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再次大怒。吼道:“那两个人又在捣乱!拿了!拿了!”
荆楚笑道:“大人可曾看见我们动手?”
刘大人被问得怔住。确实啊。刚才只觉得混乱。然后眼前全都是人影。晃了那么几下自己地衙役就都倒下来了。根本没看清啊!这又该如何是好?
他硬着头皮说:“全都拿下。扰乱公堂成何体统!把这两个赶出去!给冷韶玉用刑!”
春儿捏紧了小拳头。这是什么父母官?这又是什么混蛋侯爷!若不是为了小包子。她早就和水柔花容一起大声质问了。肚子里地小脚丫又在踢个不停。春儿用手安抚着他。小包子。别担心。你爹不会有事地。要是他们敢动你爹一下。娘叫流光叔叔和荆楚大大晚上把他们全家头发都剃光!
“大人。”子朗笑着说道:“没看见出手就认定是事实。这样太说不过去了吧。”
刘大人吼道:“人犯住嘴!我说动手了。就是动手了!”
子朗懒洋洋地。笑意更浓:“大人。您真是是非不分善恶不辨。冷姑娘说地是事实。可是您却要用刑。下面地人是谁出手都没看清。却认定是我朋友。刘大人。您一直都是这样草菅人命胡乱定罪地吗?”
“是啊,这是什么道理?”醉仙楼姑娘又开始帮腔,然后又是一阵议论声。
刘大人不停擦汗,两撇小胡子不停抽搐,这局面已经控制不住了呀。
子朗看着他。打了个哈欠慢慢说道:“大人。您地右眼要被击中。”
刘大人赶忙捂上右眼,咦。没事儿啊,他瞪起眼睛:“朱子朗,你在这儿吓唬谁?”
嗖!一颗石子准确无误地打在刘大人右眼上。子朗微微一笑:“大人,我没吓唬您,您并没看见我出手,不过大可说成是我打的。”
“印堂、人中、肩井、檀中、太阳。”子朗笑眯眯地慢慢说着,嗖嗖嗖嗖,几颗石子连着飞过来,刘大人惨呼数声,捂着脸和胸口痛哭流涕,莫少离气得一脚踢在他身上,他凄声大叫着:“将人犯带下,退堂退堂!改日再审!”
“威武--------!”衙役们也跟着松了一口气,这一次喊得格外轻松。
“子朗!子朗!”春儿双手紧紧抓着栏杆不放,一直喊着子朗的名字,子朗冲她笑笑:“等我。”
春儿使劲儿点点头,子朗,春儿不哭,春儿和小包子一起等你。
这天的审讯就像一场闹剧,刘大人犹如提线木偶,莫少离就是幕后操纵的那双手。尽管没有任何有力的指证子朗的证据,尽管冷韶玉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尽管堂下听审的人对审讯极度不满,刘大人还是把子朗和冷韶玉关在牢里,准备在莫少离的授意下慢慢折磨。
槿嫣告诉春儿,冷韶玉自从那天到了柳园之后就躲了起来,她倒底是个有心计地人,或者说她太了解莫少离的手段。她知道贸然行动不但救不了子朗,反而会白白赔上一条性命,所以她选择失踪。她也没有去朱家,因为她知道朱家也必定是在莫少离的监视下,她选择了到连家去找连暮天,相对比来说,连家是比较安全地,而审讯子朗的这一天,碧玉箫和槿嫣一起和连暮天把她接到公堂,同时也在担心着她的命运。
一想到子朗还要继续在牢里受折磨,春儿这个心疼啊!她跺着脚说:“流光,你怎么就不教教子朗武功?他在里面倒是把那些人气得要命,可是也吃亏啊。”
流光哼了一声:“你家相公肯学吗?”
春儿立刻泄了气:“那倒也是,他恨不得天天在床上躺着呢!”
对于连暮天私藏了冷韶玉好几天,花容是很不高兴的,嘟着嘴不肯理老古板,哼,还好意思整天板着脸?他把一女的藏家里怎么不说?真是气死人了!
连暮天踱到她旁边,脸孔依旧板着,小声说了一句话:“下个月娶你。”
“啊?什么?”花容也不生气了,人也会笑了:“真的啊?”
连暮天的脸居然开始发红:“我娘找人算好了日子,昨天去你家商量好了。你昨晚去朱家陪着春儿,所以不知道。”花容一脸甜蜜,低着头嘿嘿直笑,抬脚轻轻踢了踢老古板的鞋尖,连暮天目不斜视,那张脸,嗯,还是板着。
流光他们继续商量着子朗的事儿:莫少离和刘大人不认账,这是在意料之中地,这件事拖得越久,子朗就越危险。既然大家一时之间找不到更好的证据,就算找到了公堂之上也被说成是为证,那么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
舞月好激动啊,筒子们真好,每天都有让舞月感动的留言,还经常收到惊喜的礼物。霜霜给舞月写了《相公》的歌词,亲爱的小晴找人唱出来啦,我激动啊相公》有了真正的主题曲叫
好开心,筒子们来,每一个都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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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笑看万千风景
冷韶玉和苏念蕊其实是两种人。
她们心里都是喜欢子朗的,但是子朗却始终让她们觉得遥不可及。她们对春儿都怀着嫉妒,也都曾经和春儿正面交锋,但在爱情无望的情况下,所持的态度截然相反。
苏念蕊觉得自己的尊严被践踏了,由爱生恨让她产生了强烈疯狂的摧毁欲望,看到子朗受苦春儿难过,她心里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冷韶玉不忍加害,她心里清楚,救出了子朗,自己也难逃莫少离的毒手,但她还是选择牺牲自己作为最后的救赎。
所以说,出身好不见得就有高贵的灵魂,活在最底层,也不见得就没有傲骨。
大牢里,子朗这一晚睡得极不安稳,冷韶玉受了私刑回来,被丢在相邻的牢房里一直昏迷着,还时不时地凄厉大喊。子朗试图叫醒她,和她说说话,却始终没有回应。子朗心里开始担心,莫少离恨不得马上除掉她,她一个弱女子,怎么能受得了那些残酷的刑罚?那么这一次的酷刑,在冷韶玉心里必然是充满恐惧的回忆。
好不容易到了后半夜,冷韶玉不再喊了,子朗也迷迷糊糊地睡着。混沌之中只觉得自己被人抱在怀里,那人的身体有着结实的肌肉,感觉硬邦邦的,可不像自己的小春儿那般娇柔。子朗吓了一跳,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只见自己正在流光的怀中,周围的树木暗影在呼呼地往后飞。子朗笑笑:“原来是劫狱。可这样抱着不好吧,我家春儿会怀疑我是断袖。”
流光哼了一声:“又臭又脏,你以为我愿意?”
子朗闭上眼睛:“那你飞稳点儿,我好接着睡。”
没一会儿,流光就奔出几十里,山脚下有一辆马车,荆楚站在车外看着他们笑:“两个男人这样子回来。还真不好看。”子朗笑道:“我也不愿让他抱着,太怪异了。”流光哼了一声,寒着脸把子朗塞进马车里。
“子朗!”那是春儿的声音,接着子朗就闻到了带着碧螺春味道的体香,然后一双藕臂环绕过来,紧紧攀上他的脖子。子朗笑笑:“还是我的小春儿抱着我比较舒服。”
流光站在马车外。并不准备上车,他的面容依旧冷峻:“你们先走,我还有事。”
子朗挑开车帘。懒洋洋地说:“你要干什么我还能不知道?我们等你和韶玉回来。”
流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话也懒得说。突然一跃而起。漆黑如墨染地夜空中隐约看到他飘飞地衣袂。如那踏月地精灵。转瞬便消失不见。
春儿这下纳闷了。她一边给子朗梳着头发。一边问:“流光为什么不直接把冷韶玉一起带回来。再去一次不是很危险?”
子朗戏谑说道:“两个都抱着。恐怕抱不过来。”
春儿嘿嘿笑了两声。绾好子朗地发丝。然后偎在他身畔:“子朗。我要和你逃亡啦。我不舍得让你一个人躲起来。我会想你。我决定和小包子一起陪着你。”
子朗拥紧他。嗅着她地发香:“春儿。爹娘那边怎么说?”
“爹娘都答应了,他们说。子朗从牢里消失,莫少离必定会先到朱家搜查。我怀着孩子呢,那时候可别有什么闪失,反倒是跟着你安全些。”
子朗笑笑,低声说:“怕是春儿要跟着我受苦了。”
春儿指了指马车上的包袱:“娘给我们带了好多银子呢,子朗,嘿嘿,其实这些银子也没什么用,我想和你到竹林去。那里又安静又逍遥。听听鸟鸣逗逗猴子,多好啊。”
子朗摇摇头:“那里太偏僻了,找个大夫都不容易,万一春儿要生了怎么办?还是找一个小镇隐姓埋名,给春儿买个宅子的好。”
春儿把头埋在子朗胸口:“怎么都好,只要和子朗在一起,天涯也好,大漠也罢,处处都是风景。”
子朗笑笑。接着外面的清冷月色。看着怀中娇妻地甜美笑容,心里是满满的幸福和感动。他和春儿说着动人的情话。享受着久别重逢的甜蜜。快到天亮的时候,流光才带着冷韶玉回来。荆楚着急地问:“这次怎么这么慢?是不是遇上麻烦了?”
流光点点头,语气始终那样冰冷:“碰上莫少离了。”
“啊?”春儿从马车里探出头来:“那你没事儿吧?”
流光冷哼一声:“多费了点儿周折。”
真是的,问一句答一句,一个字都不肯多说!春儿只好又问:“那莫少离被你收拾了吧?”
流光那青色的衣袂在风中猎猎飞起,冷峻的面容上居然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莫少离叫我弄昏了,丢进子朗地牢里。”
春儿拍着手笑起来,真开心,叫莫少离也尝尝坐牢的滋味儿!流光看了看怀中的冷韶玉,说道:“我敬重她是个有情有义地女子,她舍生取义,我们岂能坐视不管?你们走吧,她要是再不救就没命了,我去找了空大师去。”
子朗点点头,抓起车上的包袱丢给流光:“给她带上。”
流光接过,再不多言,带着冷韶玉消失在初晨的曙光之中。春儿眨眨眼睛笑道:“我不是听错了吧,流光居然一次说了那么多话。”子朗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真调皮。荆楚驾着马车飞驰,子朗和春儿依偎着,小包子大概是怕自己受了冷落,时不时不高兴地踢上两脚,让他的双亲大人觉得万般甜蜜。银子都留给了冷韶玉,两个人现在身无分文,春儿才不去理会,只要子朗在身边,就算日子再苦她也觉得幸福。子朗脸上一直挂着笑意,小春儿,你可真是不知道愁呢!
眼看着马车就要驶出山口,前面一辆更大的马车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车上呼啦啦下来一大群人,是碧玉箫、连暮天、花容、槿嫣、水柔还有子墨。春儿的眼眶又湿润了,荆楚扶着她慢慢走下马车。花容第一个跑过来,抱住春儿大哭:“我下个月就成亲了,你来不来啊。”
春儿心里清楚,那时候小包子恐怕就八个月了,未必禁得起舟马劳顿,她从发上摘下一根金钗,插在花容发间:“我尽量赶回来,我现在身无长物,这个送你吧。”
“不要!”花容执拗地把金钗拔下来塞给春儿:“我才不要这个,我等你赶回来送我大礼。”
春儿又要哭了,花容是觉得这东西关键时候还能换些银子,她不舍得要啊。槿嫣过来拉着春儿的手,早已哭得梨花带雨。春儿安慰道:“嫂嫂,你就别哭了,春儿这是要去过逍遥自在地日子,你要为春儿高兴才是。你可要好好养着身子,我们碧家还等着你给延续香火呢。”
槿嫣擦了擦泪,面色微红:“春儿,已经两个月了。”
要不是顾及着肚子里的小包子,春儿此时已经开心得跳起来,她拉着槿嫣一个劲儿地说着恭喜。碧玉箫摸摸春儿的脑袋瓜,眼里隐隐含着泪光。水柔凑过来,眼睛哭得通红,塞过来一个盒子,便转过身一直擦泪,春儿打开那盒子,里面是个精致的金项圈,她的眼睛模糊了,水柔说过要送小包子的,她竟一直记着没忘。
说过了无数遍的珍重,再不舍也要告别,春儿在马车上挥挥手,眼看着自己的朋友和亲人越来越远,远到,不知何时能够再见面。
出了城,马车飞速前行。春儿在子朗怀里伤感着,总有一天,碧螺春和朱子朗要光明正大地回来,那时候,这里必将不再允许莫少离和苏念蕊猖狂!
“汪汪!”马车后传来急切的狗叫声,春儿挑开窗帘,只见远远地一白一黑两个小点儿在向马车靠近。春儿喊了停车,两条狗风一般冲上了马车。
春儿拍拍夜光杯地脑袋:“回去吧,你这喝葡萄酒的臭狗我可养不起。”
夜光杯眼泪汪汪地呜呜着,一听春儿要它走,干脆躺下耍赖,乌龙也瞪着俩眼珠子可怜巴巴地看着春儿。子朗笑笑:“走吧,他们愿意和我们生死与共,没有葡萄酒也一样的忠心。”
春儿含泪点点头,于是那辆马车载着三个人两只狗,穿梭在晨光的薄雾中。他们并不担心以后的生活,因为有春儿的日子不会不精彩,有子朗的岁月不会不幸福!
因为有你,红尘中便有了快乐的理由,今世的情缘有了相思地借口,当繁华散去,回眸处,桃花开满天际。
一生共你,执手同赏日升月落,何必回首,只需笑看万千风景!
子朗和春儿要开始新故事啦
对了,征求一下大家地意见,想看哪一只的番外呢?我好先构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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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八哥和小翠
城里的说书先生们最近又有了新的段子,使全城百姓一天之内就陶醉在新的话题和猜想中。冷纤云遇害的疑犯朱子朗在夜里突然从牢中消失不见,第二天狱卒发现,在牢里关着的居然是小侯爷莫少离。当时莫少离浑身是青青紫紫的瘀伤,口吐白沫几度窒息,大家都说这是遭了报应。
最有趣的还是父母官刘大人,在那一夜全家上下都被剃了光头。刘大人在家里哭了好几天,每天带着老婆小妾在祠堂跪着给祖宗上香,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头发没了是对先人大大的不敬。他虽然痛哭流涕,可城里百姓并不买账,都说他家夫人小妾全成了光头,刘大人一个和尚领了一群尼姑,真是妙不可言。
在离这里很远的千叶镇,有个貌美如花的马小姐,她最近有了个新发现。自己常去的河边柳下,总有一个俊朗男子的身影。他穿着白色的衣衫,神情格外慵懒,但是那一张脸英俊得无人能比,叫她一见之下寝食难安。这镇上还从没有过如此出色的人物,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来的,要想个办法认识一下才好。
这一天,马小姐打扮齐整,带着丫环躲在树后,紧盯着那男子的必经之路。果然过了没一会儿,青青的石板路上出现了那个白色身影,有个老仆在后面跟着,抬了张软榻在柳荫下。这男子便悠然倚在榻上,看着含翠远山,在柳媚花娇中慵然而卧。
马小姐本来就没怎么见过男人,这种风采更是让她一颗芳心小鹿乱撞。这世上这么会有这样迷人的男子啊!她正红着脸窥视着,突然身后有人拍了拍她的肩头,马小姐吓得猛地一个回身,只见面前一个娇滴滴的小孕妇笑眯眯地问:“迷上他了?”
叫人撞见自己偷看本就窘迫,又让人问出这般羞人的话,马小姐的脸立刻涨得通红。她偷偷打量着面前的小女人,这才是绝色呢。就算是大着肚子,她也是个甜丝丝的美人。马小姐不免自惭形秽起来,那小女人坏笑着,指着那男子又问:“觉得他英俊不?”
马小姐红着脸点点头。
小女人笑得更加狡猾:“姑娘贵姓?”
马小姐的丫环抢着回答:“我们家小姐姓马。”
小女人嘿嘿坏笑着:“马小姐,我劝你还是死了心吧,你和他不配。”
马小姐的丫环急了:“胡说!我们家小姐还配不上他?”
小女人摇头:“唉。你们怎么就不信呢!小姐姓马。那男人姓牛。凑在一起不是风马牛不相及吗?所以不配!”
马小姐有些不服气:“这怎么能用姓氏来论呢?”
小女人笑得格外狡黠:“用姓氏说事儿是牵强了些。这些天呀。偷看他地女人多了去了。可是都没用。因为他是不会朝你们瞧上一眼地。”
“为什么?”马小姐才不相信这些说辞。自己地姿色在这镇子里可是出了名地。来马家求亲地男子多如牛毛。就不信他连看都不看一眼!
小女人神秘兮兮地靠近马小姐。然后慢慢地说:“因为他惧内!”说完。她托着自己地腰。娇滴滴地喊了一声:“相公。快来扶我一把。”
那迷人地男子一听。赶紧过来扶住小女人。两个人一起坐在榻上说说笑笑。
原来他已经成家了!自己碰上的还是人家的妻子,这真不是一般的丢人!马小姐心中郁闷之极,又派人打听了一番,她非常想知道,那神仙般的人物是何许人也。得到的结果令她大失所望,原来那面容绝美、举止优雅的男子叫牛八,他的妻子叫小翠。马小姐捶胸顿足扼腕叹息。为什么如此俊雅的男子叫了这样一个难听地名字,为什么他的妻子名字像个丫环?
这一对年轻的夫妇才来了没几天,到镇上落脚之后,租了一个小院落。丈夫和自己看到地一样----他总喜欢找个阴凉的角落躺着睡觉。妻子怀着身孕,看上去已经快生了,她也喜欢躺着,但是躺在那儿却不闲着,手里总是拿着一把小石子,瞄着空中打鸟玩儿。
他们还有一个老仆。还有两只狗,据说日子过的优哉游哉很是惬意。
当然,我们都知道,牛八这名字是春儿取的。春儿理直气壮地说:隐姓埋名的人不是都喜欢把姓氏拆开吗?朱字拆开可不就是牛八?碧可不就是翠?牛八配小翠,真是贴近劳苦大众啊!子朗倒也无所谓,名字只是个代号,只要春儿高兴,牛八就牛
春儿有一天突然兴起,这名字又被她拿来发挥。后来镇上凡是和他们打过交道的人都管子朗叫八哥。
“八哥。这里有一篮子鸡蛋,送给你补补身子。”看着门口大肆冲子朗献媚的大嫂。春儿不禁忿忿,补身子的应该是是怀着孩子的碧螺春吧?
“八哥,我刚从地里拔了一把小葱,快拿着。”这个看上去有点儿姿色,“嗖”地,春儿一颗石子砸在子朗臀部,臭男人,跑到这偏远小镇还能如此招蜂引蝶!
“八哥,”一个胖乎乎地小媳妇敲开了门,“我们家今天炖骨头,我给你留了些。”子朗这个头疼啊,这里民风淳朴,可女子们都够大胆热情的。那女人把篮子塞到子朗手中,还没忘抛了个媚眼,娇声说:“八哥,我叫李春花。”
“李春花?!”一听这名字,春儿耳朵都立了起来,这不就是跑到自己梦里勾引子朗的那个女人?自己在梦里始终没看清她长啥样,原来她长得这么所心所欲!
果然没有白做梦,这李春花可不就真的来了!
春儿刚想亲自出门应对,只听院里传出一阵近似癫狂的狗叫,夜光杯这臭狗一听李春花三个字,狂吼数声后嗖地一下窜过去,朝着那女人就开始狂咬。李春花吓得大声尖叫,撒腿就跑,一边跑着还一边抽空踢上两脚,试图摆脱夜光杯的撕咬。夜光杯才不管那套,带着乌龙疯狂咆哮着一路追到李春花家里,直到把她的裙子咬成抹布。
春儿很满意,看来当初对夜光杯的调教非常的有效,她嘿嘿坏笑着又有了主意。只要有女人敲门,春儿就喊一声李春花,夜光杯和乌龙就会杀到门口狂咬,吓得那些女人想来之前都先打听,八哥家院里地狗在不在。
每到这时,子朗都会眯着眼睛看着春儿笑,春儿便一手扶着腰,慢慢躺在他身边,每次都不忘说上一句:“叫她们见识见识,啥叫柴门闻犬吠。”
渐渐地,春儿尝到了坐吃山空的滋味儿。本来他们应该是吃穿不愁的,可是公公婆婆给的银子都叫子朗送了冷韶玉,身上的碎银眼看着就要花完了。从来不知愁的春儿开始忧郁起来,照这样下去,恐怕小包子一生下来就要跟着爹娘吃苦了。
于是,她拿出从家里带来几盒墨锭,摇着子朗的胳膊撒娇:“子朗,你画几张银票好不好?”
子朗一瞧那些墨,眼睛一亮,搂着春儿猛亲几口:“好春儿,有了这些东西,还愁没有银子么!”
春儿一听,也兴奋起来:“对呀,我怎么忘了,这些墨可是很值钱的。走喽,拿到集市上换银子去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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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落笔千金
子朗笑出声来,桃花眸里闪出万般怜爱:“卖墨?亏春儿想得出来!春儿身子不方便,在家里等着就好,这次看相公的。”说完俯下身子,对着春儿隆起的小腹,笑道:“儿子,我是你爹,爹要出门了,你不送送?”
砰砰,也不知是小脚丫还是小胳膊肘,在春儿肚子上顶起个小包,子朗大笑,摸摸那个凸起说道:“真听话,你快点儿出来,我好跟你娘生下一个。”
春儿嘿嘿笑着,轻轻拍了子朗一巴掌:“臭子朗,谁要跟你生下一个。”嘴上这样说,心里却觉得万分甜蜜,想着想着连脸都红了。
子朗拥着春儿回房,这是个简单的小屋,却因为有真情相伴而显得格外温暖。屋里有一张木桌,虽比不上朱家檀木雕花的书桌,可也一样结实好用。春儿找出从家里带出来的文房四宝,神情有些羞怯:“子朗,我把醉溪那张画也带出来了,你别多心,我是想着那东西可以卖掉。”
子朗揉揉她的头发:“卖掉做什么,春儿留着玩儿便是。”
他走到桌前,摊开一张纸,笔尖蘸了墨汁,唰唰写下几个大字,那字迹轻灵洒脱无拘无束,就好像是子朗的写意人生。春儿看得瞠目结舌:“子朗的书法简直无人可及啊,可是……这样行吗?”
子朗掐掐她的脸蛋:“行,怎么不行。”
荆楚陪着子朗出了门,春儿一个人留在家里等他们,夜光杯和乌龙狗视眈眈地盯着大门,谁要有不良企图那是别想了!春儿一个人在床上躺着,心想,真是难为荆楚大哥,既要保护他们夫妻俩的安全,还要照顾日常生活。谁叫自己和子朗什么也不会做呢。她一转念便有了主意,春儿可是个特能干的好妻子。今天一定要给子朗个惊喜。
镇上集市尽处的大树下,有一片浓密的树荫,那里凉风习习好不舒爽。树下摆着一张桌子,还横着一张软榻。子朗一身白衣卧在榻上,眯着眼睛睡觉。风吹过,撩起几缕发丝。牵动几片衣角,塌上的人怡然自得,任凭世间万种喧嚣,他自会悠然独处。
才过了一小会儿,榻上的子朗便引来镇上女子的尖叫:“啊!这不是八哥?啊?!天哪,八哥这是要干什么?”
所有人都瞧得见,后面那棵大树上挂着一个条幅,上面有八个大字:山人水墨,掷笔千金!
难怪她们尖叫。这画面也太赏心悦目了呀!见子朗还睡着。那些女子都把音量压低。以免吵醒迷人地八哥。
荆楚站在一旁笑着说:“我们家爷书画无双。当今世上无人能及。不过他地画不轻易出手。能出得起价钱才肯落笔。”
这些女人立刻心生向往。真是个又俊俏又有内涵地好青年。怎么就没早几年碰上!对着那幅字。女人又开始议论上了。这个说:“八哥会写字画画啊。真有才!”
那个又说:“八哥地字看不出来好坏啊?不过既然是他写地。那就一定不差。”
还有地对着那几个字直迷糊:“这写得是啥啊。我一个也不认识。”
大家叽叽喳喳议论了半天。终于有人问了:“八哥地字画什么价钱啊。我买回家挂在墙上。”
子朗微微抬了抬眼帘,瞧了一眼便又闭上,接着睡他地觉。荆楚道:“我们家爷一幅字画少说也要万两,只因在千叶镇受父老乡亲关爱,今日只需八千两。”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一听这价格每个人都倒抽了一口气。有几个小混混早就看子朗不顺眼,自从牛八到了这镇上,那些小姑娘小媳妇都偷眼瞧他。这还光天化日之下摆上排场了。他们之中有个叫葛小龙的,是这镇上的颓废青年,整天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还自诩为少女杀手。一见到哪个女子有几分姿色就去调戏一番,但凡镇中百姓一见他就躲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