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听雨回眸。
咔嚓一声——
快门键响起。
钟笙晚从手机后探过头来:“发给徐师兄啦。”
千里之外的徐修其还在公司忙着工作,年底要忙的事情太多,加之季庭礼要结婚,他自然就把公司的所有事情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徐修其正好开完一个会,休息的间隙,私人手机有消息提醒。
他拿起咖啡轻抿了一口。
另一只手拿起手机,点开消息的时候,手里的杯子停在嘴边。
照片其实没有什么光影构图可言。
婚纱店敞亮清晰的三面镜子反射着明亮的灯光,谢听雨穿着烟灰色的长裙,她转过身来,神情有几分的茫然,视线也没对准镜头。
可她半身回眸的时候,嘴角挑起细细浅浅的弧度。明明穿着条暗色系的礼服,偏生眼里流转着千娇百媚。
她转身过来,纤细的胳膊虚虚抬起,礼服禁锢着她饱满的胸和窈窕的腰。
她美的让他心悸。
徐修其的脑海里闪过一瞬把她锁在家里的冲动。
她这么美好,美好到让他甘愿与全世界为敌。
徐修其开始期待。
期待她真正为他披上婚纱的那一天。
徐修其放下手中的咖啡,回复钟笙晚:「谢了。」
钟笙晚:「分内之事。」
徐修其笑了,怪不得季庭礼会这么喜欢钟笙晚,他们两个,确实很合适。
·
谢听雨回了帝都之后是住在谢弘明那边的。
谢听雨在领证之后就给谢弘明打了电话和他说了这件事,谢弘明也挺开心的,只不过心怀芥蒂道:“没有求婚吗?玫瑰戒指呢?对啊,你都结婚了,为什么没有戒指?徐修其他是不是觉得自己是个什么总了,就心高气傲了,就觉得你赖上他了?”
谢听雨哭笑不得。
后来还是叶婉拿过她的手机和谢弘明说了好一阵子才安抚好他的心情。
谢弘明显然是很开心她能住他这儿的,平时他基本待在工作室,谢听雨在这边,他连工作室都没去,虽然和谢听雨没什么共同语言,但能一起吃个饭,对他而言也已足够。
谢听雨对叶婉都放下了执念,对谢弘明更甚,父女俩相处也其乐融融的。
享受了几天安逸日子之后,钟笙晚又叫谢听雨出门,说是伴郎伴娘们见个面,说下结婚时候要注意的事情,电话的最后,钟笙晚嗓音带笑地说:“我给你安排了个司机,到你家来接你,司机特别帅。”
谢听雨以为是徐修其,可是徐修其得后天才能过来。
谢听雨警惕道:“晚晚,我是已婚少女了,这不是出轨与劈腿的事儿,这已经到了道德的沦丧和人性的扭曲的地步了。”
钟笙晚默了默,然后发人深省地问她:“你觉得我敢撬徐师兄的墙角吗?”
那确实,不敢。
“那你给我安排那么帅的司机是干什么?”谢听雨疑惑,“你在考验我吗?”
钟笙晚失笑:“没有,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路边遇到帅哥我也会这么说的。”
谢听雨想了想,确实。
等到坐上车之后,谢听雨发现,司机确实很帅,是那种带着冷冽质感的帅,五官凌厉冷峭,手臂结实,肌肉线条流畅,全身上下散发着浓重的荷尔蒙气息。
透过后视镜,两个人的视线不经意地撞上。
谢听雨总觉得那个眼神似曾相识。
许辞主动开口,他的嗓音很低:“我们之前见过。”
谢听雨:“是吗?”
“应寒阳出了对三,你跟着出了王炸,”许辞笑意未过眼,“没记错吧。”
谢听雨记起来了,她之前也见过他几次,是个老烟枪了,烟不离手,只是这些年都没见过他了,“许辞?”她模模糊糊地记起他的名字。
许辞:“嗯,你和徐修其在一起了?”
谢听雨:“你怎么知道我和他在一起了?”
“他看人的眼神,“许辞说,”我从没在他眼里看到过那种眼神——强烈的占有欲,他想得到的人,应该不会失手才对。”
他话语里透露着和徐修其的熟稔。
谢听雨也放松了几分警惕。
只不过后来二人没再聊天,谢听雨给徐修其发消息:「你和许辞,认识吗?」
徐修其:「他回来了?」
谢听雨疑惑不已。
徐修其:「认识,只不过他是特种|兵,一年都见不上几次,你怎么遇到他了?」
谢听雨:「晚晚让他来接我去她家。」
她顿了顿,默默地说:「怪不得帅的这么不一样,原来是特种|兵。」
徐修其:「他帅?」
谢听雨:「……」
徐修其:「他帅还是我帅?」
谢听雨沉默了下,火速地把那句话给撤回,企图装作无事发生过的样子。
可是徐修其一点儿都不配合,他甩过来一张截图,上面还有她撤回的那句话,「我的太太。」
「我结婚不到一个月的太太。」
「在离开我身边不到一个礼拜的时间。」
「说别的男人,帅?」
谢听雨求饶:「你帅。」
徐修其得理不饶人:「就,这样?」
谢听雨是知道不让他满意后果会有多严重的,她嘴角翘起,给他发消息:「我老公真帅。」
「世上为什么会有我老公这么优秀完美的男人?」
「我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好事这辈子能够有幸成为你身边的女人?」
谢听雨发完之后手心都是热的,她看着自己发出去的东西,嘴角无意识的上扬,这波彩虹屁幼稚又可笑,充满了浓重的中二葬爱气息。
但她嘴角展开的弧度惬意又自然。
平淡无奇的生活,不需要营造什么浪漫和惊喜,人生中,本来就时时、刻刻、处处都充满幸福的瞬间。
手机那边的徐修其也在笑,他原本还强制收敛着嘴角的笑意,只是一句接着一句,看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实在是压抑不住。
笑意从眼角眉梢都迸发出来。
徐修其伸手,在键盘上轻敲,回复道:「上辈子你遇到了我,被我预定了来生。」
谢听雨看着他发过来的字,双颊上燃起火辣辣的热意。
她以手作扇扇着脸,双眼忽闪着左右张望,突然,在后视镜上和一双黑沉沉的双眼对上,她克制着自己嘴角的笑意,强硬地把翘起的唇角压了下去。
许辞什么也没说,只眼神戏谑地看着她。
谢听雨在面对外人的时候还是温婉从容的,她不咸不淡地问道:“谈过恋爱吗?”
许辞:“没。”
“那还挺可怜。”她看向他的目光,果然带着一股同情。
许辞:“……”
·
到了别墅之后,谢听雨和许辞一同进屋。
钟笙晚的婚礼一共六位伴娘六位伴郎,伴娘伴郎都是她世交家的孩子,自然个个都是人中龙凤。
许辞也是伴郎之一。
其他人在看到许辞的时候都非常惊讶,一个个地拉着他聊天,他们都不认识谢听雨,见到他和谢听雨一起过来,揶揄道:“女朋友?”
“长得真不错。”
“这身材,这模样,都赶得上你家娱乐公司的小花旦了吧?”
许辞叼着根烟,他低头点烟的动作一顿,他抬眸,整个人看上去又痞又帅,语调散漫带笑:“不是我女朋友。”
“不是你女朋友?”
“我操?”
“不是吧,这么漂亮你他妈不上?”
“你不上我上了啊。”
许辞掐着烟,烟雾缭绕中,他说:“你上,看徐修其会不会砍断你的狗腿。”
原先蠢蠢欲动的人瞬间脊背上冷汗涔涔,难以置信地看着许辞:“谁?”
“徐修其。”许辞说,“是徐修其的人,我都得当她司机送她过来,你们谁敢上,试试?”
那几人忙不迭地退后,边退后边摇头:“不了不了,徐修其的人我们还是不碰了。珍爱生命,远离徐修其。”


第84章 秀恩爱
谢听雨觉得挺莫名其妙的, 她和钟笙晚的这几位伴郎也不认识, 但是他们看她的眼神,似乎有几分的小心翼翼, 甚至还有那么一点儿的害怕意味。
谢听雨拉着钟笙晚的袖子,低声说:“那两个人, 叫什么?”
钟笙晚报了他们的名字, 问道:“怎么了?”
谢听雨对这两个名字没有任何的记忆,甚至在脑海里搜刮了一圈,对他们的姓氏都没有什么印象,她古怪道, “我总觉得他们看我的眼神, 有点儿奇怪。”
钟笙晚抬眸看了那两人一眼。
那两人是沈骁拉过来当伴郎的,都是一个圈子的,钟笙晚倒也知道这两人, 纨绔子弟, 平时见到她也会跟着沈骁叫她一声姐。
钟笙晚也觉得他们看谢听雨的眼神挺奇怪的。
梁初见这个时候悄咪咪地凑过来,小声说:“我刚刚听到了,许辞哥哥说羽毛姐姐是徐修其的人,那两个哥哥原本想追羽毛姐姐的, 一秒变脸,姐姐, 徐修其是谁啊?他很可怕吗?”
钟笙晚嘴角挂着淡笑, “徐修其是你羽毛姐姐的男朋友。”
“是老公。”谢听雨纠正她。
“抱歉, ”钟笙晚不好意思道, “忘了你们前阵子领证了。”
梁初见好奇道:“他们为什么那么怕羽毛姐姐的老公啊,他长得很可怕吗?”
钟笙晚琢磨了下,说:“长得很帅,至于可不可怕……小白生气的时候你害怕吗?”
梁初见点头。
钟笙晚给了她一个眼神。
梁初见看向谢听雨的眼神瞬间充满敬畏和崇拜,“羽毛姐姐,原来你老公和我家小白一样啊……”
谢听雨一头雾水,“小白?”
“我弟弟,”钟笙晚笑吟吟地,“浑身上下散发着低气压,跟我爸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谢听雨曾经在某次晚宴上见过梁亦封,那是一个,冷到极致的男人,就连眼神也毫无温度,寡冷淡漠。她心有戚戚地挑了挑眉:“徐师兄比你父亲有温度多了。”
“那是对你。”
钟笙晚说,“我爸和我妈在一起的时候,也有温度。”
那是一种,仅对心爱之人可见的温柔。
没一会儿,伴娘们都到了,大家聚在一起讨论着婚礼当天的细则。快要结束的时候,霍朝颜竟然也来了,在场所有人在看到她的时候都叫她一声“祸水姐”,她大方地对众人笑着。
谢听雨单手撑着下巴,轻轻一笑:“祸水姐?”
“羽毛妹?”霍朝颜占便宜占的开心。
谢听雨无奈地叹了口气,问她:“江衍呢,没过来?”
霍朝颜:“徐修其呢?”
两个人对视了两秒,异口同声地说:“工作啊。”
霍朝颜愤愤吐槽:“我就不明白了,工作有那么重要吗?口口声声说我比工作重要,结果还不是整天工作?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谢听雨不太赞同:“你家那个是大屁衍子。”
霍朝颜沉默了一秒,随即无力点头。
婚礼的细则已经讨论的差不多了,客厅里坐了十几个人,年纪相仿的年轻人,有谈不完的话题,大家聊的热火朝天的,等到反应过来,外面天色已黑了。
落地窗外的稀薄日光被漆黑夜幕取代,月上枝头,有浅淡月色洒向人间。
季庭礼定了家火锅店,大家驱车前往。
谢听雨坐在人堆中,在涮锅缥缈烟雾中浅浅的笑着,她安静地当着倾听者听着众人侃大山,说着没头没尾的故事,沈骁带来的那两个年轻男子似乎惯混红场,说着酒吧里的趣事,他们惯于交际,一件普普通通的事儿都能说的眉飞色舞、引人入胜,末了还会加一句:“下次一起玩儿。”
聊到中途的时候,许辞离开了包厢。
他烟瘾大,站在走廊尽头,嘴叼着烟,伸手点燃。烟雾迷漫眼帘,他推开了窗。
凛冬,寒风冷朔灌入室内。
他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竟然是徐修其的电话。
电话接起的那一刻,谁也没先开口说话。
沉默了几秒,徐修其说:“听说你在帝都。”
许辞叼着烟,含糊不清地笑了下,声音低低沉沉的:“听你女朋友说的吧。”
“不是女朋友,”徐修其非常喜欢这一环节,很有耐心且有善意地给他科普,“是老婆。”
许辞:“结婚了?”
“刚领了证。”徐修其顿了顿,语速流畅地报了一堆数字出来。
许辞:“什么东西?”
“怕你不相信,告诉你一下我们的结婚证编号。”
许辞沉默了几秒,掐灭了烟,顺带把电话也给掐了。
什么玩意儿啊这是。
·
徐修其是在婚礼前两天来的帝都。
他不是伴郎。季庭礼倒是邀请过他,甚至带上了谢听雨,“和小师妹一起,没想法?”。结果徐修其连犹豫都没有,直截了当地拒绝。
江淮礼当时还揶揄道:“小师妹,你徐师兄看来不太想和你在一起啊,连陪你当伴郎都不太愿意。”
谢听雨不甚在意地笑着。
他们哪里明白,他不愿意当伴郎的理由是什么。
旁人的婚礼不过是陪衬,他想要的,自始自终都是和她的婚礼罢了。
婚礼那天井井有条的,婚礼是在帝都一家知名会所举办的,宴会厅喧嚣热闹,连水晶吊灯都闪着璀璨细碎的光。
谢听雨稍稍得空了就跑到徐修其身边。
她这会儿穿的是条浅粉色的礼服裙了,细细的两根丝带支撑着整条裙子,露出的锁骨紧致纤细,她皮肤很白,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徐修其旁若无人地搂着她的腰,在她腰肢上轻轻地一摸,说:“瘦了。”
“哪有。”
“真瘦了。”他的目光看向别处,意有所指道,“幸好这里,没瘦。”他把嗓音压的很低,但也正因如此,嗓音变得比平时低沉不少,带着低冷的质感。
谢听雨恼怒地瞪了他一眼,伸手把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拍开,冷冷道:“咸猪手。”
徐修其无奈却又纵容地看着她。
她拿了几块小蛋糕吃,徐修其说:“那天的裙子,更好看。”
谢听雨倒是更喜欢这条,她问:“为什么?”
徐修其:“露的少。”
谢听雨:“……”
这个理由可真是无懈可击。
·
等到晚上十点多,婚礼才结束。
谢听雨在会所的房间里换上自己的衣服,换好衣服之后她给徐修其打电话,“师兄,你在哪儿啊?”
徐修其的声音很空洞,“停车场,你下来吧。”
谢听雨:“好。”
会所的地下停车场并不大,谢听雨很快就找到了徐修其。
他背靠着车门,手里拿着一支烟,有惺忪火苗在暗处发着幽光,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他慢腾腾地抬起头来,浸在夜色深处的脸逐渐抬起,他的神情有几分隐晦难测。
看到她的那一刻,他掐灭了烟,嘴上勾着笑。
谢听雨手里拎着一大袋衣服,她看了眼他身后,是辆宽敞的SUV。
谢听雨往车子后备箱走去,“师兄,你把后备箱打开。”
徐修其站在原地没动,“你自己按一下就行。”
谢听雨轻声嘀咕:“哎,在一起太久了你就变了,以前都会主动给我拎东西的,现在看到我都懒得动一下了。”
她语调夸张,拖腔拉调地:“男——人——啊!”
话音落下,后备箱缓缓打开。
在看到里面的东西之后,谢听雨当即愣在原地。
后备箱里满满当当地放满了红色的玫瑰,后备箱里的内饰灯亮起,柔和典雅的灯光照在带着清冷冷水滴的玫瑰上。
她鼻尖嗅到玫瑰的沁甜芳香。
手里的那袋衣服应声落地。
谢听雨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错愕,更多的是手足无措。
她不是没有收到过玫瑰的,徐修其也不是没有送过玫瑰给她,可是在当下,她总觉得这一后备箱的玫瑰是不一样的。
至于到底是怎么个不一样。
她也说不清楚。
不都是玫瑰吗。
徐修其微弓着的脊背终于在此刻直起,他抬腿阔步,往她这里走来。
走到她的面前,附身问她:“喜欢吗?”
谢听雨的意识渐渐回笼,她问他:“怎么突然送我这么多玫瑰?”
“喜欢吗?”他执拗地问。
谢听雨点头,她伸手碰了碰后备箱里的玫瑰,花瓣冰凉,她的指尖也是凉的,谢听雨喃喃道:“都,老夫老妻了,还送什么玫瑰啊。”
“等到我们八十岁的时候,我还是会送你玫瑰。”徐修其伸手,把她散落在脸颊处的一络碎发挽至耳后,他贴在她的耳边吻了吻,嗓音喑哑的,“羽毛。”
谢听雨心里的预感逐渐成真,她喉咙发紧,艰难地应他:“啊。”
“师兄有点儿紧张,”徐修其自嘲一笑,他从胸腔内吐了口浊气出来,单手放在眼前搓了搓,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情绪,“你看看师兄。”
谢听雨抬头看他。
徐修其放在身侧的手抬起,拉过她的手,他突然屈膝,在她面前单膝跪了下来。
谢听雨的眼前湿漉漉的,她轻轻地拉了下他的手,嗓音柔软细腻,“师兄。”
“嗯,”徐修其另一只手伸进口袋里,拿出放在口袋里的东西,那是一个深蓝色的丝绒盒子,他缓缓打开,钻石在柔和灯光下闪着细碎闪耀的光芒,耀眼又璀璨。他抬眸,看她,“原本准备先求婚的,可是戒指在几天前才送到。”
谢听雨揉了揉眼眶,“嗯。”
徐修其说:“拖到现在,是师兄的错。”
“没有。”谢听雨摇头,她眼前氤氲一片雾气。
徐修其隐在暗处,黑沉沉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她,眼尾挑起温柔笑意,他低声说,“不要哭,羽毛,不要哭。”
他话音落下,谢听雨的眼泪就掉落下来。
眼泪砸在她的手背上,晕开一片。
徐修其用指腹揉了揉她的手背,可她的眼泪一颗接一颗的掉落,徐修其没办法,直起身子,他擦着她的脸,脸上满是无奈,但眼里是数不清的连绵爱意。
他低下头,额头贴着额头的亲密时刻。
徐修其缓缓地说:“我们已经登记过了,是合法的夫妻了,你也说过你不在乎所谓的仪式,但是羽毛,师兄仍旧觉得,还是要和你求婚。”
“不是所谓的仪式,而是一次郑重的请求。”
“我这一生寥寥几句就可概括,拥有得到的都是身外之物,唯独你,是我这一生最珍贵的宝藏,”他看向她的目光近乎热切,眼里蕴藏着深切的爱意,语气近乎渴求道,“我希望你嫁给我,永远陪在我的身边,我会永远爱你、珍视你,我这一生所有的爱情都只属于你。”
“你是我永远永远的,命中注定。”
我这一生曾有过无数的荣耀辉煌时刻,但最闪耀的一瞬,不过是拥有你的那一刻。
谢听雨忍着泪意,她仰着头,灿烂地笑,灿烂地点头:“好。”
戒指戴上之后,她栽在他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拥抱着他,这一天的疲惫倦意似乎早在遇到他的那一刻顿消,她头脑清醒,仰头看着他,双眸灿若星辰地笑着。
她终于知道这一后备箱的玫瑰到底有什么不同了。
玫瑰承载着的,是他满腔的爱意,是他这一生浓烈的、至死方休的、数不清的缠绵爱意。
我这一生,何其有幸,能独得你一人的偏爱。


第85章 秀恩爱
室内录影棚里, 谢听雨和宋橙把待会谈话的采访稿又认真地核对了一遍。
《VOLO》杂志社在去年大改,和国内著名的视频网站展开了合作, 开了一个对话访谈的节目《我们喜欢的你》, 节目时长不到半小时, 访谈嘉宾无外乎是最当红的明星。
《VOLO》的娱乐版块在国内向来是数一数二的, 原先就和当红明星合作, 拍出来的大片每期也都是供不应求的,杂志社几经考虑之下, 在和明星拍成片的基础上再合作,拍完照之后进行简短的采访, 话题轻松自在,大多都是观众喜爱的八卦内容,对于明星嘉宾来说也没什么压力, 而且也算得上是一种宣传。
视频每月月底推送一次, 每次的点击率都破十亿。
而这档节目的主要负责人,就是谢听雨。
主持人是宋橙。
今天采访的是两位男嘉宾。
《我们喜欢的你》顾名思义, 一期视频只邀请一位明星,但是这次却邀请了两位男明星。
宋橙翻完采访稿,叹了口气, “现在的潮流趋势就是搞社会主义兄弟情吗?”
“他们本身也很帅啊。”正好摄影师把那两位明星的成片拿了过来,谢听雨边看成片边和宋橙说话,“而且国内每年这种剧也多, 只火了这一部, 说明演员本身就有实力, 作品只是吸引粉丝的一个渠道罢了。”
是的,她们这期采访的明星是今年年初拍了一部社会主义兄弟情而大火的两位主演。杂志社在敛财方面着实有一手,知道两个人在一起才会有更火爆的话题,因此录节目也同时邀请了这两个人。
谢听雨看了看照片,和预期中拍出来的效果差不多,光影构图都很不错,她又交代了几句,便让摄影师修图去了。
没一会儿,两位明星来了。
宋橙和谢听雨迎了上去,打招呼的时候,谢听雨明显感觉到那位叫做周祉成的男明星看自己的眼神不太一样。
周祉成忽地对谢听雨说:“不记得我了?”
谢听雨:“我们见过吗?”
“我该说你是贵人多忘事呢,还是说你压根儿就不记得我啊,”周祉成的五官很精致,怪不得能够大火,他笑起来的时候唇角一扯,露出小小的虎牙,俊朗又有少年气,“咱们好歹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啊,虽然我后来搬家了,但是你真的就这么无情,记不得我了?”
谢听雨脑海里模模糊糊出来一个轮廓,她不太确定,试探性地问道:“你以前,好像挺胖的啊。”
“记起来了?”周祉成伸手,想要像以前一样摸摸谢听雨的头,却被她不动声色地躲过。他倒也不在意,笑容随性,“那句话不是说的挺对的么,胖子都是潜力股。”
谢听雨不无感慨。
边上看着的两个人惊讶了:“你俩认识啊?”
周祉成说:“小时候玩挺好的一妹妹。”
宋橙唏嘘:“我怎么就没有这么帅的邻居哥哥?”
谢听雨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把采访稿卷成卷,敲了下宋橙的小臂,“好了,录节目吧,早点录完早点下班。”
“徐总今天来接你啊?”
“嗯。”提到徐修其,谢听雨的眉眼温柔许多,“他今天在这附近开会,估计结束的挺早,大改四点就能到。”
宋橙一脸幽怨地看着她:“你有这么帅的青梅竹马的明星哥哥也就算了,还有这么体贴的老公,为什么,请给我理由。”
谢听雨想了想,非常耿直地说:“可能是因为我,漂亮吧。”
“……”
“……”
完全,没有办法反驳的理由。
宋橙默默地拿着采访稿录节目去了。
录节目的时候谢听雨都会在边上看着,录到一半的时候,边上的工作人员突然对她说:“周祉成一直在看你哎。”
谢听雨眼波无澜地笑了下:“他斜视。”
工作人员:“……”
正好这个时候谢听雨的手机响了起来,她走到边上接电话。
是徐修其。
他已经结束工作了,现在在她公司楼下的咖啡厅里坐着。
电话挂断,谢听雨走出录影棚,在走廊上的自动贩卖机上买了杯咖啡。
咖啡喝完,她才进了摄影棚,却也没走进去,搬了条塑料椅坐在人堆外,耐心等着节目录制结束。
虽然放松的视频时长不到半小时,但录制时长往往将近一个小时,而且这两位话题度太高,谢听雨还让宋橙把话题往两个人的感情方向引导。宋橙很擅长这一方面,话题暧昧,却又把尺度拿捏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