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初初忽然有种被看破一切的迥然。
呃,这……
Lisa她们是都知道她和席喻的关系了吗……
阮初初跟Lisa她们挥挥手道别,然后闷着头上了车。
小安帮忙关上车门,上车坐回副驾驶座,对司机说:“去花溪台。”
车里很安静,空气似乎有点静谧。
阮初初悄悄去看身旁沉默不语的男人,窗外不断变换的光影正好打在他的侧脸上,线条干净流畅。
她拽紧手中的袋子,试探地问:“你……这么正大光明地带走我,难道已经告诉Lisa姐我们的关系了?”
席喻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偏头瞧着阮初初,末了不动声色地笑笑:“我们什么关系?”
“……”阮初初觉得这个男人是故意的,她撇撇嘴:“你怎么了,不高兴了?”
“没,我不高兴什么。”
阮初初心想,她也不知道他不高兴什么啊。
可耐不住想跟他亲近的心,她挪着身体朝他靠近,双手攀住他一只手臂,仰着头问:“你要带我去哪?”
“回家。”
“但是我家好像不是这个方向。”
席喻的视线落在阮初初手里拿着的袋子上,先回答:“去我家。”
而后问:“这是什么。”
“啊这个,是时野给我的药膏和驱蚊药水——”
“噢?”
男人故作漠然地别开眼,不再说什么话。
阮初初心里在打鼓。
尝试着想开口,就被男人这冷冰冰的表情给吓回去。
她觉得自己……可能知道哪里惹到他了。
嗯,人人眼中薄情冷淡不近女色的席老师,吃醋了。
吃的还是干醋。
阮初初也不着急,反而有点小开心,不管席喻的不冷不热,自己就抱着他的手臂,把头靠到他身上。
像只猫乖巧地倚在他身边。
车窗外车流如光影逝去。
很快,花溪台到了。
小安和司机自然是送了人就离去的,只有阮初初跟着席喻进来。
这是阮初初第一次到席喻在北市的住处。
她那个单身小公寓,只有席喻这的客厅这么大。
“要换鞋吗?”玄关处,阮初初问身后的男人。
席喻抬手去按灯的开关,随口说:“拖鞋在鞋柜里。”
啪嗒两声,客厅那边的灯光就全亮了。
阮初初丝毫不知危险就在身后。
她弯身去开鞋柜的柜门,从里面找自己可以穿的拖鞋,短裙裙摆因这弯腰的弧度而微微上移。
同色系的上衣没有拢进去,露出一截腰线,白的晃眼。
“这些都是新的,我随便拿了?”
鞋柜里面都是崭新没开封的新拖鞋,阮初初拿出一双,询问席喻的意见。
席喻敛低双眸,嗓音略显喑哑的应一声:“嗯。”
阮初初把新拖鞋拆封,还弯着腰,领口敞开,仿若能看见纤细肩膀上那不堪一扯的黑色肩带。
等拖鞋刚放到地上,她还没穿,就忽然被人推到了墙壁前。
阮初初猝不及防的惊呼一声,双手撑在墙壁上,随之而来的是身后男人的蛮横无理。
暴风雨要来了。
裙子被拉上去的时候,阮初初还懵着。
细密的吻落在肩颈,重合在下午他留下的草莓印上。
而后他在她耳边吹气。
腰侧感受着他掌心的炙-热温度。
席喻从来不知道自己竟会这样重欲。
或许是嫉妒,或许是吃醋,总之这一天,他都一直像被一只猫挠着心尖,剥夺他的理智。
他从她后面用力的时候,额间也冒出细密的汗,呼吸加重。
阮初初一时受不住,眼尾泛红潮湿。
偌大客厅一侧,落地窗外面的夜晚车水马龙,流光飞逝。
似乎与这玄关的风暴,是两个世界。
落下的吻并不温柔,更像是在宣泄不悦。
不知过了多久,阮初初要站不住了,席喻这才捞起她,然后,抱着丢到了卧室的床上。
……
……
喉咙很干,想喝水。
阮初初有点虚脱,双眼迷离,水色潋滟。
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熟悉的男性气息笼罩过来,她像烤盘上的五花肉,被翻了个身。
身形男人双手撑在她两侧,桎梏着她。但却很温柔的低头,在她脸颊边亲了亲。
阮初初疲惫地睁着眼,用干哑的嗓子说:“水……我渴……”
“我去给你倒。”
席喻说着,凝眸瞧着阮初初被咬破的嘴唇,心疼地用手指抚过。
“下次别咬嘴唇,都出血了。”
阮初初无力地推了他一下,嘟囔:“还不是怪你。”
谁能想到这种后面的方式会这么让人……承受不住。
她不想发出声,只能咬嘴唇忍着。
当然,那种情况,她最后还是没忍住。
席喻摸摸阮初初的脸,随手从衣柜拿了件宽松的家居服套身上,走出房间。
没一会,他就端着一杯温水进来。
席喻细心地扶起阮初初,端着温水喂她喝了半杯。
喝了水,阮初初也恢复了点力气。
在席喻不经意的时候,她揽住他的脖子,整个人靠在他身上,眼睛却直直地对着他的双眸。
“现在气消了吗?”她问。
席喻微微一僵,不承认地反问:“什么气消?”
“你听到时野要约我吃饭了对不对,你吃醋了?”
“听到了,但是没吃醋。”
男人一副死不承认的傲娇样,阮初初皱皱鼻子:“噢。”
“他为什么给你那些东西。”席喻忽然问。
阮初初:“谁?什么东西?”
“你一路带回来的那些东西。”
席喻这么一说,阮初初就想起来了。
“因为我说我招蚊子啊。”
“招蚊子?”
“对啊。”阮初初煞有其事的指指自己脖子那的红印,“有一只蚊子专咬我,总给我留下印,还总让人看到。”
席喻侧目瞧瞧,用手指去碰,细细摩挲着。
“嗯,下次我跟那只蚊子说一下,不要只在这留印。”
?
阮初初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捉住白皙纤细的手腕。
他的吻又开始在她的脸,她的脖子落下。
而且一边落,一边说:“这里,这里,这里,都要有。最好让所有人都看到,都知道,你是我的。”
阮初初忍不住笑,声音发着颤,到处去躲,可总被席喻抓回来。
“别——我明天要拍广告,不要留印——”
“席喻——别——”
男人稍稍停住。
深沉的眼眸积攒着欲望,喉结微滚:“你叫我什么?”
“席——”阮初初这会儿才觉察到自己刚刚喊了席喻的名字,不知怎的觉得有点拗口,于是偷偷改了口:“席……席老师。”
“席老师?”
行,挺好。
男人低眉叹气,压制她的力量更重了些。
他今晚,不让她改掉这个称呼,他就不是她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你们应该看得懂这个车速吧?
☆、缠绵
34
男人在这些方面总是天赋异禀。
只小小的撩拨, 就能让她溃不成军。
汗湿的碎发落在阮初初额前,她声音很低, 似是娇嗔,又似乎交杂着力不从心的委屈。
“你……能不能别——”
席喻掐着她的腰, 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红色手指印。
他很有耐心地诱哄:“你应该叫我什么?嗯?”
阮初初脑袋发胀, 整个人像是坠落在一个深渊里, 那个深渊的名字, 就叫做情-欲。
她的嗓子又干哑, 她又咬紧嘴唇,不想让自己发出那些声音。
席喻蛰伏下来,在她耳边问:“叫我什么?”
“席……喻……”
这是阮初初最后的力气了。
她真的没他那么强的体力, 本来今天录节目,她就很累了, 跑来跑去,特别费体力。
回来还马上被他就地正法, 翻来覆去个没完……
可席喻还是不满足。
或者是,喊他名字,根本没符合他的心意。
“再给你一次机会, ”他重重用力,“叫我什么?”
阮初初忍不住闭眼, 闷哼一声,从牙齿缝里挤出两个字:“老公——”
席喻终于肯缓下来,清冷眉眼流露出一点笑意:“学乖了。”
正当阮初初松一口气时,忽然又是一阵暴风骤雨。
好久之后, 风停,雨停。
身旁是餍足的男人。
阮初初往他怀里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闭眼嘟囔:“……你是魔鬼吗……”
席喻安抚地摩挲着她头发,敛着眸,似是在沉思。
在她迷迷糊糊要睡过去的时候,他翻过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
“其实你说的对。”
他的声音又低又沉,是在说给她听,又像是自言自语。
“我吃醋,我嫉妒。”
“我嫉妒他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边,哪怕是假的,我也嫉妒他和你站在一块。”
这些糟糕的情绪,是吃醋,是嫉妒,更是他作为男人的占有欲。
当初席老太太提出这桩婚事的时候,席喻的要求是隐婚。
他不想让结婚影响到他的一切,比如生活,比如事业。
可是若是知道有这么一天,他绝不会去做这样的决定。
现在结婚这个事,爆出来,影响的不是他,而是她。
会影响她刚刚才开始的事业。
席喻这会儿真的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他得想想办法了。
极其疲乏困倦的阮初初,在失去意识去找周公前,还是听清了席喻说的话。
她用软绵的声音应着:“不用嫉妒……”
“我喜欢的……是你呀……”
席喻有片刻的哑然。
而后,他笑了。
夜很深,天很黑。
可是心里,却很暖。
……
被不由分说折腾了一夜,第二天阮初初醒来时,有种自己被人狠狠揍了一顿的错觉。
以前都不会有这种感觉,都怪昨晚那男人过于凶猛。
床的另一侧已经没有人,阮初初坐在床上抓抓头发,不大清醒地揉眼。
等回了会神,她下床去洗漱,没去喊席喻。
卧室自带的浴室里,所有生活用品都已经准备齐全。
阮初初冲了个澡,临时套上挂在旁边的女士浴袍,然后对着镜子刷牙。
热气氤氲间,已经穿戴整齐的席喻走进来,从身后拥住她。
他为电影剪的头发还是短短的,没有长多少。
碰到她脖子侧边肌肤时,扎扎的。
阮初初在席喻要亲过来之前,侧身躲了一下,端起水杯漱口。随后她揪住领口,就像防狼一样对席喻说:“别亲,我今天有工作,不能留印,会被看到的。”
这话昨晚她就已经说过。
席喻堪堪停住本想肆无忌惮的手,挺直背脊,看着镜子里的阮初初,正色道:“我现在要出门,有些事。”
“今天有通告吗?”
“也不算,就是,有点事。”
“这么神秘。”
阮初初撇撇嘴巴,转过来面对他,他恰巧也把视线移到她本人脸上。
她说:“那我也走了,下午要去拍广告。”
他应:“嗯。”
但两人都没马上走,而是相互对视着。随后他们不约而同地朝对方靠近,张开手臂,默契地抱住彼此。
夏天的早晨总是阳光明媚。
已经快到暑假。
想起这个事,阮初初在席喻怀里抬起头,对他说:“过两天,我要回学校一趟。期末了,要准备考试。”
席喻差点忘了自己老婆还是个大三学生。
他想想,问:“大概什么时候回?”
“不确定,总要一个多星期吧。”
“一周后,有场首映会,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阮初初微微失神:“首映会?”
“去年一年在国外准备的电影,要首映了。你去不去?”
“我……能去吗?”
阮初初犹豫,这好像,不是她应该去的场合。
那可是电影首映会哎,有那么多双眼睛,有那么多摄像头,她这样突兀过去——
有点不合适。
小小的一番考虑过后,阮初初对席喻说:“我应该去不了。”
席喻不自觉地蹙眉:“不想去?”
“不是,是我不能去。大家都不知道我跟你的关系,我去不合适。”
席喻不染情绪地点了下头,掩饰起心底那一点不知名的情绪,如平常般叮嘱:“回去好好准备考试。”
阮初初什么都没发觉,笑得纯粹:“嗯,我一定不挂科,不给你丢脸。”
席喻嘴角漾起一点笑意,抬手揉了揉她头发。
-
夏天的海城闷热难耐,偶尔吹过的一丝风,都带着燥热。
阮初初回来的时间不大凑巧,恰好阮斐扬和傅漫出国,在为眼睛的事奔波。
傅漫托朋友在国外找了个眼睛方面的专家,他们刚过去,暂时还没有什么好消息。
每次期末的时候,海城电影学院都很热闹。每个从学校走出去的学生,不管名气大小,只要还没毕业,都会回来参加期末考试,修完这一学年的学分。
这是海城电影学院的传统。
以前阮初初都在不起眼的角落,旁观这些骚动,这一次,她成了骚动的中心。
许多认识的不认识的同学都会跟她打招呼,有的还会私底下问她能不能跟导演制片拉个线之类的。
阮初初不擅长这些虚与委蛇的交际,就选择在席喻家里啃书复习。
在她窝在家里的这段时间,她参加录制的那期《开心百倍》播了。
因为有席喻,这一期节目的收视率达到近年最高,网络播放量也占据各大视频网站的首位。
除了磕席喻的颜,磕其他cp的粉丝也大有人在。
首当其冲的就是阮初初和时野的cp粉,虽然官方没发糖,但cp粉自给自足,拿显微镜去放大节目里的边边角角,偷偷磕糖。
他们唱歌的视频,一时也刷上了微博首页。
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有另一支队伍异军突起,起源是节目组官博放的一张大合照。
那是节目录制的最后,获胜的游戏队伍在台上庆祝。
在无人注意的舞台边角,席喻和阮初初以胜利的方式在半空牵手,相互侧着脸,看着对方笑。
底下评论炸了。
【天呐,要是没看错,席老师这是在笑?!】
【这两人笑得也太甜了吧,不行我要站一秒席老师!】
【阮初初这什么体质,怎么跟谁都能配一脸?我一个席喻唯粉都差点要磕上他们了!】
【席老师万年禁欲老干部,就适合这种活力小可爱啊,两人简直天造地设好不好[狗头][狗头]】
【跪着吃下这个安利[哭泣]】
……
……
这支队伍越来越壮大,跟买的水军一样,甚至连超话都搞上了,速度快得让人咋舌。
阮初初专心准备考试,两耳不闻窗外事。等她知道这事时,她的微博粉丝数量已经翻了n倍,和席喻的cp超话直冲前十。
捧着手机的阮初初是傻眼的。
她也就两三天没上微博而已,怎么就……有人磕上了她和席喻?
但是……感觉好像还不错?
阮初初抬手去看自己左手无名指的素圈婚戒,一阵傻笑。
席喻的视频弹过来,阮初初都还在偷乐。
她接起来,笑得眉眼弯弯。
“你怎么都不告诉我啊,我刚刚才看微博,我们竟然都有cp粉了。”
席喻浅淡应着:“你自己说要闭关几天,不让我打扰你,连经纪人都不联系了。”
“Lisa姐去度假了,我和时野都回学校忙考试,她就忙里偷闲了。”
“阮初初,你怎么说话三句不离时野两个字。”
“……”
阮初初抿抿嘴巴,不服气:“我……哪有。”
席喻冷冰冰警告:“不许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他的名字。”
阮初初赶紧捂住自己嘴巴,佯装害怕的点头。
手机摄像头不小心拍到她手上的戒指,席喻声音软了几分:“今天怎么戴戒指了。”
上次把婚戒和钻戒送给阮初初后,因为怕引起有心人的注意,阮初初就一直没戴过。
说起戒指,阮初初就朝视频里的席喻晃晃手指,笑着说:“我戴了好几天了。既然在家,那肯定要时时刻刻欣赏席先生送给席太太的礼物呀。”
席喻跟着阮初初笑笑,换了话题问:“这周什么时候考试?”
阮初初想想,答:“这周五和周六。”
“周六什么时候结束?”
“大概是中午吧,就考一早上。”
“那你,来不来?”
席喻没头没尾抛出一个问题,搞的阮初初一脸懵懂:“啊?去哪?”
“首映会。在周六晚上,等你考完试飞过来,来得及。”
席喻对首映会这事好像很执着,似乎很希望阮初初能出席。
可是阮初初还是犹豫。
“还是不了吧……Lisa姐也肯定不同意我过去的。”
再次被拒绝,席喻没再说什么。
缄默一会后,他似是漫不经心一笑:“怎么办。结婚的事,我不想瞒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席狗委屈巴巴:想跟老婆正大光明谈恋爱TT
ps:文中电影学院考试这块属私设,不要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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撸了一个新预收,一个相互以为对方只走肾不走心的故事,感兴趣的可以去专栏收藏一哈,感恩~
《坠落》
文案:
舒梨追边寂的时候,她还是舒家娇纵骄傲的小孔雀。
而边寂,是她家请来的补习老师。
一眼就能看得出的贫寒,永远是两套衣服来回换,可那双清冽的眉眼,永远高高在上。
舒梨喜欢他,又不喜欢他。
于是,她想方设法扯开他永远一丝不苟的衬衫纽扣,将他从高傲神坛拉下,让他为自己沉沦。
舒梨成功了,但也失败了。
再见已是几年后。
家中破产的舒梨为生活而奔波,窘迫之际,遇上当初被她作为玩物的男人。
他一身西服熨帖,眉眼冷寂,从她身边经过时,没落下一个眼神。
而后,男人却回头,向她伸手:“跟我走。”
就这样,舒梨成为边寂豢养的金丝雀,日日夜夜,只共享无声黑暗里的那一点欢愉。
-你拉我入黑暗,我让你坠落深渊,谁曾想,黑暗尽头,就是光明。
☆、缠绵
35
阮初初以为席喻在开玩笑。
刚巧门铃响, 她点的外卖到了。
“外卖到了,我先去拿外卖。”
手机被放置到桌上, 摄像头拍到的,不再是阮初初的脸, 而是冷冰冰的天花板。
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视频另一端的席喻微微敛眸, 同时也敛下许多情绪。
他将视频挂断, 发了一句:【你吃饭吧, 我去忙了。】
阮初初拿了外卖回来,看到的就是这句话。
她回了一个ok的表情,心里却总有种隐约的说不上来的感觉。
回想一下刚刚席喻说的话, 他是说……想公布关系吗?
可是公布关系,没有那么简单啊。
阮初初其实没什么关系, 反正哥哥已经找到,一开始进娱乐圈的目的就是这个。
但是席喻……
这对他的影响应该很大吧。
不管现在两人关系怎么样, 阮初初都一如既往的,不愿让任何人任何事影响到他,包括自己。
周五的考试如期而至。
夏天早晨的阳光有一半落在楼梯扶手上, 阮初初一手攀着扶手踩着楼梯台阶往上走,另一只手揉着困倦的眼。
她和大多数学生一样, 有考前综合症。
每次考试的前一晚,她都会失眠睡不好。
这次也不例外。
阮初初打了个哈欠,困倦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看起来像是哭了一样。
她用指尖抹着眼泪, 踏上最后一个台阶,刚一抬头,就看到了不知何时站在那的时野。
因为是同班同学,在这碰到时野,阮初初并没有太多意外。
有些天没见,时野没什么变。
他简单穿了件浅色短袖,卡其九分裤,干净清透,少了几分明星光环,反而像个充满少年感的普通大学生。
时野先将一包小巧的纸巾递给阮初初:“没睡好?”
“……有点。”
阮初初停下,回答着,但没接过时野递来的纸巾。
她从自己包里拿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擦眼睛。
时野很识相地把自己那包纸巾收回来,静静看着阮初初。
两人没说什么话,身后有不同班级的同学三三两两从楼梯下面走上来,瞧见他们站在一块,纷纷用八卦的视线多瞄。
等走远了才开始小声议论:
“他们俩不会真的在一起了吧?”
“有可能哎,还一块来考试,估计网上说的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
……
阮初初察觉到周遭经过的人的打量目光,她避嫌地对时野说:“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去考场了。先走了。”
她低头往一边走,时野跟上来:“我们一个考场,一起走吧。”
“不——不用,我——我要先去上个厕所。”
阮初初再次避开时野,朝另一边的女厕走去。
这次时野没有再跟,他仿佛已经能觉察出阮初初对他的拒绝。
他不明白,他是不是哪里没做好让她抗拒了,他的本意不是这样的。
望着阮初初逐渐消失的身影,时野站在原地,清秀好看的眉眼满是落寞。
周五一天的考试还算是得心应手,晚上阮初初又闷在家里,准备第二天的最后一门考试。
认真备考的时候,她偶尔瞄一眼一直安静放在桌角的手机,像是在等待什么。
可一晚上过去,她什么都没等到。
在临睡前,阮初初给席喻发了两个字:【晚安。】
另一边,北市迎来了夏季的暴雨,夜晚温度陡然降了好几度。
浴室里。
男人站在花洒下面,仰着头,水流滑过高挺鼻梁,沿着紧绷的下颌线,流落胸膛。
水声停下,他随手扯过一条浴巾围住自己,走出浴室。
头发还湿着,没有擦干。
席喻从冰柜里取出一瓶冰镇过的威士忌,去拿玻璃酒杯的时候,视线瞥向自己薄薄的黑色手机。
熟练地开瓶,倒酒。
细抿一口后,他才走过去,拿起手机。
新的未读消息,只有两个字:【晚安。】
席喻眼底有微光,不露声色地闪烁。
而后,眸色定下,他退出微信界面,打开微博。
一打开,席喻就看到自己洗澡前看到的那张照片。
背景是教学楼,路人偷-拍的角度,主角是阮初初和时野。
席喻不想再多看一眼,像开始那样,翻转手机,手机屏幕盖到桌上。他斜靠着厨房料理台,敛着眸喝着酒,冷白的灯光将他身影拉长。
从小到大,有本事让他动不动就不高兴的人,只有阮初初一个。
也是让他最没有办法的那一个。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自己原来这么小肚鸡肠呢。
席喻忍不住自嘲。
-
周六早上的考试结束。
暑假正式来临。
考场里的学生都走得差不多,阮初初故意慢慢吞吞收拾自己的东西,就是不想出去时碰上时野。
昨天微博上的照片她也看到了,她现在正想方设法地避开他。
可是阮初初再怎么慢,始终都躲不开在等她的时野。
考场门口,阮初初刚踏出一步,就又讪讪地缩回脚。
时野等了她好久,眉头深深皱着:“我有话想跟你说,可以给我几分钟吗?”
阮初初顾左右而言他:“我……好像有东西落在考场里了。”
她转头想溜,时野拉住她手臂,模样真挚:“我不会打扰你,就几分钟,行不行?”
阮初初心软了。
她慢慢回头,考虑一会,勉强点了一下头。
“你要说什么,就在这说吧,反正这也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