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嫂,把这位薛夫人给我请出去。”
不想与这个疯子女人废话。
樱诺直接走至门口扯着嗓子喊着佣人刘嫂。
两分钟,刘嫂就奔上了楼,拽住了梁佩华的手臂。
“请你离开,薛夫人,我们少奶奶要休息了。”
梁佩华也没再反抗,只是瞥了刘嫂一眼,道:“刘嫂是吧,告诉你,你们少爷喜欢上我女儿了,我女儿还怀了他的孩子,过不了多久,我女儿就会入住骜家,这个女人的荣华富贵即将成为过去。”
梁佩华说话颠三倒四的,就算真有这种事,也没必要过早跑到骜家来炫耀吧。
刘嫂把梁佩华赶出骜宅,凌云宵手指夹了一支烟,站在骜氏花园里,静静地凝视着梁佩华离开的身影,思绪陷入了悲剧的回忆中。
十年好短暂,转眼就过去了,当年,骜政亲自送女人入狱,现在,她女儿薛蔓桢却傍上了骜政,如果骜政一直对樱诺专情,或许,她也不会瞧不起他。
骜政在想什么?
真是移情别恋,喜欢上了薛曼桢,或者说,这只是梁佩华母女的阴谋,想要夺走樱诺幸福的诡计,因为,是她破坏了梁佩华的幸福,是她让薛曼桢从小就没有父亲,是她让梁佩华受了十年的牢狱之灾。
梁佩华走后,樱诺再也无法入睡,毕竟,这事儿扯上了骜政。
骜政是她老公。
她没有打电话去询问他,而是为自己梳妆打扮了一番,然后,拿了包就出了门。
街上车辆太多,车水马如龙,来来往往的人影络绎不绝。
她是打车去见薛曼桢的。
薛曼桢见以她时,明显脸上有诧异,眼睛里还闪烁着一缕惧怕的光芒。
“妹妹,没想到你会来找我?”
还是那间咖啡厅,樱诺细心地为她点了一杯薛曼桢最喜欢吃的蓝山咖啡。
“一家人不联系会生份的,姐姐,近来过得可好?”
“嗯,还是…老样子。”
“你妈妈出来了,你应该高兴才是啊。”
“你…怎么知道我妈出狱了?”
哎哟,这女人还真是一朵不折不扣的白莲花,表情真是表演的堪称无懈可击。
“刚才,她都来找我了,她说,你怀孕了。”
闻言,薛曼桢的脸刷地就白了。
“没…没有的事。”
“我们是姐妹,没必要遮遮掩掩的,姐姐,如果你怀的真是骜政的孩子…你说,我们是不是该好好地谈一谈?”
“不是,我没怀孕,不是骜政的,真的,妹妹,你相信我。”
薛曼桢像一只被受了惊吓的小白兔,她猛烈地摇着头,见樱诺的眸光凝扫向自己腹部,吓得她赶紧侧过身去。
瞧,多敏感的动作。
“姐姐,你在怕什么?”
樱诺灿烂地笑着,搅绊着杯子里的咖啡。
“姐姐,如果真是骜政的孩子,我可以给他离婚的,反正,我也不爱他。”
“不,不是,樱诺,你不要乱想,我真的…”
薛曼桢的眼睛里彻底呈现了慌乱。
心里暗忖,薛曼桢,你与谷樱诺之间有恩怨,谷樱诺绝对不会对你这么好,不可能将幸福双手奉上,她这样说,只是在考验你而已。
“我没乱想啊,咱们是姐妹,不就是一个男人么?”
男人普天之下多的是,言下之意是说,我们姐妹何必为了一个男人而伤了感情?
可是,首先,她们姐妹没一起生活过,也不是一个母亲所生,中间还夹隔着那么深的仇恨,她们姐妹没有感情,即然没有感情,樱诺的话就显得有些假惺惺了。
樱诺望着她瑟瑟发抖的娇弱模样,狠不得扑上去撕掉她伪装的假面孔,她最恨这种我见犹怜,在男人面前装可怜的女人了。
“姐姐,你可听好了,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该是你的,强求也得不来。”
她的声音很冷,如冬天飘降的雪花般片片砸到了薛曼桢心口上。
“如果我不是你,即便是怀了他的孩子,也会悄悄去医院里堕掉,你以为骜政真会爱你,就算为了你,他捞了你妈出狱,就算是为了你,他动用关系,帮奶奶做手术,对你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如果我不离,你肚子里的孩子永远是见不光的私生子,告诉你,我不会那么轻易就答应离婚,我才与他结婚不到四个月,骜家那么多的家产,我不可能一分钱都得不到就离了,所以,你别枉想着自己的孩子能名正言顺,如果我一日不离,你就是世人眼中的破坏别人幸福的第三者,你妈口口声声骂我妈贱,而你,你又能高贵到哪里去,不过替骜政暖床的工具而已,这孩子,你想生就生下来吧,我不介意的。”
樱诺这番话说得相当透彻,而且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刃。
薛曼桢果然面色突然就变得紫青,她没想到谷樱诺居然有这样的心思,正如母亲所说,她根本不是谷樱诺的对手。
晚上,樱诺拿着书斜靠在床上休息,门‘碰’的一声就被人踢开了。
男人带着一身的怒气归来。
“谷樱诺,你真够狠的。”
“老公,啥意思,我不懂?”
她装着无辜,扯着嘴角笑脸盈盈地反问。
“你自己心里明白。”
“老公,我真不明白,你什么意思啊?”
“樱诺,我与曼桢没什么,而外面的专闻更不可信。”
骜政试着向她解释,他不想她们夫妻日日相处都戴着一张虚伪的面具。
“外面什么传闻?”
“你今天去找她了?”
“谁?蔓桢吗?”
“噢,找了,许久不见的姐妹叙叙旧,你这样光火做什么?”
骜政盯望着她,似乎想是要盯进她灵魂深处,又想去拿把刀子剖开她胸膛,看这女人的心长成什么样子。
“我没碰过她,梁佩华的话你不要相信,樱诺,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
“困了,想睡了,晚安。”
她打了一个哈欠,打断了他将要继续下去的话,将手上的书搁放到床头柜上,拉了丝被裹住身子。
骜政站在床前,垂下眼帘,静静地看着那个冰冷的背影,他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这段时间,他过得很混乱,曼桢说多年前,那个小女孩是她,可是,与她相处时,他真的找不到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可是,曼桢又的的确确是那个小女孩,他也没办法狠着心肠去拒绝她。
“樱诺,如果你是在为我把梁佩华捞出狱的事情生气,我道歉。”
屋子里飘荡着他迷人的嗓音,女人仍然一动不动躺在那儿,根本充耳不闻。
似乎他的话只能对着一屋子空气说。
“我是该给你讲一声,樱诺,其实,我是感到内疚,薛曼桢两母女过得很苦,十年前,是我亲手送梁佩华入狱的。”
如果不是因为他,薛曼桢是不会受那么多的苦。
这么大年纪了,恋爱没谈过一次,每次见到他都会脸红,多纯的姑娘啊。
所以,他狠不下心去拒绝,这几天,她也爱给他打话,在心里警告了自己无数回,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再说,那时候,她不过才五岁,他也不过才十岁,那么小,就算是接触过,也没什么,早消失在了岁月的长河中。
可是,他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的女人,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其实,在面对樱诺与蔓桢时,他的心是矛盾的。
“不关我的事,权利在你手里,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早了,睡吧。”
樱诺冷若冰霜,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让他心里更烦躁了,自从跨进家门,他一直都在忍耐,他不想给她吵,夫妻之间,吵一次就伤一次,伤的是他,同样她也会受伤,他们之间已经有隔阂了,他不想她们之间越走越远,远到有一天再也找不到彼此的路。
“曼桢说,你告诉她,你从来没在乎过我?”
“当然。”
闭着双眼,她淡然地吐出两字。
这答案不用问他也知道,可是,在从第三个口中听到这样的答案,他的心还是被刺痛了。
他当她是宝般来呵护疼爱,而她根本不把他当回事儿。
谷樱诺,如果我真去找曼桢,你会不会有丁点儿的在乎呢?
这个念头在他脑子里出现,就像潭野的野草般疯狂地滋长。
“如果你不喜欢,我就离她远远的。”
毕竟,最终还是没有将那种残忍的话说出来,因为,骜政想给自己的婚姻留一丝余地,不想将自己逼上绝路,不想让她彻底远离自己。
“我对你没感觉,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一口一个曼桢,叫得那么亲热,骜政,你真当我是圣人哪!
他要怎么做,她的脸色才会变一下,他要怎么做,她才会表现出在乎他,只要有那么一点点都行啊。
“如果你实在喜欢薛曼桢,我也可以与你离婚,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需要一笔钱。”
“钱?”
骜政压抑许久的怒气终于狂倾而出。
“谷樱诺,我们结婚的时候,你可曾带过一样嫁妆过来,不过四个月的婚姻,进骜家时,你一无所有,想要离开这里也可以,净身出户。”
这就是口口声把爱挂在嘴边,这就是说要爱她,疼她一辈子的男人。
他怎么说得出口,也是,她嫁进骜家时,什么也没带,两袖清风的一个人,而今,离婚了,也该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第一段婚姻,为了摆脱泥潭,她毫不犹豫选择了净身出户,可是,这一次,想到薛曼桢与梁佩华的脸孔,她就发誓不会让她们如愿。
“好,很好。”
樱诺咬了咬牙,眼里蓄满了笑意,只是,那面情看起来夺目光彩,面皮下却是一片苍痍!
“你舍得让你心爱的女人没名没份,你舍得让你儿子成为人人唾弃的私生子,我也不介意,骜政,我们就这样耗着。”
樱诺拿了抱枕,从床上起身,他伸手去拽她手臂,却被她用力甩开。
“你去哪里?”
“看着你恶心。”
“我与她不可能有孩子,你为什么都不听我解释?”
“别说了,骜政,我真是瞧不起你,即然敢做,就得大方承认。”
“你有什么证据?”他妈的,她是把他与薛曼桢堵床上了吗?真是岂有此理,嘴皮子都磨破了,这女人也不信。
“证据?”
樱诺拿了手机,从里面找出一段视频,这是下午见过薛曼桢时,莫名人士发到她手机上的。
视频虽很模糊,可却能看到两抹纠缠晃动的人影,女人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散在脸孔上,一张雪白的脸蛋若隐若现,一张小嘴儿颤抖着,高大的身躯按压着…
骜政见到这段视频,脸一下子就变白了,火气滋滋往上冒。
“这是那儿来的?合成的,你也信。”
“骜政,看清楚,这视频是薛曼桢发过来的,这种亲热的戏码,只有你与她才会有,没想到吧,在你们那个时,她拍下了这段视频,你以为涉世不深,最没心机的女人,却是一个上等的阴谋家。”
樱诺张口念出了视频下面附上的一段话。
“他说能在我身上找到安慰,毕竟,这么些年来,我一直为他保留着一方净土,而这是你永远也无法给他的。”
这话表明,骜政嫌弃她,嫌弃她谷樱诺曾经跟过男人,骜煌,郁梵,她是一个结过婚的女人。
还是一个贞洁被谁夺走的可怜女人,她怎么能给得了他一方净土?
第84章 骜政的乞求!
还是一个连贞洁被谁夺走都不知道的可怜女人,她怎么能给得了他一方净土?
骜政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转青,伸手想夺过樱诺手中的手机,樱诺甩开了他的手。
樱诺笑了,歇斯底里地笑了,只是笑容中掺着泪,那笑比哭还难看!
“骜政,你明知道我受过一次婚姻伤害,你明知道我与薛蔓桢的关系,你说,我没带一样嫁妆过来,当初,是你执意骗我要签下一年婚姻契约的,并非我谷樱诺要巴着你,我们本是契约婚姻,你犯不着这样防着我,犯不着让你女人来威胁我。”
“我没有!”
男人嘴角抽搐,下颌一寸寸地缩紧!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我与薛曼桢不是你想的这样,我不知道这是谁传的视频,但,我敢发誓,我与薛曼桢的关系章并非你想的那样!”
骜政想解释,铁证如山,任他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不是那样是哪样?如果没有关系,你会让去捞她母亲出狱,其实一切都无所谓,骜政,我也不爱你,我们也只是一年婚姻契约,如果你想离,我随时奉陪,当然,我不可能净身出户。”
她摆明了不会像上一次那么傻,不会傻得将自己的幸福亲手奉上,最后苦的是自己。
这一次,即然他出轨了,心不在她的身上了,那么,她就只能抓住钱了。
听了这话,骜政额尖的青筋陡地贲起!一条一条看得是那么清楚!
“谷樱诺,这是你自己编造出来的是吧,为的就是那个心心念念想与你在一起的徐少白!”
夫妻之间一旦撕破脸皮,便什么话最狠逮什么话说,都像在对方心口上砸一刀!
“别贼喊作贼!”樱诺冷笑,笑容冷瑟!
“骜政,其实,我也不介意,如果你不愿意给我钱,我就赖在这儿,你也可以让薛曼桢把孩子生下来,不过,那可是没名没份的私生子!”
她要的是钱,即然都不爱她了,何不干脆一点,甩点财产给她,她不就不会挡着他幸福的路了。
“疯婆子!”
真是不可理喻,骜政不想与她吵下去,绝对证据摆在面前,如何他怎么解释,她肯定也会相信。
所以,暂时离家是明智之举!
樱诺站在窗前,烟刚点燃,就看到了骜政那辆黑色的悍马消失在了‘天姿云府’。
又去找薛曼桢了吧!还真是一刻一时都离不开清纯无邪的白莲呵!
想着自己去找薛曼桢时,薛曼桢惊慌失措的样子,以及谈到孩子时,用手护住自己肚子仓惶的表情。
再望了一下手机上闪烁的字符!
樱诺的笑容变得阴狠!她这一生毫无意义,爱上骜煌,骜煌却被别人爆死,徐少白那么爱她,却与她失之交臂,失了忆嫁给了郁梵,郁梵不把她当回事儿,最后与谷馨予搞到了一起。
骜政设了陷井,让她跳下去,从此,万劫不复,却在她对他爱恋倍增的时候,他却移情别恋,想着骜政与薛曼桢在一起的画面,她就感觉到了撕心裂肺的痛苦,那种痛,比看到郁梵与谷馨予还要强烈一百倍,一千倍。
外婆的话又在耳边回旋:“樱诺,人的一生不可能不摔跟头,摔了一次,就绝对不可能摔第二次,下一次婚姻,一定要让男人忍受了那抽筋剥骨之痛,他如果能尝到那样的痛,就说明他是真的爱你。”
抽筋剥骨之痛?
吸完最后一口烟,屋子里烟雾缭绕,樱诺驱车离开了‘天姿云府’,她去酒台买醉,不知为什么,人一理闹情绪,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去娱乐场所一个人喝闷酒。
“妞儿,一个人?”
一个男人上前搭讪,她坐在吧台抽着烟,并不正眼瞧他一眼。
“美女,看起来心情很差。”
男人脸皮很厚地坐到她身侧的高脚椅上。
“介意一起喝一杯吗?”
“滚开。”
樱诺是爆脾气,不想搭理这号人,偏偏人家不识趣,她只得来了粗语。
“哇靠,美女,狮子吼啊,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咋凶得像头母老虎,不过,柔柔弱弱的女人老子也看多了,就喜欢你这种辣劲儿的。”
樱诺本来心情就不好,听了男人一番侮辱之词,捞了一个酒瓶子往吧台上一磕碰,瓶子破了,半截破碎的瓶子向着男人的方向,菊花口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寒气逼人。
“啥意思,想捅老子啊,来啊。”
男人是泼皮无赖,将衣服扯开,露出了精壮的胸膛:“来啊,不敢捅就得给老子躺下。”
男人冲着她耍流氓。
樱诺轻蔑一笑,手中的瓶子笔直向男人胸膛捅了下去。
现在的她心如槁木死灰,觉得人生毫无意义,连死都不怕,还会怕什么呢?
“啊?”
男人以为用这一招可以吓唬到她,没想这招儿对这女人不管用。
酒瓶子捅进了他胸膛,火辣的剧痛袭上四肢百胲。
他嗷嗷叫着,伸手一把拽住了樱诺长长的乌黑发丝,狠狠地攫在手里,把她拽着走了好长一段距离,嘴里嚷嚷着:“敢捅老子,老子不睡死你,就不是男人。”
男人很凶悍,站在走廊里的所有人都不敢上前劝架,那么多的人也没一个上来帮忙,眼睁睁地看着男人欺负一个弱质纤纤的女人。
老板与服务生也只是给警局打电话。
樱诺不想吃眼前亏,抬腿想顶男人,没想男人也许是吃过了这样的亏,早有防备,让她顶落了一个空。
就在樱诺无计可施之时,只听长廊尽头响起了一阵仓促的脚步声,脚步声铿铿有力,首先出现在她视野里的是一双擦得铮亮的皮鞋,大伙儿都不敢动,包括那个紧紧拽住她头发的死流氓。
一伙人就从众人自动闪开的道路走来,男人带着滔天的怒气,一拳狠狠砸到了臭流氓受伤之处,顿时,血流如柱。
几个兄弟扑上去,将死流氓按压到了地面,臭流氓只能用双手护住脑袋,身子蜷缩成一团,任一群人对着他拳打脚打…
为首的男人一把将樱诺扣入胸怀,声音急切带着说不出来的亲昵:“樱诺。”
这声音樱诺太熟悉了。
她不是一个爱哭的女人,因为从小没有母亲的爱,她一直都是十分冷情的,所以,她很少哭,但,此刻,在她被流氓欺负,在老公再次被人夺走的时刻,她的眼泪刷地就流了下来。
“少白。”
“樱诺,来,我看看,伤到哪儿没?”
徐少白捧着她的脸蛋,四处擦看着她脸上的伤势。
一把抱起她,对着身后的几个兄弟下令:“送去警局。”
徐少白把樱诺送去了医院,医生给樱诺做了全面体检,没什么大的伤势,只是脸上有几处刮伤。
“少白,你又从美国回来了?”
徐少白没有回答,只是唇抿成了一条冷直的线。
其实,他这段时间都呆在国内,之所以,没有去打扰樱诺,是想让樱诺永远地幸福。
“你去那种混乱地方做什么?”
“不做什么,想去就去了。”
樱诺不想与他谈骜政的事情。
当然,徐少白也很聪明,他并没有刨根问底。
“以后,要去那种地方,给我讲一声儿,我陪你去。”
“你大心人一个,我可是闲人。”
“陪你,再忙也得把工作放下。”他痴痴地望着她,心情有说不出来的复杂。
同时!
薛曼桢下班换了工作服走出蛋糕店,就看到了了那辆不知何时停靠在蛋糕店门口的黑色悍马。
车牌号她很熟悉,早已烂熟于心。
喜悦染上眉梢,她飞快冲过去,叩叩车窗:“骜政!”
车窗摇下,车子里果然就坐着她心爱的男人,只是今儿男人脸色不太好,眉宇尖还有几缕刻痕!
他正坐在车子里闷声不响的抽烟。
车厢里烟雾缭绕,薛曼桢坐上去的时候,赶紧把几个窗子全打开了。
这么多的烟雾,呼吸都变得困难了,他是在折磨自己吗?
薛曼桢刚坐上去,车子就启动了,他开得很快,像一只离弦的箭一般,飞快地穿梭在Z市大街小巷。
他载她去了那一片绿油油的林子,现在是六月,早过了樱花盛开的季节!
许多的记忆都在两人脑子里回转。
笔挺的身姿站在一株樱花树下,摘了一片细尖的叶子,修长的指节缓缓抚摸着叶片圆润的边角。
“那条短息是你发的?”
虽说得含糊,可是,薛曼桢懂,心里咯噔了一下。
今天的骜政阴晴不定,面容根本探不出喜怒哀乐。
“是。”
纤长的眼睫扬起,眸子闪烁着阴狠的精光,定定地落在了她娇艳的脸蛋儿。
樱诺说得不错,她果然是个攻于心计的女人。
他原本认为她是一个安于现状,不求任何回报,温柔体贴的女人,没想外表是很难看清楚一个人的心。
“薛曼桢,童年的事已经过去了,就算是真存在过什么,也都过去了,我现在爱的人是樱诺。”
“希望你不要再去打扰她,今后,我也不会再来找你,你也别找我了,那时候,我们都还太小,你总不能因为那种过家家的戏码,就一定要我负责吧?”
这话说得相当明朗化。
薛曼桢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他来找她,是来与她划清界线的。
她的呼吸变得困难起来。
“骜政,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等着你,不论奶奶给我找了多少的对象,我一次也没去相过,小白,我爱你呀,我不能没有你,尤其是在你知道整个真相后,想要与你在一起,长厢厮守想法就变得越来越强烈,小白,我没那么伟大,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女人,樱诺是我妹妹,虽不是一个妈妈所生,可是,我们身体都流沿着薛薄俊的血,我爱她,我之所以发那段视频给她,只是想与你在一起而已,我可以不要名份。”
“住口。”
骜政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斯文与稳重。
“薛曼桢,你觉得我们合适么?”
“怎么不适合?”
薛曼桢尖叫了起来:“樱诺给过你的弟弟骜煌,还被人绑架过,而且,还有一段失败的婚姻,而我,干干净净,只有你一个男人,在你心里,我真一点儿都比不上樱诺么?”
她的意思是说,樱诺已经脏了,而她薛曼桢却是干干净净的,至始至终只有骜政一个男人。
她为他守贞二十六年,难道还比不上一只破鞋谷樱诺么?
“你给我闭嘴。”
骜政嘶吼出:“我与她之间,你什么也不知道,无权评价,薛曼桢,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不怎么样啊,小白,我只是想给你在一起而已。”
“我真的怀了你的孩子,我去打了B超,医生说两个月了,是个男孩,小白,你总不能让我们母子俩流落在外吧。”
闻言,骜政十根手指捏握成拳,拳头捏得格格作响。
“你确定是我的?”
他的眸光凝定在了薛曼桢平坦的腹部上。
“当然是你的。”薛曼桢激起地发誓:“我只有你一个男人,那天晚上…你知道我是第一次…这个孩子就是那天晚上有的…。”
“小白,我这一生毫无意义,很小母亲就被关进去了,由于家庭环境不好,我只念到了高中,甚至还未毕业,就得挑起了整个家庭的重担,父亲嗜堵成命,奶奶又老了,身体一直不好,好早就患了风湿病,如果…你不想要这个孩子…我可以去医院打掉…如果你不再爱我了…我也可以离开这里,小白,只要你能幸福,我绝不逼你。”
骜政不知道她说得是不是真的。
可是,如果孩子真是他的,他没那么残忍让她去医院堕胎,他后悔那一夜了。
“打了…”
他想到了樱诺凄惨的表情,想到樱诺扬言要给他离婚,他最终还是做出了这样的一个决定。
薛曼桢望着他眼中的坚毅神彩,咬牙吐了一个字:“好。”
她还是输给了谷樱诺。
骜政回去后,面对一室冰冷的空气心情烦躁,他独自坐在床上抽着烟,脑子里不断回旋着与樱诺相处的点点滴滴。
五个小时过去了,终于才看到了樱诺纤美身形出现在门口。
“你去了哪儿?”
“与几个同学喝酒去了。”
“去哪儿喝的?”
骜政慢条斯理地问着,指尖的烟灰积了好长的一截,也没有磕去。
“我不是犯人,不接受你这样的审问。”
樱诺拿了浴袍就进了浴室,心里一肚子的气。
骜政坐在窗台边的贵妃椅上,眼睛微眯,像一只危险的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