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起来,都起来,军爷来挑人做工了,都起来给军爷看看!”狱卒狗仗人势的声音分外悦耳动听。
海微澜精神一振,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双眼放着不明光亮。
玉无痕被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女兄台,你…你要干什么?”
海微澜不摆他,清了清嗓子,开始报菜名,“蒸羊羔儿、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
第39卷 308.把她放出来!
“卤猪、卤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晾肉、香肠儿、什锦苏盘儿、熏鸡白肚儿…”
她一口气报了一大串,终于引起了那边的注意。
“是谁在那儿瞎嚷嚷啊?”狱卒恶声恶气地喝问。
海微澜不理他,继续报:“红丸子、白丸子、南煎丸子、四喜丸子、三鲜丸子、氽丸子、鲜虾丸子、鱼脯丸子、饹炸丸子、豆腐丸子…”
“哎哎,说你呢!”狱卒忍不住奔了过来,哐哐地敲着铁栅栏,“你闭上嘴,再乱嚷嚷仔细我剥了你的皮!”
海微澜赶忙赔笑,“哎呀,原来是狱卒大爷啊,您真是好面相,一看就是长寿的命,准能活的千八百年的!”
狱卒没听出来她是骂人,神色缓和了不少,“军爷来挑人,你老老实实地待着,要是冲撞了几位军爷,可没你好果子吃!”
“我哪有那个胆子啊?我家是开酒楼的,从小跟我爹学做菜,满脑子都是菜谱。在大牢里闲着没事,就念叨念叨,免得忘了,出去还得做生意呢…嘿嘿,狱卒大爷您别见怪啊!”
说者有意,听者也有心,几名兵士相互望了一眼,就围拢过来,将海微澜上下打量了一番,“这里怎么还有女人?”
“回军爷,自从各位军爷到盆古城之后,咱们这大牢里人满为患,哪里还分男牢女牢啊?都是逮着个空就往里塞的!”狱卒一脸狗腿子地笑道。
“是吗?”其中一名兵士眼神闪了闪,复又看向海微澜,“听你的意思,你会做菜?”
海微澜见他们上钩了,赶忙点头,“会会会,我从小就给我爹帮厨,他的那些手艺都让我给学来了…”
“你都会做什么菜啊?”
“我会做的可多了,我报给您听听。炖羊肉、酱羊肉、烧羊肉、烤羊肉、清羔羊肉、五香羊肉、氽三样儿、爆三样儿、炸卷果儿、烩散丹、烩酸燕儿、烩银丝儿、烩白杂碎、氽节子、烩节子、炸绣球、三鲜鱼翅、栗子鸡…”
她说得又脆又溜,专挑他们喜欢的报,听得几个兵士直咽口水。要知道自从占领了盆古城,他们就没吃上一顿可口的饭菜,哪里还受得了这个诱惑?
相互交换了个眼色,便吩咐那狱卒,“把她放出来!”
第39卷 309.我脑子没毛病…
“好好!”狱卒连声地答应着,打开牢门,给海微澜带上脚镣,将她放了出来。
玉无痕一见她要走,急了,连滚带爬地扑到牢门前,“女兄台,你不能扔下我不管呐。你走了我怎么办啊?”
海微澜连连给他使眼色,他就是看不到,抓着铁栅栏一个劲儿地嚷嚷,“女兄台,你要走也带上我一起走啊,我好不容易才遇到你,再走散了可怎么办啊?”
海微澜想阻止他已经来不及了,一个兵士狐疑地看看过,“怎么,你们认识?”
海微澜赶忙笑道:“在一个大牢里住了好几天,怎么能不认识?不过这个人脑子有点毛病,几位军爷别搭理他!”
“女兄台,我脑子没毛病…”
“你烦不烦?”海微澜怕他那张嘴没个把门儿的,把不该说的都说出来了,有些恼火地瞪了他一眼。
玉无痕一脸无辜地看着她,“我也会做饭…”
“几位军爷!”海微澜赶忙截断他的话茬,笑嘻嘻地看向那几个兵士,“这个人虽然脑子不好,不过看起来有些力气,就带上他给我打个下手,您看怎么样?”
几个士兵交换了一下眼色,其中一个便点了点头,“也好,那边正好也缺人。把他也放出来吧!”
“是是!”狱卒赶忙打开牢门,照例给玉无痕带上脚镣,将他也放了出来。
几名兵士又挑了数十个身强体壮的男犯,几个针线活儿好的女犯,加上海微澜和玉无痕,一共六七十人,一并带出县衙。
男犯被分配去修工事,女犯被分配去缝补浆洗,海微澜和玉无痕则被带到了一片营地的外营,空地上支着好几排锅灶,一群百姓打扮的男男女女正在灶边忙活着做饭,每一个灶边都立着一个容貌凶横的兵士,看来是监督人员。
“你就在这儿做饭吧!”兵士将海微澜领到一个空着的锅灶前,眼中带着期待地吩咐道,“好好做,一会儿兄弟几个过来尝尝你的手艺!”
“好好,军爷您就等着瞧吧,保您吃了这顿还想下顿!”海微澜大包大揽地说道。
兵士满意地点了点头,叫了一个兵士来立在灶台边监视,自己匆匆地走了。
玉无痕一脸担忧地凑过来,“女兄台,你会做饭吗?”
海微澜白他一眼,“点火去!”
第39卷 310.你这是要炼丹啊?
玉无痕灰头土脸地趴在灶下吹火,海微澜挥舞着大菜刀,不管什么菜,乒乒乓乓一通乱剁,剁完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并扔进汤锅里。
旁边的兵士看了直皱眉,这也叫做菜?这分明是炖猪食嘛!
最后连玉无痕都看不过眼了,小声地问:“女兄台,你做的这东西能吃吗?你别是在糟践东西吧?”
“连你这样的假冒伪劣商品我都能给你废物利用,别说这些好肉好菜了!”海微澜嘴上说着,手上却没停,拿了一个大个儿的盆,大把大把地往里放调料。
玉无痕看得眼睛都直了,“女兄台,你…你这是要炼丹啊?”
海微澜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家炼丹拿盆儿炼啊?”
旁边的兵士听了咧开嘴巴要笑,又意识到不妥,赶忙敛了神色喝道:“你们两个不要说话,赶紧干活儿!”
“好!”海微澜乖巧地应了,闷声干活。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是不要惹是生非的好。
调好了一盆酱料,锅也开了,热气腾腾,散发出诱人的香味。监督员往锅里瞟了一眼,咕咚咽了一口口水。
海微澜见状笑眯眯地凑过来,“这位军爷,你要不要先尝尝我的手艺?”
兵士有些动容,可是往锅里看一眼,又迟疑起来。正犹豫着要不要尝尝这猪食,就见方才的兵士领了七八个人直奔这边而来。老远就指着海微澜道:“就是她!”
“哟,还是个长相不错的小妞呢!”
“让你来吃饭的,又不是看妞的,你他娘的安分点儿啊,到时候惹上军法有你受的!”
“那也得看她做饭好不好吃啊!“
一行人嘻嘻哈哈地到了近前,海微澜赶忙迎上去,“军爷,您来了?”
“做好没有?”
“做好了!”海微澜笑眯眯地指了指咕噜咕噜冒热气的大锅。
几个人满怀期待地往锅里一看,齐齐皱了眉头,“这是什么东西?”
“喂,兄弟,你说带我们来打牙祭,敢情就让我们来吃这个啊?”
“就是,这汤不汤,菜不菜的,乱七八糟一大锅,哪里像是人吃的东西啊?”
“你别是被这小娘们儿糊弄了吧?”
那兵士在兄弟面前夸下海口,听了这一通指责,顿觉颜面全无,一把掐住海微澜的脖子,目露凶光,“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耍戏老子!”
第39卷 311.够劲,够热乎!
玉无痕顿时急了,挥着烧火棍就冲了过来,“你放开女兄台,我跟你拼了!”
“滚!”那兵士回手一扫,烧火棍啪地一声断了,玉无痕也被扫得噔噔噔倒退了十几步,一头栽倒在柴火堆里,半晌没能爬起来。
海微澜感觉得出来,他刚才那一下用上了内力,看来这个人武功不低,在军中应该是个有身份的人。的确,要是没什么身份,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带人来会餐。
心里盘算着,面上却装出害怕的神色,“军…军爷饶命,我哪敢耍弄您呢?我做的菜好不好吃,您尝尝就知道了!”
那兵士见她说得诚恳,表情有了松动。闻一闻味道,的确很香。放开手,“那我就先尝一尝,如果不好吃,我就杀了你!”
说着走到锅边,用勺子舀了些汤来尝了尝,感觉味道还不错。又尝了一口菜,虽然也算不错,可也没有想象之中好,脸色沉了沉。
海微澜见状赶忙盛了一小碗酱料递过来,“军爷,您配上酱料再尝尝看!”
“酱料?”那兵士皱了一下眉头,闻了闻,感觉味道有些奇怪。迟疑了一下,还是按照海微澜的指点,用筷子夹了菜,蘸上酱料,送进嘴里。嚼了一下,表情就倏忽变了。
“怎么样?是不是很难吃?”旁边的兵士见状问道。
那人摇了摇头,又吃了一口,表情便大大地舒展开来,“兄弟们,这东西很好吃,你们快尝尝看!”
听他这么一说,其余人哪里还按捺得住?纷纷操起碗筷,狼吞虎咽起来,一边吃一边喊:“好吃,太好吃,够劲,够热乎!”
海微澜一边堆着满脸笑给他们盛菜盛酱,一边暗自嘀咕着:那是姑奶奶我集各家所长,做出的改良版火锅,能不好吃吗?
几个人风卷残云,一会儿就把一大锅菜吃光了,酱料盆子也吃了个底儿朝天。直吃得红光满面,饱嗝连连。
那兵士更是颜面有光,看向海微澜,“你这是什么菜?”
“回军爷,这叫火锅!”
“火锅吗?好,真是好菜!”那兵士连点头几次头,眼中满是赞赏,“从今天开始,你就不用回大牢了,就留在这里给兄弟们做饭吧!”
海微澜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感激涕零地道:“多谢军爷赏识!”
第39卷 312.想不通的事
当天夜里,海微澜就被安排在外营的一个帐篷之中过夜。和她一起住的女人们都是这盆古城中的百姓,被抓来当免费劳力的。
海微澜很快跟一个干干瘦瘦,名字叫草儿的女孩儿混熟了,从她口中拐弯抹角地套出了不少盆古城的情况。
夜渐渐深了,草儿和别的人都已经睡了,鼾声此起彼伏,海微澜却没有分毫睡意。
那些兵士吃过火锅之后,又呼朋唤友地带来了一群,她接连做了好几锅,直累得腰酸背痛腿抽筋,浑身如同散了架一样。要是放在平时,她早就睡得死猪一样了。可是现在她满腹心事,想睡也睡不着。
其实她引诱那些兵士把她带出大牢,一方面是想越狱,另一方面则是想试探一下,对方把她关在县衙大牢到底是什么意图。
现在看来,那些人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不然是绝对不会放她出大牢,还让她抛头露面给他们做饭。别的不说,总该防着她下毒吧?
做饭的时候她仔细观察过,加上草儿的描述,这盆古城外围和主要干道全部驻扎了军队,从几天前开始,各个城门就已经关闭了,除了出战的兵将和情报人员,其余人一律不得出入。凭她一己之力想要逃走,简直难于登天!
如果邬桑没有针对元祈炎的阴谋,那么她也就没有逃跑的必要,只要保住自己的小命,等到元祈炎攻破盆古城,自然也就得救了。
最让她好奇的还是把她掳来的人,如果不是与邬桑军中将领,就是手眼通天的人,不然他们怎么能轻而易举地把她带进盆古城,还把她投进了县衙大牢?
还有她身上穿戴齐整的衣服,这让她感觉对方对她并没有什么恶意!
这样翻来覆去地想了好久,终究还是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劲。具体是什么,她一时间又说不清楚。
她微微地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翻了个身,正要闭上眼睛睡觉,突然听到帐篷顶端发出一阵细微的声响,她转目看去,就见帐篷上突然多了一个盆口大的窟窿,紧接着一道黑影穿过那窟窿飘然落下…
第40卷 313.我带你离开这里!
她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却见那黑影落地之后略一张望,便直奔自己这边而来。她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不会是冲她来的吧?
一个念头还没转罢,那黑影已经飞快地到了近前,俯下身来,“王妃,是我!”
声音空洞,稍显怪异,却很是熟悉,她立刻就听了出来,是容安!
她心下狂喜,刚要动作,就听容安又说道:“王妃,你不要说话,我用的是传音入密,别人听不到!”
她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王妃,现在你小心地起身,小心地走出来,我带你离开这里!”
她点了点头,按照容安的指示,小心翼翼地坐起身来,一动,所在脚上的铁链发出哗啦的一声响,把她和容安都吓了一跳。
容安凝神细听了一下,见无人醒来,才稍稍放心了些,“王妃,脱下外衣,把铁链包住…”
话还没说完,就见海微澜轻轻地摇了一下头,示意他没有那个必要。他有些惊讶,定神看去,就见她伸手从头上取下一支木头簪子来,小心地摸到脚上的锁链,对准锁眼插下去,只听咔哒细响,一只脚铐就打开来。她如法炮制,又打开了另外一只,轻轻地抽身出来。
容安愈发惊讶了,“王妃,你会开锁?”据他所知,这种开锁的技巧,是江洋大盗才会的本事,王妃又怎么会?
海微澜眨了眨眼,伸手往上指了指,示意他可以走了。
他赶忙敛了惊讶之情,上前来揽住她的腰身,双脚一点地面,拔身而起。在接近帐篷顶端的时候,手臂往上一送,海微澜便被直直地扔出了帐篷,他随后而至,再度揽住她,双脚轻踏帐篷顶端,一个翻身就轻巧巧地落了地。
四下一张望,施展开轻功往外疾掠,专挑黑暗浓重,卫兵的视觉死角,转出营地,冷不定前面突然窜出一个人来,双方一照面,俱是一愣。
容安暗道不好,闪身上前,却还是迟了一步。
“有刺客——”
一声嘶喊划破了这夜晚的宁静,显得那般刺耳。
容安暗骂了一声娘,飞起一脚,将那人踢飞出去,身形连晃,带着海微澜一头扎进了一个低矮的帐篷之中…
第40卷 314.三天
这是一个放杂物的帐篷,里面堆满了马鞍等乱七八糟的东西。
容安似乎对这帐篷十分熟悉,一进到里面立刻放下海微澜,俯下身去,从下面抽出几只马鞍,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来,往里指了一指。
海微澜会意,飞快地爬了进去,发现里面竟然有一个不小的空间,能容一人躺卧。想必这是容安的杰作!
容安也随后爬了进来,将抽出去的马鞍原样码好,看起来像是从来没有动过一样,技术十分高超。
海微澜看了暗自唏嘘,这家伙小时候一定没少玩积木!
两个人挤在一处,凝神细听。外面已经骚动了起来,脚步杂乱,火光晃动,显然已经开始四处搜查了!
大概是感觉到海微澜缩了缩肩头,容安压低声音道:“王妃不用担心,他们找不到我们的,这两天我一直藏在这里!”
海微澜听了有些意外,也压低声音问道:“你怎么会来?”
“王爷派我回去保护楚公子,我一回去就听说王妃被掳走了,所以一路追了来!”
“保护楚未阳?”海微澜愈发吃惊了,“为什么?”
听容安把事情大略说了一遍,她才恍然大悟,敢情搞了半天,她是楚未阳那家伙的替罪羊啊?回去之后一定要狠狠地宰他一顿,不然实在无法弥补她精神和肉体的双重创伤!
她愤愤然地想着,忘了人家楚未阳也是因为帮她造大炮才被人盯上的,说来说去,她才是始作俑者!
不过这样一来,有些疑问也迎刃而解了。想必是那些人发现抓错了人,又不敢随便放她回去,所以才把她扔进了县衙大牢。
“祈炎知道吗?”这是她最担心的问题。
“王爷还不知道,我已经叮嘱过楚公子,如果七天之后我还没有救回王妃,或者没有消息传回去,他再去通知王爷来救人!”
七天,现在已经过去了四天,这么说还有三天时间。海微澜眼神闪了闪,“这里到处都是军队,我们能逃出去吗?”
容安握紧了拳头,“我就算豁出性命,也要把王妃救出去!”
海微澜白了他一眼,“你的命就那么便宜吗?动不动就要豁出去?你愿意,我还不愿意担个害人精的罪名呢!”
“三天之内,大元夏军队不能收复盆古城吗?”海微澜眼神肃然地截断他的话茬。
第40卷 315.怎么也要烫掉他们一层皮!
容安迟疑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很难。据王爷和岳公子推断,邬桑军中有一个高人,诡计多端,而且懂得阵法,连连破解岳公子布下的阵法,十分棘手…”
“他们不是有大炮吗?”
“楚公子送去的大炮的确厉害,可是对方看穿了大炮必须在一定的射程内才能发挥作用,所以用攻城弩对抗,让大炮无法靠近盆古城…”
海微澜明白了,这恐怕是邬桑军队的拖延战术,趁战事僵持的时候,去调查大炮的事。去抓楚未阳也是着战术的一环,只可惜阴差阳错,抓错了人!
容安没听到她言语,又自顾自地说道:“还有那个姚将军,自从他投敌之后,我们元夏军中屡次出现奸细,上一次还险些烧了我们的粮草呢,现在军中人心惶惶,王爷和岳公子对此十分忧心…”
海微澜沉吟了半晌,便扯起了嘴角,“我决定不逃走了!”
“什么?”容安吃了一惊,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声音,又赶忙捂住了嘴巴,压低声音急急地问道,“王妃,你在说什么?我好不容易把你救出来,你怎么又说不逃走了?”
海微澜唇边泛起冷笑,“他们抓的可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不要以为抓错了扔掉就没事了!”
容安眼神连晃,“王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怎么也要烫掉他们一层皮!”
“啊?”容安愣了半晌,看着她在黑暗之中闪着异亮的眸子,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王妃,莫非你想给王爷做内应?”
海微澜嘿嘿一笑,“本小姐突然对越狱没兴趣了,想要演一次潜伏!”
“不行!”容安肃起脸色来,“我不能让王妃去冒险,王爷知道了也不会同意!”
海微澜翻了个白眼,“他不是导演也不是编剧,凭什么不同意?再说,我已经跟他撒油那拉了,关他什么事啊?”
容安眼神闪了闪,“王妃,王爷让我给你带了一封信!”
“信?”海微澜有些吃惊。
容安点了点头,“王爷打发我回临郢的时候,给了我两封信,一封是给楚公子的,另外一封是给王妃的,我一直带在身上!”说着伸手,把贴身放着的信取了出来…
第40卷 316.茅厕接头!
海微澜接过那封信,心绪荡漾,不知道这信中都写了些什么。那个人的话,应该不会写什么甜言蜜语吧?
容安感觉她气息乱了一下,知道她动容了,趁机劝道:“王妃,我不知道你和王爷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知道王爷心里有你。如果你出了什么事,王爷会伤心的。就算是为了王爷,也请你跟我走吧!”
海微澜眼神微晃,“就是为了他,我才不能跟你走!”
“为什么?”容安不解。
为什么?一天收复不了盆古城,他就一天无法回到她身边。不能长相厮守的爱情,她从来不认为能够维系多久,总有一天会淡了,远了,最后悄无声息地夭折了!
不过这话她没有说出来,就算是说了,容安也不会懂。
“容安,你送我回刚才的帐篷去!”
“王妃…”
海微澜语见他依然不肯动,邪笑着凑过来,“你要是不送我回去,等我见了你家主子,我就告诉他,你摸过我的小手,碰过我的小蛮腰,还和我睡在一起…”
容安表情抽搐起来,王爷要是听了这些话,还不剥了他的皮啊?就算不剥皮,发通火也够他受的啊。一想到王爷发怒的样子,他的小心肝就哆嗦。
“呃…王妃,我那也是迫不得已…”
“快点,再晚就来不及了!”海微澜语气强硬起来,“你要是不送我回去,我就自己闯出去!”
“王妃!”容安赶忙抓住她的手臂,想起她的刚才的话,又触电一样的放开,“我可以送你回去,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那就有话快说,有P快放!”
容安尴尬地咧了一下嘴,“我会在暗处接应你,一旦你有危险,我就立刻带你走!”
“没问题,咱们有事茅厕接头!”
“茅厕?”
“不然呢?你以为还有什么地方合适?”
容安沉吟了一下,的确,对王妃来说,只有如厕的时候才有避开别人视线的机会,于是郑重点头,“好,我知道了,王妃你一定要小心行事!”
“别废话了,走!”海微澜说着就要往外爬,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来,“玉无痕跟我在一起!”
“玉无痕?”容安吃了一惊,“他怎么会在这里?”
海微澜眼色微沉,“我不知道,你不要被他看到就是了!”
第40卷 317.她说的是真的吗?
外面到处都是搜查的兵士,不过看起来毫无秩序,你来我往,显得乱哄哄的。越是乱的地方,越容易见缝插针。
容安带着海微澜,避开光亮,一路混了过来。来到海微澜睡觉的帐篷时,里面的人都已经被清了出去,兵士正在逐一查点。
容安取出匕首,在帐篷后划开一道口子。海微澜钻进帐篷,摸到自己睡觉地方,铁链还在,她心下稍定。飞快地扣在脚上,弄乱头发,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着火了?睡一觉起来怎么人都没了?”
“站住!”几名兵士一拥而上,将她笼在兵器之下。
海微澜做出害怕的样子,“军爷饶命…”
“你是什么人?”一个看起来像是领头的兵士冷声喝问。
“回军爷,我是做饭的,就是睡在这帐篷里的!”
“睡在那个帐篷里的?”兵士狐疑地打量着她,“刚才我怎么没看见你?”
“我就在里面啊,就是太累睡熟了,刚才起来看到里面没人,还以为起火了呢!”海微澜瑟缩着,一眼瞄到人堆里的草儿,怯怯地指了一下,“不信你问她!”
那兵士看向草儿,“她说的是真的吗?”
草儿慌张地点了点头,“是真的,她就睡在我旁边儿。刚才我还叫她来着,她不肯起来,我只好自己先出来了…”
帐篷昏暗,刚才又混乱,会漏掉一个两个人也不是不可能。那兵士不再怀疑,一指海微澜,“你,站过去!”
海微澜暗自松了一口气,挤过去站到草儿旁边。草儿扭头来对她笑了一下,眼神有些意味深长。她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这小丫头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常宝躲在隐蔽处,把一切都听在耳里,感觉海微澜没有危险了,高高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想了想,又拿出匕首,在附近的每个帐篷上都划了几刀,免得她再次受到怀疑。
做完这一切,又潜回那个放杂物的帐篷。想起刚才的惊险,兀自后怕不已。他有些后悔,不该听王妃的话,放她回去了。万一王妃出点什么事,他该如何向王爷交代啊?
第40卷 318.你不用在这里做了!
海微澜的改良版火锅一炮走红,连别的营地的兵士都争着抢着来吃。她一个人忙不过来,只好开起培训班,把所有做饭的都发动起来做火锅。
别人忙了,她倒是清闲了不少。瞅了个空钻进茅厕,悄悄的摸出容安给她的那封信,小心地拆开,取出一张薄薄的信纸。展开,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了四个大字: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