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什么三少。”
“白小姐,请留步。”
职业装男人追了上去。
“白小姐,请别难为小的,这两天,没见到你三少脾气可大了,公司许多员工都遭殃了,最惨的是我,你瞧,我衣服袖子都被他扯破了,刚才。”
在打了无数通电话没人接后,藤瑟御应该是冲着助理发了一通脾气。
白筝瞥了一眼男助理摊开的袖子,的确,袖口有好长一道口子,细细长长的,不容易看出来,被他这样撩开,便看得一清二楚了。
如果是平时,白筝早笑岔了气,可是这一次,她没有笑,因为,她没觉得有什么好笑的。
她真的不想再理那个男人了,真的真的想与他划清界线了。
因为她是一个家庭环境并不好的姑娘,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她与藤瑟御就是天与地的区别。
再说,他那么花心,风流,甚至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友,她真的没什么胜算,她自己有几斤几两心里清楚,藤瑟御不可能爱她入骨,更不可能为她放弃似锦的前程,灰姑娘进入豪门的故事身边早有上演,但是,风光荣耀的背后,有几个女人是幸福的。
“不好意思,我还事,先走一步。”
白筝打定了主意,便加快了脚步往前面跑去,她以为那个黑衣助理会追过来,可是没有,助理坐上车将车开走了。
她去超市里挑好自己所需要的必需品,看了看天色,感觉还有些早,便打的去了郊外的一片梅园赏景。
白茫茫的世界中,一枝枝花梅从白雪中露出来,白与红颜色鲜明,对比,刺人眼目。
一枝枝,一簇簇梅花在雪中绽放,那么妖冶眩目,空气里飘弥着淡淡的梅花香。
她拎着纸袋,一步步行走在铠铠的白雪世界中,走累了,白筝靠在一株梅树上休息,回首,一眼望去,雪地上全是一连串轻轻浅浅脚印,那是她留下的,在这片雪地上,她唯一留下的就是自己的脚印。
那些脚印她刻意踩得非常深,她许是在发泄心头的怨气,世上男人千千万,她为什么就独独遇到他了呢?
她拿着树枝毫不犹豫在雪地上划下这几个字——花心的男人,藤瑟御!
蓦地,感觉雪光中似乎有一团影子闪来,抬头,不以意间就撞上了一双阴冷幽深的黑眸,男人今天穿了一件黑大衣,他就站在她面前,高大优雅的身形即刻将她整个笼罩。
他的眼神火热而缠绵,他就站在那里,像一尊雕塑,抿着薄唇,眸子从她手上的树枝滑落,当他看到雪地上那清晰的几个大字时,眸光闪了一下,眼角陡地漫上了一缕幽伤。
“为什么躲着我?”
“我…没有。”
白筝后退着,她不想离他好样近,不想再吸取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独特男性麝香,那样的香味会让她迷醉,会让她迷失方向,让她找不到最初的自我。
她步步后退,而他却一步一步紧逼,黑色的长靴一下又一下踩在了雪地上。
“藤瑟御,你…不要过来。”
不知道为何,她竟有些怕他,因为他眼睛里的光芒看起来好可怕,几天不见,让她感觉有些陌生了。
“为什么不接电话?”
为什么拒绝我?
为什么莫名其妙不见我?
这是为什么?
其实,藤瑟御心中有千万个为什么,他没想明白,沈姑娘为什么突然就不理他了?
他到底哪里得罪了她?
“我…我们…不适合在一起,结束…吧。”
她麻着胆子轻喊着。
然而,那一刻,她清楚地看到他眸子里迸射出来的光芒,那光太冷,太阴寒,让她背心都麻冷一片。
“这个你说了不算。”
赤红着双眸,怒吼出声,拽住她手臂,将她反转一圈,然后,将她按压了梅树干上。
她用腿踢他,用嘴咬他,可是,所有的挣扎对于一个发怒的男人来说似乎都无济于事。
扣住她双腕,将她双手举高于头顶,开始展开独属于他藤三少的霸道掠夺。
梅树上的白雪簌簌抖动,飘落于他肩上,沾染上他身体的温度,不一会儿便化成了些许的露珠,一颗颗从他肩上的衣服面料间划落。
低下头,长指挑起一缕发丝,凑向鼻冀间,闭上双眸,吸着由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茉莉花香,还有白雪的味道。
那是一种独特浸人心脾的味儿。
“放了我…吧。”
他眼中流转的欲色,是她熟悉的,她明白他想做什么,所以,她用着傻哑的声音低低哀求。
她知道藤瑟御是一个霸道的男人,如果他要缠着你,你是没办法脱身的。
就好比是黑社会老大的女人,如果他喜欢着你,你是永不可能再去找其它的男人,除非是他自己不再喜欢,不再想要了。
藤瑟御此时给她的就是这种感觉。
“想我吗?”
他的鼻尖抵着她的,呼吸纠葛时,唇几乎凑到了离她约一公分的距离,他问。
“不想。”
她别开脸,答得干脆而果断。
男人薄唇轻扯,散漫出一个淡淡的弧度。
“真是个不会说谎的小东西。”
语毕,他飞快地低下了头,快而准地攫住了她娇嫩的唇瓣,这个男人太无理狂妄了,她不能再这样子被他戏耍。
这一次,她咬了他,因为他有其它的女人,所以,她排斥他的侵犯与接触触。
想着他曾经与无数的女人身体纠缠过,她就有一种想反胃的作呕感。
彼此的唇齿间充满了血腹的味道,面色一怔,似乎是没想以她居然有胆子咬他,他不怒反笑,笑容有些冷瑟。
抬起头,他望着她,第一次,眼神有些幽冷。
抻手擦去唇角的血丝,那眼神表情疏冷得像个魔鬼。
女人胆子变肥了,敢咬他了。
“我只有你一个女人。”
不论她信还是不信,他只说一次,他藤瑟御一向从不把时间浪费在女人身上,可是,沈静好却让他破了例。
“骗鬼去吧。”
女人果然不信,藤瑟御唇角的笑纹勾深。
不想与她讲下去,因为这个时候,他知道,通常用行动比用嘴要来得更能快征服女人。
他将她推倒在了雪地上,整个虎躯便压了上去,两具身体密密贴合,不留一丝儿缝隙。
“放开我,藤瑟御。”
男人这样子死缠,让她彻底地火了,抬手煽了他一个耳光。
耳光声在寂静白雪簌簌的夜晚,变得格外清脆响亮,男人怔在原地,宛若根本不敢置信,女人会动手打自己一般。
眼神迸射出冷削的幽光。
“不相信是吧?”
他笑了,笑得几经冷妄,长指抚摸着她的唇瓣,勾勒着她菱唇的形状。
他会让她知道,他藤瑟御只有她一个女人,他会用藤瑟御独特的办法。
“不…”
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她摇头喊叫。
“藤瑟御,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苦要这样巴着我不放?”
她不想要他,不想与他纠缠在一起,因为,那是她保护自己最好的办法。
“是,你讲对了,我藤三少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只要我呼一声,想要上我床的女人前仆后继,可是,沈静好,你我的名字相配的如此销魂,你不觉得,这是上天赐于我们的一段天定的姻缘,即然是天注定的,我又怎么能够违背,你跟我听好了。”
长指夹住她弧度纤巧的下巴。
“除了你,我没其它女人。”
破天荒地,藤三少再次开口解释,发誓,然而,女人已经不愿意再相信他了。
“你说谎,这两天,我看到过报纸,翻出了你以前的风流历史,你曾经与两上名星有染过,还有,你的青梅女友,藤瑟御,你怎么能这样骗我?”
藤瑟御,你怎么能这样辜负我,在我将身与心都给了你的时候。
藤瑟御,你讨厌你。
藤瑟御,我们分手吧,我们结束吧,藤瑟御。
她心里一直喊着这些令自己痛不欲生的话。
因为,她不想让自己太疼,所以,她选择了退缩。
然而,男人根本不给她一丝一毫的机会,这段时间,他逼得相当紧,除了一通又一通电话,还让助理过在学校门口。
他有一只如来佛的魔掌,她根本无路可逃。
女人喊出口的话,让他眼睛里一下子戾气倍增,他攫住了她的唇,啃咬着她,吻得她昏天黑地,他想用这种方法毁来她的理智,让她失去所有的思维,只能记得,她们毁天来地的一场恋爱。
呜呜呜,女人哭泣着,小手抡成拳头,不断在他身上捶打着,他的身体很坚硬,很结实,他没被打散骨架子,她的手到先疼起来。
“静好,那两个明星,只是我迷惑生意场上敌手的计谋,也可以说一种手段。”
抵着她的唇,他轻轻叹息,幽幽解释。
“至于,你口中所说的青梅,我与她只是一起长大的小伙伴,仅此而已,再无其它。”
他开口向她解释了,藤瑟御是多么闷骚的一个男人,是多么要面子,多么高高在上的男人。
金尊玉贵的男人轻描淡写的解释,让她顿时就心花怒放了。
其实,女人就是这样容易满足,不过是三言两语,这些天来的焦灼与傍徨,担忧与痛苦全部化成一缕轻烟,即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瑟御。”
她抱着他哭了,哭得伤心欲绝,她不知道自己是痛苦,还是快乐,总之,她就是想哭。
死死地抱着,拼命在他身上吸取着温暖。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太冷了,需要借助他的体温,才能让自己的身与心都很快温暖起来。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也湿了他的大衣面料。
“静好,那些都是过烟云烟,只有你…”
“你才是我心中的那个女人。”
“真的吗?”
“真的,宝贝,别给我闹别扭了,你摸摸这儿。”
执起她的玉手,将它放到自己怦怦跳动的心口上。
“这些天,这儿很疼。”
她无缘由避不见面,他就越来越烦躁。
无法再淡定的办公,洽谈商务,以及在办公室安静地翻阅文件,今天,他与客户签下了一张大订单,可是,却没有预期中的高兴。
那天,藤瑟御在雪地上与她缠绵恩爱了好久好久。
就是那一次,她得了重感冒,见她感冒许久不曾康复,他派人把她接去了海边的那幢别墅。
甚至陪着她床榻边整整七天七夜,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她开始爱上他的。
再后来,她对他的依恋越来越深,而他对她总感觉是若即若离,越来越淡漠,也就注定了她们悲惨的结局。
白筝大学毕业后,一直未去找工作,事实上,自从上次得了重感冒,藤瑟御将她接去别墅后,她几乎就与藤三少过起了同居生活。
“瑟御,我爱你,你爱我吗?”
每当夜深人静,他归来,她为他放了洗澡水,替他洗去一身的疲惫时,躺在床上,窝在他怀里,双壁圈住他脖子,她就会这样问。
一天至少问一次。
看来,她对这段感情陷得是越来越深了。
“爱,爱你与我交欢时,疯狂的样子,爱你的身体,静好,记住,你永远是我藤瑟御宠入云宵的女人,唯一的女人。”
他只爱她那时疯狂的模样,只爱她的身体,他独宠她,给了她无限的殊荣,甚至在她身上贴了藤瑟御的标签,让许多喜欢藤三少的女人知难而退。
她呆在那座别墅里,寂寞如一只猫,没有一个人为她作伴,整天,除了胡思乱想再无其他。
她真的很爱他,爱到愿意心甘情愿奉献自己的一切,爱到第一次为了他而说谎,为了藤瑟御,她甚至向母亲说了谎,说她应聘进了一家外国企业,月薪八千元一月,藤瑟御给她的钱,足够让她往家里寄钱,那段时间,她过得即幸福又害怕。
她不知道自己未来的路在哪里。
因为恍惚间,她似乎已经陪在他身边三年,三年对于一个风华正茂的女人来说,是多么宝贵的一段光阴。
而这三年,她为他洗手做羹汤,俨然是一个家庭主妇,将他当一个帝王来侍候,不知不觉中,她在为他改变了,他不喜欢化妆的女人,她便从不化妆,最多往皮肤上补一点水,他不喜欢大红的颜色,她便从不穿。
他喜欢吃辣子鸡丁,她也跟着吃,他喜欢打保龄球,她会陪着他去打。
他喜欢骑马,她不会,硬是麻着胆子去学骑马,却从马背上摔下来上百次,摔得她腰酸背疼,甚至脚还差点儿骨折了。
总之,凡是藤瑟御喜欢的她都会去做,凡是藤瑟御不喜欢的,她都不会去做。
她对藤瑟御的爱太盲目了,盲目到失去了自我,然而最可悲的是,他从来没对她有过半句承诺,哪怕是极致恩爱销魂纠结时,也不曾有过只言片语。
一个女人有多少个三年哪?
白筝也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爱藤瑟御入骨,自然会想到与他结婚。
她会怕,怕他有朝一日会喜欢上别的女人。
所以,在他下班的某一天晚上,她向他摊了牌。
“瑟御,我们结婚好不好?”
男人倏地就沉了下来。
“我手上的生意很多,‘财富’才刚步入正轨,正是起步阶段,这个问题,以后再说,行不?”
这只是搪塞她的话,白筝知道,藤瑟御根本不想娶她,正如付静所说,他与她在一起,不过是富家公子对灰姑娘的一场逢场作戏。
“瑟御,我爱你,如果你也爱我,就不该让我这样等下去,我妈那儿,已经骗不住了,瑟御。”
藤瑟御一脸烦躁地爬了爬头发,那夜,他甩门就离开了,只因为她提了那个不该提的问题——结婚。
然后,藤瑟御不再每天晚上回来,白筝一通通电话打过去,他都说在工作,很忙,可是,白筝就想不能字,就算再忙,他也得吃饭睡觉,休息吧。
白筝不是傻子,当然清楚工作只是藤瑟御忽悠她的借口而已。
而藤瑟御不回来,她心里更加没了底,一个人躺在床上,闭上眼,她就会胡思乱想,猜测着藤瑟御怀里,不知是不是又躺着那个不明星。
越这样起,她的心便越慌乱。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不想与他分手,她只是想拥有一个家而已,一个属于自己的温馨的,有她,有自己最爱男人的家。
正常的女人都会有这样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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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想他,念他,恨他!(精彩必看
可是,爱上藤瑟御这样的男人,是否连这一点小小的心愿都无法达到。
她每天呆在江水湖畔那幢别墅里,心有说不来的孤寂与惆怅,也许没有上班的女人就是那样,因为无聊,所以,总爱胡思乱想,因为无所事事,所以,总喜欢想东想西,只要藤瑟御不接电话,脑子里就会浮现他与其他女人在一起暖昧的画面。
似乎,那段时间,她最喜欢打电话查岗,而藤瑟御却越来越不耐烦。
也许,那段时间,她白筝是疯狂的,她是一个为了爱而疯狂的女人,没有一个男人能接受她一天无数次的无理取闹。
她也想出去找份工作来打发时间,可是,经历了三年金比雀般的生活,她都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工作了,去了几家公司面试,人家都以她没任何工作经历为由而拒绝。
是的,与无数女人相比,她是幸福的,同时,也是悲惨的,幸福,是她拥有了藤三少极致的宠爱,悲惨是因为她每日只能靠刷着VIP卡消费来发泄心中的怒气与怨气。
她是一个为了钱出卖自己身体的女人,他从没说过一个爱字,在她追问到极限时,说得最多的是,他最爱的是她的身体,因为,她能给他带来全新的体验与感官刺激,可是,她想要不是这些,她多么渴望他的爱,多么希望有一天,他能抱着她,亲着她的额头,浓情绮绻地对她说:“宝贝儿,我爱你,没你,我活不下去。”
可是,藤瑟御天生是一个寡情淡泊的男人。
他对女人从不曾付出真心。
而她却是他心里最独特的女人,他承认过,她该感到荣幸吗?
她常常一个人提着新包的衣服,踩着十寸高跟鞋,在深夜走在街头,无数路灯昏黄灯光打照下来,映衬着她落寞的脸孔,那脸孔上的青春似乎正在一点点地逝去。
望着一对又一对从她身边经过的年轻男女,她心中有说不出来的羡慕与烦躁。
很多时候,她也需要一个人来陪,而他呢,永远都是没完没了的工作应酬,生意似乎比她还要重要许多。
那天晚上,她回去江水湖畔时,刚掏出钥匙想开门,一抹细长的影子便从暗处走了出来,那女人皮肤很白,全身纤尘不染,看不出年纪,就如一张久远的照片,穿了一件天蓝色暗纹旗袍,那气质绝壁风华绝代。
一看就知道是富家太太,她的五官精致到让她这个只有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自惭形秽。
朱唇不点自红,眸子深邃,眸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后,幽幽开了口:“你是沈静好?”
“是的,请问你是?”
女人立在她面前,比她高不了多少,可是,薄薄的披肩横在她一双莲臂上,蓝色的纱巾与天蓝色的旗袍毅色交相辉映。
身上没戴任何手饰,甚至一粒耳环,一根手链。
但是,那优雅的气质却是由内而外自然散发出来的,似乎,她天生就该站在高处仰望世间的女人。
“我叫焕碧青!是瑟御的母亲。”
心里‘咯噔’一下,白筝的心口莫名就微微怔了一下。
“噢,伯母,你…好。”
她不知道藤瑟御的母亲为什么会突然找上门来,她自小就非常自卑,见到这种气质非凡的女人,自是连说话都不自禁放柔。
“请屋子里坐吧。”
“不用了。”漂亮的单凤眼一眯,眸光里闪耀着一种白筝擦出意义的光芒。
“沈小姐,瑟御待你很好?”
她不像其它豪门贵妇,直接了当告知她不适合自己的儿子,而是,委婉地询问着,白筝十根手指绞在了一起,指关节处一片泛白,她不知道焕碧青来的目的,不知道对于自己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算是很好吧。”吸了一口气,她考虑了两秒种后回答。
贵妇的唇角微微翘起,眸子里浮现了一抹似笑非笑,白筝太年轻,根本探不出那种笑代表的意义,或者说,在那之前,她根本没看到过任何女人脸上出现过那种笑。
“瑟御是我的儿子,俗话说,知子莫如母,我儿子是个优秀的男人,不论任何一个方面,他从小都是出类拔萃的,不过,他有一个致命的缺点,从十七岁开始,就喜欢与他那帮哥们儿去泡KTV。”
泡KTV几字是什么意思,白筝当然听得懂。
“不过,那都是玩,他就是爱贪玩,可是,从三年前,遇上到你开始,他似乎没那么爱玩了,沈小姐,我真的该感谢你让他收了心。”
声音不咸不淡,完全听不出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筝也一径沉默,静静地拎着手中的袋子,指甲抠断了一截,血肉撕扯,她疼得连眉头都皱了起来。
“其实…”贵妇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说出来。
“我们藤家没什么钱的,除了几幢祖产与上市的股票外,其余的资金全都用在了‘财富’周转上,沈小姐,瑟御喜欢你,按理说,我也该喜欢你才对,可是,现在,‘财富’的镜况并非外面想象的好,所以,我与他父亲一致决定,想启用企业联姻,事实上,这桩婚姻也是多年前就谈好的,虽然有些老套,但它却是挽救‘财富’最捷便的途径,希望你能谅解,瑟御真的不能给你结婚。”
换言之,最后一句可以理解成:瑟御不能娶你这个一无是处的灰姑娘,他有更好匹配的良缘。
唯一与他青梅竹马长大的姑娘,才足已能与我儿子匹配。
她说得很委婉,但是,白筝听了实在是感到刺耳。
“好,伯母,我知道了。”她尽量用着淡然的语气,她不想输了最后一丝尊严,说白了,人家是嫌弃她的出生低微,她这种人哪里能匹配得了金尊玉贵,权势滔天的藤三少。
她狠狠地捏握着手中的袋子,拼命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以至于,让她眼眶里的泪水不会当着贵妇的面掉落。
那是她白筝唯一保留的一丝坚强。
“我会离开他的,不过,伯母,我与他在一起,并非是为了钱。”
不管贵妇信还是不信,她都要为自己辩解。
贵妇忤在原地,白瓷一般的脸孔没有任何表情,或许她不会相信,可是,白筝已经顾不得太多了。
她拎着袋子很无理地旋转身大步迈进了别墅的门槛,而大红漆门合上的刹那间,她看到了那个一身气质绰然,朴素而不失高贵的女人一直就站在原地,目光一直落定在她身上。
那天晚上,白筝没有再给他打一个电话,而是静静地躺在床上,回忆着与他的见面,回忆着与他一起相处的这段快乐时光。
她一直不曾将自己家庭环境告诉他,一则是因为她那颗自卑的心,二则是她也怕,怕有朝一日他会嫌弃她,其实,所有的一切她都料到了。
事实上,她与无数灰姑娘一样,真是被人家嫌弃了。
望着镜子里的那张苍白的脸,她给了自己一个灿烂的微笑,只是那笑却很难达到眼底。
她自言自语地说:“没关系,白筝,你要坚强。”
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她也不会埋怨父母没钱,她得勇敢地坚强地活下去,不就是一个男人么,男人没了可以再找,她相信自己还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尽管,她把自己最宝贵的第一次给了他,她保留了二十年的贞洁,她原本打算要给自己丈夫的。
不过,世上男人千千万,她就不信以后找不到一个爱自己的男人,如果真找不到,她自己也可以活下去,离开了男人,一个女人,并非要靠着一个男人才能生活下去。
女人可以不要爱情,但,绝壁不可以不要事业,这句话,她体验到了其中真正的含义。
那天晚上,她彻夜无眠,而那样的后果,就是眼角浮了一层黑色的眼圈,第一次,面对着镜子里容颜憔悴的那张脸孔,她第一次握起了眉笔,唇笔,第一次用了化妆品修饰自己的脸。
不多一会儿,镜子里就出现了一张风华绝代的容颜,她知道自己长得不耐,以前,在一堆小女孩儿中,她总是被人夸是小美人胚子一个,只是,上了妆的她比平时有些不一样,至少是美艳许多。
这三年,她付出的是青春,收获的是金钱,藤瑟御待她不错,除了钱,似乎并没有给她其它的许多。
她越来越无法淡定,只是,当藤夫人找上门后来,她的想法变了。
藤夫人,那个往她面前一站,什么也不说,自是会散发出高贵与优雅气质的女人与自己白发苍苍,身着朴素,身材佝偻的母亲相比,无言诉说,她与藤瑟御的天差地别。
焕碧青的出现如给她了当头一棒,把她迷糊的脑袋敲醒。
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她,第一次正视‘门第’二字,她没有勇气去冲破世俗的观念,也是,她对他没有任何帮助,而那个青梅可以帮助他让藤家,让‘财富’走向辉煌的未来,她甚至没有勇气去查一下,到底那个与藤瑟御青梅青马的女人是谁。
她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将所有的衣物收进去,不过就是只是一只小小的箱子而已,那个箱子装载了她整整三年的感情,除了箱子的东西是她的以外,她望向了满屋子里华贵的摆设,没一样是属于自己。
拉着行李箱,正准备离开之际,却没想胃里翻腾得厉害,用左手按住自己胃疼的地方,从十七岁开始,她就一直都有胃病,虽不是太严重,却一直困扰着她,折磨着她,有时候,她进食都有些困难。
也许是胃疼病又犯了,她忍着疼痛步子移向门边,蓦地脑子回旋了一个词:大姨妈是否好久没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