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凌烟严重怀疑这种可能性。
云王爷看了风凌烟一眼,见她唇角含笑,却不说话。
一双水灵灵的大眼微微眯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眉尖一挑:“风姑娘莫非嫌少?”
嫌少?
风凌烟干干笑了一笑,很淡定地摇了摇头:“底价而已,就依王爷吧。”
心中却忽然起了疑心。
宫湮陌随便救一个人就有十万两,那他为何会贪图赏金,非要把她送进皇宫不可?
难道他另有图谋?
她打死也不相信宫湮陌是喜欢上自己这个小屁孩,她还没有这么自恋……
她这里正有些出神,台上竞价已经开始。
负责拍卖的侍卫喊出十万两的底价之后,并没有任何人感到意外。
风凌烟看他们的神情便知,这梅花令平时的价格绝对在十万两之上!
果然十万两的底价刚刚喊出来,立即就有人喊价十一万,十二万……
一万一万地递增上来。
转眼就涨到了十五万。
风凌烟此时表面上已经非常淡定,心里却几乎乐开了花。
没想到自己刚刚穿越过来没几天,就能成为身家数十万的小富豪……
兴奋的同时又有些忐忑。
这玉牌如此金贵,如果让宫湮陌知道,只怕他会气得揭了自己的皮……。
自己还是让拍卖会赶紧结束,然后卷了银票跑路,免得夜长梦多。
恭喜王爷拔得头筹
她心里正暗暗盘算,忽听身侧有人喊了一句:“云王爷出二十万两。”
一句话出口,下面的人登时无声。
没有人敢真和王爷叫板。
他既然喊出了价,那第一块其他人则想也不用想了……
没有任何意外的,第一块的玉牌以二十万两白银成交。
当风凌烟将手中的梅花令交到了云王爷手中的时候,下面的人全部睁大了眼睛。
所有的人都眼睛发亮。
云王爷折扇一合,将梅花令收了起来。
玩味的目光在风凌烟面上一扫。
风凌烟只觉他的眼睛如同有钩子,自己在他面前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微微一笑:“恭喜王爷拔得头筹。”
云王爷微微一笑,忽然凑近了她的耳边:“宫神医这一招果然高明,原本十万的价格翻了一倍。”
风凌烟一愣,暗道:“原来这梅花令平时就值十万两银子……”
她不动声色向后一退,俏脸上的笑容更甜:“王爷也说过,这样是最公平的。王爷富可敌国,想必不会心疼这区区二十万两银子吧?”
云王爷哈哈一笑:“本王并没有说不公平。在本王眼里,二十万两银子和我弟弟的命比起来,不值一毫。”
风凌烟暗道,原来这位王爷是为自己的弟弟求医,怪不得我看不出他有什么病……。
她嘻嘻一笑,顺嘴给他带了顶高帽:“云王爷兄弟情深,实在令人敬佩。”
她二人说话的功夫,第二块梅花令也有了新主人。
被碧玺山庄的少主以三十万两银子抢到。
大把的银票送到风凌烟跟前。
看上去几乎要玩命
风凌烟知道他们心急救人,自然不会在银票上做假,放心大胆地收下。
她不想引人注意,所以一直坐在台下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第三块玉牌还没脱手,她已经在想接下来的脱身之策……
“嗯,他这玉牌平时只买十万两,那我就给他留下三十万两银票好了,他也不算太吃亏,知道了以后大概就不会追杀我……”
风凌烟暗暗盘算。
因为第三块玉牌已经是最后一块,所以竞价越发激烈。
很快就哄抬到五十万两的天价。
这价码实在是太高,让好多人望而却步。
只有两拨人马依旧在死咬着不放。
“我出五十一万两。”
一个锦袍男子又咬了咬牙,一双眼睛几乎都要充血。
“我出五十二万两。”
另外一个马脸汉子也不肯退让。
“五十三万两,马兄就不要同我争了,我急等这块梅花令救我们帮主的命。”
锦袍汉子两眼血红,看上去几乎要玩命。
“凌堂主,对不住,我也急等这块梅花令救我的爱妾,我爱妾患怪异的头痛症已经有两年了,今年再抢不到这块梅花令,她就要再多受一年的罪。”
那马脸汉子也不甘示弱。
“你,你一个小妾哪里能和我们帮主相比?更何况她只是头痛而已,我们帮主的命却是命在旦夕。我出五十五万两,不能再多了!”
锦袍汉子手指已经抓上了腰畔长剑的剑柄。
马脸汉子一声冷笑:“你们帮主的命是命,我那小妾的命就不是命了?凌堂主武功虽然比在下高,但想必也不敢在这里动手吧?!在这里可是严禁火拼的。一旦动手,那么你风云堂就会受到在场的所有江湖人的追杀!”
额滴个神啊
锦袍汉子颓然,却不死心,瞪着那马脸汉子:“马云路,你是执意不肯给在下这个面子了?”
马脸汉子冷冷地道:“在下对这块梅花令是势在必得,恕难从命!”
他张口正要再喊出一个价格,忽听人群中一道清冷的声音淡淡说道:“我出一两!”
他声音不大,但在这略有些吵嚷的大厅中却清晰可闻。
在场的每个人都清清楚楚地听到。
最后这一块梅花令都喊到了五十五万两的高价了,这人居然喊出了一两!
他是疯了,还是耳背?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发声之人瞧了过去。
风凌烟在听到那声音的一霎那,却吓得险些钻到桌子底下去!
宫湮陌!
这是宫湮陌的声音!
说来也怪,风凌烟和宫湮陌统共也没说多少话,却牢牢记住了他清冷磁性的声音。
实在没想到他会在这个节骨眼回来!
如同小偷被警察现场抓了个现行,风凌烟不自觉缩起了身子。
恨不得将自己团成一个球悄无声息地滚出去……
怎么办?
她偷偷跑出来不说,还将他的梅花令也偷了出来在这里拍卖……
他只怕要剥了她皮的兴致都有!
她极力地向人丛中挤,她原本就个子矮小,缩在人堆里外面的人根本瞧不到。
她此时早已没有了发财的想法,满脑子的逃跑路数……
只听人们吵吵嚷嚷,纷纷嘲笑:“哪里来的穷鬼,居然出价一两,你以为宫神医是走江湖蒙人的大夫呢?!”
“呵呵,是啊,梅花令最低也要十万两,你这人是来砸场子闹笑话的吧?”
让她先逃出去再说
“去,去,哪来的哪里去,不要在这里胡闹,哼,如不是这里不允许打架杀人,你这个穷小子早就被人扔出去了!”
“……”
“……”
吵嚷之声如同浪潮,风凌烟心中却有些纳闷。
她所见的宫湮陌一向穿着虽然简单却极华贵的衣衫,怎么在这群人眼里却成了穷小子了?
她情不自禁自人缝中向外观瞧,却不由得呆了一呆。
被众人围住炮轰的是一位身穿青布衣袍的男子,头戴一顶方巾,看上去如同读书赶考的秀才。
只是一张脸上木呆呆的,除了一双眼睛尚算灵动之外,脸色如死人无异。
全无一丝表情。这人面容倒也不算丑怪,甚至可以说是俊美。
只是让人一看却不由得全身发冷,自心底冒寒气。
风凌烟是易容大行家,只看了一眼,便知道他是戴了人皮面具。
今天他虽然穿着一身粗布衣袍。
但看身形,看体态,他应该就是宫湮陌无疑!
趁着他被众人围堵的功夫,风凌烟悄悄向门口蹭。
只盼着宫湮陌一时别发现她,让她先逃出去再说。
众人的连番炮轰那青袍人却纹风不动,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丝毫没有改变。
他微微抬起了手,轻轻一笑:“我是否砸场子的你们说了不算。”
“我们说了不算?那谁说了算?”
“是啊,是啊,你出价一两,分明是亵渎梅花令!”
“……”
“……”
众人又是一番吵嚷。
那青袍男子又是一笑:“谁说了算么?自然是这位小姑娘!”
他的声音虽然是带笑,但脸上的表情依旧是木然。
无比的诡异。
银货两讫,后会无期!
他最后一字落地,风凌烟只觉眼前一花,那青袍人已落在了她的身边。
他那修长苍白的指尖指上的正是风凌烟小巧的鼻子。
“小姑娘,我出一两银子,这最后一块梅花令是否会卖给我?”
青袍人声音里满是温和的笑意。
风凌烟只觉嘴里发苦。
此刻的宫湮陌虽然温和有礼,她却感觉他就是表面无害,内心奸诈的狐狸。
而她就是那只可怜的小公鸡,落在他的手里就等着被拆吃入腹了……
众人虽然感觉这青袍人的武功极为诡异,高的出奇。
为生平所仅见,轻忽之心顿去,但这个地方毕竟不是能动用武力的,所以倒也没人害怕。
看到风凌烟小脸发白,还以为她是被他的武功惊住了。
忙安慰她:“小姑娘,别怕,他不能把你怎么样的。”
“嗯,嗯,不错,小姑娘,这人出一两分明是羞辱梅花令,还是五十五万卖给我好了。”
那位凌堂主趁机又说出了自己的价码。
“呵呵,小姑娘,一两银子你到底是卖还是不卖呢?”
青袍男子笑声更加和蔼可亲。
风凌烟却打了个寒颤,蓦然跳了起来。
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好,好!最后一面卖给你了!”
啪地一声将怀中最后一块梅花令塞进了青袍男子手中!
哼,这家伙既然来了,那她再卖多少钱也没她的份,一两和一百万两有什么区别?
她无视掉落一地的下巴,自青袍男子手心中接过那一两银子。
塞进了衣袖里:“好了,银货两讫,后会无期!”
转身就想开溜。
“风姑娘,现在梅花令都有了主人,倒不知宫神医什么时候出诊?我们也好预备迎接仙驾。”
直勾勾的盯着她
碧玺山庄的少主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每年宫神医派雪鹞子传出梅花令的时候,上面都有出诊的日期。
现在弄了这么一出,这出诊时间就无人知道了。
自然有此一问。
风凌烟被他问的一愣,心中一沉。
糟糕,她可不知道宫湮陌的出诊时间,这家伙只怕也不肯对她说。
斜眼一瞧宫湮陌,宫湮陌依旧木着一张诡异的脸。
只是亮如点漆眼眸中闪过一抹促狭,似乎是存心想看她笑话。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看来。
风凌烟呵呵干笑了一声:“这……宫神医总要预备一些东西,大家稍安勿躁,反正梅花令已经到手,宫神医一定会给你们看的……”
她想先应付过去再说。
“不对!风姑娘,每年宫神医派发梅花令的时候,都会公布出诊日期及病患应该预备的东西,而且每次都是如期而至。这次应该也不会例外吧?更何况有些药材极为难得不说,还放不住,只能当天预备……”
碧玺山庄的少主似乎对宫湮陌的出诊过程甚为熟悉,急急说了出来。
风凌烟俏脸一绷:“这次的规矩也与以前不同,自然其他规矩也就变了。再说因为这次是竞拍所得,宫神医大人也不能提前知道谁会拍到梅花令,自然不能提早预备,我总要把得令者的名额送回去,然后神医大人才能对症下药,来决定出诊时间。”
她的理由冠冕堂皇,倒也没有多少破绽,众人信了大半。
其他人知道今年已经无望,再留在此地,也无益处。
便收拾收拾东西,怏怏去了。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大厅之中只剩下云王爷及其侍卫,碧玺山庄少主和他的庄丁。
那个锦衣汉子凌堂主也舍不得走,一双虎目盯在青衣的宫湮陌的身上。
难道你嫌银子多了咬手?!
双拳握了又握,恨不得从他手中把最后那一块梅花令抢回来。
风云堂是江湖上最大的帮派,他们的的帮主烈行云半月前受了暗算。
一直昏迷不醒,帮主受伤,帮众群龙无首,延请了诸多神医都束手无策。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才来云海山庄碰碰运气。
据说云海山庄主人最擅长起死回生,只要他肯出手,就算是刚死之人也能救活。
所以他才急急赶来,只希望天可怜见让他抢得一只梅花令,那样他们的帮主就有救了!
却不料竟然是这种结果,他自然不甘心。
一双眼睛盯着这半路上杀出来的青袍人,恨不得用眼睛在他的身上烧个窟窿。
风凌烟在刚才的竞拍中已得知了这位堂主的实情。
对这位粗豪义气的汉子很有好感,忍不住就想帮他。
看了宫湮陌一眼,开口:“我说,宫……公子,你能不能将你手中的梅花令割爱?”
宫湮陌语调寒凉:“我凭什么要割爱?”
风凌烟被他噎得一窒,忍不住瞪他一眼。
哼,这梅花令原本就是你家的,你拦住一枚又是为了什么?
卖掉多好,难道你嫌银子多了咬手?!
似乎读懂了风凌烟心中的自语。
宫湮陌眸中光芒一闪,闪出一丝笑意,却不说话。
那位凌堂主却眼眸一亮,扑上前来,噗通跪倒:“这位公子,我家帮主命在旦夕,急等此梅花令救命,您如肯割爱的话,风云堂上下必感君之德,日后若有差遣,定会万死不辞!”
风凌烟在现代的时候,自然也算是江湖中人。
颇重江湖义气,对有义气的人自然有好感。
见凌堂主七尺高的汉子为了帮主跪在当地,磕头磕得砰砰直响。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可见是十万火急,心中颇为后悔。
早知如此,就提前送这位凌堂主一枚好了……
她瞧了宫湮陌一眼,宫湮陌哈哈一笑:“我敬重风云堂堂主是条汉子。好,这枚梅花令是你的了!”将梅花令随手一抛,抛到凌堂主怀中。
凌堂主没想到他会如此爽快,反而呆了一呆。
将梅花令紧紧握在手中,郑重地放进怀里。
又给宫湮陌磕了一下头,朗声道:“从今以后,公子就是我们风云门的大恩人,若有差遣,万死不辞!”
自怀中拿出一枚黑色令牌,令牌之上刻有金色的云纹。
双手高举过顶:“公子,这是我派的风云令,凡是我派中人,见了此令,如见帮主,但有差遣,莫不依从。现送与公子,以谢公子的大恩。”
宫湮陌眸光一闪,伸手接过:“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风姑娘,现在梅花令的得主都已定局,不知姑娘何时给我们答复?”
云王爷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微笑着看着风凌烟。
风凌烟呵呵干笑了两声:“我,我这就去问。诸位在此少待,我去去便回。”
扭头向外走去。
她三脚两步出了那所别院,回头一瞧,居然没人跟出来。
她心中大喜,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反正宫湮陌已经知道了谁得到了梅花令,为了他自己的信誉,他自然会去医治。
她倒不用担心他会撂挑子不管。
她怕后面有人跟踪,不敢直接跑路。
装模作样地先跳上了那个断崖,拐进梅花林中。
这梅花林中的阵势虽然厉害,但她已经破解,倒也不再为其所迷。
她奔行如飞,在梅花林中拐了几个弯,终于找到了另外一个出口。
她心中大喜,忙奔了过去。
向外一瞧,一张俏脸立即黑了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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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遮不住他绝世的风华
这个出口也是一个断崖,但这断崖却足足有几十丈深.
而且崖壁光滑如镜,毫无借力攀援之处。
再仔细向下看,见下面有东西蠕蠕而动。
她心中一动,仔细一瞧,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在这断崖下蠕蠕而动的,居然是无数毒蛇!
也不知有几千条,在崖底翻腾缠绕,看上去极为骇人。
风凌烟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晕死,这条路是条死路,打死她也不敢跳到毒蛇堆里去!
轻轻叹了口气,正想认命的转身——
“小丫头,怎么不跑了?”
身后忽然传来凉凉的声音。
风凌烟身子一僵,猛地回过身来。
在她的身后,宫湮陌飘飘站在那里,脸上的人皮面具已经摘掉。
艳红的梅花在他身周灼灼开放,却遮不住他绝世的风华。
“小兔子,你这是要去哪里?”
宫湮陌一步步走上前,一双眸子光芒有些莫测。
风凌烟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干干笑了一笑:“我……我要回云海山庄啊。走,走错路了。呵呵。”
“走错路了?”
宫湮陌眼眸微眯:“能破解‘三千花杀’阵的你会走错路?”
“这阵叫‘三千花杀’么?好有灵性的名字。我误打误撞的……”
风凌烟睁大了一双明眸开始装糊涂。
“误打误撞……”
宫湮陌唇角一牵,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微微叹息了一声:“你以为这梅花林是你家后花园么?误打误撞就能撞出来?梅花林是误打误撞出来的,那我的药园呢?你也是误打误撞进去的?顺便又误打误撞盗了我的梅花令出来……小兔子,我救了你的命,你却偷了我的东西,你就这么报答恩人的?”
她身上到底有多少东西啊!
饶是风凌烟一向脸皮够厚,此刻也禁不住有些脸红。
到了这个时候再装糊涂也没意思,她干脆大大方方地承认:“我没想过要偷你的东西,我本来是去找你算账,哼,谁让你未经过我同意,便在我身上绣花?”
宫湮陌似笑非笑:“不知好歹的小丫头!你那伤口极深,又中了奇毒,就算是完全治愈也会落下难看的疤痕,有这么难看的疤痕你长大了怎么找婆家?我给你绣的花那可是美的很啊。在你的肌肤上有锦上添花之妙。更何况你身上原本就有纹身和胎记的。多上一个又有什么要紧?”
“什么叫多上一个也不要紧……等等,我身上原本有胎记,什么时候有纹身了?”
风凌烟睁大了眸子。
宫湮陌瞧了她一眼:“你的后背之上还有一只玉兔纹身,你不知道?”
风凌烟一呆!
玉兔纹身?
忽然想起自己在黑焰门的绰号,好像就是什么‘玉兔’。
莫非黑焰门不但给自己取了代号,还刺上了代表身份的纹身?
这下糟了!
如果让黑焰门的发现,只怕又会引来一番新的追杀!
情不自禁瞧了宫湮陌一眼,这家伙不知道认识不认识黑焰门的人……
嗯,他看到这个‘玉兔’纹身也这样一幅淡然的模样,看来并不知道黑焰门的事情。
也不对,这家伙是神医,时常接触江湖人物。
黑焰门看上去很不小的样子,尤其是那个总会主,超级臭屁,超级变态,在江湖上应该很有名的。
他不可能不知道……
“宫,宫公子,你知不知道黑焰门?”
风凌烟状似无意询问。
她的银票飞了……
宫湮陌眼眸一闪,淡淡一笑:“略有耳闻。五焰门之末,姑娘忽然问这个门派,莫非姑娘是从黑焰门出来的?”
风凌烟忙摇了摇头,嘻嘻一笑:“我可不是黑焰门的人,我只是刚刚听刚才的武林人士提起,心中好奇,问了一句而已。听说这个门派很是神秘,我对神秘的事物一向感兴趣,呵呵。”
“呃,原来如此。”
宫湮陌笑了一笑,手中的玉笛敲了一下风凌烟的脑袋:“小兔子,有的时候好奇心太重可是会死人的,你这个凡事好奇的毛病倒要改上一改。”
他的话里似乎大有深意,风凌烟心中一跳。
却做了个鬼脸,笑嘻嘻地道:“每个人都有八卦的潜质,我自然也不例外啦。”
宫湮陌低头瞧了她一眼:“八卦的潜质?这和八卦又有什么关系?”
风凌烟一愣,知道他又误会了。
他以为的八卦应该是一种阵法,和她的意思风马牛不相及。
糟糕,自己一不小心又说出现代语言了!
“呵呵,我所说的八卦是指人喜欢打探新鲜事物……嗯,和那个图形八卦没有半点关系。”
风凌烟解释。
“呃,这词倒也新鲜。”
宫湮陌瞧了她一眼:“你到底是在哪里长大的?”
风凌烟打了个哈哈:“我曾经撞了头,对前事都不记得了。这两年一直在一个乡下地方长大,呵呵,方言,地方方言而已……哦,对了,你的梅花令已经发出去了,你到底何时给人家医治?好歹给我个日期。”
她趁机转移话题。
“拿来!”
宫湮陌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掌伸到她的眼前。
“什……什么拿来?”
风凌烟有些发懵。
“银票。”
砍下来,接回去
“银票。”
宫湮陌说话相当的言简意赅。
“这……好吧。”
风凌烟眼珠转了转,拿出三十万两银票:“喏,给你。三十万两不多不少。”
“三十万两?不止这个数吧?据我所知,你一共卖了五十万两。”
宫湮陌不客气地揭她老底。
汗,这家伙不是中途才进场的吗?
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她理直气壮地一抬头:“你的梅花令平时都是卖十万两银子一枚吧?我拿了你三枚,拍卖了两枚,有一枚还被你卖了一个大人情,收服了风云会这个大帮派。按理说,我应该给你二十万两,现在却给你三十万两,够给你面子了!宫公子,做人不能太贪心。”
“哦,原来是我太贪心么?小兔子,你知不知道擅闯我药园会受到什么惩罚?”
宫湮陌悠然看着她。
“什么……什么惩罚,一个,一个药园子而已。”
风凌烟有些底气不足。
“擅闯药园者,受刖足之刑。”
宫湮陌淡淡地扔出了一个‘炸弹’。
刖足?岂不就是砍掉双脚?
风凌烟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太残忍了!
“喂,一个药园子而已,罪不至此吧?更何况你也提前没说那里不让去……”
风凌烟据理力争。
“哦?据我所知,你在第一次偷闯药园失败后逍遥曾经明确警告过你,擅闯药园者,格杀勿论的!”
汗,原来这家伙是先回的云海山庄,和他那个青衣管家提前见过面了……
风凌烟没词了,呐呐地道:“看看又有什么要紧。就算是我擅闯好了,但也不能罚这么重的刑……砍掉双脚我可就残了。你是大夫耶,怎么可以做这么残忍的事?”
一副我很好商量的样子
汗,原来这家伙是先回的云海山庄,和他那个青衣管家提前见过面了……
风凌烟没词了,呐呐地道:“看看又有什么要紧。就算是我擅闯好了,但也不能罚这么重的刑……砍掉双脚我可就残了。你是大夫耶,怎么可以做这么残忍的事?”
宫湮陌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脑袋:“你放心,你毕竟还是个孩子,我总不能和一个孩子一般见识。但规矩不能改,我砍掉你双脚后,再为你接上,半年以后,保证你的双脚还和从前一样。跑跑跳跳没有问题。”
他语调很温柔,脸上的笑容也很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