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姜锦茜闻言,倏地睁大了双眼抬头看他, 她小心翼翼的提醒他:“师母好像不喜欢别人去厨房打扰她。”
“嗯。”程叙之抿了抿唇,抬头就往厨房走去,走了几步, 感觉身后没有人跟上来,遂又停住脚,转回身看她:“还不快点跟上来。”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倦意。
姜锦茜立马跟上。
客厅内,于欢气的直接把手机砸在沙发上,手机在沙发上跳了几圈,最后竟落在了施敏敏的身旁。
客厅一共就这么大,谁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大家都看的一清二楚。施敏敏笑着拿起于欢的手机,递给她,笑的春风满面,“有些人啊,就是不自量力。”
于欢伸手狠狠的夺过自己的手机,眼神狠厉,咬牙切齿的说:“你特么再说一遍!”
施敏敏从小就是打架惯了的人,这回也毫不示弱,呛她:“怎么了,比不上姜锦茜还不让我说了?人程老的孙子,也是你这种人能配得上的?搞笑!”
于欢从一开始就憋了一肚子气,这会终于找到发泄口,伸手就把手机砸在施敏敏的脸上。施敏敏被那一砸,整个人先是懵了,接着便把自己手上的东西给扔在一旁,边捋袖子边站起来,“是你先惹我的,别怪我动手!”
姜锦茜和程叙之从厨房出来就看到施敏敏和于欢撕扯在一起的场面,姜锦茜眨了眨眼,直接拔腿跑到她们那边劝架。
只是她们两个人都在气头上、不服输,这个时候哪里还管姜锦茜。
也不知道是谁推了姜锦茜一下,姜锦茜脚一崴,直直的像茶几撞去。那是程裕年找了很久才找到的黄桃木茶几,虽然边角处理细腻,但她却是直直的撞向其中一只角。
“砰——”的一声巨响!
于欢和施敏敏都愣住了,在一边劝架的蒋琪也愣住了。
这个时候反应最快的是程叙之,他抿着唇,满脸凝重的跑过来,蹲下身打横抱住姜锦茜。她一脸苍白,闭着眼,眉头紧锁。
程叙之的大脑很冷静,他必须冷静,因为他怀里的人是她,所以他不能有一点的差池。哪怕现在心慌马乱,恨不得动手将伸手推她的人从这里扔出去。
他眼神狠厉,看向室内呆滞的三人,掷地有声道:“给我开门。”他的声音冷冷的如寒冬刺骨的风,刮起冰霜,凛凛而来。
三个人被他的语气给吓得都不敢动弹。
程裕年听到声响从厨房走出来,看到躺在程叙之怀里面色苍白的姜锦茜,有些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
“爷爷。”程叙之压抑住自己的情绪,他百般克制,努力使自己心气平和下来,胸腔起伏不停,最后深吸了一口气,眼神里也看不出一丝波澜,“开门,我送她去医院。”
程裕年连忙去开门,程叙之的脚步声有力的响起,最后停在门口处,他回头,看着室内三人,以一种不容置喙的口吻说:“以后,希望你们离她远一点。”
说完,他便加快了脚步走去。教工宿舍没有电梯,程裕年住的是五楼,程叙之怀里抱着姜锦茜,看不清脚下的视野,却又害怕她一直闭着眼再也醒不回来,小心翼翼又脚步飞快的往下面一步步走去。
在很久之后,程叙之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在那一刻连步子都挪不动一步却还始终坚持自己将她抱下去、送进医院。
因为他怀里的这个人,他是要保护一辈子的。
誓言存在的意义在于它能够实现。在它来之前,在它说之后,程叙之都做到了。
——保护她,竭尽所能的保护她。
室内,程裕年看客厅里的三人,皱着眉,语重心长的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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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锦茜和程叙之出医院的时候已经快晚上十一点了。
晚上的风已经带了些许的凉意,姜锦茜走在程叙之旁边,被那秋风一吹,感觉有点冷。她忍不住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被程叙之看到。
程叙之站住脚步,姜锦茜发现他停住没走,问他:“有东西落在医院了吗?”
他置若罔闻,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身上只剩下一件白衬衣。程叙之抖了抖外套,将它披在姜锦茜的身上。
姜锦茜的大脑还是钝钝的,又有一阵秋风吹过来,令她清醒了几分。身上的外套带了他的暖意,又带了点他身上的柠檬水味,姜锦茜披着他的外套。
……像是被他从身后拥抱一样。
她抬头看他,他的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白衬衫,微风拂过,那凉意像是能浸到她的心里一样。姜锦茜伸手就想把衣服还给他,“我不冷,衣服你拿回去吧。”
却被他制止,“不用了。”他双手压在她的肩上,一如既往的寡淡清冷的眼神,仿佛这世上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够使他的心境做出改变。他像是春夜的酒,醇香无比,在最深的小巷里,无人问津。
也从来不需要他人的问津。
他好到哪怕荒无人烟,上天也会将那半斗星光匀在他的身上。
程叙之的声线清冽,“你披着。”
姜锦茜想了想,得不到他的人,就得到他暂时的半个环抱吧。
她付出那么多的爱,以此换来半个怀抱。
程叙之接着往前走,姜锦茜跟在他的身后,就一步的距离,她不刻意拉进,而他也不缩短。姜锦茜眨了眨眼,偷偷摸摸的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拍下了两个人同行的背影。
一个小时后,七茜的微博更新了一条内容。
——用我的真心,换你半个怀抱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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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锦茜自那天去医院之后便有两个星期的时间没有去上课。医生说她有轻微的脑震荡,让她在家好好待着,暂时先别去上课。姜锦茜谨遵医嘱,去系里请了假之后便老老实实的在家待着。
等到痊愈之后,她才上课。
那个时候,已经是冬天了。
姜锦茜下午下楼的时候发现天空阴沉沉的,铅灰色的乌云密布,她出来时看了下天气预报,说今天要下雪,她还特意带了把伞出来。
在小区外面的公交车站等车的时候竟然遇到了程叙之。
他开着辆白色的车,开始并未引起姜锦茜的注意。还是开到车站旁,按了几下喇叭,姜锦茜才发现是他。
“你怎么换车了?”姜锦茜看着他开的车,包裹在围巾里的嘴含含糊糊的问。
心里却在想一件事,天气预报说明天有雪,但忘了说,明天有你。
程叙之从降下的车窗中看她,淡声道:“上来。”
姜锦茜也没忸怩,直接打开车门坐了进来。外面的冰霜寒风被瞬间阻隔,剩下的是满室的温暖和清冽好闻的柠檬水味扑鼻而来。
程叙之把车子往前边开了一点,以免待会妨碍公交停站。
车子里开了空调,暖仆仆的风吹得人都松懈倦怠不少。姜锦茜扯了扯围巾,偏头看他,问道:“你去哪里了?”
“没去哪,昨晚加班,现在才回来。”他说。
姜锦茜听到他音色里的疲惫,还带了股浓浓的鼻腔,她心疼不已,连忙说:“那你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我准备去上课了,就不和你聊了。”她边说边打开车门,呼啸的冷风从打开的缝隙中吹进来,姜锦茜爱美,穿了条裙子,一条打底裤根本不御寒,她被那寒风给冻的直哆嗦。
程叙之甚至能听到她的牙不停发抖战栗的声音。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抖牙抖得这么快的……有点……可爱。
程叙之伸手将安全带解开,然后单手压在副驾驶椅背上,另一只手拉住副驾驶旁的车门,姜锦茜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怔住,她慢半拍的扭头看向他。
他还在关车门,侧脸英俊,眉眼清晰,在可见的空间和范围中,连脸上细小的绒毛都看的一清二楚。姜锦茜的心跳越发飞快,他的脸从未如此刻般离自己这么近,近到她甚至能看到他脖颈处的青筋。
如果再近一点,再近一点,是不是能听见他的心跳,会不会像她的那样跳得飞快……
姜锦茜小心翼翼的控制住自己的呼吸,听到耳畔处关车门的声响,余光看到他收回手,姜锦茜深吸了一口气,叫他:“程叙之,”后面那句说的飞快,“我要亲你了!”
话音刚落,姜锦茜双手就搂住他的脖子,粉唇飞快的印上他的侧脸。
“啵——”的一声,在安静的室内响起。
她对他从来没有过这么僭越的行为,因为太喜欢,所以不舍得让他不开心,所以一直压抑住自己,害怕自己太过浓烈的爱和太直白的情绪对他造成干扰,让他不开心。
可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不会不开心。
——曾葬入火海,曾囿于寒夜,曾被你冰冷双眸冻的不发一言。
有过那么多不开心和失落,也会绝望,却在这个时候,所有的失望和痛苦都渐渐散去。因为这一刻的开心,抵过所有痛苦。
姜锦茜眨了眨眼,紧搂着他的脖子,将嘴贴在他的耳边,如情人般低声低喃:“我真的,好喜欢你。”
程叙之被她搂着,耳根处是她炙热的呼吸与热烈的低喃,鼻尖接触到的是她身上好闻的体味,那味道从鼻尖一直流窜到身体各处。
最后,停在一处。
“轰——”的一声。
他觉得自己忍不了了。
等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的时候,程叙之阖了阖眼,最后,克制住自己的声音,尽量的用平日和她说话的平静冷淡语气说:“那就喜欢吧。”
作者有话要说:以前就这么偷亲过!
然后被某人说:“亲的我一脸口水,你是河马吗?”
我:“……”十分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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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二点还有一章。
明天的更新时间还不确定,大家晚上八点来看就好~
第23章 第二十三颗糖
姜锦茜的脑海里, 天崩地裂、火树银花,一簇簇的火光随他的声音扑面而来。
其实他也没有说什么, 只不过是同意自己追他而已。但于她而言,这便是一句回应。在这场漫长而又艰辛的单恋里,只要他一个眼神肯定,她的爱便有意义。
姜锦茜,你是不一样的。
至少在这一刻, 他对你是不一样的。
姜锦茜的心里小鹿乱撞的时候, 程叙之却压抑住自己下腹处的躁动。她身上的体香和柔软的肌肤就与他相贴极近,程叙之从最初就开始压抑的欲望在这一刻熊熊燃起。
他闭上眼, 深吸了几口气。将躁动不安的情绪平定下来之后, 拉开她的手,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被莫名拉断亲密接触的姜锦茜也没有失落之感,脸上还挂着心满意足的笑,毕竟他的一句回应就已让她的世界春暖花开。她侧躺在副驾驶坐上,声音软绵细腻, 温婉好听:“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连一句威胁都不带任何的威慑力。
程叙之笑了一下,他伸手,修长的食指敲了下方向盘,一声闷响之后他说:“没骗你。”
“真的?”
程叙之轻笑一声,“我哪敢骗你。”他的笑低低沉沉, 又富有磁性。
姜锦茜开心的眯着眼笑。笑着笑着突然想起一件事:“你叫我上来干什么啊?”
“嗯……”程叙之从中置杂物盒里拿出一个钥匙,递给她。
姜锦茜慢腾腾的从他手中接过,半疑半惑的看看他, 又看看手心里银白色的钥匙,“这是什么?”
“钥匙。”程叙之说。
“……”她又不瞎,看不出来这是钥匙吗?还是说这不是钥匙这是新型手机?
程叙之补充:“我家钥匙。”
姜锦茜心里一惊,手晃了一下,钥匙从她手心里坠落,她反应及时,双手胡乱的在空中摆了几圈挽救了它。
对面的人放了一颗炸弹之后,又放了颗深水鱼雷:“我最近要出差,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家里,我最近新养了一只宠物。”
“哎?”姜锦茜放钥匙的动作一愣,瞪大双眼看他:“宠物?你养了——什么啊?猫?狗?”
听到她的问话,程叙之淡淡的笑,没有回答她,只是模棱的说:“等你去了就知道了。”
“什么啊……”姜锦茜最烦他这种含糊不清的回答了,从他们两个遇到开始,她就开始猜,猜他的心情好不好,猜他有没有女朋友,猜他对自己到底有没有那么点意思。
猜了这么久,今天还要猜他养的宠物是什么……
姜锦茜想,幸好她脾气好,要是换了别人,指不定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可幸好她的脾气好,要不然,就错过了他。
他浑身上下可以有一百个缺点,可遇到了那么多人、又错过了那么多人,姜锦茜也只喜欢他。
没有想过遇见他,却在遇见的那个瞬间就喜欢上了他。
所以,他的脾气差一点,就差一点吧。姜锦茜想,毕竟自己这么多年,第一次体会到爱情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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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上完课的时候,姜锦茜收拾好东西就迫不及待的往他家里赶。
程叙之上午回来拿几件换洗衣服便走了,这会儿他应该已经到了外地。
姜锦茜从随身的包里拿出那个小小的银白色的钥匙,冰冷光滑的触感从她的掌心一直到指尖。她的脸颊发烫,大脑里像是有个小型的演奏会,人声鼎沸、气势恢宏。
“啪——”随着一声干脆利落的开门声,姜锦茜脑海里各种狂欢盛宴都悄然远去。
大门就这样敞开在她的眼前,室内的装修她都已经记得一清二楚了。玄关处挂了幅画,黑白的印象画,左手边是餐厅,右手边是楼梯扶手和宽敞明亮的客厅。白色的地毯透着股冰凉的气息。
不止是地毯,他的家里本身就是冷色调装修的。
姜锦茜换好鞋,站在玄关处一动不动的,眼神却四处扫。
她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之前程欢颜也让她来打扫过这里的卫生,可是从来没有过现在这样的……心慌意乱,又心下欢喜。
因为这是他,是程叙之主动说的。
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他愿意把家里的钥匙给自己,是不是说明,自己对他而言,——是不一样的。
姜锦茜越想越开心,心里像是煮着一锅牛肉汤,大火烧开之后小火慢炖,她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听到“咕噜咕噜”冒泡的声音。
呀,真开心!
她走到餐厅处的时候,突然停住,眼神从远处收回,看向自己身旁那个,突兀的存在于他家的东西。
宠物?
姜锦茜有点不敢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程叙之口中的宠物,是……乌龟?
姜锦茜弯下身子,和乌龟缸里的,只有她三分之一手掌的乌龟对视好几秒,她眨了眨眼,有点懵逼。
乌龟是不是那种放在这里十天半个月不喂食也可以活的生物?
他为什么不养盆仙人球,放在那里半年估计都死不了。
姜锦茜掏出手机,给程叙之打电话。
嘟嘟嘟,响了三声,他便接了,语气熟稔,带着点轻薄笑意:“看到了?”整个会议室阒寂无声,开会的人看到原先冷如冰霜的人竟然笑了,有点不可思议。这个真的是那个传说中的冷面阎王吗……
听到他的声音,姜锦茜忍不住吐槽:“你的宠物是只乌龟?你确定?”
程叙之举了下手,无声的朝一室的人说:“休息十分钟。”他起身往外走,边走边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不是……这有点……不可思议。”姜锦茜伸手敲了下乌龟缸,随着她的动作,原先平静的睡眠泛起一层波澜,她看到那只乌龟伸了伸爪子爬到一块石头上,待那阵波澜过去之后,就趴在那里不动了。
……什么玩意?
有点呆,还有点萌。
姜锦茜觉得还挺好玩的,又对着玻璃缸敲了几下,看到那只乌龟慢腾腾的挪动着身子,从石头上下来,找了个角落,又趴下去了。
还挺好玩的!
姜锦茜笑的声音从听筒处传来,程叙之几个小时的奔波劳累在她的笑声里顷刻消散,他拿了杯咖啡,倚在窗边,声音慵懒惬意,慢条斯理的说:“喜欢吗?”
“还可以。”姜锦茜开了扬声器,把手机放在一边,程叙之说话的声音在偌大的房间里回荡,仿佛是……他在一般。
程叙之来开会的地方是一个南方的海滨城市,从窗外望去,天蓝的像是没有浸过污渍一般干净,他的心情渐好,低头抿了口咖啡,低声说:“还没有名字,你给取一个。”
“我取啊……好像不太合适吧,这毕竟是你的乌龟。”姜锦茜的心里都快高兴的炸了,却还是装模作样的推辞。
程叙之说:“我不会取名。”
“嗯……”姜锦茜把扬声器给关了,拿起手机将它放在耳边,他的声音更加清晰了,姜锦茜眨了眨眼,最后,轻声说:“叫纽扣好不好?”
“好不好啊?”
“喂——”
久久没有听到回音,姜锦茜急了,上蹿下跳的叫他:“程叙之!”
程叙之不过是在想“纽扣”的含义,没想到她连一分钟都等不及。他将咖啡放下,觉得自己此刻不再需要提神的冲剂了。
没有什么比她更有活力了。
程叙之含笑着说:“纽扣的吃的在厨房,一个小袋子,你进去就能看到。”
“嗯?”姜锦茜歪头笑,“纽扣?那就叫纽扣了啊!”
程叙之嘴角有着浅而淡的笑意,他转过身,对着窗外,将自己眉眼处的浓厚笑意展露于这大千世界,低头看见办公楼下一片车水马龙,他低声应她:“你喜欢就好。”
“我要开会了。”他说。
姜锦茜十分失落的低下头,倦倦的说:“那你去开会吧。”
她声音里的不舍太不容忽视了,程叙之“嗯”了一声,最后叹了口气。
真是败给她了。
说:“下周五我回来,等我。”
说完他就挂断。
能预料到对面的人会放声尖叫,会笑的眼睛眯成一道缝,会大声的表达自己的喜悦。但听得见,摸不着。
程叙之弯了下唇,走回办公室去。
而原地的姜锦茜,果然不负众望的尖叫——
他说:“等我。”
没有和别人说哦,只有和我说哦。
姜锦茜觉得,自己似乎已经陷入了热恋中了。
他的呼吸他的声音他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每分每秒,都让她的心尖不断的冒泡,她的世界,似乎陷入了粉红色。
他给的回应不多,但哪怕是星点的回应,都足以令她痴迷。
五分钟后,七茜的微博更新了。
男神出差了,让我帮他照顾他家小宠物——纽扣(我取的名字大家都不能说不好听啊!)
配图:纽扣的屁股.Jpg
作者有话要说:有没有觉得现在的内容提要都很萌萌哒~明天应该只更一章,因为……明天想看比赛,看完比赛再复习……码字的话估计很晚……大家晚上八点来刷就好。
么么哒~
第24章 第二十四颗糖
姜锦茜自从上一本书完结到现在也有半年的时间, 手上的这本已经快进入结尾阶段,她想了想, 便在这周的时候在网络上连载了。
一开新文,微博私信就被挤炸……
她晚上统一处理好私信,有几家出版社的编辑向她约稿,她都拒绝了。
新书的出版合同她刚打印好,正准备填。
拿出笔填合同的时候接到苏花朝的电话, 说要一起吃个饭。
姜锦茜漫不经心的应:“好啊, 什么时候?”
“下周四晚上。”苏花朝犹豫许久,补充道:“不止我们两个人, 还有我哥。”
哥……
一听到这个词, 姜锦茜握着笔的手一滑,落在纸上的最后一笔瞬间歪七扭八的,她对着那字眨了眨眼,扔下笔,正襟危坐的问道:“他……我要怎么称呼他?”她问的委婉, 尽量不提两个人之间还隔着的模糊不清的关系。
毕竟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太乱了,饶是她这个擅长写狗血言情小说的人都对此头疼不已。和自己的继兄在一起……
两个人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关键是两个人在一起拉扯牵绊这么多年,姜锦茜都觉得能写一本长篇小说了,书名就叫——霸道总裁:哥哥再爱我一次。
苏花朝哼笑一声:“能叫什么啊,叫霍大哥呗, 反正我也这么叫。”
“你也这么叫……”姜锦茜脑洞大开,弱弱的说:“那你们在床上的时候,也是这么叫的吗?”
“姜锦茜!”苏花朝跳脚, “你闭嘴!”她一想到在床上的场景,顿时面红耳赤起来。
怎么会叫霍大哥……
越这么叫他越来劲好吗!
姜锦茜不过是想到这么一方面便忍不住打趣她,却没想到竟逼得苏花朝炸毛了,她连忙哄她:“好好好,我不说这个好吧?不过——我也叫他霍大哥,可以吗?”
苏花朝从那旖旎的画面中抽出身来,她倒在床上,闷闷的说:“就叫霍大哥。”
“那好。”
两个人又随意的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姜锦茜看着书桌上的出版合同处自己的落款,最后一笔歪的不成型,她伸手将那一张扔到垃圾桶里,十分平静的重新打印了一张,签好名。最后做完这一系列事,她将那叠纸放在一旁,拿出抽屉里她和苏花朝的合照。
是两个人八岁的时候拍的。
她扎着哪吒头,苏花朝扎着花苞头,两个人手挽着手站在一起,像是一对姐妹花一样。她们那个时候确实像是姐妹,比一母同胞的姐妹还要亲。
如果不是后来苏花朝的父母离异,她被母亲带走,或许她们两个还会在C市。
或许苏花朝就不会遇到霍绥,也不会爱上霍绥。
可是命运的奇妙之处就在于,你永远无法预测它的到来。
而爱情的不可思议之处便是,谁都没有办法预料自己爱上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姜锦茜以前不知道,现在对此炳若观火。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对程叙之一见钟情,直到现在仍就对他心心相念。
所以她对苏花朝和霍绥之间的感情不会有任何的微词。
哪怕那段爱情到最后谁都知道没有结果。
但爱就爱了,何必计较。
————
周四很快就到了。
姜锦茜按时到了酒店,站在大堂处给苏花朝打电话,没一会儿苏花朝就出来了,她的脸色并不太好看,眉宇间一片凝重。
姜锦茜的心脏一下子被吊在半空中,起伏不停的,她忐忐忑忑的问:“发生什么事了?”
苏花朝带着她去楼上的包厢,边走边说,语气里满是歉意:“临时碰到一堆人,硬是要一起吃饭,茜茜,对不起啊,本来说话今天就我们三个人吃的……”她拉着姜锦茜的手晃了晃,“我也没想到会这样的,茜茜。”
“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人多热闹点嘛,没事的。而且……”姜锦茜故意调侃:“你不是也说了霍大哥是块冰块嘛,我来之前还担心到时候吃饭的时候就我们两个人说话,很尴尬!”
苏花朝被她说的这番话给逗笑了,她噗嗤笑了一声。
到了包厢门口,却突然响起一件事,收回拉着门把的手,将姜锦茜拉到一旁的空包厢里,直截了当的问她:“你见过沈亦清了吗?”
“沈亦清?”姜锦茜在脑海里搜刮了一遍,并没有任何的印象,她摇摇头:“我不认识她。”
苏花朝对于姜锦茜记人的记忆力表示深深的怀疑,她小时候记人也没记对几个,后来上大学的时候还经常说自己把隔壁的班长认成自己班的班长了。
她再问了一遍,甚至把沈亦清的外貌都给描述了一下:“及耳短发,眼睛大大的,右眼角还有颗泪痣,个儿不高,就一米六的样子,这个人有印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