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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玲声响了许久,见尹婉置若未闻,薛湛只得从床上找出手机,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少弦’两个字,他蹙了蹙眉头。
“是安少弦打来的,接吧。”
薛湛虽然喜欢尹婉,可是,现在她已经成了别人的老婆,并且,还怀着别人的孩子,再则,她又成了自己的亲妹妹,他不可能破坏妹子的幸福,所以,他催促着妹妹接电话,深怕对她们夫妻造成什么隔阂。
“挂了。”
薛湛没想尹婉会是这样的态度,怔了怔神,对面的安少弦似乎听到了尹婉冰漠的话语,焦急地呼出:“婉婉,你在哪儿?”
“他问,你在哪儿?”
明知道尹婉离自己很近,很有可能听到了,但,薛湛还是当了传话筒。
“我说挂了。”尹婉音量陡地拔高,薛湛从未见妹妹发过火,被她吓倒了,赶紧收了线。
可是得不到她的消息,安少弦不安心,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响了没人接,他就再继续,然后,自动断了,他又拔,手都拔疼了,最后,可能是人家觉不得太烦了,就把电话关机了,他再也打不通了,坐在宽大的软床上,他只能动着冷空气给自己生气。
空气里似乎连一根针落地都能发出巨大的声响。
一男一女忤在酒店房间里,谁也不曾开口讲话,最后,薛湛实在是熬不住了,他搔了搔头。
“婉婉,你给安少弦到底怎么了?”
这小俩口不是才新婚吗?为什么会闹得这样僵?不会是在打冷战吧?
无数个问题在他脑海里闪现,想到妹妹可能会不幸福,他就急得似热锅上的蚂蚁。
“婉婉,幸福得来不易,你是我们薛家的孩子,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这些都不关安少弦的事。”
见薛湛一脸着急,尹婉难得地笑了。
“哥哥,放心好了,我与他没事的。”
“真的没事吗?”
薛湛绝不相信,从她刚才冷漠的神情,以及对面安少弦焦急呼喊的声音,根本不像是没事的两个人啊。
“嗯。”尹婉不想与薛湛继续这个问题。
“薛湛,在薛家,你不是一块宝,看得出来奶奶非常疼你,不过,你放心,他们好不容易才找到我,说不定会更疼爱你,爱我比你更多。”
“我不吃醋,应该的。”
妹妹流落在外这么多年,薛湛又不是不懂事的孩子,别说他们疼她,就连他自己也会将她疼到心坎里。
“婉婉,别想这些了,这样也好啊,有我们这么多的亲人,你不会再感到孤独,而且,没人会再敢欺负你,如果谁敢欺负你,我们薛湛第一个不饶过他,还有我父亲,还有二叔,你的爸爸,他们都是有权势的人,放心好了。”
“嗯,我只是在想,为什么我就是薛家的孩子了呢?其实,尹家对我不薄,这么多年以来,从未让我感觉是捡来的孩子,薛湛,如果不是林佩姿经常挂在嘴边一句话,我是不会相信这件事的。”
“什么话?”薛湛有些好奇,一心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她说,早知如此,我就掐死你,如果是这样,你就绝不可能祸害我们尹家。”
尤其是林佩姿疯掉以后,经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
现在想来,尹婉才明白话里的意思。
尹家因为她而破败,林佩姿憎恨她,所以,后悔收养她了。
其实,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她觉得尹方毅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父亲,他把她养大,视如己出不说,还给了她常人不能拥有的幸福,至少,在她二十岁以前,她是幸福的,她是尹家上上下下捧在掌心的小宝贝,小公主,骄傲的女王,可惜,那种场面在敖辰寰带着复仇的火焰归来后一切就烟消云散了。
因为敖辰寰的归来,尹家覆灭了。
林佩姿本是一个贪图享受的女人,所以,她憎恨自己也是理所当然,到底她不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但是,尹方毅,她的养父却从来没有责骂过她一句,多么伟大的父亲啊!
现在,对尹方毅只剩下了怀念与内疚,如果不是她,也许父亲不会死,如果不是因为她,或许,尹方毅与林佩姿现在还过着风光无限的日子。
“别理她,她已经是一个神经病了。”
“我不会怪她的。”
这么多年以来,再神智清醒之前,林佩姿对她还是蛮好的,没打过,骂也极少的,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能够做到那样已经算是极好的了。
“回去后,我就派人去寻找林阿姨,到底是她把你抚养大的。”
“嗯。”
“可是,哥哥,我还不想回去,我想在达洲玩两天好吗?”
“好,随便你,你要怎样哥哥都听你的。”
不知道是不想面对某些人,还是的确心情不好,总之,她就不想这么快就回达洲去,然而,仅仅只是短短的两天,尹婉没有想到锦洲城就已经处于水深火热的一场商战之中。
在达洲玩了两天,她与薛湛归来,薛家一家人欢喜得不得了,老顽童薛奶奶让人去住所把尹婉的行李拿过来,可是,派去的人回来说,安先生死活不同意,说那有让老婆住娘家的道理。
这两天,安少弦为了找她,几乎翻遍了整座锦洲城,然后,自然打听到了尹婉的下落,风风火火赶到了薛家,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当然知晓了尹婉离奇的身世,对于他来说,不痛也不痒,但,孤独的尹婉有了亲人,他心里总是感到安慰的。
“这么混账的东西,我不过是让婉婉在薛家住两天陪陪我这个老不死的而已。”
薛奶奶嘟起了小嘴,对于安少弦的拒绝非常生气。
“婉婉,他平时对你是不是很凶?”薛奶奶紧紧地握着孙女儿的手,对刚认的孙女儿是百看不厌。
“不,不是,其实,他对我蛮好的。”
尹婉不想把自己的事情告诉老人家,深怕薛奶奶担心。
“可是,为什么我总感觉你脸上没有幸福的神彩?”在她看来,刚结婚的人不是应该脸上会时刻挂着甜美微笑的吗?
“婉婉,奶奶问你一句,你爱他吗?”
“当然爱,奶奶,你说不爱,我会嫁给他吗?”
薛奶奶点了点头,伸出双臂抱住了尹婉,一口一个心肝宝贝儿地叫,她对这个新认的孙女儿是喜欢得不得了。
也许是长久以来,心灵深处一直拥有对女儿玉兰的一份歉疚,本以为这辈子不会再有弥补的机会,没想到,老天待她不薄,能在她落土为安之前找到玉兰的女儿。
“婉婉,如果那小子对你不好,你得告诉奶奶,奶奶给你讨公道去。”
“好的,奶奶,你真是一个可爱的宝贝儿。”
尹婉第一次享受了与如此慈祥可爱的长辈呆在一起,感觉自己都轻了好几斤,因为在奶奶面前,似乎什么事都不用她操心,因为,从此后,眼前这位满面笑容的老人就是她尹婉稳当的靠山。
“嗯,这称呼不错,以后,你也不用喊我奶奶了,就喊宝贝儿,这是我给你专属的称呼。”
“啊,宝贝儿。”
“嗯。”
“哎哟,奶奶,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尹婉回抱着温柔的老人,高兴的泪都快流出来了,她觉得自己好幸福好幸福。
正在这时,外面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转眼,门口就闪现了两抹人影,走在前面是薛家的下人:“老夫人,安先生来了。”
薛老夫人与尹婉回头一看,果然,下人闪开身子,一身白色西装,气宇非凡的安少弦就从门口走了进来。
“去,喊什么安先生,小红,记着了,以后得改口叫姑爷了。”
“是,老夫人,小红记住了。”名叫小红的下人垂首恭敬地退下。
“哎哟,真是帅呆了,我家姑爷快过来,让宝贝儿我瞧瞧。”
安少弦虽对这样的称呼有些不敢东东苛同,但,还是低垂眉眼,毕恭毕敬地唤了一声:“奶奶。”
他与尹婉是合法夫妻,这样称呼再对不过了。
瞟了一眼依偎在薛老夫人旁边,自从进来后,一直不曾啃声,却垂着眼帘,看也不曾看他一眼的尹婉,安少弦心中也是说不出来一阵滋味儿。
“怎么?”薛老夫人的视线在两个年轻人身上兜转。
“来接我孙女儿了?”
“奶奶,婉婉已经是我妻子了,如果你实在想她,她白天可以回来探望你,可是,她得回家啊?你也忍心我们小夫妻聚少离多吗?”
“姓安的小子,这话就不对了,我可从来都不想让你们小夫妻聚少离多,要接人可以,但,今晚不行。”
谁让他不给她面子,那么,她也没必要卖安小子的账。
“奶奶,我还是回去吧。”尹婉想了想说,她不想让安少弦为难,薛家这么一大家子人,更何况,薛湛那张大嘴巴,回来就向大家说她与安少弦在闹别扭,再呆下去,薛家的人会轮翻上来声讨安少弦。
肚子里的孩子本来就不是他的,他已经够委屈了。
尹婉思量再三,还是觉得跟随着安少弦回家比较好。
薛老夫人见她执意要回去,拦也拦不住,只得放她回去了。
临离开时嘱咐:“听着,安小子,如果你胆敢欺负我家尹婉,我会让人打断你狗腿。”
“不敢,不敢奶奶,只要她欺负我的份儿。”
然后,走出薛家大宅后,两个人坐在车厢里,谁也不说一句话儿,狭仄的空间回旋着凝窒的气氛。
长指往操作台上的键纽一按,车厢里旋律飞快的摇滚音响起。
尹婉缓缓闭上了眼睛,静静地聆听着节凑飞快的音乐,不一会儿,车子熄了火。
她才慢慢睁开双眼,居住的那座宅院近在眼前。
安少弦喜孜孜地走出车厢,绕过了车头,为她打开了车门,体贴入微地把手掌抵在了车顶部,深怕尹婉的头被顶部磕着了。
那他就罪过大了,现在的尹婉是薛家所有人眼中的稀世珍宝。
尹婉下了车,冷漠地向他道了一句“谢谢。”
然后,迈步走得了厅堂,笔直绕上二楼,安少弦跟在她身后追了上去。
“尹婉,我觉得我们应该谈一谈?”
“没什么好谈的。”
她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卧室,法国进口巨大软床,红艳艳的床单是那么刺目,还有大床上面的那张婚纱照,照片她的一身洁白的婚纱,淡淡的妆容,精致的五官,小鸟依人般依偎在西装革覆的男人怀里,脸上弥漫着灿烂的笑容。
那一刻,尹婉确定自己的幸福的。
因为,那时候,她还没有惊觉一些事情。
“尹婉,我们之间到底是怎么了?”安少弦不明白,她们好不容易结了婚,可谓是历尽了千辛万苦,然而,这几天,他却觉得她们之间似乎是隔着万水千山的距离。
“少弦,我知道人介意这个孩子,但是,这辈子,我只能有他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或许,他做的还不够。
恍然大悟之际,安少弦执起了她的双手,放在唇边亲吻。
“婉婉,你误会我了,在决定娶你的那一天起,这些事情在我安少弦的眼中就不是一个事了。”
是的,无论是那个流掉的孩子,还是现在她肚子里怀的这一个,尽管不是他的亲生骨肉,可是,他发誓会视如己出,用尽他安少弦一生的财富,一生的爱去疼他,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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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再相遇
也许她是误会了他,但是,她的感觉不会错,从小到大,她一直是敏感的人。
安少弦若即若离的态度,让她感觉他并不是不在意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尹婉,以后,我会好好对你,我们不要闹别扭了好么?”
“好。”是的,安少弦说得对,她们之间历经了多少的风雨,好不容易能走到一起,这份儿幸福得来不易,彼此都应该珍惜。
“少弦,对不起,这辈子,我不能再为你生孩子了。”
“没事。”少弦一把拥住了她,拥得很紧,嘴里喃喃说着,然而,两个字吐出来容易,做起来却十分困难。
这辈子,他安少弦都没有后代了。
可是,他爱尹婉这一点是无庸置疑的,因为爱,所以,他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件事情。
“以后,这个孩子就是我们的骨肉,我会待他视如己出。”安少弦叹了一口气,暗自下定决心要好好地待尹婉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
眸光飘落到了窗台上那株开得红艳艳的曼珠沙华上。
放开了她,走到了窗台前,端起花盆,狠狠地将花盆砸到了地板上。
尹婉见满地撒落的泥沙与砸烂的花朵大惊失色,嘴里疾呼:“少弦。”
“没事,婉婉,我只是想告诉你,当年,在杨柳树下,临别之际,我送了你一盆曼珠沙华,这种花也是我自小就喜欢的一种花,但是,与你分别的这些岁月,我就一直在想,这种花是不吉利的,曼珠沙华,叶与花生生相错,生生相望,难道这就是你我一生的宿命?我终于缓过了那段时间,所以,尹婉,今后,我们都要好好地相守下去,这种花即然如此不吉利,就扔了它,记得,你很喜欢鸢尾花,淡淡的蓝色,花蕊是金黄色的,特别地漂亮,明天,我就让人去美国空运一些回来,让我们的家,我们的庭院充满欢声与笑语。”
“好。”尹婉被他的话打动了,是的,曼珠沙华即然是一种不吉利的花,何必要去喜欢呢?
从此后,她们的人生,远离泪水与忧伤,只能充满欢声与笑语。
“真没想到,你居然不是尹家的孩子。”少弦吻着她的鬓发喃喃低语。
“我也没有想到,知道吗?薛湛叫我去的时候,我心里都好紧张,尹家所有人全都站在厅堂里,表情有说不出来凝重与严肃。”
尹婉回忆着说。
“没事,不管你是谁的孩子,我都依然爱你。”
“婉婉,过来,我给你洗脚。”
“不,不用了。”他给她洗脚,她感到浑身不自在。
“我打过电话问你主治医生了,她说,由于怀孕的关系,你的脚有些肿,需要按摩一下,替你洗脚,不是老公份内的事情吗?”
说着,安少弦已经旋身走到了洗手间,拿盆子接了一盆水走出来,手臂上还挂着一张毛巾。
“来吧。”他小心冀冀地为她脱掉了脚上的平底鞋,脱掉了袜子,脸上弥漫着幸福的笑容。
一双玉足浸泡在热水里,脚趾头雪白,晶莹剔透,看起来十分的漂亮。
长指挑起她一个脚趾头,慢慢地搓洗,神情专注,让尹婉心里看了一阵悸动,拿了干毛巾替他擦去额角的汗珠。
扬首,两个相视而笑,嘴角幸福的感觉在彼此心底里蔓延。
洗完脚,尹婉感觉背心汗水都出来了,少弦一把抱起她,将她放到了大床上,然后,俯下身,将耳朵搁在了她圆润的肚子上。
“我听到孩子讲话了。”
“他说了什么?”
“他说,爸爸,我好想你,我想要出来了。”
“我说,别急,虽然爸爸也很想见你,可是,现在不是时候。”
尹婉抡起了小拳头,在他胸膛上轻捶了一下。
“臭美,他那能讲话啊。”
“我真的听到了。”安少弦的表情有说不出来的认真。
“婉婉,不能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再离开我了,而且,不能置疑我的爱,我爱你,婉婉,一生一世,直至油尽灯枯的那一日,不,也许生命终止的那一刻,也无法阻此我爱你。”
安少弦说着,俯头就攫住了她因烫脚而樱红的唇瓣。
一番激动后,少弦撑起身,抚开了从额角下搭落下来的发丝,在心里暗自骂了一句:“真是太急躁了,现在的婉婉哪能承受这一番激情啊。”
伤着孩子,他罪过就大了。
解开误会后,尹婉心情好得不得了,安少弦天天都会回来陪她,即便是有时候有应酬,也会来电话交代一下,而且,一般时间都不会太长,他陪着她去做产检,连医院里的医生都羡慕地说:“安太太,你有一个好老公。”
安少弦上班的时候,她也去琴行里上班,魏珍很能干,把琴行打理得井井有条,她过去也不过是走一走,看一看,玩一玩而已。
尹婉抚摸着自己圆润的肚子,兴高彩烈地奔走在琴行里,刚进了一批钢琴,魏珍正在一台一台地试音,由于生意火爆,店里又增加了两个小服务员,都是暑假出来打工的,两名小服务员见到她,及时站起身,恭敬地唤了一声:“尹姐。”
恰在这时,魏珍的电话响了,她让两名小服员给尹婉端凳子,从身上摸出手机接听电话。
接电话的那一刻,魏珍与尹婉对视一眼,然后,匆匆走开。
尹婉与两个小服务员交流着,全是与她们交谈一些有关于钢琴最简单的知识,两名小服务员小时候也学过钢琴,有一些钢琴底子,所以,与她也聊得来。
“尹小姐,我老公打电话来了,我有一些事情急需要处理,我请半下午的假。”
“好的,你去吧,今天下午,我在这儿,你不用担心。”
魏珍一般不容易请假的,而且,她对琴行尽心尽责,尹婉哪有不准假的道理。
“谢谢尹小姐。”魏珍向两名小服务员交代了一些事情后,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下午吃晚饭的时候,安少弦打来了电话,说要陪客户应酬,今天不回家用晚饭了。
尹婉觉得无趣极了,两名小服务员也下班回家了,她一个人呆在琴行,到了晚上,天空下起了淋淋沥沥的小雨,望着窗外线线雨丝纠葛缠绵,尹婉的心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布满了阴霾。
下雨了,街上也没多少的行人,这种日子,不会有人来买琴了,她刚关了店,负责接送她的司机就已经把白色的兰博基尼开到了店门口。
打了一把碎花雨伞,她走出店门,关了雨伞坐上了车。
“婉姐,回家吗?”司机是安少弦刚雇请来的年轻人,比尹婉还小三岁,未婚男士,长相文质彬彬。
透过变色的车窗,望着窗外线线雨丝,尹婉沉吟片刻后开口:“我想去咖啡厅坐坐。”
“好的。”司机小李动手拉开引挚,车子飞快驰出。
尹婉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她就是想去咖啡店坐坐,记得,她还在上大学的时候,每到阴雨绵绵的天气,她总会去那地方。
喝上两杯咖啡打发时间,调整一些因下雨而郁闷的心情。
现在怀孕了,虽然不能喝咖啡,但是,她可以坐一坐,喝一些其它的饮料。
反正回去也是对着一屋子的冷空气发呆,所以,她不想回去孤独地坐在床上看电视。
也许是因为天气的缘故,咖啡店的生意很冷清,司机小李在车里候着,尹婉则走进了咖啡屋。
“美女要喝一点什么?”
戴着围裙的小姑娘服务生向她迎了过来。
“一杯柳丁汁,不加糖。”
“好的,稍等。”
服务员转身忙碌的瞬间,尹婉挑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不一会儿,服务员小姑娘就将一杯柳丁汁端了上来。
“美女请慢用。”
“嗯。”
她慢慢地品尝着果汁,这里的果汁味道比以前更味美了,这个时代发展是十分迅速的。
好久没来光顾这间店了,似乎一切都更替了新的,无论的屋子里装潢,还是服务员的脸孔。
是的,这世上怎么可能有永恒不变的东西呢?
突然,有一阵细碎的耳语声袭上耳膜,尹婉向声音来源处寻去,视野里便出现了几抹人影,走在最前面的男人有一头酒红色的齐耳短发,五官俊美,一双晶亮的眸瞳深邃依旧,右耳上戴着一枚绿色的耳钉,灯光照射下,发出璀灿的光芒,身上是一套黑色的手工西服,西服款式有些独特,无边的黑,与冷酷的表情张显了他男人特有的魅力,这种人物,举手投足都会散发出一种帝王的气场,天生俱有的王者风范无人能及。
后面紧紧地跟随着一个女人,女人身材修长,头发染成了火艳的红,脸蛋轮廓精美,唇瓣红岩,肤,白如凝脂,她身上的衣物一看就是经过意大利着名设计师之手,而那款式虽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但,绝对是限量版的,在市场上找不到几件。
女人的后面跟随着两名身穿黑色西服的保镖式人物,不是熟悉脸孔,一个也不认识。
也不知道男人有没有看见他,也或者说,即便是看见了,也会视而不见,因为,她们的关系只能是形同陌路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从自己身边走过,笔直走向了收银台,一名保镖付了钱,然后,一群人向外面走去,几个小服务员还不断探出头,也许是走在前面的男人太帅,太有气场了。
尹婉知道,他天生就是一个发光体,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情不自禁地吸引着异性的目光。
径自品尝着咖啡,心里暗自想着,这样是最好的,没有纠缠,视而不见,形同陌路。
不知道坐了有多久,她才缓缓起身,走向了吧台结账。
“多少钱?”
“小姐,已经有人替你买过单了。”收银员小姐笑容可掬地回答。
“谁买的?”
尹婉感觉有些奇怪,这店里客人明明就不多,莫非是…
“真的有人替你买过了。”
收银员小姐也不知道这位漂亮小姐与刚过去的那拔人物关系,只能淡淡地笑着重复。
“好的,谢谢。”
尹婉走出了咖啡撑起了雨伞,刚走出店门,抬头四处张望才发现小李已经将车开走了。
这小李也不知会她一声,悄然声息就把车开走了,真是一个不负责的人。
雨渐渐变大了,尹婉想招一辆计程车,可是,车上已经没有一个行人或者一辆车,整个世界,除了店门口停靠了一辆非常嚣张的黑色迈巴赫外,根本见不到一辆小车了。
真是倒霉透了,早知道就不来咖啡店坐了,抬腕看了一下手表,都十点零四十分了,难怪打不到车,太晚了,又下着雨。
那辆车一看就是有钱人拥有的,车牌号是66666,器张的五个一样的数字,这种号码市场仅只一个,而且,还要花大价钱才买得到。
即是如此昂贵的车辆,她要让人家送,人家未必肯,因为,人家缺的不是钱。
她打着雨伞,正欲想从豪车旁边经过时,没想到,车门就打开了,然后,一个烟蒂从车厢里弹了出来,猩红的烟头落到了水坑里,波兹一声,猩红就此消失。
紧接着,一只擦得铮亮的皮鞋从车厢里跨出,然后是矫健的身体,一身的黑感觉即冷酷又骇人。
一头酒红的头发在昏黄的灯光下更醒目蛰眼。
男人低着头,笔直走到她面前,伸臂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推上了车。
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丝的犹豫,似乎已经在这里等她多时了。
尹婉坐在副驾驶座上,静静地凝望着他,任他动手为她系上安全带。
“放我下去。”
她闭了闭眼,语言苍白而无力,男人蹙了蹙眉,发动车子。
“为什么一个人在那儿?”
为什么她会一个人在咖啡厅?
他看了一下手上的腕表,整整等了一个小时零四十一分钟。
尹婉不想见他,自是不会与他搭话,男人的话似乎只是对着空气说的,但是,他丝毫都不介意。
“安少弦就这么忙?”忙到没有时间陪自己的老婆。
“这些事都与你无关。”
她的冷漠让他怒气蹭地就上来了,他将车停靠在了大路旁边,转过脸,灼热的眸光扫射向近在咫尺的女人。
“尹婉,我一直都不明白,安少弦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死心踏地地对待?”
尹婉轻蔑一笑,冷冷地回应:“他比你好千倍,好一万倍,至少,他知道珍惜我,不像你…”
“我没有珍惜过你吗?尹婉,说话要讲一点良心,明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尹家破产,你仍然不给我一丝一毫弥补的机会,为了你,我失去了拼搏一生得来的东西,财力与权势,然而,却还是得不到你半点儿谅解,我亲眼看到母亲从楼上坠下来身亡,那时的我,才十一岁,不过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想要不恨有多难,你永远无法了解我心底的痛苦,爱你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因为爱你,我选择了原谅你的父亲,可是,却换来的是一无所有,这几个月,我一直在想,我这样执着到底值还是不值?你口口声声说我比不上安少弦,不配你所爱,今天,我就让你看清楚你最爱的人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