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得骂她:“笨蛋!快跑啊!”
大妞这才跑没影儿了。
甜玲扶我向床边走去:“主子要不要到床上歇一歇?”
“好。”头痛一阵紧似一阵,我将自己裹在被子里。
疼痛难忍之际,甜玲递来一只小瓷瓶:“主子,这是番邦进贡的药,闻了止痛。快闻闻吧。”
能止痛?我连忙抓过来放到鼻子上,用力一嗅,嗯,好香啊。
一股奇香钻入我的心肺,头有一点点的晕,痛也不大明显了,我舒服的闭上眼睛。
甜玲轻轻的唤我:“主子?主子?”
我刚缓过劲儿来不想说话,就听见她忽然改了口气恶狠狠的喊我:“碧落?碧落?小道姑?臭道姑!”
咦?情况不妙啊。
这是要对我下黑手吗?我继续将眼睛闭得紧紧的,左手轻轻的摸到右腿,那里绑着一把小匕首,是胤禛嘱咐我平日带着以防万一的,想不到今日真的要用它来祭血了。
甜玲扳开我的右手心,拿走了我手心儿里的小瓷瓶,她冷冷的笑道:“对付你,直接打晕就成了。白白可惜了我这醉缠绵。”
好你个胤禛!这就是你精挑细选的家奴吗?
这是索命的罗刹啊!
摸到匕首正要□,耳边传来三记敲门的声音,甜玲回应三声尖锐的口哨。
大门被打开了。我只能按兵不动。
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如何?”
甜玲笑道:“不辱使命。”
另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快带走。”
甜玲问道:“都备妥当了吗?”
第一个男子说道:“都候着呢,快点。”
然后我被他们快速的用被子给紧紧的裹住了。不知道是哪个男子背的我,总之我被紧紧的绑在一个男子的背后。
很想挣扎,但是他们既然敢来便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对付甜玲或许我可以放手一搏,可是加上两个或者更多个有武功的男子,我还是继续装昏等待脱逃的时机吧,唯今之计也只能这样了。
幸好今晚和胤禛吵架,若是他也在这里,我只怕会伤到了他。
但也许这是他的哪个老婆干的好事。一想到这种可能我心里就特别的窝火。
甜玲说道:“你们快走吧,大妞快回来了。我将室内弄乱,然后闻醉缠绵。”
背我的人立即开路。
甜玲拉住他:“石虎哥,主子爷面前替我美言几句,就说甜玲日夜盼着服侍主子爷呢。”
背我的男子说道:“知道了,我们得立即动身,不可再耽搁了。”
然后我就被颠得七荤八素了,我是活人,不是物件儿,能不能轻一点儿啊?
我偷偷睁开右眼,背我的男子在黑夜中疾奔,另外一个男子护卫在他的左后方。
可恨我的手脚被绑得死死的,可恨我没有武功!
不然我也给你们来个一剑封喉!
都怪元初,师父当初肯定是要赠我什么护身法宝的,结果元初阻拦,师父只给成了我这个百毒不侵。师父啊,这次元初下凡您老人家一定要替我报仇啊!
奔跑的男子忽然停住,我心口的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这个亡命之徒的身体素质这么好,我这个被背着跑的人反而吃不消了。
偷偷抬眼,快到侧门了,他们准备在这里翻墙?墙外是他们接应吗?
快点来守卫啊,来了守卫我就大声呼救,谁来救救我啊!
正想着,便看见三个持刀的护卫走了过来,我心中一紧便要高呼。
谁知那三人忽然对另一个抢人犯招手。
其中一人急急的说道:“快点!快过来!”
敢情这是一伙的?
胤禛啊,你的地盘上到底安插了多少眼线啊?
大哥,您混得也太差了吧。
焦急中,手心和前后心已经全部湿透了。
为了我的小命儿,我忍,我继续忍。
我又急又怕,这是哪方人马,要将我带到哪里去呢?
很快的,背我的男子将我背出了圆明园的侧门。
门外守候着一辆马车。
这都是计划好了的,是谁?究竟是谁?
年氏?弘历的妈?还是其他站在阴影里的女人们?
或者真的是十四?
若是十四我还有命在,若是那些女人们的哥哥弟弟之类的抓了我,我的小命就真的玩完了。
难道这就是元初所谓的我的历劫快要完结?
也太快太残忍了吧。难道被人暴打至死就是我的最终下场吗?
我被粗鲁的塞进了马车。
车里没有人,可是我被包扎得像一根春卷似得根本动弹不了,所以压根就谈不上跳车逃跑这一想法了。
胤禛啊,您就不能英雄救美一次?
要是你救了我,我发誓我再也不和你怄气了行不行?
即使是你的众多老婆绑得我,我也不生你的气了,你快出现吧!
我不想死,我不想离开你。
我好后悔,刚才为什么我要和你吵?
我应该抱住你,人生这样短暂,我们却总在分离。
马车滴滴答答的向前疾驶,胤禛,你这头猪!你这会儿在哪儿滚床单呢?
我恨死你了!
马车带着身不由己的我奔向了墨黑色的深夜…

身不由己

无论我如何的害怕,无论我如何的不情愿,我都无力扭转局面,马车一路颠簸着我奔向不知名的地点。
我感到了麻木。
痛恨命运痛恨到极致之后的麻木。
在命运的转盘里,我的个人意志是微不足道的,所有的承转起合中的我只是一件道具。
我的感情无人关注,这就是所谓的情劫吗?这般的残忍。天尊大人们,敢问天人的福祉何在?如果说身为天人要经历这般的痛楚,那么我情愿做一个普通的凡人。
怒火在心中翻滚。
脑海里忽然弹出一段对话。
师兄似乎是微微的叹息着的:“若无苦楚如何算得上是劫难?若不感知劫难如何体恤凡间冷暖?”
“我修我的仙,凡间种种同我何干?”我愤怒的咆哮,“我只要胤禛,你打掉我的仙籍好了,这样窝囊的天人不做也罢!”
“凡劫数种种,命中自有定数,如何由得你?”师兄叹道,“遇劫难,以悲悯之心化解,劫数自然消除。”
我仍旧在咆哮。“既然一切自有定数,你如何助那狗皇帝打碎我的元神?若一切自有定数,你如何唤我醒来告知我元神已碎?这就是你的悲悯之心?你若有悲悯之心便不该打碎我的元神,凡人是无法碎我真元的。你若有悲悯之心便不应唤醒我,我不醒便不知前尘旧事,我不醒便化作春风,如今你唤醒我,是要将我化作戾气吗?这就是师兄所谓的天道,这就是师兄所谓的悲悯之心吗?”
师兄深深叹息:“你历劫遇阻,紫微星要你亡故,身为你的监法官,师兄不可徇私,只得依照天命打碎你的真元。此番情劫之中的种种劫数皆是你自己种下的苦果…”
我愤怒的打断他:“历劫时你们封了我的记忆,若是我记得自己是天人,记得这是我的千年情劫,我一定牢牢地死守在胤禛身边,必然不会对出他之外的任何一个男子说话!”
师兄大笑道:“这脾气倒是像足了我娘。碧落,你这脾气可得好好改改!师兄替你的元神寻了一个去处,你且去,暂且忍耐,时候到了师兄再带你回来。”
我怀疑的瞪他:“监法官如何这样好心?”
“碧落,我是监法官,也是你的师兄。这一次,依旧没有前尘旧事的记忆,碧落,你好自为之。”
“师兄——”
“碧落,一定记得,今日的因往日的果,今日的果往日的因,小心谨慎方可度过劫数。”
马车猛然刹止。
我的身子不受控制撞在了墙壁上,脑袋狠狠地砸在了窗子的木头角上,鼻子一酸眼泪流了出来。
师兄,是你在提醒我吗?
师兄,我此刻方才感到情劫的惨痛之处。悲悯之心到底是什么?是平和吗?面对种种波折我如何能够平和呢?
车帘被掀了起来。
两盏灯笼晃了过来。
一个男子过来抱我,我紧紧的闭上眼睛。
另一个说道:“怎么都不动啊,别给弄死了啊。是不是扎得太紧了给弄没气了?”
抱我的男子说道:“没事儿,闻了醉缠绵就是这样。”
“还是给松开吧,别给扎坏了,回头主子爷饶不了咱们。”
两个人将我站到地上,一个扶住我,另一个开始用刀子挑开我身上的绳索。
我偷偷的打量四周,空旷的野地,周围没有任何人,如果趁他俩不备或许我有机会夺到马车。如果不动手,那么我的逃跑机会为零。
男子割开了我身上的绳索,我就势软软的向地下一瘫。
割绳子男子说道:“主子爷怎么还没来?”
在我背后的男子笑道:“是咱哥俩手脚麻利抢在前头到了,主子爷见了准要好好地赏赐!”
我的右手已经摸到了匕首。
我猛地站起身狠狠地踢中对面男子的□,女子防狼术的必杀绝技!
男子惨叫一声蹲了下去。
我身后的男子猛地掐住我的脖子,我用力将匕首插进他的身体。
他立刻嚎叫着松开了我。
第一次插人,心口泛着恶心。我的匕首插到哪里了?是他的背还是腰?
头晕脑涨的跑向马车,头发猛然被揪住。
我的匕首呢?是,匕首已经插到别人身上了,我挨住疼,努力反手去抠那人的眼睛,不知道抠到了什么,那人骂道:“臭□!”然后将我狠狠地扔在地上。
我连滚带爬的扑向马车,脚下一绊跌倒在地,胸口吃痛连脑袋都跌得疼。正要爬起来再跑,一双皂角色的鞋子忽然出现在我眼前,胤禛来了?
我激动得抓住他的腿站了起来,猛地抬头,不!
不是胤禛!
是胤禩。
他的身后是七八个提着灯笼的家丁,难怪我忽然能看清他鞋子的颜色。
我向后退了几大步。
胤禩的面孔上没有表情,他慢慢的说道:“碧落姑娘,好利落的身手,好狠的心肠,难怪我那十四弟对你念念不忘。”
“八弟如何叫我碧落姑娘?我是皇上指婚给雍亲王的格格,即便是担当不起您的一句四嫂,可是也不该直呼我的名字,您说是吗?”
胤禩大笑道:“有意思,来,请碧落姑娘上路吧。”
我紧紧的握着拳头:“您是要送我回雍王府吗?如此多谢了。今日圆明园里来了歹人将我劫持至此,多谢您的搭救。”
胤禩笑了片刻冷下面孔:“实不相瞒,并不是什么歹人劫持,是我的十四弟在军中寂寞了,邀请姑娘去做伴而已。”
竟然如此无赖!我气得脑袋发昏:“我不是什么姑娘!我是胤禛的妻子!快点送我回家!”
胤禩怒喝道:“圆明园的刘氏早已丧命火海之中,你如何是雍亲王的妻子?”
什么?丧命火海之中?他们竟弄了假人烧得面目全非来替代我?
不——

什么是因什么又是果

胤禩的面孔上没有表情,他慢慢的说道:“碧落姑娘,好利落的身手,好狠的心肠,难怪我那十四弟对你念念不忘。”
“八弟如何叫我碧落姑娘?我是皇上指婚给雍亲王的格格,即便是担当不起您的一句四嫂,可是也不该直呼我的名字,您说是吗?”
胤禩大笑道:“有意思,来,请碧落姑娘上路吧。”
我紧紧的握着拳头:“您是要送我回雍王府吗?如此多谢了。今日圆明园里来了歹人将我劫持至此,多谢您的搭救。”
胤禩笑了片刻冷下面孔:“实不相瞒,并不是什么歹人劫持,是我的十四弟在军中寂寞了,邀请姑娘去做伴而已。”
竟然如此无赖!我气得脑袋发昏:“我不是什么姑娘!我是胤禛的妻子!快点送我回家!”
胤禩怒喝道:“圆明园的刘氏早已丧命火海之中,你如何是雍亲王的妻子?”
什么?丧命火海之中?他们竟弄了假人烧得面目全非来替代我?
不——
我和胤禛一直在分离错过中虚度光阴,如果这就是命运对我的凌迟我情愿速死。
我走近胤禩,他冷冷的低头看我。
就是因为这个人,我和胤禛不得不分开,我的心头涌起巨大的恨意,我狠狠地对他说道:“爱新觉罗胤禩你听好了,我生是胤禛的人,死是他的鬼,你今日带走的只能是我的尸体。”
胤禩忽然面露惨痛,他身后的一个家奴说道:“爷,时候不早了,尽快走吧。”
胤禩冷笑道:“好啊,我倒要看你如何替他尽忠。来人,将她绑起来,舌头下面垫点东西,防止她咬舌自尽。当然,也许你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
我第一时间扑了上去,死死的掐住他的脖子,胤禩冷不防被我掐到了,他迅速的揪住我的胳膊将我向外扯。我的力气敌不过他,只得用力去撞他的头,这一撞眼前火星四射,疼痛难当中我的手松了劲儿被胤禩一把扔了出去,咚地撞上路边的大树再跌倒地上,我的肋骨断掉了吗?为什么这么疼?
胤禩大喝道:“绑起来!”
马蹄声,越来越近的马蹄声。
我发出绝望的悲鸣:“胤禛——胤禛——”
真的是胤禛,真的是他!
胤禛翻身下马将我抱了起来,我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胤禛,胤禛!”
胤禩走了过来,他的身后是凶神恶煞的家奴,而胤禛只带来了顺子。
胤禛说道:“今儿园子里闹刺客挟持了刘氏,多亏八弟相助,他日…”
胤禩冷冷的打断胤禛的话:“四哥,实不相瞒,今儿我一定得带走碧落。咱们也斗了这许多年了,许多事情心知肚明,储位于我无望,今儿的干系我担了也无妨。四哥您可得保重好身子,您说是吗?”
我从胤禛怀里跳了下来,站到他的身后,胤禛安抚的拍拍我紧握着他的右手说道:“刘氏是我的妻,我不会弃她不顾。八弟若是执意相争,我一定奉陪到底。”
胤禩笑道:“可惜了,可惜了。”
他笑得非常冷漠,我心中突然感到不祥。
胤禩接着说道:“四哥来得匆忙只带了一个人,也好,废不了多少醉缠绵。”
“不好,快走!不能闻!”仓促间我捂住胤禛的口鼻。
一阵浓郁的香味儿笼罩了我们,顺子抢先一步挡在胤禛面前所以他咚地一下倒在地上。
胤禛将我推上马,可是他忽然脚下一滑。
“胤禛!不——”我大叫着去拉他的手,胤禛湿濡的手从我手里滑落,整个人重重的摔在地上。
我跳下来拉他,胤禛已经失去了知觉。
胤禩走到我们面前,他的身后是一帮无声无息的提着灯笼的帮凶。
我紧紧的将胤禛抱在怀里。
胤禩说道:“碧落姑娘,是您自己走到我的马车里还是我叫人绑您上去呢?”
我死死的咬住嘴唇:“你要将胤禛怎样?”
胤禩笑得云淡风轻:“从此往后你可得好好的服侍我的十四弟,心里总是装着别的男人那怎么行?”
泄露天机的话,听的人和说的人都会有折损,是吗?
好吧,好吧。我放声大笑。
胤禩不耐烦的说道:“快点动身吧!去,扶姑娘上车!”
“慢!且慢!”我笑着说道,“我心里总觉得奇怪,为何您总是守着那些赝品的玉宁,遇着了真的玉宁了反而要让给十四,今日我总算是明白了,原来是手足情深啊,即便是心爱之人也能割舍。”
胤禩大喝道:“你说什么?你胡说什么?”
我轻轻的捂住胤禛的耳朵,即便是他昏睡过去我也不要他听见,我也不要折损他的福寿,我慢慢的对胤禩说道:“当日的一曲水调歌头,只有十四认得我,您却是要置我于死地。”
“你!你!你是谁?”胤禩退后一大步。
他身后的家奴扶住他:“爷,您站稳了。”
胤禩猛地推开他们,抢了一盏灯笼冲到我面前蹲下,他上下的打量我,一遍又一遍。
“我是谁?”我仰天长笑,“变了面孔,每次只有胤禛能认得我。你却只是认得那肤浅的容貌。当然,十四也认得我。可惜我并不爱他。”
胤禩跌坐在地上。
你很震惊?是,我就是要的这个效果。
“我想知道谁最爱我,谁真的爱我,现在我知道了。十四说他会帮我找到真爱,可是他丢下我避暑去了,然后你们就派人来杀我。是胤禛救了我。可是有人不放过苏小曼,是谁害死苏小曼?是谁?是你吗?胤禩,是你吗?为了你的皇权之路,你要我死,是吗?”
胤禩开始摇头,他咬牙切齿道:“妖言惑众,你妖言惑众!”
“是。”我点头,“我妖言惑众,可是又是谁千方百计要将我的真元带回来?是谁说一定会找到我可是又失信于我的?”
胤禩大声的喘着气:“不,你不是玉宁!你不是!”
“你才不是胤禩!”我站起来,走到他面前蹲下与他对视,“胤禩不会叫我死,胤禩不会逼我。你可知天机不可泄露?你可知我泄露天机要折寿的?你可知我今日对你泄露的每一句日后都是我的罪证?你仍旧不信,你逼迫我,你要我死!”
胤禩大吼道:“你骗我!你不是玉宁!苏小曼也不是!”
“苏小曼凭空消失了,只有一个可能,就和玉宁的死一样,那就是玉宁转世成苏小曼,苏小曼转世成碧落。”我冷静的看着胤禩绷得紧紧的面孔,我在等待他的失控。他一失控情势便可扭转。
“你如何告诉十四你是玉宁?”胤禩终于挨不住,他大汗淋漓,他抓住我的手,“你为何不告诉我?”
我摇头:“这个游戏的规则是不可以说,必须自己找。胤禩,我今日对你说太多,日后我归西只怕是要吃尽苦头。胤禩,你不爱我,你千方百计要我吃苦。你今日这样一闹,皇上那里我难逃一死,每一次转世的死都是因为‘秽乱宫廷,离间皇子’,我岂不是很可笑?”
胤禩伸出手,轻轻的贴着我的面孔:“是,我早该想到。十四这些年对女人看得很淡,唯独对苏小曼唯独对你,是,我早该想到。”
我冷冷的看着他。
胤禩对我说道:“玉宁,我没有要你吃苦。若是我早知道,我绝不会…”
我摇头说道:“我是碧落。这个事不用再提了,泄露天机对我折损太大。况且,您今日弄了这样的阵仗,我的阳寿恐怕是十个指头数得过来了。”
胤禩摇头:“不会。”
“不会?”我冷笑。
胤禩站起身:“我先送你回去,待我都办妥当了,我们再谈。碧落,我绝不会叫你再吃半点苦头。”
胤禩对家奴说道:“今儿雍亲王的园子里闹刺客,刺客挟持了格格和雍亲王,凑巧被我们救下了,赶紧将格格和雍亲王送回去,那两个刺客也一并带回去交给雍亲王发落。”
我紧握的拳头轻轻的松开了。
胤禩走到我面前:“碧落,先上车吧。”
我不敢对胤禛表示过分的关心,我只慢慢的说道:“他们俩个都晕倒了。”
胤禩令人将胤禛和顺子都抬上了马车。
胤禩的眼神忽然变得很柔和,我别开了面孔。
胤禩说道:“你闻了醉缠绵没事儿?”
我答道:“这个对我没用。”
胤禩点点头然后笑道:“我送你回园子。”
我再也受不了他的眼神,赶紧跳着上了马车。
进了车厢,听见外面胤禩大声的在笑。
是,我又忘了,没有等人服侍我上马车。
我将胤禛搂在怀里,马车开始前行了。
胤禩知道我就是玉宁,究竟是福是祸?
而我们之间,究竟什么是因什么又是果?

醉缠绵

胤禩有条不紊的指挥着众人安排我们回圆明园。
其实他还是拥有大家风度与行事魄力的,从他不慌不忙的指挥当中可以看出他的能力。
可惜我对他没有好印象,第一次见面就差点被他杖毙,跟着十四离京之后我又差点命丧他手。
对于他和玉宁的那一段纠葛我没有半点印象,胤禛不会告诉我,十三不会告诉我,十四也不会。
刚才的那一招居然会管用,连我自己都觉得吃惊。
胤禩对玉宁是用情很深的吧,否则他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我的院子并没有如胤禩所说的糟了火烧,一定是哪个环节出了岔子所以胤禛才能够及时赶去救我的吧。
我没有发现甜玲的身影,也没有看见大妞。
胤禛被安置在了我的房内,我伏在床边仔细的探了胤禛的鼻息,还好,有呼吸,可是不知他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身后忽然传来胤禩的声音:“睡上三个时辰会自然转醒的。”
我的心中颇为踌躇,不知该如何面对胤禩,只能硬着头皮站起来对他行礼:“您请坐,我去给您倒杯茶去。”
胤禩转身去坐到圆桌旁边,我想了又想,将屋内的四只蜡烛灯都点亮了,然后才去倒了茶水递给他。
气氛有些尴尬,我只得说道:“我这里简陋,只有凉菊花茶,怠慢您了。”
胤禩将茶杯端到唇边又放下:“你也坐。”
胤禛睡着了,顺子也着了道儿,这个园子里谁是贴心的谁是内奸我心里着实没底,故此不敢激怒胤禩,只得替自己也倒了一杯凉茶然后才挨着圆桌边坐到了胤禩的对面。
胤禩并不看我,他开始慢慢的喝我倒的那杯茶,直到喝完了他才慢慢的将杯子放下。
深夜的圆明园,因为发生了这许多事情令我极为恐慌。即便是点亮了所有的蜡烛也不能叫我有一丁点儿的安全感。
胤禩忽然问我:“是谁告诉你的?”
“啊?”我愣愣的看向他,胤禩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我这才想过来他的问题所指。我不想骗他,骗他也没有用,他是当事人,他和玉宁的事情我一点儿也不清楚,何况他也是高智商一族的,我没有骗他的本事,所以我说道,“关于玉宁的事情我一点儿也不知道。”
胤禩点头:“是,这我看得出来。那么是谁告诉你玉宁的事情的。”
“告诉我的人很多,但是都只说过一点儿,可是我不想去猜也猜不明白。”我将凉茶饮尽了,“过去的永远不会回来,我只要当下,我只活在当下。”
胤禩忽然笑了,笑容延伸到嘴角的时候叫人看了发涩,他看向了书桌上的蜡烛,然后他说道:“是,你说得对。我错过了,我以为可以找回来。碧落,你知道吗,我曾经发过一个誓,我发誓说,只要玉宁能够活回来,即便她不和我在一起,即便她不爱我,也没有关系。玉宁死后我才知道,只要我爱她,就算是只能远远地看到她,那也是一种快乐。可惜当年我不懂得放手,太过执着所以坠入魔障。”
这番话并不能够打动我,我的反应是很直接的,我对他说道:“如果我不对你说我是玉宁,你就会痛下杀手,你会将我绑给十四。”
胤禩笑了,他将视线调回我的面孔上:“就是因为你这样憎恨我,我才更加肯定你就是玉宁。她也是用这样的语气同我说话。她对我说,胤禩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意愿?你爱我我就一定要爱你?我生是胤禛的人,死是胤禛的鬼!”
难怪,难怪刚才我说“我生是胤禛的人,死是胤禛的鬼”的时候,他会露出那样惨痛的表情。
胤禩摇摇头:“物是人非,碧落,不是我不将你绑走,知道你是玉宁我一样想绑了你就走。可是我有了儿子,我要替他打算。即便是老四,他的心里又岂止一个玉宁?这么多年的煎熬,当初的血性都化成了灰,一步棋心中推算上千种可能,我又如何能有当初的决断?思前想后,再思后想前,…”
胤禩站起身,踱步,一步一步的踱,踱到我面前,轻轻的叹一声,又踱开去,然后才说道:“倒是十四,我竟从不知他有这样的念头。”
我不知如何答他,故此选择沉默。当然他也不需要我的回答,他的心中早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