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晓玉双手捧心:“你怎么知道?好厉害!”
木夏心想,你这样无视交通规则的人应该在看守所多蹲几天。
木夏不想接话,干脆打开了车载电台,电台正在播放一首甜掉牙也老掉牙的老歌,《粉红的回忆》:
“夏天夏天悄悄过去留下小秘密,压心底压心底,不能告诉你。晚风吹过温暖我心底,我又想起你。多甜蜜多甜蜜,怎能忘记…”
霍晓玉闲不住,跟着音乐的旋律哼唱起来,连安全带都无法困住高挑美好身体,犹如一条美女蛇般在座位上扭动,双手还打着响指伴奏。
霍晓玉充分证明了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手机响了,霍晓玉腾出一只手接电话,“嗯,下山了,搭了一个好心人的顺风车…好,你在那里?行。”
霍晓玉挂断电话,指着前方分叉口,“你把我放在那里就可以了,有朋友来接我,谢谢。”
霍晓玉对着后视镜整理头发,她嫌头皮有些出油,将散粉粉扑往头皮上盖过去,消灭油腻,头发恢复了蓬松。
木夏:如此慎重其事,应该是去见重要的人,难道是电话里那个“我又没乘你喝醉睡了你,你瞎叫叫什么”的当事人?
木夏想见见这位当事人,满足自己的八卦欲,车开到道路分叉口时,接霍晓玉的车还没来,她靠边停车等候。
炎炎烈日,紫外线对皮肤的伤害颇大,霍晓玉很是感激:“谢谢,你想让我怎么感谢你?”
话音刚落,一辆黑色奔驰开过来,霍晓玉眼睛一亮,不再看木夏,“有空我请你喝一杯,再见。”
霍晓玉拿包开车门,她极爱美,短短几步路,她把包包举在头上遮阳,就怕晒伤娇嫩的肌肤。
然而,木夏的目光不在他身上,她紧盯着前方的奔驰车,车牌和开车的司机都是那么的熟悉。
是袁秘书的公务用车。
两车相距不过五步路,木夏能看到袁秘书,袁秘书也能看见她。
两人之间相隔五步路、两个挡风玻璃和一个身材摇曳如美女蛇般霍晓玉。
原来把霍晓玉从看守所捞出来的人是袁秘书。
霍晓玉那句“我又没乘你喝醉睡了你,你瞎叫叫什么”的当事人也是袁秘书。
唇膏是送给霍晓玉的。
是我自作多情了,袁秘书那么优秀,原来和他“暧昧以上,恋人未满”的人远不止我一个。
木夏发动汽车,以120迈的速度和黑色奔驰车擦肩而过,根本没看见袁秘书急切的从驾驶座跑出来,对着她的白车挥手,大喊:“木夏!木夏!”
木夏眨眼将黑车甩开,不见痕迹,车载电台里《粉红的回忆》已经唱到了尾声:
“…夏天夏天悄悄过去依然怀恋你,你一言,你一语都叫我回忆,就在就在秋天的梦里,我又遇见你,总是不能忘记你。”
袁秘书回到奔驰车里,霍晓玉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你包里的唇膏是送给她的?最美民宿的小老板,你眼光不错呀,愣着干什么?你赶紧开车去追她呀!”
皇帝不急太监急。
袁秘书深呼吸三次,强忍住把霍晓玉赶下车的念头,“你非要缠着我,又要我去追她,你是不是有病?”
霍晓玉:“这有什么矛盾的?有竞争才有意思嘛,竞争者有实力,最好和我旗鼓相当,我才有劲抢男朋友,赢的光荣,输了也不丢人。木夏这姑娘不错,我要是输给她,心服口服。”
袁秘书:“感情不是做买卖,没有输赢。”
霍晓玉不服:“怎么就没有输赢?不信你让我再赢一次?”
面对霍晓玉赤/裸裸的追求,袁秘书避退三舍,他启动奔驰车,“我说过了,分手就是分手,不要来找我,我已经有了新的生活和目标,你走吧。”
两人曾经是校园恋人,甚至见过彼此家长,本科毕业时袁秘书选择保研,霍晓玉选择去灯塔国读研。
距离并没有产生美,隔阂和疏离让两人渐行渐远,一年后和平分手。
袁秘书研究生毕业,选择从政,他考村官、下基层、让简历变得更漂亮。霍晓玉拿到MBA后回国加入投行,做投资并购项目,两人在一个展会上重逢。
霍晓玉单方面旧情复燃,要啃袁秘书这根“回头草”。
袁秘书这根“回头草”不让她啃。
她辞了投行工作,追到黑礁岛村,非要啃这根“回头草”。
反正他们的关系就是一句绕口令:扁担要绑在板凳上,板凳不让扁担绑在板凳上,扁担偏要板凳让扁担绑在板凳上。
“扁担”霍晓玉笑道:“你赶不走我的,我已经决定在黑礁石村创业了,我的家族,还有投行的人脉关系,会给黑礁村带来巨额投资。你是这里的村官,事关辖区的GDP,你不能不管我呀,否则,你就是渎职。”
这时“板凳”袁秘书已经将奔驰车开到了一个地铁口,“下车。”
“扁担”霍晓玉头一歪,“哟,生气了?黑礁村的GDP不要了?”
“板凳”袁秘书:“村里的GDP有书记,有村长守护,轮不到我一个小村官。下车。”
作者有话要说:袁秘书:别低头,GDP会掉。
霍晓玉:我就是看你明明不喜欢我还不得不和我一起搞GDP的样子。
第19章 袁秘书为何这样
商场专柜,木夏指着牵肠挂肚已久的小胖丁唇釉,“这个我要了。”
女人心情不好的时候,购物是疗伤神药。
柜姐最喜欢这样的客户,殷勤的问:“给您包起来吗?”
“不。”木夏说道:“拆开包装,我现在就要用。”
柜姐乘机推销:“专柜买两千送四百的活动了解一下?”
十五分钟后,木夏买了一支粉底,一瓶精华液,两支唇釉。
结账的时候,木夏看着单子上三千多的金额,暗道一夜两个大床的房费就这样没了。
木夏拿着单子去柜台领购买的化妆品,就见一个男子急匆匆的跑来专柜,对柜姐说道:“麻烦把这支唇膏包起来。”
柜姐:“专柜买两千送四百的活动了解一下?”
男子:“不用,你这里有卡片吗?我想在卡片上写一句话。”
“好的,您稍等”。柜姐半蹲,在柜子里找卡片,男子正好和拿着单子的木夏目光相对。
男子说道:“卡片不用了。”
正是袁秘书。
木夏把单子递给柜姐,袁秘书对木夏说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木夏反问:“你觉得我想得那样?”
袁秘书:“那天晚上我喝多了,迷迷糊糊,最后的记忆是你把我送回家。第二天醒来,我发现包里的唇膏不见了。我以为是自己喝醉的时候,把唇膏送给你了。所以…我真没想到霍晓玉偷翻我的包,拿走了唇膏。”
柜姐把装着化妆品的购物袋递给木夏,双目燃起了八卦之魂。
木夏接过袋子,转身就走,“她有你的房卡。”
袁秘书追过去说道:“我没有给她房卡,是她拿着以前我们的亲密合影,骗招待所服务员开了房门,偷偷去我房间。”
“亲密合影?”木夏很快抓住了重点。
袁秘书抓住木夏的手腕:“我们在大学的时候交往过,但是四年前就分手了,真的断的干干净净。”
大学时代谁能不谈个恋爱呢?大学时代的恋爱也最为脆弱。
木夏上大学的时候也有过男朋友,在她父母双亡、被迫辍学养家养弟弟、人生最困难的时候和她分手。
所以木夏一听袁秘书这话,不仅没有释怀,反而越发郁闷,甩开袁秘书的手,“你和你前女友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袁秘书也很郁闷,他和木夏明明互相欣赏、互有好感,脾气三观都合得来,明明一切都很顺利,怎么就弄成夹生饭了?
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得。
如果时间倒流,能回到喝醉酒的那晚也是好的,现在两人关系就像破茧失败的蝴蝶,永远困在茧里头。
袁秘书正要再去追木夏,柜姐生怕煮熟的鸭子飞了,连忙把刚刚包好的唇釉递给他,“先生,你要的东西。”
明明说要了,总不能不要。袁秘书情急之下还能保持风度,付钱拿货走人,开车去民宿木夏,希望能挽回。
谁知木夏预料袁秘书会去民宿找她,所以并没有回去,盲目的开车兜风,开到那里是那里,好像只要不停的开,烦恼就追不上她似的。
不知不觉,木夏的车开到了一个露天体育场附近,足球场上奔跑着一群荷尔蒙过剩,脸上多有青春痘的男性,球场跑道上有约三十几个穿着超短裙的女孩练习着啦啦操。
女孩子们穿着白色小背心,蓝色短裙。
木夏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这时啦啦队们集体一个转身,木夏看到她们白色小背心上写着两个红字——“经管”。
这是海洋大学经管学院的女子啦啦队。
木夏猛然意识到自己居然开到了阔别五年的母校,当年她也是经管学院啦啦队的一员。
五年前,她在经管学院市场营销系读大三,学业有成,青春无敌,选入院系啦啦队,还有个高富帅男友,春风得意,以为整个世界都将会是自己的…
其实不是,到最后,除了一间民宿,什么都不属于她。
木夏感叹时光易逝,物是人非。
咚咚咚!
有人敲车窗,木夏降落半个窗户,一个穿着经管拉拉队员说道:“阿姨,体育馆这条路全段禁止停车,麻烦你把车开走。”
阿姨!
叫我阿姨!
居然叫我阿姨!
你们现在练习的啦啦操,老娘五年前也会跳好吗!
心中如黄河般咆哮,脸上还要挂着歉意的假笑,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么虚伪,一切皆要遵循规则。
木夏把车开走,途径五号食堂,此时已到晚上饭点,木夏在食堂门口停车,拿出半旧的饭卡,她依稀记得当年离校之前,刚刚充过饭卡,不知道五年后饭卡是否还能用。
木夏先奔向四号窗口,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里有全校食堂最好吃的粉蒸排骨。
滴!
木夏刷卡,机器响了一声,显示还有五百多余额,居然还能用!
木夏干脆又要了一份粉蒸排骨,什么土豆炖牛腩,麻辣虾球,蒜蓉粉丝扇贝等等硬菜统统要一份,打算化悲痛为食欲,好好吃一顿。
五年了,平均价格涨了约20%,唯有食堂阿姨打菜时的手抖神功没变,明明打了一瓢子土豆牛腩,倒进碗里的时候手一抖,长瓢最上面的一块牛腩掉进菜盆里。
各色硬菜摆满了食堂四人餐桌,木夏取出一张湿纸巾,擦去唇膏,正式开吃。
粉蒸排骨还是过去的味道,食物确实能慰藉受伤的心灵,木夏吃的满嘴是油,心满意足。
“木夏?”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前方响起。
木夏抬头,看清楚对方的相貌,嘴里的骨头差点呛进气管里,当场气绝死亡。
五年了,第一次回母校就遇到前男友是怎么概率?
和许多爱做梦的女人一样,木夏也曾今幻想过遇到前男友的各种场景:
场景一:她事业有成,以“杰出校友”的姿态被邀请到母校演讲,那场景,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人山人海,她在台上演讲,掌声雷动,台下坐在普通观众席的前男友落下悔恨的泪水…
场景二:她事业有成,迎娶高富帅,一口气生了一对龙凤胎,漂亮的像一对金童玉女,她和高富帅老公推着一对童车从儿童体检区出来,正要遇到拿着一堆化验单的前男友,从“不孕不育”专区走出来…前男友落下悔恨的泪水。
场景N:…前男友落下悔恨的泪水。
木夏的想象力有限,每个场景的结局都一样。
她怎么也预料不到,居然是在自己小腹吃的微凸、满嘴是油、口里还有一根骨头的时候遇到前男友。
木夏心想:现在装作不认识还来得及吗?
“真的是你!”前男友坐在对面,眼里全是惊喜,他拿出手机,翻来覆去查找,从一个新闻推送的公众号里找到了《她靠十三张床致富》的新闻报道。
前男友指着手机屏幕:“你的民宿现在很有名气了,咱们班的群里这些天都在讨论你,自从你休学回家,就没和任何同学联系,这四年的同学聚会也都没去。没有任何人知道你的联系方式,遇到你真是太高兴了,来,咱们加个好友。”
木夏借着手背的掩饰,偷偷把骨头吐出来,“你怎么还在学校?”
前男友:“我大四毕业保研,研究生毕业后留校当老师了。”
木夏强笑道:“混的不错呀,进了事业编制,成大学老师了。”
前男友说道:“那天同学群里疯传你的民宿报道,我就想联系你了。但是当年我…是我懦弱了,对不起。我想弥补一下,找了教导处的关系查你的学分,其实你的学分已经修的差不多了,我向教导处说明了你的特殊情况,还找了经管学院的关系。学院同意你交一篇毕业论文,通过毕业答辩,就可以补发毕业证和学士学位。”
木夏惊讶的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前男友又道:“本来我打算去民宿跑一趟,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顺便邀请你参加我的婚礼,和老同学聚一聚…”
这下,木夏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第20章 喜欢你是不可能的,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你
入夜,木夏坐在海洋大学五号食堂旁边的篮球场水泥看台上,身边还有一提六瓶的啤酒。
已经喝空了三个易拉罐,木夏肚子胀得动也不想动。
今晚是经管学院和机械学院的篮球友谊赛,篮球场上比赛正酣,欢声雷动,但这一切都和木夏无关。
她在思考人生。
文凭她当然想要,一个山东人考上211大学有多么难!
当年木夏拿到海洋大学入学通知书的时候,父母摆了一整天的流水席,请全村的人吃喝,按照当时的随礼标准,每个家庭随礼只有一二百,可是流水席上每个人都能分到一个大螃蟹、一头鲍鱼、一碗海参捞饭。
是每人!一个家庭起码有五个人,但随礼只是一份而已。
父母用婚宴的隆重标准办的升学宴,倒贴好几万,图个高兴,当时的木夏是全村的骄傲。
现在,补交一篇毕业论文,通过答辩就能拿到毕业证和学位,木夏对前男友残存的最后一点怨念都消失了。
当年家门巨变,如果前男友选择和她继续交往,那么他要负担的不仅仅是个崩溃的家庭,还要负担才三个月小婴儿三胖的人生。
这种沉重的负担和责任,一般人都难以承受,何况当时前男友才大三,一直在父母的庇护下,没经历过风雨。
木夏甚至想,如果换成是她,她或许也会选择退缩,分手了之。
用道德来绑架别人的人生是不对的。
在文凭的选择上,木夏毫不犹豫,选择了“要”。
可是,在是否出席前男友婚礼上,木夏犹豫、纠结了很久。
得知木夏父母遇难,同班同学组织过捐款献爱心,筹了约五万块。
木夏当时正在和二叔二婶打官司,争夺父母死亡赔偿金。
前男友在电话里提出分手,连面对她的勇气都没有。
“恨屋及乌”之下,当时木夏对大学的一切都产生了厌恶和怀疑,拒绝了同学的捐款,并更换手机号码,和所有大学同学都断了来往。
现在过了五年,木夏回头看当年的事情,觉得自己过激了,同班同学又不欠她的,同学们是一片好意,当时班上三十几个人,普通家庭占一半,剩下一半是贫困和富有家庭。
她记得当时家境很富裕的同学生活费也不是特别多,家长们担心孩子乱花钱,每个月生活费都是有规矩的。
而且当时大三,市场营销系的专业,班上除了一门心思考研的,绝大部分同学都有各种兼职,打零工的工资都不高,许多人超前消费,信用卡里有负债。
在那种情况下,同学们能还能凑出五万块钱,是很不容易的。
可惜当时木夏打官司的时候被电话分手,遭遇亲情和爱情的双重背叛,对同学们的好意并不领情,粗暴拒绝…
现在,木夏不仅有机会重修学位,还有机会弥补当年过激的言行。
和老同学斩断联系五年,她并不打算重修旧好什么的,毕竟都断了五年,同学的名字基本都忘记了,木夏只是让老同学知道,她在灾难面前挺过来了,而且过的还行,给当年拒收的五万爱心捐款一个交代。
给半途而废的大学生涯画上一个句号。
拿个文凭,和老同学见一面,这个句号就成立了,午夜梦回时,她不会为之惆怅。
但,这不是单纯的同学聚会,这还是前男友的婚礼。
她无数次幻想和前男友的偶遇,所有故事的结果几乎都是“前男友流下悔恨的泪水”。
但现在,恐怕“流下悔恨的泪水”要变成她自己了。
事业上,前男友是大学老师,旱涝保收铁饭碗。她是黑礁村“杰出创业青年”、上过当地报纸、得到天使投资人五百万融资的民宿小老板,各有一点小成就,勉强打平。
感情上,前男友要结婚了,她单身五年,有个暧昧以上,恋人未满的袁秘书——这事因半路杀出个霍晓玉,搞成夹生饭了,算是感情失败。
木夏有强烈的好胜心和自尊,否则她早就被二叔二嫂吃的死死的,任人摆布人生。
在前男友婚礼的同学聚会亮相,木夏觉得事业和爱情起码要和前男友旗鼓相当,不能怂,不能输!
木夏下定决心,一口将第四罐啤酒喝干,右手把易拉罐都捏瘪了。
此时,经管学院和机械学院的篮球友谊赛到了中场休息时间,穿着白色小背心和蓝色超短裙的经管系拉拉队上场跳操,鼓舞士气。
拉拉队:“经管!”
围观学生:“加油!”
从加油的声势来看,好像全场都是经管篮球队的粉丝,场面一边倒。
木夏一看比分牌,59VS101。机械学院男生多,身高体重优势明显,几乎把经管学院男生按在篮球场上摩擦。
经管输定了,但在拉拉队的鼓励下,输球不输阵。
五年前,木夏也是这群拉拉队的队员。
在酒精的催化下,木夏恍惚回到了五年前,她高高扎起马尾,在超短裙下穿上安全裤,涂着九块九一支的口红,眼睫毛刷成苍蝇腿,苹果肌上刷着蜜桃腮红,仗着青春无敌,再廉价的化妆品、再拙劣的化妆技术都掩盖不了她的笑容和激情。
那个时候的木夏才不在乎经管学院的各种球赛的结果输赢呢,她只在乎自己的舞姿是否到位,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现场气氛是不是搞起来了。
经管学院男生少,质量一般,输球是家常便饭。
所以经管学院拉拉队当时的信仰是什么?
输球不输阵!
没有男朋友不要紧,我有钱呀。这个世界,有钱能解决99%的问题。
人生思考完毕,木夏摇摇晃晃的提着剩下的两罐啤酒,回到车上,用手机叫了个代驾。
约过了五分钟,代驾踩着电动滑板车来了,“您好,XX代驾为您服务——老板?”
是林焰。
他穿着代驾统一的橙色马甲,人要是长得帅,身材好,这种辣眼睛的配色和粗犷的剪裁都能穿出时尚大片的感觉。
纵然腹内是草莽,但是生得好皮囊。
林焰相貌身材,出身家世,绝对能拿得出手。
至于事业…人家得过全运会帆船比赛奖牌呢!这种奖牌记录是可以查证的,不算欺骗。
木夏越看越觉得林焰适合伪装男朋友,她找代驾习惯坐在后排座位,但现在——木夏移动到副驾驶上坐着,把驾驶位让出来,坐在林焰旁边,方便近距离观察。
林焰把电动滑板车折叠好,按照代驾标准程序放在袋子里装好,然后搁在后备箱里。坐在驾驶座上,发动汽车。
木夏醉眼朦胧,看着他的侧颜,几乎没有死角。
双臂的肱二头肌像有一只小老鼠藏在里面,肌肉线条流畅完美。
视线往下,上半身呈现倒三角形,发达的胸大肌几乎要从橙色马甲里呼之欲出,像是藏着两头猛兽。
视线再往下,八块腹肌的轮廓在臃肿的马甲下若隐若现,让人忍不住想去摸一摸,验验货…
吱!
一个急刹车,林焰靠边停车,冷着脸,问:“你想干什么?”
林焰曾经被“绣腿”男在车里骚扰过,撞坏了木夏的车,导致现在不得不打工还债,留下深刻的心理阴影。
木夏半醉半醒,发现她的左手已经按在林焰八块腹肌上,手感很好。
原来她不是只想一想,而是真的做了。
哎呀,喝醉误事。
她犯了和袁秘书一样的错误。
唉,要是没有霍晓玉搅黄她和袁秘书,她今晚理所当然的邀请袁秘书参加前男友婚礼,两人的关系没有送唇膏的步骤,也能更进一步…可惜了。
为掩饰尴尬,木夏装醉,左手继续擦着林焰的腹肌,往驾驶座车门储物格伸过去,“薄荷糖,给我吃一片。”
林焰松了一口气,把储物格里薄荷糖递给她,继续开车。
木夏往嘴里倒了三粒薄荷糖,薄荷入口,一股气体直冲脑门,强行唤醒大脑。
木夏琢磨着如何让林焰就范,说道:“现在是夏天,啤酒节开幕,你的代驾生意不错吧,一晚上能跑多少钱?”
有过前车之鉴,林焰立刻警觉起来,“只是晚上抽空干个兼职,没有当管家挣得多。我的主要心思还是放在本职工作上。”
木夏心里给林焰加分:哟,现在挺会说话的,知道避重就轻了,不像以前傻乎乎的,什么都说。这样伪装男朋友应该不至于穿帮。
木夏:“周末不要安排其他工作了,你陪我出去一趟,我会给你一定的报酬。”
林焰停车,战战兢兢的说道:“老板,我只卖力,不卖身。你不要逼良为娼。债务我一定会想办法还你。”
木夏一怔,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不过,从林焰看来,木夏的表情是“你不识抬举”,林焰坦言道:“你得到我的身,也得不到我的心。喜欢你是不可能的,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舟:林焰啊, 你知不知道晋江小说里有句真理,嘴炮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评论搞起来嘛,今晚继续红包雨
第21章 加钱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会加钱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林焰一朝在车里被“绣腿男”摸腹肌性骚扰,今晚被木夏用色眯眯的(林焰自以为)的目光看他,还动了手摸腹肌,他误会木夏,也实属正常。
木夏捂嘴,下车,去了公厕哇哇大吐特吐。
车上,林焰通过后视镜看着自己帅气的脸庞和健美的身姿,心想我刚才那句话恶心到她了?至于嘛。
洗脸漱口,整理干净了回到车上,木夏已经很清醒了,说道:“你的身,你的心,自己好好收着,我没兴趣。周日我要去同学的婚礼,缺个男朋友,你把你最好的衣服穿上,伪装半天男朋友。”
林焰心想,就你这种眼里只有钱的小气鬼,那个男人会想不开和你交往,心里犯嘀咕,嘴上却说道:“就是租个男朋友呗,行——钱怎么算?”
木夏一副黄世仁的嘴脸,一分都不肯多出:“咱们按合同上来,根据劳动合同法,周末加班算底薪的两倍工资。”
林焰拿出手机,调出日历和计算器,开始算工资:“这个月有31天,一共22个工作日,我的底薪4000,那么一天的工资就是181.81,四舍五入就是一天182元,周末加班双倍工资,就是354元。”
林焰放下手机,“太少了,我不干。我一周只调休一天,这一天去工地搬砖、或者去街头支个手机贴膜的摊位也比伪装男朋友赚的多。”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好吃懒做,不学无术的傻黑甜居然搞清楚了搬砖和手机贴膜的市场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