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岑岁把事情的来源都交代给他。
陆宴迟见怪不怪地笑了下:“没事。”
岑岁不太理解他这个反应,再次重复了一遍:“我把函数给弄丢了。”
陆宴迟扯了扯嘴角,轻笑着:“难道不是它自己跑出去的吗?”
岑岁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人,有些许无语,“你不急吗?”
他勾了下唇,态度散漫又还不在意地说:“急吧。”
“……”
注意到她的神情,陆宴迟尾音拖长,慢悠悠地说:“我可真是太急了。”
岑岁:“……”
你看上去可是一点儿都不像是着急的模样。
陆宴迟笑着解释:“它过一会儿就会跑回来的,放心吧。”
岑岁不信:“真的假的啊……”
“嗯,”陆宴迟从容道,“它就这样,喜欢往外跑,没多久自己就会回来的。”
“……”岑岁回忆了下自己刚才的行为,跟个疯婆子般地满小区找函数,羞耻感涌了上来,她缓缓地垂下头,咕哝道,“你怎么不早点说。”
陆宴迟莫名想笑:“你也没给我机会说啊。”
岑岁低着头,觉得憋屈,“所以我的眼泪都白流了?”
陆宴迟忍着笑。
回家之后,岑岁把鞋子给脱了,又去洗手间里洗了下脚,再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陆宴迟背对着她站在玄关处,似乎在和人说话。
岑岁:“你在和谁说话?”
陆宴迟侧过身来,她看到了门外站着的人,是个女孩,穿着校服。
陆宴迟说:“住在你楼上的,函数跑到她家去了。”
岑岁这才注意到站在陆宴迟脚边的函数,她的眉眼弯出好看的弧度,声音仍旧有些哑,却带着笑:“函数,你回来了呀。”
她又看着门外的女孩:“谢谢你呀。”
女孩稍显局促:“不客气的,既然找到主人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岑岁叫住她:“你等一下。”
“哎?”
岑岁走到冰箱前,拿了一盒东西过来递给女孩:“这个是我昨天做的草莓千层,你应该不对草莓过敏吧?”
女孩推辞着:“不用的不用的。”
“哎呀,你拿着吧,我家里还有好多,”岑岁的语气很温柔,“你是新搬来的吗?”
女孩接过千层蛋糕,怯怯地说:“嗯,上个礼拜才搬过来。”
岑岁莫名对她产生好感,“以后可以经常下来玩。”
女孩目光躲闪,小声道:“谢谢哥哥,谢谢姐姐。”
岑岁一本正经道:“别瞎叫。”
女孩愣住了。
岑岁:“是,谢谢叔叔,谢谢姐姐。”
女孩:“……”
女孩走了之后,岑岁转身,就看到陆宴迟靠在墙边,他气息悠长地笑了下:“我怎么就成叔叔了?”
岑岁眼也不眨:“你比她大十几岁,叫声叔叔不挺正常的吗?”
因为身高差距,陆宴迟垂眸看她,轻笑着扯了下嘴角:“那你怎么就是姐姐?”
“我大她最多九岁,个位数和十位数的差别,你懂吗?”岑岁的语速很慢,给人一种很诚恳真挚的感觉,“所以你是叔叔,我是姐姐。”
陆宴迟眼里闪过一丝荒唐,语气玩味道:“那她叫我叔叔,叫你姐姐,我们的辈分是不是乱了?”
岑岁想了想,很自然地说:“陆叔叔。”
“……”没想到她改口的如此突然,陆宴迟无言到直乐,抿了抿唇,拖着尾音,幽幽道,“行,陆叔叔就陆叔叔吧。”
岑岁也没料到他这么轻松地接过这个称呼,回南大的路上,她暗自揣测了下,也没得出个靠谱的结论。
最大的原因可能是,她今天的眼泪没有白流,换他一丝良心发现。
车子在宿舍楼外停下。
岑岁下车之后绕到后备箱,东西也不多,一个宠物包和一只大纸箱。
陆宴迟也走了过来,“就这两样?”
岑岁点头:“嗯。”
她自然而然地认为自己是拿宠物包的,刚准备拿宠物包的时候,视线里突然多了只手,陆宴迟拎起那只宠物包:“剩下的你拿吧。”
“……”岑岁有点儿难以置信,她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拿?”
陆宴迟语气懒懒地:“尊老爱幼。陆叔叔年纪大了,需要小侄女多点关心多点爱。”
岑岁完全没反应过来,又看到他确实没有良心地提着个宠物包就往楼道里走去,甚至还得寸进尺,尾音稍扬,没有半分愧疚地说:“别忘了把函数也带上来。”
“……”
果然我的眼泪都是白流。
岑岁盯着他的背影,忽然道:“哥哥。”
陆宴迟的脚步一顿。
他转过身来,神情里还带着荒谬和难以置信:“你叫我什么?”
岑岁眼也不眨,一脸天真地看着他,乖巧极了:“哥哥。”
“……”陆宴迟勉强平复了下心情,眉梢似有若无地轻佻了下,随即眼里曳出一抹浮浪不经的笑意来,“哥哥?”
她也不过是一时脑热所以叫了这么个名字,这会儿理智回来,又对上他的视线,岑岁低声嗫嚅着:“那你搬不搬?”
她没敢抬头。
耳边滑过一声轻笑。
他搬起箱子,临走前似乎又看了她一眼,用气音说话似的,声音飘飘渺渺的,落入耳里分外撩人:“哥哥都叫了,能不搬吗?”
-
鉴于函数这次不告而别离家出走的恶劣行为,陆宴迟决定扣它一个月的猫饭,只让它吃进口昂贵的猫粮。
相当于,你离家出走被你爸妈逮了回来,然后你爸妈为了惩罚你让你一个月不能上桌吃饭,只能吃薯片饼干炸鸡等一系列垃圾食品。
就……还挺美滋滋的?
换谁谁不想离家出走啊!
试问谁不想尝试放纵叛逆的滋味呢?
岑岁觉得这不是惩罚。
这是奖励。
岑岁大着胆子问他:“如果你以后小孩离家出走,你也这样吗?”
陆宴迟正把箱子里函数的玩具一个个地拿出来,闻言,心不在焉地:“嗯?我以后小孩离家出走?”
“对啊,你怎么办?”
“小孩不听话,打一顿就好了。”他漫不经心地回她。
岑岁盯着他的身影,脸上的笑有点儿维持不住,很轻地“嗯”了下。
恰在这个时候岑岁的手机响起来,是孟建军的电话。
岑岁接起电话,乖巧极了:“舅舅。”
孟建军蔼声道:“红豆,你在哪儿呢,舅舅出差回来给你带了好吃的,什么时候有时间回家来啊?”
正好陆宴迟也收拾好东西站了起来,岑岁和他视线对上,伸手往对门指了下,示意自己回家了。她边往外走边说,“您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啊,我马上就回家!”
门被她带上。
房间毫无征兆地陷入安静中。
函数对着猫粮无从下嘴,讨好地蹭着陆宴迟。
陆宴迟矮身,捏了捏它的耳朵,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以前不是猫粮吃的挺开心的吗,吃了她几顿饭就被她收买了?”
“要不你改姓,姓岑得了。”
函数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叫声尖锐:“喵!”
陆宴迟冷哼了声:“长本事了,还把人急哭了?”
函数萎了下来:“喵……”
陆宴迟冷淡着眼眸,语调清淡地说:“老实吃你的猫粮,别废话。”
-
因为今年的工作告一段落,岑岁就在孟家住下了。
吃过晚饭,岑岁无所事事地进了孟微雨的房间。孟微雨正坐在桌子前看书,岑岁瞅了她一眼:“你怎么突然看起书来了?”
孟微雨叫苦不迭:“万恶的考试周即将到来。”
岑岁丢了她一个“我懂”的眼神。
安静了没多久,孟微雨烦躁地把笔扔下,她索性也不看书了,躺在岑岁边上玩手机。
岑岁忍不住说:“你这才看了多久就不看了?”
“反正我元旦之后才考试,还早得很。”她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打开班级群的消息,声音一顿,惆怅不已,“明天竟然还要早起上课,好烦。”
陆宴迟出差了半个多月,以至于岑岁都快忘了上课这件事了。
岑岁看了眼课表:“明天还是八点钟的课哎。”
孟微雨却看了天气预报:“明天下雪啊,好冷,我不想去上课。”
“不下雪你也不想上课,”岑岁冷淡地拆穿她,“雪表示不背这个锅。”
孟微雨猛地坐了起来,动静有点儿大,岑岁吓了一跳:“你干嘛?”
“不是,我说你追了陆教授多久了啊,怎么还没追到手?”孟微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痛心道,“你要是把他追到手了,我明天就可以不用去上课了。”
岑岁:“……原来你支持我追他,主要是因为这个原因。”
孟微雨干巴巴地笑了下。
岑岁轻声嘟囔:“但我也不想去上课,外面真的好冷。”
“是吧,所以要不我们明天一起旷课吧?”孟微雨大着胆子怂恿她。
岑岁拒绝:“我不。”
孟微雨:“为什么?”
“因为爱情,你懂吗?”岑岁上下扫视了她一眼,眼神轻蔑,不无同情地看着她,“你什么都不懂。”
孟微雨面无表情:“哦原来是你那该死的爱情。”
岑岁顿了下,忍不住说:“但也不是因为这个,你可能不知道,其实这段时间,我的作息规律了很多,一天也能睡个五六个小时了。”
孟微雨诧异:“真的假的?”
岑岁:“嗯。”
但很快,岑岁就注意到了孟微雨看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意味深长,“所以你也没有那么喜欢陆教授,你只是把他当成了调整你睡眠作息的工具人罢了。”
岑岁:“……”
好像确实是这么个理。
作者有话要说:陆宴迟:?
岑小岁吞了吞口水:就是吧……(一万字解释),然后——确实是这么个理吧。
陆宴迟:你不如睡我。
岑小岁:?

☆、第二十吻

从孟微雨的房间出来之后, 岑岁跑到阳台上收衣服。
到了阳台,岑岁突然注意到隔壁阳台上有动静,她脚步一顿, 转向那边。
陆宴迟半侧着身子对着她, 指尖燃着猩红的光。另一只手横拿着手机似乎在看视频,手机的光忽明忽暗,使得他的脸也浸在不断变幻的光影中, 隐晦难辨。
借着月光, 她看到他唇角往上扬起,侧脸线条显得柔和。
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的心情异常的好。
岑岁迟疑了下, 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
视频看到一半被打扰他也没脾气,把电话接了起来:“还不睡?”
岑岁向他这边靠近,伸手敲了敲窗户。
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陆宴迟扭头,漫不经心地看了过来, 没想到她会在隔壁的阳台上,陆宴迟把烟头暗灭, 往她这边走了过来。
两边窗户隔着, 听不清对方的声音。
岑岁对着手机轻声说:“你怎么也没睡, 都十一点了, 我记得你明天早上还有课。”
陆宴迟轻笑了下:“你不也有课?”
岑岁直勾勾地盯着他, 忽地出声:“天气预报说明天下雪。”
陆宴迟垂眸看她。
“我虽然看着健健康康的, 其实是个非常娇弱的女孩子,”说着, 她十分配合地开始咳嗽,另一只手摸着胸口,再开口时声音虚弱, “实不相瞒,我的小名叫岑黛玉。”
陆宴迟眉眼挑起玩味的笑,拖腔带调地念了遍:“岑黛玉?”声音一顿,手机听筒收音一般,但怎么样也藏不住他的笑意,“所以呢?”
岑岁眼也不眨:“风那么大,我会被吹感冒的。”
他藏在晦暗光影里的神情难辨,但嗓音里带着细碎的笑:“原来你这么娇弱。”
“是啊,”岑岁乘胜追击,“所以明天的课……”
“你决定坐我的车去上课。”陆宴迟冷不丁地冒出了这么句话出来。
岑岁当即愣住。
就看到面前的人矮下身来,视线和她停在同一水平线上,在昏沉沉的夜色中,他的眼显得漆黑又深邃,直勾勾地盯着人,颇有股撩人意味。
隔着两扇玻璃,他的五官被模糊了几分,平添几分撩拨。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语气还挺勉强:“行,我同意了。”
我说什么了你就行?
我觉得不行!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岑岁忍气吞声地盯着他,“我什么时候说了要坐你的车去?”
陆宴迟:“不是怕风吹吗?”
“……”
“坐我车就行。”
顿了下,他又火上浇油地补充了句:“毕竟你那么热爱高数。”
岑岁看着他,他明显是知道她的意思的,却故意曲解。而且她还不能说任何反驳的话,这情况让她觉得非常憋屈,“哦。”
-
早上五点多的时候,岑岁自然醒了。
她看了眼窗外,天都没亮。
岑岁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才下床洗漱的,她顺便做了个早餐。中途,有早课的向琴也醒了,顺着厨房传来的动静走了过来。
见到岑岁在厨房,向琴关切道:“红豆,你怎么醒这么早啊?还是说一晚没睡?”
岑岁:“我十二点就睡的,五点半才醒。”
“那就好。”向琴放下心来,又问,“你在做早饭吗?”
岑岁点头:“嗯,之前录视频做了好多包子,也吃不完,所以带过来了。”
她前两天做了个早餐合辑,类似于豆浆和各种杂粮粥,她都能轻松解决,但是春卷、油条、千层肉饼和包子这四样东西却没法解决。于是她都带了过来。
包子放在蒸锅里加热。
其他三样放在空气炸锅里加热。
等到她做完早餐,他们都已经洗漱好出来了。
“好香啊!”孟微雨伸手捡了个包子吃,“你怎么连包子都做得这么好吃?还是你在家比较好,我能吃饱喝足。”
向琴听到这话,抬高了声音:“你嫌我做饭不好吃?我还嫌弃你被你姐宠的都不会做饭。”
孟微雨吐了吐舌头,坐下之后说:“姐,你今天做的好像有点多啊?”
岑岁有好久没有做过早餐了,也没把握好量,“好像是有点多。”
“要不叫对门的陆教授来吃吧。”孟微雨忽然提议,神色自然极了,“反正我们也吃不完,正好陆教授早上也有课,他应该起床了吧?”
向琴:“你怎么知道陆教授早上有课?”
“他就是给我们班上课啊。”
孟建军说:“那正好,你去叫陆教授过来吃早饭。”
孟微雨朝岑岁使了个眼色之后便跑去对门敲门了。
很快,孟微雨就回来了。
陆宴迟跟在她的身后,“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有什么打不打扰的,都是邻居,快过来吃吧。”孟建军招呼着他,又拉过边上的椅子让他坐,“来,小陆,坐这儿。”
陆宴迟在位置上坐下。
他坐下之后,孟建军和向琴拉着陆宴迟说着话。
忽然,向琴问道:“小陆,你有女朋友吗?”
岑岁被胡辣汤给呛住,上气不接下气地咳着,双颊涨红。
纸巾就在陆宴迟的右手边,见状,陆宴迟抽了张纸递了过来,眼里带着似有若无的笑,嗓音低哑着回:“还没有。”
向琴又问:“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啊?”
岑岁又咳了下。
陆宴迟把纸盒递给她,神色温和地回:“性格好的吧。”
“这也太笼统了,有没有什么必须的?”向琴听过自己手下的研究生们讨论的择偶标准,于是说,“比如说,要是本地人,要有编制,身高外貌这些?”
陆宴迟扯了下嘴角,“性格好就行。”
“怎么样算是性格好?”孟微雨冷不丁地开口,“我觉得我姐的性格就挺好的。”
岑岁瞬间瞪大了眼,她放在桌子下的脚狠狠地朝孟微雨那边踢了过去。
没想到孟微雨纹丝不动,而坐在她对面的陆宴迟却发出几不可查的一声吸气声。
随即。
听到陆宴迟语调慵懒的声音:“岑岁的性格确实挺好。”
岑岁机械地吃着胡辣汤。
大脑里反复回荡着他那句话。
他竟然接了这句话?
之后,她都有些心不在焉了。
直到饭吃完,孟建军和向琴都去教室上课,孟微雨也很有眼力见地提早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陆宴迟看了眼时间:“还有十五分钟上课,你东西拿好了吗?”
岑岁点头,出门的时候又拿过放在玄关上的围巾,下楼的时候她笨手笨脚地往脖子上裹着围巾。
今天的天气确实如天气预报里说的那样,空气里带着刺骨的冷,雪簌簌落下。
好在陆宴迟的车就停在楼外,一上车他就开了暖气。
车里很安静,岑岁突然想起来刚才的事情。她头靠在车窗上,内心斗争了半天,抿了抿唇,瓮声瓮气地开口:“你刚刚怎么就接孟微雨的话啊?”
他像是没听懂:“什么话?”
岑岁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喜欢性格好的女生啊?”
陆宴迟似是而非地勾了下唇:“可能吧。”
岑岁:“什么叫可能吧?”
“以前也没谈过恋爱,我也不太清楚自己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他专注地开着车,侧脸清润,喉结拉出好看的线条,“可能会喜欢性格好的女生。”
岑岁直起身来,“你以前没谈过恋爱?”
陆宴迟:“嗯。”
“为什么不谈恋爱?”她是真好奇,毕竟像他这样的男人,身边不应该缺乏追求者,她又想起那天在烧烤摊里,他和一群人坐在一起,那些人也说,有很多女生追过他。
当时他是怎么回的?
——“在我这儿,女人对我的吸引力还不如孪生素数。”
但肯定不是这个原因。
陆宴迟看着前方,声音略哑:“不太想负责吧。”
岑岁怀疑自己的耳朵:“啊?”
“大学时就决定了以后出国读研,要是谈恋爱的话,可能会异国恋。让对方等自己四五年,这种行为未免显得太不负责了。”陆宴迟说,“所以干脆不谈恋爱了。”
原来是这个原因。
很快车就停了下来。
教学楼停车场的风很大,陆宴迟站在风口那侧给她挡风,进了教学楼,岑岁突然听到他打了个喷嚏。
岑岁迟疑地看着他:“你不会感冒了吧?”
陆宴迟皱了皱眉:“好像是。”
但不是好像。
他确实感冒了。
接下去的两节课里,陆宴迟的喉咙发痒,他在讲课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咳嗽,嗓子又干又哑,音量也逐渐降轻。
一节课过去,岑岁听到身后发出了很多动静,她迷茫地转过头去,发现不少女生都拿着外套离开位置。
她有些迷茫:“她们是要逃课吗?”
孟微雨把手机递给岑岁:“你自己看。”
是孟微雨班级群的消息。
也是在看到她们班级群的消息,岑岁才意识到陆宴迟有多招小女生欢迎,发现他感冒了,一个个地关心地不行,下课之后就跑去教学楼附近的奶茶店去买热饮了。
岑岁脸色不太好。
孟微雨低语:“你不要在这个时候表现一下吗?”
岑岁懒懒地掀了掀眼皮,很纠结:“可外面好冷,我不想动。”
“……”孟微雨把昨晚上她说的话送还给她,“为了爱情,有什么不可以呢?”
陆宴迟下课之后便出了教室,估计是去教师休息室休息去了。
讲台上已经摆了好几倍热饮,而且目测还有十来杯还在路上。
岑岁皱了皱眉,“但现在去买奶茶会不会太晚了?”
孟微雨:“那你倒杯热水也行。”
“哦。”她慢吞吞地从位置上站起来,披上外套出了教室,买了一杯热水。往教师休息室走的时候又觉得对比那些放在讲台上的热饮,这杯热水未免显得太寒酸了。
她伸手往口袋里摸了下。
又摸到几包东西。
她边走边咬开红糖姜茶的包装,往杯子里倒,倒了一半,她抬眸,就看到陆宴迟从教师休息室里走了出来。
她匆忙地把所有颗粒都抖了进去,晃了晃纸杯。
到她面前,陆宴迟垂眸看了眼她手里的东西:“这什么?”
“红糖姜茶,”岑岁递给他,“给你的。”
陆宴迟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微妙,他的声线低而哑,似是觉得好笑,又重复了遍她的话,“红糖姜茶?给我?”
岑岁的表情不太自在,“……暖身子的。”
陆宴迟:“你自己喝吧。”
“我又没感冒,感冒了的人喝,”岑岁又从另一只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包东西放在他另一只手上,“这个也给你,你不要不好意思,记得用啊。”
说完,她逃似的离开陆宴迟的视线。
陆宴迟低头,看着手里莫名多出来的一杯红糖姜茶,以及另一只手上的……
看清包装上面的几个字之后,他的眉心狠狠一跳。
益、母、草、暖、宫、贴。
陆宴迟:?
“……”
往前走了几步,他的手机震了下。
陆宴迟打开消息一看。
岑岁:【陆黛玉,今天中午吃什么?】
陆宴迟:【?】
岑岁:【你不要不好意思。】
岑岁:【被我知道了你的小名也没关系的,我不会和别人说的。】
岑岁:【陆黛玉。】
看着她发来的消息,陆宴迟哑然失笑。
作者有话要说:陆宴迟:你知道得太多了,不当我老婆真不行了。
岑岁:但你肾好吗?
陆宴迟:?
岑岁:???
然后看到有人说喜欢堂哥?拜托!他是陆程安啊!!!这才多久你们就忘了他吗!他是《她千娇百媚》里的男猪脚,他不是禽兽哈,他是老畜生qwq
然后明天不更,从后台开始更新时间改为晚上十点。明天的请假会在周末补上的哈~
感谢在2020-06-15 21:08:47~2020-06-16 16:42: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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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十一吻

但陆宴迟上完课就得回父母那边。
岑岁想了一节课的营养滋补汤就这样草率地收尾了。
而岑岁在工作结束之后预约了之前向琴提到的心理医生, 这位医生在当天晚上给她发消息,让她明天过去。
因为这心理治疗,岑岁在这段时间没有去陆宴迟家, 甚至连他的课都没有去。
但她有空的时候也会和陆宴迟在微信上聊天, 也会和他解释。
平安夜前一天。
岑岁拖着疲惫的身子从医院回来。
因为天气缘故,她都是坐公交去医院的。公交路线长耗时长,导致她每次回家都已经很晚了, 天都黑了。
公交站离7-11不远。
岑岁下了公交就跑去7-11买点吃的解决晚餐。
她拿了一包蟹肉.棒、一份关东煮和一瓶桃子汽水。
付了钱, 捏着纸杯出了店门,边吃边往回走。
这个时间点, 小区里飘荡着各种菜香。
她住的小区开发得很早,楼层不高,建筑也相对而言比较落后, 没有电梯。安保跟个摆设似的,就连小区大门的拦车杆, 岑岁都没见它放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