护她宝贝她的女子,在今时今刻是如此的不一样。可是细细就打量,又怎么都想不到她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岔子,才这样的不一样。她舔了舔嘴角,本想是不承认地,可是,当她看见谈奈奈那双深沉的眸子的时候,忽然就发现,在这个情况下,好像什么样的谎言和辩解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她第一次发现。拓奈奈地那双眼睛里居然有一样看透所有的敏锐。忍不住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貂蝉抿起了嘴唇,垂下了眼睛,清晨的光从窗棂上射了进来,软软的打在她地脸上,更是显得她皮肤温润如光。她悄悄的叹了一口气:“我是认得他的。可是,我不知道他是否还认得我。”

拓奈奈听到这样的话。实在是觉得好奇极了,这是一种暗恋的情愫吗?想不到在天下第一美人貂蝉身上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吗?她愣了一下,这才点点头,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面前这个美人,“这是什么意思?”

“云长先生早些时日在家乡杀了人,然后跑了出来,一路上东躲西藏,后来到了我当时住的村子里,我藏过他的。”貂蝉想了许久才缓缓地诉说着,在说话的时候,她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种让人没有办法去忽略的光,虽然拓奈奈没有谈过恋爱,但是言情小说、电影、电视倒是看得多了,书上管这样的光芒叫做爱情。

可是,这真的是爱情吗?

如果真地是爱情,那这种几千年以来一直被无数地人顶礼膜拜的高贵感情居然出现在一个只有不到十三岁地小丫头身上是不是有一点太早了?

拓奈奈一直觉得古人是不懂爱情的。虽然他们留给了我们无数美丽的爱情故事,可是,拓奈奈还是觉得他们是不懂爱情的。不是别的偏见,仅仅是因为他们的年龄太小了。

女子十四五岁就要结婚生子,放在现在根本就是个初中都还没有毕业的小屁孩,啥都不懂,还爱情呢,还幸福呢……

幸福是什么?

网上说,幸福是猫吃鱼,狗吃肉,奥特曼打小怪兽。

可是网上没有说,幸福是救了一个人,然后几十年后再被他杀了。

基于这样的想法,拓奈奈没有任何意外的把貂蝉的一丝情愫直接就划分到了少年叛逆里面,做不得真的。不过,青少年的叛逆是要疏导,而不是一味的围堵,所以,拓奈奈还是决定好好的跟貂蝉从长计议下。

“这样啊,这么说,你还算得上他的救命恩人?那他有没有说要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有没有说过要以身相许?”拓奈奈的脸上带着一种戏谑的笑容,不过,那波光盈盈的眸子的里却瞒着一种深藏不露的不屑。

“我不知道算不算救命恩人,我只是举手之劳,没有什么的。”貂蝉紧紧的抓着那件衣服,羞得想把一张脸全部都给盖上:“奈奈姐怎么乱说,什么以身相许,真是羞死人了。”说了这里,她却忍不住偷偷的扬起了嘴角,一股怎么也掩饰不住的喜悦流露了出来:“再说,哪有男人对女子以身相许的。”


第十二章会不会?

汉代已经不是母系社会了。

汉代是一个道道地地的封建社会。而在这个社会里最大的特点是女人是没有地位的,女人的一切都是男人的,女人是奖励,是宝贝,是身份的象征,可是,无论女人是什么多么显赫而又让人目眩神迷的头衔,在中国封建社会里,女人独独不是人。

这是悲哀的。不过,悲哀是有尽头的。尽头就在拓奈奈的心里。

要知道她可是新时代独立自主的新女性,是绝对无法容忍这样的事情持续的发生在她能看见的生活里。有时候拓奈奈甚至一直在想,如果她终身都将致力于女权运动的奋斗,不知道她能不能有一天流传千古,甚至被颁发一个诺贝尔最高荣誉奖?

而当然,这项伟大运动的源头就是要从拯救貂蝉开始。

“谁说男人就不能以身相许?”拓奈奈翘着那修长的眉毛对于貂蝉的话予以最强烈的反驳,“是谁跟你说的,女人就一定要等待着男人的挑选?难道男人的命是命,女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可是,这不符合礼制。”貂蝉捂住了嘴角吃吃的笑了起来:“奈奈姐又在说奇怪的话了,男人的命和女人的命自认是不一样的。女人都是草,男人都是宝,怎么能相比呢?”拓奈奈重重的哼了一下鼻子,如果可能的话,她还真想把貂蝉地脑袋劈开。然后,从里面将脑子取出来,扔进盆子里用超强去污的洗衣服好好的泡泡漂漂晾起来。不过,洗脑的事情可不像是酿酒只要温度湿度时间到了就OK了,这是一件冗长而麻烦的事情,她并不急于一时。当下最紧要的问题是,赶快就貂蝉和关羽这个问题弄弄清楚。

“就算如此吧,他也应该认识你的,不过,昨天酒宴的时候。他似乎并没有认识你的样子嘛,倒是你似乎一直都像是喝醉了样子,脸红的跟猴子屁股没有多大地区别。”仔细认真的想过了昨天的情况,拓奈奈瞟了貂蝉一眼,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貂蝉脸上原本那温柔而耀眼的光芒,在听到这句话以后,渐渐的显得暗淡起来,这让拓奈奈几乎以为自己什么地发说得很是糟糕起来。不过,她并没有急于表明什么,而是静静的笑了一笑。只是看着貂蝉。貂蝉伸出了手,轻轻的摩挲着那件衣服,用一种不介意的口气说着,“我知道呢。昨天夜里,云长先生连一眼都没有看我。”

这么说着的时候。她缓缓地抬头,用一种很迷茫的眼神看着拓奈奈:“奈奈姐,你总是说,我是你见过长得最漂亮的女子。不光你说,所有的人都这么说,可是,为什么,他却怎么一眼都不看我呢?”

为什么一眼都不看你?拓奈奈此时此刻非常想翻翻白眼,这个她怎么知道。或许,你不是他喜欢地那一类型,也许他已经悄悄看过你了,也许人家根本就把你当小屁孩。也许没有那么多也许。反正这个她怎么会了解,会知道,会清楚。

就算是这样的事实,拓奈奈还是不能就这么讲出来。她现在总不能跟一个只有十二三岁的小孩说什么感情是需要积累的,一见钟情在现实中少之又少吧?可是面对貂蝉大水灵灵的大眼睛她要是什么都不说似乎也不像话。于是,拓奈奈在纠结了很长时间以后才缓缓地说:“也许他只是不敢看你。”

“为什么不敢?难道我长得很吓人?”

吓人?貂蝉如果长得吓人。那么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可以看了。拓奈奈叹了一口气。现在她这个患得患失的心态就是典型的恋爱中的女人。

哦,不。是暗恋中的女人。

不过,如果按照汉代人结婚生子的年龄来看,关羽足足可以做貂蝉的父亲了,那么这到底算得上是恋爱还是恋父啊?不过,这个似乎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是……

“小貂貂啊,他今年怎么也该二十五以上了吧,你觉得难道他还没有讨老婆吗?”拓奈奈凉凉的说,就算在这个时代三妻四妾很平常,不过女人天生是善妒地,没有一个女人能心平气和的接受自己的丈夫还有其他一个或者几个女人,貂蝉应该也不例外。“或许他的心里只有他妻子一个人呢?”

貂蝉身体微微的抖了一下,脸色有些铁青,不过她依旧执着着那个问题:“昨天一定是我没有打扮好,所以他才没有注意到我,一定是这样的。”

“你就那么喜欢他啊?”拓奈奈站了起来,走到关羽几人房间地门口,透着门缝朝里面看了一看,转身对着貂蝉说:“一定要在这里纠缠这个问题吗?他看不看你其实没有什么却别吧,而且我也说了,他可是有了妻子地。”

“奈奈姐。”貂蝉低下了头,好久以后才这样缓缓的轻轻地叫了她一声,她看起来楚楚可怜,为自己那淡薄的恋情争辩着:“我只是喜欢,不在乎他有没有妻子,不在乎他记不记得我。”

拓奈奈冷冷的笑了一声,走到了她的面前,用手中的扇子轻轻的抬起了她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如果真的不在乎他记不记得你,那么你还在乎他看不看你呢?”

貂蝉的眼睛里的光好像一下子就暗淡了下去,蠕动了一下子嘴角什么都说不出来。貂蝉,如果,有一天他杀了你,你会不会恨他?”拓奈奈抽回了扇子,忽然很想知道,如果貂蝉早早的得知自己的命运,还会不会不管不顾的陷进去。她抬起了眼睛,看着那关着关羽的房门,好像是无意般的说着。

“我不明白奈奈姐的意思,为什么他会杀我?”貂蝉摇摇头,一点都不认同拓奈奈的假设。

“你不用明白,我只是假设,如果,你那么喜欢他,那么想要去到他的身边,而他也收了你做妾,可是最后他却因为你的美丽,因为你的柔情,因为你的爱,杀了你,你会不会恨?”


第十三章哪个少男不怀春

拓奈奈想,自己的这个问题一定是非常恶毒的。如果是有人问她这个问题,她一定会不屑一顾的掉头走开,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讨厌问题,在别人最幸福的时候去诅咒。

可惜,貂蝉不是拓奈奈,貂蝉只是貂蝉,貂蝉只是那个十三岁而有单纯美丽温柔的貂蝉。所以,当她听见了这个问题以后,一点都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样子,只是微微的有些错愕,然后看着拓奈奈那张实在是有点可恶的脸孔发愣。

她在思考,她在非常认真的思考着这个让她如此迷茫的问题。

“可是,为什么我会做妾?就算我做了妾,我就是他的女人,他为什么会因为我的美丽,我的柔情,我的爱……”让古代人肆无忌惮的说出爱这个词确实是有点艰难的,这个时候的貂蝉也只是张开了嘴巴,用很低的声音吐出了这个词后才又继续的说着:“而杀了我呢?”

“为什么不能?”

为什么不能?这个世界上连儿子都可以杀死老子,还有什么不能发生?

“我已经是他的人了啊……”貂蝉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出了这样的话,她的脸已经红得跟刚刚煮熟的虾子没有任何的区别了。

拓奈奈并没有很快的回答这个问题,她只是看着貂蝉,用一种很悲哀的眼神看着她。她头一次发现洞察未来,知晓历史是一件多么刻骨的悲凉。她长长地叹出了一口气:“因为你对他没有用处了。因为只有你的死亡才能让他名垂青史。”

看着貂蝉虽然迷茫,但是也苍白成雪的面孔,她缓缓的伸出了手,悄悄的抚摸上了她的脸颊:“小貂,你也说过,这个世界上,女人是草,男人是宝。这已经没有办法改变了,但是,你却可以选择是在一个爱护你的人手里当草。还是一个根本就不在乎你人手里当草。”

“奈奈姐,我不明白。”

拓奈奈放下了手,转身朝着院子走去:“那就慢慢的去想,想到放下为止。”

貂蝉站了起来,看着拓奈奈离开的背影,可是脑子里却如同被什么狠狠的劈开一样,将她那被柔情,被温软,被一波一波地喜悦浸泡着的心,缓缓的撕开。让她不得不去思考那遥不可及的未来。

在貂蝉心里一直对拓奈奈有一种不一样的情感,恩情,亲情,还有那一丝连她自己也不敢承认的敬畏。虽然平日里拓奈奈从不按章法出牌。可是,她的身上总是有一种她看不透,填不满的东西,让自己不得不去信服她说的话。

紧紧的抓着手里地衣服,不慎却被针扎了一下。一颗鲜红的血珠从指尖上冒了出来,在阳光下,触目惊心。貂蝉将手指放进了嘴里,看着那件衣服,忽然间如坐针毡。

一走进院子,那漫天的阳光就好像沙尘暴一样洒了下来,弄得人一身都是。在冬天里,能有这样的阳光真地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情。她微微的回头,看着貂蝉低下头在那里咬着手指发呆。唇边露出一抹苦笑,现在她大概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吧。

“小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朝着厨房地方向大喊一声:“小云,在哪呢!”

所谓的情情爱爱,在生活里不过只是占据很小很小的一部分,小的微不足道。人的这一生过日子更多的是要问吃什么。喝什么。睡什么。

“来了,老板娘。”赵云听见拓奈奈的呼唤立刻一路小跑就冲到了拓奈奈的面前。不过他的目光却不露痕迹地朝着她的身后看了看,接着才收了回来,笑眯眯的看着她。

拓奈奈自然没有放过那点小动作,她微微的愣住了,难道刚才赵云的生气,赵云的郁闷是来自于后面地貂蝉?

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在历史上他们两个人可是八竿子都打不到地人,可是现在怎么会这样?居然在她的眼皮子低下波涛暗涌?这简直太扭曲了。不过,拓奈奈也只是微微地那么郁闷一下,随后她就想开了,反正她来到这里,已经算是个历史添了不少的乱子了,那么赵云就算和貂蝉弄到了一切,也算不得什么乱了吧。

“去跟老太太说,快点备上一些醒酒汤,我想差不多这几天就会有人醒过来了吧。”

“好!”赵云爽快利落的答应着,可是脚步并不打算离开,他就是站在她面前,吞吞吐吐的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想说什么,还不快点说,老实拦在我的面前做什么?”拓奈奈哈哈一笑,回头看了看貂蝉,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老板娘,小貂她怎么了?”赵云咬了咬嘴唇,最后还是压低了声音问出了自己的好奇。

“没什么,我不过是告诉她,她现在年纪那么小,先琢磨着怎么长大才是正事,其他的甭瞎操心而已。”拓奈奈一边半真半假的说着,一边细细的看着赵云脸上那一抹窃喜的神色,心里暗想,谁说只有少女才怀春,其实少男也会怀春。

三下两下打发了赵云,拓奈奈又去看了看那四个小屁孩,到处晃荡了一下,一天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才刚刚下楼,拓奈奈就看见了在大厅里坐了一个不速之客。

这个人说实话,拓奈奈可是一千个一万个的不愿意看见,如果真的有这种可能的话,她倒是想远远的离开这个人,老死不相往来才好。不过,事实就是事实,她躲不开这个人,就算是跑也跑不开。

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她现在实在是个受制于人的阶下囚。

脚步停在了楼梯上很久,拓奈奈静静的看着坐在那一群吵吵闹闹的人群中的蔡文姬。看她柔软的发髻,看她洁白的皮肤,看她那好看的手掌中静静的抓着那个掐死鎏金的暖手炉。却怎么也想不明白,此时此刻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第十四章 蔡文姬(上)


蔡文姬仿佛头上长了眼睛一样,就在拓奈奈站在楼梯上看了她几分钟后,她竟然抬起了眼睛,目光好死不死正好就将她全部给罩了进来,这样还不算什么,甚至她还对着她咧开了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

这个笑容还真的是很好看呢。

仿佛是世界上最高明的画家用那漫不经心的笔触勾勒出来的一抹轮廓,松软而有让人心驰神往。她的眸子里有一滩深不可测的清水,在这冬天的清晨,就这么荡漾出了春天的波光。她的看似无意的移开了眸子,可是,拓奈奈却清楚看见她唇角上那抹让人怎么也琢磨不清楚的笑意。

如果有选择的话,拓奈奈想蔡文姬一定是她最最不愿意搭理的人物了。这个女人过于聪明,并且是一个极有手段的人物。有时候拓奈奈甚至不争气的想,如果她有郭嘉那点的聪明,或者有曹操那点手段,或者她有董卓那点霸道,最不济她有一点刘备的不要脸,那么她都会跟这个女人争一个短长。

只是可惜,现在拓奈奈是什么都没有的。除了一群现在什么都还不算的英雄豪杰以外,她跟蔡文姬都不是一个档次上的人。

像这样悬殊的两个人,像这样从来不会有交集的两个人,为什么蔡文姬还三番两次的亲自跑上门来看她?拓奈奈打死也不相信,她仅仅是为了那做酒的方子。

一定还有些什么东西深深的吸引住了这个女人全部的注意力,否则她凭什么那么注意她这个小人物?

既然蔡文姬已经亲自的来到门上,并且端端正正的将她看在了眼里,那么这个时候她就是想跑也是没有门路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拓奈奈努力地平复了一下心里那忐忑的心情,开始朝着楼下缓步的走去。

不知道为了什么,每次见到蔡文姬,拓奈奈的心里总是都有一种毛毛的感觉。她总是觉得蔡文姬那张温情地脸上隐藏着很多她看不见也看不清楚的隐秘。如果她不小心应对地话,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现在想想看,还是刚刚穿越的那段时间比较幸福,那个时候对这个世界了解的一点都不清楚。人家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原来是对的,至少那个时候她连汉灵帝都是不害怕的。更不要说这个小小地蔡文姬。

可是在汉代呆了不过半年,她的胆子也变得愈发小了起来。当她知道了自己原来那些小聪明。那么用现代产物得来的小便宜,在蔡文姬的眼中也许不过就是一时性起地一个渣后,她就觉得自己很悲哀。

她不过就是一个在如来佛面前耍花枪地孙猴子,不过就是一个跳梁小丑样的悲哀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是。在这样的一个女人面前,她还是不得不打起全副的精力,对她微笑对她不动声色。

“真是稀客稀客,蔡大小姐来了怎么不提前知会声。我好闭门谢客。洒水扫地的迎接您的大驾啊?这是怎么了?不声不响地就来了,这要是让邻居知道了不是要说我不会做人?就连自己地大恩人都不好好招呼?”拓奈奈的笑声从楼梯上就传了过来,她地笑声伴随着那清脆的话语,携带着一种只有她才有的香味飘到了蔡文姬的面前。她眼睛眉毛笑着,嘴巴鼻子笑着,似乎就连头发丝上都是笑着的。

“天人这不是忙吗?我怎么好随便打扰。”蔡文姬懒懒散散的想站起来,可是却被拓奈奈一把拉住。又坐了下去。她顺手亲昵的握紧的拓奈奈的手笑着说:“这不是好些日子没有见天人了吗?心里实在是想念的很。这就厚着脸皮的不请自来了。天人不会怪我打扰吧。”

“哪有什么打扰,蔡大小姐能来那可是大大的荣幸。我这里都蓬荜生辉了,说什么打扰?”拓奈奈觉得自己真是虚伪,她说道这里的时候忽然脸上的笑容略略的僵硬了一下,表现出了一种不安的难过:“倒是,我还要请大小姐原谅些事情呢?”

“原谅?”蔡文姬双眸里的春光开始闪烁了起来:“有什么事要原谅?”

拓奈奈朝着柜台里的郭嘉努了努嘴,唇边闪过了一丝不安,虽然很快,但是她确定蔡文姬已经清清楚楚的看见了,这正是她要的。“当然是奉孝先生了,不管怎么说,奉孝先生也是蔡家门下的人,我就这样不声不响的……”说到了这里她停了下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也许别的话真的是敷衍,可是,这口气叹得还真是很真诚的。不论什么,在拓奈奈心里总是觉得自己已经堕落了,已经变得有些她不认识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这样一个单纯可爱的四有小青年也变得如此虚与委蛇了。

“原来是这个……”蔡文姬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这个问题,她爽朗的笑了出来:“这个事情我也略有耳闻,可是,我觉得天人做得一点都没有错。”她紧紧的握着拓奈奈的手,脸上笑得好似他们就是一对心无芥蒂的闺蜜一样:“我们大家都是生意人,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本来就是我们一点都乐意看见的不是吗?但是既然发生了,就要解决。”

“这么说,大小姐可是一点都不怪罪我?”脸上带着惊喜的笑容,拓奈奈几乎都要相信自己的表情了,相信自己是真的因为蔡文姬的大度而感动了。

“可不是吗?”蔡文姬点点头,然后伸手拍了拍身边的一个包袱微微一笑:“你看,我这不是把奉孝先生留在我家中的东西都给你带过来了。”她的唇边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这以后啊,奉孝先生可就是交给了天人了,天人可是要好好的照顾他了。”

拓奈奈看着那抹笑容,心中没有由来的抖了一抖。在她看来,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只要是和蔡文姬扯上什么关系的,都必定不会是好事。


第十五章 蔡文姬(下)


一直笑也是一件挺心烦的事情。

就好像现在拓奈奈和蔡文姬两个人相看两不厌的笑得像个傻瓜。最后在拓奈奈终于觉得自己嘴角发酸的时候,她认输了。

她不相信蔡文姬来这里就是为了个郭嘉送个破包袱。她绝对是不相信的。

郭嘉于蔡文姬算什么?她不知道的,但是,从她对郭嘉那眉眼含娇的样子上不难看得出来,这个女子可是对郭嘉心心念念的喜欢。虽然,郭嘉和蔡文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八卦并不关拓奈奈的闲事,可是,如果这个闲事直接能影响到自己店子的盈亏的话,这就和她有大大的关系了。

蔡文姬是个什么样的人?那可是一个什么亏都不吃的主。这样一个让她牵着挂着的郭嘉就被自己用一个玻璃杯子给栓了二十年,想必她心里可是对自己恨之入骨吧。

拓奈奈忽然很后悔,自己那一天为什么要多嘴去关心那个杯子碎不碎?又何必找人写下那封累死卖身契的协议书?难道她就不明白吃亏就是占便宜的这个道理吗?

不过,事到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也不可能时间倒流或者穿越回去了,那么唯一能做的事情大概就是好好的处理掉吧。而眼前最该要处理的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

按照蔡文姬龇牙必报的性格,就算她现在不在生意上打压她,那么她也是会在其他方面从自己身上挖到一些好处才是会甘心的。

而现在拓奈奈唯一要做得事情就是要知道,蔡文姬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呢?

这么继续僵持下去也不是什么好事,虽然这个时候先说话的人气势就弱了,但是弱了也比被人不明不白的算计好。所以拓奈奈撇了撇嘴角笑着说:“奉孝先生这么大的人了,哪用我照顾呢?”她接过了蔡文姬手里的东西,不露痕迹的转开了话题:“这大早上来地,不知道大小姐吃东西没有?如果没有不如在我这里吃点点心垫一下吧。一会子中午了我们一起吃午饭好了。”

蔡文姬刚刚想说什么,可是她的嘴角忽然又闭了起来,眉眼之中露出了一种更加温软的笑容,而目光也穿过了拓奈奈,直接落在她的身后。

她在看什么呢?拓奈奈有些奇怪。转过了头去,顺着蔡文姬的目光看过去。之间一个绝美地剪影逆着阳光从院子里缓缓的朝着大堂走来。她眯了眯眼睛努力在一片地迷茫的光线中终于看清楚了这个人。

原来是董卓。

拓奈奈悄悄的回头,看了蔡文姬一眼。只见她的目光中那原本像是春光一样温暖的波涛,这个时候却已经燃烧成了火热地夏日。她原本就知道蔡文姬来她这里并不寻常,知道现在她才恍然记起,那些被蔡文姬拆开过的信件。瞬间,她明白了什么。

蔡家虽然有钱,可是,算起来也不过是个暴发户。绝对不能和糜家那种根深蒂固的大户相比。这样的事情在现在地电视剧上也演得不少。暴发户想要自己能长久,能根深蒂固,最常见做地事情大概就是现在蔡文姬做的这样,找到一个又大又有力的靠山依附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