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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婉,是你先去找她的,是你让她的光头暴露在了公众的视野当中。”为了她,他伤害了清幽,他不想向她发火,可是,她就是要揪住这件事情不放。
“你枉冤我,我几时把她是光头的事暴露在公众的视线之中,对,我是去找过她,我去找她,只是觉得我父亲死得很冤而已。”
“你想怎么样?为你的父亲报仇吗?”敖辰寰望着怒气腾腾的女人,心中延升出一种无力感觉。
心里尽管很想发火,可是,那火似乎找不到突破口,他也怕自己把女人吓跑了,如果再跑了,他这辈子可能都追不回她了。
“是,我就是要让她血债血偿,是她害死我父亲的,我不会放过她,敖辰寰,今天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有她就不会有我,如果你爱她,就请滚去她的身边,不要再说爱我的话来恶心我了。”
“我恶心你?”这个女人拿他的真心当球踢,他恨不得将心掏出来给她看,她到好,居然置疑他爱她的心。
“尹婉,你没有良心吗?”
“良心,你没资格给我谈良心,我爸当初对你那么好,你不是一样不念一丝的旧情,把他打入了地狱,还要了他的命,我爸就是眼睛瞎了,当初才会收留你们母子仨。”
闻言,敖辰寰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嘴唇不停地抖动,眼睛都快从眼眶中凸出来。
额头青筋贲起,浑身漫上一层阴霾的色彩。
“你爸的死与清幽无关,她什么都不知道,我调查过了,全是黛眉庄弄出来的事儿,所以,以后,别再针对清幽了。”
“我爸死的时候,一直就凝望着白清幽脖子上的红痕,还有那线粉红色丝巾,敖辰寰,这件事,白清幽难逃罪责,不管你怎么偏袒她,我都不会放过她。”
“你有完没完?”敖辰寰不想给她吵,可是,似乎他控制不了一些事。
“我没完,你拿她当心肝宝贝儿一样疼着,敖辰寰,我受够了,五年前,你为了黛眉庄赶我离开了锦洲,这一次,为了那个白清幽,你可以随便怎么处置我,我不在乎,反正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见女人如此歇斯底里,敖辰寰终于还是怒了,他嘶吼出:“黛眉庄,五年前的事成了你的武器了,尹婉,许多事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提那些事,行不?”
“如果想要我们过下去,就不能有这两个女人的存在。”
尹婉的态度非常强硬,敖辰寰把她拉进了被窝,用被子温暖着她因久站而冰凉的身体。
“清幽生了重病,她命不久矣,而且,她选择出家当尼姑了,尹婉,你是一个善良的女人,何必要为难一个即将要去黄泉的女人呢?”
“她生的什么病?”
“乳腺癌。”
听到这个病尹婉笑了:“这种病也不是什么大病,是可以治愈的。”
“五年前查出这种病,由于她从小性格忧郁,养成了那种林黛玉似的性格,所以,她选择了放弃治疗,现在,已经太迟了。”
这就是她消失在了五年,选择隐姓埋名,选择离开心爱男人的主要原因,因为,她想给敖辰寰留下一个完美良好的清纯美丽的形象,让她永远地活在他心中。
“黛眉庄现在的处境比你在美国时更为艰难,她所做的一切事,清幽并没有参与,她只是一个单纯的不谙世事的女孩子,这辈子,我都欠了她,要不是她的父亲收留,我敖辰寰早就死了,况且,我答应白叔叔会照顾她,做人不能食言,你们尹氏清白立世,也算世家,有恩不能不报,为了你,我已经背弃了对他的承诺,已经很对不起清幽了,所以,别再针对她了,算我求你,好吗?”
第一次,敖辰寰用那种可怜巴巴的语气说话。
尹婉也许是被白清幽的病情吓倒了,也许是觉得高高在上的,目空一切,不可一世的敖辰寰不可能用这种悲怜的语气给她讲话,所以,她不再回答,掠过诡光的眼帘缓缓磕上了。
白清幽病了,患了乳腺癌,还是晚期,不是治不好,而是她自己放弃了治疗,多么奇怪的一个女人啊!
白清幽出了家,去了一座寺庙当尼姑,尹婉开车去见她的时候,被她一身的装束吓倒了,昔日清纯貌美的女人,光着一颗头颅,一身无领子的灰袍,纤纤玉指捻着一串佛珠,跪坐在圆圆的稻草铺团上。
纤长的眼睫毛轻阖着,听到了脚步声,缓缓睁开眼,感觉有一抹身形从她头顶笔直盖了下来,长长的影子虽纤细,却带着一股慑人的力量。
渐渐适应了强烈的光线,白清幽终于看清了近在咫尺,居高临下的那一张脸孔。
表情仍然木然,尹婉望着她木然的脸孔,仔细地观看着她的五官,就算是天生丽质,这副装束也会让呕心不已。
“就算你吃斋念佛一辈子也不可能逃避你放下的罪孽。”
这个女人就是故意躲到这种地方来的,以为这样就可以逃开那抹罪孽。
女人抿嘴没有说话,从铺团上起身,向她行了一个礼,嘴里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转身意欲要离开,尹婉哪里肯就这样放过她,挡在她前面,堵住了她的去路。
“白清幽,我们之间的债你想就这样不了了之吗?”
“不好意思,女施主,这里没有白清幽,贫僧法号苦禅。”
“凡间世事可不能说忘就忘,白清幽,前尘往事终日会像一根绳索一样勒得你喘不过气来,我爸爸的冤魂会一直缠绕着你,向你诉苦阴间地冷寒,向你索命,无论你念多少的经,诵多少的佛,都改变了不了你是一个坏女人,心如蛇蝎的事实,白清幽,你就是一个可耻的女人,瞧你把自己弄成了什么面目,你的父亲白先生曾经在锦洲是一个多么了不起的人物,如果他地下知晓了你伟大的事迹,说不定会从坟里爬出来,痛心疾首地指责你,白清幽,你逃不掉,这辈子,你做下的坏事会一辈子跟随着你,你闭上眼,我父亲的鬼魂就来了,他拿着那条粉红色的丝巾,要勒你的脖子,他会说:“白清幽,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尹婉见她一声不啃,只是眼睫毛颤抖的厉害,嘴唇也渐渐变得青紫,她不会因此而放过这个女人,继续数落着她。
一连串的脚步声传来,一位年岁已高,白发苍苍,穿着灰色长袍的老尼姑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后面跟着一大群的尼姑,从服装的布料看来,应该身份与地位较高,她向尹婉施了一个礼,道:“女施主,别再纠缠她了,前尘往事对于她来说,已经烟消云散,从此后,她将在这儿吃斋念佛,普渡众生。”
“普渡众生,她还不够资格。”
“女施主,得饶人处且饶人,她已经知道错了,这儿是佛门清修之地,希望你别再打扰她的清修。”
趁这个机会,白清幽急切地穿过了人缝扬长而去。
尹婉欲追,却被老尼姑再次挡住了去路。“女施主,请留步。”随后,老尼姑带着身后的小尼姑走远了。
尹婉走出寺庙正堂,望着那抹灰色的身影,拉起一根绳索,随即,寺庙里飘荡着悠远迂回的钟声。
阳光下,女尼姑光光的头颅是那么光亮显眼,苗条的身材包裹在宽大灰包的长袍中,是那么弱不禁风。
钟声渐渐在尹婉的耳朵边隐没,寺庙又恢复了先前的沉寂,拿出墨镜戴上,迎着冬天的软绵绵的阳光,尹婉走下了阶梯,一步步走出了寺庙。
从此,她几乎是隔一天去一次,这两天没去了,然后,就看到了报纸上爆出的惊人消息:“白清幽女士欲欲寡欢,已于昨日零晨50分圆寂…”
中午,她正在厅堂里插花,男人似一股旋风般冲进了屋子,发丝零乱,眼神凶悍,双眼发红地质问出:“尹婉,你满意了?”
面对怒极始一只野豹想把她吃了的敖辰寰,尹婉有些莫名其妙地从椅子站起身。
拧起清秀的眉毛,询问:“什么意思?”
“白清幽死了,你终于心想事成了,尹婉,你他妈的为什么就这么狠心,她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可怜女人,她已经想过与世无争的日子了,你还不放过她。”
这个女人明明答应了他不再去针对白清幽,可是,白清幽还是死了,内疚在啃噬着他的心。
“她死了,与我有什么关系。”
“你少给我装蒜,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一切全是你做的。”敖辰寰真觉得眼前的女人是一条毒蛇,不顾一切为尹方毅报仇,扭曲一颗本就善良单纯的心。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敖辰寰,你青梅竹马的恋人死了,你就回来拿我出气,她杀死了我的爸爸,我连恨都不可以吗?她死了关我什么事?”
敖辰寰气得一脚踢翻了离身最近的古董花瓶,气得手背处青筋贲起,嘴角抽搐。
明明是她杀死了清幽,可是,他还必须得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天生就是来折磨他的,她就是不想让他过安生的日子。
古董花瓶破裂,巨大的声响吓得尹婉退后了一步,碎渣片弹到了她的脸上,割伤了她的眼角,有一缕血丝从眼角出,不多时,就在她眼角浮出一层红光。
脸虽然不疼,可是,心终究还是疼痛的,尹婉也开始发疯起来,而且没完没了,她将压在心底多时的怒气全都发泄出来。
把客厅里所有的家具器皿都砸了一个遍,转身跑进了自己的卧室,并把门关上了,不论敖辰寰怎么踢门,拍门,她就是不打开。
敖辰寰望着紧闭的门扉,心中的怒火没处发泄,只能一拳捶在了坚硬的墙壁上。
一个在房里,一个房外,一个一直不停地擂着门,一个在房间里用被子蒙住了脑袋,死不开门。
僵持了半天,傍晚六点时分,尹婉提着一个小行箱打开了房门,听到开门声,疲倦了地躺在客厅沙发上的男人如一只敏捷的豹子一跃而起。
“去哪儿?”
“不要你管。”尹婉想绕过他走出房间,没想到,他几步上前,夺过她手中的行李箱。
尹婉不管不顾地冲出了门,她快要疯了,她不要再与这个男人呆在一起。
“尹婉。”敖辰寰扔了箱子疾步追出了门。
仗着身高腿长,几个大步就追上了她,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
“尹婉,你再走一步试试看?”
“我不是你养的金丝雀,也不是你圈养的牲口,敖辰寰,你给我妈治病的五百万我会想办法还你,从此,我们两个再无关系。”
“还我?”男人冷笑。“你有能力还我吗?与其去陪那些老男人,还不如就呆在我身边。”
“就算陪那些老男人,还比呆在你身边受枉冤强。”
女人一再的无理取闹让敖辰寰胸膛积压的怒气瞬间被引爆。
“我枉冤你了吗?你明知道她从小性格忧郁,你爸爸死了,她一直就活着内疚痛苦中,尽管这并不是她的错,是黛眉庄利用了她的软弱,她都已经出家当尼姑了,你还去骚扰她,还对她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语言,让她在寺庙里也活不下去。”
“就算不是她杀的,她也算帮凶之一,不过是几句难听的话都承受不了,她想不通是她活该,是她绺由自取,如果她是我,是不是早就死了千次万次了,敖辰寰,我才是最委屈的那个女人,你口口声声爱我,你却爱得我家破人亡,你可以给其它女人无上的殊荣,而你却把我推下了地狱。”
尹婉一一数落着他的罪状,这些罪状都是铁一般的事实,让他无从辩驳。
沧茫的天地间,一男一女对峙着,谁都不曾开口,静默的气氛令人窒息,让人连呼吸一口冷空气都觉得是一种轻微的痛苦。
“即然你那么在意她们,我就不该呆在你身边,敖辰寰,让我离开。”
“不可能,这辈子,我都不可能让你离开我半步了。”
他捧着她的脸,吻着她的唇,非常认真地发誓。
如果你在意我,就该把伤害我的人统统推下地狱,如果你爱我,就不应该为了伤害我的人责怪我。
她很想这样说,可是,她心里十分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事,因为,伤害她的人包括他的父亲,他不可能为了她连父亲都不要。
“是吗?”
“是,尹婉,我不是责怪你,我也不是爱清幽,我只是觉得她太无辜了。”
说到底,男人的心中对姓白的女人,终究是心存愧疚的,因为,他违背了对白先生的承诺,清幽与他一起长大,到底是有感情的。
“从小到大,我一直把她当妹妹来看待,尹婉,如果我伤害你血脉至亲的人,你会原谅我吗?”
答案存在于两人心中,当然是不可能。
白清幽死了,他只是回来找尹婉问一问,女人就闹到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敖辰寰觉得接下来的日子,她还指不定会生出那些事端,不过,他已经做好了迎接风浪的准备,不管如何,这辈子,他与她是耗定了,悲也好,苦也罢,喜也好,乐也罢,总之,酸甜苦辣,尹婉的每味人生,他都必须参与不能再错过,他不想再让自己留下一生的遗憾与痛苦。
只是留下她,势必就是留了一颗毒瘤在身边,不,更准确地说,是一颗定时炸弹,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颗定时炸弹就会爆炸,就会让他粉身碎骨,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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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榜:票子啊,呜呜。
第81章 父子俩合作!(难得温馨!)
白清幽死了,敖辰寰想冲着尹婉发火,尹婉居然有离家出走来威逼,结果,他只得风风火火跑到雪地里,把她追了回来。
谁要是首先付出真心,谁就会是最后的输家,不管他有多大的权势,也不论他有多强的能力,在他的心不知不觉向着她的时候,胜负就已经决定。
白清幽出殡下葬那天,天下飘着蒙蒙细雨,一代伊人香消玉殒,连老天也在哭泣,流泪。
整个仪式是敖辰寰亲自动手操办,蓝风为他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他站在坟头,深幽的眸光定定地望着前面新垒起的坟墓。
清幽,安息吧!
也许那个世界才是最适合你的!
白清幽至小性格孤僻,从不与人交朋友,正是因为她喜欢与他玩,所以,白先生才会如此看重他,花尽一生的精力栽培他,在白先生的眼中,他就是白家的准女婿,可是,天不遂愿,白先生过早离开人世,临终前,他把所有的家当都给了他,让他把白氏发扬光大,并把白清幽的终身托付给了他。
其实,六年前,他差一点就与白清幽结婚了,要不是白清幽突然的诈死,他肯定已经是她的丈夫了,只是,人生无常,没想到,六年后,她还是郁郁而终。
白先生,对不起,我终究还是辜负你了的托付与信任,真的对不起,白先生。
敖辰寰转身走向了不远处那辆停靠已久的豪华小车。
在敖先生坐进车后,蓝风收起了雨伞,跟随着敖先生走进了车厢,车子在蒙蒙细雨中慢慢向前驰去,由于路滑,司机开得特别小心。
“敖先生,安先生上午打来了一个电话,说要与我们黄海国际做一笔生意。”
“什么生意?”
“安氏最近从政府购买了一块地皮,这块地皮在政府楼旁边,他打算建一座豪华巨大的商城,并在旁边建一座与众不同,风格独特的花园,这是一项巨大的工程,他不想肥水不落外人田,所以,想与我们一起合作。”
怕敖辰寰拒绝,蓝风尽量在脑中搜索着要说服他的语言。
敖辰寰沉思了片刻,掀唇道:“让他的秘书把方案拟定一份,我要亲自过目。”
“好的,敖先生放心,我已经托豫少打听过了,豫少说这个工程是老爷子特别指定你做的,可是有好几十家公司等着竞标,这个工程做下来,利润可以是黄海国际的数百倍。”
凭心而论,敖辰寰并不想与父亲有生意上的接触,可是,在商言商,即然有利润可赚,那有把钞票往外撒的道理。
无论他与父亲有多少的恩恩怨怨,他觉得还是公私分明的好。
敖先生的沉默让蓝助理心中涌起一阵窃喜,拿下这个工程,年底,黄海国际员工分红又会翻一番了,蓝风真想吹几声口哨,来宣示自己心中的喜悦。
敖辰寰同意了这件事情,当天安鼎天就要求他回青洲洽谈这笔生意,说有一些细致的地方要与他详谈。
为了生意,敖辰寰自己开着车回去了,车开到了半路,尹婉给他打来了电话。
“辰寰,你在哪里?”
“回青洲的路上。”
他一边开着车,一边将耳脉塞进了耳朵里,轻声回答。
“你要回青洲?”
“是。”
“不想周末一个人过,辰寰,我想给你一起回去。”
这女人,哪根筋搭错了,居然要给他一起回青洲,她不是一向视父亲为眼中钉,肉中刺么?
警戒心肆起。
“尹婉,你就乖乖呆在家里,我回去谈一点儿事,谈完我立刻回来。”
“我想去看望了一下照顾我妈妈的那个医生,她照顾了我妈五年,今天上午我才知道,她退休了,而且,生了重病,我只是想顺路去探望她,不方便就算了。”
女人虽这样说,但,语气已经明显不高兴起了。
敖辰寰单手拍在了操作台上,拧起了剑眉,道:“好吧,你在家等着,我马上回来接你。”
不到二十分钟,敖辰寰就将车开回了锦洲,尹婉早就等在了楼下,坐上车兴高彩烈地对他说:“我真是爱死了你,你真讲信用,我还以为你要放我鹆子了。”
她以为敖辰寰会骗自己,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把车开回来接她了。
敖辰寰轻哼了一声,白了她一眼:“在你心里,我是那么不守信的人,是吧!”
“是真的,放心好了,我真的是去探望那个照顾我妈的医生。”她扬了手中的礼品盒。
修长的指节按下操作台下方的一个按纽,狭小的空间里即时弥漫着一首古老而动听的歌曲。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你爱你有几深,你的情也真,你的心不变,月亮代表我的心。”
邓丽君虽然早就魂断清迈,但是,她迷人的嗓音,演绎的动人歌曲,已经成为世人不朽经典。
她美妙的歌声,一遍又一遍地在车厢里重复着。
“还有多久到?”尹婉打了一个哈欠,眼睛渐渐眯起来,敖辰寰腾出一支手,爱怜用指节轻抚了一下她的脸颊。
亲昵地笑语:“困了就睡吧!等会儿到了我叫你。”
“嗯!”尹婉本来就有些晕车,阖上了双眼,静静地熟睡了。
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钟头以后,车子还在平坦的公路地行走,伸了伸懒腰,伸手打开了车窗,风儿从窗子里灌了进来,突地,她打了一个喷嚏。
“关上,否则会感冒。”敖辰寰体贴入微地锁了车窗。
“天快黑了,敖辰寰,你车技真是烂的可以,都开了几个小时了?”
汗,这女人居然置疑他开车的技术,他只不过是想着开快了扰她清梦,只是想让她美美地睡一觉嘛!
“别吵,马上就到了,你看,霓虹灯都在闪烁了。”
望着打照在挡风玻璃上的一道又一道五颜六色的彩光,笑呵呵地说着。
湛蓝色小轿车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上穿梭,别过头,询问女人:“你是直接去那个医生家吗?”
“嗯,在前面的小叉路口把我放下就行。”
车子七弯八拐,在她指定的叉路口缓缓停了下来。
“怕吗?要不要我陪你?”见她独自一人下车,他有些担心地伸手拽住了她一支胳膊。
“切,又不是小孩子,再说,我一无财,二无色,傻子也不会打劫。”
拍开了他的手,尹婉拎着礼品下车。
“谈完事,我来找你,记得不要乱跑,这儿治安不好,万一遇到坏人就不好办了,手机记得开机啊!”
见敖辰寰头都探出了车窗嘱咐,尹婉冲着他翻了一个白眼。
这男人几时变得这么婆妈。
“放心好了,我这人没关机的习惯,我探望了医生就给你打电话。”
“嗯,好的。”
敖辰寰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后,驱车离开,尹婉拎着行李走进了叉路口那条幽深的小巷子。
敖辰寰把车直接开进了安宅,听到汽笛声,福伯与几个佣人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
见到回来的人,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寰少”以后,急急忙忙奔进了大厅。
“老爷,少爷回来了。”
敖辰寰锁了车门,拎着车钥匙笔直迈进了客厅,客厅里没人,眸光向楼上的方向瞟去。
“少爷,老爷在楼上书房等你,你快去吧。”
冲着福伯点了一下头,迈开长腿绕向楼上书房的方向。
福伯兴冲冲地跑进了厨房,扯着大嗓门儿告诉厨子们:“都听好了,晚餐得做丰盛一点,寰少爷回来了。”
“是的,管家。”
客厅旁边的厨房,厨子们正在手忙脚乱地做着丰盛的晚餐,一阵阵香味儿从厨房里飘出。
楼上的书房,父子俩正在洽谈着此次合作的条件。
肥水不落外人田,为了缓和多年僵持的父子关系,安鼎天乐呵呵地含着大大的烟斗,他给了儿子百分之七十的利润,说白了,他就是想让儿子继续安氏,然后,为了敖秀晴,敖辰寰一直记恨着他当年对他们母子的抛弃,所以,一直不肯接管安氏,安鼎天最近又查出患了糖尿病,他怕自己有一天突然一命咆呼,偌大的家产无人继承,劳累辛苦了半辈子,他不可能把安氏给其他的外人,在他心里,虽然一直认少弦为儿子,但是,毕竟也不是自个儿的亲生儿子。
所以,心终究还是偏向自己的亲生骨肉。
即然他不肯接管安氏,他就只得自己想办法了,所以,等于是白给敖辰寰赚这么一大笔巨资。
“辰寰,爸爸相信你的实力,这座豪城楼盘地理位置十分好,我几乎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在才另外一位商家手中抢了过来。”
敖辰寰与父亲签订了协议,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就问:“少弦在澳洲好吗?”
“少弦?”安鼎天吐出一口烟雾,眼中一抹诡光划过。
“有消息传来,说他又回到了公司上班,只是整天与那个救他的妓女在一起,眼睛到是复明了,可是,却染上毒瘾。”
毒瘾二字让敖辰寰一时间激动起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儿子的质问让安鼎天的笑容即刻从唇角消失。
“他染上毒瘾可不关我的事。”
“你敢说上一次事件不是你做的,如果不是你授意,少豫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胆子。”
敖辰寰一针见血地指出父亲的残忍。
见父亲沉默,他继续愤愤不平地吼出:“他是莲姨的儿子,你那么爱莲姨,就应该爱乌及屋,少弦的眼睛瞎了,好不容易有一些起色,现在却又染上了毒瘾,父亲,你真是一个冷血的人。”
“混账东西,我这样还都是为了你。”安鼎天怒气腾腾,眼睛里喷出火焰。
“我之所以不给你莲姨一个名份,那是因为,在我心里,你母亲才是我最心爱的女人,我的妻子,自然一辈子都只能是她。”
闻言,敖辰寰无声地笑了。
“你如果爱她,就不会在她怀着我的时候抛弃她,别把我当小孩子,没用的,即然你已经辜负我妈,就别再辜负另外一个女人了,看得出来,她对你很好,死心踏地,把自己最美好的年华与岁月给了你,到头来却还得不到一个名份,父亲,有时候,我觉得你真的很自私。”
自私两个字,是敖辰寰对亲生父亲一生的断论。
按照安鼎天以往的性格,早就暴跳如雷,但是,这一次,他不想让自己的怒火越烧越烈,因为,他知道,如果这样僵持不下,也许这辈子,到死的那一刻,他都等不来与儿子的和平相处,得不到儿子的原谅,这辈子,他只能带着遗憾入坟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