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一结束,大家就都走了,好像整幢楼就只剩他们俩一样。
时野环顾一下四周,确实看不到一个人影。
他缓缓松开自己拉阮初初手臂的手,眸光深深望着她。
“你在躲着我?”
阮初初不自在地挠挠头,小声应着:“嗯……”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让别人误解我和你的关系。”
“那我们,假戏真做,不行么。”
阮初初蓦地睁大眼睛,有那么瞬间的错愕。
假……假戏真做???
阮初初脑子嗡嗡嗡,努力寻找着措辞:“这……这不行,我和你就是普通的同事关系,我对你没有别的感觉,我……”
“我还没说什么,你就已经这么着急拒绝了我么。”
时野出乎意料地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无力的笑:“我能感觉得到,你对我没感觉。但是……我挺喜欢你的。”
阮初初懵懵眨眼。
时野像是在自言自语:“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大一的时候我就跟你表白,没有白白浪费这么多时间,那现在会不会不一样。”
大一?
难道他从大一就开始对她……?
阮初初抿着唇,犹豫好一会后,抱歉地开口:“对不起。如果那时候你跟我说这个,我……”
时野好像看到了希望,一瞬不瞬地看着阮初初,但阮初初却说:“我也不会接受你。”
这像是在时野心脏重重戳上一刀。
阮初初是诚实的,她对时野说:“在很早很早的时候,我就有喜欢的人了。所以……无论是什么时候,我对你都只有同学和同事的感情。”
时野从没想过,外表这样软软糯糯的一个女孩,拒绝人的时候,说的话会这样直接。
她等于是直接宣告了他没有任何机会。
“你喜欢的人是谁?”时野不甘心地问。
“他……”阮初初有点为难:“他是个秘密,不能说。”
……
席喻从楼梯一步一步上来,在楼梯口转角处,看到空荡走廊上,站在考场门口说话的两人。
整幢大楼是安静的。
所有人都走了,所以就安静到,他连自己心内情绪翻涌的声音都听的很清晰。
似乎是直冲大脑的,属于男人的占有欲和嫉妒心,在那一刻冲垮了他的理智。
阮初初的手腕忽然被用力捉住,她猝不及防地抬头,就撞进席喻黑沉沉的瞳眸里。
那儿像是积蓄着一卷难以预料的风暴。
席喻身高腿长,具有强大的压制力,时野在他身边,气场瞬间弱了几分。
在场三个人,除了席喻,阮初初和时野都是懵的。
他们俩都不知道席喻这么会突然出现在这。
但是和阮初初不同,时野更懵于席喻用力握住的阮初初的手腕。
他们——
像是有什么别的关系。
时野抬头,跟席喻冷寂无情的目光对上,仿佛嗅出一点专属于男性的那种控制欲。
席喻像是一场风暴,而一直呆愣愣望着席喻的阮初初,似乎就是这场风暴的中心。
席喻眼神冷冽扫过时野,再落到阮初初身上,没有一点心软的意思。
他拽紧她的手腕,不留一字,转头就带她走。
时野眼疾手快,拉住阮初初的另一只手臂,开口:“席老师,你要带她去哪?”
有那么一瞬间,阮初初感觉自己要被这两个男人的力气撕裂成两半。
被席喻拽紧的手腕很疼,白皙皮肤已经隐约可见红印,而另一边,时野的力量也很大,被他拉住的小手臂,也很疼。
再看这两个仿佛是对峙住的男人,阮初初有种错觉——
腥风血雨啊这是。
到底什么情况啊……
席喻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脸这么黑这么臭……
还有时野,他拽住她做什么……
好疼啊……两位大哥能不能先松手啊……
有话好好说啊……
阮初初疼得皱紧眉头,尝试着开口,却先被忽然出声的席喻给吓到。
席喻的声音就像他此刻的表情,又沉又冷。
他挑眉,对时野冷冷一笑,颇有挑衅的意味。
他说:“我要带我老婆去哪,好像,不需要你来管?”
作者有话要说:席狗: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吗!!!!都给我离我老婆远一点!!!
这几天准备复工,要出远门去外地,有些忙,更新每天会有,但是加更有点难啦。笔芯~
☆、缠绵
36
阮初初是直接被席喻拖走的。
他暗色的眸子隐着浓浓戾气, 反手打开车门,直接将阮初初丢了进去, 似乎都没用上半分力气。
还震惊留在原地的时野,就这样在走廊, 看着席喻将停在大楼底下的车开走。
刚刚得知的那个消息, 已经足够他震惊一万年了。
还是久久无法反应无法接受的那种。
阮初初和席喻??
他们竟然……结婚了???
这真的突破时野的认知了。
可转念一想, 刚刚阮初初说她喜欢的人是个秘密。
再回想, 在录制《开心百倍》的时候, 席喻突然从他们身后出现,说的那句似是而非的话——
时野觉得好像一切都有了联系。
所以……Lisa姐一开始就说,他和阮初初是不可能的。
所以……Lisa姐一开始就知道阮初初和席喻的事?
时野有预感今天的告白会被拒绝, 但从没预料到,会是这种情况。
……
阮初初被席喻丢在后座。
席喻在开车。
她还是第一次见席喻开车, 还是以这么猛的速度……
阮初初偷偷瞄车内的情况,然后悄悄挪到一边, 摸到安全带,小心翼翼地系上。
毕竟席喻开的……实在太快了……
她害怕……
席喻眼中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气,眸子是浓郁的黑。他透过后视镜看到在偷偷系安全带的阮初初, 蹙了蹙眉,冷漠的嗓音响起:“你还挺惜命。”
……
阮初初动作一顿, 表情有点儿僵硬。
没等阮初初说话,席喻就转动方向盘,随后车就往另一个方向驶去。
大概两三分钟的样子,车停了。
这是一片极大的灌木丛林, 郁郁葱葱的植被似乎把阳光都隔绝在外。
车门打开的时候,还能闻到非常清新的植被和泥土味。
席喻下了车。
下一秒,后车门被打开,他坐了进来。
阮初初的手还放在身前的安全带上,在席喻靠近自己的时候,她下意识往后缩,手心都出了汗。
因为车门被席喻关上了。
那砰的一声,像是在提醒阮初初,暴风骤雨要来了。
阮初初太清楚这种感觉。
上次,在北市,录综艺节目那天,席喻就是这样隐着阴沉沉的怒气,然后不由分所地从后面——
那种感觉实在太深刻,阮初初不可能会忘。
所以连带那时席喻的情绪,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现在……席喻好像比那时更甚。
他像是真的生气了。
一开始就在他双眸里酝酿的那卷风暴已经开始有了爆发的预兆。
阮初初的侧肩紧贴着车门,眼睛不自觉眨着,卷翘的睫毛微微发着颤。
连说话声音都忍不住有了颤动。
“那个……我……”
“怕我?”
都是坐着,但席喻还是能借着身高居高临下地看阮初初,微眯的眼,像是一种睥睨。
阮初初怕他。
真的怕他。
“你先冷静点……?”
阮初初尝试着跟席喻讲道理。
但席喻暂时无法讲道理。
手掌移过来,一下就扣住了她的下巴。
阮初初被迫仰起头,跟席喻对视,白嫩的脖颈弯成漂亮的弧度。
席喻覆身,用很近很近的距离对着她的眼睛,两人连呼吸都错乱在了一块。
“阮初初,你觉得我还不够冷静?”
阮初初眨巴眨巴眼,下巴被桎梏着,只能艰难发出音:“唔……”
“我推掉晚上的首映会,赶飞机回来,亲自开车来你学校,想给你一个惊喜。结果,你给我的是什么?”
席喻有点用力,手指掐的阮初初下巴疼。
阮初初眼眶蒙上一层水雾,可却不敢说。
“我早说过,我嫉妒他。我嫉妒他的意思就是,我不喜欢看到你们在一块。你难道就看不出来他对你有意思?为什么你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跟他见面?你有考虑过我吗?”
阮初初一瞬间僵硬住,席喻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像刀尖刺到她的心脏上。
她眼圈发红,呆愣愣望着他。
席喻看到阮初初发红的眼,好像下一秒就要掉下眼泪。
这让他忽然冷静了下来。
席喻终于感知到自己有些过火,闭了闭眼,松开阮初初,往后退去。
而后他无力地仰头靠到坐垫那,嘴角的笑,满满都是对自己的嘲弄。
为什么会这样控制不住对她发火,是过于在意吗?
应该是的吧。
席喻从来不知道占有欲和控制欲有多可怕,可自从遇上阮初初,他就懂了。
他甚至都唾弃这样的自己,这样不理智,这样没有分寸,这不是一个成熟男人该做的事。
可是……他无法控制自己。
“对不起。”席喻疲惫地捏捏眉心,跟阮初初道歉:“吓到你了。”
一动不动的阮初初是真的被吓到了。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长时间的静谧。
空气窒息。
席喻清醒一些后,声音疲倦地问:“中午了,吃饭么。”
阮初初低垂下头,像只小猫小声抽泣着。
席喻回头去看她,漆黑的眼眸满是自责。他伸手解开她的安全带,然后将她拥入怀中。
阮初初边哭边颤抖,席喻感受的到,所以心里就更加自责,暗骂自己真是个混-蛋。
竟然把一个小姑娘吓成这样。
他现在,连哄她的脸面都没有。
阮初初很委屈,抽抽嗒嗒地哭,手指揪住他的衣服,为自己解释:“我……我没有啊……我拒绝他了,我也躲着他了,我真的不是你说的那样……”
阮初初说的断断续续含糊不清,可席喻还是把每一个都听清了。
“对不起。”
席喻的心绞在一块,透不过气。
喉结上下滚动,还想说什么,却忽然感觉到喉结那儿一阵温热。
是阮初初。
她在亲。
席喻低头,看到的是满脸泪痕的阮初初。她仰着头,退开一点,又在他的下颚亲了一下。
这下换席喻僵硬住身子。
阮初初再次把头垂下,小模样可怜兮兮的。
“虽然……被你吓到了,但是我很开心。”
自从父母去世,阮初初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这样被人重视过了。
她能从席喻的字字句句里,感受到他对她的重视和在意。
他对她越凶,就好像在表示,他越把她放在心上。这种认知让她开心,像一个斯德哥尔摩症患者。
席喻的喉结又滚了一下,一个字都说不出。
而阮初初,声音像被什么泡过一样,喊他名字的时候,软得不像话。
“席喻。”
席喻垂眸看她,单单两个字,喊得他神经末梢都被麻痹。
阮初初双眸潋滟着一层水色,跟席喻对视几秒后,主动去触碰他的唇。
小小的亲了一下,她尝试着哄他:“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这样软软糯糯一个小姑娘,这样的哄,席喻怎么可能再有气。
他所有的气,也只是因为爱她。
就只是因为,爱她啊。
席喻将阮初初抱紧,掌心揽着她的腰。上半身无限贴近。
他的唇凑过来,属于他的炙-热气息也跟着覆盖而来。
车外是正午阳光最猛烈的时候。
绿色植被被太阳烘烤的没了精神,像是把所有水分都蒸发了。
阮初初也像是植被一样。
可她神思恍惚间,还是能看到他埋头在她脖颈间时认真的眉眼,每一寸,都是她爱的模样。
他对她生气也好,他凶她也好,他无论做什么都好,她都是心甘情愿将自己奉上的羔羊。
车里真的太热。
空气不流通,尤其还是两人大口喘气,缺氧着,互相争夺氧气。
后背也疼。
座椅不够大,处处限制。
席喻很高,整个人窝在车后座,更施展不开身体和四肢。
正午时分,一个人影也没有。
这一片灌木丛林,像是为他们量身打造的秘密港湾,是属于他们的私人领地。
天边偶尔飘来一片云,恍恍惚惚的,把阮初初的心神也给带走了。
带去一个飘渺世界,带去一个从未到达过的世界。
……
……
最后的时候,脑内一道白光闪过。
阮初初偏过头,闭眼的时候,眼角留下几滴泪。
席喻替她亲去。
汗水在身上每一寸皮肤上黏着,像是洗了一个热水澡。
他把她捞起来,重新抱住。
这下,像两个人一起洗了一个热水澡。
但是说起来,确实是跟一起洗了一个热水澡差不多。
阮初初虚虚地揽着席喻的肩,把头靠在他锁骨那。
这是她离他最近的一次。
从身体,到心。
她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含着眼泪微微笑了。
席喻去亲阮初初的头发,两人都无声地享受这一刻的温存。
……
……
周六晚上的电影首映会按时拉开帷幕。
这是席喻去年在国外拍的电影,高投资,大特效,每个主演都很有分量。所以今晚的首映会星光熠熠,大咖云集,导演、主演的圈内好友纷纷前来捧场,微博热度不断。
作为电影男主的席喻,今晚本该成为各大媒体聚焦的中心,却因病缺席了。
远在北市之外的海城,这个因病缺席的男人,正穿着舒适的家居服,在厨房对着微波炉。
“叮”一声,微波炉响了。
男人打开微波炉,从里面端出一杯刚热好的牛奶。
端到卧室的时候,他看到他的席太太,刚洗好澡出来,站在床边拨弄手机。
莫代尔料的吊带小背心和短裤,是这个夏天最清新舒服的穿着。
腰肢纤细,笔直的腿,皮肤白得发亮。
听到脚步声,她回头,冲他笑笑:“谢谢你给我热牛奶。”
吊带小背心,料子薄透。
转过来面对他时,好像什么形状都能看到。
男人停住脚步,双眸无声暗下。
作者有话要说:害,你们想要的交易,来了。
注意看本文第二条评论!按教程走!
☆、缠绵
37
“阮初初, 你越来越大胆了。”
席喻说着,朝阮初初走来, 将热好的牛奶递给她。
顺带掐了一下小樱桃。
阮初初双颊瞬间染上绯红,牛奶也没接, 直往旁边躲, 还不忘嗔他:“流氓!”
席喻反倒神态自若一本正经:“谁叫你什么都不穿。”
阮初初低头看一眼身上的小背心, 然后不服气地插腰:“明明穿了!”
“噢。”席喻不置可否地应, “那我怎么都看到了?”
看……看到什么呀!!!
阮初初双手环胸, 自卫似的抱住自己。
“马上要睡觉了,当然就……不穿内衣了……”
阮初初小声嘟囔,席喻笑了笑:“我还以为你是有预谋的准备勾引我。”
……
什么呀……
他还需要她勾引么, 不是每次都像发了情的公狗一样扑过来么……
阮初初暗搓搓地在心底吐槽。
席喻瞧她一副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靠近一步, 问:“在想什么?”
阮初初肯定不会承认自己把席喻比做公狗的,还是发了情的。
于是她摇头掩饰:“没有, 在想夜宵吃什么。”
一听就是拙劣的谎言。
席喻不拆穿她,还很配合地顺着问:“夜宵?Lisa允许你吃夜宵么。”
阮初初闭闭嘴巴,唉, 不允许啊。
镜头这东西是非常可怕的,无论是谁, 上镜都会胖一圈。
阮初初虽然现在因为拍戏瘦了很多,没有当初的婴儿肥了,可是……有时候还是熬不住照妖镜一样的镜头。
Lisa为了她上镜好看,下了死命令:可以不减肥, 但是不允许多吃。
像蛋糕巧克力这些高热量食品,不能碰,一日三餐之外的那些加餐,也不许碰。
阮初初已经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在八点以后吃过东西了。
席喻将阮初初脸上那些丰富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他眼尾含笑,再次把牛奶递过去:“先喝奶吧,待会给你吃好吃的。”
“什么什么?!”
一听到吃好吃的,阮初初就眼睛发光,接过牛奶捧着,非常期待地望着席喻。
席喻则像个哄小姑娘做坏事的坏哥哥,笑得一脸妖孽:“棒棒糖。”
……
在非常短暂的反应后,阮初初涨红了整张小脸。
“老流氓!!!!!”
什么棒棒糖!!!
谁要吃……你……的棒棒糖!!!
臭流氓老流氓!!!
席喻双眸泛着一层慵懒,手指掏掏耳朵,很享受阮初初骂自己似的,自言自语道:“我以前也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流氓,还真是多亏了你。”
阮初初:“……”
逗完阮初初,席喻去浴室洗漱,心情很不错。
阮初初坐在床沿边上,边喝奶边晃荡着两条腿,顺便刷今天的微博热门。
席喻缺席的首映会已经圆满结束,各媒体和观众对这部电影的评价都很高,甚至已经有许多影迷在首映刚结束就写出了长篇大论的观后感。
一想到席喻是为了自己才缺席这么重要的场合,阮初初心里头就滋滋滋冒起小火花,忍不住傻笑。
席喻这个男人吧,看着外表冷酷,但是心特别软。
都软到她心里去了。
嗯……既然他都为了她推掉这么重要的首映会,那她真的……是不是要好好回报一下他?
席喻洗漱完出来,瞧见的就是阮初初陷入沉思的样子。
他双眼一眯,总有种错觉,他家小孩是在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还不睡?”
席喻缓步走至阮初初身边,顺手从她手中把已经空了的杯子拿走,放到茶几上。
阮初初出神好一会,才慢慢把视线落到眼前男人的衣着上。
还是那套宽松的家居服,肩膀宽阔。
抬头,能看到半隐在暖黄灯光下五官分明的脸,以及他那流畅精致的下颌线。
阮初初咕噜咽一声口水,再把头低下来,平直的视线就这样正大光明的定在了席喻抽绳的短裤腰带上。
短袖T恤的衣摆有一半被很随意地塞在腰带里面,腰带是松紧的,上面那两条抽绳简单打了个结。
阮初初这个坐姿高度,正好能直视这个结。
她看了好久。
席喻不禁蹙起眉头:“你看什么?”
阮初初眨眨眼,单纯又无辜地说:“没有呀,就是……该吃棒棒糖了。”
……?
席喻有一瞬间放大瞳孔。
这小孩……在说什么???
吃什么棒棒糖,他开始就是逗她玩的。
席喻不自然别开眼神,喉结滚动,要去关灯:“行了,睡吧。”
“别关灯呀,”阮初初连忙扯住他手臂,“关了就看不到了。”
???
席喻背脊僵住,过了半分钟都没反应过来。
随后,他用手指勾起阮初初下巴,让她直视自己的目光:“你再说一遍。”
阮初初脸红的要紧,没有回席喻,反而先颤颤巍巍向席喻那个看着就不堪一扯的抽绳结伸出自己的魔爪。
席喻猝不及防,结散开了。
他低头看一眼,捉住阮初初的手,表情严肃:“你知道你在干什么么。”
阮初初略迷茫地看他:“不是你说的?”
席喻动动唇:“我逗你玩的。”
“可是……我没开玩笑呀。”阮初初眨巴着眼,一脸认真。
席喻:“……”
糟糕了。
这小孩把他说的当真了。
虽然他们坦诚相见过那么多回,但是还从没做过这种事……
席喻是疼阮初初的,从来都不会让她为自己做什么,一般都是他为她做。
偶尔有一次她想翻身当主人,还失败了,又被他掌握回了主动权。
但是现在这情况……
某些有颜色的想象画面跳入席喻脑海,席喻就觉得自己嗓子发痒,一股热血直充大脑。
小席喻也醒了。
席喻清清嗓子,对阮初初放低声音说:“睡吧。”
“你不想吗?”
阮初初的声音又软又娇,这几个字问的席喻一阵燥热。
最重要的,还是她趁他不注意……
扯掉了短ku。
这是席喻自己撩的火,怎么也得自己灭。
他头疼的蹙着眉头,先跟阮初初做事前交代:“待会不要勉强,知道么?”
阮初初:“怎样算勉强?吃不下去吗?”
……
破天荒的,席喻脸红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害臊。
万万没想到会栽在阮初初手上。
她只要一句话,他就溃不成军。
席喻揉揉阮初初的头。
“阮初初,你学坏了。”
阮初初望着他笑,梨窝甜甜的:“那也是跟你学的。”
……
灯没关。
阮初初也实现了自己一开始的目标,好好回报了一下席喻。
虽然……这个回报过程刚开始有些难。
席喻说过不要勉强,但阮初初不肯放弃。
累的不行的时候,席喻把她捞起来,换了耕耘阵地。
阮初初的嘴巴很酸。
心神飘飘忽忽的,忽然想到一个事。
很奇怪,就是很突然很突然地想到。
“如果……我们有孩子,他会像你还是像我啊?”
正在认真耕耘的男人定住,原本情.欲混杂的眼眸有了几分清明,也有几分意外。
“你说什么?”
阮初初好像也意识到自己这个问题很奇怪很突然,她笑了起来:“我就是刚刚突然想到,没什么。”
席喻俯身贴近她,语气认真:“你希望像谁?”
“啊?”
“不是你刚刚问的,如果我们有孩子,会像谁。”
阮初初小手攀上席喻肩膀,跟他漆黑有神的眸子对视着,笑着说:“我希望像你。”
这仿佛是恋人夫妻间老生常谈的一个问题。
如果有孩子,希望孩子像谁。
大概每个人,都希望孩子像对方。
但是席喻不是。
他很认真地考虑,很真挚温柔地在阮初初耳边说:“我希望是个男孩,像我。这样以后,即使我不在,他也能很好的保护你。”
轰然一声,似是有什么倒塌。
阮初初的眼眶瞬间湿润。
席喻真的,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这种话。
什么情话好听的话,几乎都是没有的。
他喊她又都是喊的全名,每次听起来都像是家长要训话。
现在,就这一刻,阮初初实实在在地被席喻这句话感动到了——
他希望他们的孩子,能像他一样,保护她。
阮初初要哭了。
席喻一见阮初初眼眶里翻涌的泪水,一下子就忘了他们现在正在做什么。
他忙着给她擦眼泪,忙着哄她。
“小哭包,怎么又哭。”
阮初初吸吸鼻子,可眼泪还是忍不住从眼角流下:“都怪你,被你感动的。”
“我说什么了,能把你感动成这样。”
“你说你要生个男孩,像你一样保护我。”
席喻停顿几秒,无声笑了。
“这也要这么感动?”
阮初初点头:“当然。”
席喻很有耐心地给阮初初擦眼泪,边擦边说:“一辈子这么长,以后能让你感动的事多了,你要是每次都这样哭,我们家可不得被大水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