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时飘出一阵白雾, 说:“谈恋爱。”
陆程安:“……”
他匪夷所思极了, “你和谁谈恋爱?”
沈放毫不犹疑地说出三个字, “——我祖宗!”
陆程安:“谈恋爱是谈恋爱, 但是也不能忘了正经事儿啊,沈放。”
相比于陆程安这种情场老手,在面对工作和爱情的时候,处理的得心应手,也会十分理智冷静的把爱情放在工作之后,但像沈放这样的纯情小处男……当然是把谈恋爱放在第一位。
沈放干脆利落道:“老子忙着谈恋爱,有事之后再说,别打扰我谈恋爱知道没?一点儿都不懂事。”
陆程安:“?”
他嚷嚷着:“你还是人吗?”
沈放:“不是。”
陆程安被他堵住,无语道:“那公司的事儿?”
沈放眼梢飞起霞光,他轻哧一声,说:“边儿等着去!”
谁都别想打扰老子谈恋爱。
挂了电话之后,沈放更加肆无忌惮地抱着画水了。
雪花簌簌而下,落得二人身上满是飞雪。
相拥的动作持续许久之后,沈放察觉到怀里的人小小的挣扎了下,他的心脏一紧,生怕她反悔似的收紧双手,语气里有少见的小心翼翼:“你干什么?”
画水闷声说:“我喘不过气儿了。”
沈放一哂,他垂下眼眸,松了松手。
得了空,画水抬起头来,看着他。
两个人的身高差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画水即便上了大学,身高也没有突破一米六。
相比于刚来时候的一米五八,她现在已经取得了历史性的突破,达到了一米五九,一米六近在咫尺,可是一米六,看着很近,但其实很遥远。
这大概就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了吧。
而沈放的身高,依然很高。
一个一米五八,一个一米八六,足足相差二十八厘米。
画水仰头看着他,脖子有点儿发酸。
画水心底没来由的有股气,“你怎么这么高?”
沈放也不知道怎么就来了这个话题,他似乎很认真地想了想,说:“基因问题?”
画水想了想,她爸爸好像都没超过一米七。
这么一想,她有点儿垂头丧气了。
羡慕不来的基因QAQ~
看着她一副病恹恹的模样,沈放忍不住笑了,他用下巴蹭来蹭她的额头,声音很轻,带笑,问她:“咱们俩,这算是在一起了吧?”
他话音落下,就看到画水鸦羽似的睫毛颤了颤。
画水抿了抿唇,什么话也没说。
但是垂在身侧的手,突然搭在沈放的腰上。
她深吸了一口气,牢牢地抱住他,声音很轻,却很坚定,道:“我感觉到了你对我的喜欢,沈放,我也很喜欢很喜欢你。”
从你用半炫耀半得意的语气,把我介绍给你最好的兄弟的时候,沈放,我就感觉到,你不是玩玩而已。
你要是玩玩,大可以不用来接我回家。
也不用在意我是不是因为害怕和你相处、觉得同处一室而尴尬,所以大冷天的跑到室外来打电话。
也不会和你最好的兄弟提及我。
你不是玩玩的。
我感觉到了的。
还没等沈放缓过神来,画水又接着说:“虽然我不知道你对我的喜欢能够持续多久,但是,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不管是多久,我都是开心的,很开心,很开心的。”
反正人生就这么一次,我总得尝试一次奋不顾身吧。
哪怕结局惨淡,令人伤神,但比起拥有你,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
画水说:“我喜欢你,我好喜欢好喜欢你啊。”
大雪纷飞,雪花簌簌落下。
沈放伸手,帮她把肩上的落雪拍下。
随即,双手往上,捧住她的脸,在她湿漉漉的双眼中,用诱导似的语气和她轻声说:“乖,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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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水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也乖乖地合上了眼。
下一秒,双唇一凉。
他唇瓣微凉,贴在她的双唇上。
他们在大雪中接吻。
敲门之前,沈放察觉到衣角一紧。
他侧眸看向画水,嗓音有点儿哑,笑声低低沉沉的:“宝宝,怎么了?”
这个称呼听的画水脸颊一红。
她眼神飘忽着,说:“那个,我们在家里怎么办呀?”
沈放大大方方地表示:“迟早都得让他们知道,反正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没必要遮遮掩掩的。”
画水满脸为难,许久之后,她沉了沉眸,喊他:“沈放。”
沈放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了,他收起笑意,神情淡淡:“我不同意。”
画水:“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反正,我不同意。”沈放要是猜不出来她想说什么,真的是白混了这么多年了。
不就是想隐瞒着他俩的关系嘛?
不好意思,我沈大少爷,受不了这样的委屈。
我!不!同!意!
画水眼尾懒洋洋地垂着,看上去像是要哭了一样。
她觉得谈恋爱是他们两个的事儿,没必要让家里人都知道,而且秦阿姨也不一定会开心的。
她苦着脸,求他:“你就答应我,好不好嘛?”
沈放一口否决:“不好。”
画水快要哭了。
她眼珠子一转,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来。
硬的不行来软的。
她突然冲进沈放的怀里,双手紧抱着他,声音软糯甜美,有着好听的腔调,软绵绵的令人无法拒绝,她撒娇着说:“沈放,你答应我好不好?就一次,就这么一次。”
沈放确实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人。
他有些心软,“你真不想让我妈知道?”
画水见有转机,立马说:“嗯。”
沈放挑了挑眉,“给我一个能接受的理由。”
画水琢磨了下,继而慢吞吞地说:“我们刚在一起,感情还不稳定,而且哪有在一起第一天,就通知家长的呀!”
“……”
这个理由,似乎很说得过去。
沈放垂下眸,对上她清澈带笑的鹿眼,到底还是没办法拒绝她啊。
哪怕她说的理由,令他无法信服。
但她一个笑脸,便令他心悦臣服。
沈放叹了口气,开门之前,又觉得心里闷的慌,转回身,双手捧着她的脸,狠狠地亲了口,这才有点儿解气。
他放开拉着她的手,开门,先她一步进门:“我回来了。”
声音平淡,没有一丝情绪。
从餐厅走过来的秦沁没有一丝反应。
突然,从沈放的身后跳出个小姑娘来,小姑娘眉目如画,声音甜美道:“秦阿姨,我也回来啦!”
秦沁喜开颜笑,连忙走过来,关切地问她:“外面冷不冷呀?我看到你把围巾和帽子给落在家里了,外面雪好像下的——”她声音卡了卡壳,“有……点……儿……大——”她话音一折,视线落在画水的脖子上,盯着她脖子上灰色的围巾看,“你这是男款的围巾吧,画水?”
画水心里一紧,刚刚沈放怕她冷,把自己的围巾给解开,给她围上了。
她紧张极了,磕磕巴巴地说:“这个,这个是,沈放哥哥的。”
沈放斜睨了她一眼。
不是说要演戏吗?
这么紧张?
么得半点演技。
画水用眼神像沈放求救。
沈放原本还有一肚子的闷气,还想着和她“保持距离”,结果她一个眼神扫过来,他就彻底没了脾气。
她身上还带了落雪,室内暖气充足,把她身上的冷意都烤干,她眼里似乎也有雪花,被这灼热高温一烤,冰雪消融,眼里像是氤氲了一层雾一般的,湿漉漉的,格外的惹人心疼。
沈放抿了抿唇,没什么情绪地说:“她冻的浑身发抖,我就把我的给她了,怎么,不行?”
秦沁说:“可以,当然可以!”
秦沁看上去快要哭了,她太感动了,她的儿子终于懂事了,知道体贴女孩子了。
秦沁满怀憧憬道:“真希望你们以后也能够这样相亲相爱,这幅画面实在是太美好了。”
这话落在沈放和画水的耳朵里,自动自发的转换成了另外一个意思。
相亲相爱?
在画水耳里,是这样的:
秦阿姨,对不起,刚刚我和沈放亲了呜呜呜!
对不起!
以及沈放:
妈,您说的没错,我确实和她相——亲了,但相——爱这个嘛,我还是决定等她成年再说?
您觉得对吗?
第37章 交通银行
沈放有的时候是真的不当人。
吃饭吃到一半, 都能把脚给伸到画水那边去。
画水原本坐在沈放对面吃饭吃得好好的, 结果没想到,小腿处有东西靠了上来, 触感温热柔软。
她瞬间发现, 那是一个人的脚。
画水不自觉地瞪大了双眼, 她咬着筷子,感受到那只脚在自己的小腿处不停地打圈, 意识到是他的脚之后, 画水的心里像是有上千只蚂蚁爬过似的,发麻发烫。
她深吸了口气,按捺住内心的酥麻感与躁动不安的情绪。
画水哆嗦着嗓子,抬起头, 目光扫向坐在自己正对面的沈放。
他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坐在位置上吃着饭,室内暖气充足, 他就穿了件白色短袖,少年眼梢冷冷吊起, 眼角带笑, 神情散漫随意,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他慢悠悠地抬起头,双眼含笑地看着她。
沈放勾了勾唇, 他故作疑惑道:“怎么这样看着我, 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
画水感觉到他的脚, 从自己的裤腿里伸了进来。
“???”
画水往回缩了缩腿, 她避让着他,声音颤颤巍巍的:“没、没有。”
沈放意味深长地:“哦,这样。”
画水要哭了。
他的腿为什么可以这么长!
眼看着画水就要哭了,沈放终于收敛了。
他也知道自己刚刚的举动,确实有点过了,有点不当人,但就是忍不住想逗逗她、调戏调戏她,看到她脸红的模样,他就心情大好。
吃完晚饭之后,沈放就回房了,他还有点公事没处理完,需要处理一下。
画水则是陪着秦沁在楼下聊天。
将近九点的时候,她才上楼,准备洗漱睡觉的事情。
画水回房之后,把行李箱里的衣服一件件地拿出来,再整齐的放入衣柜里,看收拾的差不多了,她就拿起睡衣,准备洗漱去了。
房门打开,耳边有一声开门声响起。
声音互相重合。
画水往外迈了一步,小脑袋往边上看了眼儿,正巧,和边上的人对视了。
沈放眼眸带笑的倚靠在门边,“洗澡呢?”
画水左右看看,见没有其他人在,她大着胆子,走到他面前,仰着头乖乖地说:“对呀。”
沈放看着她这幅乖巧的模样,止不住的心痒痒。
沈放挑了挑眉,故意逗她:“一起?”
画水惊愕地看着他,“什么?”
沈放说:“一起洗澡,怎么样?”
画水气息不稳,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我觉得不怎么样!”
沈放学着她,故意道:“我我我我觉得很好。”
画水瞪他,清澈的双眼在廊灯下泛着亮晶晶的光。
沈放不急不恼,慢条斯理地接受着她的怒目。
几秒之后,画水垂下脑袋,她恹恹地说:“你是不是一天不逗我,就浑身上下不舒服呀?”
沈放老实点头:“非常不舒服。”
“……”
画水皱了皱鼻子,“沈放!”
沈放懒洋洋道:“哎!”
他这幅没皮没脸的模样,画水是真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就觉得,无论她怎么说他,他都不会生气。
她也不舍得说他。
画水抱着睡衣,小声说:“我真的要去洗澡了,你不要再逗我了。”
沈放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突然,俯下身来,两张脸靠的极近。
突如其来的靠近使得画水心里一惊,她心跳如擂鼓,小心翼翼地掀了掀眼皮,和他对视。
画水的声音细若蚊音:“你干嘛呀?”
沈放喉结滚动,说:“睡前讨个福利。”
画水眼睫发颤:“什么?”
沈放勾了勾唇,他伸手,按住她的后颈,微一用力,使得她无法后退,他往前,唇瓣压住她柔软的双唇。
蜻蜓点水一般的一个吻落了下来。
沈放直起身,声音发哑,目光幽幽地看向画水,他说:“不亲一下,没法睡觉。”
沈放自从和画水在一起之后,在家里还能克制一点,和她稍微的保持一下距离,不过大多是表面功夫,背地里,他就是个会乱闯少女闺房的畜生。
也好在画水脾气好,每次沈放进自己的房间,她都没说什么。
沈放有的时候还挺遗憾的,“电视剧里经常会有男主见到女主换衣服的场景,怎么到我这儿,就什么也没有?”
画水:“……”
她戳破他的幻想,“你每次都下午来,谁会在大下午的换衣服?”
沈放被她点醒,“我应该早上来的,好的,谢谢提醒。”
画水:“?”
但说归说,沈放也没真这么做。
他知道画水脸皮薄,要真被自己撞见了她换衣服的场景,估计能搞个十天半个月不和自己说话这样的事情出来。
不过他倒是总带画水出去。
年底了,沈放的局还是蛮多的,以往他都是一个人去,一天三四个场子,也是常有的事儿。
以前,秦沁也老叫沈放带画水出去玩儿,她总觉得画水一个人待在家太无聊,也没几个交心朋友,所以她想着沈放带画水出去玩玩。可沈放那时候怎么可能答应啊,带着个小拖油瓶,去哪哪儿都不方便。
现在不一样了,她是他女朋友了。
多年单身汉沈放,好不容易骗了个女朋友,哦不对,是找了个女朋友,可不得使劲带外面去炫耀炫耀。
于是,沈放就常带画水出去。
这可把秦沁给乐坏了,秦沁真的是太感动了,她觉得自己的儿子是真的成熟了,他对画水太好了,他简直就是二十一世纪的好男人的典范!
沈放也不是说什么局都带画水去,乱七八糟的局很多,沈放大多是露个面,就走了,然后带着画水去看个电影,吃个饭。
谈恋爱到底是很私人的事儿,这个圈子里,男女关系确实复杂了点,跟在身边的,不一定是情侣。也有很肮脏的东西在,沈放不想让画水看到那些肮脏的部分,他从小生活的圈子,他只需要把积极阳光的那一部分展示给画水看就行,其他的那些阴暗,他自己知道就行,画水没必要知道。
她在他的身边好好待着就行。
沈放今天带画水来的局,却是非去不可的局。
来的人都是他多年好友,也是他掏心掏肺对待的兄弟们。
画水坐在车里,听着沈放在说他那些好友的事儿。
他们兄弟一共四个人,依次按照顺序排下来,是季洛甫、陆程安、梁亦封,最后是沈放。
四个人,除了梁亦封,其余三个都是大院长大的,梁亦封则是因为姥爷是在海军大院的,所以与他们仨认识了。
几个人英雄惜英雄,年少相识,便结伴相行。
人和人之间,是存在着磁场的。
他们几个人的磁场使得他们相遇,成为好友。
画水眨了眨眼,问他:“你为什么排在最后?”
沈放挑了挑眉,说:“我年纪最小。”
画水“哦”了声,“所以你们是按照年纪排的呀?”
“不全是。”沈放说,“三哥比二哥大两岁,但他排在二哥的后面。”
画水充满了好奇心,问他:“为什么呀?”
沈放叹了口气,说:“因为三哥不喜欢’二’这个称呼,所以就当老三了。”
画水瞪大了眼,“可是二哥……”
沈放说:“没办法,二哥打不过三哥,所以只能当老二了。”
“……”
在以上的描述中,画水对梁亦封的印象是,一个有点儿任性,脾气有点儿糟糕,但是打架有点儿猛的社会男。
下了车之后,沈放拉着画水往酒店里走。
在大堂的时候,恰好遇到了梁亦封。
画水还不知道他就是沈放的三哥,他穿着黑色的羊绒大衣,里面是黑色的西装,宽肩窄腰,身材比例极好,双腿颀长。他鼻梁上架了副金丝边框眼镜,在酒店大堂明亮炽烈的灯光下,眼眸平淡,没有一丝情绪,神情寡冷又阴郁。
他冷眼扫了过来,画水莫名的浑身一颤。
心里却有种熟悉感,似乎在哪里见过他似的。
沈放疑惑:“宝宝,怎么了?”
画水往他身边靠了靠,小声地说:“那个人,看上去好冷啊。”
像是个移动的冰山。
沈放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乐了:“那是三哥。”
画水:“什么?”
沈放说:“是三哥。”
画水震惊了,“他是三哥?”
沈放点了点头,“嗯。你不是见过吗?他还去给你们班上过课啊,宝宝。”
画水对人的记忆力向来都很弱,她只记得这张脸很面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而且那天上课,虽然身边的人都在提梁亦封这个名字,但她整堂课都红着脸,没怎么抬头上课,因此,关于梁亦封,她确实没什么记忆了。
画水抓了抓头发,干巴巴道:“他原来就是三哥呀……”
沈放似笑非笑地应了声:“怎么?你对他就这么没有印象啊,好歹他还给你上过课啊,好歹也算是半个老师啊。”
说到这个,画水更是来气。
她捏了捏他的手,“你故意让他在班里那样说,我们班的人都在笑我,搞得我那堂课都没怎么认真听!”
沈放笑:“他们笑你什么呢?”
画水:“你明知故问。”
沈放拉着画水到梁亦封面前,介绍说:“三哥,这是画水。”他捏了捏画水的手心,轻声道,“乖,叫三哥。”
画水转了转瞳孔,乖巧地叫他:“三哥。”
梁亦封颇为冷淡地应了声:“嗯。”
沈放也无所谓他这个态度,梁亦封这人就这样,一直以来都清冷寡淡的,鲜少有过高兴的时刻。
或者说,沈放从没见到过梁亦封有过高兴的时刻。
世界上有的人,就是天生冷面。
上了电梯之后,梁亦封突然开口:“这不是你家的小姑娘?”他眼里隐隐约约透露着几分嘲讽,“你是人吗?”
沈放身形散漫地靠在电梯里,闻言,轻笑了声,眼尾漫不经心地上挑着,声音似笑非笑地说:“我怎么就不是人了?”
梁亦封:“你说呢?”
沈放:“我不过就是把我家的人,变成我的人而已,而且我好歹在她身上花了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喜欢上她,不可以吗?”
梁亦封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沈放慢悠悠地说:“而且,三哥,念姐只是住你家半年,你都能看上她,我看上画水,怎么了?”
提及那个名字,梁亦封眼里一冷。
他转眸看向沈放,眼里像是有无数的冰碴子一般扫向沈放。
沈放摸了摸鼻子,求饶:“三哥,我媳妇儿在,给点面子,行吧?”
他话音落下,电梯就发出“叮”——的一声清脆声响,电梯门缓缓打开。
梁亦封声音沉沉,缓缓道:“行了,知道你喜欢她了。”
沈放挑了挑眉:“嗯?哥?”
梁亦封说:“喜欢她就好好对她,知道没?”
沈放还是第一次,从梁亦封的身上感受到了来自兄长的关爱,他愣了愣,继而点头,说:“会的。”
他侧眸,挑了挑眉,看向画水,似笑非笑道:“她可是我祖宗,我可不得好好宠着她?”
画水再和他相处的这些日子里,已经习惯了他这些话了,但现在听到,还是觉得好开心、好开心啊。
因为真的有人,无时无刻都在爱她。
这样善良的温柔和善良的爱,实在是太好了。
到了包厢之后,画水发现包厢里除了沈放说的几个兄弟之外,还有一个女的在,是她曾经见过,而且好感度颇高的初一姐姐。
初一就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她拿着话筒唱歌,隔着有些距离,画水注意到她神情淡淡,双眼眯着,像是在笑,但眼眸里没有半点情绪。
沈放看了站在窗台边抽烟的季洛甫一眼,他伸手拍了拍画水的肩,低声说:“乖,去找你初一姐玩儿去。”
画水点头,撒开拉着沈放的手就去找初一了。
沈放走到窗边,指了指季洛甫手里的烟,又指了指不远处唱歌的初一,说:“大哥,初一也不喜欢你抽烟吧?”
季洛甫手上的动作一滞,他没说话,却也默默地掐了烟。
他回过神来,和沈放对现在的局势聊了聊,没一会儿,不远处的笑声吸引住二人。
初一和画水坐在一起,两个人笑的乐不可支,眉目生花。
季洛甫阴郁了一下午的眉头,终于松开,他松了口气,“你这小姑娘,还挺有意思的。”
沈放骄傲道:“那可不!我瞧上的人,怎么可能会差?”
季洛甫失笑:“你呀你。”
沈放的目光专注地盯着画水,他缓缓道:“哥,我终于知道,你当初对我说的那句话了。”
季洛甫:“嗯?”
“你说,”沈放很慢很慢地说,“她就是我的软肋,我的命。我也明白你当初倾尽一切,都要得到初一的想法了,”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爱情。
他沈放,也遇到了世上难能可贵的爱情。
第38章 交通银行
沈放和季洛甫聊了没一会儿, 陆程安就到了。
最近局势紧张,陆程安的父亲和叔父恰逢换届, 稍有点不对,便会出现问题,陆程安和季洛甫商量着政事,沈放越听, 越觉得索然无味,于是就走到画水那边去了。
画水和初一两个人正拿着麦唱歌, 远远地看到沈放走过来,画水放下话筒, 对他温柔一笑。
没人和自己情侣对唱, 初一也放下话筒。
背景音乐轻轻流淌,初一对沈放冷哼道:“有必要这么黏着她吗?”
沈放大大咧咧地坐在画水边上, 双手枕在头后, 怡然自得道:“我乐意, 怎么着?你要是想,也可以和你老公时时刻刻黏在一起。”
初一脸上黯然了几分, 她抬眸看向不远处站在窗边的季洛甫, 季洛甫虽然和陆程安在说话,但眼神总往初一这边瞟。
目光两相交汇,在空中绽放出火花。
下一秒, 火花消散。
初一神情淡淡, 她转过头, 冷淡地看着手机, 似乎一切都没发生过。
画水余光注意到初一的变化,她犹疑地看了沈放一眼,沈放抚慰一笑,伸手按了按她的头发,用口型无声说道:“没事儿。”
画水耸了耸肩,没说话。
沈放手指往下,挑着她的头发把玩。
画水的头发在灯光下隐隐偏红,发质柔软,沈放绕在手指上,玩的乐不思蜀的。
画水坐在他身边,歪着脑袋,嘴角上翘,和他咬耳朵:“你不过去没关系吗?”
沈放无所谓道:“多大点事儿。”
画水又问:“初一姐,和大哥是……”
“夫妻。”沈放轻笑了声,“结婚有一段时间了。”
画水有些惊讶,很快神情又缓了回来。
沈放突然很短促地笑了声,随即语气散漫地问她:“结婚还挺好玩儿的,要不我们也结个婚?”
画水的瞳仁微缩,她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呆滞。
视线正对上他的双眼,眼梢挑起,眼尾浮荡着丝丝缕缕的笑意,笑意松散。
画水迟疑着:“……还是不了吧。”
沈放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得到画水的回答之后,唇角扬了扬,滑出抹漫不经心的笑意:“不愿意就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