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sa半信半疑,总觉得阮初初有些不自然。
她瞧见玄关处的纸箱,不由地问:“这是什么?”
“啊,这个——这是我朋友给我带的巧克力。”
“巧克力?热量太高了,你要少吃点。你现在这身材刚刚好,可不能长胖。”
“好!我一定不会让自己长胖!”
阮初初认真地像个宣誓的小学生,Lisa被惹笑。
这小姑娘可爱起来还是真可爱。
“对了,我正好经过,顺路来你这一趟。”
Lisa有正事来找阮初初,把手上的公文包打开,取出几份文件。
她一面说一面往客厅沙发那边走:“这里有几份合同你先签一下,是几个mv和广告。签好了,也能开始着手安排下面的行程。”
“好的!”阮初初马上关门跟上来,在茶几边坐下,接过Lisa给她的合同。
Lisa把签字笔递给她,说:“明天你和时野还有一场对手戏,是这部剧最重要的一场,你不要再像今天这样NG这么多次。”
下午和时野的那场戏,阮初初还是NG了很多次。
导演说她看时野的眼神少了一些东西。
虽然最后,还是磕磕绊绊地拍完了。
阮初初叹气地说:“我下次会努力的。”
“你第一次拍戏,表现还是可圈可点的。可能你年纪小,没经验,所以感情戏对你来说还是有那么一点困难。你晚上再好好琢磨一下,多看一些圈中前辈的影片,揣摩一下他们是怎么演的。”
Lisa对阮初初还是挺有耐心,她觉得阮初初有底子也有天分,只是欠缺一些经验和正式的调-教。
“有空和时野多沟通一下,你们同龄,又是同学,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问他。”
“嗯,我会的。”阮初初点着头,接过Lisa给她的签字笔,在这几份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今天导演说,你和时野的形象挺相配。我看看觉得也是,后面有什么通告,可能会尽量安排你们一块。以时野的人气,带带你,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阮初初怔怔地问:“那是要……炒cp吗?”
那她可能会被时野的粉丝给撕成手撕鸡哎……
Lisa心中有自己的安排,说:“没到炒cp那种程度,这些我会安排,你不用担心。”
既然Lisa这么说,阮初初只好点点头,合上笔盖,把合同和签字笔都递还给她。
Lisa检查了一下合同,随后收起来,从沙发上站起来说:“行了,我走了。你今晚上有空,再好好看看剧本。确保明天不要再出现像今天这样的状况。”
“嗯,我知道。Lisa姐慢走。”阮初初乖巧送别Lisa。
Lisa踩着高跟鞋离去,大门砰一声关上。
就在那一刻,阮初初像兔子一样转身,一下蹿到卧室。
衣柜的门打开,被关在里面的男人表情冷峻,额上沁着细汗。
他冷冰冰地掀起眼皮,视线扫向阮初初:“可以出来了?”
“可以了可以了!”阮初初急忙去扶被迫缩在衣柜里的席喻。
席喻在里面待了太久,双脚一碰地,就觉得两腿发麻。
差点没站稳。
阮初初几时扶住他,拽紧他的胳膊。
“是不是腿麻?要不要去床边坐一下?”
席喻没言语,往床那边走,阮初初赶忙扶着他过去。
席喻的脸色不大好。
一个大男人,竟然还腿麻,真丢脸。
但阮初初看他脸色差,以为他是生气自己把他塞衣柜里,连忙软懦懦地道歉:“刚刚真的是特殊情况,一时情急,你别生气。”
“你哪里看出我生气了?”席喻看着阮初初的脸,无奈地问。
阮初初定一下,而后马上笑起来:“真的没生我气啊?”
“……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我以为你会不开心我把你塞到衣柜里。”
说这,阮初初整个人都活泼了起来:“下次要是再有这样的事,我一定不会再这么做了,我保证!”
席喻漆黑的眼眸闪过极淡的笑意。
下次,竟然还想着有下次。
这事算过去了,席喻问阮初初:“刚刚你经纪人找你什么事。”
“有几份合同让我签,比较急。”
“我好像听到她说你今天拍戏不是很顺利。”
“啊?”阮初初一愣,不大好意思地开口:“你都听到了啊?”
席喻抬手摘下金丝边眼镜,淡淡地说:“你这的隔音效果太差,不想听到都难。”
“……”
阮初初悄悄红了耳廓。
“就是……今天有一场感情戏,我没把握好角色的感情,所以就……NG了几次。”
“我没早恋过,也没谈过恋爱,真的好难去表现那种情窦初开的感觉……”
席喻静静听着,听到阮初初没早恋过也没谈过恋爱,心里不知怎么就特别舒服。
“明天还要拍?”
“嗯,最后一场,我这个角色在跟喜欢的男生见面的路上出车祸去世。”
席喻非常冷淡地说着:“嗯,好像挺有难度。”
“不是挺有难度,是非常有难度啊!”阮初初露出可怜的表情,“以前在学校,学的东西都是纸上谈兵,现在真的真刀实枪了,我才发现自己有多少不足的地方。”
席喻继续一脸的云淡风轻,摆弄袖口。
“你可以找个有经验的人教教你,提点一下。”
阮初初冥思苦想一番:“可是,我要找谁呢?”
她认识的人并不多,学校的老师都很忙,这个圈子她也没有别的认识的人……
等一下——
阮初初把希望的目光落到眼前这个男人身上,可怜弱小又无助地问:“那个……你今晚……有没有时间啊……”
“嗯?”男人故作骄矜,“怎么?”
“你可不可以……教教我?”
男人似是在考虑,随后他说:“我饿了。”
“啊?”
席喻的腿麻过去,从床边站起来,垂着眼睑看阮初初:“饿着肚子,没力气教你。”
阮初初滞了好一会,反应过来后就是一脸兴奋:“好——好好好——我马上点外卖——”
她跑得快,欢欣鼓舞地去找自己手机准备点外卖。
席喻的视线一直落在她一蹦一跳的身影上,唇角漾了点点笑意,又很傲娇地掩饰掉。
在等外卖来的时候,阮初初先拿剪刀去拆席喻给她人肉带回的那一箱巧克力。
箱子一拆,大大小小不同包装的巧克力映入眼帘,阮初初惊讶地张大嘴巴。
这么多……
看起来每样都好好吃啊……
可是Lisa让她少吃,不要胖……
阮初初忍不住咽口水,一天一盒,应该不会胖的吧?
“有几盒是生巧,最好放冰箱。”席喻慢悠悠走过来,在阮初初身后冷不丁出声。
阮初初转头看他,马上笑起来:“嗯嗯嗯,我马上放冰箱!”
阮初初的动作很快,为了安全起见,她把所有的巧克力都放进了冰箱,留下一两盒已经有些化了的。
她小心翼翼地拆盒,有点可惜地嘟囔着:“都化了哎……”
席喻循声看过来。
阮初初刚巧拿起一小块有点化了的生巧放进嘴巴里,味蕾一下被甜味弥漫,她露出特别满足的表情。
好吃。
就算是化了,也好吃。
刚刚拿生巧的手指,上面也沾了一点巧克力。
阮初初一点都不放过,小小地嘬了一下手指。
殊不知自己这个动作,落在不远处那个男人眼里,极具暗示意味。
席喻的眼眸暗得不能再暗,像是暗夜之中不断翻涌的浪潮。
喉咙发紧。
忽然间,阮初初冲他看过来,笑得眉眼弯弯:“好好吃,你要来一点吗?”
席喻定下心神,明明想的是拒绝,身体却不听使唤地朝阮初初走来。
阮初初用另一只干净的手拿起一块生巧,递给席喻:“虽然有一点点化了,但是吃不出来,还是特别好吃。你尝尝。”
“我不喜欢甜食。”席喻定定看着阮初初。
阮初初眨着眼睛,有点可惜:“这样啊……很好吃哎……”
她自言自语着,却没料到下一秒,席喻低头弯腰,将她拿着的那块生巧含到了嘴巴里。
温热的触感,从她指尖划过,她的身体就像过了一道电一般,又酥又麻。
作者有话要说:初初:完蛋!这男人是在勾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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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分
13
啊啊啊啊啊啊——
这是勾引!
赤-果-果的勾引!!!
阮初初脸热起来,手指都不自觉的发颤。
这男人——
就因为这一个小动作,她脑海中迤逦不停,脸颊浮出一阵粉润。
而嘴上说着不喜欢甜食但是身体又很诚实地吃掉阮初初递来的巧克力的男人,不紧不慢抬起头,眉眼笼在白色灯管散发的冷峻白光中,眸子里似有粼粼波光。
“挺甜。”他轻慢地说。
阮初初诺诺收回自己的手,干干应着:“嗯……甜,挺甜的……”
两人眼神不小心碰上,像是饶有无限暧昧。
恰好只是看了对视了那么一两秒,门铃响了。
这回应该是外卖到了。
阮初初忙瞥开眼神,套着白色兔子造型的拖鞋跑去开门。
留在原地的席喻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唇。
晚餐很简单,两碗白饭,几个小菜。
当阮初初把餐盒一一拆开时,席喻望着桌上的菜,眼尾略略向下弯,掩去一闪而过的意外。
抬眸再去看忙活不停的小姑娘,餐桌上头暖色的灯光洒下,流露在外的脖颈肌肤白的透明。
她背对着他,将每个餐盒整齐摆好后,转过来冲他轻快笑着:“吃饭吧,奶奶以前跟我说过你喜欢吃的菜,我在菜单上只找到这几个,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灯光在席喻脸上不明不寐地落下一道柔和阴影,他没说话,走至阮初初旁边拉开椅子坐下。
阮初初则走去他对面,两人相对着,开始吃晚饭。
上一次一起吃饭是什么时候?
是在席家老宅那次吧。
阮初初用筷子夹着米饭,一粒一粒地吃得很慢。
偶尔偷偷去瞧对面的席喻,自己嘴角是掩不住的笑意。
如果能每天都能和他在一块吃饭就好了。
哎,好像有点贪心了。
认真吃饭的席喻发觉阮初初偷看自己的小动作,抬眸朝她看去,正好撞进她偷偷摸摸的视线里。
阮初初连忙低头扒饭,两只耳朵都是红的。
席喻的黑眸懒懒沉下,说话时候,随意不少。
“在这还习惯么。”他问。
阮初初把嘴巴里的米饭咽下去,点点头:“还行,挺习惯的。”
“嗯,”席喻应一声,“北市跟海城不一样,天气比较干,天气很快会热起来,注意防晒。”
“……”
阮初初怔怔地抬头望着席喻。
呜呜呜,好窝心一男的……
席喻见她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不免蹙起清秀的眉头:“看什么?”
阮初初卷翘的睫毛微晃,红着脸问:“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席喻感觉喉咙一阵不舒服,轻轻咳嗽两声,整个人都有点不自然起来。
他很想说“不是”、“没有”,但这会儿怎么都维持不了自己的高冷范了。
尤其是对面这小姑娘一脸希冀地看着他,好似很期盼他的回答一样。
席喻敛着表情,不动声色地回答着:“老太太让我照顾你,这是应该的。”
听到这个回答,阮初初脸上的表情有一点点僵。
随后她没事一般笑起来,将心底那点失落偷偷藏好。
晚饭过后,阮初初把自己的剧本拿给席喻看。
剧本很薄,只有一页半。
席喻靠在沙发上,翻阅着剧本,轻笑了声:“这是我拿过的,最薄的剧本。”
阮初初端过来两杯刚热好的牛奶,很真挚地说:“但是这是我拿过的最厚的。”
席喻:“……”
他在沙发上坐好,瞥见阮初初端来的牛奶,问:“大晚上的喝奶?”
“啊,我习惯了,从小养成的习惯,刚刚就顺手给你倒了一杯。”
席喻的视线不经意从阮初初胸前掠过。
怪不得。
原来喝牛奶是习惯。
“多喝点,或许现在还能长个。”
“……我觉得你好像是在嘲笑我?”
席喻不置可否地撇了下唇,把剧本递还给阮初初:“先看剧本,台词都背熟了没有。”
阮初初在席喻旁边坐下,像小学生认真听讲一样乖巧坐好,说:“背熟了。”
就只有两句词,这要是都背不熟,那她肯定是脑子有问题。
一句是撞车前喊的男主名字:“任翊——”
另一句是被车撞到时喊的:“啊——”
没了。
阮初初把这两句台词念了一遍,席喻干愣一会,回神后问:“这段戏,你觉得你把握不住的点在哪?”
阮初初凑过来,指着剧本上的那一段对席喻说:“就是这,这里说林小深情地望着任翊,临死之前的最后一眼。今天导演就是说我演感情戏的时候眼睛里没有爱意。”
“你演这个角色前,你不要想着你是在演这个角色,而是把你自己当作是她。”
席喻很有耐心地讲解着:“假如你就是她,你看到你喜欢的男孩会是什么表情?你在临死之前跟他告别,你又会是什么样的感受?你得先把自己变成她,才能把她真正演出来,不然你演的就只是个空壳。”
阮初初苦恼地皱着眉头:“道理我都懂,但我就是没找到那个感觉。”
“简单点,你现在如果马上要宣告死亡,你会是什么感觉?”
阮初初很认真地想了一会,说:“那我肯定有很多遗憾,很多事情都没来得及做。”
席喻继续问:“比如?”
“比如……我还没找到我的哥哥。”
“还有呢?”
“还有……”
还有没有和你一起过完这一生呀。
不知为何,阮初初一想到这两件事,鼻尖忽然就酸了。
如果真的马上要死掉,那她最遗憾的,可能就是这两件事了。
她的哥哥,还有,她这么这么喜欢的男人。
眼看阮初初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席喻也不知她是入戏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而伤心了。
他问:“你哭什么?”
阮初初吸着鼻子擦着眼睛:“我好像懂那个感觉了……”
席喻:?
阮初初带着哭腔,声音有点点颤:“林小临死前,肯定是很遗憾的,她肯定还有遗憾的。她才十六岁,生命就这样结束了……”
席喻没想到自己会因为阮初初的眼泪而有点手足无措。
明明这小孩只是入戏了而已,他心疼个什么劲。
“这个方向是对的,你自己再好好揣摩一下。”
“好……”
席喻看阮初初还在掉眼泪,实在没忍住去抽了张纸巾递给她:“好了,别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在欺负你。”
阮初初接过纸巾,一抽一搭地,眼睫上还挂着水珠,脸上却已经笑起来,梨涡浅浅。
“谢谢你。我好像知道明天要怎么演了。”
席喻故作平淡地应了一声,伸手去端放在茶几上的牛奶。
牛奶还是温的,奶香浓厚。
阮初初也跟着他去端牛奶喝,小小抿一口,但又忍不住偷偷去看前边这个男人。
他喝奶的时候,喉结轻微滚动,脖颈修长。
唉,真是性感。
席喻忽然侧头,恰好眼神相接,阮初初做贼心虚手一抖,牛奶就从杯口洒出来,大半都洒到自己胸前衣服上。
宽松的体恤瞬间湿漉漉,氤氲成一团。
“为什么总偷看我?”席喻瞧着她,问。
阮初初连忙放下杯子。
“没——没呀——”她尝试为自己辩解,双颊红扑扑的,“我没偷看你。”
席喻抿唇笑了笑,也放下了杯子。
他朝阮初初倾身过来,眼睛定定对着她慌措的眼眸,像是有星光闪烁。
“还说没有?你知不知道,你根本不会撒谎。”
阮初初整张脸涨红,呼吸热了起来。
尤其当席喻的呼吸清扫过她脸颊,她更加慌乱。
“我……我就是……”
觉得你好看想多看几眼T.T
席喻莫名弯唇,说:“下次小心点。”
阮初初:?
席喻提醒:“别再把衣服弄湿。”
阮初初低头看,脖子锁骨都湿了。
而领口的湿漉,正好隐约透出里面的弧度。
她赶忙抽纸巾擦,席喻慢慢退开,像个正人君子般没去看她。
“时间不早了,我走了。”
席喻看着手腕处的腕表,浅淡提了一句。
“啊?你要走吗?”
“嗯?”
席喻回头看阮初初,看似清心寡欲地说:“不然留在你这过夜?”
阮初初心想这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她说不出口。
她问他:“你现在怎么走?让小安来接吗?你会住哪啊?”
席喻只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酒店吧。”
“酒店啊……”阮初初喃喃着。
席喻却忽然靠近,距离骤然缩短,男性气息逼近。
他贴在她耳边,轻笑:“怎么,不想我去住酒店?”
“呃,酒店……酒店的床多不舒服……”
“你这的床就很舒服?”
阮初初避开他灼-热的眼神,非常小声地说:“大概……或许……可能吧……”
下颌被猝不及防抬起,属于男人的吻落下来,不讲任何道理。
随后,牛奶就像被一只不懂餍足的小猫一滴不剩地卷入口中。
阮初初有点儿懵。
怎么就突然开始了?
不过……好像……也是她主动把他留下的……
沙发太小,滚成一团后两人又去验证了这儿的床是不是真的比酒店舒服。
嗯……
好像……是挺舒服的……
作者有话要说:滴滴滴,滴滴滴(猛按小喇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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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分
14
夫妻义务履行到一半,正要进行最重要的一步的时候,阮初初忽然叫停。
男人的额上已有细汗,他稍稍抬起头,漆黑眸子里还满是未尽的情-欲。
“怎么了?”
声音压的很低,沉沉哑哑。
阮初初眼神飘忽不定,红着脸说:“没有……那个……”
席喻一滞。
阮初初羞得想把自己藏进被子里,声音像是能掐出水来。
“就……那个……我……我不能再吃药了……”
像是当头棒喝。
席喻忽然间就懂了。
整个人清醒几分。
他沉着眸子看身下的她:“你什么时候吃过药?”
“就我们……第一次的时候……”
那时候发生的事完完全全是意料之外。
第二天阮初初回酒店前,先去了一趟药房。
他们当时没有做措施,阮初初也晕乎乎的,根本不知道席喻最后到底是弄在里面还是外面……
不管怎么说,她还是不能抱有侥幸心理。
女孩子应该要懂得保护自己,阮初初也只能在这种事后亡羊补牢。
她知道,这种紧急事后要不能多吃,很伤身体。
所以现在——
现在又是这种突然开始的情况,阮初初住的地方根本不可能准备那种东西。
席喻暗涌的眸子恢复几分清明,他松开阮初初,往侧边翻了个身,坐在床上。
昏黄灯光勾勒着他线条清晰的背脊,一滴汗从下颌角缓缓落下。
他的眉头深深蹙着,完全让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席喻把自己又骂了无数遍。
真的是禽-兽,那次完完全全就忘了戴套的事,事后也不闻不问。
渣男无误。
阮初初抓过被子遮住自己未着寸缕的身子,屏着呼吸,不知席喻在沉默些什么。
时间分分秒地过去。
过了好久,席喻稍微冷静一点下来后,转过来看向阮初初。
如黑水一般沉寂的眸子已然不见几分钟前的欲-望激情。
他伸手给阮初初掖了掖被子,说:“我去冲澡。”
阮初初:0.0
席喻起身,抓起先前胡乱都在地上的衣服,进了旁边浴室。
阮初初怔愣愣的。
这就……结束啦?
也对,没有那个东西,真的不适合再继续下去。
听浴室传来水声,阮初初懊恼地闭闭眼。
哎,早知道不留席喻了,这种事刚刚开了个头就戛然而止,她没什么关系,但是作为男人,席喻他……应该很不好受吧?
他现在是不是要在浴室里灭火?
某些画面又跳进阮初初的脑海里,差点发出滴滴滴的警报声。
污了污了太污了!!!
不过阮初初猜测的没错,浴室里的男人,真的是在自己灭火。
他完完全全搞不懂,怎么一见阮初初,自己就跟发-情的公狗一样只想让她身上蹭。
不是来送巧克力的么?
送完还想留着吃饭,吃完饭还不肯走,还应要人家开口把自己留下。
现在好了,留下了能干什么?
被点了火,还得自己来灭。
席喻现在心里也很乱。
不明白自己这些奇怪的变化,不懂自己那些欲-望是怎么来的,也很懊恼第一次的时候什么措施都不做。
竟然让一个小姑娘在事后偷偷吃药,这简直就是渣男行为。
这么些年,哪怕是荷尔蒙最躁郁的青春期,席喻都从没像现在这样过。
情情爱爱,他不屑去碰。
而性-爱,他就更不屑。
清心寡欲这么多年,没想到一朝会在阮初初身上翻车。
到底是因为那一夜的酒,让他有了变化,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或许,只是因为她是他老婆,是妻子,他们做这些事,是合情合法的?
这样一想,席喻就更觉得自己是渣男了。
这完全就是没有感情的骗炮行为。
席喻解决完生理需求,收拾好自己,然后给司机打了电话。
他从阮初初这离开的时候,已经快是半夜。
阮初初偷偷躲在阳台上,看模糊不清的人影消失在楼下,消失在那一片树影里。
唉,真是糟糕的情绪。
阮初初也摸不准,席喻离开时是什么心情。
反正今晚上就很……糟糕吧。
早知道真的就不留他了啦quq
这一夜阮初初睡得不是很好,但是幸好,第二天的拍摄很顺利。
早上就拍完了最重要的一场戏,阮初初第一个有名有姓的角色也正式杀青了。
她在化妆间里等化妆师过来帮自己卸妆,额头脸上嘴角都还有假血,整个人看起来脏兮兮的。
乔乔去帮阮初初取衣服,化妆间暂时就阮初初一个人待着。
她非常谨慎地拿着手机,对着备注已经改成“很酷不说话”的那个号码发呆出神好久。
是不是该给他发个信息,告诉他自己今天的拍摄很成功?
是不是该谢谢他昨天晚上的指导?
可是要怎么说呢,昨晚上那戛然而止的事,现在想起来都还有点尴尬。
阮初初非常苦恼的抓头发,整张脸都快皱一块了。
这时,化妆间的门被打开。
Lisa来了。
阮初初抬头从镜子里看到Lisa的脸,马上把手机按了锁屏。
“收拾一下,下午带你去试镜,一个很好的角色,去碰碰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