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医生轻轻的笑了笑,然后伸手到贴进衣服里面,摸索了一阵子,才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用金丝线绣制精巧的小袋子,拉起了南真紫鹭的手轻轻的放在她的手里面:“这个你拿去,如果你真的能找到养母蛊的人,请你把它交给她。不过,你一定不要看好吗?”
南真紫鹭很是好奇的看着放在手中的那个小袋子,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我会的,如果我能真的找到那个人的话,我一定帮你交给她。”
老医生轻轻的拉住了南真紫鹭的手,用一种难懂的慈爱目光看着她:“孩子,我的年级可能比你的祖父还要大,如果你有一点尊敬我的话,听我一句话,好吗?”
南真紫鹭看着眼前这个老人,他的目光清澈,里面的沧桑写满了一种叫做怜惜和疼爱的表情,她不由得点了点头:“好的,您说。”
“孩子,一个女孩子在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是能找到一个可以包容自己的男人,所以,你千万不要太倔强,也不要把自己弄得那么跟刺猬一样,遇见了好的男人,一定要学会软一些好吗?”
“您,这是什么意思?”南真紫鹭讶异的看着老医生,满脸的不自然。
老医生轻轻的摸了一下她的头发:“孩子,刚才那个男人是个可以依靠的好男人,你不要太倔强,我看得出来,你们之间一定是有些什么,不要让自己太强,不要总是伤害他,给他一点机会,也给你一点机会,你会幸福的。”
南真紫鹭脸上的表情愈发的不自然起来,她很想怒斥眼前的这个老医生,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话却一下一下的砸在了心伤,让她怎么也反驳不了,她尴尬的说:“我们,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的,您,你一定是想多了,真的没什么。”
老医生也不反驳,他轻轻的笑:“到底有没有什么,只有你自己的心里才知道了。快去吧,他们一定在等着你。”说着他放开了手,很慈爱的看着南真紫鹭那张美丽的脸。
南真紫鹭点了点头,转身离开,朝门外走去,刚到门口的时候,她扭头转过去,看着老医生,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谢谢您。”
老医生挥手示意她快点离开,一边轻轻的说:“别忘记啊,要抓住自己的幸福哦。”
南真紫鹭点了点头,快步的离开,心中却是满满的温暖和疑问。老医生看着南真紫鹭的背影消失后才开始收拾桌子上的东西,他伸出了手轻轻的揉了一下眼睛的湿润: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你当时其实是骗我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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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真紫鹭靠在车子的窗户玻璃上,忍不住叹息,她到底是在干什么,来来回回的往返丽江和泸沽湖之间,也不管到底有没有找到噬心蛊的可能。看着眼前蜿蜒的路,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算了,只要有一个机会就要去努力才可以啊,不能就这样的放弃希望,她一定可以找到的。
魏延的脸色并不差,但是他的精神却差极了,整个人就好比被人抽到了脊梁了一样,绵软的靠在车子的最后一排上,身上盖着一件衣服,沉沉的睡着。
南真紫鹭又叹了一口气,她转头看着坐在身边的荆棘轻轻的问:“魏延的药吃了吗?昨天的,和今天的都吃了吗?”
荆棘回过神来,他点了点头:“吃了,昨天一回去就让他吃了。他似乎精神很差,昨天晚上发烧了,一直说胡话。”
“你干嘛不叫我呢?”南真紫鹭的眉毛皱了起来,她跪在椅子上,探过身子轻轻的摸了一下魏延的额头,还好已经退烧了。她收回来了手,将自己的身体做好,看着荆棘说:“他昨天晚上发烧,你干嘛不叫我?”
荆棘有些歉意的笑:“总不能老是麻烦你啊,住在你家就已经很麻烦你了,这个事还麻烦你就太说不过去了。”
南真紫鹭瞪了荆棘一眼:“说什么啊,住在我们家就不能叫我了,我们现在不是朋友吗?”
荆棘慢慢的咀嚼着南真紫鹭的话:“朋友吗?”随后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很温暖的笑容:“是啊,我们是朋友没错的。虽然不知道能做多长时间。”
南真紫鹭点了点头:“也许我们之间都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但是,希望我们还是可以成为朋友的,朋友比敌人要好多了,毕竟我们可能还要呆在一起三个月呢。”
荆棘点了点头,“你说的没有错。”随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你爸爸一个人在医院没有事情吗?你不用陪他吗??”
“没有事。”南真紫鹭笑了一下:“我找了一个保姆给他,再说他并不是特别希望我陪着他的。”
荆棘点点头,强忍住了自己去问为什么的念头。两个人僵持了一下,荆棘忽然问到:“对了,那天你跟老医生说的那个人真的对你那么重要吗?”
南真紫鹭楞了一下,然后点头笑:“是啊,很重要。”
“他,他是怎么中的蛊?”荆棘只觉得自己的心里仿佛是被设么刺了一下,疼得让他都喘不过气来。
“他不愿意告诉我。”南真紫鹭闭上了眼睛,想起来了父亲,脸上的表情愈发落寞了起来。
荆棘看着南真紫鹭那张落寞的脸,心一直往下沉,不停的往下沉,永无止尽。正文 第三十章 搓桑的眼泪“啪”的一声脆响,一个小小的药包砸在了那张破旧的的桌子上,一些粉末立刻飞得到处都是,在桌子上造成了一小片的灰白。搓桑收拾碗筷的手就这样僵在了那里,她的身体不可抑制的抖了起来。
不敢抬头,搓桑只觉得自己的额角上渗出了细密的潮湿,她看着站在这张破旧桌子前的两条修长的腿,深蓝的的牛仔裤将那美好的双腿勾勒得曲线分明。她缓缓的咽了一口口水。她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的,但是却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早。
“其实现在能在这里见到你,我比你还要吃惊。”南真紫鹭微微一笑,看着弓着腰不动的搓桑说得云淡风清:“我其实一直以为你会走,从我找到你开始,我就觉得一定会走。而那个时候你没有走,我想你可能是怕我的封血针,这个我可以想得明白。可是你后来又骗了我,我想你这个时候该走了吧,没有想到,我回来这里,你还是没有走,这我倒是奇怪了,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可以信服的理由?”
搓桑慢慢的直起腰来,看着着眼睛这个长着妖精一样紫色瞳孔一样的女人,唇角上露出了一个很苍凉的笑容:“没有理由。”
南真紫鹭的眉毛翘了起来,她看着沧桑,一字一顿的说:“你说,没有理由是吗?”
搓桑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挂在了耳朵的边上,用抹布打了一下裙子上的灰尘,一边捶着自己的脊背一边坐在了一根凳子上,笑得很是洒脱:“确实没有理由,我骗了你怎么样,没有骗你又怎么样,对于我来说没有多大的损失。”
南真紫鹭的眉毛扬得更高了,她看着搓桑的目光有了一丝玩味的笑容。魏延看着搓桑无所谓的表情,一股无名的火就这么冒了起来,他刚想冲上去,就被荆棘拉住了,只有大声的叫嚷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到底有没有人性啊!我招惹你了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要不就不要给我解药,可是为什么要给我假的呢!你为什么要给了我希望还要让我失望!”
搓桑看着魏延痛苦的表情,脸上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神情别过了头去了,不说话。南真紫鹭微微笑了一下,侧过头跟荆棘说:“让魏延不要这么激动了,这里是泸沽湖,事情弄大了不好收场。”她看了看周围已经有些侧目的居民淡淡的说。
荆棘皱起了眉毛看了看周围已经交头接耳的居民,忙捂住魏延的嘴,低声的说:“别太生气,别把事情弄到我们都没有办法收拾的局面。”
魏延一面喘着粗气,一面平静了下来,只是一双眼睛泛着红色的血丝瞪着搓桑。
搓桑也看了看四周,唇边露出了运筹帷幄的笑容,她的笑容里分明写着不把几人放在眼里的轻蔑。看这个架势荆棘暗暗叫不好,他碰了一下南真紫鹭,低低的说:“怎么办?”
南真紫鹭也不理他,只是坐了下来,回头看着两个人微笑:“站着做什么,坐下来啊。”
荆棘看着南真紫鹭笑脸,那颗飘着的心放了下来,他拉着魏延坐了下来,然后看着她,想听她有什么高见。
“给我来三碗凉粉。”南真紫鹭的脸上荡漾着让人琢磨不定的笑容,她的话可是让在场的三人目瞪口呆。
魏延一把拉住南真紫鹭的手腕:“紫鹭!你还要吃凉粉?”南真紫鹭看着魏延那张吃惊的脸,又看了一眼同样吃惊的荆棘,笑得让人琢磨不透:“因为我饿了嘛。”说着她从魏延的的手里抽出了手腕,扭头看着一脸讶异的搓桑:“怎么?难道你不做生意了吗?”
搓桑完全弄不明白南真紫鹭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她只是深沉的看着南真紫鹭一会,然后站了起来,去给她弄三碗凉粉了。不过,她可没有胆子在凉粉里下什么东西了,虽然她表面上说不在乎,说无所谓,但是,她的内心深处却对这个叫做南真紫鹭有着深深的忌惮。
没有多大一会,搓桑就把三碗凉粉端了上来,轻轻的放在了三个人的面前,接着就怯怯的站在桌子后面,看着南真紫鹭那张根本就猜不透情绪的面孔。
南真紫鹭也没有做那么多的设防,只是拿起了筷子,拌均匀了就大口的吃了起来。
荆棘看着南真紫鹭吃得那么无顾忌,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说句实在话,他可是没有这个胆子再吃这个东西了,而魏延更是将那个凉粉推得远远的,似乎是只要看着都会有什么不良的反应。荆棘的手在桌子下面轻轻碰了一下南真紫鹭的腿,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南真紫鹭抬起眼睛看着他,露出了一个很是甜美的微笑,接着冲着搓桑说:“你的手艺真的不错,很好吃。”
搓桑瞪大了眼睛看着南真紫鹭那张笑着的脸孔,她的心里开始冒出无尽的寒。就这样看了一阵子,她终于忍不住了,轻轻的说着:“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根本就不害怕。”
南真紫鹭看着搓桑,一双紫色的瞳孔里露出了奇怪的情绪:“我要打什么主意吗?你又要害怕我什么吗?”
搓桑一窒,接着瞪着南真紫鹭冷笑:“我不怕死。对于一个不怕死的人你还能怎么样?我不怕死,我就不怕你的封血针,也不怕你的什么招数,你没有办法威胁我!”
南真紫鹭的眉毛又扬了起来,她看着搓桑笑得实在是难以捉摸,她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轻轻的歪着头笑:“可是,你为什么要觉得我要威胁你的?”
搓桑楞住了,看着南真紫鹭的眼睛里有着不解的疑惑。
南真紫鹭伸出了轻轻的梳理着自己的长发,她扭头看着搓桑的院子里的少年笑:“你当然是不怕死的,那天你就告诉我了嘛,我又不是没有记性。”说着她又看着搓桑,脸上露出了一个妩媚至极的笑:“只是,你不死,不代表你也不怕你的儿子死吧。”
搓桑的瞳孔突然就缩小了,她的手指紧紧的抓着裙子,嘴角颤抖。搓桑紧紧瞪着南真紫鹭的眼睛颤巍巍的眨了一下,豆大的泪珠,滚了下来,没有止尽。正文 第三十一章 胁迫南真紫鹭看着一脸颓废的搓桑,脸上的神色没有一点动摇的样子,依旧冷冷的看着她的面孔不言不语。
荆棘只觉得自己的胸口里有着一股压抑到极点的气,他低下头握紧了自己的手掌,不再去看南真紫鹭和搓桑的勾心斗角,独自郁闷起来。荆棘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一直觉得自己个极有正义感和探索精神的人,不然他不会做记者,不然他也不会来云南。只是,现在他才知道什么正义感其实不过是欺骗世人的华丽外衣,究跟到底他也不过是一个惧怕死亡的普通人,一时间荆棘开始真正的审视起人性起来。此时此刻他没有办法去指责和强的自私,没有办法去指责阿美的残酷,更没有办法指责搓桑的欺骗与南真紫鹭的冷漠无情,每个人都有自己需要守护的东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忽然意识到这一点以后,荆棘开始鄙视自己从前的道貌岸然。
所有的人都没有错,所有的人都在为自己的重要的东西在努力,他也是一样,不然他不会再一次来到这里。荆棘默默的想,虽然他没有中蛊,但是,他一次又一次来这里也许并不仅仅的是因为魏延的生命,那还有什么呢?荆棘叹气,他确实是想不到,是为了那个该死的探索精神?还是因为一些别的东西。荆棘的目光飘到了南真紫鹭的脸上,那张冷漠却明艳如桃花一样的脸孔上,他实在是忍不住揣测着南真紫鹭这样努力要守护的人是谁呢?想着想着他的心尖有种绵长的疼痛就这么漾开了,无法遏制。
“你用我儿子的命威胁我?”搓桑瞪着南真紫鹭的脸,一种滔天的怒气将她团团包围。
南真紫鹭不慌不慢:“你要是这样认为的话也可以的。”
搓桑的手撑着桌子,脸孔几乎是贴到了南真紫鹭的脸上:“你知道不知道杀人是犯法的,是要偿命的吗?小丫头少在我面前耍花招!我不吃这一套的!”南真紫鹭听到搓桑的这句话忽然大笑了起来,似乎是听到一个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样,笑得弯下了腰,笑得眼泪都流淌了出来。这突如其来的笑,着实吓到了搓桑,她的脸上突然就失去往日的冷静和憨厚,变得阴狠和恶毒起来。“很好笑吗?”
南真紫鹭努力压抑和怪异的笑,支起身子来,然后轻轻的将眼泪擦去,“如果杀人要偿命那你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我想问下,你偿命偿了几条了?”
搓桑的脸色猛得白了起来,她喃喃道:“我是下蛊。”
南真紫鹭恍然大悟一般的点头:“原来,原来下蛊不算是杀人啊。”说着她笑了起来:“我也会下蛊啊?”
搓桑听到了南真紫鹭那样回答,半天没有任何的表情,她只是凝神的看着南真紫鹭,仿佛是在考虑她话里的真实性:“你觉得你这么说我就会相信你吗?你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子吗?你随便说下我就会相信吗?你也太看不起我了。”
南真紫鹭依旧笑着:“我干嘛要让你相信我。你之用看着结果就可以了。”
“我可没有听说过抓蛊人会下蛊的。”搓桑冷冷的哼了一声然后直起来身子,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裙,一脸的冷漠。
“当然,抓蛊人是绝对不会去下蛊的,这不代表抓蛊人不会下蛊啊,不去下蛊那是行规,可是,我似乎好想跟你说过……”南真紫鹭微笑了一下,也站了起来,看着搓桑的表情认真的说:“我不是抓蛊人。”
搓桑的胸口开始剧烈的起伏起来,看得出她很生气,只不过她依旧是看着南真紫鹭不说话。
南真紫鹭微微一笑:“要抓蛊的话,一定是要会下蛊的,不然怎么可能会抓?”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搓桑的鼻孔微微的张开了,一双眼睛瞪得老大。
“我还是那句话,我为什么要你相信?”南真紫鹭的手一扬,荆棘只觉得自己的眼前一闪,在看过去,三枚亮闪闪的银针插在搓桑面前的桌面上,竟然已经没入了几公分之多,可是却没有丝毫的变形,这足以看得出放针的人手段高超。
搓桑平静的看着那三枚银针,不言不语,似乎是在做最后的抵抗。荆棘看着搓桑那放弃的表情心里一阵难过,一个人处于这样的劣势地位心里想的到底回事怎么样的挣扎呢?
南真紫鹭看着搓桑,眉毛微微的皱了一下,接着转身朝搓桑的家里走去,她实在是讨厌这样的拉扯。
“你等等!!”搓桑的声音尖利的响了起来,不但成功的叫住了南真紫鹭的脚步,更是引起了院子里那个男孩子的注意,他看了看外面的三个人与他的母亲,迅速扔下了手里的扫把,冲了出来。搓桑看见了立刻大叫:“不要!不要过来!!阿云山不要过来!!”
可是,母亲的叫声怎么能阻止孩子的担忧,他依旧奋力的冲了过来,在经过南真紫鹭的身边的时候,他发现的手臂被牢牢的拉住了,怎么也挣脱不出来,回头一看,一张无比艳丽的容颜投入了眼中。
“你叫阿云山?”南真紫鹭笑得像是偷了蜜的狐狸。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你想对我阿妈干嘛!!”阿云山挥舞着另一只手,向南真紫鹭猛的攻击过来。荆棘大吃一惊,慌忙的冲了过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个样子,脑子里只有一个冲动,这样高大的男孩子,这样年轻力壮,这样重的一个拳头打在南真紫鹭的身上会怎麽样?就在那拳头要落在南真紫鹭的身上的时候,荆棘一伸手,直接抓住了那只孔武有力的手,下一刻,他自己也楞住了,为什么要冲过来?
南真紫鹭看着冲了过来握住阿云山手臂的荆棘楞在那里,连自己要跟阿云山说什么都瞬间忘记了,心里面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暖流流了过来,这就是被人保护的感觉吗?她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弯成了好看的弧度。
“你们要干什么!”阿云山看又冲过了一个人,大声叫着。
南真紫鹭回过神来,她看着阿云山笑得愈发的甜蜜起来。
搓桑却慌忙冲了过来,一把拉住了南真紫鹭的手,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不要。”
“阿妈!”阿云山叫了一声,却被搓桑猛的回头抽了一记耳光:“你给我闭嘴!!”搓桑不顾阿云山的呆滞,只是看着南真紫鹭:“我知道怎么做了,我知道了。求你,求求你,不要。”
南真紫鹭笑得更加单纯,她轻轻的放开了阿云山的手臂,拉着荆棘的手退到了一边,歪着头:“我有说过要怎么吗?”
搓桑低下头,不可抑制的哭了起来。正文 第三十二章 母蛊的方向荆棘坐在火塘的旁边,两只手左右颠着那个刚刚烤好的一个土豆。土豆是从火塘的炉灰里挖出来了,表皮有点点焦糊,可是却泛着一种质朴的香味,顺着荆棘的鼻子一直朝着身体里钻了进去,温暖了他连日来的疲惫。他看了一眼身边的魏延,正和他一个动作,一边吹着土豆上的柴灰,一边敲打着上面的焦糊,“魏延,还难受吗?昨天好像你还发烧了呢?”
魏延摇了摇头,“那个老医生的药真的不错,虽然昨天吃下去后发烧了,但是出了那一身汗以后我就不难受了,就好像从来没有中过蛊一样的轻松。不过,只有三个月的时间。”说到这里,魏延脸上的情绪变得黯淡了起来,有种透着绝望的悲伤。
荆棘看着魏延那张颓废的脸,心里扬起了无尽的善感,他放下了手中的土豆,伸出手轻轻的拍了一下魏延的肩膀露出了一个安慰的笑容:“魏延,这个可不像平时的你哦,平时的你可是很有自信很潇洒的,怎么这个时候这么软弱呢?你可千万不要绝望哦,如果你都绝望了,就算我们帮你找到母蛊那又有什么用了。”说到这里荆棘楞了一下,我们?为什么会那么顺口?他笑了一下,有些勉强:“恩,我和南真紫鹭会一直和你坚持找到母蛊为止的。”
“紫鹭也会答应吗?”魏延看着荆棘,脸上露出了一次迷惑的神色:“她不会半途就离开吗?”
荆棘继续拍着魏延的肩膀笑:“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南真紫鹭绝对是一个不会随便食言的人,你放心好了。”魏延看着荆棘这样的保证,点点头,眼睛里露出了希望的神色。
与此同时,在厨房里和搓桑一起准备晚餐的南真紫鹭大大的打了一个喷嚏,她揉了一下自己的鼻子,然后轻轻的嘟囔:“是谁在骂我啊,真是讨厌。”
搓桑看了南真紫鹭一眼,唇边翻起了一个半真半假的笑:“大概是今天救你的那个男人吧,你快去陪他们好了,这些事情我来做就可以了,会弄脏你的手的。”
南真紫鹭却摇头:“不用了,说句不客气的话,你就是让我去休息我还敢去休息呢。”说着她放下了手中的菜刀,看着搓桑:“我可对你不放心。”
搓桑看了南真紫鹭一眼,冷冷的一笑:“那就随便你吧。”她顿了一下,然后看着朝着南真紫鹭驽了一下嘴:“别忘记把菜板上的猪膘肉给切了。”
南真紫鹭扬了一下眉毛,去没有反驳,只是笑了笑,转身拿起了菜刀将搓桑已经准备好的一块猪膘肉抬到了菜板上,很仔细的切了起来。一边切着一边轻轻的说:“搓桑,你知道母蛊吗?”
“碰”的一声脆响,搓桑手里的碗掉到了地上,砸了个粉碎,也将南真紫鹭吓了一跳,手里的刀一不小心,将手指划开了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南真紫鹭楞了一下,看着鲜血从口子里洪水一样的渗了出来,怎么也没有办法止住。扭头看了看搓桑,她正小心的收拾着地上的碎碗,南真紫鹭从贴身的衣袋里拿出了一根银针,在几个穴位上扎了一下,血就渐渐的止住了,她静静的看着手指上的伤口,没过一会,那个伤口奇迹般的愈合了。南真紫鹭微微一笑,从菜板一边拿起一块洗碗布将菜板和菜刀上的血渍擦得干干净净,这才接着问:“你知道的是吧。”
搓桑抬起了头,看着背对着她的南真紫鹭苦苦的一笑,原来这个女子是什么都了如指掌,她还想骗她,这个时候看起来还真是不自量力。“恩,知道一些。”
南真紫鹭听见搓桑这样回答倒是奇怪起来,她扭头看着搓桑,笑得稀奇:“你竟然承认你知道,这个可是我没有想到的。”
搓桑像是在埋怨什么一样:“我倒是想不承认,可是,你似乎知道得太多了,就算我不承认,你恐怕也会用什么非常的手段逼我承认的。”
南真紫鹭也不反驳,只是已经很认真的切着猪膘肉,她觉得搓桑说的没有错,她确实是一个可以用尽一切手段达到自己目的的人,所以很主动的闭上的嘴巴不在言语。
搓桑见南真紫鹭不说话,背上的汗毛却渐渐的立了起来,她的眉毛皱了起来,她最不喜欢和不说话的人打交道,特别是像南真紫鹭这样深藏不露又阴阳怪气的女人,索性她就自己主动的说了起来:“我确实是知道母蛊的,但是,我并不知道母蛊是什么,因为我的蛊是从我的母亲那里传下来的,我只是是听她说过几次关于母蛊的事情,可是自己却从来没有见过,或者接触过母蛊。”
南真紫鹭仔细的分析着搓桑的话,一阵子才问:“你知道母蛊在哪吗?”
搓桑笑:“不知道,只是知道在南边,这个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从来都没有了解过。”她站起来身子,凑到南真紫鹭的身边问:“你想去找母蛊?”
南真紫鹭看着她笑,也不反驳,“不可以吗?你这个子蛊烦的错,我不得去找母蛊解决问题吗?难道我要学着你看着人生生的死去?”
搓桑的脸上冷了下来,她接过南真紫鹭切好的猪膘肉,走到灶台旁边,放进了锅里,然后盖上了盖子慢慢的蒸了起来。双手在围裙上擦了一下,搓桑再次抬起眼睛看着南真紫鹭:“每个人生活的方式不一样,人饿了要吃肉,蛊饿了要吃人,大家都是各取所需,为什么在你们这些卫道士的嘴里我就这么罪大恶极?”
南真紫鹭很是诧异搓桑的言辞,她确实没有想到这个农村妇女也能出口成章,看来她也是念过不少书的:“你看起来也是念过书的,怎么会养蛊?”
“我阿妈就养蛊,她就我这么一个女儿,我没有办法。”搓桑有一点泄气:“如果,时间能回到二十年前,我才不会接着我妈养蛊,我一定是把那蛊让我妈一起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