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微澜听他说我的人,心里甜了一下,唇边不由泛起笑意来。
桑朵却是愈加愤怒了,“元祈炎,你不得好死!”
“桑朵姑娘,你先别发怒!”岳书博赶忙劝道,“桑朵姑娘,我知道现在不管祈炎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但是祈炎是我多年的至交好友,他的脾气秉性我最清楚,如果他做了他是不会不承认的,我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还有什么误会?”桑朵咬牙切齿,“是他欺骗我,是他毁了我的清白…”
岳书博微微地叹了一口气,看向那老老妇人,“前辈,您护徒心切,我能理解。但是我们这样打打杀杀,实在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就算您杀了祈炎,相信桑朵姑娘的心结也还是解不开。不如我们就趁今天这个机会,把事情弄个清楚吧,您看如何?”
老妇人眼神微微晃了一下,便看向桑朵,“朵儿,你就说与他们听,若真是这小子负你,为师定会为你讨还公道,让这小子下半辈子都生不如死!”
桑朵咬了咬牙,“好,我说!”
第33卷 257.那山洞在什么地方?
老妇人将桑朵放下来,自己就势坐在她旁边。
桑朵喘息了几口,才说道:“那天你救了我之后,我受了伤,也太害怕,一直昏昏沉沉的。等我醒来的时候,我们在一个山洞里…”
元祈炎皱起眉头,九年之前的事情他虽然也记得不是那么清楚,可是他好像从来没有进过什么山洞。心生疑惑,却没有插话。
桑朵继续说下去,“当时你就躺在我身边,我问你叫什么名字,你告诉我你叫元祈炎…”
这一次岳书博脸色微微地变了一下,只要是熟知元祈炎的人都知道,他向来自称祁炎,从来都不承认自己姓元。
这里面果然有问题!
“你也问了我的名字,又告诉我,其实你早就看出我是女儿身。你还夸我的名字好听,你说我人也很美,你说你对我一见钟情…”
桑朵说着眼中泛起泪光来,恨恨地望了元祈炎一眼,“可怜我那时不过十五岁,被你的花言巧语所骗,稀里糊涂就…就把身子给你了…
可是等我一觉醒来的时候,你已经不在我身边了。我却并没有怨恨你,因为你说过,你现在只是一个小兵,等你做上将军,你会来娶我…”
桑朵狠狠地擦去眼泪,“我那时又累又饿,一身是伤,可是心里却美滋滋的,走出山洞不久,就晕倒了。后来为师父所救,八年后师父才允许我下山。
一下山,我就到处打听你的下落。终于从一个兵卫口中得知你是大元夏的皇子,已经回到燕兴去了。可是当我赶到燕兴,听到的却是你要和那个女人成亲的消息。更可恨的是,你竟然说不认识我…
我毁了我清白,毁了我的一生,到头来却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我恨你,我恨不得将你大卸八块。不止是你,还有那个女人…”
说到激动之处,她的眼神复又怨毒起来。
元祈炎眼色沉沉地看着她,神色已不似之前那般冷怒,“告诉我,那山洞在什么地方?”
桑朵冷笑起来,“元祈炎,你还想找什么借口?”
“在什么地方?”元祈炎又问了一遍,语气冷硬着。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好,我就告诉你,在伊格山…”
她的话音还没落下,元祈炎却掉头就走…
第33卷 258.用嘴吗?
桑朵目光一凛,“元祈炎,你想逃吗?”身形动了动,似乎想追,可惜受伤太重,已经站不起来了。
“桑朵姑娘,你看他像是要逃的样子吗?”岳书博看了她一眼,目光有些意味深长。
桑朵怔了怔,的确,他那么在乎那个女人,要逃也会带着那个女人一起逃。想到这一层,心里又刺痛起来。
海微澜对她仇恨的目光视而不见,自顾自地靠着大石头打盹儿。
“海二小姐,你没事吧?”岳书博趁空问道,她来之后,发生了一连串的变故,还没来得及好好打个招呼。
海微澜嘿嘿一笑,“没事没事,我还没看够你的采花手,是不会英年早逝的!”
“呃…”想到她刚才把自己说成一个被女人推倒无力反抗的衰男形象,岳书博表情有些窘迫起来,“海二小姐,我并不会什么采花手!”
“不会采没关系,被采也很性福嘛!”
桑朵听她一再提起这茬,按捺不住怒气,恶狠狠地瞪过来,“你这个贱人怎的如此不要脸?”
海微澜轻蔑地斜了她一眼,“面对你的时候还需要用脸吗?”
“你说什么?”
“理解能力这么差,就不要出来混了,丢人不说,搞不好还会失身呢!”
这话无疑又在桑朵伤口上捅了一刀,她羞愤难当,一口气没憋住,又吐出一口鲜血来。
“朵儿,休要理会她!”那老妇人从刚才开始一直在运功调息,这会儿出声提醒宝贝徒弟道,“就让她逞一时口舌之快,改日为师拔了她的舌头!”
“哎呀呀,你还真是提醒我了!”海微澜大呼小叫起来,“你们要是活着,那我就不安全了。为了我人身财产安全,我看还是送你们去西天取经好了!”
老妇人吃了一惊,急忙张开眼睛,阴声警告:“贱丫头,你不要以为老身受了伤,你们就能拿老身怎么样,以老身现在的功力,要杀你们绰绰有余!”
海微澜鄙夷地看着她,“用嘴吗?”
“你…”老妇人怒从心起,刚要跳起来,就感觉前方气息动荡,紧接着现出两个人影来…
第33卷 259.你记得!
掠在前面的是元祈炎,而紧跟在他身后的那个人,却让岳书博眼中露出了惊讶之色。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去主帅大帐前闹事的姚光亮!
海微澜并不认识姚光亮,却也眼带意味。
桑朵和那老妇人见姚光亮气度不俗,以为是元祈炎找来的帮手,纷纷露出警惕之色。
四人心思各异之时,元祈炎已经到了近前,指了一下桑朵,“姚将军,你认识这位姑娘吗?”
姚光亮煽动闹事不成,正在营帐里生闷气。元祈炎突然闯进来,不由分说将他带出了大营。还以为要秋后算账,不成想竟是让他来认人的,不由满腹疑惑。
细细地打量了一下桑朵,便摇了摇头,“末将不认识这位姑娘!”语气略顿,“大将军,您这是什么意思?”
元祈炎眼色沉沉地看着他,“姚将军,你可记得九年之前,我去邬桑刺探军情,你曾带兵前去营救我?”
姚光亮略一沉吟,便答道:“确有其事,只是…不知大将军为何现在提起那件事?”
“你还记得当时跟我在一起的那个少年吗?”元祈炎不答反问。
姚光亮眼神飞快地闪了几下,便有了谨慎之色,“大将军何以提起那名少年?”
元祈炎目光咄咄地盯着他,“当时我受了重伤,几度昏迷,我是不是曾经嘱咐你护送那少年回家?”
“你是不是将他送到了伊格山?”
“大将军…”
“回答我的问题!”
姚光亮避开他的目光,“过去太久,末将不记得…”
“你记得!”元祈炎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些,“你不止记得,你一早就看出那少年是女儿身,对不对?”
“大将军,您在说什么?那明明是个少年…”
“姚光亮!”元祈炎厉声截断他的话茬,目光愈发锐利逼人,“你知道她是女儿身之后,起了邪念,对不对?你将她带到山洞之中,对她谎称是我,趁她神志不清之时,花言巧语,骗得她的芳心,让她对你以身相许,对不对?”
姚光亮脸色一变再变,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大将军,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听不懂?!”元祈炎冷哼一声,看向桑朵,“桑朵姑娘,这个人的容貌你没看到,声音你总该记得吧?”
第33卷 260.老狐狸就是老狐狸!
从元祈炎开始质问姚光亮,桑朵的眼睛就一次比一次张得大,问到最后,她已然石化在当场,大脑空白一片。
听到元祈炎问话,她失魂落魄地摇头,“不,不会的,不是的…”
姚光亮闻言心下稍定,板起面孔来,“想必这位姑娘就是大将军所说的那名少年。末将不知道大将军为何一口要定末将做了那见不得人的事,但是这位姑娘说不认识末将,想必是大将军搞错了。
末将再不济也是军中统领,此事若是传扬开来,关系到的可不仅仅是末将的声誉,还请大将军给末将一个说法才是!”
岳书博眼色沉了沉,这只老狐狸,转得还真快,一下就反客为主,理直气壮地责问起祈炎来了。
待要说几句什么,却听元祈炎冷冷地哼道:“搞错了?那你告诉我,你把那少年送到哪里去了?”
姚光亮眼神微晃,“末将不知,当时末将惦记军中事务,吩咐手下的兵士护送那少年回家…”
“胡说八道!”元祈炎脸上现出怒色,“事后我问你,那少年是不是安全到家了,你是怎么跟我说的?你说你亲自护送他回的家。现在你又来告诉我,是吩咐手下兵士做的?”
姚光亮脸色变了变,却没有露出怯色,“那是我怕大将军怪我没有亲自护送,这才说了一个慌!”
岳书博听了这话都忍不住想要为他叫好了,好一个金蝉脱壳之计,这下就算真有人冒充祈炎骗了桑朵姑娘,也算不到他头上了。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
元祈炎怒不可遏,“你还想狡辩?当时去接我的那些人中,除了你谁敢冒充本将的名号?要不是你或是得到你的允许,谁敢去碰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儿?!”
姚光亮面不改色,“大将军,你这话未免也太偏颇了。九年来,末将对您一直是恭敬有加,分毫不敢僭越,您何以说出这样让末将寒心的话来?
此外,将士在军中饱受煎熬,突然看到一个女子,会枉顾军法,做出那种无耻之事也在情理之中,为何大将军一口咬定就是末将的错呢?”
“你…”元祈炎被问得无言以对,额上的青筋直跳。
这时海微澜在旁边悠悠地来了一句,“谁跟谁睡了,只有谁跟谁清楚,谁身上没个记号呢?”
第33卷 261.你们都脱!
一语点醒梦中人,桑朵眼神闪了几下,便挣扎着站了起来。用力地咬了咬嘴唇,似乎这样能让自己头脑清醒一些。
“脱衣服,你们都脱!”她看着元祈炎和姚光亮,声音颤抖地道。
元祈炎有些意外,不过他心中无鬼,是以没有迟疑,马上宽衣解带。
海微澜在旁边双眼放光,谁说遭绑架是坏事?既能看到真人武打片,又能看到帅哥春光毕露,赚了!
元祈炎感觉到她的目光,忍不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只是碍于有别人在场,不便发作罢了。飞快地脱去外袍,露出肌肉结实的上身来。上面大小伤疤无数,腹部更缠着一圈绷布,有一片血迹自绷布下面透了出来,殷红刺目。
海微澜不由微微地眯起了眼眸。
姚光亮穿的是铠甲,叮叮咣咣弄了半天,才把衣服尽数脱掉了,露出一身松弛的五花肉来。
“转过去!”桑朵声音抖得更厉害了,不止声音,全身都在抖。
元祈炎飞快地转过身去,背上同样也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每一个伤疤都记录着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每一个都是他朴实无华的勋章!
桑朵一看到他的后背,脸色又白了几分。待姚光亮慢慢地转过身来,她顿觉眼前发黑,双腿一软便跌坐在地上。
“朵儿!”老妇人一把捞住她。
桑朵死死地抓着师父的手臂,嘴唇颤抖,几不成声,“师…师父,是他…是他毁我清白,帮我杀…杀了他…”
她手指抖动地指向姚光亮。
她记得清清楚楚,当时对她花言巧语海誓山盟的人,后背上有一颗突起的胎记。而这个胎记,恰恰出现在了那个她不愿意承认的人的背上。
老老妇人眼神一凛,身形连晃,直扑过来。姚光亮见事情败露,脸色大变,拔腿就跑。
“书博!”元祈炎喊了一声,闪身斜插过去,挡住了姚光亮的去路。
与此同时,岳书博也挡下了那老妇人。
“小子,让开,不然休怪老身对你不客气!”老妇人声音阴沉地道。
岳书博站着没动,“前辈,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此人是我军中将领,不管犯了什么错,都必须按照军法来处置…”
“滚开!”老妇人厉声喝断他的话茬,一掌当胸拍下…
第33卷 262.还不是因为你?
岳书博感觉掌风凌厉,不敢硬接,急忙闪身躲避。心中却是暗暗吃惊,短短的时间,她的功力竟然恢复得如此之快。
不敢再大意,提起七分内力,灌注手掌,轻飘飘地打出去。
那老妇人感觉到那绵软的力量,急忙抽身后退,饶是如此还是受到了不小的波及,身形晃了一晃,看着岳书博的眼神异样起来,“小子,方才老身就想问了,你可是洛清风的传人?”
“不算是,不过晚辈的确承蒙洛先生传授功力!”岳书博微笑作答,心中却忍不住再度吃惊。洛清风传给他的功力十分浑厚,他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消化,只是将它谨慎地融入自己原来的内力之中,饶是如此,这老妇人还是认出来了,果然不简单!
“难怪你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深厚的内力,哼!”老妇人阴阴地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再动手的打算。她现在毕竟有伤在身,硬拼只会吃亏罢了!
那边元祈炎三招两招制伏了,“为什么要那么做?”他将姚光亮按在地上,声音冷怒地问道。
姚光亮知道事到如今,抵赖已经无用了,眼中现出破釜沉舟的癫狂之色,“为什么?哈哈哈…还不是因为你?这大将军的位子本该是我的,早就九年前就该是我的了。
可是你却出现了,好好的王爷不做,你来军营做什么?从你出现的那一刻,这大将军的位子就注定是你的了。不管我怎么努力,都只能做副将…”
“放你娘的P,王爷这个大将军的位子是自己一刀一枪打出来的!”常宝忍不住从旁边跳了出来,虽然岳书博叮嘱他留在营中支应,可是他实在放心不下,吩咐莫三守着大帐,自己则带了几个人跑来支援,只是一直没有出手的机会。
“哈哈哈…”姚光亮不屑一顾,放声大笑,“一刀一枪打出来的?这军营之中哪一个不是在刀枪箭弩之中摸爬滚打,凭什么他就能做大将军?我就做不得?”
元祈炎眼神晃了晃,“为了一个大将军的位子,九年前你就开始陷害我?”
第33卷 263.你…自行了断吧!
“没错!”姚光亮供认不讳,“从你入营的那一天开始,我就知道你是个障碍。所以我自请前去接应你,本想趁机除掉你,可是童大将军却派了两名心腹与我一道,让我无法下手。
后来你让我去护送那名少年,我看出她是个女子,便心生一计,故意带着她和属下走散,骗得她对我以身相许…”
“我杀了你!”桑朵嘶喊着扑过来。
不等别人动作,老妇人出指如电,封了她的穴道,将她按回地上去。
桑朵动不了也不能说话,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海微澜在旁边看着她,眼神微微地恍惚着。
那边姚光亮还在交代犯罪经过,“之后我故意把她扔在山洞里,让她怨恨你,等她带着家人去军营闹的时候,你就会名声扫地,就会灰溜溜地滚出军营。没想到她一直没有出现,让你一路做大,变成了大将军。
我万万没有想到,直到今天,这件事又翻了出来。没错,都是我姚光亮做的,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认栽…”
说到最后他垂下头去,再抬起来,眼中已经隐有泪光,“大将军,这些话憋在我心里许多年了,如今吐出来,我心里也痛快了。我触犯军规,污蔑大将军,罪无可赦,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姚光亮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算个男人!”
“你当然不算男人,你连人都不是!”海微澜又悠悠地来了一句。
姚光亮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怒色,嘴上却自我□□着,“王妃说得没错,我姚光亮根本不是人,请大将军给我个痛快吧!”
元祈炎放开他,怒色敛去,眼色一分一分地沉下去,“姚将军,你毁人清白,触犯军规,赦无可赦。不过我念在你多年来为国征战,劳苦功高的份儿上,给你保留几分颜面,就不公开处刑了,你…自行了断吧!”
姚光亮含泪磕头,“多谢大将军仁慈,不过末将有一个要求!”
“你说!”
“让我回去交代一下后事,给我的妻儿留封信,还有手下的将士…末将想再看看他们!”
看他落泪请求,元祈炎心头泛酸,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好,我答应你!”扭头去吩咐常宝,“护送姚将军回营,这里发生的事不得透露半个字儿,否则军法论处,明白吗?”
“是!”常宝应了,一招手,几名兵士上前七手八脚地给姚光亮穿好衣服,然后将他带走了…
第33卷 264.动一次我打你一次!
看着一行人走远,岳书博面露沉思,走过来,“祈炎,还是小心为上!”
元祈炎知道他担心什么,“不会有事的,常宝会看住他的!”
岳书博还想说什么,却没能说出口。毕竟军中要事,在这里说不是那么方便。
元祈炎穿好外袍,走到桑朵跟前,眼神有些复杂,“桑朵姑娘,抱歉,是我连累了你!”
桑朵泪眼迷蒙地看了他半晌,转头去恳求地望着那老妇人。老妇人会意,伸手解开她的穴道。
她擦去眼泪,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猛地扬起手臂,啪地一声打在元祈炎脸上,“为什么不是你?为什么不是你?”她嘶声吼道。
元祈炎嘴唇动了动,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海微澜从旁边跳了起来,几步奔过来,不由分说,抬手就扇了桑朵一个大嘴巴。
几个人俱是吃了一惊,桑朵更是被打傻了,连脸都忘记了捂,直愣愣地望着海微澜。
海微澜不屑地扯起嘴角,“你以为四海之内皆你妈啊,给了你命还得管着你的大腿向谁张开?谁活该欠你是怎么的,摆出那副受害者的脸孔来给谁看?
不就是一层膜吗?你就当喂狗了。不就是流点血吗?你就当被狗咬了。为了这点儿事要打要杀,要死要活,哭天抢地,怨天尤人,你作给谁看呢?
活不起就死去,我告诉你,你现在带着一身污名从悬崖上跳下去,我都不会可怜你。我会鼓掌叫好,又他娘的死了一个傻帽,为人类节省空气了…”
桑朵气色浑身直抖,“你…”
“不服气吗?”海微澜不客气地截断她的话茬,伸手一指元祈炎,“我告诉你,这个男人是我的东西,你少给我动。动一次我打你一次,不信你就试试!”
东西?元祈炎眼皮子跳了跳,不满地皱了眉头,心里却不可抑止地涌起一股暖意。
桑朵身子晃了几晃,咬牙切齿盯着她,“你不是人!”
“跟你同类!”
“你变态!”
“你拟态!”
“你…你…”桑朵骂不出来了,一时间悲从中来,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第34卷 265.我压根就没看你!
她哭得撕心裂肺,连元祈炎和岳书博都为之动容,海微澜却只是冷眼看着她哭。
她哭了良久,声音渐渐变小,可怜巴巴地抬起头来,看向海微澜,“我还有资格活下去吗?”
“你通敌卖国了,还是奸淫掳掠了?”
“可是我已经…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了…”
海微澜白了她一眼,“这世上的女的要都是处女,人类就该灭绝了。满大街昂首挺胸的妇女,凭啥你就觉得自己特殊啊?”
“我…”桑朵眼神闪了闪,抱紧了肩头,“还会有人要我吗?”
“你长得惊世骇俗了是怎么的?”
桑朵不再问了,默默地坐了半晌,又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擦干眼泪,再看向元祈炎,眼中已经没有了恨和怒,“元公子,我误会你了,这些日子几次三番找你麻烦,真是很抱歉!”
“不用介意!”元祈炎神色也不似之前那般冰冷,“我也应该对你说抱歉!”
桑朵摇了摇头,“元公子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你救了我的命,如果不是你,我早就进了狼腹,今天也就不会站在这儿了。谢谢你!”
“不用客气!”
“还有岳公子…”桑朵又看向岳书博,“把你牵扯进来很抱歉!”
岳书博微微一笑,“桑朵姑娘言重了,能看到你释怀,我也替你高兴!”
“谢谢!”桑朵深吸了一口气,又冷了眼色看向海微澜,“你不要以为我会跟你说对不起!”
海微澜不屑地扯起唇角,“不是每句对不起都能换来没关系,我就没打算原谅你,你害死洛老头儿的账我还给你记着呢!”
桑朵脸色变了变,垂下头去,“谢谢你没有可怜我,也没有看轻我!”
“别自作多情了,我压根就没看你!”海微澜说着长长地打了一个呵欠,“真扫兴,睡个觉都睡不安稳!”
元祈炎听了这话眼神微晃,“我们回营吧!”
“好!”岳书博点了点头,和桑朵以及那老妇人道了别,便和两人一道往营地走去。
桑朵看着三人的背影消失在林木之后,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地上。
老妇人走过来将她抱起来,“朵儿,咱们也回去吧!”
“师父,我真的还有将来吗?”桑朵蜷在她怀里,声音有些模糊不明。
老妇人摸了摸她的头,“会的!”
263的口口——讨、伐
第34卷 266.那你稀罕谁?
海微澜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元祈炎坐在桌后看着文书,不过他的心思好像并不在文书上,半天没有翻动一页。烛光勾勒着他的侧影,模糊而柔和,还有一些遥远。
海微澜不由一阵恍惚,总觉这情景似曾相识,却又不是今生,也不是前世,也许是前世的前世…
“你醒了不出声,盯着我看什么?”元祈炎突然转过头来,不满地皱着眉头。
海微澜目光迅速清明起来,不屑地撇了撇嘴,“谁看你,又没多稀罕你!”
元祈炎有些恼火,“那你稀罕谁?”
“我稀罕的多了,你想知道哪一个?”
元祈炎皱起眉头,突然扔下手中的文书,几步奔过来,“海微澜,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招惹过多少男人?”
海微澜被他盯得心里有些发毛,却兀自嘴硬着,“那得看从几岁开始说了…”
“几岁?”元祈炎额上的青筋跳了跳,“你到底从几岁就开始沾花惹草?还有,那种事对你来说就那么…那么无所谓吗?”
“哪种事?”
元祈炎神情窘迫起来,也更恼火了,“还有哪种事?就是…什么叫‘不就是一层膜吗’?”
海微澜微微怔了一下,就忍不住扯起了嘴角,“就因为我和桑朵说了那些话,你才跟火焰兽似的,随时准备朝我喷火啊?”
“你少东拉西扯!”元祈炎脸孔绷得紧紧的,“你给我说实话,你到底…到底…”他眼神闪烁着,说不下去了。
海微澜斜了他一眼,“你是想问我到底跟人睡过了没有吧?”
没想到她这么直接说了出来,元祈炎又恼火又愤怒,一张脸憋得通红,“海微澜,你还有没有点儿廉耻之心?这种事情…这种事情你怎么能那么随便就说出口?你难道不知道什么叫矜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