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看到了,是一辆白色兰博送她回来的,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哐当’声剧烈抖颤,说明主人心里窝着火。
“谷樱诺,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你应该去你小情人那里。”
“你一定有揪着她不放么?”
“我没有揪着她不放,她已经摆在那儿了,骜政,我只要你一半家产,如果你同意,我马上就可以签离婚协议。”
在她眼中,他还不及一堆冰冷的钞票。
骜政的怒气已经到了隐忍的边缘。
谷樱诺,我不会放你走的,死都不会。
心里是这样想的,可是,他出口的话变成了:“谷樱诺,你觉得我会给你这么多的钱?”
“如果是薛曼桢要,你就会给吧。”
多么的讽刺!骜政,如果你对我没一点儿感情,当初,你就不该设陷井让我跳进来,我跳进来,而你却抽身离开,难道让我一辈子呆在这无边的黑暗中,永远看不到一丝黎明的曙光么?
“在说我的同时,你是不是该检讨一下自己,今晚,你是跟徐少白出去的吧?”
“是,我是跟他出去的,我与他是旧识,我们叙叙旧,不犯法吧,难道说,在你们骜家,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性点灯?”
“谷樱诺,你别强词夺理,我已经容忍你很久了,徐少白,是吧,别以为他多有能耐,如果我想对付他,十个徐少白都不是我的对手,你最好离他远一点,否则,我会做出什么事,我也不知道。”
语言简单而平淡,话音中却蕴含着太多冷狠的东西。
“骜政,别以为你会只手挡天。”
“骜政,你说,即然你都喜欢上了别的女人,何不放了我,我们好聚好散。”
骜政最听不得那句‘好聚好散’,从贵妃椅上撑起身,一把将地拽了过来,用蛮力把她按压在了墙壁上。
头缓缓俯下,滚烫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脸颊上,贴着她的唇说:“我们一日不离婚,就还是夫妻,如果你要害徐少白,我也不拦着,还有你的娘家,谷家的事业现在风雨飘摇,还有你的那个赌鬼外公,整日到我办公室找我要钱,如果这些你统统都不在乎,你大可以与徐少白天天出去寻欢作乐。”
“我没有。”
这男人是在指责她与徐少折出轨了,背叛了他。
而事实上,她与徐少白之间干干净净,他对不起她,反而来指责她的不是。
“我与蔓桢已经过去了,今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他的声音软了下来,其实,他也不想与她吵的,只是,许多时候控制不住自己,在外人面前,他冷冰高贵,文质彬彬,在她面前,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时候就变得蛮不讲理,尤其是知道她与其他男人出去后,他心里就难受的发慌,总想找一个出气口。
第85章 绝别了!
过去,过得去吗?
出轨的心,或者说出轨了身体,能像船过无痕,能像雁过无声那么简单吗?
永远都过不去,樱诺很像冲着他叫,冲着他咆哮,可是,她忍住了,就算是与他干一架又有什么意思?
人家已经不爱你了,难道吵一架,干一架,他的心还能回来,就像是一根风筝,风筝线已经从她手里挣断,从她指尖缠绕的只有凉凉的风儿,她谷樱诺虽环境不太好,但,绝对有一份孤傲的自尊。
她不会可怜到卑微地向他乞求爱情。
她笑得如山谷中盛开的百合花,独自散发着幽幽的淡香,但却无人能欣赏到她独自孤芳的美丽与清艳!
樱诺很想说,骜政,我一直都想好好过日子,自从知道那个孩子是你的后,不想好好过日子的人是你,是你骜政,并非是我谷樱诺!
“只要你与她断了,我们就好好过日子。”
“我已经给她说清楚了,她不会再找我了。”
听了樱诺的话,骜政喜上眉梢!
那天晚上,骜政抱她抱得很紧,紧到狠不得深入骨髓里。
而她却一颗心冰凉到彻底,因为,半夜时,有人又发短息过来了。
“今天,他逼我去堕胎了,谷樱诺,你那么善良,手上怎么就沾了血腹了呢,我的孩子没了,你是罪亏祸首。”
“你的孩子没了是绺由自取,与我无关。”
实在是忍不住了,她顶了一句。
“怎么没有关系,是他亲自告诉我,不要我的孩子,因为你,我的孩子没了,谷樱诺,我的孩子会变成一柄利箭,日日在你心口处捅,你会不得好死的。”
真是一个疯婆子,樱诺真不想再回复了。
薛曼桢真没看起来那么简单,这女人满腹心机,外表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喜欢在别人面前装可怜。
博得男人的同情,借此让男人喜欢上她。
那天晚上,樱诺一直都做着恶梦,醒来了七八次,最后一次醒过来,已经是早晨八点了,身侧的棉被虽还弥留了体温,不过,男人已经不见了人影。
不知为什么,她们的婚姻自从有了薛曼桢介入后,只要男人不在家里,她就觉得肯定是去了薛曼桢家。
其实也无所谓,她都习惯睁开眼面对的就是一室冰冷的空气。
起床洗漱换衣,刚吃完早餐就接到了谷芬芳的电话,谷芬芳说外公病了,住进了Z市最名贵的医院,是心肌梗塞,让她去医院见外公最后一面。
这个电话让樱诺心急如焚,外公是谷家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外公身体一向健朗,为什么一下子就病得这么重?
来不及去思考这系列的问题,她风风火火赶去了医院。
病房里的人很多,两个舅舅带着舅妈都从外地赶了回来,谷芬芳与林白柏站在病床边,还有郁梵与谷馨予,谷馨予神色不太好,面色憔悴不堪,自从孩子流掉后,她整个人就变得沉默少言,见到樱诺冲进病房,整个人像只敏捷的母豹般冲过去。
幸好郁梵伸手拽住了她,才让樱诺幸免被攻击。
樱诺也不想与她算债,毕竟,现在外公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生命垂危。
全身插满了管子,嘴上戴着氧气罩,双眼紧闭着,眉宇间的刻痕很深,拧成了一个‘川’字,不停煽动的眼睫说明他并未沉睡,至少,意志是清醒的。
“外公。”
见往日高高在上的外公,如今只能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樱诺的心就有说不出来的感伤。
眼皮晃动了两下,眼睛徐徐张开来,浑浊的眸光里凝聚了无数张熟悉的容颜,全是自己的儿子女儿,还有外孙女儿。
谷天鹏呆滞的眼审最终凝在了樱诺的脸孔上,眼睛里一抹亮光闪耀而过。
“樱…诺!”
他吐两个字音,氧气罩上就积满了雾气,白白的一层雾气,让樱诺看不清他的唇瓣,他的声音也变得微弱而模糊。
“外公。”樱诺哽咽,眼圈微微泛红。
“叫…你外婆…来…”
外婆,她的外婆丁雪柔,樱诺知道老人已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这道坎迈不去了。
她点了点头,默然退出了房间,她给外婆打了一个电话,外婆起初不愿意来,最后,经不起樱诺的恐吓,樱诺说,外公谷到鹏熬不过今晚了,丁雪柔最终还是来了。
如果是以往,谷芬芳母女肯定会阻此她的到来,但是,医生说,谷天鹏的清醒只是回光返照,他的时间不多了。
谷芬芳与两个弟弟,带着女儿与女婿退出了病房。
丁雪柔纤细的身影出现在病房里,举步维艰,她慢慢地靠近病床,多少年了,丁雪柔缓缓在床沿上坐下。
目不转睛地盯望着病床上只有一丝微弱气息的男人。
昔日风光无限,权势滔天的男人终有走完生命尽头的一天。
她恨过这个男人,就是先前一刻,在没看到他时,她的心里充斥的是无边无尽的恨与怨。
当她看到他满头银发缠绕,满色卡白的他躺在那儿,一动不动,泪水一下就堵住了她的嗓子眼,她哭不出来。
男人睁开眼,眸光凝聚在她的脸蛋上,眸子里迸射出一种爱怜的光芒。
那光芒带着说不出来的温柔情,带着没人能懂,或许只有丁雪柔才懂的柔情。
在丁雪柔的记忆中,唯有她年轻的时候,他才会用那种眼光看她,那时,她二十年,如花一般的年纪,他就是用那种炙灼的眸光审视着她,看着她,让她脸红一个通透。
当年,她不过是谷家的下人,正因这样的身份,一辈子,她没资格嫁入谷家,成为他真正意义上的老婆。
“雪…柔…你老了…”
虽然脸孔变化不大,可是,她两鬓都染上了白发。
她们已经跨越了岁月的沧桑。
“你不一样,谷天鹏,瞧你,比我还老呢,满头都是银发。”她调佩他。
男人嘴角荡漾着一朵笑靥。
插满了仪器管手从棉被里拿出,缓慢地落到了丁雪柔的手背上,感觉到了他的温凉肌肤,丁雪柔心里一冷,飞快地反握住他冰冷的手。
“天鹏,你冷吗?我去给你加两床被子。”
“不…不用了。”
她还是关心他,他以为,这辈子,他都得不到她的关爱了。
“雪柔…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他一直欠着她,他深怕自己把这句话带入坟墓,所以,在他还有一口气时,他让樱诺把雪柔找了来。
“过去了,不说了。”
丁雪柔知道他想说什么,所以,及时阻此他,对于过往,她不想再提,提起只是满满的伤痕。
“不…雪柔,你让我说…这辈子,我唯一对不起的女人是你。”
“谷天鹏,你唯一对不起的女人是我,这辈子,你对不起的女人何其多,难道骜夫人不算一个?”
“我对她除了内疚,再无其他,可是,对你…不一样。”
谷天鹏幽幽坦白着自己的感情。
“这辈子,你为了我,吃了太多的苦。”
他能清晰感到她肌肤的粗厉,他完全有那个能耐将她养在谷家大宅里,给她一生荣宠,可是,当初,他却选择了原配夫人,而赶她离开谷家,他是一个狠心无情的男人。
“我知道…张土豪是一个没有素质的人…其实,他没折磨一次,我都帮你出了气。”
丁雪柔忽然间明白,张土豪每次打她后,出去逛一圈后回来,每次身上都挂了彩,她以为他去给人家打架了,没想却是谷天鹏让人打了张土豪。
“这么多年来,张土豪没碰过我,也是你操纵的吧。”
他没有否认,只是眼睛里掠过一抹阴戾气息。
“他不可能得到你。”
她是他最爱的女人,今生最爱的女人,他怎么能允许张土豪染指她分毫。
这样的真相让丁雪柔几欲疯狂,她的嘴唇颤动着,心里有一股委屈在慢慢地发酵成针,捅向她心底最深处。
“为什么要这样子对我?”
为什么赶她出谷家,却又不允许她得到幸福,这些年来,她跟着张土豪,过得是猪狗不如的生活。
她被张土豪打了,然后,他又从暗处帮她出气,还不让她知道。
现在,她终于明白张土豪有时候看着她,是又恨又惧,他从没碰一下自己,经常在外面花天酒地,刚结婚时,他还跑去捡了一对儿女回来,说是她们的儿了与女儿,那就是张凤凤与张东庆。
她们都是从孤儿院抱回来的孩子。
张土豪一辈子没什么志向,只要有酒给他喝,有钱给他花,他什么都无所谓。
家里有美妻不能享用,至少,他可以拿着钱去外面找女人,女人嘛,只要有钱,满大街都是,只要不惹家里那只老虎,他只是惧怕她前夫的威严。
其实,张土豪也不明白,即然都把她从谷家赶出来了,又为什么处处护着她。
男人插满管子的手颤抖地抬起,缓缓抚上了她的鬓角,拇指轻轻地按摩着,一下又一下:“雪…柔,最初,我是误会了你,我真的以为是你要用刀子捅芊芊,等我知道真相后,你们已经被我赶出去了,芬芳的母亲,檀玲非常厉害,我经常不在Z市,如果我不再的话,她会对付你的,雪雁是我们的孩子,我怕她暗地里对她不利,所以,我赶走了你们,雪雁的叛逆,罪亏祸首是我,许多时候,我都在想,也许当初,我把你们接去国都,雪雁就不会是那个样子,当然,我怪过你,恨过你,因为,雪雁的教育太失败了,我谷天鹏这一生,众多儿女,没一个是成功的,芬芳太强势,咄咄逼人,芊芊胆小怕事,小小年纪,因一个男人而疯,两个儿子又只知道吃喝玩乐,而雪雁那么小,不过才十五岁,就为别人生下孩子,从此音讯全无,我把孩子们教成了那样,我自己都不能够做到的事情,又怎么强求你去做到呢?”
这是谷天鹏这些年慢慢反醒出来的一番肺腑之言。
“谷天鹏,你以为我会信吗?”
他这样子说,只是求一个宁死前的心安理得罢了。
她恨了一辈子,怨了一辈子的男人,居然是一直用心去爱护她。
李檀玲很狠毒,她一直都知道,她很擅长于计谋,她也很十分清楚,只是,他是谷家的主人,他手握重权,他完全有能力把她与雪雁接去国都,呆在他身边。
当然,谷天鹏是面子思想多重的男人,他怎么可能把她带去国都,如果上头知道了,肯定会调查他私生活,知道他作风有问题,肯定他的前途就玩完了。
“当年,檀玲曾逼过我,她说,如果我胆敢给她离婚,她砸锅卖铁也要闹到上面去,让我丢官去职,让我一无所有,其实,当是我的是矛盾的,我即想与你在一起,又想保住位置。”
“不,你是爱权利更多一些。”
丁雪柔太了解这个男人了,这些年,她不是没想过这些可能性,可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尤其是在李檀玲死后,他仍然无动于衷,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她一直就在盼望着,有朝一日他能为她平冤召雪,让她风风光光嫁入谷家,成为他谷天鹏真正意义上的妻子,而不是那种情人不像情人,妻子不像妻子的糊涂关系。
“也许吧。”
谷天鹏没有狡辩,事实就是如此,如果他爱雪柔更多些,当年,他肯定不怕李檀玲的威逼恐吓了。
军婚在他们那个年代是多吓人两个字。
他私生活糜烂,不止是离婚那么简单,毁了前程不说,很有可能还会遭到部队其它许多的惩罚。
他丢不起那人。
他爱她,也许他们都没有错,错的就是那样的一个年代,那样的时代背景,注定了她与他不能有一个好结果。
“檀玲死后,我心里一直有一道阴影,那就是雪雁,雪雁的杳无音讯,一直是我心头一个恶梦,我派过许多人去寻找,一直未曾找到,雪柔,如果有朝一日,你看到她,替我告诉她一句,爸爸永远爱她,爸爸永远对不起她。”
谷天鹏叹了一口气,脑袋晕晕沉沉的…
“对不…起,我没能让你如愿…雪柔…”谷天鹏的呼吸变得困难,氧气罩子铺满了白雾,水珠子一颗一颗凝聚着往下滑落…
水雾中,他的两片张开的嘴唇泛着白。
“雪…柔…我把…我把所有的财产…全部…过户到了…你的名…下…”
“对…不…”
‘起’字还未说出口,他的手就从她脸颊上垂落下去,他的气息慢慢变弱,最后,一滴泪从他睛角滚落,最终凝成了一道殇!
“天鹏。”
丁雪柔握着他的手,不停地呼唤着。
眼泪颗颗从眼眶里掉落。
“天鹏,别走…”
天鹏,别走…不要走,谷天鹏,你还欠着我,我已经等了你几十年,一直就等待着你能风风光光把我娶进谷家,谷天鹏,我的理想,我的愿望还没有实现,你怎么能够就走了呢?
谷天鹏,我恨你,为什么你这样残忍地对待我?
你让我受了一辈子的苦,直至临死前一刻,你才把真相说出来,为什么你不把这些秘密全部都带走?
你就是这样来爱着我的,谷天鹏,我恨你,有朝一日,我会追到黄泉,我会向他讨今世你欠我的所有东西,谷天鹏,你回来,要不然,我跟你没完没了。
她的心在呼唤,她的心在哭泣,可是,无论如何,她也唤不回爱人离去的步伐。
尽管她的心在滴血,在厮鸣,怒吼,可是,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说把所有的财产全部给了她,她有那么钱干什么,她要想的,只是做他谷天鹏的妻子啊。
谷天鹏,这个男人好残忍,就算是死,也不让她恕愿。
“爸。”
谷芬芳等人察觉到一些不对劲,赶紧从门外冲了进来,然后,所有的人都扑在病床前失声痛哭。
老爷子出殡那日,凌云宵一身黑缎子旗出现在了灵堂,谷芬芳见到她时,并没有吃惊,只是斜睨着她,冷问:“人都死了,你来看什么呢?”
“他也是我爸爸。”
“谷家没你这么不要脸的女儿,你这个贱女人,丢尽了谷家的脸。”
谷芬芳向来性格霸道,强势,从小眼里就容不得一粒沙子,她与母亲一样,都不喜欢谷雪雁与丁雪柔。
凌云宵不理睬她,伸手拔开了她阻拦的身体,独自走到大红棺木前,向父亲深深地鞠了三个躬。
“父亲,雪雁回来看你了,你安息吧。”
她虽然也恨过父亲,可是,现在,人都死了,一切的恨都随着死亡而消失。
谷天鹏出殡后,倪律师让谷家所有人到大厅去听谷天鹏生前立下的遗嘱。
“我名下所有财产全部归丁雪柔女士所有!”
一句话遗嘱立刻引起了谷家子女的不满,尤其是谷芬芳,她几乎是气得爆跳如雷,她质问着律师:“你确定这份遗嘱是真的?”
倪律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神情严肃地回答:“谷夫人,这份遗嘱绝对是谷领导生前留下的,如假包换。”
“不,父亲,你怎么能如此狠心对我,你生前,只有我一个人在细心地侍候着你。”
谷芬芳机关算尽,在谷天鹏归天后,居然是一分钱都没得到。
而得到谷天鹏遗产的丁雪柔女士却成了众矢之地。
所有人矛头全部指向了她。
“丁雪柔,你不过是替我爸暖床的女人而已,你凭什么得到这么多的财产,倪律师,我要上诉。”
“这份遗嘱是有法律效力的,是谷天鹏先生生前一字一句立下的,他名下的资产想给谁就维啊,谷夫人,我也没有办法。”
丁雪柔听着谷芬芳的那句‘你只不过我父亲暖床的女人。’时,心如刀绞。
芬芳,你怎么能这样说。
谷芬芳经营的公司风雨飘摇,林之柏又被上头审查,两个兄弟在外市的境况也不太,至少是自身难保,回来一趟见没利可图,早早闪了人,谷芬芳没得到一分遗产,心里窝火的很。
谷天鹏的死让谷芬芳一家人几乎走向了困境。
郁梵还呆在监牢里,谷家真的是气数将尽!
谷芬芳最近快被债主逼死了,她经营的谷氏集团由于几年前投资股票,股票跌价,让她一路赔到底,如今,谷氏集团亮了仓,让财快师估算了一下,她现在可以说是负责几千万,她本以为父亲的遗产可以给她填补一下漏洞,没想是水中捞月一场空。
就在她焦头烂额之际,丁雪柔来找她了,最初,她拒绝会见姓丁的女人。
然而,丁雪柔是硬闯进她公司的。
把财产转让书递到她面前:“芬芳,听说你公司资金周转出现问题,这些钱,是你爸留给我的,我没多大用处,所以,我无条件转让给你。”
谷芬芳惊呆了,她不是在做梦吧。
丁雪柔怎么可能这么好,然而,丁雪柔把财产给她以后,真的并没提出其它要求,只是黯然离开。
一个月后,丁雪柔死在了自己的家中,秋天天空中出现的大雁,很少出现单数,一只大雁离开了,另一只岂能独活。
丁雪柔临死前只留了一份遗书,而这份遗书她是写给谷芬芳的。
“芬芳,对不起,不管你信或是不信,我都要将这个事实告诉你,当年,我与你母亲同时怀孕,同时产下女儿,李檀玲一向阴险狡诈,许多次,都趁你父亲不再而欺负我,同时怀着谷天鹏的孩子,她是金贵之躯,而我只不过是一个卑贱的佣人,她整日躺在床上养胎,而我却不得不为她端荼送水,同样都是谷天鹏的女人,同样都怀了谷天鹏的孩子,待遇却是天差地别,我不甘心我的女儿与我同等的命运,所以,在生下孩子的那一天,我把你与她的女儿调换了,是的,雪雁是李檀玲的女儿,而你谷芬芳,才是我的亲生骨肉,这么多年来,我过得很辛苦,不过,想着你在谷家过着风光人上人的生活,我就感到很兴慰,但是,每一次,承受着你尖酸刻薄的谩骂后,我又感到很痛心,难过。芬芳,永别了,我的女儿,在世没能听你叫一声‘妈’,希望你能在我坟前叫一声吧,我要到那边找你父亲了。”
信很简短,却简单诉说了谷芬芳的身世。
要不是有丁雪柔生前转让财产一事,谷芬芳绝对不会相信这种荒唐的事情。
她居然是丁雪柔所生的女儿,原来,这些年,一直都是她占据了谷雪雁的位置。
她本该过着卑贱下等人生活,却因她母亲的算计而当上了谷家风光的大小姐。
第86章 高潮!(精彩)
莫名其妙地她就没了外婆,樱诺想不通,外婆为什么要虐待自己,几天不吃饭,再加上郁疾的心情,然后就走了,永远地离开了她。
不知道外公宁死前对她说了些什么话,外公死后,她就一直变得郁郁寡欢,可是,她不明白,明明外公把所有的家当都留给了外婆,外婆最后怎么会把那些钱全部还给了谷芬芳,按理说,谷芬芳是外婆最恨的人才对。
外婆离世后,樱诺心情也不太好,骜家没一个人待见她,以前有骜政护着,现在,骜政几乎不怎么回来,偶尔回来与她聊聊天,他们就只是吵架,没完没了的吵架,以前,她还能忍,可是,外婆与外公的离开,让她心里烦躁无比。
现在,她几乎拒绝与骜政交流,骜政回来见两人只是默默地坐着,没话可说,索性就不回来了。
骜政回国都上班了,只是给他打了一个电话,知会一声儿,什么也没说,而她也只是嗯了一声,她感觉自己与骜政在越走越远,他们俩的关系犹如走在冰上,她不知哪一天,那块冰就裂开了,然后,她就会掉进那块冰窟窿里,万劫不复。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知道薛曼桢住在郊外的一幢别墅里的,总之,她就是知道了,这两天晕晕沉沉的,好像是有人跟她说的吧。
她本来提不起精神去过问,自从外公死后,整个谷家树倒猢孙散,谷家彻底衰败了,外婆给了谷芬芳那笔钱,也填不满谷氏亏空的无底洞,现在的谷芬芳与谷馨予成了过待老鼠人人喊打。
她们从那幢代表着谷家辉煌的大宅子里搬出来,整天为了逃避债长东躲西藏。
母亲凌云宵看在心里,却只是冷笑一声置之不理,谷雪雁向来无情,因为,她是特殊环境里长大的孩子。
樱诺怜悯谷芬芳,却拿不出太多的钱,因为,她在骜家也只是一只寄生虫而已,两个舅舅各自保命,对谷芬芳的事情不闻不问,林之柏因为贪污送进去了,她去看过他一次,在谷家,除了外公外,她印象最好的就是林之柏,这男人一向话不多,平时也还满关心他的,只是,因为贫穷,他一辈子都生活在谷芬芳的阴影之下。
她与骜政的关系僵着,因为自尊,她一直未曾向骜政开口。
那天,她接到了一封匿名信,看了信后,她倒抽了一口冷气,吓得连手指都在发抖。
然后,她去了郊外的那幢别墅,别墅里有一个小花园,园子里种植了许多的玫瑰花,满庭玫瑰绽放,灿烂夺目,她站在庭院中间,望着斩新的庭院,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痕。
举步走进客厅,然后,她的眸子就定在了那红檀香木制沙发里半躺的女人,女人穿着一件蓝色的睡袍,头发逢松,似乎是长胖了,脸蛋儿有些圆了,重要的是,她那个圆滚滚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