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寒阳问她:“谁的电话啊?”
谢听雨下意识就把这个名字给喊了出来, 开口的瞬间,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画面, 当时应寒阳接徐师兄电话的时候可是压根没问过她的意见?
一报还一报。
谢听雨清了清嗓子, 没理应寒阳, 干脆利落地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接通,对面女声甜美,跟浸了蜜似的:“你这个人怎么这样的啊?”
谢听雨心想应寒阳到底对这个“小甜甜”做了什么事儿啊,小姑娘一上来就讨伐他?
没听到人说话,“小甜甜”又说, “你怎么不说话了?”
谢听雨清了清嗓子,说:“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对面安静了。
下一秒, 她仓惶道:“对对对对不起,我我我我好像打打打错电话了。”话音落下,她马上掐断电话。
正好这个时候应寒阳打开浴室门,他边擦头发边看向谢听雨:“谁的电话啊?”
谢听雨抬头,满脸无辜地看着他:“小甜甜。”
应寒阳擦头发的动作僵住了。
他整个人像是按了暂停键一般, 隔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不敢置信地望向谢听雨:“谁?你说谁?”
谢听雨重复:“小甜甜。”
她朝他眨了眨眼,刻意掐着嗓子,嗓音甜软无比,道:“哥哥,小甜甜是谁呀?”
“是……是……”应寒阳左右琢磨着,最后气结败坏地从她手里夺回手机,“谁让你接我电话了?你懂不懂尊重这个词怎么写的?”
谢听雨冷哼了一声:“你接我电话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尊重我呢?”
应寒阳现在满心满眼地只想再打个电话好好解释一下,他推搡着谢听雨出去,“你给我出去,大晚上的到我房间来干嘛?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谢听雨被他推出房间。
她满脸无语地看着他,仿佛那个总是不经过她同意就进她房间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谢听雨:“我来找你有事。”
“什么事?”应寒阳扒拉着门,目光警惕。
谢听雨淡声道:“明天我坐你车去上班。”
应寒阳随口一应,“行。”
应完之后他就把门给关了,火急火燎地准备拿出手机给人回电话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谢听雨刚刚说了什么,他立马收起手机,打开房门。
走廊里已经没有谢听雨的身影了。
应寒阳箭步走到她房外,象征性地敲了敲门,也没等谢听雨说话,径直地打开门。
谢听雨坐在书桌前,扭头看向他:“哥哥,你刚刚说了什么话你忘了是吗?你说男女授受不亲,大晚上的不要到我房间来,”谢听雨的目光同情而悲悯,语气不无惋惜,道,“哥哥,你果然是老年痴呆了。”
应寒阳轻啧了声,“你为什么突然要坐我的车去上班?”
谢听雨:“我车送去4s店了。”
应寒阳:“你有两辆车。”
“都送去了,不信你去车库看。”谢听雨面色如常地说。
应寒阳说:“家里还有十几辆车,你随便开哪辆都行,非得要坐我的车?”
谢听雨:“那你送不送我去?”
“送,”应寒阳问她,“但是你之前不是不愿意坐我车去上班的吗,怎么突然要坐我的车去了?”
谢听雨神色淡然:“因为想坐呗。”
应寒阳还想再问,但也知道再问下去谢听雨也不会说,于是也没再追问下去。
隔天,谢听雨坐应寒阳的车一同去上班。
她甚至还和他一起下车,坐同一趟电梯上去,早间上班高峰期,电梯里人满为患,谢听雨和应寒阳是从停车场上的,两个人挤在角落里。
电梯在一楼停下,又挤上来一批人。
恰好有她们办公室的。
谢听雨一直都保持沉默,直到要下电梯的时候,她忽然对应寒阳说:“晚上接我下班。”
在员工面前向来保持高冷形象的应寒阳此刻眼梢轻佻吊起,他含笑道:“行。”
谢听雨就在众人震惊疑惑的眼神中出了电梯。
谢听雨和应寒阳在电梯间的对话不到半小时就传遍了整个公司,部门的人看向谢听雨的眼神满是探究,她们想问些什么,但是碍于谢听雨清冷的性格,都没敢上前问。
王瑶和陈苒的脸色越发难看。
后来有人私底下聊起谢听雨,语气不无讥讽,字字都是嘲讽她攀高枝,却被王瑶呵斥,到底是想混入豪门圈的人,知道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谢听雨没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而且人和小应总都那么熟,又和齐家大少爷那么熟……这种人不是什么普通人,你们少在背后说她!”
一直到她实习结束,谢听雨都没再听到任何编排她的话了。
至此,谢听雨十分给面子的把洗手间的录音给删了。
大小姐微服出巡记,
咔——
暂,告一断落。
·
五月初,谢听雨结束实习。
同时,徐修其也回校准备毕业的各项事情。
难得两个人都结束工作,在某个明媚的早上,徐修其带着谢听雨去了他的公司。
易乾科技在高新区租了一个三百平左右的大平层作为办公区。
易乾科技是大学生创业的团队,团队的成员都是应届生,对于办公环境要求并没有那么高,公司的办公区也不多,三分之二的地方都用来给研发部了,剩下的房间也不多,一间会议室,三个办公室。
在去的路上,徐修其给谢听雨科普易乾。
易乾科技是大学生创业的团队,团队的成员都是应届生,研发部的成员基本上是大一开始就和季庭礼在一个实验室的,团队成熟,默契度高,然而除此之外的其余部门全部都是崭新的,由徐修其招揽而来。
不够成熟的团队,磨合了大半年,终于走上正轨。
谢听雨想了想,问道:“公司刚走上正轨,你就出国了,那之后的事情怎么办?”
徐修其:“有其他人负责的,而且重要的事情我也会参与。”顿了顿,他说,“我在国外也就待一年左右的时间,很快就回来的,易乾至今为止接的项目,足够公司两年盈利了。”
他向来做事稳妥,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在社会上。
谢听雨的心却沉了下去。
“要去一年吗?”她喃喃道。
徐修其虚虚地把着方向盘,侧眸看她:“一年左右,中途有时间我也会回来,你不考研,大四应该也没有那么忙,也可以飞过来看我。”
谢听雨冷冷地瞥他:“我为什么要飞过去看你?”
徐修其轻咳了下,语调散漫,戏谑道:“你不想我吗?”
谢听雨嘴硬,“我才不会想你,你走我都不知道有多开心。大一的小弟弟要来了,我可以肆无忌惮地调戏新生小弟弟了。”
“他们可能不太愿意给你调戏他们的小弟弟。”徐修其别有深意地说。
徐修其这个斯文败类耍起流氓来就跟个真流氓一样一样的了,谢听雨原本还想反驳,说你又不是小弟弟你怎么知道,结果很快福至心灵,秒懂了他话里的意思。
谢听雨平时在宿舍里也热衷于开黄腔,但在徐修其面前一直伪装的很好。
结果呢?
结果他在光天化日下和她耍流氓!
王者谢听雨的胜负欲熊熊燃烧,她脱口而出:“师兄,你知道一句话吗?”
“什么?”
“弟弟的弟弟会累,妹妹的妹妹不会累。”谢听雨说完,眼神专注地盯着徐修其,企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被调戏之后的羞赧,结果人淡笑着点点头,嗓音压抑,低沉又沙哑,在封闭的车厢里,像是恶魔的声音,说:“可是我不是你的弟弟。”
“我是你的哥哥。”
“你说,哥哥会不会累?”
谢听雨:“……”
她怎么知道他会不会累?
她又没有试过!
等等……
他这是什么意思?
谢听雨一脸惊恐地看着徐修其,她害怕是自己的思想太龌龊太不堪,毕竟在她的认知里,还是把他归为正人君子这一类的。
——虽然他喜欢对她动手动脚,两个人还没在一起对把她压在桌子上亲。
而且在一起之后也是一有时间就亲她。
但是,
但是谢听雨还是抱着人间自有正经在的。
结果徐修其笑了下,笑声在喉咙里翻滚,溢出低低沉沉的笑意来。
谢听雨反应过来了——
他就是想让她试试的意思!
他就是想和她负距离接触!
谢听雨再喜欢开黄腔,到底也是个女孩子,她不自在地别过头去,看向窗外。车窗外的风景快速掠过,车窗缓缓降了下来,裹挟着城市的热意的风吹拂在她的脸上。
很快,她脸上的热意渐渐被风吹散,趋于平息。
谢听雨深吸了一口气,压着声音,咬牙切齿地说:“师兄,老天在看着你,你做个人吧。”
徐修其勾唇笑了笑。
·
今天是工作日,大家都在上班。
前台看到徐修其的时候有几分讶异,毕竟徐修其在上个月正式开始为期一年的休假,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
前台小姐刚想问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视线里又闯入了一个人影。
那人站在徐修其身边,浅色系的衣服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分外温柔,女生眉目如画,狭长双眼轻轻一勾,描绘出潋滟春色。
女生和徐修其没有任何的肢体接触,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他的身边,即便如此,前台也觉得他们两个分外般配。
前台刚来的时候也八卦过徐修其的私事儿,易乾原本就是大学生团队组建而成的,团队氛围轻松活泼,百无禁忌,什么都聊。
问到徐修其的时候,有人说:“徐总有个女朋友,是小师妹,据说长得特别仙,不止是漂亮,就是仙儿,那股子劲儿在。”
“哎嘿,你这话说的,你见过?”
“没见过,但是嫂子是这么说的,哦对了,小师妹还是嫂子的室友。”嫂子自然是指的钟笙晚。
“那是嫂子好看还是小师妹好看?”钟笙晚和季庭礼在一起之后是经常出入X院的,X院的人都认识季庭礼,因此也都认识钟笙晚。
“嫂子说是小师妹好看。”
“这说明嫂子谦虚。”
“但我觉得嫂子的室友肯定也丑不到哪里去啊!”
“你这话说的,你还是老大的室友呢,你看你长得,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凑合在一起,就像只青蛙了。”
“王欣凯老子不打死你!”
“……”
“……”
众人嘻嘻哈哈的,但是大家和徐修其接触了这么久,心底跟明镜似的,像徐修其这样的人,哪会喜欢上样貌平平无奇的女孩子?
如今看到真人——
前台小姐觉得,陈阳说的那句话没错,身上有股子仙劲儿在。
前台小姐笑着叫道:“徐总。”
徐修其点了点头当作回应,他垂在身侧的手无比自然地拉住谢听雨的手往里走,边走边给她介绍工作的格局构造。
公司里的人在看到徐修其的时候先是一愣,继而目光都转移到了谢听雨的身上。
也没几秒的功夫,公司里的人都堆在了办公区,就连研发部门的人都从实验室跑了出来,身上穿着的白大褂都没来得及摘,就为了看传说中徐总的女朋友。
几十个人都盯着谢听雨看,谢听雨也没半分忸怩,大大方方地和众人对视。
有人大着胆子,明知故问道:“徐总,这位漂亮妹妹是谁啊?”
徐修其清清淡淡地笑,宣示主权,道:“我女朋友。”
办公区间发出一片鬼哭狼嚎,众人纷纷叫嚣,“嫂子说的没错,真的好好看!”
徐修其不置可否地笑了下,他侧过头来,敛眸看向谢听雨,眼角眉梢带着温柔笑意,轻声说:“你比她好看。”
谢听雨有点儿好笑地看着他:“这有什么好比较的?”
“是,没什么好比较的。”徐修其也觉得自己有些幼稚了,“哪有人能和你比呢?”
有人又问:“徐总,你女朋友叫什么啊?我们总不能每次见她都叫她’你女朋友’吧?多不礼貌。”
徐修其挑眉,“自我介绍一下?”
谢听雨和徐修其十指相扣的手蹭了蹭,微微颤抖的手在和他微凉的骨节摩擦,她心安不少。众人似乎是在等她说话,此刻都安静了下来。
谢听雨声音细软,道:“我叫谢听雨。”
徐修其:“就这样?”
“那你还想怎样?”
徐修其清了清嗓子,忽地往她这边倾身过来,他勾了勾唇,说:“我不是说了么,老板娘。”
“很老。”谢听雨恼怒地瞪他。
徐修其叹了口气:“行吧,听你的。”
有人听到,调侃道:“徐总,你还是个妻管严呐?”
徐修其扬眉笑了下,他的视线自始至终都落在谢听雨的身上,双眼狭长入鬓,眼眸含笑,轻咳一声,道:“不是妻管严。”
“你刚刚的语气,难道不是妻管严吗?”
“还没结婚,等结婚了才是妻管严,”谢听雨的双颊逐渐泛红,她抠了抠他的手心,徐修其收紧手心,视线终于仁慈地从她的身上转移开来,透过办公区的落地窗看向远方的旷远天空,他嗓音清咧,说,“女朋友做主,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哎不想让徐师兄走了,大概两章之内徐师兄就得走了,再过一章可能就得回来吧,毕竟妻管严(谢听雨:?关我屁事!他别回来!一辈子都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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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恋爱

季庭礼一出办公室就看到所有人都围在公共办公区间, 原本应该敲代码做实验的人此刻都站着闲谈, 他疑惑不已, 抬高声音, 道:“怎么一个个都不去工作, 在这儿站着干什么?”
季庭礼的声音不复平时的温儒,细听之下还带了几分威慑力。
众人在听到季庭礼的话的时候瞬间噤声,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尴尬地挠了挠头, 准备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去。
季庭礼走的近了,看到了徐修其和谢听雨。
谢听雨朝他微微一笑, “季师兄。”
季庭礼紧绷着的脸松懈下来, 唇角溢出笑来, “我说怎么这么热闹,原来是你过来了。”他清了清嗓子,对默默撤离的大家伙儿说,“这会儿也是吃饭的时间点了,就别工作了, 去吃饭吧。”
“啊?”大家懵了,“老大?”
季庭礼低垂着头理着手上的袖扣, 他漫不经心地说:“附近不是新开了家私房菜吗,一起去吃吧。”
“老大,你遇到了什么开心事吗?”
“公司又接了新合作吗?”
“谢谢老大请客吃饭!”
季庭礼伸手制止,“不是我请客——”
他朝徐修其抬了抬下巴,“——是你们徐总请客。”
徐修其冷眼瞥他, “我什么时候说了请客?”
季庭礼笑:“你不应该请客吗?”他眼眸含笑地凝望着谢听雨,“那或者,小师妹请客?”
大家伙的目光都集中在徐修其的身上,徐修其气定神闲地站在那儿,嘴角微微挑起。他不说话,季庭礼怂恿道:“小师妹,你师兄在等你说话呢。”
谢听雨茫然:“等我说什么?”
季庭礼懒洋洋道:“等你点头。”
季庭礼说完,无比嫌弃地看向面前的徐修其,“作为个妻管严你还挺骄傲的是吗?”
徐修其一点儿都不谦虚:“毕竟我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
在边上的谢听雨听的满脸黑线。
您哪儿来的家室?
您真的很自来熟您知道吗!
这位帅哥我暂时还是个大学生!
我今年才!十九岁!
一群人在私房菜馆找了个包厢点菜的时候,谢听雨觉得有必要给徐修其提个醒,她伸手扯了扯徐修其的衣角,压着声音和他说:“师兄,我觉得你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
谢听雨清了清嗓子,一脸正直,道:“你的女朋友我,今年只有十九岁。”
徐修其:“……”
“国家规定,女生法定结婚年龄是二十岁。“所以希望你清醒一点儿!你现在还没有家室!
然而她没想到,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看到徐修其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双眼幽深带着别有深意的笑,他嗓音低哑,说:”女朋友,你这是在暗示我明年就可以领证的事情吗?”
谢听雨:“……”
她终于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
谢听雨实习期结束没多久就回学校上课了,徐修其为了陪她也搬回宿舍住了。
某天,谢听雨和徐修其在图书馆选书的时候,偶遇到了招生办的学生。那个人也看到了他们,热情地伸手打招呼,徐修其朝他点了点头当作回应,谢听雨好奇:“谁啊?”
“招生办主任的秘书。”一般学校的辅导员或者是团委、招生办等老师都会有几个学生跟在身边帮他们处理一些事情,这类学生被称为秘书。
谢听雨顿时想起了什么,“招生宣传片?”
徐修其:“嗯。”
那人走到了徐修其和谢听雨面前,“徐师兄,这么巧在这里遇到你。”
徐修其:“嗯。”
“谢听雨,你好。”那人和谢听雨晃了晃手,“我是王棋,之前联系过你的,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
谢听雨:“记得的。”
王棋的额头上有汗液缓缓流了下来,他靠在书架上,轻声说:“你们当时拒绝了我们之后,我们又找了好久才找到合适的人,还在学校论坛上找了,当时论坛上好多人推荐你俩。”
谢听雨有好一阵没上论坛了,压根就不知道还有这么一遭。
徐修其听了之后也是默了默,随即轻轻一笑:“都是开玩笑罢了。”
“大家都是真心实意推荐你俩的,你俩现在成了覃大的官方cp了你知道吗徐师兄?”王棋叹息道,“可惜你俩太低调了,说什么都不愿意来拍招生宣传片,所以我们最后就在别的校区找了一男一女过来,长得是挺不错的,只是比起你们到底是差了一大截。”
谢听雨说:“覃大的学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听到她这么说,王棋更是扼腕叹息:“现在像你这样长得漂亮还低调,而且还谦虚的女生真的不多见了。我们请来的那几个,一个比一个耍大牌,一个比一个麻烦。”
谢听雨和徐修其相视一笑。
谢听雨要找的书也已经找到了,三个人走出文献室,谢听雨在外面自助借书机借书的时候,听到王棋在边上吐槽道:“我以前老听别人说什么漂亮的女生事儿多,我还特别不赞同,毕竟之前和你们校学生会的人打交道,他们都说谢听雨的性格特别好。结果这次找的女生,说是艺术学院的女神,长得也就那样吧,反正我是觉得没有谢听雨好看的。”
谢听雨尴尬极了:“你别这么说……”
徐修其挑了挑眉,“他又没说错。”
谢听雨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轻声道,“师兄,低调。”
徐修其不以为然地笑了下,他看向王棋,“接着说。”
王棋被这个恩爱秀的糊了一脸,还没反应过来,就这样自然而然地跟着徐修其的节奏往下走,接着说:“那个女的麻烦事儿一大堆,刚到没一会儿就说肚子疼,跑去楼上接开水去了,接了十分钟都没下来,我让人上去找了。”
谢听雨温声开口,“女孩子身体不舒服,还是要体谅一点的。”
王棋:“可她一个月能不舒服五回,我寻思着女生的生理期一个月就来一次吧?怎么她一个月能来五次呢?血山迸发吗?”
谢听雨觉得这人说话挺有意思的,她忍着笑,说:“那你让她多喝烫水试试,说不定管用。”
徐修其不赞同,“要多喝开水。”
王棋整个人傻了,呆愣在原地。
某年某月某日,某无辜招生办学生惨死在徐修其和谢听雨手里。
·
回去的路上,谢听雨问徐修其:“师兄,如果我当时答应了去拍招生宣传片,你会去吗?”
“会。”他说。
谢听雨皱眉:“你就这么没有原则吗?”
徐修其轻描淡写地开口:“你就是我的原则。”
谢听雨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往宿舍走的马路两边是成片成片的水杉,阳光穿透郁郁葱葱的绿色落下一地斑驳碎片,光影在风中颤抖,谢听雨心情愉悦无比,忽地,她拉住徐修其,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踮脚吻上了他。
有风掠过他的脸颊,柔软的吻停留短暂。
徐修其愣了愣,安静了好几秒之后,他说:“这是什么?”
谢听雨:“奖励。”
徐修其浅茶色的瞳仁倒映着斑驳光影,他眼眸开半盏,似含春光般笑着,“这个奖励,挺好,我很满意。”
经过教学楼的时候,谢听雨往边上的公告栏看了眼,突然想到了什么,她问:“师兄,你什么时候去国外啊?”
“八月。”徐修其说。
谢听雨的心情顿时颓了下来,“没多久了。”
“嗯。”
谢听雨的低落情绪一直持续到徐修其毕业答辩。
她一直以来都是个情绪调控能力特别好的人,而且一直以来也都没什么人能够影响她的情绪,王者谢听雨认为王者的道路都是孤独的。
她也在自我调控,告诉自己不过是异国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她要是想他,可以直接去找他啊。
但是是不一样的。
那种想见的人,下一秒就出现在自己面前,和——隔了十二个小时才出现在自己面前,两种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谢听雨坐在教室角落里,听着徐修其的答辩。
讲台上的男人无疑是优秀的,眉目清朗俊逸,说话谈吐温吞有礼,逻辑思维缜密。答辩结束之后,他缓缓地对着前排的答辩老师鞠躬,紧接着,拿着毕业答辩材料下台,步伐坚定,迈过窗外落在地上的光影走到谢听雨的面前。
他伸出手:“走吧。”
谢听雨回握住他的手,站起身来,“好。”
晚上的时候,两个宿舍聚餐,外加一个季庭礼。
林况和陈言述喝到后面有点儿神智不清了,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声讨谢听雨的罪行:“你竟然和徐少在一起了?”
“你和徐少在一起还瞒着我们?”
“你不是说你不会谈恋爱的吗?”
“你是不会和别人谈恋爱,只和徐少谈恋爱吧?”
“果然,女人,你就是个看脸的动物!”
谢听雨微微笑着,她举起酒杯碰了碰他俩面前的杯子:“可是徐师兄不仅帅,他还成绩好,他还有钱。”
林况和陈言述嗷嗷大叫。
叫完之后,两个人又吹了一瓶酒。
陈言述一改之前的画风,说:“我以前一直担心你以后的男朋友会不会欺负你,你会不会受委屈,会不会不开心,如果你受了委屈被欺负了,我和老林一定第一个冲上去揍他!”
林况接着说:“不过你是和徐少谈,这我们就放心了。”
谢听雨眨了眨眼,说:“那我以后被徐师兄欺负了,一定第一个告诉你们。”
陈言述满脸坨红,打了个酒嗝,半醉着说:“那我们揍不过他啊!我们冲上去也只有挨揍的份!不冲!我不冲!你自己默默流眼泪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