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耳短发……
姜锦茜瞬间想起,那个晚上,她缩在副驾驶上睡觉,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
她醒来看到程叙之和一个女的站在一起。
短发。
姜锦茜磕磕绊绊的说:“好像,看到过这么一个人。”那晚天色太暗,而她醒来就看到程叙之带着那人往外走,她只能看到背影,其他都没有看清。
“算了,不管你看没看过,我先给你打个预防针。”苏花朝也不管她了,直接将沈亦清的身份一股脑的说出来,“她家的背景在我们这里是最好的,整个南城也找不到比她家更好的了,而且人美歌甜,跟着我妈唱京剧,就在苏园。”
“这——关我什么事?”姜锦茜听得模模糊糊的,没有抓到重点。
苏花朝撇了撇嘴,翻了个白眼,道:“重点来了,程叙之的妈妈特别喜欢她,内定的儿媳妇。”
“嗯?”姜锦茜双眼瞪得极大,“他妈妈喜欢她?所以呢,关程叙之什么事?而且,程叙之的爷爷还喜欢我呢!”姜锦茜的脑回路格外的清奇,好像在面对情敌的时候,她的战斗力都意外爆表。
因为在那一刻,她都是身披盔甲,为他而战。
苏花朝被她那一长篇给说愣住了,她抓住重点:“你见过程爷爷?”
“啊,他是我导师。”姜锦茜心里闷闷的,像是四五月的江南,室内都是潮气,闷的她喘不过气来,“那个沈亦清是不相干的人,程叙之和我说过。”她努力的说服自己,因为当初,程叙之便是这么和他说的。
她说了信他,便是不会对他起任何疑心的信他。
苏花朝一听,觉得他俩有进展,连忙问:“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在一起了?”
姜锦茜摇摇头,气馁道:“还没有。”
苏花朝看她神情低落,连忙转移话题,说:“那我们进去吃饭吧。”
“嗯。”姜锦茜跟在她的后面往隔壁包厢走。
包厢门一打开,里面的人都看了过来。
苏花朝和他们是认识很久的关系,熟稔的打了个招呼,但姜锦茜就不一样了,一副生面孔,但面容姣好,眉眼温婉,唇红齿白,她笑盈盈的和室内众人打招呼:“你们好。”
她扫了一圈,发现里面竟有几张熟悉的面孔。
吴关还有那位长得像……鸟的女生。
小鸟边上坐了位短发女生,大概就是苏花朝口中的沈亦清了。
见姜锦茜来了,吴关伸手和她打招呼,笑的人畜无害的:“哈喽,姜锦茜。”
姜锦茜跟着苏花朝坐下,对吴关露出一个十分礼貌的笑:“你好。”
吴关说:“苏花朝和我们说今天请了人在这儿吃饭,我们都不信,没想到是请了你,不过——我们坐这儿吃饭,没关系的吧?”
他嬉皮笑脸的和姜锦茜说,姜锦茜也不好说出任何的拒绝之词,她莞尔道:“没事,人多热闹。”
苏花朝东张西望的看了看,问道:“我哥呢?”
旁边的人说:“霍大哥接了个电话出去了。”
苏花朝点头:“嗯。”她转头吩咐服务员上菜,上好菜之后,服务员走过来,弯腰,恭敬的说:“霍总说让您出去一趟。”
苏花朝蹙眉:“他不进来干嘛?”虽然是这么说,但还是起身,拍了拍姜锦茜的肩,对她说:“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你先吃着啊。”
“嗯。”
苏花朝说完又不放心她,席上这群人的秉性她不是不清楚的,要不然今天就不会那么担心的看着姜锦茜了,她又放声叮嘱:“这可是我家里人,你们要是欺负她,就都是和我作对,知道吗?”
第一个开口回应的是那只小鸟,她冷笑:“我们哪敢欺负她啊。”
苏花朝蹙眉:“夏远晴,你什么意思?”
吴关见两个人之间事态不太对,立马当和事佬,说:“哎,能出什么事对吧!姜锦茜是你家人,那就是我们的朋友了,我们不会欺负她你放心好了!”
姜锦茜拉了拉苏花朝的袖子,也说:“不会出事的,只是吃个饭而已。你快出去吧,霍大哥还在外面等你呢!”
苏花朝担忧的看着她,再三叮嘱:“要是出事了,马上给我打电话,知道没?”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姜锦茜无奈,这家酒店是霍绥的产业,上上下下的都被注视着,而且这些人都是她的朋友,怎么可能会出事?
却没有想到,等苏花朝回来的时候,真的出了点事。
她打开门,看到席上众人都在劝酒。
姜锦茜似乎已经喝多了,双颊红扑扑的,包厢内的酒精味道很重,苏花朝往姜锦茜面前看去,一排的酒杯。而夏远晴早已经挪了位置,坐在姜锦茜旁边,这个时候还劝她喝酒:“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对你态度不好,我敬你一杯,唔,你就随意好啦!”
姜锦茜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被灌了无数杯,这会儿也不能拒绝,拿起手上的酒杯伸手就要递往嘴边。
苏花朝拔腿就往那边走,却没想到余光看到有人动作比她更快,伸手拿过姜锦茜手中的酒杯,修长白皙的手,骨节分明,在这灯光的照射下宛若一件艺术品。
众人抬头往上看去,看到了一张英俊不凡的脸。
夏远晴看到来人,愣是不敢动了。
包厢内突然陷入一阵短暂的静谧。
一阵轻缓低沉的笑声打破沉寂,他轻笑,笑声低低沉沉的,如同小珠落玉盘,敲心口,当啷响。
他将酒杯缓缓放在桌上,长手一伸拉过一条椅子坐在她的身旁。
姜锦茜酒意微醺,看人都是迷迷糊糊的有几个重影。她歪头看向来人,发现是他,咧嘴笑了,笑的放纵而又张扬,声音既带着酒香,又带着一股暖糯撒娇气味:“程叙之,你怎么来了啊?”
程叙之将手放在她的椅背上,旁若无人的看着她,眉眼处带着笑意,含笑着说:“再不回来,你怕是要被灌醉了。”
“喝了很多?”他淡淡的扫向那一碟酒杯。
姜锦茜靠在椅子上,对着他的那一侧。她笑着,眉眼俱是光华,闪亮如耀眼星辰。她轻声说:“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喝了很多的意思。
闻言,他蹙眉扫向这一周。
最后,视线落在姜锦茜的身上,他看着她,忍不住叹气:“就不知道少喝一点?”
姜锦茜还是笑着,伸手,隔着桌子,旁人看不到她抓住他的衣袖,在空中一摇一摆的来回晃动。
程叙之看着她的脸,双颊因为醉意而染上一片晕红,迷离的眉眼在灯光下闪烁,双唇因浸了酒液在灯光下泛着晶亮的光。
他深吸一口气,改口:“算了,多喝点也没事。”
“我在这里,不用怕。”
作者有话要说:苏花朝和霍大哥的故事——《小野猫》如果感兴趣可以去我的专栏那里点击这本文收藏一下,下一本会开这本。
第25章 第二十五颗糖
不用怕——这三个字宛若坚实的撑墙一般, 为她保驾,护她安稳。姜锦茜第一次感觉到安心的感觉。
来自他。
她的鼻尖是一股浓烈的酒味, 白酒红酒洋的啤的都有,混在一起的味道其实并不好闻,她却觉得自己的周围多了一个味道。
一股清冽好闻的柠檬香。
也来自他。
姜锦茜慵懒惬意的趴在桌子上,头枕在胳膊处,把头偏向程叙之的那一侧。她眼神依旧迷离的看着他, 抓着他衣袖的手却死活不松开, 声音都像是踩在半空中一般轻飘飘的:“我不怕。”很轻,也很坚定。
在你说那句话之前, 我就不怕了。
但是在你说了那句话之后, 我只觉得这大千世界,再也没有人能够抵挡我向你靠近的步伐。
我这一腔孤勇,一生只用于一处。
程叙之在听了她说的话之后,喉结忍不住上下滑动几番,最后按捺不住心口的躁动, 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哑着嗓音问她:“醉了?”
“好像有一点。”姜锦茜享受着他的摸头杀,意识渐渐迷离,在入睡前的那一刻,她低声耳语:“你来之前我都没有喝醉, 你来之后,我才醉的。好像不是酒,是你。”
不是因为这轮番的刻意灌酒才醉的, 是因为你来之后,我这大脑里都是你。
喝了那么多酒,潜意识里却还保持清醒,直到在遇见你的那一刻,火树银花,天崩地坼,我想我终于醉了。
醉在你的眼里。
整个包厢的人自程叙之来的那一刻都没敢说话。在座的哪一个不是和程叙之有多年的交情的,即便没有交情,但这圈子实在太小,一个人的习性脾气是怎样的,大家都摸得一清二楚。
而程叙之,程叙之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沉默寡言,情绪从不外露。他不是很冷的那种人,相反,他很有礼貌,毕竟是出身书香世家的人,从小读的是四书五经,待人接物方面可圈可点。但是认识那么久,谁见过他的脸上露出过类似现在这样的神情?
就算是程欢颜,大概都没有受到过现在的这种待遇。
有点开心,有点愉悦,甚至是……有点温情。
而且……而且大家都看到沈亦清的表情渐渐、渐渐变得难看,更加是不敢再说一句话了。
沈亦清那是什么人?那是沈家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稍有不满便是让周围的人和她一道不舒服。
她追了程叙之也不是一年两年了,程叙之拒绝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她依然孜孜不倦的追着程叙之跑。
甚至放话:“谁要是敢和我抢程叙之,我就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南城沈家,谁敢轻易得罪?
可现在竟然有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和程叙之……亲亲我我。
沈亦清火冒三丈,在听到姜锦茜的低声呢喃和程叙之的回应之后,她更是气结,伸手就拍了下桌子:“程叙之!她是谁?”
程叙之悠闲自得的坐在位置上,单手搭在姜锦茜的椅背上,像是把她揽在怀里的姿势。听到她的话之后,略微蹙了下眉,用着一种懒懒的语调说:“霍绥。”
霍绥已经在一旁看了很久的好戏了,他其实也很想知道,程叙之对待心上人到底是怎样的态度。
现在看到,果然是名不副实的,纵容。
一个男人如果对一个女人有了纵容的情感,那便是动了情。
见他没有应话程叙之加重了声调,叫:“霍绥。”
“嗯。”霍绥单手搂着苏花朝走过去,坐在席上。
程叙之语气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你叫我过来就是为了吃饭?”
霍绥反问:“要不然呢?”他轻笑着说:“吵架吗?”
他们两个人从小就是混在一起的,打小的时候两个人带着一群人闯祸,最后被家长抓到的时候两个人对视一眼,便瞎扯了无数个理由给自己开脱,到最后两个人咬着冰棍看着一群人受罚。
到了现在也是,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
沈亦清一听那话,便知道自己过分了。毕竟这是霍绥的地盘,而且霍绥也不是她能够惹的,她也就是在外面对着一群女的耀武扬威,要真对上霍绥苏花朝这种家世的人,也是不敢反驳一词的。
但她又不甘心,说:“我和你这么多年的关系了,程叙之,你为我想想好吗?”
“我也是家里宠着惯着的人,可这些年却心甘情愿的跟在你的身边,我耗在你身边这么久,为你付出了那么多,我对你的心思你不知道吗?你知不知道刚刚你和她那样,我有多难受?”
“要是换了你,看到我今天突然挽着一个男人出现,你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她说了一大堆,苏花朝听得冷笑连连。
谁不知道沈亦清倒贴程叙之,程叙之对她避而远之这件事。
感情是付出就够了的吗?如果是那样,那为什么世间还有那么多痴儿怨女?
苏花朝想要反驳,却被霍绥制止,她不解的看向他,霍绥的眼神往程叙之那里看了几眼,嘴角挂着玩味的笑意。
苏花朝疑惑的看去。
就看到程叙之站了起来,颀长的身子傲然屹立在包厢中,他动作优雅,慢条斯理的脱了毛呢外套,将它盖在沉睡着的姜锦茜的身上。
他眸色清淡,看了眼四周,最后落在沈亦清的身上,用一贯对她的不耐烦口吻:“祝你幸福。”
“噗——”苏花朝的内心爆笑。
坐她旁边的吴关更过分,因为憋笑两只腿不停的颤抖。
程叙之说完之后,伸手按了下眉心,问:“还有事吗?——没事我就走了。”
他说完,弯腰打横抱起姜锦茜。
姜锦茜紧闭着眉眼,因为突然变换的睡姿而皱着眉,但也没有醒,只是在他的怀里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睡姿便又安然入睡。
程叙之无奈又好笑。
但也是庆幸她没有醒来。
因为现在这一切,不应该她来面对。
有他在,就够了。
所有的风雨大浪,他都会替她遮挡,护她安稳。
就如此刻,他抱着她,一步步的往外走去,背后的沈亦清纠缠不休,声音里带着股明显的哭腔:“程叙之,你没有心!”
程叙之声音寡淡冷峻:“是吗?”
他抬脚,将门踢开,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在他走后,沈亦清嚎啕大哭起来。
周边的人都去安慰她,唯独霍绥和苏花朝坐在原地没有动。
苏花朝偏头,一脸天真无邪的看着霍绥,求知般的语气问:“霍大哥,你说程叙之有心吗?”
霍绥对她这种做作的语气生敢厌恶,却还是回答她:“有。”
“那沈家大小姐为什么说他没有心?”苏花朝笑的花枝乱颤。
霍绥偏头看她,眼眸幽深,如最漆黑的深夜中的旋涡,能够轻而易举的将人吸纳进去,他一字一顿,慢悠悠的说:“因为他的心,在别人身上。”
苏花朝听着他的回答,突然很想问他,那你的心呢,在不在我身上。
可想想还是算了。
这么多年,要真能有结果,早就有了。
————
姜锦茜的酒量真的不怎么好,但所幸她的酒品不错,喝多了也只是倒头就睡。
程叙之抱她到她家里,低声叫她:“你把钥匙放在哪里了?”问了几句,可怀里的人依然熟睡。
程叙之沉默了一会儿,伸手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钥匙,那上面,有姜锦茜家的钥匙。
打开门的时候,他无奈的弯了一下嘴角。
在当初签租房的时候,他背着她,拿了她家的钥匙。
他没有想过,开她家门的这一天来的这么快,在他的计划里,还得往后推一两个月的。
他对自己的情绪掌握一向很好,除了面对她的时候。
程叙之把姜锦茜抱进卧室,调好室内的温度,又帮她把床边的加湿器打开,最后看着她的脸,沉默了几秒,起身去卫生间将打湿的毛巾拧干,走到她的床边。
他伸手将她脸上的碎发挽到耳后,继而又动作轻软的帮她擦拭着脸。
一系列的动作之后,程叙之终于控制不住自己,随手将毛巾放在一旁,单手捏着她的下巴,接触到她细腻光滑的皮肤,喉结上下滑动再三,难以遏制的弯腰靠近她。
那个吻,是落在她的眉眼处的。
轻飘飘如羽毛接触般的吻。
他百般克制、千番忍耐,终于一腔柔情化作一个理智尚存的吻。
因为他知道,不能再有任何过分的举动了。自己已经忍了这么久了,再多忍一会儿,也无妨。
过了好久,他放开她,起身站了起来,走到客厅去。
卧室内姜锦茜安静的熟睡,程叙之坐在她家沙发上,柔软的沙发一坐下去,便陷下去一半,整个人倒在那里,像是最舒服的床。
程叙之的困意渐渐袭来,在他准备在沙发上小憩一下的时候,眼角余光却看到一样东西。
——银白色的打火机。
和他丢的那个,很像。
程叙之伸手,捞过那个打火机,翻到底部,上面刻着两个英文字母——DX。
程叙之叹了口气,掌心合拢,将那打火机紧握住,另一只手揉了揉眉,最后还是忍不住笑了。
小姑娘不学好,学会从他这儿偷东西了。
可是能怎么办?
一句狠话都舍不得对她说。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的更新好像很多人刷不出来……被晋江给折服了。
嗯,说一下,文章有个自动订阅的功能,点击那个,每天自动订阅,新章基本能刷出来。
明天开始更新时间改成早上八点,因为要回家了,家里人不怎么喜欢我码字,所以只有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的码,不好意思。
谢谢来看这文的各位,鞠躬!
第26章 第二十六颗糖
那晚的夜, 是从未有过的深。
卧室里没有开一盏灯,一片幽深静谧中, 姜锦茜的睫毛微颤,缓缓的睁开眼。
房间里的加湿器不停的冒着水蒸气,姜锦茜感觉自己的脸上潮潮的,像是被人温柔拥吻过一般。
而她确实被人温柔轻吻。
姜锦茜在无声又安静的夜晚,对着满室的漆黑, 嘴角渐渐地上扬, 无法控制的微笑弧度。
她一直没有说,她的酒量好到再来一桌人估计都灌不醉她。
可是怎么办呢?她不过是一个世俗女子, 想要得到心上人的一点残余目光而已。
姜锦茜被一桌子的人灌了那么多的酒, 听到沈亦清和夏远晴各种的冷嘲热讽,说她配不上程叙之,说程叙之那样的家庭是不会看上她这种出身一般的人的,说只有沈亦清这种人才是程叙之的门当户对。
她们的声音不轻不重,却足以传到自己的耳里。
姜锦茜在当下, 孤立无援,唯一认识的吴关看不下去了,但也只是说:“她是苏花朝的朋友,你们说话注意点分寸。”
她是苏花朝的朋友,仅仅只是他们朋友的, 朋友。
看吧,她从一开始,就没有融入他们的圈子。所以在座的各位都无视她的心情, 附和着沈亦清的话说:“除了你,还有谁能配得上程叙之?”
沈亦清甜美活泼的笑声如铃铛般清脆悦耳,歌者的声音是真的好听,心情愉悦时的笑声犹如天籁。
姜锦茜的眼眶越来越红,越来越红。但她一直隐忍着,因为这场局,是她自己踏进来的,所以再多的委屈和难过,她都不能说一分的后悔和失落。
更何况苏花朝随时会回来。她不想让苏花朝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以苏花朝的脾气,指不定生气到什么程度。
姜锦茜坐在位置上,听到他们谈笑风生,她眼观鼻鼻观心的吃着菜,以为这样就能相安无事。可他们竟一个又一个的上来灌她酒,姜锦茜隔着大半张桌子,眼神淡淡的看着对她投以挑衅意味神情的沈亦清。
姜锦茜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举起酒杯,看向来人:“我先喝。”她爽快的一饮而尽。
一杯之后,又是一杯。姜锦茜越喝越清醒,直到程叙之的到来。
如天神般从天而降,他微微笑着,姜锦茜在他的笑里感觉到了浓烈醉意,像是被灌了无数酒,她的眼底有六七个他,每一个他都对自己笑。
姜锦茜想,或许我是醉了。
于是趴在桌上,睡的迷迷糊糊昏昏沉沉。
后来,一路的颠簸和动荡让她意识恢复清醒,可醒来的那一刻,自己竟是在他的怀里。
“轰——”的一声,姜锦茜的脸煞红,她感觉到自己脸上的温度高的不可思议了。因为自己这回是真的切切实实的在他的怀里。
姜锦茜眨了眨眼,最后决定装睡!
可是,谁知道他他他这么过分!竟然亲了上来!
姜锦茜在那一刻差点从床上弹起来一把把他压在床上,自己坐在他的身上压着他质问:“程叙之,你为什么亲我,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咳……那个姿势好像有点不雅。
但是在被亲吻的那一刻……她是真的想要去拥抱他,告诉他,自己有多喜欢他。
不过幸好她的演技天下第一,控制住了自己!
可是——真的好激动,好激动好激动!
姜锦茜一想到那个轻飘飘的吻,内心就有股压抑不住的兴奋,从脚底到头发,每一个细胞和血液都流淌着激动因子,自己浑身上下都在不停的冒着粉红泡泡!
嗷嗷嗷!
姜锦茜在自己的床上不停的乱动,把程叙之给她盖上的杯子都给踢到地上。她还是没办法压抑住自己,在床上不停的翻滚。
却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因为他还没走。
她只能无声的尖叫和笑。嘴巴张的极其夸张,笑的张牙舞爪的,都能看到喉咙里的扁桃体了。
可是,真的好开心!好开心呀好开心!
————
程叙之不断的把玩着手心里的打火机,不断的点火关火,最后,弯了下唇角,伸手将打火机放回原来的位置上。
他坐在沙发上,想了会儿,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两只手机。
一只黑色,一只金色。并排的放在茶几上。
程叙之拿起那只黑色手机,这只手机他用的很少,里面没有游戏,除了微信之外便没有其他的通讯软件。他气定神闲的打开微信,意外的发现里面竟然有好友申请,点开申请列表。
嗬——他轻笑。
除了姜锦茜,还有谁。
一分钟后,姜锦茜的微信聊天记录多了一个对话框。
一个满是代码的头像,发来一句话: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姜锦茜第二天早上才看到这个消息。
大早上的,意识还没完全恢复清醒,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敢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伸手狠狠的拧了下自己的大腿。
“嘶——疼死了!”姜锦茜激动的差点把手机给甩了出去。
她仰躺在床上,双手高举着自己的手机。晨光熹微,从窗外照进室内,微薄淡光并带来没有多少温暖热意,但她的内心却如烈火般炙热。
姜锦茜挪了个位置,头朝迎着光,眯着眼,弯着嘴角,手指在手机屏幕上不停的来回滑动。最后,她点开程叙之的朋友圈。
五分钟后,七茜的微博更新了。
男神的微信昵称叫DX,朋友圈只有一条内容,也是DX,他的打火机下面有两个英文字母——DX,所以,DX是什么意思?
发了这条微博之后,姜锦茜就跑去洗漱,准备去上课了。
晚上回家的时候想起自己发过一条微博,连忙打开微博的评论。
热门评论:
发现我们家七茜最近的微博都是男神……所以是要恋爱的节奏了吗?
——哎呀每天都沉浸在恋爱的酸臭味中啦,你们这种母胎单身的人怎么会懂。
想要男神高清□□照!
——就算有也不给你们!我要自己私人珍藏!
DX?东西?对象?动心?大象?
——一点都不靠谱!
姜锦茜手指戳着手机屏幕,一个个的点评过去,但也只是口头评论,她在微博下没有回复任何一个人。
但转念想想这样又不合适,于是发了条微博说:“今晚的更新看了吗?”成功的转移了读者的注意力。
————
过了一个星期,苏花朝给她打电话让她一起去泡温泉。
姜锦茜在电脑前不停的敲敲打打着键盘,百无聊赖的问:“就我们两个吗?”
“嗯……还有我哥。”
姜锦茜愣住,加大了声音不可思议的问她:“你确定要我过去当你们的电灯泡?”
“闭嘴吧你!还有程叙之!他也一起去!”
姜锦茜一听到有程叙之在,态度变得极快,“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你来接我还是我自己过去?”
苏花朝忍不住扶额叹息:“你就不能有点出息?”
“嘻嘻~”姜锦茜捂着自己的脸,有点害羞的说:“我在你面前就是这样的啊,总不可能在你面前还支支吾吾的不是吗?”
“哎。”说的也是。
苏花朝说:“周五下午过去,我到你小区门口接你,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