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尖尖上的那一点温柔,永远都刻着她的名字。
桑桑。
我爱你,重度痴迷,至死不渝。
—正文完—


第70章 番外一
余欢在毕业之后的第五天, 同祁北杨领了结婚证,举办婚礼。
这还是孟老太爷旁敲侧击不停念叨着的结果。
起初,余欢没打算结婚这么早——她才刚刚毕业哎, 人生最青春美好的时候, 周围有些朋友连男友都还没有,她这边就要半只脚踏进婚姻了。
祁北杨表示完全尊重她的意见。
孟老太爷觉着不妥当, 他思想到底还是趋向保守一点, 认为余欢同祁北杨这样既然已经稳定下来,也该是时候谈婚论嫁啦。
可余欢怕的不是结婚,是婚后被催生。
余欢只好同祁北杨商议了一下, 两人达成共识, 在余欢28岁之前,暂时不生小宝宝。
在女芭蕾舞者的职业生涯上,最大的一个障碍就是生子。
有很多舞者为了确保自己的身体处于最好的状态, 选择独身, 或者不婚, 丁克。
余欢虽然没有和祁北杨商量, 但她也知道, 如果不生孩子的话, 的确有点不太现实。
祁老爷子和祁奶奶,也忍不住, 问了她很久, 都打算什么时候生个小宝宝呀?他们把名字都取好啦。
为了这件事, 余欢连中秋节都没有过好。
祁家人都知道她近期一直在戒糖, 给她的月饼是特意订做的,淡淡的香甜。
余欢还是只吃了一半,另一半被祁北杨拉着她的手,一口一口全吃掉。
连手指缝中的渣渣也没有放过。
余欢举着手,任由祁北杨给她擦干净,懊恼不已:“你看你呀,把我手都弄脏了。”
祁北杨擦的仔细,闻言,抬头笑:“怎么这么嫌弃我。”
余欢凑过去,在这个小醋精脸上重重亲了一口,温言软语:“不嫌弃不嫌弃。”
孟老太爷也回国,和孟植在一起。祁老爷子邀请他们二人一同过来吃团圆饭——毕竟余欢在这边,大家聚着,也算是团圆了。
姜珊依旧木木呆呆的模样,像是个精致的机器人。外面光鲜亮丽,内里只剩了空壳子。
一如往昔的妆容精致珠光宝气,她依旧瞧余欢不顺眼,但有了祁父和祁老爷子、祁奶奶压着,她一句重话也不敢对余欢讲。
如今,余欢与她,井水不犯河水,两人之间各不干涉。
姜珊想干涉,也没有那个胆量,她如今的软肋,还正被祁北杨牢牢握着呢。
祁奶奶和和气气地叫余欢吃汤圆,笑着说叫厨房给她调了咸口的,鲜虾笋尖馅的,糯米皮软软糯糯,肉质鲜美,滑嫩细腻,一口下去汤汁先出来,又暖又香,余欢一口气吃掉一整碗。
孟老太爷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外孙女,当初让她归国,也是纠结很久,才决定下来。如今看她过的还不错,也算是放了心。
这次总算是没有选错。
祁果和祁朵两个小机灵鬼缠上了孟老太爷,声音脆生生的,一直黏在孟老太爷面前,同他讲笑话逗趣。
祁奶奶笑着说:“瞧这俩孩子,和个小皮猴一样。”
孟老太爷摸着祁果的脑袋,说:“这俩孩子头型饱满,以后会有大出息。”
祁老爷子接过话茬:“家里面女孩少了点,南桑和北杨努努力,争取生个女孩出来。”
余欢顿时觉着口中的汤圆不那么好吃了。
滚烫的汤汁出来,舌头被烫了一下,她小小地吸了口冷气,祁北杨立刻拿了柠檬水,喂给她喝。
再自然无比了。
余欢从他手里把杯子拿过去,低头,喝了两口。
祁北杨笑着说:“我现在还不想生孩子。”
祁父板着脸:“胡闹,你都多大了?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你都能打酱油了!”
这么一句话,顿时逗得一桌人都笑了起来。
祁奶奶也过来打圆场,和声和气:“北杨啊,你年纪确实也不小了。”
祁北杨不以为意:“我现在过的轻松自在,没必要再生出个小魔星来。”
祁奶奶慢声细语地对着余欢说话:“回头你也劝劝他,哪里有不生孩子的呢?他年纪也不小了,肃尔家的那孩子现在都会说话了……”
余欢腼腆地笑:“我会努力说服他的。”
晚饭后,余欢洗漱完毕,往祁北杨身边蹭;蹭了没两下,就被他抱住,重重地在脸上亲了一口。
祁北杨合上电脑,把她揽到怀中,问:“今天这是怎么了?”
怎么这么乖。
余欢眼睛亮晶晶:“谢谢你。”
祁北杨知道她指什么,伸出手指,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我现在可真成了你的挡箭牌,不打算奖励我一下?”
余欢的脸被水蒸气蒸的发红,嫩的像刚剥了壳的鸡蛋,似乎一戳就会留下痕迹。
她笑着推开祁北杨的手:“怎么奖励?”
这家伙还真的会讨要好处呐。
祁北杨微笑:“明天和我约会吧。”
余欢愕然:“约会?”
这个词语猝不及防地听到,她有些反应不过来:“你明天不去公司吗?”
“不去。”
余欢一口答应下来。
她只是有些迷惑,为什么祁北杨好端端的突然提出来要去约会,仔细想想,好像婚后这段时间她一直很忙,也没有好好的陪伴过祁北杨。
苏早时常取笑祁北杨,说他是忠犬类,可余欢觉着他其实也有点猫的属性。
依赖她。
余欢站起来,坐在梳妆镜前,打开那些个瓶瓶罐罐,仔仔细细地涂在脸上。
借着镜中的倒影,她瞧见祁北杨走过来,俯身自后面抱住了她,胳膊搭在她小腹上,下巴蹭着她的头顶,轻声安慰:“你不用管他们说的那些话,我不着急。”
这是在和她说孩子的事情了。
余欢眨了眨眼睛。
虽然两人已经达成共识,等到28岁左右再生孩子,这个年纪对她而言不算什么,可对祁北杨来说,已经快要属于“晚来得子” 了。
余欢慢慢地摸他的手,认真地问:“我这样是不是有点太自私了?”
孟老太爷虽然没说,但也是希望她能早点生孩子。
这话一问出来,祁北杨捏住她的手,揉了两把,贴在脸上:“你说什么呢。”
“我这人坏毛病这么多,你愿意包容我,嫁给我已经够好了,”他说,“桑桑,我没别的要求,真的,只要你能陪在我身边,其他什么事都无所谓了。”
他又蹭余欢:“况且,你身体刚养好不久,也不着急生孩子。我们有米团就够了。”
米团现在已经从一个可怜巴巴的小奶猫长成了白白乎乎的一个大团子,懒洋洋的,不仅没有小时候那么萌了,还有点憨乎乎的。
余欢甚至怀疑米团的身体里住了个橘猫的灵魂。
猫咪吃太胖了也不好,特意请了专门的人来督促米团运动;平时余欢同祁北杨也克制住自己,不要太经常的投喂,免得米团身体出现问题。
祁北杨提前叫宋特助给他安排好时间,这一天他都没有事情,可以专心致志同余欢“约会”。
他甚至兴致勃勃地同余欢挑选约会时穿的衣服,力求色调统一,一眼看上去就像是情侣。
余欢说:“怎么这么大年纪了,你还像个高中生一样呢?”
印象中,只有高中生和大学生,才会追求情侣装这样的东西吧。
祁北杨正对着镜子仔细整理袖口,闻言笑了:“还不是担心你嫌我老。”
他年长她八岁,这段感情原本就不够对等;她尚未出校园,对人世间的险恶仍懵懵懂懂;而他见识过那么多的脏污,却看上了这么个尚稚嫩的小姑娘。
现在小姑娘毕业了,踏入社会了,他年岁渐长,旁人眼中他仍旧是最好的年纪,可祁北杨却愈发觉着自己或许配不上她。
刚刚扣好右边的袖口,冷不丁余欢便扑过来,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我家祁叔叔才不老。”
祁北杨无奈:“你啊。”
他先前并不怎么在乎自己的年纪,但是随着周遭林定他们几个一个接一个的嘲笑,祁北杨突然也开始觉着——
自己真的是老牛吃嫩草啊。
余欢捧着他的脸,他个子太高,余欢微微踮起了脚,噙着笑,看着眼前突然敏感的老男人,打趣:“你这几天该不会是来了大姨夫吧?每个男人都会有的那么几天?怎么好端端的,考虑起这个问题了?”
她心急,等不到祁北杨回答,抱住他的腰,贴到他身上,蹭啊蹭:“就算你老了,我也喜欢。”
祁北杨忽然觉着自家小姑娘好像瞒着他觉醒了某种技能,怎么这么甜这么可爱呐。
说是约会,祁北杨就一板一眼地按着正常情侣约会的套路来,电影,共进午餐,乐园,晚餐,嘿嘿嘿。
余欢对这个安排没有异议。
一直到去乐园,都还是挺顺利的。
然而两人在这里遇到了个不小的麻烦——
有个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小姑娘,缠上了他们两个。
祁北杨也不知道这小姑娘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去买个冰激凌,回头一瞧,余欢就被一个粉红色的团子抱住了。
太阳穴跳了一下,祁北杨问:“怎么了?”
余欢手足无措:“这孩子突然过来,抱着我就哭,我也不知道……”
说着,她微微俯身,柔声问她:“怎么了?”
小姑娘抽抽搭搭:“妈妈……呜……”
这个称呼把余欢吓了一跳,她求助地望向祁北杨,祁北杨蹲下身体,把自己的那份甜筒放到她手中,笑:“小朋友,你找不到家里人了吗?”
小姑娘哭的眼睛红彤彤,看了他一眼,很快就又把脸贴到余欢身上:“妈妈,这个大爷好凶哦。”
祁北杨沉默了。
大爷是什么奇特的称呼哦。
他十分费解。
正常一点不是该称呼叔叔么?为什么叫他大爷?
祁北杨深深地感受到了来自这个世界的恶意。


第71章 番外二
小姑娘抱着余欢, 哭的更凶了:“妈妈妈妈,他瞪我!”
余欢心肠软,压根就见不得小孩子受委屈, 轻轻拍着她的背, 小心翼翼地安慰:“别怕别怕,不哭哦……小朋友啊, 我不是你妈妈, 你和你妈妈走散了吗?”
可不管她和祁北杨怎么说,这小姑娘似乎认准了她,一整个甜筒全部都吃光了, 仍旧不肯放手!
所幸现在并不是旅游旺季, 祁北杨只好找到工作人员,进一步说明情况。
孩子找不到父母是件大事,工作人员尝试着与这么个小不点沟通, 可惜粉红小团子年纪太小, 说出的有用信息太少。
眨巴着一双大眼睛, 一口咬定了余欢是她的妈妈。
她委屈巴巴地质问余欢, 是不是给她找了新爸爸之后就不想要她了?把她带到这里玩, 是不是像爷爷奶奶说的那样, 就是要找个人多的地方丢掉她。
一边说一边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眼泪,余欢被她给哭懵了。
工作人员也傻眼了。
粉红小团子看上去约莫五六岁, 应该也是个开始记事的正常孩子, 胖乎乎肉嘟嘟, 哭起来的时候颇令人心碎。
这么小的孩子, 应该不会说谎吧?
工作人员迟疑地看向余欢。
但被小团子抱住的这位,看上去年纪并不大啊。优雅而干净的模样,他甚至怀疑对方还是在读大学生了。
还有旁边冷着脸的祁北杨,虽然相貌不错,但总觉着很凶……
这么凶干嘛啊。
祁北杨冷着脸,指着余欢问小团子:“你好好看清楚,你妈妈有这么年轻吗?”
转而对工作人员说:“请你们立刻去查监控,调查清楚。这样很影响我和太太的游玩体验。”
工作人员连忙致歉,说马上会通知同事。
余欢与慈济院的那些孩子们打交道惯了,很快便镇定下来,蹲下,身体,取出纸巾来,细致地给小团子擦着脸,一边擦,一边柔声哄:“你先别哭呀,我不会丢下你的。”
小女孩揉着眼睛,委委屈屈看着她,大眼睛水汪汪。她摸着自己的肚子,又拉了拉余欢,小声说:“妈妈,我饿了呀。”
余欢叫祁北杨:“你去给她买点吃的,呃……小姑娘,你想吃什么呀?”
小女孩说:“华夫饼!焦糖苹果!还要一份冰激凌!”
说完又委屈了:“妈妈你以前都叫我小葡萄的。”
余欢笑:“嗯,小葡萄。”
祁北杨买了一圈回来,工作人员还没有找到小女孩的父母。
小女孩美滋滋地坐在餐桌旁,和余欢聊得开心。工作人员也有些抓狂,摸着后脑勺,问:“不好意思,确认一下,你们真的和这个小朋友没有关系吗?”
这两位看起来相处很友好啊。
祁北杨冷着脸:“没有。”
小女孩吃着焦糖苹果,嘴角都沾上了糖衣,神秘兮兮地对着余欢说:“妈妈,你这次的男朋友还不错耶。”
余欢下意识地看向祁北杨,他正在同工作人员说话。似有心灵感应,遥遥地看过来,同余欢四目相对。
余欢收回视线,胳膊肘抵着桌子,身体前倾,笑眯眯地看着小姑娘:“怎么这么说呀?”
小女孩咽下口中的苹果,一本正经:“他看你的眼神不一样。”
小女孩年纪不大,老神在在的念叨:“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该是时候安定下来,找个爱你的男人比什么都强。”
余欢笑了。
小小的一个孩子,竟然也学会说这种话了,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过来的。
小家伙个头虽然不大,饭量倒是不错,等她把一整份华夫饼都吃光,冰激凌也狼吞虎咽吃掉一半之后,工作人员带着她妈妈焦急地过来了。
也不外乎小女孩会认错。
她妈妈穿了条同余欢同色、款式也相近的衣服,巧了,同样挽起了头发,两人身高体型也相似。
小女孩有点懵,她看看余欢,又看看自己的妈妈。
她妈妈快步走过来,抱住她,亲了两口。确认她没什么事之后,才松了口气,拉着余欢的手,再三表示感谢。
这个粗心妈妈面带愧疚地解释,这小姑娘天生的脸盲,无法分辨出人脸的区别,基本上全靠衣服认人。她妈妈上个厕所,出来就发现女儿不见了;而负责看小女孩的那个男朋友,垂手站在后面,抿着唇,一脸自责。
巧的是和祁北杨衣服颜色也差不多,难怪小女孩坚定不移地认为余欢就是她妈妈。
她提出要给余欢钱,被余欢婉拒了:“一点零食而已。”
重新找到妈妈的小女孩,仍旧迟疑地看着她,她真的分不清两个妈妈之间的区别,但还是朝余欢晃了晃手,声音脆生生:“再见,好心肠阿姨。”
目光移到祁北杨身上,冲他扮了个鬼脸,吐舌头:“再见,坏脾气大爷。”
祁北杨更郁闷了。
熊孩子。
要是他孩子以后这么皮,一定要狠狠地教育一顿。
余欢拉着他,去和公主拍照。晚上还有烟花等节目,但她今天走的时间长,再加上前几天在训练,脚踝还有点痛,预只逛了几个地方,就不行了,祁北杨便背着她,离开了乐园。
入园前余欢买了一个小本本,每个游玩的项目都有工作人员给盖好章,集齐所有的章子可以换取一份纪念品。
因为有些项目没去玩,章子并没有盖全;余欢俯在他背上,将小册子摊开看了眼,忽而低下头,凑到他耳边同他说:“等下次来的时候,我们再把章盖满好不好?”
“好。”
祁北杨不太能理解余欢的这种收集癖,但小姑娘嘛,喜欢这些东西也很正常。
停隔半分钟,余欢又小声说:“那下次应该是带着我们孩子一起来了呀。”
柔柔软软的一声,祁北杨笑了:“嗯。”
晚上小白带着小小周急吼吼地过来找余欢了,理由很简单——周肃尔惹她生气而不自知,小白生气了,要带着娃跑路了。
小白比余欢年纪大,可因为周肃尔的保护,她的思想基本上仍旧停留在受伤之前,还带着点稚气,有种不谙世事的天真。小小周今年刚刚三岁多,走路已经很生猛了。
这孩子性子急,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在别的孩子还在摇摇晃晃学走路的时候,他已经开始跑了。偶尔摔倒了也不哭,就拿手揉揉摔伤的地方,站起来继续欢乐地跑。
祁北杨精心准备的烛光晚餐因此被打断,嘿嘿嘿大计恐怕也要往后挪上一挪。
小白还威胁他:“你不许告诉周肃尔,不然我就和桑桑说你上高中时候的那些破事!”
祁北杨发现,小白自从嫁给周肃尔之后,底气倒是足了不少。
原本刚来周家时那个黄毛丫头,现在也变的理直气壮的。
不过他也没打算把这件事告诉周肃尔,以周肃尔那个鸡贼的性子,恐怕从小白跑路的那刻起就知道了吧。
祁北杨叫人去给准备客房,余欢则抱着小小周,逗他说话。
都说儿肖母,女像父,但小小周完美继承了他父亲的相貌,和小时候的周肃尔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性子倒是和他父亲不像,乖巧极了,奶声奶气地叫着余欢“姨姨”,想要吃甜杏仁糕。
余欢一点点喂给他吃,自己没吃多少,全进了小家伙的肚子里。
祁北杨看不下去了,把小小周抱走,这才给余欢了吃饭的时间。
小白看着小小周,愁眉苦脸:“桑桑啊,你以后可别像我一样,这么早生孩子,太折磨人了。”
旁人只看着小孩子聪明可爱,可不知道带小孩子有多么麻烦。虽然有月嫂和周肃尔帮忙,但小小周很黏母亲,晚上必须要她抱着哄睡。
真是甜蜜又痛苦的一件事情呐。
说话间,余欢转身看了眼祁北杨。
他坐在窗子边的地摊上,在逗着小小周玩——
手里面拿了个毛绒绒的小兔子玩偶,故意举到小小周面前。小小周眼巴巴地看着,伸手去够,祁北杨故意拉高。等小小周茫然看他的时候,又把小兔子塞到他怀中,笑着摸了摸他圆润无比的后脑勺。
“说真的,”小白托着腮,“其实男人到了一定年纪之后,会很喜欢小孩子。这是他们的本能,刻在基因里面的。”
说到这里,她叹息:“这就是两人年纪差距大的悲剧了,他们想要做爸爸的时候,我们这些青春美少女还没有做好当妈妈的准备呢。”
青春美少女很惆怅。
余欢被她逗笑了:“嗯,美少女妈妈。”
忍不住又往外面看了眼,米团蜷缩在祁北杨脚边,已经呼呼呼地睡着了;小小周摇摇晃晃地举着小兔子,趴在了祁北杨的胳膊上,张开嘴巴咬他的袖子。
祁北杨笑的一脸温和。
刚吃过饭,周肃尔便开着车过来找自己这落跑小娇妻和宝贝儿子了。
小白还在生他的气,不肯叫他进客房。周肃尔便在门口,轻声叫她的名字,小小周站在他旁边,也奶声奶气地叫:“坏爸爸,坏爸爸。”
一边叫,一边还张着肉呼呼的胳膊,想叫周肃尔抱他。
余欢和祁北杨没有打扰这对,笑着先回卧室了。
余欢知道小白的性格,虽然脾气上来之后有点执拗,但也很好哄,小孩子一样。
虽然比预计的时间晚了一些,但祁北杨也终于如愿以偿地尝到了肉。
今天也依旧十分和谐。
事毕,余欢趴在他的胸膛上,任由祁北杨给她顺着头发,眯着眼睛,像是被挠下巴的米团。
睡意渐渐上了头,余欢打了个哈欠,忽然开口:“要不然,等我过了25岁,咱们就生小宝宝吧。”


第72章 番外三
祁北杨抚摸她头发的手顿了一下:“为什么?”
余欢脑海里想着他晚上看小小周的神情, 嘴上说的却是:“男人上了年纪之后,小蝌蚪的质量会下降的很厉害,生出来的孩子也不够健康。”
祁北杨沉吟片刻:“我会戒烟。”
他烟瘾并不重, 现在也只是偶尔会抽上一两根。
“别想那么多, ”祁北杨语重心长地叮嘱她:“我不想拿孩子来牵绊住你,再说了, 小孩子有什么好的?你看今天遇到的那个小魔星。如果我是她爸爸, 一定会拎起来打……”
他这么一本正经的,把余欢给逗笑了。
“知道啦,”余欢捏了捏他的脸颊, “祁叔叔也别这么凶嘛, 这样凶巴巴,小孩子不喜欢你哦。”
祁北杨摸摸自己的脸颊:“小小周挺喜欢我的。”
余欢早就顺利通过了青山芭舞团的考核,如今正在朝着首席的方向而努力。之前的腿伤基本上已经完全痊愈, 但仍旧不能够接受强负荷的训练。
身体健康最珍贵, 余欢并不想像之前的一些前辈, 早早的就伤腿退出舞台。
她喜欢芭蕾, 为之努力十几年, 早就是刻在骨血中的东西了。
想要努力在这个舞台上站的时间更长一点。
祁洛铃如今也顺利考上了南影大, 时常会同余欢说,至今老师仍旧会拿余欢当做榜样要要求他们这批新学员。
她简直是这批新学员心中的神话。
说到这里, 祁洛铃颇有些惆怅, 忧郁:“这要我怎么说呢, 不是所有人都有你那种天赋, 更别说能和你一样努力了。”
说真的,余欢也并不觉着自己有多么努力,比她更能吃苦的人多了去了。
她将其归结为自己运气够好。
她运气确实也不错,身体复健后继续回俄罗斯上完了剩下来的课程,落下的语言课程虽然有些多,但有了先前的底子,十分顺利地通过了考核。正常修读完毕,俄罗斯也有几家舞团朝余欢抛出了橄榄枝,但余欢仍旧毫不犹豫地选择回国,参加青山芭蕾舞团的选拔。
宋悠悠并没有回来,她决意留在俄罗斯;临行前,她哭的眼泪汪汪,拼命地拥抱着余欢,抽抽搭搭,叫余欢千万不要忘记她。
韩青青也没能继续芭蕾舞者这一路途,她没有参加任何一个舞团,而是去了某一专业培训机构去做芭蕾舞教师。
因着之前大大小小的事情闹的,青山芭蕾舞团中不少人还记得她。有人同她熟悉了,试探着问她和祁北杨的关系,余欢笑着说是男女朋友。
惹得不少人艳羡不已。
芭蕾舞团经常会有外出演出,余欢虽然刚刚加入舞团,但因为她的功底扎实,在这次的欧洲巡回演出名单上也有她的名字。
演出统总有五场,五个城市,隔上三四天就有一场;这么算下来,余欢要去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恰好祁北杨也要出差,余欢搭乘上午的飞机离开,祁北杨给她整理的行李箱,24寸的箱子塞得满满,替换衣物,护肤品,甚至是应急的药片,都分门别类装好。
余欢先前没有打开行李箱看,直到到了酒店,才发现他在行李箱里放了满满一小盒的糖果,就放在最上面,写着纸条提醒她随身携带。
低血糖的老毛病一直没好,余欢把纸条小心翼翼收起来,把糖果放进随身的小包中。
她和舞团里另一个女孩住在一起。那个女孩也有男友,正在谈话论嫁中,起先两天两人打电话还甜甜蜜蜜的,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吵起来了,女孩把手机丢到一旁,头闷在被子里面大哭出声。
余欢点了两份甜点,等到女孩哭累了,递过去纸巾和甜点:“要不要吃一点?”
女孩鼻子红红眼睛红红地看着她,嗯了一声。
两人都默契地遗忘掉教练说过的话,相对坐着,一勺一勺地吃着甜品。那女孩委屈极了,急需找人倾诉,哽咽着把吵架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就是两人为了结婚而起的争执,男方想早些结婚,而女孩担心结婚太早会被催生孩子。一来二去,就吵了起来。
余欢安慰她:“你先不要想这件事情,想想其他开心的,冷静一下,过段时间心平气和了再聊。”
女孩抽出纸巾擦了擦鼻子,问:“你和祁先生也经常吵架吗?”
这句话把余欢问住了。
上次吵架好像已经是上个月的事情了,其实也不算吵架。她生理期快到了,贪凉吃了不少冰激凌,祁北杨教训了她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