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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卷 236.您是来找王妃的吗?
来到临郢之后,海微澜耐不住小桃的追问,把自己会武功的真相告诉了她。
元祈炎动手之前,她的确根据他的眼神和身体的细微动作预料到了,她也完全能躲开,可是她却没有躲。
她也不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那么做,也许,脸上痛,心里就不会那么痛了吧?
看着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呆呆出神,小桃不由红了眼圈,“小姐,琼亲王他应该不是故意想打你的,你也别太难过了…”
“挨打的是我,你哭什么?”海微澜凑过来瞄着她的脸,“咱俩物种不同,不该有这种感应啊?”
“物种不同?”
“对啊,我是人嘛!”
“小姐,你又骂我!”小桃破涕为笑,扑过来捶她。
海微澜大呼小叫,“救命啊,小狗咬人了!”
“小姐,你再骂我我真咬你了!”
“你已经在咬了…”
主仆二人只顾打闹,没发现一个人影在门边立了一会儿,又转身走了。
眼看就要到五更天了,常宝迟疑了一下,便来敲元祈炎的门,“王爷,我们该走了!”
半天没人应,他举起手来,想要再敲一次,门却倏忽地打开了,元祈炎穿戴齐整地立在那儿,一脸倦容,显然是一夜没睡。
常宝心头紧了紧,“王爷,要不咱们明天再回去吧,反正三五天之内是不会开战的…”
“不用,你去备马,我随后就来!”
“是!”常宝见他神色严峻,也不敢多说,答应了快步离去。
早上的空气有些凉,吸一口,刺得胸口微微地疼。他接连深吸了几口,直到那疼痛感麻木了,才起身往内院走来。
两个府兵守在院门外,看到他赶忙迎上来,“王爷,您是来找王妃的吗?”
“嗯!”
“属下这就去通报…”
“不用了!”元祈炎拦下那两个人,一提气,越过院墙而入。在院中默默地立了半晌,才迈步来到海微澜房前。
试着推了一下,门便吱呀一声开了,他有些吃惊。屏息细听,里面呼吸均匀,似乎并没有醒来,他暗自松了一口气,放轻脚步进门来…
第30卷 237.动了心
床、上的女子睡得正酣,手脚并用地抱着被子,实在没有什么形象可言。借着微弱的晨曦,能看到她半边脸颊依然红肿着,隐隐能看到手指的印痕。
元祈炎不由皱起了眉头,该死,他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心头隐隐作痛,他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抚上她的脸颊。还是烫的…
“元祈炎你这个白痴…”床、上的女子突然咕哝了一句。
他吓了一跳,飞快地缩回手来,待要转身离开,却见她翻了一个身,又呼呼地睡了过去。他唇边不觉泛起一抹笑意:这个女人,做梦还不忘骂他。
不过…骂得很对,他的确是个白痴!
他不会关心别人,一直以来只会发泄自己的满腔怨怒,用尽所能去刺痛关心他的人,也刺痛着自己。对母后如此,对父皇如此,对眼前这个女子亦是如此!
他不敢爱,却又无法彻底地恨;他想改变,却又迟迟不敢迈出脚步!
在战场上,他是无人能及的勇士,是胜利者;可是在战场之外,他却是个懦夫,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他一直都知道这一点!
可是自从遇到这个女子,他总会忘记这一点。他冰封的心开始悸动,他有了渴望,在不知不觉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改变。
一开始,他以为那是羡慕。他以为自己只是在羡慕这个女子,可以活得那么随心所欲,高兴了笑,不高兴了骂,她不在乎任何人的眼光,只是做她自己。而他,恐怕永远也做不到这一点!
可是渐渐的,他发现那不仅仅是羡慕,还有别的东西。这种东西他不愿意正视,也不愿意承认,更不想接受!
可是当他看到那双带着轻蔑和冷意的眼眸,当尝过那样的心痛,他终于知道,他对这个女子动了心!
外面的天色越来越亮,他深深地凝望了那女子一眼,“对不起!”他低声地道歉,转身,迈步往外走去。
“祈炎,我们为什么总是吵架呢?”
身后传来那女子朦胧的声音,听在耳里那么不真实。
他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他不知道她已经醒来了,还是在说梦话。如果是前一种,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第30卷 238.白痴白痴大白痴!
海微澜望着他笔直却有些孤寂的背影,心头有些酸楚。
他的苦闷她一直都知道,十八年前就知道。那时他才七岁,神情间却有了一种看穿世事的沧桑。那种沧桑让她心疼,可是那时的她除了咿咿呀呀什么也说不出来,更无法安慰他。
所以她竭尽所能做鬼脸,逗他开心。那时他的笑容真的很纯净,像是一块毫无杂质的宝玉!
在白云庵的时候,她偶尔会想起那张笑脸,会想他如今会是什么样子的。却不曾料到,她和他之间竟是有婚约的。
缘分这个东西,总是兜兜转转,让人捉摸不透!
那句话憋在心里很久了,听到他那一声对不起,就那么不自觉地脱口而出了!
大概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元祈炎的背影挺得愈发直了。
“对不起!”他又一次低声道歉,却没有勇气回头,迈步往外走去,走到门边顿了一顿,“还有,我从来没有碰过那个桑朵!”
似乎怕她回应一样,他飞快地迈出门来,疾步奔到院子中,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为什么要解释那件事,他说不清楚,只是觉得应该和她解释!
海微澜愣了半晌,嘴角不可抑止地上扬。
“元祈炎,你是个白痴!”她抱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白痴白痴大白痴!”
一连骂了好几遍,心中的不快便烟消云散了!
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元祈炎和常宝也早就走了。海微澜狼吞虎咽地吃饭,吃完饭又兴高采烈地拉小桃去逛街,还带上了两名府兵!
“小姐,你是不是心情不好,要去收保护费啊?”路上,小桃忐忑地瞄着她的脸色。
海微澜鄙夷地斜着她,“你也太小看我了,我那种恃强凌弱的人吗?我都让人家心甘情愿地掏腰包!”
小桃扁了眼,“我看你还是恃强凌弱比较好!”
“小姐我是和平主义者,不喜欢血腥场面!”海微澜边走边四下扫量,终于在街角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了一家名叫“肖记胭脂铺”的店面。
一想到肖盛财那张满是补丁的脸,她表情不由抽了抽,“这不是自砸招牌吗?”
第30卷 239.我看你是想赚骂!
铺子里不出意料地冷清,没有一个客人。肖盛财坐在柜台后面,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着盹儿。听到脚步声赶忙抬头来招呼,“姑娘要买…咦,这不是海小姐吗?”
海微澜斜了他一眼,“你干嘛一副看到鬼的表情?”
“没有没有,鬼要是都跟您这么好看,那还不都想遇鬼啊?”肖盛财赶忙赔笑,心里却已经开始打鼓,他昨天就喊了那么一嗓子,她还真听见了啊?这店里的生意本来就冷清,要是再被她洗劫一遍,那他还活不活了?
海微澜不理他的茬,径直走到柜台里面,拿起一盒香粉看了看,“这是香粉还是面粉啊?”一甩手,扔了出来。
肖盛财顿时变了脸色,“海小姐,您这是干什么?”
海微澜不理会他,又拿起一盒胭脂来,看了一眼,甩手就扔,“这也叫胭脂?整个就是一印泥嘛!”
“海小姐…”
“想赚钱就闭嘴!”海微澜截断他的话茬,又把魔爪伸向了一排小瓶子。
“那个不能扔!”肖盛财急忙喊道,“那可是我铺子里最值钱的东西了,我费了好多口舌才从一个通异域的商队手里买来的,叫什么来着…啊,对了,叫香水!”
“香水?”海微澜拿过一瓶,拔下瓶塞闻了一下,就皱了鼻子,“P香水,就是杀虫剂!”手臂一扬,小瓶子立刻粉身碎骨,一股浓烈的香味弥漫开来,甚是刺鼻。
肖盛财这下真急了,“海小姐,你太过分了。你跑我铺子来又扔又砸的,到底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扔在地上的这些都是钱呐,那可是我全部的家当啊…”
海微澜不屑地扯起唇角,“凭这些假冒伪劣商品你还想赚钱?我看你是想赚骂!”
“啊?”肖盛财愣了一下,“海小姐,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海微澜对他眨了眨眼,“你想不想赚大钱?”
“想啊!”肖盛财赶忙点头。
“有多想?”
“做梦都想!”
“那你就回家做梦去吧!”海微澜转出柜台,招呼了小桃就要走。
“慢着慢着!”肖盛财赶忙跑过来拉住她,“海小姐,您不能就这么走了啊,您倒是给我指一条明路啊!”
海微澜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我这可不是一般的手指,是点石成金的金手指,价钱可是很贵的!”
第30卷 240.谷…粪?
肖盛财是聪明人,自然明白她是什么意思,略一沉吟,便道:“只要海小姐您肯指点一二,我肖某定会知恩图报!”
海微澜不以为然地扯起唇角,“漂亮话谁不会说啊?上下嘴皮碰一碰就行,又不费电!”
肖盛财咬了咬牙,“海小姐只管说个数吧!”
“我不要钱,我要股份!”
“谷…粪?”
海微澜一看他表情,就知道他想歪了,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喝马粪尿喝出后遗症了是怎么的?”
“呃…”肖盛财感觉小心肝儿又忽悠地疼了一下,“那海小姐说的是…”
“分我一半儿赢利!”
“啊?”肖盛财吃惊地张大了眼睛,说是张大了,也就绿豆那么大。
“店面、经费、劳工、运营都归你管,我投技术股!”
“鸡数谷?”
“就是我出脑力,你出人力物力财力外加体力!”
肖盛财表情迟疑起来,虽然他一见海微澜,就觉得她是个有头脑的,适合做生意,可是这所谓的技术股实在太有风险了,还要分一半儿赢利给她,她这不等于空手套白狼吗?
海微澜见状踢踏踢踏地往外走,“小桃,走,咱回家做个我特制的面膜去!”
跟主子久了,丫头也变贼了,“好啊好啊,我那天做完了,脸上的几个小黑斑都不见了,脸滑得跟剥了皮的鸡蛋一样…”
“做完面膜咱再做个SPA,做完该突的突,该翘的翘,该软的软,该细的细,那叫一个水嫩…”
这话太引人遐想了,肖盛财顿觉脸颊发烫,一走神的工夫,海微澜已经走出门外了,他赶忙追出来,“海小姐,别走别走,我答应了!”
海微澜很哥门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你有觉悟,以后就跟着本小姐混吧!”
肖盛财陪了一个笑,又忍不住好奇,“海小姐,你刚才说的面…摸,还有那什么啪…都是什么啊?”
“当然都是赚大钱的东西!”海微澜神秘兮兮地笑着,“不过光有那些还不够,咱得讲究点儿策略!”
“策略?”
“首先,把你这牌子拆了!”
“拆了?!”
“把你这铺子卖了!”
“卖了?!”
“挑地段好的再买一个!”
“再买一个?!”
海微澜怒了,“你丫能不能闭嘴听着,在一边儿配什么音啊?配的还是一回音!”
肖盛财讪讪地笑着,“嘿嘿,我这不是不明白吗?”
“我也没让你明白,照我说的去办就是了!”
肖盛财为难起来,“可…可我也没那么多钱啊?我大部分家当都买了冰髓珠了…”
“没钱啊?”海微澜笑得一脸奸商相,“你可以跟我借啊…”
第31卷 241.翻身变农奴
“跟您借?”肖盛财抖了一下,感觉自己就要掉进火坑里了。
“每年一成利息,分月还息,这月不还,自动滚入下月,再不还,再滚。拿房产抵押,逾期不还,没收房产。没有房产,帅哥也行。你说吧,你要借多少?借几年?”海微澜笑得那叫一个甜而不腻,感觉自己现在就是黄世仁,正挖坑下套,准备抢人家的喜儿。
杨白劳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海小姐,一成利息好像太高了些?还要没收房产…”
海微澜斜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这个人挺精神的,搞了半天是神经。想吃山芋又不想烫手,好事儿都让你想了,长得这么鬼斧神工就别把自己当高富帅了。你见谁做生意不担风险光赚钱的?
本小姐的钱放那儿又不会长毛,就算长毛,搬出去晒晒也还能当一消遣呢。爱借不借,你要借了不还,我还要承担财产和精神的双重损失!”
说着抬脚就走。
肖盛财大脑飞快地转动着,那位海小姐一看就是精明人,岂止是精明,简直快成精了。没有好处的事情她是不会干的,毕竟他赚的钱要分她一半儿呢。
他的大部分家当已经没了,剩下的小半部分,也都差不多都押在这个胭脂铺里了。开张这些日子,一分钱也没赚到,再这么下去,免不了要靠典当过日子。
与其这么窝窝囊囊地活着,倒不如赌一把。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家徒四壁,身无分文罢了。身为一个落魄商人,赌,还有赢的希望;不赌,注定会输!
心神电闪之下,他已经有了决定,“海小姐,请留步!”
海微澜嘴角高翘地回过头来,“想通了?”
“通了!”肖盛财一脸视死如归地点头,“只要能赚钱,我什么都听海小姐的!”
海微澜对他的态度很满意,走过来跟他勾肩搭背,“来来来,咱们进去好好商谈一下友好合作事宜!”
肖盛财苦着脸,这哪里是友好合作,分明是但方面压榨和勒索。他肖盛财上辈子一定得罪了这位姑奶奶,要不怎么每次碰到她都破财?上一次还只是回到解放前,这一次,怕是要翻身变农奴了!
第31卷 242.香奈儿
海微澜没看走眼,肖盛财果然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勤快,路子多,最重要的是脑子转得快,一点就透,用她的话说就是听得懂人话。
不出一月,临郢城最繁华的街上就新开了一家铺面,名字很奇怪,叫“香奈儿”,门外竖着一个硕大的牌子,上面画着一个身姿妖娆的女子,手中擎着一个小瓶子,旁边还写着两行字:想要无可取代,就必须时刻与众不同!
这家店铺并不像别家一样,一开张就站在门口吆喝,而是摆出几张桌子,上面放满了做工精致、形状奇怪的瓶瓶罐罐,上面标着粉底,唇彩,腮红,眼影,面膜,香水等等字样!
几个打扮显眼的年轻女子一字排开,见到大姑娘小媳妇儿便送上几瓶,附赠彩页使用说明书一份,并热情地邀请她们入内试用。
一开始大家不知道这个铺子是干什么的,怀疑是青楼之类的地方,只是远远观望。时间久了,总有那么几个敢于吃螃蟹的人。
进到铺子里,却发现里面异常明快整洁,到处张贴着大幅的彩画,靠墙的地方立着数个台子和敞柜,上面摆满了各种瓶子盒子罐子,每一个台子后面都站着一个妆容精致的女子。微笑招呼,热情服务,亲自为她们洗脸化妆,一边化一边细心讲解。
等化完妆,她们惊异地发现,自己的面容精致无暇,美不可言。再加上那些女子不遗余力地推销,她们哪里还会迟疑?想也没想就买了一大堆,乐颠颠地抱回去了!
如此一传十,十传百,深闺淑女、豪门少妇蜂拥而至,各种化妆品供不应求。一连提了几次价,依然不可避免地出现了断货的现象!
肖盛财急忙联系作坊,日夜不停地赶工,直直忙得脚不沾地,心里却乐开了花。一开始那几天,他按照海微澜的吩咐,只送不卖,眼看银子如流水一般一去不回,他的小心肝那叫一个疼,现在他才知道,这就是策略!
正当他准备再提升价格的时候,却被海微澜一通臭骂,让他立刻降价…
第31卷 243.名字是谁取的?
肖盛财满腹不解,“海小姐,势头这么好,为什么要降价?”
海微澜不屑地瞥着他,“你脑袋里装满了铜板吧?光听到哗啦啦的钱声,听不到消费者的呼声。我问你,临郢城有钱的女人多还是没什么钱的多?”
“当然是没什么钱的多了!”
“那不就结了?你以为化妆品是白米饭啊,一顿吃一大碗,很快就吃完了?现在高层消费者手中的化妆品已经趋于饱和了,你再提高价钱,只会吓跑那些中低层的消费者。她们才是无穷无尽的生力军!”
肖盛财把这话细细琢磨了半晌,便明白了,却又为难不已,“可是价格已经提上去了,现在降价有些说不过去吧?”
“笨,你不会找个理由打折啊?”
“理由?”
“过年过节,生日忌日纪念日,老板纳妾老板娘跑了之类的!”
肖盛财表情讪然,“咱们这铺子的老板娘不是海小姐你吗?”
海微澜送他一对儿大白眼儿,“麻烦你先去改良一下DNA再来占我的便宜,别用你那张补丁摞补丁的脸侮辱我的审美!”
“没有没有,我哪敢占海小姐您的便宜呢?”肖盛财赶忙解释,“在我心目中,您才是老板,我就是一跑腿儿的!”
海微澜哼了一声,“说你像跑腿儿的也太低估你了!”
“那我像什么?”
“像狗腿儿!”
“嘿嘿,海小姐,您怎么骂我呢!”
“少给我展示你的大黄牙,抓紧去写广告去!”
“是是是!”肖盛财连声地答应着,正要走,就见一个府兵急匆匆地进门来,附在海微澜耳边说了几句,海微澜脸色大变,转身就跑。
“哎,海小姐,您这是要去哪儿啊?”他赶忙追出来,海微澜已经带着小桃和府兵跑远了。他纳闷不已,“这是怎么了?”
“请问…”旁边传来一个温润的声音。
他抬头看去,便怔住了:长眉入鬓,眼若寒星,鼻如悬胆,口若樱瓣,一身银灰长袍,衬出修长笔挺的身材。真是一位难得一见的翩翩佳公子!
那男子见他直愣愣地瞪着自己,似乎有些不悦,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这位兄台,请问你们这店铺的名字是谁取的?”
第31卷 244.天王盖地虎!
肖盛财回神,“哦,您问名字啊,是海小姐取的。不止是名字,这牌子,这销售小姐,这化妆品的名字,都是海小姐搞出来的!”
那男子眼神连晃,“那位海小姐在哪里?我能不能见见她?”他语气带着急迫之意。
肖盛财怀疑他是来挖角的,不由警觉起来,“这位公子,请问您找海小姐有什么事吗?”
那男子大概也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了,赶忙敛了神色,“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店名和广告牌很有意思,想要见见那位设计者。你放心,我不是做生意的,更没打算拉她入伙!”
肖盛财又细细地打量了他一番,见他浑身上下清清透透的,的确不像是生意人,这才放下心来。海小姐可是他的再生父母摇钱树,他绝对不能让别人抢走。
“你要见海小姐怕是不行了!”
“为什么?”那男子不解。
“她刚刚才走,下一次来店里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那男子微微愣了一下,神情便惊讶起来,“就是刚刚跑出去的那位姑娘吗?”
“对啊!”
“你知道她住在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海小姐从来没告诉过我,她有事自然会来找我!”
那人往海微澜跑去的方向张望了一下,人潮涌动,哪里还有她的身影?眼神不由黯淡了下来,略作沉吟,便看向肖盛财:“这位兄台,那位海小姐再来店里的话,麻烦你转告她,我叫楚未阳,就住在常来客栈,让她一定去找我一叙!”
肖盛财复又狐疑起来,“楚公子是吧?听起来你和海姑娘好像并不相识,为什么非要见她不可呢?”
楚未阳微微一笑,“虽然我们并不认识,不过我感觉我们应该是同乡!”
“同乡?”
“嗯!”楚未阳眼神变得有些悠远起来,“二十几年了,总算让我遇上了一个,真是不容易啊!”
肖盛财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既然跟海小姐是同乡,那就是京城人。这临郢城里京城人有的是,说什么二十几年才找到一个?这不是瞎掰吗?
楚未阳又对着那广告牌看了几眼,才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对了,兄台,还有一句话,请你一并转告她!”
“什么话?”
“天王盖地虎!”
第31卷 245.噩耗
海微澜一口气奔回府邸,果然看到一个风尘仆仆的兵士正侯在厅中。
“怎么回事?”她连招呼都顾不上打,就急急地问道。
“见过王妃!”兵士赶忙见礼。
“说事儿!”
“是!”那兵士不敢再啰嗦,“这一个多月,我们和邬桑主力交锋十几次,都没能攻下盆古城。昨天夜里,王爷领兵夜袭盆骨城,却在途中遇到了邬桑的埋伏,兵将折损大半,王爷也受了重伤。多亏岳将军及时带兵前来接应,才逃回大营。岳将军和常将军也都受了伤…
常将军怕…怕王爷熬不过去,所以才打发小的来禀告王妃,请您前去探视…”
海微澜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底,脸色煞白如雪。小桃见她这样担心不已,轻轻地碰了她一下,“小姐,你没事吧?”
海微澜没答话,而是看向那兵士,“他现在在哪里?”语气出奇地平静。
“已经退到隆丰城外三十里了!”
“小桃,去收拾东西,我要去隆丰!”
“小姐,我也去!”
“你留下!”
“这位姑娘,军营是不允许女子入内的。王妃身份特殊,尚可通融,你去的话…就有些为难了!”那士兵插话进来劝说。
小桃眼神黯了黯,却也没有多说。赶忙飞奔回房,简单地收拾了一些细软。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海微澜也回房去换了一身男装。待府兵准备好快马,由那兵士带路,两名武功高强的府兵垫后,四人一道出了临郢城,直奔隆丰。
马不停蹄地赶了一夜的路,第二天早晨,便已经到了元夏大营。
远远望去,山坳之中军帐接踵,旌旗晃动,森严有序,甚是壮观。海微澜却无心欣赏这难得一见的景致,满心都是元祈炎。
还不等奔到营门处,一群兵士便呼啦啦地围了上来,十几柄明晃晃的长矛齐齐对准了他们,“什么人?!”
那带路的兵士赶忙喊道:“自己人!”
“哪个营的?”有人喝问道。
“我是常将军手下,奉常将军之命,带琼亲王的几位家将入营探视!”那兵士赶忙亮出令牌来给他们看。
领头的兵士查验令牌无误,却并不放行,“不管你们是谁的家将,入大营之前一律搜身,下马!”
第31卷 246.你想搜我的身是吗?
那兵士一听搜身脸色变了一下,他和两位府兵倒是没什么,可是王妃是女子,怎么能让男人搜身呢?赶忙赔笑道:“各位兄弟,我是常将军手下莫三,你们去打听一下就知道了。大家都是自己人,就不用搜身了吧?”
“姚将军有令,但凡出入军营者,都要严格搜查。少废话,赶快下马,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莫三见躲不过了,只好实话实说:“这位兄弟,我们三个你可以搜身,但是这位…怕是就不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