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眼睛一亮,伸出手指在其中一颗牙上一掰一转!
吱呀呀一声细响,那个鬼脸忽然消失,石门慢慢自动打开……
成功了!
叶璇玑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抬脚侧身进去。
里面是一间大的异乎寻常的大厅。
室壁是青色的,上面发着粼粼的光芒。
她用手摸了一摸,冰凉而坚硬,上面雕刻着复杂的花纹,带着古朴的韵律和神秘的纹路。
大厅内点着牛油大蜡,闪着飘忽的光芒。
大厅内有无数林立的高架,像是现代图书馆书架的样子。
上面林林总总的,摆放着一些物件。
物件形形色色的,几乎包罗万象。
有折叠的很整齐的丝料,有各种兵器。
有各色衣衫,还有八卦镜,印章,有颜色各异的头发,有闪着寒光的各式各样的小刀,镊子……
它们被分门别类地放在各种架子上。
看上去整整齐齐,数目庞杂的几乎要炫花人的眼。
这里是镜天师的藏宝库吧?
他这是收藏的什么东西啊?
没想到这么冰冷的人物收藏的癖好会如此诡异,居然还有女人的头发……
叶璇玑忍不住一架一架地看下去。
蓦然她身子微微一僵,在这个架子上,放着砂锅,药勺子,瓷瓶,以及一大堆她叫不出名字的器具……像是现代实验室里的用品。
还有一些玻璃器皿,器皿里泡着一些薄薄的,透明的东西……
叶璇玑忽然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这些东西——这些东西有些像皮肤的感觉。
不会是——不会是人皮吧?!
叶璇玑被自己这个念头惊住了。
只觉有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上来,寒意迫人!
她抱了抱手臂,又看了看那些泡在药水中的东西。
忍不住拿下一个,那些瓶子密封的很好,而且每一个瓶盖上都封着火漆。
她如果要打开瓶子,势必就会破坏那些火漆……
想了一想,还是算了!
破坏了火漆,只怕镜天师再进来时就会发觉了……
反而不好!
她强压住好奇心,将瓶子放下,又向前走去。
眼前是一个兵器架,上面刀枪剑戟应有尽有。
叶璇玑目光在这些兵器上一扫,目光忽然在一件兵器上凝住!
连呼吸都要屏住!
那里——挂着一条长鞭。
墨绿的,闪着荧光的鞭身,镶嵌着红宝石的护手……
这鞭子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正是墨倾城当日送她的蟒蛇鞭!
叶璇玑整个身子几乎都僵住。
颤颤地伸出手去,握住了那条长鞭。
很熟悉的触感,很熟悉的重量,确实是自己那条蟒蛇鞭!
这样的鞭子普天下也没有第二条。
她低头又看了看鞭子的护手,那里有一道浅浅的星芒符号,正是自己所做的标记!
这条鞭子怎么会在这里?
她记得这条鞭子是她刚进监牢时,被衙役给搜去了。
接着便坐了监,再接着被墨倾城毒杀……
它不是应该在墨州城的府衙内码?
怎么会落在镜天师手中?
它不是应该在墨州城的府衙内码?怎么会落在镜天师手中?
是那里的府衙觉得这条鞭子是个神器,所以将它赠送给镜天师了?
镜天师曾经见过自己使用过这条长鞭,应该知道是她的东西,那为什么不还给她?
千百个疑问在她脑海中旋转。
又看了看那些瓶瓶罐罐和千奇百怪的药物。
她蓦然打了个寒颤!
这位镜天师不会精通易容之术吧?!
脑海中浮现出墨倾城的身影,墨倾城貌似也很精通易容之术,那个满脸疙瘩的黑衣人不正是他巧扮的吗?难道——这位神秘强大的镜天师也是墨倾城乔装改扮的?!
可是——不对!
不对,他们的气质,体形,声音完全不像啊。
就算声音能改变,气质能改变,但体形应该不会改变的吧?
墨倾城身高约在一米八二左右,而这位镜天师却最多一米七八,那这五公分的差异是怎么来的?
还有,墨倾城貌似也比镜天师更丰满些。
镜天师偏瘦几分,墨倾城则是增一分嫌肥,减一分嫌瘦,身材比例堪称完美……
一个人就算能改变容貌,难道连身材也能完全改变?!
不可能!这不可能!
就算是现代人也没这个本事,墨倾城这个古人又怎么可能会办到?
何况她也见识过墨倾城的易容术。
他们装鬼夜审如画的时候,墨倾城曾经送她一个人皮面具戴。
那感觉木僵的难受,还有一股极特别的味儿。
那个在夜里朦胧的时候勉强能唬住人,一旦天亮立即便能看出破绽的……
她满腹的疑团,又看了看那泡在瓶子里的东西。
极薄的一层,五色透明,上面隐隐有纹路……
她一咬牙,取下来一个,不管三七二十一,撕开火漆,
伸出两根手指夹出那个极薄的东西……
触手冰凉滑软,像是婴儿最娇嫩的皮肤……
叶璇玑只觉后背寒毛竖起,一股冷气顺着手指直钻进体内。
她抖了一抖,险些将手中的东西扔掉!
咬了咬牙,借着墙上的烛光细看,上面的纹路——
真的是人的皮肤纹路,那上面甚至还有细细的,几乎看不清的毛孔……
不对!人的皮肤理应不会这么细腻,就算是婴儿的皮肤也达不到这种嫩滑程度……
难道这东西真是易容用的?
她试着将那块薄薄的东西的一角覆上了自己的手背,想看看效果。
没想到那块东西刚刚和她的皮肤贴合,便开始无声渗透。
眨眼便和她手背上肌肤融合在一起。
透着一点淡淡的粉红,像是少女的脸颊……
叶璇玑大吃一惊,慌忙将那东西猛地向下一揭。
还不错,这一揭便揭了下来。
再看看自己的手背,又恢复了原先的柔白……
这个东西能改变人的肤色,看来真是易容用品——
再转头看看其他的东西,各色的头发,各色的衣服……
一个大胆的念头浮了出来。
镜天师精通极高明的易容术!
而墨倾城也会,那个满脸疙瘩男就是最好的证明……
难道——他们真的是同一个人?
不对,不对,皇宫赴宴的时候,他们分明都已到场,如果是同一个人的话,难道会分身术?
想起墨倾城会在水里呼吸,叶璇玑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难道——他根本就不是人?是什么妖怪?!
她被自己这念头惊住了!
手一抖,手中的瓶子失手坠地,啪地一声摔了个粉碎。
那张薄薄的东西落在地上,慢慢融化,消失不见了。
糟了!闯祸了!
叶璇玑猛地后退一步,后背撞在一面墙上。
也不知道触动了什么机关,身后喀地一响。
她打了一个趔趄,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抬头一看,那个藏宝大厅已经不见了,她现在是在一个甬道之内。
原来那个大厅并不是尽头,还有其他通道!
到了这个时候,后悔也没多大用处,叶璇玑索性想探查明白了再说。
她顺着甬道疾步前行。
走了大约有小半个时辰,甬道终于到了尽头。
前方有一架悬梯,叶璇玑不管三七二十一登上了悬梯。
头顶是块厚重的机关盖板。
这样的机关虽然复杂,但难不倒叶璇玑。
她侧耳听了听,盖板上方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
这上面会是哪里?
是野外,还是哪个王爷的府邸?
不管了,无论是好是坏,谜底就在前方!
叶璇玑只觉胸腔里像是燃起了一团火。
这团火迫使她无论怎样也要弄个明白!
小心翼翼地解开盖板上的机关。
盖板缓缓向旁边滑开,上面露出了一个洞,光芒耀眼。
叶璇玑久在黑暗之中,猛见到这团光亮,下意识地闭了闭眼睛,
再睁开时终于发现那团光亮是自然光芒。
她一横心,翻出了洞口。
身下的盖板无声闭合,她却陷入一团柔软之中。
转目四顾,自己竟然是站在一张悬有淡青纱帐的大床上。
床上被温帐暖,幽香淡淡。
这气息无比熟悉!叶璇玑一阵恍惚,险些从大床上跌下去!
今日到此
自动送上门
这是墨倾城身上独有的味道!
难道——这是他的屋子?
她一颗心噗噗乱跳,转目四顾。
一水儿的檀木家具.
一面墙上是一排书架,上面排满了一排排的书籍.
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另外两面墙上挂着几幅山水图画.
山水画上题的都有诗词,笔锋遒劲,洒脱不群.
叶璇玑心跳了一跳,那些题词都是墨倾城的笔迹!
她目光再一转,见那里有一个衣架.
衣架上有几件长袍,淡青色的料子,上面淋漓着几杆修竹,几枝梅花……
这——正是墨倾城平时的穿着!
看来这里果然是墨倾城的书房!
镜天师的密道通向墨倾城的书房,而且两个人都会易容之术……
这说明了什么?!
答案几乎是呼之欲出的……
叶璇玑只觉身子有点酸软,险些就站立不住。
墨倾城究竟是什么人?
他到底有几重身份?
她倚着墙壁站定,手扶着桌子,整理着混乱的思路。
镜天师和墨倾城如果是同一个人的话,那么他们同时出现的时候,其中一个人肯定是假的!
应该是他早就找好的替身。
镜天师神秘莫测,惜字如金.
脸上戴着面具,又不和任何朝臣接触,没有人能真正了解他,也没有人知道面具后是怎样一张面孔。
偶尔找替身假扮一次.
只要少说话,应该露不出什么破绽……
在皇城赴宴的时候,镜天师应该是假冒的.
而那个拉自己去偷吃的墨倾城应该是本尊!
原来自己逃来逃去,居然傻乎乎地自动送上了他的家门!
在他的面前躲他的另外一重身份,像个老鼠似的缩在天师府中,哪里也不敢去。
他在旁边只怕看戏看的挺乐呵吧?!
假戏真做
他在旁边只怕看戏看的挺乐呵吧?!
叶璇玑的拳头握了再握,握了再握.
如果墨倾城现在出现在她的面前,她肯定会扑上去给他一拳!
而现在,她真的好想给自己一拳!
笨死了,被他骗的团团乱转!
这个人弄这么多的身份,到底想干什么?
谋夺太子之位?
似乎不那么简单。
她总感觉他的志向不会这么小……
她又想到了四皇子的死.
难道——在背后真正捣鬼的人是墨倾城?!
她原本对这些皇家恩怨不感兴趣.
谁死谁活的,和她没多少关系,她不想操那份闲心.
所以那件毒杀皇子案她一直懒得分析考虑。
此刻,因为牵连上墨倾城,她不得不认真分析分析。
太子墨千翎投毒的可能性不大.
因为毕竟都知道他和墨千树不合,他不可能傻到在那样的场合毒杀他,把矛盾的焦点都吸引到自己身上……
当然,也不排除像老皇帝所说的,墨千翎是反其道而行之.
越不可能的事越做出来,别人更不会怀疑他……
按照以前所看的宫斗戏码,这毒最大的可能是墨千树自己下的.
像那些争宠的小妾扳倒正房所用的苦肉计一样,把屎盆子扣到太子墨千翎脑袋上。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就不应该下这么厉害的毒.
下个普通点毒,最起码太医能解开的毒,意思意思也就是了.
怎么可能下那种无药可解的奇毒?
把自己的小命赔上?
嗯,墨千树中了两种毒,一种是普通的砒霜,一种是奇毒……
不会是墨倾城事先知道了墨千树的诡计.来了个将计就计,另外偷偷地给他加了一种毒,让他假戏真做了吧?!
幕后推手
越想这种可能性越大,这还真是一石数鸟的好计!
既毒死了最有希望争夺皇位的墨千树,又让老皇帝对太子起了疑心。
而他极力为太子开脱,不但博得了太子好感,也让老皇帝不会对他起疑……
毕竟按正常思路来想,如果他是幕后黑手的话,不可能会为太子开脱的!
他说不定正是利用了这一点解除了众人对他的戒心!
毕竟——他平时吊儿郎当的,不务正业,看上去是一位最不会争夺皇位的皇子。
谁会怀疑他会是那个幕后的推手?
如果自己不是和他在一起经历了这么多,肯定也不会想到他身上!
这个人心机深沉的简直是可怖!
和他作对的人,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
他头脑冷静,算计精密,四处布局。
就像他下棋一样,看似散漫的落子,其实每一步走来都是大有深意……
她呆呆站在那里,脑海里像过风车似的重现了和他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拜良好的记忆所赐,过去曾经发生的一切她都记得牢牢的,
那四爪神蟒的毒想必也是他那时候采集的吧?
给她做了一条鞭子,顺便采集了四爪神蟒的毒……
莫非那时候他就在计划着一切?
他那时候对自己呵护备至。
几次三番救自己的性命,还三番四次的表白。
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到底是情之所至,还是别有用心?
像他这样的人,实在不像是会对人一见钟情的。
那他在神庙里就见了苏小姐一次就故意调戏,念念不忘的,还让皇帝赐婚,这实在不像是他的性格!
除非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看不透也猜不透他
那他在神庙里就见了苏小姐一次就故意调戏,念念不忘的,让皇帝赐婚,这实在不像是他的性格!
除非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自己被他毒死,怎么就这么恰巧在这位苏小姐身上借尸还魂?
会不会是他故意安排的?!
想起在洞房花烛夜,他口口声声唤她为娘子,并没有呼唤苏小姐的芳名。
在进入她的那一刻,他甚至脱口叫了一声‘璇玑!’
是不是他早就知道了占据苏小姐身体的是她叶璇玑?
也或者自己的身体根本没换,只是被易容了?!
千万个疑问在她的脑海中风车似的旋转。
身上一阵热又一阵冷,想到最后一个可能,她只觉心几乎要跳出腔子。
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脸。
四下一瞧,看到桌上有一面镜子。
仔仔细细地看了半晌,却看不出哪里不妥。
依旧是那位苏山而的面容。
她不死心地捏了又捏,嫩滑的脸蛋被她自己捏的生疼。
白皙中透出粉红,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戴了人皮面具或者被人易容的样子!
这到底是我的真身,还是苏山而的身子?
如果真是自己的身子,那他这易容术也太高明了吧?!
自己可是天天洗脸的,怎么也没把易容的东西洗去?
叶璇玑只觉心中热血如沸,恨不得立即割开这层皮瞧一瞧。
她知道这里不是久待之地。
说不定墨倾城一会就会回来。
如果发现自己在这里,发现了他这么多的秘密,只怕会被他灭口!
这人心计深沉的可怕,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她实在看不透也猜不透他,还是不冒这个险了!
叶璇玑,你这个笨蛋!
没想到自己一直以来,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
而自己明明逃出去,还傻乎乎地自投罗网。
费尽心思地求他留下自己……
老天,还有比自己更蠢的人吗?
叶璇玑不断地低咒着。心里盘算着逃走的路线……
自己这一身打扮,在这里肯定逃不出去。
为今之计,还是顺原路逃走。
在镜天师府中那条盗洞里逃出去再说!
片刻的功夫,她在那张大床上已经找到机关,重新进入那条密道……
又走了小半个时辰,前面现出青黑的石头墙壁。
如果她刚刚不是从这里过来,她还真的以为这里便是甬道的尽头。
现在她却知道这石头墙壁后面就是那间包罗万象的藏宝大厅!
墨倾城既然分扮两人,自然常在这条甬道里穿梭。
那么这一面肯定也有通过大厅的机关。
她沿着墙壁搜寻了片刻,终于找到了那个机关,立即开启。
青黑的石头墙壁中间无声地裂开了一道门户,叶璇玑闪身入内。
抬眸一瞧,自己果然已经身在大厅之中。
她也来不及再观看大厅内的景致,急急向另外一个出口走。
她必须趁墨倾城没回来前逃出去。
一旦让他发现自己知道了他的秘密,不知道会出什么纰漏……
她转过了一列架子,脚步蓦然顿住。
一股冷气顺着脚底板直窜了上来,森然寒意瞬间笼上心头!
头脑中轰然一响,身子像是被生生钉住,再也做声不得!
在离她不到两米的距离,立着一个白衣男子。
银质的蝴蝶面具在烛光下闪着妖冶的光芒。
狭路相逢
在离她不到两米的距离,立着一个白衣男子,银质的蝴蝶面具在烛光下闪着妖冶的光芒,他正弯腰看一个东西,一个刚才被叶璇玑打碎的东西,
那个盛放薄皮的玻璃瓶。
此刻碎了一地,一如叶璇玑那颗饱受惊吓的心……
叶璇玑僵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
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趁他未抬头时,她悄悄后退……
“你去哪里?”
一直低着头的白衣男子忽然开口。
头也不抬,依旧在摆弄着地上的玻璃瓶。
他手指在地上轻轻划动。
一转眼的功夫,一层薄薄的东西便被他挑了起来,重新拿了一只玻璃瓶。
在玻璃瓶中灌进一种溶剂,然后把那层薄薄的东西放进瓶内……
他做这些做的如同行云流水,手法轻灵之极。
声音也淡淡的,听不出任何异样。
彷佛在和她闲话家常。
叶璇玑愣了一下,他是什么意思?
自己发现了他的惊天秘密,他是不是太平静了些?
也或者他也是刚刚进来,尚不知道自己已经顺着甬道去过六王府了……
他到底是不是墨倾城?
还是说他们只是关系密切……
她忍不住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白袍如雪,裹着他那清瘦的身子,黑发如墨比墨倾城的要长一些,气质清冷,如同谪仙。
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墨倾城……
这个时候跑自然是跑不了的,叶璇玑只好见招拆招。
干干地笑了一笑:“我,我无意间逛到这里来了……你,你收藏真多。”
叶璇玑也干脆给他装糊涂,心里却在急剧转着如何逃跑的念头……
“呃——那你有没有特别喜欢的?我送你。”
镜天师的声音依旧云淡风轻。
“没……没有……”
叶璇玑悄悄后退了一步。
“没有?”
镜天师终于抬起头来,一双波光潋滟的眸子望着她。
漫声道:“你是说我这里的东西都不好?”
“呃……不是。是,是都挺好的。”
叶璇玑又干笑两声。
这时候还是顺着他说就是,只要让她平安逃出这个地方就好。
“嗯,这还差不多。那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我竟然收藏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