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岁瞬间回神。
等播报完航班信息,陆宴迟问岑岁:“你肯定什么?”
岑岁认真道:“你不会让我包养你的。”
陆宴迟吊儿郎当地说:“万一我被学校辞退了呢,你会包养我吗?”
岑岁忍不住,语气里有许多嫌弃的成分在,提醒他:“你是年纪大了有健忘症吗?你刚刚还说养我没问题。”
陆宴迟:“我有说过吗?”
“……”岑岁,“有。”
陆宴迟面容斯文,所作所为却跟个败类没什么区别,“我忘了。”
岑岁被他这厚颜无耻的程度惊到,沉默了几秒,她突然说,“刚刚的举例不太好,我换个例子。比如,当我男朋友问我,你在打游戏的时候我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可以吗?”
“我会说不可以。”
陆宴迟淡笑着:“所以是可以的意思?”
“不是。”岑岁摇头,她慢吞吞道,“我说不可以,意思就是——如果你在我打游戏的时候给我打电话,那么三天之内我必毒哑你。”
陆宴迟:“……”
-
吃完饭后没多久广播里就播着他们那趟航班的起飞信息了。
岑岁和陆宴迟买的都是商务舱,位置在办登机时也特意让他们帮忙安排了两个连坐的位置。放好行李后,岑岁注意到陆宴迟一直在发消息。
等到快起飞时他才收起手机。
岑岁看着手机里的视频,余光注意到他把手机放在前面的桌子上,她摘下一只耳机问他:“要一起看吗?”
“不了,”陆宴迟说,“有点累,我睡一觉。”
岑岁伸手想把耳机戴上,手却突然被他牵住,放在他的小腹处。
岑岁莫名,她压低了声音:“你不是要睡觉吗,拉我手干嘛?”
陆宴迟往后靠了靠,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之后才侧过头来看她,语调慵懒含着笑:“不拉手也行,亲我一下?”
“……”
隔壁就有人坐着,岑岁窝着火,很憋屈地:“不行。”
“那就拉手。”
岑岁盯着她被陆宴迟裹在掌心的手,过了半晌,她喃喃道:“随便。”
陆宴迟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一直到了南城。
下了飞机后。
陆宴迟问岑岁:“回家还是跟我回家?”
岑岁没有任何犹豫:“回我自己的家。”
陆宴迟帮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他突然笑了下,带着浅浅的气息,悠悠道:“你可以思考个几秒再回答我。”
岑岁不明白:“为什么?”
“你这么干脆利落地拒绝我,我还挺难受的。”
“……”
很快,陆宴迟坐在了驾驶座上。
岑岁打量着他。
他专注地开着车,目视着前方,侧脸轮廓看上去和平时也没什么区别,温和又疏离,车外忽明忽暗的等光照在他不含笑意的脸上。
岑岁有些难以揣测。
又想到刚刚的对话,他似乎是在邀请她去他家,然后她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这很难受吗?
这有什么好难受的?
……吗?
理了半天,岑岁也没理清思路,她神色讷讷地开口:“这有什么好难受的?我思考几秒,不还是会自己家吗?”
陆宴迟笑了出来,他屈指敲了敲方向盘,不动声色地给她下诱饵,“你想想,热恋中的情侣,当男生问女生,要不要和他回家的时候,那是什么意思?”
“……”
岑岁愣了。
她突然明白了过来。
她装作若无其事地扭头看向窗外,语气像是在应付他:“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谈过恋爱,你问我要回家还是跟你回家,那我肯定选前者。”
陆宴迟:“就这么肯定?”
岑岁:“就这么肯定。”
说完,又怕他因此不开心,岑岁又小声地补充着,“就……我腿也挺好的,舅舅舅妈也都在这边,这么晚了去你家,挺奇怪的。”
陆宴迟顺势道:“公开?”
岑岁迟疑了几秒,小心翼翼地说:“等过段时间吧。”
陆宴迟:“很好。”
岑岁扭头过来。
他也转过头来对她笑了下:“这次没拒绝了。”
岑岁一言难尽:“那咱俩迟早也要公开。”
陆宴迟眉梢微扬:“迟还是早?”
岑岁囫囵道:“再说吧。”
陆宴迟却跟没听见似的,又重复了一遍,刻意加重了某个音:“迟还是早?”
岑岁皱了皱眉,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忍不住笑了起来:“迟迟。”
陆宴迟在开车的间隙伸手捏了下她的脸:“叫谁呢?”
岑岁笑着,又叫了遍:“迟迟。”
陆宴迟没吭声。
岑岁:“迟迟。”
“……”
岑岁靠在位置上侧头看他,轻声嘟囔着:“别扭的迟迟。”
陆宴迟转过头看她,他的脸上没有半分不开心,“所以是迟还是早?”
“虽然你是迟迟,”岑岁笑眼弯着,“但是,是早。”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陆宴迟嘴角带笑:“所以咱俩很快就公开。”
岑岁:“……”
作者有话要说:岑岁:日你妈的在这儿等我。
写完了我去洗个头洗个澡,最近有点忙更新会很晚,然后不出意外60章不到可能就会完结。
☆、第五十四吻
“……”
岑岁也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这么执着公开这件事。
可能是因为年纪太大的老男人没有安全感。
连地下情的快感都不想尝试。
岑岁很严肃地想。
她靠在车窗上, 胡乱地给他下着定义。快到小区的时候,她突然开口,“把车开到边上的7-11吧, 我想过去买点吃的。”
陆宴迟转着方向盘:“又饿了?”
岑岁皱眉:“你为什么要加‘又’这个字?”
陆宴迟:“晚饭不是吃了挺多的?”
“那都是四个小时之前的事情了, ”岑岁抓着安全带,吞吞吐吐地说,“我觉得隔了四个小时吃饭, 应该也是挺正常的吧?”
陆宴迟顺从地说:“是挺正常的。”
岑岁不满地指责他:“那你刚才的语气, 像是我有多贪吃似的。”
“有吗?”陆宴迟撇过头看了她一眼,对上她点头的动作后, 他吊儿郎当地,“我刚刚好像,确实是在说你贪吃。”
岑岁的心情有些不痛快, 刚准备反驳。
陆宴迟又慢条斯理地补充:“这样才有种和小姑娘谈恋爱的感觉。”
“……”
这什么逻辑?
陆宴迟在便利店外的停车位停好车,他解开安全带, 见岑岁坐在位置上,一脸纠结的模样, 他忍不住凑了过去。
岑岁看着他突然靠近的脸, 他的头稍侧, 鼻尖触碰到她的鼻尖, 滚烫的气息充盈在她的脸颊处, 带来一阵似有若无的暧昧感。
以为他要干什么, 岑岁倏地抬手,捂住他的嘴。
陆宴迟顿了下, 露出的眼睫下弯出愉悦的弧度,说话时的气息扑在她的掌心上,带来一阵酥麻:“不亲你, 松手。”
岑岁狐疑:“真不亲?”
他仍笑着,浅色的瞳仁里泛着温柔的光。
岑岁半疑半惑地收回手。
下一秒。
陆宴迟偏头吻了下来。
逼仄的车厢里升起暧昧缱绻的气氛。
陆宴迟扯过她的手压在椅背上,另一只手按着她的下颚,让她无处可逃。他的舌尖伸了进来,疯狂地掠夺着她口中的气息。
像是要把她寸寸撕裂般。
进攻猛烈,带着不容抗拒的强硬。
他吻她的时候总是不闭眼的。
岑岁眼也没闭。
看到他的眼眸瞬间沉了下来,如同几十米深的深海般难以窥探,眼里又似有一团火,想要把她都给燃烧殆尽。
唇齿间带来的灼热感清晰,岑岁意乱情迷地嘤咛了出来。
陆宴迟的身体一僵,随即放在她下颚的手往后,指腹揉捏着她的耳垂,见她没有反抗,他的指尖放肆地拂过她的脖子,沿着漂亮精致的下颚线条,摸到她漂亮的锁骨。
岑岁紧贴着他,感受着从他身前传来的滚烫体温。
即便隔了两件衣服,那温度也不减半分。
不知过了多久,陆宴迟退了出来,轻轻地舔舐了下她的下唇。他说话时翕动的双唇若有似无地摩擦着她的唇角,她为之瑟缩了下。
反应过来时,发现他的手已经伸进她的衣服里。
岑岁有些不自在,涨红着脸说:“你手放哪儿呢?”
陆宴迟笑了下,尾音缱绻,又带着一贯的散漫:“放你心上,看看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有有有——”岑岁要崩溃了,胸前传来密密麻麻又极为难耐的感觉,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她身上爬似的,她下意识想要逃脱,扭动着上半身,“你把手拿开!”
没想到陆宴迟闷哼了声。
岑岁抬眼。
看到他紧绷着脸,眼里透着股危险气息。
他的声音低哑,像是压抑着欲望,缓而慢地说:“别动。”
“……”
“再动我真没办法收手了。”
岑岁的眼睫一颤,随即僵硬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地坐在位置上,脊背紧贴着靠背,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察觉到她的紧张,陆宴迟俯身又吻了吻她的唇角,温声安慰:“放心,我怎么也不会选择在外面。”
“……”
“好歹也是家里的车库。”
“……”
您说的是人话?
“我说错了?”陆宴迟收回手,顺势把岑岁的安全带给解开,之后,他才回到位置上,桃花眼璀璨又明亮地弯着笑,语气非常斯文,“就算你愿意在这种室外停车场,我也不能满足你,毕竟我是个非常传统且纯情的男人。”
岑岁一言难尽:“我不说别的,传统且纯情?”
陆宴迟正色着说:“不是吗?”
岑岁:“不是。”
岑岁打开车门,提着从洵市带回来的纸袋子下车,夜风把车内的缱绻气氛吹散,也让岑岁清醒不少。
陆宴迟拿过她手里的纸袋,“怎么就不是了?”
二人往便利店走。
岑岁抬眼看他,“传统的男人都是五十岁之后才开始谈恋爱的,你三十岁都没到就谈恋爱了,哪儿传统?”
陆宴迟愣了下,随即眼里敛着笑:“你说得对,我确实不传统。”
“你知道就好,”岑岁打击他,“你这样的话在我这里说说还行,到别人面前可不能这么说,太丢人了。”
陆宴迟:“丢的是我的人。”
“那你是我的男朋友,”岑岁逻辑清晰地分析着,“四舍五入,也丢我脸。”
听到这话,陆宴迟的脚步慢了半拍,他盯着岑岁挑选零食的侧脸,心情颇为愉悦地笑了起来,语气松散道:“那我可得为了你好好做个人。”
“……”
“毕竟我是你的人。”
-
便利店离岑岁住的单元楼不远,走路两分钟就到。因此,从便利店出来后,岑岁和陆宴迟没开车,而是选择散步过去。
陆宴迟问岑岁:“明天一起吃饭吗?”
岑岁迟疑了几秒,还是摇头:“明天有事。”
“那后天?”
“后天可能也有事。”
“什么时候没事?”
“可能这个月都有事。”
陆宴迟语气淡淡:“你还挺忙的。”
岑岁也知道自己这样未免有些冷落了他,但又觉得他这种被冷落的模样很可爱。她伸手讨戳了下他平直的唇线,讨好似的说:“我忙正事嘛。”
“你确定你是自由职业?”
岑岁没什么底气地说,“不是忙工作。”
陆宴迟:“那忙什么?”
岑岁没回。
陆宴迟斜睨了她一眼,见她皱眉纠结的模样,也没再追问,他向来都是很有耐心的,此刻也不急不缓。
把她送到家门外。
陆宴迟揉了揉她的头发,“也快十二点了,早点休息。”
岑岁拉着他的手没松开,像是思考许久后终于做出的决定,她有些难以启齿地开口,“我睡眠状态不太好,所以这段时间想去看医生。”
“嗯。”
“我说真的。”
岑岁盯着他,因为紧张,说话都变得磕磕绊绊的了,“我真是去看医生。”
陆宴迟的眼睫微动,他低笑了下:“我知道了。”
“但也不是每天都会去医院,”岑岁的心情莫名沮丧起来,她垂头丧气地说,“没有什么事的话,我也会来找你的。”
沉默了几秒。
她忽地抬起头,认真地说,“见不到你,我也会想你。”
“嗯?”陆宴迟语调懒懒,“这还差不多。”
岑岁眨了下眼:“所以你不要不开心。”
陆宴迟的眉眼里含着笑,他伸手掐了下她的脸,“好。”
岑岁又和陆宴迟说了几句才进屋。
她洗完澡后打开手机,看到陆宴迟给她发了消息过来:【到家了。】
岑岁:【晚安。】
陆宴迟:【晚安。】
岑岁盯着二人的聊天记录发了好一会儿的呆,随后,她拆了一包晚上买来的薯片啃着。在这个时候,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是孟微雨的电话。
岑岁把薯片扔回桌子上,接了起来,语气里微微带了点儿不耐:“几点啊给我打电话,不知道我要睡觉吗?”
“你睡个屁,”孟微雨冷笑着,“听说你今天被岑月敏打了?”
岑岁愣了下,收起刚刚的情绪,问她:“你怎么知道?”
孟微雨:“我刚起床上厕所,听到我爸妈房间里传来动静,所以凑过去听了下,说是白天的时候你姑姑打了电话过来,问我爸要两万块钱精神损失费。”
岑岁皱眉:“舅舅给了吗?”
“怎么可能,我爸听到你被岑月敏打了一巴掌后整个人炸了,”孟微雨的语速很快,“他说让岑岁扇岑月敏十个巴掌,我们家给一百万。”
岑岁笑了出来:“舅舅哪儿来的钱啊?”
孟微雨:“输人不能输阵。”
岑岁低头拨弄着薯片,没再说话。
孟微雨的语气里又有些心疼:“疼吗?”
岑岁手指一用力,薯片成碎片了,“还好。”
“我要是在场,绝对和她干一架,”孟微雨气愤道,“他们这家人都是什么玩意儿啊,没本事就算了,连最基本的道德都没有。”
岑岁的眼神很平静:“他们都这样,你也没必要为他们生气。”
“我听说有个男的陪在你身边,该不会是陆教授吧?”孟微雨嘀咕着,“怪不得我早上起来扫墓的时候看到陆教授也下楼了。”
“是他。”岑岁没隐瞒。
孟微雨惊了:“你不是说自己回家的吗,怎么他也在?”
没等岑岁开口,孟微雨又自顾自地说下去,“他不会特意跑到洵市想给你一个惊喜吧?结果受到了这种惊吓。”
岑岁想到后来陆宴迟说的话,她咕哝着:“也不是惊吓吧?”
孟微雨:“你把事情都告诉他了吗?”
“差不多了,”岑岁平躺在床上,她的语气很淡,“我爸是什么人,我爸和我妈的事情,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她的话音落下。
房间里突然陷入沉默。
一向话多的孟微雨陡然噤声。
岑岁揉了揉眼,“微雨。”
孟微雨:“姐。”
岑岁说:“我现在特别清醒。”
孟微雨愣了:“啊?”
“我就是觉得,我逃离了那个家庭,特别好,”岑岁说,“我和他们是不一样的,除了都姓岑,但我是不一样的。”
孟微雨的声音微哽:“你当然是不一样的。”
岑岁无语:“你哭什么?被打的人又不是你,而且岑月敏和她爸现在都被拘留了。”
“嗯,爸爸还给舅公打了电话,原本想让舅公和岑月敏单位的领导打声招呼的,毕竟她一个临时工嘛,考了好几年也没考上,而且把事情说一下,这人品这么差,哪儿还有人会要嘛。”
岑岁皱眉:“怎么还去麻烦舅公呀。”
“家人本来就是互相麻烦的,”孟微雨的声音一顿,有些迷茫,“但是有人提早打过招呼了,该不会是姐夫吧?”
“怎么可能,”岑岁嘀咕着,“他又不是洵市人。”
孟微雨觉得也对,“可能是哪个被岑月敏欺负过的人搞得吧。”
挂了电话。
岑岁扯着被子把自己卷成团,她在床上滚了几圈,又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挖着薯片接着啃,边啃着边想今天发生过的事。
今天虽然发生了很糟糕的事情。
但比起糟心。
更多的是开心。
和陆宴迟在一起后的每一天,岑岁都觉得像是问上天借来的,那是不属于她的。陆宴迟这么好的一个男人,有的是更优秀的女生配得上他。
至少。
有的是家庭幸福美满的女生喜欢他。
不像她。
连父母都没有。
岑岁这些年不谈恋爱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
因为她曾听到有位认识的教授来家里和孟建军下棋,棋下到一半,他说:“你家岑岁毕竟也没有爸妈,到年纪了找个差不多的男的结婚算了,你们也少了这么个累赘。”
岑岁还记得,向来儒雅随和的孟建军,第一次动怒,对着那位教授甩了脸色。
后来,孟建军就没再和那位教授有过来往。
岑岁也还记得,自己当时的心情。
她突然明白。
哪怕她做得再好,考试永远拿第一,赚再多的钱,都没有用,因为她连爸妈都没有。甚至于——她爸爸是一个家暴的人,所以如果她生气耍脾气,别人也会在背后说三道四,说她像她那个家暴的爸。
所以她不能有一丝脾气,对人得永远温和有礼。
得把所有的负面情绪藏起来。
岑岁不想成为任何人的累赘。
也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负担。
所以在攒够钱后,就买了一套房。
即便那套房位置偏僻,又是个二手房。
但至少。
她可以向孟建军和向琴证明,她不是他们的累赘。
她会很好的报答他们、照顾他们。
喜欢陆宴迟。
真的只是意外。
也是因为太喜欢了,所以当时的害怕和胆怯再次涌了上来,她很怕陆宴迟会因此看不起她,觉得她这样的女生配不上他。
可是他今天只说了一句话。
他说。
——“分手的话,更难过的那个人,应该是我吧。”
他不是她时光里的珍珠。
他是她永远的宝藏。
-
清明假期眨眼就过。
陆宴迟在接到家里不知道第几个电话后,终于选了个周末回家,却在门口遇到了提着箱子回家的陆听音。
陆听音低头玩着手机,没发现他的存在。
陆宴迟懒懒地叫她:“走路不看路啊?”
“……”陆听音停下脚步,“哥?你怎么回来了?”
陆宴迟拿过她手里的行李箱,“没什么事做,就回家了。”
陆听音上下扫视着他,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惊奇道:“是不是岑岁终于幡然醒悟,和你分手准备迎接美好新生活了?”
陆宴迟冷嗤了声:“你提个行李箱回家,怎么,沈昼让你卷铺盖走人了?”
陆听音很不爽,“你为什么每天都想着让我分手?”
陆宴迟凉凉道:“你有想让我好过过?”
陆听音默了默,“我只是希望岑岁过个好日子,这种期望有错吗?”
“……”陆宴迟忽地扯了下嘴角,“那不好意思,你的期望可能落空了,早上的时候,岑岁——不对,你嫂子和我说,她爱我爱的不要不要的,没了我就不能活。”
陆听音完全没有办法想象岑岁说这话的模样,她冷笑着,一字一句道:“你们中年男人都喜欢吹牛逼吗?”
“怎么,沈昼经常吹牛逼?”陆宴迟闲闲地说。
陆听音伸手就抓他:“你才是中年男人!沈昼比你小五岁!他还是个花样少年!”
陆宴迟把手抵在她的额头上,往后一推。
陆听音张扬舞爪地挥着手,却因为身高差距怎么样也碰不到他,她气得要死,“你怎么这么烦!你是到了更年期吗?”
陆艳芳在厨房里就听到了他们兄妹俩打闹的动静,她从厨房走了出来,有些头疼:“陆宴迟,你就不能让一下你妹?”
陆宴迟收回手:“她总跟我闹。”
“她就你这么一个哥哥,闹你一下怎么了?”坐在客厅的陆霆出声,“女孩子都是这样的,你要是受不了这样,你以后也别谈恋爱了。”
陆听音赞同似的点头:“就是!”
陆宴迟懒的理她,低头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陆听音却凑了过来,小声说:“所以你到底为什么突然回来啊?你不陪岑岁姐吗?”顿了下,她很嫌弃,“该不会你真被岑岁姐甩了吧?真没用!”
“……”陆宴迟从手机上抬起视线,语气不耐,“她有事。”
“有什么事会比陪男朋友重要啊?”陆听音嘟囔着,“周末不就应该和男朋友在一起度过甜蜜的时光吗?”
陆宴迟的眼睫抬起,盯了她几秒,“所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陆听音理直气壮:“我一周五天陪他,到了周末肯定要回来陪爸妈一起度过甜蜜的家庭时光。”
“哦,”陆宴迟接着看手机,敷衍着,“我也是。”
陆听音神情古怪,吞吞吐吐地说:“但我觉得,爸妈找你回来可能是因为想让你相亲的,而不是想和你度过甜蜜的家庭时光。”
陆宴迟瞥了她一眼,提醒她:“你哥我,有女朋友。”
“但爸妈不知道啊,”陆听音莫名笑了出来,她伸手在二人面前指了下,有种窃喜,“这不是咱俩之间的小秘密吗?”
陆宴迟看向她的眼神带了几分难以捉摸。
很快,就到了吃饭的时间。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陆艳芳和陆霆都没有提让陆宴迟相亲的事儿,陆听音忍不住了,装作心不在焉的模样问,“妈,你怎么都不给哥安排相亲了啊?你是不是对我哥失望了,觉得他这长相这条件没有女生看得上啊?”
陆艳芳愣了下,她问:“你不知道吗?”
陆听音:“知道什么?”
“虽然你哥长得确实也就那样。”
“……”
“是咱家长得最丑的那一个。”
“……”
“条件吧,也就勉强还凑合。”
“……”
陆艳芳说这话时也有几分难以启齿,像是有陆宴迟这么个儿子有多丢人似的,“但是他找到女朋友了,而且那个女的长得还特别漂亮,一看就是他配不上的那种女生。”
陆宴迟:“……”
陆听音懵了:“这不是我和你之间的小秘密吗?”
陆宴迟面无表情的:“呵呵。”
作者有话要说:有时候心情好会想着嗷嗷嗷我要写一百章!!!像昨天心情巨不好而且还卡文就有种:啊我明天就要完结!
哎。
我真是个不负责任的渣女。
但你们更不负责。
我的评论,在最虐的时候最多,甜的时候竟然是虐的时候的一半?
咋滴,想be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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