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诺腾地跳下床,一把扣住那女子的手腕:“谁?”
“啊!”那女子吓了一跳,随即“嘘!”了一声,示意予诺不要出声,予诺手上力量加大:“什么人?”那女子龇牙咧嘴地喊:“轻一点儿,疼死啦!”
见予诺手上的力量放轻,她眨眨眼睛,问道:“你是从靖江王小妾家里跑出来的,是不是?”
予诺瞪着她,她怎么知道的?这实在是很可疑。见予诺不说话,那女子掀下黑色面巾,现出一张娇嫩的娃娃脸,她冲予诺嘻嘻地笑,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她笑眯眯地看着予诺,小声说道:“我姓门,叫忆苒。你在找师父是不是?”
看着这样无邪的笑脸,予诺不禁点了点头。忆苒欢呼一声,又连忙掩住口,左右看了看,拍了拍胸口:“总算没人听见。”
她蹦到予诺面前,借着烛光盯着她看,她张大了嘴巴,赞叹道:“你好美啊,怪不得解家公子要把你带回家,我要是男子,一定把你藏着不让别人看见。”
“你究竟来干什么?”予诺由着她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出口。忆苒这才想起自己的任务,不好意思地笑笑:“瞧我,差一点儿忘了,我知道你师父在哪里。”
予诺急急地问道:“快说,师父在哪里?”
忆苒说道:“我说了,你可别着急,你师父受了伤,就在这附近调养。”
“快带我去!”予诺拉着忆苒就要出门,突然顿住了脚步:“你又是谁?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忆苒突然跳着拍起了手:“你怀疑我了?太好了,你师父就怕你什么都不问就跟我走。看来你这些日子有长进呢!”说着压低了嗓音:“我是个小偷,呃........我这个小偷本事很大的,可是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不是?前几天到一个大户人家去,结果被人捉住了,你师父看我哭得可怜,于是救了我。”
予诺问道:“那你就跟着我师父了吗?”
忆苒道:“不是的。我向她保证再也不偷了,可是.........手还是会痒痒啊,她在我身边,我可怎么下手呢?我就辞别她老人家,跑到这里来,想着要来解大人家看看,嘿嘿.......是想看看能拿走什么东西啦。结果刚才遇到一群红衣人围攻一个女人,正是你师父,她受了伤,我把她藏在山上了。你师父要我来找你,她说你就在这浴砚阁。”
予诺问道:“你说我师父来了,你有什么凭证?”
忆苒又拍起手:“太好了,你又在问我!你师父说,你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还说你以前总是挨她揍。”
予诺一把拉过忆苒的手:“快带我去!”
“等等,等等。”忆苒说道:“贼不空手,我得拿样东西才行。”
“不许拿!”予诺正要拖着她走出浴砚阁,忆苒说道:“不能这样走,换上这个。”看着她手中的夜行衣,予诺想了想,接过来换上。刚对着镜子系上蒙面巾,就见忆苒不知拿了个什么东西放在怀里。
“拿出来!不许偷解家的东西。”忆苒苦着脸,从怀里拿出块砚台:“什么大不了的,那么沉,我才不要拿。”
和忆苒一起出了门,予诺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告诉解玄呢?难道这么晚去敲他的门吗?他一定是嘻皮笑脸地打开门,问找他做什么。算了,还是回头再告诉他好了。
“喂,你笑什么?”忆苒问道。
“谁说我笑了。”
“我看到的,你明明是在笑。”
“我蒙着脸,你怎么看得到。”
“你眼睛弯弯的,不是笑是在做什么?”
予诺摸摸自己的眼角,笑了吗?难道,一想到解玄就不由自主地笑?她甩甩头,他是个讨厌鬼,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很快,两个人到了附近一座山上,天上皎洁的月轮,让树影更加婆娑,时不时吹过晚风,摇曳的枝叶发出飒飒的响声。
忆苒指着一个山洞说:“到了。”
予诺喊了一声:“师父!”随着忆苒冲了进去,可里面只有一堆篝火,师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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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恩师觅无踪


“看,这里有血迹!”忆苒指着地面喊着。予诺低头一看,果然,一道鲜红的痕迹从火堆边一直蜿蜒到山洞口,再想顺着找,却凭空消失了。
予诺急道:“怎么没有了?”她上前揪住忆苒的衣领:“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底是什么人?”
忆苒苦着脸,像是要哭出来:“我怎么知道。我就是把她扶到这里来,她求我务必去找你,我才到解家的,要不然,我哪有那么没义气,怎么会丢下她一个人走。”
予诺咬咬嘴唇:“我们在附近找找。”
忆苒点点头,两个人分头在山上寻找。可是,整个山都快翻遍了,还是没有一点儿线索。
师父,你到哪里去了?好不容易就要见到你,你怎么又消失不见了呢?予诺好想你,你快点儿出现吧!
山洞口,予诺和忆苒疲惫地并肩坐着,予诺看着地面,长长的睫毛垂下,一脸的失望。“忆苒,昨晚你看到我师父的时候,她正被什么人围攻?”
“是穿着红色衣服的人。不过,那些人不算什么的,你师父说,她们一路跟着你,难免对你不利,所以要清理一下。”
忆苒想了想,又说:“或许,你师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得不去办,这才走的。她知道你在解家,办完了事情,一定会去找你。”
予诺点点头。这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忆苒劝道:“你先回去吧,你又不像我是小偷,你大晚上跑出来会惹人怀疑的,有了消息,我一定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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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诺回到解府,天还没有大亮,解家院子里只有几个下人在洒扫。她悄悄回到浴砚阁,轻轻地推开门,正对上一双惊喜的眸子。
解玄站在屋子里,轻声笑笑,说道:“回来了。”
他夜里睡不着,走到浴砚阁外,见房门四敞大开的,忙冲进来看看。人不见了,屋里也没有打斗过的痕迹,却见床头搭着她的衣服。她是自己出去的,什么事情让她走得这么匆忙,连门都忘了关?
她不见了,当时心里就是一紧,真怕她就此不回来,又怕她遇见了强敌,还担心她人生地不熟会迷路。正要出去找,她又穿着一身黑衣回来。回来就好,心里的疑问以后再说吧。
予诺站着不动,心里的酸楚涌了上来,鼻子一酸,眼圈儿红了。
解玄看着她,轻声说道:“一晚上没睡吧?赶快歇着吧。”
“解玄。”
“嗯?”
予诺慢慢走过去,慢慢地,把头靠在解玄的肩头,她实在是太疲惫,她唯一可以信任依赖的人,就是解玄啊。虽然说好了,两个人之间不要有暧昧的言辞和举动,可是从昨晚开始,这个约定就一再被打破,她闭上眼睛,只是靠一下,他不会笑我吧?
解玄愣住,随即漾出春风般和煦的笑容,他伸出手,轻轻把她环在臂弯里。
她咬咬嘴唇,低着头轻轻推开他:“解玄,我师父来找我,可现在我找不到她了。”
解玄柔声道:“别急,慢慢说。”
予诺讲了夜里发生的事,解玄听完后皱皱眉头:“人凭空消失了?你换身衣服,我们现在就去看看!”
予诺换了衣服,两个人也顾不上吃饭,一起牵着马就要出门。刚走出马厩,就见纤尘气哼哼地站在面前,怪声怪气地说:“还真有本事!不受欢迎还住得这么安心,要是我早就寻个地缝钻进去了。”
予诺笑笑,从小受惯了冷淡和冷言,越是这样,她就越不会被击倒。“纤尘姑娘,承蒙您的关照,我还会继续住下去的。”
纤尘跺跺脚,哼了一声跑走了。解玄满怀歉意地说道:“予诺,纤尘她.........”
予诺笑笑:“不用解释。她是小孩子,我不会计较。”
小孩子?解玄不禁摇摇头,说别人是小孩子,好像她自己有多大似的。
予诺和解玄回到山上,天微微有些阴,没有了强烈光芒的照射,江南的春天便彰显出温润的颜色。江南啊,无论是晴天雨天,无论是水边山间,无处不妩媚,无处不秀丽。就算是随随便便的一景,都有着波动人心的魅力。
顺着山路,找到了昨晚到过的山洞。山洞里黑乎乎的,想来昨天的篝火已经灭了。解玄低声说:“小心些。”说完执拗地拉住予诺的手,谨慎地向里面走去。
“啊?”予诺惊呼一声,说道:“怎么回事?昨天这里有火堆的,灰烬呢?怎么会一点儿痕迹都没有?”
解玄点了个火折子,蹲在地上仔细看了看,问道:“予诺,昨天你们来的时候看到地上有血迹,是吗?”
“是啊。”予诺也蹲下,惊道:“血迹呢?怎么也不见了?”她跑到洞口,指着地面说:“昨天,血迹就是到了这里不见的。现在怎么都没了?”
“一定有人故弄玄虚!出去看看。”
两个人到了洞外,解玄在周围仔细勘察着,突然指着一棵树说道:“看这里!”
那树大概有几丈高,一根粗大的树枝中间,有裂开的痕迹,解玄说:“一定是有人跃到了树上。若只是一个人,这树枝不会断,可如果再带着一个全然用不上力气受伤的人,分量就差不多了。我们再接着找!”
没多久,两个人在不远处又找到一根类似的树枝,解玄笑笑:“就是这个方向,一定找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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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杀机暗隐藏


越过两个山头,到了一处峰顶,云雾缭绕处,苍山含翠,如临仙境。
再往前已是绝地,一路上追寻的印记又不见了,解玄仔细查看了一下,发现绝壁之下荡着一条绳索。解玄说道:“予诺,你先等着,我下去看看。”
予诺道:“我和你一起下去。”
解玄摇摇头,说道:“这绳子不知能不能负得了两个人的重量,我先下去。若是下面有线索,我再喊你。”
予诺只好点头:“解玄,你要小心。”
解玄笑了笑:“怎么,知道心疼我了?”见她又瞪着自己,赶忙正色说道:“你在上面不要走开,任何人都不要相信,不管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等我回来。”
予诺点点头:“好!我等你。”
看着解玄的身影渐渐向下隐去,予诺还是不放心,她坐在一块石头上焦虑不安,这山崖下面会是什么?解玄有没有危险啊?
开始牵挂他了吗?是吗?
突然,一阵笛声打破了山谷间的寂静,似鸟鸣婉转,似歌潮春涌,予诺惊喜地大喊一声:“师父!”
尘烟落处,站着一个女人,虽然是蒙着面,可那身影是那么熟悉,那感觉是那样亲近。予诺跑过去:“师父。”
师父看着她,微微点点头:“长大了,出落得更美了。跟我走吧。”
“可是.........”
“快走!”说完,师父纵身跃起,予诺迟疑地回头看看,解玄还没有回来,怎么办?
“还磨蹭什么?我们去救你娘。”
什么?娘有危险?予诺再也顾不得其他,飞身向师父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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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一片树林,师父停了下来,予诺问道:“师父,你受伤了?嗓子怎么也哑了?我娘在哪里?”
师父沉声说道:“我的伤不打紧,前些天有人纵火要烧死你娘,我救她出来,嗓子便哑了。可是我保护不利,你娘还是被人捉走了,说是要我们拿一个瓶子去换。”
予诺急道:“什么人捉走了她?要什么瓶子?”
师父皱了皱眉头:“你不知道瓶子的事儿?”
予诺急得直摇头:“不知道啊,师父。”接着她又问:“师父,我和我娘倒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总有人要捉我们?又为什么我从小长在靖江王家里?娘为什么不和我在一起?”
师父沉吟了一下,说道:“这些,以后再慢慢解释给你听吧。现在重要的是拿到那个瓶子,才能换回你娘的一条命。”
予诺急急说道:“师父,是什么瓶子这么重要?”
师父说道:“是一个青花瓷瓶,据说里面藏着一个平定天下的秘密。这瓶子前一阵子从宫里面丢了,后来被锦衣卫拿到。不知为什么,听说那瓶子半路又丢了,现在各方势力都在寻找这个瓷瓶。”
予诺咬咬嘴唇:“莫非,前些天他们抢的就是这个瓷瓶?”
师父皱皱眉头:“前些天?”
予诺于是把离家后发生的事情讲给师父听,师父问道:“跟你在一起的就是解家的公子吧?”
予诺低着头,回答说:“是。”
“哼!他放荡不羁,生性顽劣,你怎么会和这种人呆在一起?”
予诺垂下头,不知该怎么回答。师父又说:“那瓶子,没准儿就是让他拿去的,今天夜里,我们一起去解府打探瓶子的下落。”
予诺霍地抬起头:“师父,你最先教我的剑法,我现在练得很好了。”
“嗯,那就好。”
予诺又问道:“师父,我究竟是什么人?”
师父有些不耐烦:“不是说了吗,以后再告诉你。”
予诺的眼睛紧紧盯着她:“是以后再告诉我,还是你根本就不知道?莫非,你根本就不是我师父!”
师父怒道:“你胡说什么!”
予诺冷笑:“虽然你扮得很像,可你的漏洞太多了!我师父先教我的是轻功,而不是剑法。这个,你不晓得吧?”
“哼!我教你那么多东西,我怎么会记得准。”
“如果是师父,见了我一定先问我最近怎样。而你,一见面就问瓶子的事,试问哪有这样的师徒情分?”
予诺又说道:“更何况,师父从不夸我美不美。她倒是时常告诉我,在这世上,美不是最重要的,人要有一身正气,一身傲骨!这些,你也不知道吧?”
顿了一顿,她又说:“还有,假扮一个人,武功和身形都可以扮得很像。可若是根本没见过那人,她的声音是很难模仿的,所以你不敢和我多说话,还找出嗓子哑了的说辞,你也是怕我发现吧?”
那假师父大笑数声,说道:“都说你很好骗,看来不是这样。”
予诺冷笑:“我什么都不懂,但我不傻。”
假师父哼了一声,手一挥,面具随之摘下,露出一张娇美的脸庞。予诺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倾风姑娘。”
叶倾风咯咯笑道:“你那秀才哥哥也不错嘛,原来是解家公子,他可真会装疯卖傻!只可惜,以后没机会再装了。”
予诺心中一凛:“你们在崖下有埋伏?”
叶倾风道:“埋伏说不上,不过他想要活着上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她那如花的笑靥隐藏着无穷的杀机:“本来还想要你找出瓶子的,既然被你看出来了,那只好现在就捉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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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火器声震天


予诺不怕。虽然她知道自己未必是叶倾风的敌手,虽然她知道自己也没有叶倾风狡诈狠毒。但是,面对敌人绝不退缩,这是她内心固守的执着。
师父告诉自己,哪怕对方再强,也会出现破绽,好,那就先撑着,就等那个破绽出现。
叶倾风边交手边惊异,这小丫头确实不能小看。她根底扎实,有条不紊,已经拆了这么多招,还能镇定自若。要是再好好历练一番,日后倒是可用之才,不如收到帐下慢慢调教。
她想到这里,手上招式越发强劲,渐渐地予诺落于下风,叶倾风轻声地一笑,一掌把予诺击倒在地。
予诺倒在地上,似乎连起身都很费力,叶倾风娇笑着蹲下身来,托起予诺的下巴,笑道:“小姑娘,你现在知道强中自有强中手了吗?”
予诺突然拍出一掌,出其不意的速度让叶倾风无暇应对,她向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了身形,怒道:“你使诈!”
予诺撑起身体,坐在地上:“我打不过你,可是你和你的手下一样,都太轻敌了。”
“哼!那你也跑不了!”
叶倾风下定决心,这一次一定把这丫头捉住,捆个结结实实不让她有一丝逃脱的机会!她冷笑着走上前,突然一声电光火石的轰鸣,碎石烟尘统统扑面而来,她闪身避过,这时又是两声惊天巨响,几块大石迎面砸来,她避过两块,却见一块更大的石头从斜处飞来,要躲,已经来不及了。
砰的一声,石头砸中左肩,叶倾风忍住身体经受了强烈震荡后的痛楚。定睛一看,予诺已经没影儿了。
她捂住肩头,咬牙说道:“你等着,就不信捉不到你!”说完一跺脚,人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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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苒拉着予诺,嘴里不停催促着:“快跑!”予诺受了叶倾风一掌,跑不快,忆苒叹了口气:“快,我背你!”
予诺咬咬牙:“谁要你背,我自己撑得住!”
转过山脚,两个人藏在一个隐蔽的地方,予诺问道:“你那是什么东西,那么厉害的?”
忆苒嘿嘿一笑:“不就是火器吗?以前我到大户人家偷东西,如果被高手发现,就会用这个。”
予诺盯着她,眼里的寒光让忆苒身上一抖:“你........你别这样盯着我,怪吓人的。”
予诺揪住她的衣领:“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你昨晚告诉我师父的消息,可这师父是假的,你有什么阴谋?”
忆苒骇道:“我.........我没阴谋。”予诺手上一紧,忆苒大声喊道:“我干嘛要救你啊,让你这么吓唬我!”
予诺的手渐渐松开。忆苒恼怒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小声嘟囔着:“早知道你这样,我才不会管你,原来你这么忘恩负义的!”
予诺寒着脸,还是盯着她看。忆苒道:“好吧,就都告诉你。不过你不要这样看我啦,我晚上会做噩梦。”见予诺的脸色缓和了些,忆苒说道:“昨天,我碰见了那个女人,觉得她身上一定有值钱的东西,就.......”
予诺道:“就对她下手,是不是?”
忆苒垂下头,小声说:“是啦。不过让她捉住了。”
予诺问:“你不是有火器吗?”
忆苒头垂得更低:“没来得及拿出来。”
“后来呢?”
“她逼着我到你那里去假传你师父的消息,引你过来。还吩咐我顺便到解家看看是不是有个瓶子。”
予诺咬牙恨道:“怪不得你一进浴砚阁就鬼鬼祟祟的到处乱看。”
“我就是不找瓶子,也会乱看!”见予诺又瞪起眼睛,忆苒连忙说道:“我带你到了山洞,她是真的不见了,可能是真遇上了敌人,你要满山遍野地找,我也没办法。后来我不是劝你回解家了吗?我估计你还会回来,就把那山洞清理干净,或许........或许你会以为自己是在梦游。”
予诺恨不得一拳打扁她的鼻子,忆苒偷偷看了她一眼,又说:“谁知道你还是没逃过她们设下的圈套,我赶过来正好撞见,这下可以用火器啦!”
予诺轻叹一口气:“那要谢谢你了。”说完,她强撑着站起身:“我要回那崖边去,可是我不认得路,你带我去吧。”
忆苒大叫道:“你还敢回去?她们再来些人,你就跑不掉啦。”
予诺坚定地说:“我要回去!我要去找解玄!”
忆苒本想取笑她,但是一看她严肃的神情,只好老老实实地说:“那好吧,我带你去。”
两个人正要走,突然听见一阵纷乱嘈杂的声音。忆苒拉着予诺躲在暗处,只见十来个人绑着个中年人,嘴里谩骂着推着他前行。那中年人四十多岁,一脸的凛然正气,面对绑着他的这些人无所畏惧。
那群人推推搡搡的,走到一处平地停住,只听一人说道:“这位大人,有什么钱财就别藏着了,都拿出来老子或许还会放你一条生路。”
那中年人微微一笑,说道:“业障起于心动,祸至因为贪念,你们还是放手吧。”
旁边有人喊道:“说什么?听不懂!”只见先前那匪徒拿着一把刀架在中年人脖子上:“少废话!钱财乃身外之物,我看您还是交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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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山贼遇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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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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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中年人微微一笑:“我解缙为官清廉,能有什么钱财?刚才你们也劫了马车,能拿走的拿走便是。”
解缙!予诺和忆苒对视一眼,予诺暗自思忖:原来是解大人,这些贼人真是不知好歹,连解大人也敢劫持,绝不能让这些贼人羞辱了解大人!
忆苒看看予诺,很小心地递过来一个蒙面巾,小声说:“一会儿要出手吧?”
予诺接过来,看着忆苒谨慎的样子,一指头戳在她额头上:“小鬼!”
忆苒松了一口气,悄悄背过身去,对着石头使劲儿挥了一下拳头:“终于做对了!”
这时,那匪首说道:“哼哼,解大人,如果没猜错的话,您是刚从京城回来吧?刚刚面见了太子,太子一定给您很多赏赐吧?”
解缙说道:“如此说来,你们是早就调查清楚了。可惜,太子不曾给过什么赏赐。”
“解大人,没有赏赐也好办。如果您家中有宝物来交换,我们也一样可以放了你。”
解缙微微一笑:“你们是北方口音,不是本地人,定是一路追到这里来的。你们想要什么宝物呢?”
匪首旁边的一个小个子匪徒说道:“宝物嘛,比方说瓷器什么的。”
解缙说道:“天下瓷器多的是,景德镇窑窑都是好瓷,敢问诸位想要什么瓷器呢?”
小个子说道:“瓷器嘛,最好是青花瓷,呃.........最好是瓶子,我们要的是瓶子!”
“对不住,我家中没有这种东西。”
匪首手中的刀架紧:“是么?那恐怕您是回不去了!”
正当匪首面目狰狞之时,只听“轰”的一声响,火器激起无数碎石,众位匪徒全都吓得趴在地上,只见两个蒙面女孩儿从石头后面跃了出来,前面身穿天青色衣衫的女子开口说话,声音清脆得如同出谷黄莺:“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她迟疑了一下,回头看看身后,小声问道:“接下来是什么?”后面的女子赶紧接口道:“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贼人们哈哈大笑,匪首问道:“小妞儿,胆子够大的,你们是谁?”
那青衣女子正是予诺,她笑笑说道:“这你都看不出来?我们是山贼啊。”
后面的忆苒赶紧说:“对!我们是山贼,她是我老大!”
小个子喊道:“胡说!你们怎么能是山贼?我们才是山贼。”
予诺笑道:“原来是同道中人,幸会幸会。既然你们跑到我的地盘上,那就留下些东西再走吧。”
那匪首哼了一声:“你的地盘?好大的口气!”
予诺突然上前,只一下就夺下匪首手中的那把刀,旁边十几人统统围上来,予诺冷笑一声,唰唰几下挑走了他们的兵器,一个曼妙的转身,把刀架在匪首的脖子上:“怎么?不相信?”
“啊?”匪首吓了一跳,忙说道:“姑娘,啊不,大王,我们不知道是您的地盘,多有冒犯。”
予诺道:“少废话!把人留下,你们赶紧走!”
忆苒马上接口:“把人留下饶你们一命!赶紧滚蛋!”
予诺对忆苒赞许地点点头:“对!赶紧滚蛋!”她心里暗笑,原来当山贼很有意思的。
匪首说道:“女大王,这人不能交给您啊。”
“哼!”予诺说道:“解大人爱民如子,清正廉洁,谁要敢打解大人的主意,我定不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