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女人遇到危险时最本能的反应,敖辰寰,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真是一个口是心非的坏女人。
“我敖辰寰有几斤几两我自己十分清楚,尹婉,我是铁了心要放你自由,放你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放你去寻找少弦,可是,你看看你自己,都落魄成了什么样子,你就是这样过日子。”
想到她与王晨光的契约,想到她与老男人牵扯不清的画面,他就心痛难当。
“不要你管,你滚,我不想与你说话。”
理屈词穷之时,尹婉唯有怒骂来掩饰自己脆弱的内心。
敖辰寰冷笑一声,走上前,抬手就握住了她圆润的下巴,冷咧道:“哪一次见到我,你不让我滚。”
难道他连王晨光那个老男人都比不上吗?
“这一次,是你让我留下来的,是你说,我不能不管你。”
她以为他没听见,事实上,他学过唇语,虽然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他还是知道她冲着他在喊什么。
就是那句:敖辰寰,你不能不管我。
让他没有办法弃她而去,他舍不下她,也从来没有真正地放任着她不管。
“这辈子,无论你要对我怎么样,我都管定了你。”
霸道地语毕,敖辰寰手掌微使力道,尹婉的檀香小口被迫张开,毫不犹豫低下头,头发刷到她肌肤上的那一瞬间,她感觉他火热灵活的舌头已经穿梭在了她的口腔里。
“唔…”
他吻着她,深深地吻着,他想念她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桅子花香。
也许是因为疲倦,尹婉感觉自己浑身无力,任由他霸道地索取。
渐渐地,脑子里滑过父亲临死前悲惨的模样,尹婉,他害死了你的父亲,你怎么还能沉溺于他的温柔。
猛地,尹婉一把推开了他,她倚靠在墙壁上不断地喘着粗气。
男人莫名其妙被推,差一点跌倒,站稳后,眼神扫到了她剧烈起伏的胸膛,不断起伏的高耸成了他眼中最美的风景,深邃的眼眸掠过缕缕欲望之光,有多久没碰她了,他已经记不清楚了。
刹那间,理智被心底涌起的欲望之火燃烧烬尽,不顾一切扑上前,将她按压在墙壁上,动手撕扯着她的衣物。
“不…放开我。”
尹婉浑身都凉透了,大有离了狼窝又进虎窝之感。
望着眼底惊骇的眸光,敖辰寰陡地刹车,虽然此刻他想要她想得要命,可是,脑子一直回旋着大婚典礼上,在化妆间,他强行将她占有己有后,她又眸呆滞后来寻死的画面。
也许就是那次自己强取豪夺给她带来了后遗症,所以,她才会这样惊怕自己。
他不想这女人给自己越走越远,所以,不得不忍住全身的胀痛。
气息喷吐在她的脸蛋上,如飞禽的羽毛般从她的肌肤上滑过,痒痒的,热乎乎的。
他的鼻尖抵着她的鼻尖,眼睛望着她的眼睛,唇贴着她的唇,无比亲昵地说:“尹婉,现在,你妈妈生病了,需要大量的医药费,回到我身边,我会帮你处理好一切。”
本以为她会反驳,又会像以前一样冲着她又踢又咬,又吼又叫。
可是,女人雪亮的瞳仁浮现一缕诡光,随后就被一抹澄明之光取代。
“好,我答应你。”
女人的同意乖顺让敖辰寰心脏漫过一阵惊喜,他没想到女人会同意,高兴之余,他激动地将她拥入怀。
第二天,敖辰寰去医院察看了晕迷不醒的林佩姿,并亲自去询问了主治医师。
敖先生的亲自出马让豪华医院的专家们全力会诊。
医院为林佩姿用了进口药,为她换了一个医术精湛的医生,她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虽然不能起床走路,但是,气色明示比以前好多了。
尹婉搬进了一套住房,是敖辰寰以前买下的,整套住房只有140平米左右,房子与别墅相比,虽少了面积,却让人觉得多了一分温馨。
这套住房有三室两厅,三间卧室都很大,她住一间,敖辰寰住一间,另外一间是客房,空着没人住。
自从她搬进这套房后,敖辰寰几乎每天都按时回来报道,有时候,如果不是特殊的应酬,他都会推掉,然后,直接回家陪伴尹婉。
这天晚上,他回来的特别早,刚六点就进了房门。
还下厨为尹婉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满满一大桌,全是尹婉最喜欢吃的菜。
吃罢晚饭,尹婉将碗筷收到了厨房水槽中,拿起洗碗工具,正要清洗,敖辰寰走了进来,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碗,笑脸吟吟地说:“去息着吧,我来。”
二十几年的生命中,她似乎很少看到这个男人笑,无论是多年前,少年时的敖辰寰,还是多年后,能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的敖辰寰,她都很少见到他的笑容。
“其实,你的笑容很好看,阳光,灿烂,你应该多笑笑才对。”
是谁说过,不爱笑的男人一般心里都较阴暗,敖辰寰就是一个阴暗的男人,否则,也不会在五年前上了他的当,让权倾一世的尹氏走向陌落。
“你先出去,我不想闻到女人头发上的油烟味儿。”
尹婉被他推出了厨房,哗啦啦的水声停止后,敖辰寰走出了厨房,客厅里沙发椅子上,尹婉正坐在那里看着偶像剧磕着瓜子儿。
“尹婉,我洗完了。”
“真乖。”抬起一根洋葱指,轻点在他的鼻梁上。
男人握住她的手指,放在唇边亲吻:“有奖励吗?”
“去。”满脑子精虫布满的臭男人。
“尹婉,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我已经压抑很久了,即然你已经回到我身边,就别再这样折磨我了。”
他不知道忍到什么时候会爆炸,以前看不到她,还没有这样的欲望,现在,光是看不能吃,日日如此,心痒难耐,如果没吃过到好,他却在很早以前就尝过她鲜美的味道,怀念了这么多年,他哪还能控制得住。
看到他眼睛流露出来的晶亮光芒,尹婉即刻丢掉了手上香瓜子。
“我想睡觉了。”
“就在这儿睡。”想跑,没那么容易,敖辰寰伸手按住了她的双肩,整个虎躯压上去,唇开始亲吻着她的眉心。
“你…你是有预谋的?”
又是做饭,又是洗碗,这个男人一定是有预谋的,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晚餐。
今天晚上,连上千万的订单都推掉了,他如此心急火燎地回来,当然是有目的。
“尹婉,许多事都已经过去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你婚姻,我想要你,想得浑身都疼。”
从此,他不会再压抑自己想要得到她的心,包括身。
“我…我们回房。”见他势在必得,尹婉知道自己逃不掉,只得小声地催促。
“这儿也一样,记忆中,我们好像还没在沙发上做过。”
“不准说。”尹婉抬手捂住了他的嘴,阻此他的口没遮拦。
他却咬住了她一根手指头,吸吮,啃咬起来:“尹婉,今晚你逃不掉,你注定是我的。”
湿濡的吻从她的眉眼处慢慢地往下滑,滑过鼻梁,落到了她的唇瓣上,撬开她的红唇,与她的丁香小舌缠绵在一起。
“喂,别像一条死鱼。”女人的无动于衷让男人心里或起一缕挫败感觉。
“我没力气。”
“又不要你使力,你攀着我就好。”
“怎么攀?”“我喜欢你像腾蔓一样缠在我身上。”
“像蛇一样缠着你吗?”敖辰寰,从今往后,我会像一条毒蛇一样缠着你。
直至你精干血尽为止。
尹婉的动作与娇柔让男人发狂,加大了动作,男人喘气轻笑:“尹婉,你真娇情。”
“你不是就喜欢娇情的女人吗?白清幽可比我娇情多了。”
“这个时候说其它女人,你还真是不害躁。”
“专心一点。”一巴掌拍到她臀部上。
尹婉缓缓撑起身,眉眼如丝地望着他,红唇轻掀:“你要我咬你吗?那好,我开始咬了。”
俯头,轻咬,男人裸露的肩头遍布青青浅浅的唇印。
低头望了一眼肩胛处的齿印,男人轻笑,一把将她翻下来,怒道:“女人,别怪我将你焚烧。”
一番交战,彼此身体都汗湿淋淋,搂过女人柔嫩的身体,男人第一次有些爱不释手。
他吻着她的颊,她的发鬓,灼热的呼吸喷吐在她的脖颈处,舔着她的肌肤,汗湿的味道在他口腔里蔓延。
“去洗澡。”
不喜欢他浑身汗臭味儿,尹婉一把推开他,男人走去浴室时,冲着她坏坏一笑:“尹婉,我喜欢你今天的表现,很野,很合我的胃口,今后继续。”
“去死。”沙发枕凭空飞出,砸到了他的后背上再弹落到华丽的地板砖上。
*
与他欢爱后,尹婉心里有说不出来的痛苦,因为,她觉得自己是一个非常不干净的女人,比世上的妓女更不干净,更脏,因为,她忤逆了父亲,辜负了父亲这么多年来的教诲,她居然与仇人一起同床共枕。
走回自己的卧室,伸手打开小抽屈,从抽屈里拿出一小瓶药,倒出两粒塞进了嘴里,药是苦涩的,心也是苦涩的。
敖辰寰洗完澡走了进来,腰上只围了一条白色的浴巾,来到她身边,瞟了一眼玻璃台上的药瓶子,嘴角的笑意悄然隐没。
“能不能不吃?”
“不能。”是再清楚不过的答案。
“这种药很伤身体的。”他心疼她。
“不关你的事。”陡地,似乎想到了什么,尹婉将药瓶子甩进了小抽屈里,再合上小抽屈,由于心里不爽,响声很大。
敖辰寰望着气鼓鼓的她,知道她心里有气,她已经回到他身边了,他还乞求什么呢?
至少,他已经看到了一缕希望之光。
尹婉刚躺下,某人就厚脸皮地贴了上来。
“回你自己的房间睡。”尹婉不想整天与他腻在一起,父亲可是在天上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呢。
“尹婉,有你这么轿情的人吗?什么事都做过了,挨着一起睡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
“我不想与你一起睡,你出去。”尹婉坚持自己的初衷。
“好了,睡觉,做了那么久的运动,你不困吗?如果不困,就再来厮杀一场。”
再来厮杀几字成功让尹婉乖乖闭上了嘴巴。
敖辰寰双手揽过女人,把她柔软的身体搂入怀抱,温温热热的体温顺着肌肤传递到他的肌肤里,如一股细细的暖流汇聚入他的心海,让他的心不再冰凉。
那天晚上,敖辰寰是带着微笑入睡的。
第二天,敖辰寰是被一阵急促的玲声惊醒的,想伸手去寻找手机,却觉得手脚似乎不能动,睁开眼低下头一看,双手被一根领带束缚了,抬眼寻找熟悉的身影,屋子哪里还有女人的半个人影。
这个死女人,挨她睡一觉,也被她绑成这样,真是不像话的很,如果被其它知道敖先生昨晚受了这样的待遇,都不知道会让锦洲多少的女人跌破眼镜,心疼过半死。
用牙齿解开了领带,敖辰寰接了电话,拿起窗台前的一张字条细看,是尹婉娟秀的字迹,她说去医院探望母亲去了。
敖辰寰早饭也没顾得吃,就去公司上班了,因为,蓝风打电话过来是有紧急事务等着他回去处理。
尹婉从医院出来,并没有直接回小区,而是去见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长得如一朵圣洁的白莲花,那朵白莲虽然与世隔绝,不再过问世事,可是,只要一想到父亲的死,她就是不想放过她。
下人通报后,女人从楼上走了下来,来至客厅见到尹婉的那一刻,她似乎有些吃惊,也许没想到尹婉会来见她,心里暗忖,她不是去澳洲了么?
“尹小姐,请坐。”
“白小姐的脸好白,气色似乎不太好啊?”
白清幽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脸上绽出脆弱的微笑。
“近段时间有些失眠,尹小姐找我有事吗?”
轻蔑地望了白莲花一眼,尹婉泰然自若地在客厅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辰寰说你是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所以,我只是过来想与你叙叙旧。”
出来混终究是要还的,这幅画面好熟悉,两个月前,她与眉庄一起去了她的领地,说出的是同样一番话语。
看来尹婉是有备而来,白清幽心底涌出一些慌乱。
“尹小姐,你爸爸的逝世真的与我无关,那条丝巾是眉庄为我买的,也是她让我戴的,我脖子上的红痕迹是她趁我睡着的时候给我抹上的,当时,她拉着我上医院去探望你爸爸,我没想到会是那个样子。”
“她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是她养的一条狗吗?”
想到父亲的死,想到当时那个场面,尹婉眼中陡地就迸射出毒辣的寒光。
“你装得这么清高,就算黛眉庄是真正的杀人凶手,你也算是个帮凶,白清幽,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会来找你问话了,别以为有敖辰寰包庇你,你就会安然无事。”
“我没有杀你的爸爸,我什么事都不知道,尹小姐,麻烦你去查一下,别像一条蛇一样缠着我,好不好?”
女人的声音可怜巴巴,眼窝处有些发青,眼眶里有氤氲的水气在凝聚。
“是我缠着你,还是你缠着我?”
“我没有缠着你,你父亲死了,眉庄也被辰寰通辑,她现在很惨,找不到一分像样的工作,连三餐都成问题,连做舞小姐都没人要,你比你五年前更惨,尹婉,得饶人处且饶人。”
笑话,原来这个女人还懂得这句话啊!
“黛眉庄哪怕去做妓女维持生计,也是她活该绺由自取,得饶人处且饶人,如果你懂得这句话,就不会与黛眉庄一起咄咄逼人,去医院让我父亲咽下最后一口气。”
“你想怎么样?”
对于尹婉的咄咄逼人,白清幽好似有些怕了。
不想怎么样,只想讨还我父亲的一条命,尹婉嘴边的笑勾深:“五年前,你为什么突然离开敖辰寰,还与黛眉庄一起合演了一出戏,你不是那么喜欢敖辰寰吗?你还真是舍得,眼巴巴地望着心爱的男人宠了自己好友整整五年,白清幽,别以为自己很伟大,其实,在我眼中,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愚不可及的女人。”
闻言,白清幽的脸色变得及其地不自然,嘴角歪咧。
眼皮直跳,她愤努地吼:“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才不会管。”尹婉上前一步,白莲花就退后一步,眼中流露出的惊恐,让尹婉心中升腾起一股窃喜,果然这个女人有秘密在瞒着敖辰寰,虽然她不知道是什么秘密,但是,她必须得将这个秘密揭露出来。
“你怕我干什么?我又不是老虎会吃你。”
尹婉伸手去抓她的头发,没想到白清幽瞳仁瞠得出奇地大,赶紧伸手护住了自己头,喃喃地低喊:“不要过来,尹婉,你再一步,我报警了。”
“你报啊!我等着。”尹婉冷笑两声,疯了似地扑上去,一把狠狠地抓住了她的头发尾端,凶悍一扯,没想到,轻轻松松,攫在手心里的是一顶头发帽,眼前是一颗光光的头颅,原来是一个光头女人。
“啊!啊!啊!”白清幽吓得脸白到没有一丝的血丝,疯狂地尖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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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她是一颗定时炸弹!
“啊!啊!啊!”白清幽吓得脸白到没有一丝的血丝,疯狂地尖叫起来。
无法承受佣人们向她投射过来的惊疑目光,她赶紧用双臂护着头缩躲到荼几下面去,尹婉也没有想到会是如此,站在沙发前,垂下眼帘,望着缩在下面瑟瑟发抖的身躯,尽管她想护住那光光的头颅,可是,仅手臂也遮挡不了多少脑袋的面积。
“不要过来,你们走,不要过来。”
白清幽的声音很微弱,此时此刻,完全把尹婉当成了洪水猛兽。
见尹婉并不曾离开,白清幽火极了,伸手将荼几全部推倒,尹婉急忙退了一步,荼几倒在了她的面前,只差一公分的距离就砸到了她的脚,佣人们大惊失色,赶紧过来推她,嘴里不停地说着乞求的话:“尹小姐,请你离开吧!”
白清幽从地上跪爬而起,随手撕了沙发垫子包住了自己的头,心急火燎,失魂落魄地跑上了楼。
尹婉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是一个光头,压下了心头的那份儿好奇,转身走出了那幢白色的公寓。
那天晚上,敖辰寰没有回来。
第二天中午,她正坐在客厅里看报纸,男人回来了,放下报纸,她及时迎了上去,接过他脱下的外套挂在衣架上。
“辰寰,想吃什么?我去买菜。”
敖辰寰抬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头,亲昵地道:“这么晚了还去买菜?”
“不晚啊!还不到十二点,菜超市可是二十四小时营业呢!”
“不用了,你做什么我吃什么。”他用餐是从来不挑的,只要是她做的,就算是再难吃的食物,他都觉得好吃,也许是心理作用吧!
“这可是你说的,我的厨艺很烂的,希望到时别吓住了你。”
“你能为我下厨已经让我非常兴慰了。”敖辰寰眼眸深邃,根本让人探不出喜怒哀乐,似乎对她的宠溺依旧。
对她去找白清幽的事情只字不提。
那天下午,敖辰寰一直没回公司上班,吃晚饭的时候,有电话打了进来,敖辰寰接起了电话,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一张俊颜倏地就沉了下去。
“为什么?”
“在哪儿?”
“你先稳住她,我随后就到。”
掐断了电话,抬眼看向了尹婉,眸光里的那抹宠溺似乎在一寸寸地变淡。
“有人找我,我出去一下。”
“好。”尹婉端着刚盛的鲜汤,舀起一勺凑到唇边,闻着冬笋与肉片的味道,红唇轻掀:“晚上早一点回来。”
“嗯!”敖辰寰拿了外套穿上,急急忙忙就出去了。
尹婉放下了手中的汤碗,走到了窗前,抱着双臂看着那抹高大挺拔的身形钻进了车厢,湛蓝色小车不多时消失在了沧芒的夜色之中。
敖辰寰,好歹也是从小青梅竹马长大的恋人,还真是放不下,她有一点什么事,你就风风火火赶了过去。
仰起脸,窗外的雪光照射到她的脸上,将她的容颜衬得比雪还要白。
收拾了碗筷,洗了澡,她躺到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去书房找了几本名着出来,《红楼梦》已经被她看完了,她拿起了一本外国名着,书名叫做《呼啸山庄》,窗外狂风怒吼,与她现在的处境很相似。
她看到第12章的时候,窗外有抹亮光划过,紧接着,入耳的是清脆的汽笛声,不一会儿,门外就传来了铿铿有力的脚步声。
门开了,冷风灌入,赶紧有些冷,尹婉放下了书本,将身上的被子拢高。
“还没睡?”男人发丝有些零乱,神色有些疲倦,一边脱着外套,一边向她走过来。
“没有,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怎么会,就算天下雪刀我也会回来的。”
男人将脱下的外套放到床上,然后,笔直走进浴室洗澡。
尹婉拿起外套,食指与拇指卷曲,弹掉外套布料上沾染的雪花,温暖的手心沾到一片雪,那片雪即刻就化掉了,成了一颗晶莹的水珠从她掌心里划落,些许浸进了她的肌肤,冰凉冰凉的。
起身将外套时,外套衣袋里飘出一张报纸,报纸的版面赫然是一张女人清纯的玉照,那张脸美若天仙,风华绝代,化成灰她也认得,女人玉照的旁边还附有一张小巧的照片,是一张光头照片,这种形象公诸于世,大大跌破世人眼镜,但是,仔细观看,忽略那光光的头颅,那精致的五官仍然能颠倒众生。
最让她吃惊的是下面有一段黑小的字体:“娱乐圈突爆料,黄海国际集团执行总裁敖先生的初恋情人白清幽女士原来还存活于世间,人如其名,曾隐姓埋没五年,只为想在心爱的男人敖先生的心目中留下一个漂亮完美的形象,然而,造化弄人,当真相大白,白清幽女士身患隐疾,据最新可靠消息,想脱离红尘,青灯一盏,黄卷一幅,度此残生。”
隐疾,什么隐疾?青灯一盏,这女人是什么意思,想出家当尼姑吗?
听到了哗啦啦水声停止的声音,她赶紧将报纸揉成了一团,丢到了垃圾桶里。
敖辰寰洗净了身体,穿了灰色的睡袍出来。头发湿漉漉的,他找出吹风机,为自己吹一头湿发,头发很短,几分钟,就把自己收拾的清清爽爽。
原来,他出去的这段时间,是去处理这件事情去了,白清幽要出家,对于他来说是一个不小的震憾事件吧!
出家当尼姑,不知道那朵白莲花又在演什么把戏,居然向世人说她有隐疾,她身体不是好好的,气色比谁都好。
敖辰寰,即然是如此在意她,我还偏偏就与她耗定了。
“敖辰寰,你刚去哪儿了?”
“公司临时有点事,已经处理好了。”敖辰寰躺到她身边,这晚,他没有像以前搂住她,只是将手臂枕在了自己的脑袋下,眼睛看着天花板,似乎是在想一些事情。
“噢!”尹婉也不想多问,翻了个身,轻轻闭上了双眼。
也许是心里有事儿,翻过来覆过去怎么也睡不着,耳边有一抹声音传来:“尹婉,你睡不着,是因为想我吗?”
一支手掌霸道地箍住了她的小蛮腰。
“不是,最近一段时间老是失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有些神经衰弱。”
“明天,我带你去找中药,开些药调理身子。”
“不用了,你忙你的工作吧!不用管我。”她剥开了自己腰间那两只大掌。
“生气了?怪我忙工作忽略了你。”
“不会。”“女人越说不会就是会,越说不想就是想,据我所知,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雌性动物。”
敖辰寰厚脸皮地凑过来,薄唇在她眉心印下一枚浅吻。
“滚开。”钻入鼻腔的香水味儿让尹婉心中升腾起莫名的怒气。
抬手一巴掌就拍在了他的脸颊上,打得有些重,脸颊都打红了。
“吃醋了?”虽然被女人打脸是一件极不光荣的事情,可是,这是在家里,敖辰寰也不想与她计较。
他开始诱哄着女人:“尹婉,我满脑子都是你,别的女人我可没兴趣,我也只想上你的床,要知道,我连秘书用的都是男性。”
“那你大衣上的香水味儿从那儿来的?”
尹婉只是随口一说,也许她都没有察觉到,语气有多么的酸不啦叽。
“香水味,有吗?”敖辰寰幽深的眼眸忽然扫向了挂在衣架上的黑色大衣。
“怎么可能有香水味儿?噢,是刚才我们在包厢谈事情,给谈合约的对方叫了一个小姐,可能是相互敬酒的时候不小心擦上的,你知道,有些应酬是免不了的。”
说谎话还真是不打草稿,尹婉听到他这番解释,就想作呕,五年前,他就是这样骗她的吧!
她那么爱他,相信他,可是,他对她说的话里,有多少的真话,才害得她最终害破人亡。
再一次的谎言让尹婉倾刻间就爆发出来。
“敖辰寰,不用骗我了,下午那个电话是白清幽打来的是吧,也只有白清幽才有那种本事,让他丢下所有的事情,像一条狗一样风风火火赶过去,怎么,她还没死吧?”
“没有,你听谁说的?”敖辰寰表情露出一丝的不自然,毕竟被人当面揭穿谎言是一件不体面的事情。
尹婉翻身下床,捡起垃圾桶里的那团报纸,奋力掷到了他的脸上。
“敖辰寰,你都把这个揣回家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见到滚落到地的那张揉成一团的报纸,敖辰寰俊脸漫过的色彩,到底是何种颜色,已经分辩不出来了。
眼神黯淡了下去:“一定要说这件事吗?”
“是,一定要说,五年前,你不就是这样子骗我吗?五年前,是黛眉庄,今天是白清幽,敖辰寰,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你就是这样来爱我的,你口口声声会给我幸福,让我回到你身边,这样的你,我怎么敢把幸福交到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