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烟墨眼中露出一抹讶异,忽然深施了一礼:“多谢何大夫救了家姐,大恩不言谢,日后有什么差遣,说一声,我定当效劳。”
何守悟似乎没料到他会对自己如此恭敬,愣了一愣,小脸上露出一抹赫然,微微点了点头道:“好,难得你这人很有良心,知道感恩图报,不像某些人,救了她的命,不但不知道感恩,还要被她敲诈……”
没想到这般清秀的佳人也能做管家。
:“好,难得你这人很有良心,知道感恩图报,不像某些人,救了她的命,不但不知道感恩,还要被她敲诈……”说到这里,不善地瞄了伊轻尘一眼。
伊轻尘此时正心乱如麻,脑袋里像装了一盆浆糊,理不出个头绪,自然是没心思和这小鬼抬杠打屁,鼻子里哼了一声,理也不理他。
何烟墨眼中却闪过一抹兴味,笑道:“好,何大夫能光临敝府,敝府是蓬荜生辉,欢迎之至。请吧。”
何烟墨并非皇族中人,他能被封王,一半是因为他骁勇善战,有数不清的军功,一半是因为他有一个很受宠的姐姐。
他的王府虽然也称为王府,但规模却比逸王府小的多了。只有三重院落。处处显出一股古朴淡雅的气息,原木的走廊,掩映在深绿的乔木藤萝之中,别有一番韵味。
伊轻尘一进靖西王府便被一群丫鬟仆妇包围,其中还有一个穿着鹅黄衫子的恬淡美人,在这众丫鬟仆妇之中,犹如鹤立鸡群一般。
她在何烟墨介绍完伊轻尘的身份后,便袅袅婷婷地走上前来,拉着伊轻尘的手,柔柔笑道:“伊姑娘,从此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你在这里可别见外,缺什么少什么,和我说一声就成。”
何烟墨呵呵笑道:“乖女儿,这位是我府中的女管家,也是我的义妹何香寒,你别瞧她生的娇弱,打理起王府的内部事务来那可是一把好手,你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找她就可以。”
伊轻尘点了点头:情不自禁细打量了一下这个何香寒。
见这何香寒薄使粉黛,颜色如朝霞映雪,淡雅脱俗,虽说不上倾国倾城,但也绝对是一位灵秀俏佳人。只是眉梢眼底似笼着一丝清愁,如不细看,倒也看不出来。
伊轻尘微微愣了一愣,暗道:“我以为女管家都像红楼梦中的王熙凤一样呢,没想到这般清秀的佳人也能做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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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气更了四章,木木就出去啦,晚上还有一更哈
美其名曰为保护她
伊轻尘被安置在一处小独院里,院中是一座二层竹木小楼,楼内陈设甚是古雅,一方水墨绫子的床榻,一张精致典雅的梳妆台,台上放着一只燃香铜鼎,轻烟袅袅,淡香满屋。
那何香寒微微一笑道:“伊小姐,这是我亲自为小姐布置的,小姐可还满意?”
伊轻尘头点的像小鸡啄米:“满意,很满意,多谢了。”
何香寒素淡的脸上绽开一抹笑靥:“小姐满意就好,奴婢暂时告退了。”
不知为什么,伊轻尘总感觉这何香寒对自己虽然是恭恭敬敬的,但却有一丝隐隐约约的敌意。
何香寒会武功!而且,武功还很不低!
这是伊轻尘在这里待了两天后得出的结论。何烟墨并没有限制她的自由,只要是不出王府大门,可以随便她转,也没有侍卫什么的在后尾随。她是个闲不下来的人,这两天的时间她几乎把整个靖西王府逛了一个遍,可每次正逛到兴头上的时候,总会不欺然地看到何香寒的身影。或近或远。无论她怎么有意无意的躲避都无济于事。
而每天晚上歇息的时候,何香寒也总会歇息在她竹楼的外间,美其名曰为保护她。
伊轻尘真有些叫苦不迭,她原本以为在靖西王府一定看守松些,她也好找个机会跑路,现在看来却是难上加难。而她现在却是决不能打草惊蛇,要跑就一定要成功,不然被人发觉有了警戒,她就再别想逃婚的事了。
所以她心中火烧火燎,表面上却是云淡风轻,每日吃了睡,睡醒了玩,玩累了又吃,过起了悠闲自如的米虫生活。
夜,凉如水。
月,弯如钩。
枫逸影隐在她的竹楼外的一棵大树上,看着楼内那个酣睡的人儿,心中微微闪过一丝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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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老妈生日,木木回家为她庆生去了。原本以为晚上能回来,不料想老妈不放人。所以今天早晨才赶回来。欠了大家一章,对不起了。今天尽量补足。
我又没想真的嫁人……
看才接到赐婚圣旨的那个时候,看伊轻尘的反应,他以为她是很反感这件事的,一定会想法子推脱或者就干脆逃跑,而伊轻尘情愿跟何烟墨来到靖西王府,就更加深了他的这种疑虑。他曾明里暗里对何烟墨说过,何烟墨却是一副大咧咧的样子,拍着胸脯保证,绝不会让人在他靖西王府丢失,他这才略略有些放心,也就是这个时候,他才发觉,他是真的爱上了伊轻尘。
他虽然已经有了几房姬妾,但却从来没爱过人,这一次不由患得患失起来,几乎是鬼使神差的,他每天晚上都会潜入靖西王府,像个贼似的,躲在伊轻尘的竹楼外的大树上,他轻功佳妙,自然是无人发现。每次他都会在这里呆上一两个时辰,直到看到那个丫头熟睡为止。
转眼间已经两天过去了,伊轻尘正在后花园里闲逛,正无聊的要死,何香寒忽然找了来。请她去大厅,说王爷有事找。
她心中一动,暗道:“别是什么婚期定下来罢?!”
她赶到大厅一看,先就吓了一跳。大厅上一溜排开十多个沉香木箱,四角包银,何烟墨站在大厅正中。看到她进来,俊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道:“乖女,这是义父为你准备的嫁妆,你瞧瞧,看还缺少什么吗?”
冲着沉香木箱旁的两个侍卫挥了一挥手。
那两个侍卫答应一声,双手起落如飞,把这十多个箱子箱盖全部打开。
伊轻尘瞧了一瞧,不由吓了一跳。这些箱子中既有珍珠玛瑙,琉璃翡翠,各种各样的首饰,也有夜明珠,祖母绿,等一些名贵珠宝。还有一些精巧别致的金银饰品,高贵华丽的绫罗绸缎,以及一些皮袍皮衣之类的。珠光宝气,耀人眼目。满满的装了十六箱。
伊轻尘没想到他会给自己预备这么多的嫁妆,这虽然不是她想要的,心中却是大为感动,喃喃地道:“其实你准备这么多好东西也没有多少用的,我又没想真的嫁人……”
不会把你王府的家底全送出来了吧?
“嗯?你说什么?不想嫁人?说什么孩子话呢,这可是万岁爷的赐婚,丝毫也马虎不得。”她说话声音太小,何烟墨并没有听很清楚。
伊轻尘遽然一醒,唯恐他会瞧出自己的意图,强笑道:“小义父,你听错啦。我是说……是说我很感激你,没想到你会给我这么多……”
何烟墨哈哈笑道:“这可是我靖西王府嫁女,当然要风风光光的啦。再说嫁妆如果太寒酸了你在逸王府会被其他妃嫔瞧不起的。我的女儿,可不能让她们瞧的轻了。”
伊轻尘心中一沉,不知为什么,她一听到关于枫逸影其他姬妾的事就感觉分外刺耳:“我,真的要和其他女人共侍一夫?不!决不!我就算是回不去现代,也不能在这里嫁个有老婆的人,在爱情里我要的是一对一的对等,可不是什么王妃这个狗屁头衔。”
何烟墨见她这一会的功夫又神游太虚去了。不由又好气又好笑,伸出五指在她眼前猛晃,:“回魂啦!乖女,你又想什么了?”
伊轻尘猛地一醒,脸上微微一红,瞪了他一眼,道:“我说,小义父,你能不能别叫我乖女?晕死,你又比我大不了几岁……“
何烟墨哈哈笑道:“虽然大不了多少,但这是万岁爷钦定的事儿,你想改也改不了啦。哈哈,一想到枫逸影那个超级臭拽的家伙要叫我岳父大人,我就特别神清气爽。哈哈。”
伊轻尘瞪了他一眼:“变态!”
她说这话声音太小,何烟墨却没有听见,俊美微微一耸:“嗯,你说什么?”
伊轻尘做了个鬼脸,掩饰道:“嘿,我没想什么啦,我是想——想小义父你给了我这么多的东西,不会把你王府的家底全送出来了吧?”
何烟墨哈哈笑道:“不要紧,便宜不出外家,一个是我的义女,一个是我生死相交的朋友,就算是我这些年的家底全给你们也不打紧。哈哈,我总不能让人笑话了去。你看看,还少什么?我再叫人买。”
逛街狂人
伊轻尘心中猛地一动,道:“小义父,我想自己出府买些私人东西,可以吗?”
何烟墨一愣:“私人东西?什么东西?我遣人去买。”
伊轻尘看了他一眼,故意娇嗔道:“私人东西自然也是私密的东西,怎么能遣别人去买?怎么?你还怕我出去丢了不成?”
何烟墨一怔,还没说话,何香寒微微一笑,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他不由哈哈笑了起来:“好,好,我知道了。你去吧。不过,外面人多事杂,还是让何管家陪你去罢。”
伊轻尘知道他是不放心自己,此时推脱也没用,便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天下第一楼’很不辜负它的这个牛气冲天的名字,它的确是青翼都城中最大,最奢华的酒楼。依山傍水,前面是一个大湖,湖心微波荡漾,风景如画。连酒楼里的伙计都和普通酒楼的伙计不一样。全是一袭蓝稠衫,脸上挂着云淡风轻的笑容,气质好的没话说。
这里的饭菜未必是最好的,却是最贵的,而且这里还有一个很特别的规定:非三品以上的大员及其家眷不能进来,再有钱也不行。
这样的规定让青翼国的大小官员驱之如鹜,三品以上的官员固然是常来此地显摆显摆,以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就连那些官职小一些的官员也拼命钻营,想要来这里吃上一顿,不为别的,只为有个能炫耀的资本。
、所以,这里虽然条件很苛刻,但每到饭时都是高朋满座。生意好的没话说。
伊轻尘此刻就坐在这天下第一楼楼上的雅座中,累的几乎要瘫在那张漂亮的雕花椅上。
今天一早,她便和何香寒出了靖西王府,来到了繁华热闹的大街上。既是天子脚下,风物自然与旁处不同,伊轻尘边走边逛,一上午的时间,几乎逛遍了整个青翼城。
她在她那个时代的时候,就是个逛街狂人,能连续逛上一天也不嫌累,她的死党一听说她要逛街就骇然色变,一个个闪的比兔子还快.
小巫见大巫
她对付好友的法宝就是‘你如果不xxxx,就要陪我逛街’,通常这句话一出来,她的那些死党通常都会举白旗投降。答应她一切有理无理的要求,只求这位大小姐别拉她们逛街。
伊轻尘初时出来时,有些不怀好意,她带着何香寒大街小巷地逛,满以为逛上一阵这何管家就会大呼饶命,那样她也能顺理成章地让这位何管家先回府或者坐在某个地方等她。不料,一上午转下来,她自己的脚都要走出泡来了,那位何管家依旧是笑吟吟的,丝毫也没有不耐烦的样子。
这让伊轻尘很挫败,知道这趁逛街逃跑的计划又泡汤了。
不过这次出来也不是没有收获,她逛了这一大圈,最起码城中的道路她已大体摸熟,这样以后逃跑起来也方便些。
直直逛了一个上午,伊轻尘肚中便有些饥饿,就想找个路边店吃上一顿。不料,何香寒微微一笑道:“以郡主的身份哪能在这写腌臜的地方吃饭,还是让小的带郡主去个好地方罢。”
结果,何香寒又带着她走过了整整五条长街,足足有十几里路,才来到这‘天下第一楼’。何香寒显然是常来这里的。这里的伙计都认识她。殷勤地把她俩个请到了楼上,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伊轻尘几乎要累瘫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再也不想起来。总算明白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很没面子的承认,论逛街,她和这位貌似弱不禁风的何管家相比,那是小巫见大巫,不在一个档次上。
既然现在逃跑不了,那她就先保存一些体力再说。她现在早已饿的前心贴后心了。
几乎是恶狠狠的,她点了这个酒楼里最贵的数样菜肴。
等酒菜一上来,她便不顾形象地大快朵颐起来。
何香寒却吃的很慢,也很秀气,举手投足间都带了一种很和谐的韵律之美。
唉,点击好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抑郁啊,蹲墙角种蘑菇去了……
没见过美女吃饭吗?!
何香寒却吃的很慢,也很秀气,举手投足间都带了一种很和谐的韵律之美。相比之下,伊轻尘倒像个没见过大场面的土包子,而何香寒却更像是大家闺秀。
这楼上席位虽然不算很多,但也决不算少。不过来这里的人大都有个身份,吃相优雅,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而像伊轻尘这样在这里狼吞虎咽的,绝对是绝无仅有。简直就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了!
有数道目光已经朝她这边看了过来。目光中有惊奇,自然也有不屑。
伊轻尘自然知道有人在看她的笑话,但她却毫不在乎。她很快便填饱了肚子,肚子一不唱空城计,她的底气顿时足了起来。
她猛地把象牙筷子向桌上一拍,啪地一声大响,比官老爷的惊堂木还要有气势三分。倒把众人都吓了一跳。都抬头向她看来。
伊轻尘大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咯咯笑道:“都看什么?没见过美女吃饭吗?!我又没长着三只眼睛,有什么好瞧的?”
这句话一出,绝对是雷倒一片。很有惊天地,泣鬼神的效果。众人十个中倒有八个呆住了,谁也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少女,一时之间,倒也无人说话。
忽听角落处有人“啪,啪,啪!”连鼓了三下掌。只听一个清朗的声音笑道:“伊姑娘果然是人中龙凤,说出话来也是与众不同。”
咦,这声音有些耳熟哦。
伊轻尘回头看去,在这楼中有两间相对密封的雅座,此刻,在其中的一间里,水晶珠帘一挑,,走出一个人来。
一身素白长衫,头发也只是用同色的发巾一束,肩后黑发披散,映着他如雪的肌肤,鲜花般的红唇,愈发显得他俊美异常,漂亮的不可思议。
伊轻尘看着他,很呆了一呆,道:“白子陌!你怎么在这里?”
这俊美的年轻人正是在武林大会上曾经和伊轻尘有过一面之缘的白子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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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最后一章,新鲜出炉喽。终于明白,我没有大神的潜质,看某些人日更一万像玩儿似的。我日更五六千就使尽了吃奶的力气。唉,木木就这么大本事了,让我日更一万,只怕就会去胡乱拼凑了……
尝尝鲜……
白子陌微微一笑:“难得在这里碰到老朋友,伊姑娘,好久不见,请进雅室一叙。”
能在这里碰到他,伊轻尘自然也很高兴。二话不说就跑了过去。
何香寒自然也跟了过去。她的眸子中有一丝诧异,盈盈一笑道:“白老板也认识我家伊姑娘?”
白老板?伊轻尘眼珠转了一转,有些奇怪白子陌会有这样的称呼。
何香寒微微一笑:“郡主还不知道吗?这白老板就是这家酒楼的老板,他可是轻易不露面的,更不会请人喝酒,郡主倒是第一人。”
伊轻尘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白子陌,讶道:“你就是这家超级臭屁,又超级臭拽的酒楼主人?哈,看你娇滴滴的像大姑娘似的,没想到你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她这句话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说出口以后才感觉太孟浪了,小脸不由一红。
白子陌唇角一勾,弯出一抹笑意。不置可否,道:“姑娘,请!”
伊轻尘此时满腹的好奇,大咧咧的就走了进去。
这雅座内的布置自然是精雅绝伦的。
白子陌请伊轻尘在上座坐下。又拍了两下掌,就有两个伙计进来将原先桌上的酒菜撤了下去。
白子陌笑道:“难得姑娘光临鄙店,小可今日做东,请姑娘尝尝本店的风味小菜。”
对一个店伙计道:“去,把鹦鹉翠舌,冰泥豆腐,鹿肚酿江瑶,菊花兔丝各来一盘,还有,把我窖藏的美人酒也取来,我要招待客人。”
那伙计答应一声,飞跑着去了。
伊轻尘吐了一下舌头,笑道:“其实我已经吃饱了,就不劳你破费了。”
白子陌唇角一勾,微笑道:“这四样是本店的特色菜,我瞧姑娘刚才并没有叫这四样,所以想请姑娘尝尝鲜。”
伊轻尘见他执意要做冤大头,反正尝尝也无妨,又不会被撑死,也就不再客气。
原来也是个老狐狸
抬头望着他道:“没想到武林四公子之一居然是酒楼的老板,可真让人想不到,其他几人又是什么身份?你可知道?”
白子陌忽然眨了眨眼睛笑道:“武林四公子之所以如此有名,就是因为他们身份的神秘,越神秘才会越有魅力。哈哈。我们互相之间也是不知道身份的。有的甚至不知道姓字名谁。只知道彼此的称呼,像和你在一起的枫公子,武林中人也仅仅知道他是枫公子而已。却并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也不知道他是姓枫,还是因为名字中有个‘枫’字,不过,我想姑娘应该是知道的了?”
他话题轻轻一转,便转回到了伊轻尘的身上。伊轻尘瞪他一眼,暗道:“瞧这家伙秀秀气气的,原来也是条老狐狸。”她打了个哈哈,道:“我自然是知道的,不过,既然是越神秘才越有魅力,那我还是不要说好了。”
何香寒虽然不知道他们在打的什么哑谜,却也隐隐约约听明白了一点。她聪明的选择不插言。
二人又说了一阵闲话,店伙计已经把那四盘菜打点齐整,端了上来。
这四样菜盛在四个天青色的青花瓷碗中,有红有白,色彩极是鲜艳,碗盖刚一揭开,一股醇香之气扑鼻而来。纵未尝到滋味,但瞧这颜色,闻这味道,便已令人食指大动,馋涎欲滴。
那两个伙计又摆上三双白银包头的乌木筷。三柄银质小勺,三只碧玉杯,分别斟上殷红如血的美酒。便退了出去。
伊轻尘见这酒颜色鲜红,澄澈如同水晶,更奇的是,酒上还微微冒着丝丝缕缕的白气。心中微微一动,莫非,这是葡萄酒?又闻得这酒酒香醇烈,忍不住就想喝上两口。
白子陌似乎知道她的心思,微微一笑,端起酒杯道:“伊姑娘,何姑娘,请。”低头先啜了一口。
伊轻尘原先就好喝葡萄酒,为这,老爷子没少拿木棍敲她的脑袋。如今见了这等极品,哪里还能忍住,再说她和这白子陌又无冤无仇,相反还有那么一点小交情。那么白子陌就更没有理由害她。
她喝醉了……
所以听到一个‘请’字,忙端起了酒杯,尝了一口,只觉这酒醇美之极,更有一股清凉之意,直透心头。竟然是平生未曾尝过的秒品。
不由喜的眉花眼笑,将那一杯酒都喝了进去。
白子陌微微一笑,又夹起一著红红的,条条缕缕的肉质东西,放在伊轻尘面前:“姑娘尝尝这个。”
伊轻尘见他为自己布菜,也不以为意,尝了一著,但觉肉质鲜美绝伦,滑而不腻。特别爽脆。不由问道:“咦,这是什么肉做的?我怎么从来没吃过?”
白子陌但笑不语,又指了指另一个青花瓷盆里的白白豆腐样的东西,道:“姑娘再尝尝这个。这个趁热吃才好,凉了就不好吃了。”
伊轻尘被他说的勾起了兴趣,果然舀了一勺,放在嘴边一尝,嫩嫩的,滑滑的,几乎入口即化,还有一种淡淡的奇异的甜腥之气。
她不由一怔:“这不是豆腐吧?味道好特别。”
白子陌笑了一笑,又请她吃了其他两味菜品,每一道滋味都很特别,都是伊轻尘从来也没尝到过的。
二人便吃便喝便聊,谈的甚是投机。
这酒甜的像蜜水儿似的,
不知不觉,伊轻尘已经有十几杯酒下肚了。小脸渐渐晕红起来,舌头也似乎大了一圈。
眼前的白子陌的脑袋似乎变成了三个。朦朦胧胧的。
白子陌看上去秀秀气气,弱不禁风的样子,酒量居然大的惊人。越喝越有精神,一张俊秀的脸红扑扑的,像个大红苹果,让人恨不得上去咬上两口。
“你,你怎么变成了三个?哈哈,莫非你是僵尸,鬼怪?别晃,你晃的我头晕,稍息,立正!站好,你站好……”伊轻尘拧紧了小眉头,一伸手抓住了眼前的白子陌。
何香寒一向不喝酒,这时吓了一跳,忙扶住伊轻尘,道:“小姐,你,你喝醉了。”
伊轻尘眯着眼睛,并不理会何香寒,白子陌微微笑着,任由她抓着自己,并不挣脱。
笑红尘
伊轻尘的小手爬上了他的脸颊,咯咯笑道:”呼,好滑,你的皮肤嫩的像水一样,你,你真的是男人吗?”
这一句话简直有石破天惊的效果,何香寒吓的脸都白了。
天啊,这伊轻尘简直就是在吃这位白公子的豆腐,如果让王爷看到这一幕,只怕会剥了她的皮……
她一把扯过了伊轻尘,急急地道:“白公子勿怪,我家小姐喝醉了,自己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又转头对怀中的伊轻尘道:“小姐,太晚了,我们快回去吧。”
伊轻尘哈哈笑道:“胡说,我哪里喝醉了?我清醒的很呢,你不信,我唱歌给你听。”
亮开嗓门就唱了起来:
红尘多可笑
痴情最无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
心却已无所扰
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
梦中全忘掉
叹天黑得太早
来生难料
爱恨一笔勾销
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风再冷不想逃
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飘摇
天越高心越小
不问因果有多少
独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
不求有人能明了
一身骄傲
歌在唱舞在跳
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
伊轻尘原本就是个麦霸,喜欢K歌,和死党聚会在KTV飚歌的时候,几乎没有别人唱歌的份。这时一亮开喉咙,登时便收不住,唱的那叫一个激情飞扬。
她刚刚唱了几句,忽听琴声叮咚一响,竟然随着她的歌声弹奏起来。
何香寒吃了一惊,定睛一看,就见白子陌不知自何处变出一具瑶琴,叮叮咚咚的居然跟上了伊轻尘的节拍……
有了伴奏,伊轻尘双眼闪亮如同天际的星星,唱的更加卖力。
歌声清亮,曲调潇洒如风,飘如流云,歌声,琴声配合的天衣无缝。如一痕清泉在整个‘天下第一楼’中流淌。
内子?!
不知什么时候,酒楼里彻底安静了下来,再没有了嘈杂之音,似乎整个酒楼都被这歌声琴声感染了,沉醉了。
白子陌漆黑的眼瞳中似有水波晃动,涟漪成一圈又一圈。
一曲既终,忽听雅座门口传来啪,啪,啪,三声清脆玲珑的掌声。只听一个清朗的声音说道:“好美的歌声!好洒脱的歌词!在下有幸聆听,真是三生有幸。”
好熟悉的声音!伊轻尘虽然有些晕晕乎乎的,神智尚算清醒,一惊之下,酒醒了一半,直接跳了起来。失声道:“大枫叶!”
水晶珠帘一挑,一个白衣人施施然地走了进来。正是枫逸影!
伊轻尘已有三天没有见到他,这时乍一见到,竟然有一丝莫名的亲切和感动,还有一丝尴尬,就好像是正在偷情被丈夫抓个正着的妻子。这刹那间有一丝慌乱。小脸更加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