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着瞧好了。”敖辰寰唇角一勾,然后,秀挺颀长的身形带着满身的怒气而去。
敖少豫望着一脸倔强而愤怒的尹婉,劝解道:“尹婉,大哥如此爱你,三弟可以给你的,老大都可以千万倍地跟你,大哥这个人,为你吃了太多的苦,这辈子,他不可能再这样爱其它女人了,你就从了他吧!跟着他,保证有名车坐着,有数不尽的金卡刷着,穿名牌吃名牌,是多少女孩子梦寐以求的,你又何必这样忤逆他,他不高兴了,想要安少弦的命,只是弹指一灰间的事情。”
尹婉对这个男人,只能是万般无语,因为,在她眼中,他与敖辰寰都是一丘之貉,是一个没用的、愚忠的、没脑子的家伙。跟了敖辰寰,固然敖少豫说的这些都可以存在,但是,骨气呢?她尹婉的骨气在哪里?更何况,她已经不爱敖辰寰了,一点也不爱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少弦,她怕少弦吃亏,怕敖辰寰对少弦出现,短暂的相聚后,又是活生生的分离,她不知道自己要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到少弦。
敖少豫凝望了她片刻,然后,举步走出了房间,空空荡荡的房间里就只剩下了尹婉一个人,窗外的天幕暗淡成深蓝的灰,铺天盖地的黑暗似乎在一瞬间都压了下来,尹婉凝站在原地,神色怔然,半晌,眉宇间泛出一缕担忧。
之后,她等来的不是少弦被送进警察局的消息,而是纪氏无缘由破产,当秋菊告诉她这则新闻时,她惊呆了。
纪太太找上了门,秋菊为她奉上了荼:“纪太太,请喝荼。”
伸手一掀,木质托盘里的白色荼杯翻掉到橘红色地毯上,湿润的荼叶零星飘泼开,在华丽的地毯上洒了一圈漂亮的弧形。
空气里充斥着一股子浓浓的荼香味儿。
高贵端庄的纪太太,一身的紫色衣裙,衣袖边缘绣了许多同色系的牡丹花,花朵开得正艳。
牡丹是花中之王,代表富贵,可以张显她庸容华贵的气质。
细长的丹凤眼轻眯着,保养的极好脸孔泛出苍白,心里早就隐忍着一股子怒气,她定定地望着面前的这个女人,不是天姿国色,也不是丽质天生,可是,皮肤却是耀眼的白,五官却也精致到一见到她就让人升出一股子想疼惜的心态,就是这样的态勾引她儿子的吧!
羊肉没吃着,惹了一身骚,大概就是形容她此时的心境,明明她都同意儿子与她交往了,偏偏她还不愿意,好吧!
她要离开就该离开彻底一点,为什么又来找东霓?让东霓帮她,然后,为了帮她,纪氏公司在一昔之间化为乌有,她恨,她气,她怒,所以,她不顾一切杀上了门,堆砌出来的修养,早在纪氏化为乌有的那一刻已经全部化成灰烬。
纪太太的举动让秋菊吓得缩起了脖子,也不太敢去收拾地毯上的荼叶,以及清扫摔碎的荼杯。
空气里的气氛变得越来越令人窒息,良久,低垂着头的尹婉终于启口说出一句:“对不起,纪太太。”
“有用么?”纪太太冷声一笑,声音是那么刺耳!
“尹婉,如果对不起有用,我可以给你说一千句一万句对不起,你说,你是什么狐狸精投胎转世,你迷惑了东霓,却不与他在一起,他为了你,什么都甘愿舍弃,如果你要走,就永远消失在他的生命中,纪氏是他爸一生的心血,就这样毁了,换作是你,仅仅一句对不起,你就可以原谅这一切么?”
纪太太的话不无道理,一切都是她尹婉的错,她尹婉就是红颜祸水,才让纪东霓为了她失去了家业。
“我…纪太太,我…”面对纪太太的愤怒,尹婉感觉自己除了对不起以外,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她了。
纪太太狠厉的眸光在整间偌大的客厅里环视了一圈,勾唇道:“其实,你还真满有本事的,让这么多的男人为你争风吃醋,从前,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噢,不,其实,我一直知道你的本事,五年前,你那组风糜全城的裸画视频在网络上爆发后,也许全锦洲的人都知道你的本事了。”
由于恨,纪太太的话变得尖酸刻薄,完全失去了一名贵妇该有的修养。
纪太太侮辱她,她没有回嘴,因为,这一次,她也觉得对不起纪家,对不起纪东霓,要不是因为她,纪氏不会破产,纪太太骂得对,她就是红颜祸水。
见她默然不语,没有一点疚歉,纪太太满肚子委屈与牢骚,一下子就狂倾而出。
一个巴掌硬生生打在了尹婉的脸颊上。
“婉姐。”
秋菊吓得赶紧将尹婉护到了身后,怒声质问:“为什么要打婉姐?纪太太。”
“为什么?”纪太太冷笑。“问她自己啊!”
一记清脆的汽笛声从外面传入客厅,不多时,只觉门口处光影一闪,冷沉狂狷的身形已经走近了客厅,扯下手上的皮手套,正欲解开大衣的纽扣,扬起的眸子,突然就看到了凝立在客厅中央的纪太太,眸光在触及到尹婉脸颊上绯红的印记时,眸子里的光彩一点点地凝结成冰,他走了过来,察看了尹婉的伤势,一把将尹婉搂入怀,扬声问出:“你打的?”
“我…我。”面对敖辰寰阴森森的质问,纪太太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毕竟,刚才她打了尹婉的是事实。
星眸微眯,里头闪耀着危险的讯息。
拇指在尹婉受伤的地方轻揉,吩咐着:“秋菊,去拿一块冰过来。”
“是,敖先生。”秋菊领命而去,暗自想着,这纪太太发疯撞枪口了上吧!真是活该。
“纪太太,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多珍惜这个女人,她少了一根头发丝,我都会心疼半天,你这样子打她,将我敖辰寰置于何地呢?”
话语虽轻,但,份量却极重。
见他拿着冰袋小心冀冀地为尹婉揉搓着脸颊上刚才被她打的巴掌红印。
“敖先生,我也是被气急了,你说,纪氏放了什么错,他可是东霓爸一生的心血…”
敖辰寰不想听下去,启唇打断了她:“听着,纪氏公司出现财务危机,那是你老公经营无方,商场上激烈斗争,本来就是残酷的,弱肉强食这个道理,我相信纪太太你懂,纪氏破产,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三言两语冷冷地撇清自己与纪氏破产毫无关系。
纪太太真想上前甩敖辰寰两个耳光,可是,她不敢,她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如今,纪氏出现财务危机,能求的亲戚都求过了,没有愿意伸出援手。
现在纪氏会否破产,全在敖辰寰一念之间,因为,他已经全面收购了纪氏在市面上的股票,纪氏一大半的股票就被他攫在手心里,他要纪氏生,要纪氏死,都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敖先生,求你高抬贵手,放过纪氏吧!”
“想要保住纪氏也可以,自打五十个耳光,马上,立刻。”他也不想再与这个老女装下去,碰了他的女人,他不可能就这样算了!
高扬冷沉的声音让人背心发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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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肩胛骨唇印让他怒!
“我…我…我…”纪太太欲哭无泪,她没想到敖辰寰会在这个时候回来,现在,搞得她进退两难!
“纪太太,你走吧!”尹婉不想为难纪太太,以前,她纵有万般不是,但,她终究是东霓的母亲,她虽然不爱东霓,可是,她一直把东霓当作好朋友,东霓对她有恩,她不可能让敖辰寰这样羞侮她的母亲。
敖辰寰薄唇抿紧,神色阴沉,纪太太看了他一眼,不敢离开,只得站立在原地,浑身划过一阵轻颤。
“你自打五十耳光,我就放过纪氏,你老公一生的心血,难道还不值五十耳光么?”
敖辰寰点燃了一支烟,烟头一明一灭,衬托他的面孔更显骇人的阴霾,纪太太知道,在这个屋子里,作主不是尹婉,而是这个商场上的霸主。
“敖先生,希望你说话算话。”纪太太咬了咬牙,抬起双手臂,左右开弓,刷刷就自打了好几个耳光。
“不重,要听到响声。”
纪太太狠狠地盯望着敖辰寰,他知道这个男人是想帮尹婉讨还昔日的债,以前,是她一直咄咄逼人,因为嫌弃尹婉五年前的裸画视频,以及她一无所有的家世,她处处针对她,从不给好脸子看,今天,姓敖的这个男人分明是刻意给她难堪。
也罢,为了纪氏,为了老公一生的心血,她认了。
纪太太狠狠地咬了一下唇,舌尖上麻痛的感觉慢慢地扩散开来,深入每一条敏感的神经纤维!
接下来,空气里响斥了一片辟哩啪啦的耳光声,不多时,纪太太五十耳光自打完毕,嘴角破裂,神情显得疲惫不堪,只是眼睛流露出来比先前更浓烈的恨意。
“敖先生,希望你不能食言。”语毕,纪太太将一绺秀发捋于耳背处,然后,静默头也不回地离开。
纪太太离开了,屋子里很静,连针落地的声音都能清晰可闻,秋菊似乎嗅闻到了空气里不寻常的气氛,就如暴风雨来临前的预兆,缩着脖子,不敢言语半句。
“这样很好玩吗?”尹婉盯着敖辰寰,一字一句地问出,看着纪太太嘴角流着血,狼狈地离开,她心里足实难过,只因她是东霓的母亲,无论她曾经对她做过什么,那也是一颗爱子心切的心。
“尹婉,你不要同情心泛滥好不好?她曾经伤害过你。”
他这样做,只不过是想为她讨债而已,让那个老太婆今后不能再欺负她,无论是行动上,还是言语上,都不行,他敖辰寰的女人,谁都不可以碰。
“她只不过是维护自己的儿子,她想让自己的儿子找一个合适的媳妇人选,她嫌弃我的出身也是理所当然,如果说,一个母亲爱护儿子有错,那么,把我变得一无所有,把我逼得有家难归,让我们一家三口活生生骨肉分离的你,又该怎么样处置呢?”
她的话如一把无情的匕首,毫无预警地插在了他的胸口之上,让他毫无招架的能力,是呵!如果纪太太有错,她最多只不过是言语攻击尹婉,那么,伤害她,把她逼入万击不复境地的罪亏祸首的他,又该怎么样处置呢?他的错比纪太太大一千倍,一万倍,纪太太如果要自打五十耳光,那么,他恐怕就得自打千万个耳光,也许这样,也无法消除他的罪孽,他给尹婉带来的伤害,就犹如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之时,惨重的损失是不可估量的。
可是,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伤害已经造成了,他想弥补,可是,尹婉从不给他机会,一丝一毫的机会都不给他。
每一次,只要他见到她,他的内心就会延升出一种绝望,这种绝望如小小的蝼蚁,在慢慢地嘶啃他的心。
好似他与她最美的时光,他敖辰寰最佳的机会,已经错过了,明光不可能倒流,过去的光阴已经是一去不复返了。
每一次,见到她,明明离得这么近,她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可是,却让他觉得她们之间有万水千山的距离。
每一次,见到她,明明能嗅闻到她的呼吸,明明与她共同呆在一间屋子里,明明与她呼吸着同一片蓝天之下的新鲜空气,然而,他却觉得自己还是址分思念她,想她。
这是一种说不出来的苦与痛,这是一种慢慢摧残人心的折磨。
“你想要怎么样?”
他问她,想要怎么样,如果能挽回她的心,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我想要怎么样,你不是很清楚吗?”尹婉的面容上浮现淡淡的笑容,嘴角浅浅的梨涡,让他心底涌出莫名的慌乱,是呵,她想要怎么样,他一直都知道,又何必这样去询问,简直是找抽。
“你想让我放了你,与三弟双栖双飞?”
“是。”答案如此明确,她不怕死地与他强硬卯上。
她脸上的笑容明明如山谷中盛开的鲜花一样漂亮,可是,他却感觉这笑如罂粟,让他上瘾,却想要摧毁他的意志,幽忽的笑容让他心底陡地升出一缕前所未有的慌乱,还有眼角掠过的坚定神彩,好似,这辈子,不管他如何努力,他都抓不住她了,无论是身或是心。
长指捏握住她的下巴,一根指节压在了她下巴的边沿上,吹弹可破的肌肤凸现一片,他说:“尹婉,也许你乖乖的,说不定,三两日我就腻了你,然后,就会放了你,你想要与谁在一起,我再不会管。”
对,如果她乖乖的,什么事都顺从了他,或许,他就会腻了她。
或许,他就会放她与三弟一起离开,可是,真的可以放手吗?其实,敖辰寰心中是没有答案的。
“放过纪氏吧!”在这一场你追我逐的情感游戏中,纪东霓是一个最无辜的人,他什么都没得到,却要赔上父亲一生的心血。
“行啊!只要你开口,让我做什么都行。”敖辰寰冲着她邪气一笑,俯下头,舌尖开始在她唇瓣上描绘,一下又一下,将她的唇舔得湿濡,并撬开了她的唇瓣,灵活的舌在她口腔里像游蛇一样穿梭。
看到如此脸红心跳的画面,秋菊与几个佣人早就缩躲起了角落,才不敢看敖先生与婉姐缠绵恩爱的戏码。
*
清晨,阳明山顶,有许多晨起锻炼的人们,安天鼎穿着一套白色蓝格子花的运动服,脖子上搭了一条擦汗同色太的毛巾,他一个人正在慢慢地跑着步,然后,对面跑来了一个男人,男人同样一身运动服,只是颜色与他相比,稍微显深一些。
“安先生。”男人扯开了薄唇,笑脸盈盈地与他打着招呼。
“起来晨跑啊!”安天鼎轻轻应了一声,继续向前跑去,男人调转了方向,跟上了他的步伐。
“安先生,你身体很结实。”
“当然,我天天都要起来运动的,生命在于运动嘛!”安天鼎的步伐并没有停下来。
“对了,你是台球室上班的?”安天鼎的脑子里似乎想起了什么,所以,干脆启口询问。
“嗯,对。”男人点了点头,讨好地回:“就是翡翠皇宫隔壁的球社。”
“想不想来翡翠皇宫上班?”
“当然。”男人整张脸露出灿烂阳光的笑容。
“我可以给你翡翠皇宫大班经理给你当,但,有一个条件…”
“你说,安先生!”男人心中别提有多高兴啊!看来,是他与雨柔之间的事被他知道了,他石君荣真是够幸运的,能成为安天鼎的女婿,是他前生修来的福气,如果能得安天鼎的提携,他起码少十年的奋斗,太高兴了,太令人兴奋了。
“离开雨柔。”安天鼎停下了脚步,汗水从他宽阔的额角上流淌而下,滴落在了他的运动服衣领上。
用干毛巾擦去脸上的汗水,见石君荣神情微愣,又说:“你不适她,雨柔还在念大学。”
不适合的意思他石君荣当然懂,无非就是他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而雨柔却是金枝玉叶,他高攀不起。
“如果你想有飞黄腾达的前程,就离开我女儿,我会提拔你,栽培你,但是,绝对不可能把女儿嫁给你,她是我安天鼎唯一的掌上明珠,是我安天鼎此生最疼爱的女儿。”
“好…好吧!”石君荣别无选择,再说,他也不是十分喜欢安雨柔,上次在电影院里碰上她之后,知道她是安天鼎的女儿,他就想办法去接近她,说喜欢她,也只是想做安天鼎的女婿,如果安雨柔是一般贫民老百姓的女儿,也许,他连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即然这只老狐狸知道了他的目的,如果能娶安雨柔,那是再好不过了,但是,现在,鱼与熊掌不可能兼得,这种情况下,他还是保住自己的前程要紧,也不枉费与安雨柔相识一场。
见石君荣完全同意离开女儿,安天鼎眼角掠过一抹老谋深算的笑意,补充道:“记着,以后离她远一点,噢,对了,我不想让我女儿知道今天我对你说过的话。”
他在纯真浪漫的女儿心目中,永远是最慈祥,和蔼的父亲,他可不想因为石君荣事件影响了自己在女儿心目中神圣的地位。
“好,我知道的,安先生。”石君荣小心冀冀地回答。
安天鼎跑步离开了,石君荣站在原地,面色有些落寞,他虽然不喜欢安雨柔,可是这样被人瞧不起,心里自是有一番说不出来的难受滋味儿。
*
见不到石君荣,雨柔心情一天比一天烦躁,蔡心莲见她天天盯望着客厅里的鱼缸发呆,笑着与佣人道:“小姑娘坠入情网了。”
“是啊!小姐好像魂不守舍的。”阿珍也掩嘴偷笑。
“雨柔,在想谁啊?”雨柔是自己的亲生的,她对女儿的疼爱一点都不比少弦少,蔡心莲走上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细声问出。
“没…”雨柔摇了摇头,视线离开了鱼缸,在母亲脸上扫了一眼,转投向窗外的天空,天空一片阴霾,似有雨下。
稀薄的空气里夹杂着雨滴…
“妈妈,你说,鱼离开了水会不会死?”
“当然。”见女儿的眼神有些飘渺,眸光也不知凝娶在虚空中的某一个点上。
“妈妈,真的会死哟!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雨柔平滑的眉心渐渐纠结,眼睛里流露出淡淡的幽伤。
“当然没有别的法子,女儿啊!鱼离开了水,就不能呼吸,自然也活不成,就像我们人离不开空气一样。”
尽管女儿已经二十了,可是,蔡心莲还是细心地对她解说,就像小时候的一样,她不懂的问题总是妈妈,而妈妈永远是最有在耐性的一个。
“可是,他不理我了,妈妈,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谁不理你?”蔡心莲微微一愣,不知道女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石君荣啊!我们本来好好的,可是,他忽然就不理我了,无缘无故的,我很喜欢他,妈妈,看得出来,他也很喜欢我,但,都一个星期了,他始终没给我一个电话。”
“傻姑娘,情侣之间闹别扭是正常的,如果你真心喜欢他,就去找他啊!”
忽然,安雨柔眼睛一亮,是呵!他不理她,不给她打电话,那么,她可以去找他啊!想到这里,安雨柔心里乐开了花,赶紧回卧室梳妆打扮了一番,然后,开着自己的小轿车就去了台球室,他以前工作的地方。
没有找到人,她拉了一个台珠室的熟人询问,才知道石君荣已经去了翡翠皇宫上班,他离职了,却没有告诉她,而且,他还去了爸爸翡翠皇宫上班。
翡翠皇宫就在台球室的附近,她找到翡翠皇宫的时候,由于保安认识她是老板的女人,自是放她进去。
这是一个纸醉金迷的世界,灯光昏暗,气氛奢糜,女人们穿着都十分清凉,虽然这里坚持着卖笑不卖身的原则,可是,如果不打扮的花枝招展一些,是根本没有生意的,虽然老板没规定不能有特殊交易,有些舞女抵不住金钱的诱惑,还是会去与出手阔绰的客人们进行一番交易。
当然,出台的事情老板一般是不会管的。
雨柔一身素衣罗裙,体态阿娜,弱质纤细,头发自然地往脑后束起,尊贵的气质显得与整个大厅里气氛显得格格不入。
无论男人或是女人,都向她投来了惊诧的眸光,都不明白,气质高贵的千金小姐,为何会到这种奢糜的地方来?
“我找石先生,麻烦你让他出来一下。”
她没有直接冲进石君荣的办公室,她怕自己看到一些影响自己情绪的画面,因为。这里纸醉金迷的气氛让她心里发慌,所以,她随便拉了一个服务生,对她说。
“好,小姐你稍等。”红旗袍的服务生去了,在等待的过程里,雨柔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捏紧,她怕,她慌,不知道在怕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她理解不了自己的心,她不过才二十岁,她只是想见一见石君荣仅此而已。
片刻,一身西装革覆的石君荣出来了,站在长廊处,静静地往她这边望了一眼,然后,迈起了长腿,高大挺拔的身形穿梭过了无数摇动的身影,笔直向她这边走来。
一个星期零两天,又见到他了,漂亮的轮廓,挺直的鼻梁,削薄的唇,俊朗的五官,都给安雨柔一种不真实,恍如隔世的感觉。
“找我有事?”他的话虽轻,却夹含着淡漠。
“为什么到这里来上班也不说一声?”
“我来得急,忘记了。”说着,石君荣扯唇一笑,那笑却是极其地不自然。
“君荣,我做错什么事了吗?如果有,请你讲出来,我会改。”望着他的眸子里装载了痴情,她是一心想要与他在一起,可是,他的冷漠,他的疏离,让她感觉自己怎么都抓不住。
“没有,雨柔,你想到那儿去了,你没做错什么事。”
“那你为什么这么多天以来不给我一个电话?”
“我很忙!雨柔,我在上班,那天还有一些事等着我处理,我们改天再聊吧!”
不敢迎视雨柔殷切的带着希望的眸光,尤其是她眸中的幽伤会让他难过。
他无法说出是她爸爸不让她们在一起,毕竟,他要顾忌一下自己的前程。
得罪了安天鼎,在这片领土上,将无法生存,至少,他随便一句话,能够让你的日子过得艰难,他动一根手指头,就可以断了你未来的前程。
“君荣,我还有话想对你…”
见石君荣已经疾步离开,雨柔追了两步,急切地喊出,然而,他却是头也不回,离开她的脚步是那么绝决。
她想问,他这样冷冻她,算什么?她想问,难道她在他心里就没一丁点儿的地位,她想问,难道这么多到以来,他就没有一点想念她吗?可是,石君荣不给她一点的机会。
她僵站在那里,已经有许多人开始对着她指指点点起来,在她们的眼中,美丽如公主的她成了一名可笑的弃妇,被男友辟腿了。
雨柔回到家,一整天都把自己锁成屋子里,蔡心莲怎么叫她都不理,安天鼎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老婆与佣人阿珍站在女儿房间外,拍着门板,听了来胧去脉后,安天鼎拥住了老婆的细肩,道:“没事,心莲,她只是暂时想不开而已,她会没事的。”
他安天鼎的女儿不可能为这种儿女情长所困,他有这样的信心。
抬手拍了拍门板,轻声喊着:“雨柔,我是爸爸,有什么事出来给爸爸说一下,别一个人闷在心里,会憋坏的。”
忽然门就开了,雨柔的眼睛哭得红红的,她对父亲说:“我要去翡翠皇宫上班。”
“你书不念了?”对于女儿的举止,安天鼎明显神情一僵,他没想法女儿对石君荣那小子还不死心。
“要念,我只是去上一个月班而已。”
她知道父亲一向最疼爱她,不可能不答应她的要求,果然,安天鼎笑呵呵地同意了,雨柔穿上了一袭黑色的,用丝绒镶在袖纽边缘的职业套装,将头发高绾于头顶,露出细长的脖子,并在脖子处扎了一条方格子丝巾,这样的着装打扮,更衬托她高贵婉约,干练的女强人气质。
安天鼎把她带去了翡翠皇宫,刚走进翡翠皇宫的大门,所有人都低垂着眉眼,恭敬地唤着:“安先生,安小姐好。”
父亲的风光,她早就领略过,小时候,由于父亲的宠爱她,她就经常跟随着父亲去自己名下的产业,所有,许多人都认识安小姐。
转弯乘坐电梯上了十九楼,大厅里,许多男女正跳着贴面舞,安天鼎带着她穿过人群,来至一个橘色灯光洒满的吧台,对一个侍者说:“她是我女儿,将要在这里从事后勤主管的工作,希望你们以后多多照应。”
“是的,安先生。”
就在这时,听到一阵尖锐的女人颤笑声传来,安雨柔寻声望了过去,便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正在与一个舞女纠缠,舞女她认识,就是那天在电影院里遇到的,用伞钩钩了她头发,却没对她说一句对不起的女人,原来,她是一个舞女,而石君荣却一直与她在一起,尽管这段日子以来,她们朝夕相处,原来,他并没有与她断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