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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抖着手,端着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半数茶水都因气氛的发抖而洒在了衣袂上,‘嘭’的一声将茶杯摔在桌上,“我宁愿做鬼,也不是君莫离!”
“你…”
轮椅转动,君莫言十足的无奈表情停在两人对面,地上四分五裂的躺着无数茶杯碎片和桌椅残骸,叹息一声,劝说道:“皇兄,二哥,你们不要吵了!”
“朕没和他吵!”
“谁跟他吵了!”193o6。
林宣站在不远处,惊奇的看着眼前的三兄弟,君莫言是西木的月王,排行老三,而君莫宇排行老大,没想到他们之中居然还有一个二王爷,君莫离。
只不过这君莫离和君莫宇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简直可以媲美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境界了。
君莫宇气的肝颤,右腿麻痹的不能动弹,收敛了一下情绪,转头看着林宣:“弟妹,朕这腿是怎么回事?”
沈天闻言也立刻看向了林宣,他行医多年,还从不知道有什么暗器能这么迅速的就让他的腿毫无知觉。
“皇兄,怎么有空过来?”
林宣走到君莫言的身侧,推着他远离两个暴怒的战圈中,随后不答反问的看着君莫宇。
“朕来看看三弟,谁知道他居然在这!”
沈天当下啐了一口,“呸,君莫宇。你肯定是知道我在这,特意来找我麻烦的!”
“就凭你,你以为你是谁,朕没那个闲工夫!你不是当惯了闲云野鹤吗?干嘛突然回来!”
沈天讽刺一笑:“我回来是为了三弟的事,你以为跟你有什么关系,就你那破龙椅送给我,我都不稀罕,你不用这么防备我!”
“放肆!朕就算送给三弟也不会送给你!”
沈天呲牙说出几个字:“那样最好!”
看着君莫宇和沈天吵得不可开交,而君莫言的表情又是那么无奈,林宣当即开口:“墨风墨雨!”
“属下在!”
林宣边君莫言慢慢走向厅门,边说道:“将大门关上,让皇兄和沈公子好好吵一架,所有人不准靠近!”
“这…是!”说罢,墨风和墨雨就作势要关门。
而君莫宇和沈天纷纷一愣,随后两个人同时看着林宣和君莫言即将出门的身影,喊道:“弟妹,且慢!”
“弟妹,有话好好说!”
章八十一:莫言,疼吗?(一更)二更在中午12点前
更新时间:2013-9-27 2:16:27 本章字数:16600
翌日
沈天在林宣的含宣阁门前踌躇踱步,表情有纠结还有不甘,而他已然从破晓时分犹豫不决直至阳光普照。1
阁楼门前鲜花异草整齐排列种植在花圃内,沈天手中揪着一朵秋之桔花,满地的金黄花瓣,还不见有停手的迹象。
“二哥还打算站到什么时候?”
窗口处,林宣好整以暇的靠着窗棂,这忽然的开腔让沈天手中一个用力,直接将被他折磨的桔花给连根拔起。
抿唇丢下桔花,沈天傲娇的负手而立,微微仰头不可一世的姿态,道:“我来赏菊!”
林宣柳眉一挑:“那就不打扰二哥的雅兴了!”说着,那雕花红窗慢慢就要阖上,沈天顿时急了,“等一下!”
话落,窗门紧闭,沈天的表情顿时如泼墨般难看,心道,这林宣真是不知尊敬长辈!
气结的瞪着门窗,而这时正前方的木门却是打开,巧柔快步走上前,“沈公子,王妃有请!”
似乎还带着一分不甘愿的姿态,沈天进房后,直接落座在八角方桌之前,端着巧柔递上来的茶水,轻抿一口,高傲的问着:“找我什么事?”
睨着林宣从窗边走进,莲步生花气质卓然,沈天不得不承认,这林宣的确有吸引人的资本。
“二哥,明人不说暗话,你在我门前整整停留了半个时辰,当真是赏菊么?”林宣坐定,相对来说她并不讨厌沈天,一个眼神清明的人,是不会有任何坏心思的。
况且看他对君莫言是实实在在的担忧心疼,不论他和君莫宇之间有什么瓜葛,也不过是兄弟间的打打闹闹。
沈天呼吸一窒,似是不愿放低姿态般,梗着脖子呢喃了一句:“你…你昨天用的是什么暗器?”
林宣淡然浅笑,她从君莫言那里得知,沈天从小就迷恋医术,且很用心的钻研试炼,如今他更是是江湖中名声鹤立的神医沈公子,昨天那银针上淬着麻药,他定然是会好奇探究的。
“这个!”
将早就准备好的银针夹在两指中间,林宣笑看着沈天,当他那认真严肃的表情出现时候,林宣心中一个想法即刻形成。
“就…就这么一枚小银针,就能让我的腿麻痹了二个时辰?你没骗我吧!”沈天有所怀疑的盯着银针仔细观察,看不出有任何不同,而且针尖也没有任何蹊跷之处,让他不禁怀疑的问着林宣。
林宣处之泰然的睇了巧柔一眼,后者了然的点头退下。不刻,当巧柔手中抱着一个精巧的盆栽时候,沈天更是诧异的睨着林宣,这不就是喇叭花吗?!
巧柔将盆栽放在桌上,林宣轻抚着花瓣,侧目问着沈天:“二哥,这花你认得吗?”
“喇叭花!”
沈天看着盆栽里面两朵相依而生的硕大白色喇叭形状的花朵如实回答,当下就遭到林宣皱眉的斜睨着,不禁反问:“不是吗?”
林宣从容不迫的点头,手中把玩着银针,随后瞥向沈天:“被这银针打到,是何感觉?”
“整条腿都麻痹了,没有任何知觉,不知疼痛也无法行走!”
沈天回想着昨日的情形,他所好奇的就是为此,如果能够知道原因,那他的医术造诣定能更上一层楼,这样三弟说不定也可以少受点苦头。
“想不想知道?!”
林宣一步步引诱着毫无所知的沈天,那银针在手中变着戏法的玩转,看的沈天眸色愈发火热,忙不迭的点头:“想!”
精光乍现,林宣手中动作一顿,凤眸幽深,“告诉我君莫言的一切,我就告诉你这银针的秘密!”
闻言,沈天的脸色惊变,那份对未知的渴望似乎也减淡了不少,目光颇有些暗淡的垂眸,薄唇紧抿,闭口不言。
见此,林宣直接冷声下令:“巧柔!送客!”
说罢,起身就要走入偏厅,这下可让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的沈天急红了眼,“弟妹!”
林宣站定转身,表情冷漠不已:“如何?”她不想再被蒙在鼓里,君莫言的一切她都要知道。
“我说!”
沈天天人交战的结果,终于在面对求知的欲望时落败。毕竟林宣已经是嫁于三弟,他的事情夫妻之间知道也无妨。沈天内心找借口安慰自己即将说出口的事实,谁让他痴迷于医术。
林宣暗自放松紧绷的心情,“好!”不可否认,这一次的确是她孤注一掷,她也并未料想到沈天真的会告诉自己。
当一整个上午,沈天静静诉说,而林宣凝神静听,她从来都没想过,君莫言会受了这么多的苦!
从娘胎中带出的七星海棠之毒,毒素侵入血液,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发作一次,若不是大量的珍贵药材作为药引给他续命,恐怕他根本活不过十五岁。
“七星海棠之毒无解吗?”
林宣声音有些发颤,又带着沁凉。
沈天摇头,道:“七星海棠本就剧毒之王,无色无味,当毒素入体后,会迅速侵蚀奇经八脉,且中毒之人短时间内根本不会发现任何异样。当年三弟的母后中毒后并不知晓,而那毒素也在日积月累下全数转移至腹中胎儿身上,待生下三弟后,前皇后也因剧毒发作而死。
中了七星海棠之毒,中毒者会有一个共性,就是死后脸上都带着怡然的笑,而三弟能够活命则是因当初那毒素由母体转移,毒素几乎在十月怀胎中与他融为一体。所以,你难道不曾注意过,三弟的脸上不论何时都带着一份笑意,并非他所愿,而是那毒素所致!”
听着沈天低沉的嗓音说出一切,林宣内心的冲击如滔天巨浪,难怪他时常淡笑,却不是自愿,而是身中剧毒。
“那他的腿…”
沈天目光迷离,深沉的叹息了一声:“他的腿之所以不能行走,是因三弟在儿时第一次剧毒发作的时候,被…被先皇以全身内力相助,将他的毒素全部逼至双腿的筋脉之中,哪怕不能行走,也至少保住了他的心脉。而先皇的内力也在三弟的体内留存,可惜那内力大部分是用来镇-压七星海棠的,可据我所知,他为了你多次动用内力,导致几近枯竭。
天意弄人,七星海棠至今无人能解,那七星海棠之毒在三弟体内多年,特别是近年来双腿的毒素竟然有渐渐回还的趋势。先皇穷尽一生所能,为三弟续命至今,而我苦学医术,一方面是自己喜爱,另一方面也是希望有朝一日能为三弟找到解开七星海棠解药的方法。
可三弟的时间越来越少,要知道如果那毒素再次从双腿涌入心脉,那就算是大罗神仙也回天乏术了!”
林宣凤眸氤氲着水雾,喉咙发紧琼鼻酸涩,他的时日无多…时日无多…
“弟妹,你的事情我其实早有耳闻,二哥希望你是真心待三弟。至于你昨日发出的暗器,我之所以如此急切,是因三弟每次剧毒发作之时,都夹杂着无以伦比的剧痛,那疼痛早已深入骨髓,每每发作都会让三弟痛不欲生。所以…”
说着,沈天都含着祈求的目光看着林宣,那银针入骨居然能够瞬间毫无麻痹感知,如果他加以锤炼,说不定在三弟毒素发作之时,会有所缓解。
“二哥,等我一下!”
林宣边说边起身,疾风而去,鼻端的酸涩让她眸中的水汽有夺眶而出的迹象。回到寝室内,林宣狠狠闭目,素手握拳僵直在身侧,努力的逼退涌上来的泪潮。
君莫言,你不让我知道,难道就是想要一个人独守剧毒侵蚀,哪怕你明知时日无多,却又一次次用内力救我,你要我如何偿还这份情。
沈天睨着再次走回的林宣发红的眼眶,颇感欣慰,看来她并非如自己调查的那般冷漠无情。
“这些你拿去!”
说着,林宣摊开手中的布卷,里面密密麻麻排列的是无数枚银针,见沈天神色诧异,便解释道:
“其实这个并不是喇叭花,它的名字叫曼陀罗。”林宣将盆栽慢慢推到沈天的面前,并将曼陀罗的作用告知了沈天。
曼陀罗有多种颜色,而有麻醉作用的却唯独这株白色曼陀罗。其实林宣对于医术没有任何见解,知道曼陀罗的花汁有麻醉作用还是因前生在黑道生存,贩卖各种手枪时,无意中得知了曼陀罗的作用,而当年她的工厂利用曼陀罗而制作的麻醉枪也是极具威力。
“曼陀罗!这花可有毒?”
林宣点头,道:“全株有毒,但只要不接触血液就无碍,而将这花汁提炼出来,淬在银针上,就会具有极为强烈的麻痹作用!”
沈天惊奇的摸着白色花瓣,似是想到了什么,疑惑的看着林宣,“你怎么知道这是曼陀罗?你在哪里找到的?”
林宣淡然以对:“几乎所有地方都看的到的曼陀罗,但是一直被你们误认为是喇叭花,自然不知其作用!”
闻言,沈天快步走至窗边,透过窗棂看向外面的花圃,果真就见其中有不少白色曼陀罗争相开放,只不过花朵硕大,通体雪白,长长被其他鲜艳夺目的鲜花给隐去了吸引力。
“原来如此!”
*
林宣与沈天在房内整整一上午不曾出门,蹊跷之感让暗中负责保护和观察的墨风都有些怀疑,到底王妃和二王爷在说什么呢?三爷都在书房枯坐三个时辰了,要是王妃再不出来,他不敢保证三爷会不会冲过来…
这边树上隐匿身形的墨风想透过窗棂探知房内的情况,而当轮椅与地面摩擦声响在拱门处的时候,墨风一愣,完了,三爷来了。
轮椅在拱门前方戛然停住,君莫言依旧皓白月衣清雅的姿态,但那桃花眸内隐含的担忧也不时闪过。
二哥,该不会难为宣儿的…
如是想着,君莫言静谧的坐于阁楼正门口不远处的地方。抬手打断了静候在门外,正打算行礼的巧柔。
红日当空,稍顷,房门‘吱呀’一声慢慢打开,而君莫言也瞬间抬眸,担忧的双手也紧捏着扶手。
率先而出的正是面色沉静且眉头深皱的沈天,手上还抱着生长着白色花朵的花盆。君莫言微微翘首,当见到其身后走出的林宣,眼眶微红且表情冷漠的时候,君莫言焦急上前:“二哥?!”日阁天而宣。
语气含着一丝责备,君莫言双眉蹙拢,睨着沈天质问意味明显!
沈天一愣,抱紧了手中的精致花盆,“你怎么来了?”
这语气,这神色,让君莫言心中一紧,特别是林宣的表情更加让他感觉是沈天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才导致的,不然向来坚强自立的宣儿,怎么会眼眶发红,除了那次在北岳发生的意外,他至今不曾再见过她哭泣的模样。
“二哥,有什么事情你可以找我说,宣儿什么都不知道,你何苦为难她?”这恐怕是君莫言第一次如此厉声对沈天责问,这也让沈天一头雾水,他干什么了?
“三弟,大白天的说什么鬼话呢!”
说着,沈天还伸手摸了一下君莫言的额头,甚至还呢喃了一句:“没病啊!”
“二哥!”
君莫言低声怒吼,俊脸上凝结着暴风骤雨般,阴沉到了极点。
林宣抿着红唇,走到愈发迷惑的沈天身侧:“二哥,我有话对莫言说!”
“嗯,那我先走了!”
沈天离去后,墨风也适时的拉着巧柔悄然离开,整个含宣阁门外,只剩下一坐一立互相凝视的两人。
君莫言眸色温柔的看着林宣,她刚才叫自己‘莫言’,这是两人认识许久后,她第一次如此亲昵的称呼自己。
林宣定睛看着君莫言,明明是身受剧毒,却又坚韧的隐藏一切不让她知道;明明双腿无力,却也要在山中爬行去为她寻找果实;明明愈发严重,却甘心一个人承受一切--
君莫言,你怎么能好到令人几乎心碎的地步…
林宣慢慢蹲下身子,隐忍着濒临爆发的情绪,伸手将君莫言耳边浮动的发丝撩拨开来,随后双手轻抚着他置于轮椅上的腿,低头轻语:“莫言,疼吗?”193o6。
沈天说过,剧毒全数被逼入双腿的筋脉,那会是怎样的一种疼痛,而他却将一切都掩盖在因剧毒而时常浮面的笑容之下。
君莫言睇着自己膝盖上的纤纤素手,情动的有些不知所措,摇着头,“不疼!”
林宣蹲着身与君莫言面面相觑,那凤眸中的心疼让君莫言迷乱不已,“莫言,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闻此,君莫言心下一惊,“二哥都说了?”
点着头,林宣的手在君莫言的双膝上迟疑了一下,凤眸里闪过坚定,慢慢覆在君莫言置于轮椅扶手上的白希手指上,而这一动作也让林宣明显的察觉到君莫言轻颤了一下。
“你一切都自己扛着,可有将我当做你的妻?”
君莫言感受着手背上的柔软温度,喉结上下滚动,话不成句:“宣儿…”
林宣摩挲着他的手,抬眸望进一片火热与感动交织的桃花眸内,“二哥都告诉我了,莫言,爱惜你的身体好好活着,我相信二哥一定会找到解毒的方法的!”
君莫言倏地反握住林宣的手,紧紧包裹在自己单薄的手掌内,另一只手也抚上了林宣肌若凝脂的脸颊,触手生温的感觉让君莫言心情紧张又复杂,却不想说丧气话打断此刻的柔情。
林宣闭目将脸颊贴在君莫言的手心中,她能做的就是陪着他一起面对无知的未来,给他希望让他努力活着。
目光一寸寸在林宣的脸上油走,君莫言终于还是开了口:“宣儿,你该知道,我要的不是同情!”
倏然睁开眼眸,林宣看着君莫言依旧清雅如莲的笑着,但那双眸中的苦涩却是真实存在的,她能说些什么。
君莫言的手一点点抚上林宣的眉宇间,温润的嗓音如春风拂过,沁人心脾:“宣儿,不论我做什么事情,那都是心甘情愿为之,你不要需要有任何的负担。从认定你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是莫言一生唯一的妻,我不愿看你眉宇含愁,我不能让你身处危险,我能做的就是在有限的生命里,给你一切我所能给予的。宣儿,你明白吗?”
林宣感觉自己的呼吸几乎要凝滞,发颤的目光中润泽晶莹,“莫言…给我一些时间可好…”
“宣儿,我不能!我承认以救你的名义将你捆在身边是自私的,所以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也不需要你违背自己的心意与我相处,我只是感激上苍,在最后仅有的期限内,能与你结发,我心愿足矣。”
君莫言洞明一切的眸子,让林宣剧烈的摇着头,“莫言,给我时间…让我…”
“宣儿!”君莫言截断林宣的话,“不要!我已经自私过一次,已经将你深锁在王府大院内,我的命注定无法与你长相厮守,如果将来你…那若我死了,你该怎么办?”
君莫言眼底最深处是无人能撼动的真情和悲哀,血痣嫣红如泣血:“宣儿,做你自己,不要为我而改变,如果将来我走了…”
“君莫言…”
话落,林宣闭目的同时,一把揽过君莫言的脖颈,狠狠的覆唇而上,她不想听了,再说下去,她只会觉得自己好差劲,曾经对君莫言给予她的一切都理所当然的接受,却在此时此刻才知道他自己一个人都背负了什么。
君莫言,夜深人静的时候,你可曾有过无助和痛楚…未来的日子,就让我陪你一起面对吧!
秋风习习,含宣阁门前的花簇争芳吐艳,在初秋绽放着凋谢前最美的时刻。花簇中央,林宣闭目缱绻的轻吻着君莫言,不同于上次在水中给他渡气的情景,他的薄唇在她吻上一霎那,颤抖着,鼻端的呼吸也几不可闻。
君莫言微阖着眸子看着近在咫尺的林宣,她的唇柔软如棉,任他如何自制,却还是最终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反客为主,若是他的命就此终结,也定然死而无憾。
稍顷,君莫言抵着林宣的额头,气息有些紊乱,林宣脸上红霞连连,魅惑生姿,水光泽泽的凤眸更是另君莫言恨不得紧搂着将她揉进怀中。
忽地,一旁传来衣袂沙沙的声音,不待君莫言开口,林宣就立刻起身,转身背对着君莫言,掩饰自己的慌乱无措。
“出来!”
君莫言厉声一呵,顿时拱门后面磨磨蹭蹭的墨风和墨雨两人现身,你推我搡的往前挪着步子。
当两人看到君莫言黑着脸怒瞪着他们时候,立刻单膝跪地,“三爷恕罪!”
“胆子越来越大了!”
见君莫言生气,墨风也顾不得其他,先声开口:“三爷恕罪,是…是皇上派人来请三爷和王妃进宫赴宴,南楚国和宋元国有使节到访!”
*
“二哥,你真的不去,难道你还放不下吗?这事我并不怪你!”君莫言皱眉看着执拗的沈天,不明白为何事情都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无法释怀。
况且他从未将自己身中剧毒的事情怪在他的头上,他又何必如此放不下。
沈天摇头:“你去吧!宫宴之上你让我以什么身份出席呢?南楚国和宋元国最近动作有些频繁,这一次他们齐齐到访,恐怕目的不简单,我行走江湖之时,听说南楚国如今国内动荡不堪,且皇位争夺激烈,你要小心他们这次前来的目的!”
君莫言叹息一声,颔首应承之后,便离开了沈天的房间。房门紧闭,沈天放下研究了整个下午的银针,睨着门扉,逐渐陷入回忆。
他是君莫离没错,可他宁愿不知当年娘亲犯的错,这样他也不会一直身在痛苦自责中无法自拔。
先皇的确是他的父亲,可他的娘亲却被不是皇后!当年先皇与前皇后本是一对人人艳羡的帝王帝后,六宫无妃独宠皇后一人。
可这一切却因先皇出宫遇刺而戛然终止。先皇遇刺,而他的娘亲恰好救了先皇,在照顾期间,两人暗生情愫,即便先皇和前皇后情深意重,却也总会有意外发生,而他娘亲的出现就是一个意外。
先皇在宫外养伤的时候,就与娘亲暗度陈仓,伤好之后,多日相处让先皇无法割舍,随即带着娘亲回到了皇宫之中,而名分却是以宫女入宫。
那时候的前皇后,正身怀有孕不足一月,而他也不愿相信,自己的娘亲是那般心机深沉的女子,可事实往往就是令人意料不到。
前皇后对于娘亲的身份并未多想,与先皇之间依旧是恩爱非常,而这却让娘亲暗恨在心,他不知道娘亲是从哪里得到的七星海棠,但这剧毒之王就是被他自己的娘下毒给了前皇后。
多年后,当弥留之际,娘亲才痛苦悔恨于自己年轻时的所作所为。如果不是娘亲当年下毒,那今日的三弟就不会被七星海棠所害。
前皇后生下三弟就毒发身亡,而先皇也在得知是娘亲下毒之后,痛苦不迭的将已经身怀六甲的她逐出皇宫,从此后宫内无妃无后,先皇整整用了余生所有的时间来追悔自己的过错。
他从小就跟着娘亲奔波过活,曾经儿时多少次看到她夜幕中独自垂泪,又有多少次他问及父亲的去向时,娘亲都缄口不言。
知道先皇驾崩前,才将这他的事情告知了大哥和三弟。他曾经恨过先皇,认为他无情无义,将娘亲送出宫任其自生自灭。
可直到大哥和三弟找到他之后,他才明白,原来当初他和娘亲相依为命苦苦生活的时候,先皇一直有安排人暗中保护和帮助他们,只是娘亲的所作所为,注定让与先皇从此形同陌路。
是否人总是要在做错事之后才明白悔恨,当他亲口听到娘亲临死前告诉他所有的事情时候,心里是全然不敢相信的,但当第一次与三弟见面,他就默认了一切。
从那之后,他拼命学习钻研医术,云游四海只为寻找高人帮助化解七星海棠之毒,他怨恨先皇,却不得不承认那是自己的父亲,他疼惜娘亲,却只能只能用这样的方法来为她赎罪。
对于大哥他是心存感激,当年要不是他的苦寻,恐怕自己永远都不会站出来告诉他们,自己就是被先皇写进皇室宗谱的君莫离。
他自己心存愧疚,特别是看到大哥和三弟两人与他真心相待时候,更是无颜以对,虽然是上一世的纠葛,但这恶果却全部由三弟而承担,他…
*
古朴城墙环绕,高耸入云的红砖金瓦在夜幕中巍峨耸立,被秋夜中降下的袅袅雾气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百年古树在夜风中沙沙作响,宫内的石灯全部点燃,照耀着青石路面。
每一个宫门处,石狮威武而立,侍卫严阵以待。中和殿前,青石路面的中央,一条笔直白色雕花理石铺地,直通多级玉石台阶而上。
南楚国和宋元国的使臣到访,皇宫内的戒备愈发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所有皇宫侍卫都打起十二分精神保卫着宫内安全。
中和殿内,青色玄纹地面,盘龙金柱在宫灯的照耀下彰显威严。君莫宇气派龙袍罩身,身边坐着多日不见的皇后,朝中重臣自然无一例外的全部出席,毕竟两国来使并非小事。
君莫言和林宣坐于右侧前排,下首依次是大皇子君亦轩、二皇子君亦洋和最小的四皇子君亦泽。
几人身后分别位列朝中所有三品以上重臣,场面格外宏达,凸显着对来人的尊敬和厚待。
“南楚国使臣觐见!”
“宋元国使臣觐见!”
小太监站在中和殿的门口,扯着嗓子喊出唱调。众人视线全数集中在宽大的殿门处,翘首以待。
最先步入中和殿的是列队而入的南楚国使臣,其为首的两名侍卫开道,中间一人深蓝色祥云长袍罩身,腰间束带捶着流苏,墨发整齐的套在金色发冠之内。眼角上翘,朗目灼灼,浅紫色的唇上漾着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