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能做些什么吗?请告诉我,夜一桑,我能为灵王做点什么。我知道,灵王不会愿意让我插手他平静的现世生活,可是我很担心。这两天我的眼皮一直跳,而且心里也七上八下的,总觉得会出事情。当我感知到灵王的力量在消失的时候,我坐在电车上很害怕,却不能有半分动作,只能僵硬的坐在那里,等待着电车到达空座町。”有些不安的搅动着自己的衣角。日诬子花衣的神色看起来相当的不好,面上已经没有了早上时分的红润,多了一份苍白。
“不用担心,我们会处理好的。花衣,请相信我。相信我,不会让灵王有任何闪失的。何况,有些东西,我们都已经背负的太久太久了。”四枫院夜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花衣对于灵王的忠诚让她稍微有了些负罪感。她即将要做的事情,恐怕会让日诬子花衣事与愿违,恐怕会将灵王推向另外的一番世界,不能还给花衣一个曾经的她所熟悉的灵王了。何况,灵王转生后成为黑崎一护,本就已经不再是以前的灵王了。他所拥有的东西,和曾经本就不同了。只是在性格上面,仍旧能找回往日熟悉的影子。
“那么,我呢?我不想就这么在一旁看着,我不知道我应该做些什么。夜一桑,我觉得我很沮丧也很茫然。我受到灵王力量的呼唤,它告诉我,灵王在呼唤我。可是来到现世之后,我不知道我应该为灵王做点什么。我不敢去和灵王接触,灵王的命令我一刻都不敢违背。我……我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日诬子花衣虽然活了一千多年,可每次遇上灵王的事情,都会十分紧张。她的忠诚让灵王信任,而她的能力让灵王信赖。可她现在却不知道应该为信赖她、信任她并重用她的灵王做点什么,这一切都让她觉得迷茫了起来。
“花衣,我明白你的心情。可是现在,我们谁都没有办法。我和浦原会让灵王找回他的力量。所以你不要担心。之后我会陪同他一起去尸魂界救一个死神。你知道的,灵王一旦下了决定是谁都没有办法再更改的。他要去救那个唤起他力量的死神。那是一份恩情一份报答。灵王的性格,你最为清楚。有恩必报,有仇却不一定会计较。他是个宽容的君主。所以我会帮他,我会辅佐他。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的以人类的身份在现世生活,等待着,等待着灵王元神复苏的一天。我们的深信,灵王的元神一定会复苏。他不会因为当年那样任性的决定就抛弃了我们的。他并不是那样不负责任的君王。”四枫院夜一伸手握住了日诬子花衣的手,由手心间的温度传递给花衣力量和温暖,让花衣彷徨的心能安定下来。
“我知道了。”花衣僵硬着的身体直到这一刻才稍稍微放松了一点。低下头,她看着桌上已经冷掉的一杯茶,花衣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冷茶,才继续慢慢的开口:“那么,一切就拜托夜一桑和浦原君了,代我向浦原君表达谢意。谢谢他帮助灵王。”
“不用跟他客气。有什么事情尽管过来找我。若是我不在,找浦原也是一样的。灵王的事情,浦原也是知道的。这些事情,我并没有全部告诉他。但是关于灵王转世的身份和当年那件事情,他都已经知道了。这其中也包括了你的身份。所以有事情的时候尽管过来找他便是了。”四枫院夜一知道浦原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何况他是她多年的挚交。有很多事情都瞒不过他,那么倒不如不瞒着。说出来或许才会更好解决。以浦原喜助聪明的头脑,说不定会想出更容易解决的办法。
“那么,我就告辞了。我得回去想想,我得仔细的想想。我也想要为灵王做点什么。我不想就这么旁观。我会觉得自己很没用一般。”站起身,日诬子花衣朝四枫院夜一欠身后便起步离去。
看着日诬子花衣离去的背影,四枫院夜一那双漂亮的眼瞳内有着一丝隐隐的担忧。这样下去可真的不太好办,至于黑崎一护要求的那件事情得让浦原尽快办好。若是让花衣知道他们帮助灵王拿回力量的方法如此极端,花衣肯定是不会答应,反而会使用她身体里可以和灵王牵绊的所有灵力去唤醒灵王的力量。那样一来,灵王的元神搞不好就会开始复苏了。在这种时候,灵王元神的复苏是好是坏谁都说不清楚,还是等局势再稳定一些后,慢慢的研究这个问题吧。
灵王元神的复苏,必定会引起一场动乱。尸魂界的内部早已经不是当年灵王在宫中的那般了,而这次中央四十六室的决定也让她觉得很疑惑。朽木露琪亚只是将力量分给了黑崎一护,为这件事情要处死朽木露琪亚也说不过去。不过,崩玉的事情,搞不好是被发现了,所以才会下那样的决定。不过,处死朽木露琪亚的话,大概就是双极之刑了。毕竟朽木露琪亚是朽木家族的人,即使要处罪也是使用最高刑罚中的双极。这表示对于朽木家族的尊重。
“夜一桑。日诬子小姐已经走了吗?”浦原喜助踏着一双木屐踢踏踢踏的走进来。
“这是明知故问么。你刚才在后面应该都听见了。黑崎一护的事情,要尽快了,不然等花衣下次再来的时候,我们一个个都要准备承受她的怒气了。别看她这副样子,生气的时候可是很恐怖的。否则,灵王可不会将大部分事情都交给她来做。她的能力可不能小看。我们用的方法这么极端,花衣对于灵王的忠诚几乎可以说已经到了盲目的地步了。只要灵王说的话,她都是不会抗拒的。”四枫院夜一很清楚灵王在日诬子花衣心中的地位。那种无尚的地位无人可及,只要是灵王的吩咐和命令,哪怕要她去死,她都不会犹豫半分。
“嗨!嗨!我已经让黑崎一护明天过来了。那件事情,明天就进行。这样的话,应该赶得及。而且我才发现夜一桑也很会安慰人呢。”浦原喜助脸上的表情此刻有了些让四枫院夜一觉得欠扁的味道,于是她毫不客气的化身猫的形态,举起尖利的爪子朝着他的脸上一挥,顿时,浦原喜助的脸上多了三条猫爪的痕迹。
回到了在东京的公寓,日诬子花衣依旧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她心中的不安让她觉得很沮丧。她不知道应该在这个时候做些什么。凝神瞬间将自己死神化。身体轻盈的向上一跃,身体停在半空中俯瞰着夜晚的东京。华灯下东京显得十分令人着迷。她的身边忽然多了一抹极快飞过的白色影子,那影子仿佛长着翅膀一般。接着轰隆隆的声音响彻耳畔,一些她那具躯壳的记忆中有着影像画面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里,那些头上有着可以旋转螺旋桨的叫做直升机的东西,跟在那抹白色影子的身后追着而去。而且她的耳边似乎还听见有人在那直升机里说什么包抄,一定要抓住他之类的。
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何事的花衣,此刻的状态这些寻常的人类也看不到,她也没有思考很多。此刻她心里的焦虑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平定,她的身体向上向着云层的上方而去。她需要回到灵王宫中去,她要好好的想想,想想应该为灵王做点什么事情才对。
花盼
樱花的花期很短,开了之后只有短短七日便会凋零。一身的白衣站在满是纷落的樱花花瓣下,倒也让日诬子花衣有了一许飘飘欲仙的感觉。只是此情此景无人欣赏。
灵王宫中的冷清早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一千多年了,花衣早已习惯。坐在最大的樱花树下的那张石椅上,看着面前的这张石桌上置放的棋盘,上面那一局未下完的棋,还是当年灵王未离开灵王宫的时候留下的。
那一局棋,下的极为刁钻。不将自己的棋子置于死地,便不会起死回生。这是灵王留给她的棋局。没事的时候,她就会研究各种破解办法。可唯一正确的一种便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是灵王留给她的线索和资讯吗?
用手轻轻抚摸过棋盘上黑白分明的棋子,轻轻执起白子下了最后一步棋,将这一局置放了千年的棋局写上了完整。
灵王,若这盘棋是你留给我的讯息,那么我知道我应该怎么做了。置之死地而后生,你的意思便是要此吗?我只能旁观,不能有任何动作。我会等待您,等着您需要我的时候出现在您的面前。现在的我,只需要蛰伏在现世,好好的呆在暗处,注意着尸魂界的动向,如此您就不会有后顾之忧了吧。灵王……
像是想通了一般,花衣的心情豁然开朗起来了。天上的明月已经褪去,换上的是明亮的阳光,金色的光线穿透了层层叠起的樱花花瓣洒入棋盘之上。将棋盘上的棋子一一收好,并分别放入两个棋盒里装好盖好盖子。
在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没有棋子的棋盘,花衣毫不犹豫的关上了灵王宫的大门,纵身向下跳去。身体浮在云层间,感受着向下坠落的坠力,花衣轻轻的闭起了眼。
快接近地面的时候,花衣慢慢的睁开了眼,看着前方的大楼,她淡淡的牵扯出一个微笑。花衣稳住身体,再次跃起身体任凭身体向上而去,从开着的窗口跃入屋内,才变化了形态回到人的状态中。
她的死神化状态,除非灵力十分强大能看到灵魂体的那样的特殊人类才能看到她,否则,一般的人类是无法看到她的。不过,昨晚的确是她有些欠考虑了。且不提尸魂界,就是被特殊的那类人类看到也不太好。但昨晚的冒险能换来豁达的心境,也算是让她稍感宽慰的事情。
变换了人类的形态后,花衣换上了冰帝学院的制服,她为自己煮过了早餐才慢悠悠的朝着冰帝而去。她并不在乎迟到,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她便是她。无论在别人眼里她是什么样子,对她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便是她只是她自己。为了灵王而生,也可以为了灵王而死的灵王宫宫婢——日诬子花衣。她的绝对忠诚,她的信仰,都只针对灵王一人。
走入冰帝校园的时候,冰帝早已经开始了早读。花衣的迟到,其实并没有多少影响。在三年A组读书的孩子,大部分都是有钱的世家。例如迹部景吾和忍足侑士。日诬子花衣虽然是日诬子家的分家小姐,可是日诬子这个姓氏却在日本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这个班级里的千金小姐或者少爷的家里,也曾有过去找他们家占卜的事情。所以,日诬子家,他们也不能轻易的去得罪。
大家族总有那么些几许个隐秘的事情。所以在冰帝这样的贵族学院里,没有假条便迟到或者早退的学生很常见,常见到连老师都可以睁一眼闭一眼的状态。做老师的也不想得罪这些每年给他们高额年薪的金主们,所以对于日诬子花衣的迟到,老师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抬了抬眼皮之后又将头转向了窗外,耳里是班上的学生在早读上朗朗的读书声。
教室窗外的樱花已经开始凋谢了,片片飞舞的樱花花瓣,在天地间开出了旖旎的风景。花衣叹了一口气,将视线调整回书本上。她对于现世学生的课本很着迷,可以学到很多她在灵王宫中一千多年来从未接触过的东西。现世的笔也很奇怪,并不似灵王宫中的毛笔,而是一支原子笔,还可以按着按钮玩。
对于现世的一切都很好奇,也很着迷。花衣嘴角轻轻的微笑着,跟着班上的学生一道轻轻的读者课本上的字句。
课间的铃声打响,守着早读的老师收拾了书本快步离去,而班上的学生也吁了口气般开始享受课间的休息。
日诬子花衣在班上并没有朋友,甚至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和别人交谈和交往,所以她总是安静的一个人坐在桌前看书。
忍足侑士推了推架在脸上的眼镜,细细的观察着日诬子花衣。他所观察到的日诬子花衣跟他手上资料上的日诬子花衣很不同。虽然同样的安静,但是他所看到的这个跟资料上那个根本似乎就像是两个人一般。
他面前的这个日诬子花衣对什么东西都有一种好奇的感觉,从她的眼神里能看出那种很明显的好奇情绪。他对于日诬子花衣一开始也只是好奇而已。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孩子能躲过冰帝的美女排行榜,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在行步中将优雅表露无疑,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子在听到他和迹部名字的时候还能镇定自若仿佛她根本就不在乎这两个名字一般,也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子宁可错过开学典礼也不惜在树下赏樱。这种好奇就像是一种瘾一般折磨着忍足侑士,他忍不住便着手稍微收集了一下日诬子花衣的资料。资料上零零碎碎的一些对她不好的闲言碎语使得他也不由得皱眉。那些过去对她的影响很大,虽然外人不知,可是他忍足侑士还是知道了,她那一晚自杀被送入医院被救的事情。被救回来的她,似乎就变得跟以前不太一样了。是因为有了一次生死之间徘徊过后的经历,所以大彻大悟了吗?这层层的疑惑,都让忍足侑士对日诬子花衣着迷般的好奇了起来。
“忍足,你这个不华丽的人到底在看些什么。”迹部景吾顺着忍足侑士已经定格了五分钟有余的视线望去,他的目光也顺势落在了日诬子花衣的身上。轻微皱眉,然后视线环顾了教室一圈后,才出声提醒着忍足侑士这里是教室,不要因为他那些无聊的好奇心而给别人带去困扰。
“啊,没什么。只是觉得窗外的樱花很漂亮呢。那种凋零的美,就像一场令人心碎的爱情电影一般。”忍足侑士向来是个喜欢爱情文艺电影或者小说的少年,对于飘零的樱花也自有一番他的感慨。也正是他的文艺,带给了如同他这般年纪的一些少女的遐想。幻想着长相不俗声音魅惑家世又好的忍足侑士会是她们梦中的那位白马王子。
日诬子花衣其实感受到了忍足侑士的视线,那股带着很露、骨的窥视,让她微微觉得有些不舒服,但是却没有回头去点破。对她来说,别人怎样都与她无关。她只是一个游离在这个现世的灵魂而已,只要灵王的召唤,她便会毫不犹豫的离开,不会有半丝半豪的犹豫。
一天的课很容易过去,放了学,花衣慢慢的走在冰帝漂亮的垂樱大道上。花衣是喜欢樱花的,因为灵王宫中就栽种着数不清的樱花。这些樱花都会让她想到灵王宫,也会想起曾经在灵王宫中和灵王相处的点点滴滴。回忆总是泛着旧相片的黄、色,就像一场旧电影一般令人沉醉。
仰头看着飘落的樱花,花衣伸手接住空中打着旋的樱花花瓣,然后轻轻勾起一抹微笑,再将手心微微向下侧,看着手心间的那枚樱花花瓣慢慢的落在地面上,和其余的花瓣们一起堆积在了地上。
“是她吧?她就是日诬子花衣吧?”身后有几道女音让日诬子花衣回了头,歪了歪头,似乎那些人正在谈论自己呢。
“喂,你就是日诬子花衣吧。”为首的女生穿着冰帝的女子制服,领结上的花纹和她一般,都是三年级的标志。
“嗯,我就是日诬子花衣。请问几位有何贵干。”花衣不明白这几个女生要做什么,便很有礼的微微欠身行礼。对她来说,这种礼节是必要的,因为她已经太过于习惯了。
“别以为你在立海大的那些事情我们不清楚。别在立海大丢人丢够了又到冰帝来。忍足SAMA可不是你的,别在那里勾引忍足SAMA。忍足SAMA是属于我们大家的。”为首的女子一脸拿着鼻孔看人的模样,让花衣想到了尸魂界那些被宠坏了的贵族千金们,不由得摇了摇头,她的记忆似乎又回到了一千多年前。那个时候她伴着灵王去尸魂界视察,某贵族家的千金便是这副被宠坏了的模样,对她颐指气使导致灵王一怒之下便拂袖而去。
“喂,跟你说话呢,你听到了没有。”为首的女孩子不依不饶的模样让花衣觉得有些好笑了起来。花衣微微勾动嘴角,并点了点头:“诶,听到了。可是忍足SAMA,那是谁?”很显然,花衣已经将忍足侑士抛到了脑后。对于不重要的人,花衣从来就不去记。这是她的习惯。灵王曾说,她的心里有一座塔,最重要的人便是站在塔顶,不重要的人,连最底层都无法踏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好听的歌曲《花盼》
歌词:
《花盼》
有花堪折直须折呀
你要记得啊
莫待无花空折时 才想念它
有心栽花花不开呀
那不一定啊
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多难得阿
看花
绽放啦
而你却错过它
待冬去春来 花谢又开 年复一年啊
盼有人疼惜 有人抚慰 有人占有它
别把我当作无意栽下的野姜花
任香味在你身体里它恣意的散化
别把我当作是你擦肩的水中花
瞬间的美丽你要珍惜啊
谁开的满山枝枒
谁开在艳阳底下
谁开了却没有人懂得欣赏它
谁开了
旧事,现在
关于这具身体内的灵魂,早已经被花衣吸收化为了她身体内的力量,想要剥离开来,这天地间也只有灵王一人可以办到。花衣能感应到灵王的力量再一次复苏,只是这力量里面多了一丝令她不安的气息,究竟是什么却又不知道。隐隐的担心,让她这几日都有些魂不守舍了起来。
“日诬子同学,日诬子同学。”风间绘明叫了几声也不见日诬子花衣应答,便伸手推了一下她的肩膀,才让日诬子花衣稍微回了回神。
带着些歉意的看向风间绘明,日诬子花衣轻缓的开口:“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这是刚才从你课桌上掉下来的。”风间绘明将一个粉红色的信封放在日诬子花衣的书本上,眼神里微微带了些同情。那个信封,是刚才被看起来毫无意识的日诬子花衣翻书的动作而掉在地上的,他只是从条通道上路过而已。他的位置在日诬子花衣的正右前方,因为回到座位而顺路走过,看到脚边有个东西边俯身捡起。上面的收件人名字和粉红色的信封,都让他为这个班上并不多言语也不曾的罪过人的女生有了一丝的同情。那个信封的样式,很明显是冰帝那些无聊的网球部正选的后援团的专用信封。
“我的?”敛了敛眉,日诬子花衣并不清楚她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信封,轻手将它拿起拆了开来。里面有一份信,上面的内容归类到最后也不过就是一句‘放学后到冰帝垂樱大道右侧的大礼堂来。’
想了想,她并不认识什么人,所以也不在意这封信上的内容。信纸上的笔墨她不认得,所以她很清楚的知道,写这封信的人是她不认识的人。既然是不认识的人便没有去见的必要。而且灵王的气息很让她担忧。即使四枫院夜一再三的保证不会让灵王有事,她还是忍不住会担忧。将信纸放回信封中,花衣将它收在书包里,并不在去理会。决定了不会去见那些不认识的人,花衣自然是不会去,她的心里已经决定了放学要去的地方。
忍足侑士慢着步子在迹部景吾身后走着。这次的学生会开的让他有些头疼。在面对即将开始的都大赛,不管是网球部的监督神太郎还是网球部内他们那位华丽无边的部长大人,对于他们的训练都是压制在极限范围内,而这次的学生会又要开始着手于冰帝的学园祭上。这让大部分时间都抽去练习网球和看爱情文艺电影的忍足侑士感觉颇为头疼。即使他想,大概那位华丽的迹部大爷也不会同意把网球部的节目定为浪漫一日情侣速配之类的吧。
迹部景吾走进教室走回自己的座位坐好,看到忍足侑士慢悠悠的踱着步子进来,鼻子里忍不住发出一句哼声,吐出口的是那句他的口头禅:“真是不华丽啊。”抬手轻轻点了点自己眼角下方的泪痣,迹部景吾坐在座位上趁着还没有上课思考起学园祭的问题来。
“啊嗯,忍足,本大爷倒是想到了一个方案。”迹部景吾眯了眯眼睛,一个念头在脑子里慢慢成形。
忍足侑士轻推了一下眼镜,他对于迹部景吾的方案有些好奇。不过依照他的好友迹部景吾的性格,这场学园祭,恐怕只能用他的好友挂在口头上的那一个词‘华丽’来形容了吧。“那敢情好,省了我的事情。”忍足侑士唇角慢慢勾出一丝微笑,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坐在位置上却有些心不在焉的日诬子花衣身上。她似乎在走神。这可真是一个大发现呢,这么一段时间了,这可是第一次看到她走神。
忍足侑士落在日诬子花衣身上的目光自然被班上的女生所在意了。表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可有些女生仍旧忍不住开始绞起了制服的衣角。
相田真纪抬头扫了一圈教室里的女生不甘和愤怒的视线,然后轻轻的拍了拍日诬子花衣的肩膀并出声和花衣打招呼:“嗨。”
“你好。”在这个班上已经一段时间了,花衣并不会主动和人说话,她看起来比较冷漠的模样也让班上的同学不太去靠近她。除非必要,也不和她说话。而相田真纪却是头一个带着温柔笑容跟她这样打招呼的人。虽然不了解也不明白相田真纪为什么要同她打招呼,但却微弯了唇角。
“呐,放学后一起去社团怎么样。我记得你跟我一样都是园艺社的吧。社长的番茄种子你种的怎么样了。”相田真纪眼里的光芒,让花衣微微动了动容,她是想做什么?她是园艺社的?为什么自己却不清楚。微微在心底笑了笑,许是自己完全都不曾在意过这班上有些什么人,更不曾在意过园艺社有些什么人吧。自己的心里,似乎除了灵王之外剩下的便是诺大的灵王宫。不论是灵王还是灵王宫,那对于自己来说都是一份责任。背负在肩膀上,没有办法卸下的沉重。
“不了,观察报告的话,我会交上去。只是我今天还有其他的事情,今天我就不去了。”想了想,日诬子花衣还是拒绝了相田真纪的邀约。相田真纪倒没有在意,微微摇了一下头才说:“唔,没有关系,本来就是我唐突了。忽然提出这种邀请,给你造成不便了。”
“没事。”并不擅长于和人交流的花衣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急忙又在补上另外一句:“如果不介意的话,明天可以吗?”眼里也带上了期许的光彩。对于人类来说,花衣是不在意,但是她必须用这个人类的身份生活在现世。而花衣也十分明白,要隐藏一片树叶就要将这片树叶放入森林里去。只有这样,才能将一片跟森林里大部分同样绿色的树叶彻底的隐藏起来。这也便是灵王曾经说过的那句话‘大隐隐于市’吧。她的很多举动的确不太能和现世的人类协调,虽然她自己是不怎么在意,可既然已经寄生在了这具躯体之内,便也要习惯一些关于人类的生活方式。而人类的圈子里,似乎朋友这种东西是必不可少的呢。反观自己,这么长的时间了,却没有任何一个朋友,当然四枫院夜一除外。算起来,她在生活了一千多年的生命力,除了跟自己同样的那三名女官外,唯一的朋友便是四枫院夜一了。
“嗯,好哟。”眨了眨眼,相田真纪点头答应了下来。然后伴随着上课铃打响而侧转了身体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忍足侑士轻轻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他刚才一直在观察日诬子花衣。他刚才的观察告诉他,日诬子花衣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冷漠的人。相田真纪,是这个班上很特殊的学生。她本人倒是没有傲人的家世,是被推荐进来的。推荐人却是跟迹部家有生意来往的某IT行业的CEO。
“呐,忍足。你最好把多余的心思都给本大爷放到网球上去。就快都大赛了,本大爷可不希望什么问题,你最好要明白。”迹部景吾虽然不会去干涉忍足侑士的私生活或者忍足侑士的兴趣什么的,但是他却不想忍足侑士因为这些无聊的事情影响了网球部和接下来的比赛。
“啊,我知道的哟,迹部。”忍足侑士现在为止并没有那个和日诬子花衣真正接触的举动,想法自然有。不过,对他来说,现在他还在观察日诬子花衣。因为他很少看不透什么人,他这一次却看不透这个表面看起来有些冷漠,说话和举动都带着世家小姐该有的优雅风范的女生。
放了学,花衣没有去大礼堂,更没有去园艺社。她慢慢的走出冰帝学院的校门,却不想在校门口却被人拦了下来。拦住她的人中其中一个便是上次那位语气有些嚣张行为举止都让她觉得像是被宠坏的贵族小姐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