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就这么一点点生存空间了不要打扰他睡觉好吗!”
针对魏鹤远此时此刻的举动, 梁雪然深刻地反省了自己的不恰当行为, 并对他进行诚恳的道歉。
她终于明白, 素了这么久的男人是有多可怕。
第二天早上梁雪然睡了一上午。
早饭都是魏鹤远端过来喂她的,梁雪然还记得他那些“禁止在卧室中吃早饭”的规定, 挣扎着想要起来,又被男人不容置疑地按了回去。
“慢慢吃,”魏鹤远垂眼看她, 将勺上的粥吹凉了递到她唇边,“别急。”
梁雪然一边唾弃着自己的罪恶,一边浑浑噩噩地由着他喂完;漱口之后, 重新裹着毛毯睡觉。
孕妇容易长虫牙。
小侄女绵绵因为吃糖太贪心蛀了一颗牙, 疼的眼泪汪汪;魏鹤远常常拿绵绵做为例子, 来告诫梁雪然千万别吃太多甜食。
先前他请人专门给梁雪然调了合她口味的糖果甜品,那时候也不过是希望能叫她自由吃到想要吃的食物。现在倒是有些后悔了, 应该晚点再给她。
孕妇血糖高也不是好事,魏鹤远怜惜她身体弱, 更加注重她平时的食物摄入。
都说怀孕后的人胃口会变, 梁雪然变得爱吃甜食。或许是小时候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她现在不管吃再多东西, 脸还是那样, 下巴上一点多余的肉都没有, 四肢依旧细细长长的,除却小腹微微隆起之外,再没有其他的变化。
好在轻云已经完全换成了梁雪然的人,如今不必再像之前一样事事都由她决策。当初Bontin的挖角更是让梁雪然看清楚了轻云中哪些人可用,哪些人不可靠。
她只需要做部分决策就可以,偶尔有不好下决定的事情,魏鹤远也会耐心帮助她分析,谋求突破口。
梁雪然和魏鹤远这个结婚证领的也十分低调,虽然两人先把证领了,但关于婚礼的具体时间还没有商议好——梁雪然想要婚礼安排在秋天,她想要一个暖色调的婚礼;至于魏鹤远的建议:“全听然然的。”
在这种事情上,他乐于迁就自己的妻子。
梁雪然起先还兴致勃勃地自己设计婚礼场地,但她也是三分钟热度,画了两张图就坚持不下去了;隔行如隔山,她在这方面有好多好多不了解的东西。
依旧由魏鹤远请来了专业的婚礼策划师,她只需要描述自己的需求,细节全部由专业人士来设计实现。
不知不觉,到了过年。
梁雪然的孕肚已经遮不住。
不管事情再忙,魏鹤远也会按时陪她去做产检;检查一切正常,胎儿发育很好,梁雪然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毕竟之前一直在长期服用避孕药来调节身体,梁雪然知道现在并不是怀宝宝的最佳时刻;但这个宝宝很乖,一直没有闹过她。
当绵绵的妈妈笑着说自己当初怀绵绵时候难受到饭都吃不下的时候,梁雪然无比庆幸自己没有出现太过于严重的孕期反应。
往常,放了寒假之后,梁雪然去公馆的时间就很少了。她找不到太多的理由来向梁母解释自己的频频外出,尤其是夜不归宿。
冬天时候的魏鹤远工作也会变得繁忙,尤其是年终;梁雪然如今做了半个甩手掌柜,当初继承来的大部分股份只靠吃分红即可,如今她账户上的钱已经到达了一个惊人的数字。唯有她亲自开设的两家公司需要她过目报表,轻云和雪鹤的两场年会避无可避,梁雪然正努力地挑选着适合自己此时身材的裙子,魏鹤远倚着门框看她:“确定要去?”
“我可是老大耶,”梁雪然对着镜子,拿裙子在自己身上比划;看魏鹤远满脸不乐意的模样,笑着走过去,捏捏他的脸,眼睛亮晶晶,“没事啦,不会有意外的。”
魏鹤远仍旧不放心:“我陪你去。”
“我们公司年会耶,你去做什么?”梁雪然反问他,“先前不是你说的吗?公私分明,不能把私人情绪带到公司里去!”
魏鹤远泰然自若:“我说过吗?忘了。”
梁雪然被他的无耻气的一阵胸闷,最后还是挑了件水青色的长裙,自肩膀处往下松松垮垮的,正好遮住腰腹。衬的锁骨格外美好。
魏鹤远看的眼热,刚想去捉人胳膊,被梁雪然避开:“今天不可以讲故事!”
魏鹤远迁就:“好吧。”
考虑到梁雪然的身体,轻云和雪鹤的年会选在同一层的宴会厅。
梁雪然先去的轻云,发言稿由人专门写的,她已经能够熟练地背诵下来。
如今她年纪还不大,正是最美好的时候,一举一动优雅干净;梁雪然天生底子好,怀孕也并没有使她的容颜暗淡半分,反而更透着一股温柔气。
不少刚刚加入轻云的人,眼睛都看的直了。
当初轻云和bontin较劲儿的时候,没有人想到最后轻云不仅能够从bontin的恶意打压下成功生存,反而吞了一部分bontin。作为轻云领导者的梁雪然自然而然因此步入众人视线中,只是传闻到底不如一见,遥看美人明眸皓齿,底下一群刚入社会的毛头小子眼睛都快直了。
“不是听说咱们梁总怀孕了么?这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啊。”
“咱们梁总的丈夫,真是魏鹤远么?”
“未婚夫吧,还没结婚呢……”
原本还想感慨要是娶了梁雪然那才是真正的人生赢家,直接少奋斗二十多年;转念一想,人家魏先生家底也不薄啊。
才貌上也登对。
梁雪然哪里知道下面人的想法,她致辞完毕,刚把话筒递给主持人,宴会厅的大门就被人推开了。
隔着重重人群看过去,她瞧见了魏鹤远的身影。
眼皮跳了一下,在更多人发现他之前,梁雪然微笑着下台;知道她不能喝酒,也没人会傻了吧唧的上来敬她。梁雪然同洛柠说了两句,洛柠比了个ok的手势,示意自己能够应对。
梁雪然这才走到魏鹤远身边,问他:“你来做什么?”
他回答的坦坦荡荡:“接你。”
已经有人看过来了。
这里并不适合单独聊天,梁雪然给洛柠发了短信,说自己不舒服先离开,请她先帮忙应对。洛柠依旧发了个ok。
梁雪然很喜欢洛柠的心细,长时间接触下来,多多少少也能感受到这个女孩子的魅力,也能理解到为什么钟深会戴了那么多年的戒指。
但现在不是感叹这件事情的时候,梁雪然一把把魏鹤远扯出去,问他:“不是说好不来了吗?你的原则都去哪里了?”
魏鹤远反问:“我的原则不就是你吗?”
一句话成功把梁雪然噎住。
魏鹤远拉着她的手,握住暖了暖,脸色稍霁,这才解释:“我听说钟深过来了。”
梁雪然哭笑不得:“钟深来也是找洛柠的,他先前和我也只是利益上的往来……啧,你今晚上喝醋了?”
魏鹤远哼了一声:“我早说了,这小子接近你目的不纯。”
年会接下来还有抽奖,梁雪然瞧见自家房子要着火,也不参与抽奖了,笑眯眯主动挽上魏鹤远胳膊:“鹤远哥,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呀?”
魏鹤远报了一串菜名,余光瞥见钟深站在花柱的阴影后;两人遥遥相望,钟深对着魏鹤远笑了笑,目光十分平静。
魏鹤远没有提醒梁雪然。
他始终忌讳着刚分手时钟深的那个笑容,握紧了梁雪然的手。
而钟深的手机震动一下,他取出来,看到洛柠给他发的消息。
【洗干净在家等我】
-
梁雪然在车上趴在魏鹤远肩膀上睡了一阵,临下车的时候,忽然记起一事,迷迷糊糊地问他:“当初C&O年会,你怎么知道最后我会中奖?”
梁雪然不信魏鹤远肯把自己的手表让给别人。
已经到地方了,魏鹤远波澜不惊地说:“我写了个小程序,确保你在最后一次中奖名单上。”
梁雪然惊了:“你这是在作弊!”
难怪啊,难怪那天不仅抽到她去和魏鹤远一块做游戏。
她还一直觉着是自己运气不好。
魏鹤远笑了摸摸她的头:“有时候,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使一些无伤大雅的手段。更何况我拿自己的钱送自己的未婚妻,有什么问题吗?”
梁雪然振振有词:“当然有问题啊!当初你还不能确定我是你未婚妻!你怎么这样确定我们能在一起?”
魏鹤远垂眸看她:“我确定。”
“凭什么?”
“就凭你只对我动过心。”
梁雪然小小地噎了一下:“胡说……”
“当初追你的可不止我一个,孟谦,容与,宋烈。”
梁雪然提醒:“你落下了钟深。”
魏鹤远面无表情:“心里一直想着前女友还妄图分你财产?他不算数。”
梁雪然噤声。
“你看,有这么多的人可供你选择,但你从没有和他们有过更亲密的举动,”魏鹤远说,“你甚至没有考虑过他们的未来对不对?你连包养小白脸这样的话都能说出来,却没有说要嫁给别人——”
魏鹤远拉起她的手,微笑:“这还不能说明吗?然然,你只对我动过心;现在选我,也是因为喜欢我。”
猝不及防被他说中心事,梁雪然想要抽回手:“哼。”
她早就察觉到自己的不同。
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当初分手之后,她再也没有考虑过要和怎样的人恋爱……全因她的心其实并不大,只有那么一点点的地方可以容纳。
装下一个人,就再也放不下第二个。
“刚好,我也这么想,”魏鹤远主动拉上梁雪然的手,“从你到公馆之后,或许我做错了不少事情,但关于你将是魏太太这件事上,我的心思从来没有更改过。”
梁雪然听的十分动容:“既然你这么喜欢我,那今天晚上我能多吃两块抹茶生巧克力吗?”
魏鹤远微笑:“想都不要想。”
梁雪然:“……”
忙碌中又过了三个多月,预产期还早,魏鹤远便已经开始做好了周密的准备。
准妈妈梁雪然起初还觉着魏鹤远在大惊小怪,但小宝宝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来到这个人间,在离预产期还有两周的时候,便开始闹腾了。
梁雪然早就同医生沟通好,选的无痛;真说一点都不痛是假话,等到孩子出来之后,她被推出去,抱着魏鹤远就呜呜呜地哭了:“以后再也不生小崽子了好不好?太疼了呜……”
心疼的魏鹤远颇为自责,再三保证只有这么一次,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
哭够了,梁雪然睡过去;迷迷糊糊醒来,才想起来自己的孩子,抓住旁边魏鹤远的手,急切地问他:“宝宝呢?”
小宝宝个头小了点,脸也皱皱巴巴的,小手指一点点,闭着眼睛,倒也乖,不哭不闹;梁雪然看了半天,愕然地问魏鹤远:“为什么一点儿也不像我们啊?我们没有抱错吗?”
魏鹤远哭笑不得:“五官还没长开啊,没事。”
梁雪然担心地看了好几眼。
她问:“有没有想好给我们的宝宝起名叫什么呀?哎?这是个男宝宝还是个女宝宝呀?”
魏鹤远轻声回答:“男宝宝。”
停顿片刻,他说:“名字还是我们之前定下的,清和,魏清和,你觉着好不好?”
梁雪然点头:“那小名呢?”
“你取。”
这下可伤脑筋了。
梁雪然想了一上午都没想好给宝宝取什么名字,最终,她决定按照当年父母给自己取名字的方法,往窗外看一眼,把第一眼看到的东西,当作宝宝的小名——
只是她暂时动不了,指挥着魏鹤远:“你去把窗帘拉开。”
魏鹤远顺从地站起来,拉开窗帘。
梁雪然期许地问:“你第一眼能看到什么呀?”
魏鹤远镇静回答:“哈士奇。”
“……还有呢?”
“金毛。”
魏鹤远转身,细致地告诉梁雪然:“两只狗在争一只包子,旁边还有个泰迪在观战。”
看着梁雪然陷入沉思,魏鹤远折身回来,拉好窗帘,坐在她旁边。
他神情严肃:“然然,为了咱们孩子能够健康成长,你不能给他取'狗子'这样的小名。”
起名废梁雪然要哭了:“那就……肉包子?”
魏鹤远颇为无奈:“你可以换个思路,比如说爱吃的食物;再比如说换叠词,像绵绵,一听就可爱。”
梁雪然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你爱吃的食物?叠词?那就……醋……醋坛坛?”
魏鹤远沉默两秒,若无其事开口:“我突然觉着肉包子这个名挺好。”


第80章 十一颗糖
肉包子最终没有成为魏清和小朋友的小名。
经过两人的深度协商, 魏清和小朋友的小名字终于定了下来。
叫蛋挞。
因为梁雪然在临近生产的那段时间里疯狂地想吃蛋挞。
在魏鹤远的照顾下, 梁雪然身体恢复的很快;孕期中, 她几乎没怎么胖四肢,现在也轻而易举地瘦了下来。
甄曼语前来探望的时候,羡慕到爆炸——
“说真的你是老天爷亲闺女吧?为什么你生个孩子就像上个厕所一样轻松?!”
梁雪然失笑:“大概天生丽质难自弃?”
旁的准妈妈遇到的那些糟糕的生理体验, 譬如妊娠纹/长斑等等, 梁雪然一点儿也没有。皮肤依旧白的像雪花一样, 不过一个月,腰肢便恢复成了生产前的模样, 一点儿痕迹也没留下。
几个舍友已经各奔东西了, 进入C&O, 或者继续深造。
甄曼语兴致冲冲地抱着两个小玩偶鸭子,亲切地问梁雪然:“你的小宝贝呢?”
梁雪然懒懒散散地翻着书:“稍微大点的小宝贝带着不会走路的小宝贝去奶奶家了。”
她有点感冒, 身体不适, 没去。
甄曼语追问:“那小崽崽怎么喝奶呀?”
“鹤远哥和我商量过了, 不要母乳喂养;一直喂奶粉,他会冲泡。”
这点还是魏鹤远主动提出的。
小崽崽睡醒了就要喝, 魏鹤远想要让梁雪然多休息一阵, 直接放弃母乳喂养,由他亲自来喂。
偶尔工作繁忙,也有专门的月嫂负责照顾。
甄曼语感慨:“我做梦也没想到, 魏先生还有奶爸属性。”
梁雪然心不在焉地唔了一声。
她这个准妈妈其实并没有花费太多心思在小宝宝上。
确切地讲, 很多事情, 魏鹤远主动去做了, 反倒令梁雪然无所事事起来。
刚刚生育完不久的梁雪然很容易胡思乱想,她拿吸管一下一下地戳着杯子,忽而仰脸,看向甄曼语:“我觉着吧……我们之间的感情好像出了点问题。”
甄曼语还在酸着这样的美好爱情为什么没有落在自己头上,听到她这么说,惊了:“我们俩之间不就是纯洁的闺蜜情吗?”
“……我是说我和魏鹤远。”
甄曼语手里的叉子,啪嗒,掉在地上。
甄曼语严肃地看着梁雪然:“别闹,你们俩孩子都生了呀?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后天就是你们婚礼吧?”
甄曼语可是早早地就接到了邀约。
魏鹤远大手笔包下一整座美丽的海岛,请的也是出名的婚礼策划师——后者曾经策划过某个小国的皇室婚礼。
而这场盛大婚礼的预算——没有预算,只要梁雪然喜欢。
甄曼语为了这点已经柠檬好几天了,今天虽然是想要看看那个冰雪可爱的小崽子,但也想近距离采访一下准新娘的感受啊!
但梁雪然却这么说。
甄曼语宁可相信自己的男朋友能够一口气吃下五袋螺蛳粉,也不愿意相信梁雪然和魏鹤远会出现感情问题。
甄曼语逼近两步,问梁雪然:“你俩产生什么问题了?”
梁雪然沉默了半晌,觉着有点太涉及**:“就是感觉他好像没有以前……呃……那样亲近我了。”
生下小宝宝已经过去快两个月了,梁雪然和魏鹤远近期一直十分纯洁地睡在一起。
除却亲吻和拥抱后,再没有其他更加亲密的举动。
这很不正常啊。
先前孕期的时候,魏鹤远自打被她勾着破了戒,之后也有很温柔规律的亲密;梁雪然原本还有些期待且担心她身体完全好之后的亲密,但魏鹤远又变成了那个无欲无求的模样。
有点点伤脑筋。
梁雪然很纠结。
先前怀孕倒还好,毕竟魏鹤远说过了,是为她身体和宝宝着想。而且那时候他的确是几乎每晚都会陪在她身边。
而小蛋挞出生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魏鹤远都没有同她睡在一起;说是担心小蛋挞在夜里把她闹醒,魏鹤远抱着小宝宝在隔壁房间里休息。
这些事情太私密了,梁雪然找不到可以聊的人,又羞涩于问魏鹤远——万一他回答是毫无兴趣该怎么办呢?
甄曼语全然不知她的烦恼,陪着梁雪然聊了好久;临走前软磨硬泡让梁雪然给她设计一件小礼裙,她打算在订婚宴上穿。
送走叽叽喳喳的甄曼语,学校里的导员发来了就业追踪信息表。梁雪然老老实实地填到一半,叹口气,把电脑重重合上。
理智上觉着魏鹤远不可能会背叛她,但他突然的冷淡也的确令梁雪然感到了不适。
晚上六点钟,魏鹤远推着小蛋挞的婴儿车归来。
小蛋挞的小脸蛋儿已经长开了,完美继承了父母那洁白无暇的皮肤;眉眼像梁雪然,额头高,眼窝深,睫毛长长,鼻子像他父亲,饶是这么小,已经看出是个标准的美人坯子。
梁雪然照例逗了小蛋挞一会,等到小蛋挞打了哈欠,才问魏鹤远:“需要给他喂奶吗?”
“不需要,”魏鹤远说,“半小时前刚喝过一次,他也该睡了。”
梁雪然应一声。
果不其然,香香软软的小蛋挞过了没多久就睡了过去;魏鹤远抱着小蛋挞,小心翼翼地放在小小的婴儿床里。
一转身,看着梁雪然眼巴巴的模样,他失笑:“怎么了?”
梁雪然小声说:“有点想蛋挞了。”
她坐在婴儿床旁边,目不转瞬地看着自己的小宝宝;颇有些骄傲地告诉魏鹤远:“一想到这么漂亮的孩子是我生出来的,我就好开心啊!”
事实上到现在她都还没有身为母亲的自觉,毕竟年纪还没到了那个阶段;只觉着小蛋挞漂亮可爱,身上永远带着一股奶香味——毕竟有魏鹤远这么一个洁癖奶爸在,小蛋挞几乎永远都是香喷喷干干净净的。
还有两天就是婚礼了,婚纱早就送了过来;梁雪然尚惦记着这几天魏鹤远不肯与她亲密的事情,晚上主动地抱住魏鹤远,手刚往下移,又被男人捉住手腕,不容置疑地挪到旁边。
“听话点,宝宝,”魏鹤远声音低哑,“再等两天。”
梁雪然想不明白:“为什么要等两天呀?”
她试图偷袭,但魏鹤远掐着她的手腕,不许她再接近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梁雪然悻悻然,背对着魏鹤远,裹紧了小被子。
两人提前一天到达海岛,依照梁雪然的构思,最终选择了在海滩上举行婚礼——海岛上原本的玻璃栈桥太小,特意重新修建了宽大的平台,碧海蓝天,干净纯白的花朵,虽然起初的构思是秋棕色为主,但这边天气云彩过于美好,重新定了白为主色调,优美澄澈。
梁雪然父母都不在了,舅舅也不肯上台,他觉着自己仪态不好,担心会给外甥女丢人;劝了好久都没有劝动,最终决定由宋青芝扶她走向新郎。
起初梁雪然建议让钟深来——
毕竟钟深算是梁老先生的养子,真要算下来,还是梁雪然的“长辈”。
魏鹤远直接冷着脸否决了这一建议:“不行。”
钟深倒是觉着无所谓,他笑吟吟地以女方亲戚的身份参加婚礼,坦然地坐在洛柠旁边。
新娘还没过来,钟深侧脸,低声问洛柠:“这两天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洛柠懒懒散散,一双猫眼微眯:“吃饱了,暂时不想吃了。”
说到这里,她转脸看了眼钟深,别有深意:“同样的东西吃了一年多,也该换换口味了吧?”
两人座位紧紧挨着,钟深微微倾身,不偏不倚,掐住她手腕,微笑:“抱歉,我还没吃够。”
他低声说:“你三番五次地来招惹我,别再想这么容易就走。”
洛柠挣脱他的桎梏,提醒:“梁总来了。”
梁雪然挽着宋青芝的胳膊,一步步走向红毯。
头纱如一阵云朵,很简单朴素,全因她身上的婚纱已经足够华丽而隆重。
那是梁雪然童年时候就梦想的婚纱,层层叠叠,不用裙撑,全靠一层又一层的纱堆起来;柔软如云朵,最外面的一层缀满了珍珠钻石,闪耀如星辰。
此次婚礼的花朵主要是天堂鸟和紫藤花,漂亮梦幻;魏鹤远站在红毯尽头,微笑着朝她伸出手。
宋青芝把梁雪然的手交到魏鹤远手中,郑重地告诉魏鹤远:“以后要好好对待然然,你要敢欺负她,我第一个不饶你。”
梁雪然心跳很快,被魏鹤远拉住手的时候,恍然间想起第一次两人接触;那时候神智并不清醒,但她却一眼认准魏鹤远,会是能够拯救她的人。
台上两人并肩,认真宣誓;台下的三个舍友眼泪汪汪看着梁雪然,又欣慰又羡慕。
这是每个女孩子梦想中都会有的婚礼呀,请来所有的好友家人,包下整个小岛进行布置。新人宣誓结束,还有舞会和晚宴,但这对新婚夫妻只是露了个面,梁雪然便脸颊红红,拽着魏鹤远到了卧室。
两人的房间——哦不,确切地说,整个顶层和小阁楼都属于她们,有露天的高层浴池,卧室里有一整面落地窗可以看到海,阳光还好,小崽崽在房间中睡的香甜,负责照顾宝宝的月嫂见他们回来,及时离开。
梁雪然的婚纱还没有脱下。
魏鹤远坐在床边,任由小妻子揪着他的领带。
梁雪然问:“前几天你为什么不动我呀?你那时候说要等两天,现在我们婚礼都办完了,你也该告诉我了吧?”
魏鹤远捏了捏她的脸颊,笑:“这几天不开心都是因为这个?”
梁雪然点头。
“让我猜猜,有没有胡思乱想?”
梁雪然先是摇头,看着他的眼睛,又点点头:“一点点。”
她身上的婚纱还没有脱掉,仍旧带着蕾丝手套,有一种圣洁的美感;魏鹤远伸手,慢慢地讲她的头纱摘掉,将她头上的发夹一一取下。
“那些安全措施也会有一定几率失效,你身体不好,生下小蛋挞已经很耗费精力,”魏鹤远说,“为了防止再有意外,我去做了个小小的手术。”
说到这里,梁雪然睁大眼睛,难以置信:“你难道割——”
“输精管结扎,”魏鹤远敲了敲她的脑门,没舍得用力,无奈,“你想到哪里去了?”
梁雪然捂着额头,怔怔看他。
“虽然是个小手术,但恢复也需要时间;为了确保没有遗漏,我又去做了两次检查,”魏鹤远亲吻着她的唇瓣,“然然,我们有一个小蛋挞就够了。”
梁雪然眼睛一热。
“现在已经恢复好了,要不要检查一下手术成果?”魏鹤远气息有些不稳,声音沙哑,拉住她的手。
梁雪然脸红心跳,口干舌燥地点头。
浓情蜜意,一触即发之时,旁侧的小蛋挞忽而爆发出一阵嘹亮的哭声。
梁雪然立刻推开魏鹤远:“你快去看看宝宝怎么了呀?”
魏鹤远无奈,衬衫凌乱,只能暂时放过怀中佳人,去看他的小崽崽。
小蛋挞握着小拳头,哭的小脸都红了;算算也该喝奶粉了,魏鹤远在梁雪然崇敬的目光下,熟练地冲泡好奶粉,喂给小蛋挞,把他哄睡。
梁雪然自背后环抱着他,主动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婚纱上:“我一个人脱很困难呀。”
圣人才能忍得住,更何况是禁欲这么久的魏鹤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