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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银双点了点头,又引得肩颈疼痛,不由皱了一下眉头。
“请公主到这边来做好,让民女为您推拿!”郁子宁搬过一张凳子,招呼着银双。
银双依言过来做好,让郁子宁在她的头、颈背、上肢、腰部以及腿脚进行滚揉、点按、摩擦、推掐。
缨儿办完事情回来,进门,见郁子宁双手抱住银双的脑袋,向一边扭了过去,大惊失色,“大胆女贼,竟敢伤害姑奶奶!”
随着一声厉喝,闪身上前,不由分说,一掌拍在她的肩头上。
郁子宁防备不及,噔噔噔倒退数步,砰地一声撞在了茶桌之上,痛得眼前一黑。
缨儿一招用过,并没有收住,随即欺身上前,挥掌便往她的天灵盖拍了下去…
“住手!”银双急声喊道。
缨儿心神一闪,赶忙收力,手掌在距离郁子宁脑袋寸许之地停了下来,“姑奶奶,她要害您,您为何要护着她?”
“她没有害我,她在帮我推拿,治我的肩痛症啊!”
缨儿眼神闪了一下,赶忙收回手来,将郁子宁扶了起来,“郁姑娘很抱歉,我误会你了,是不是伤到哪里了?”
“没关系!”郁子宁稍稍活动了一下身体,便感觉从腰部传来一阵剧痛,看来这下撞得不轻,于是看了看银双,“公主,看来民女没有办法再给您推拿了!”
“本宫已经感觉舒服多了,你且回去休息吧!”银双脸色缓和地说道。
郁子宁点了点头,告退出了慈瀚宫,还没走到微澜宫,就见百里川一脸冷笑地站在不远处…
以彼之吻还治彼唇(4)
这人不会又要找她麻烦吧?
郁子宁微微叹了一口气,她现在腰疼得很,没心情跟他纠缠。权当没看见他,稍稍绕开一点路,走了过去。
“喂,你给朕站住!”百里川对她的漠视感觉恼火,几步奔过来,挡住她的去路,“朕还有笔帐没跟你算清楚呢,你这就想跑了吗?”
“现在没心情,改天吧!”郁子宁淡淡地说了一句,绕过他便走。
百里川正憋了一肚子的火没处发泄,哪里肯让她走?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见她扯了回来。
他这一拽力气不小,使得郁子宁腰上的伤传来一阵剧痛,让她忍不住蹙起眉来,“你想说什么就快点说,说完赶快走人!”
她本不愿意跟百里川一般见识,在她看来,百里川就是一个出身豪门被宠坏的孩子,任性又有点自私,还不太懂事。可是他这样纠缠不休,她也不由有些着恼了。
“就因为你,朕不得不跟那个柳婉枼成婚,你要负责!”
还真是不知所谓,郁子宁有些哭笑不得,“你想让我怎么负责?难道让我临幸你吗?”
“你…”百里川气结,原本他还怀疑这个人是不是被调包了,现在看来没错了,不然除了那个女山贼,还有哪个女人脸皮这么厚,会说出这么不知检点的话来?
他堂堂一国之君,怎么能几次三番被一个女贼调戏?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将她扯近了些,“好啊,那你临幸朕试试!”
“不好意思,我对你没兴趣!”
“你说什么?”百里川眼中有了凛凛的怒意。
郁子宁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我说皇上,谁逼你成婚,你就找谁去好了。你在这儿跟我纠缠有什么用?这么大人了,怎么一点自己的主意都没有,唉!”
“哈,你说朕没主意?你竟然说朕没主意?”百里川不甘地大笑起来,一抬眼,见小榛子引着一个人过来,嘴边倏忽绽开一抹邪笑,“朕这就让你看看,朕到底有没有主意!”
言罢不等郁子宁反应,猛然将她扯进怀里,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以彼之吻还治彼唇(5)
郁子宁没想到他会来这个,不由愣了一下,却也不躲闪,只是淡然地望着他。
百里川被她冷眼旁观的眼神看得不自在起来,不由自主地放开了她。
“这就是你所谓的有主意吗?分明是耍流氓嘛!”郁子宁不无嘲讽地弯起嘴角,“就你这吻技,还好意思耍流氓?”
百里川被她蔑视的眼神彻底激怒了,狠狠揽住她的腰肢,将唇重重地压在她的唇上,笨拙地摩挲,胡乱地啃咬。
郁子宁腰部传来一阵锥心的痛楚,忍不住呻吟出声,伸手去推百里川。可是没想到,她的呻吟和挣扎却让百里川有了胜利的快感,愈发用力地亲吻着她。
柳婉枼愕然地站在不远处,心头酸痛难当,泪水止不住地落下,紧紧地捂住嘴巴,才没让自己哭出声来。
一年之前,她就被告知将会嫁给这个男人为妻。没见面的时候,思慕之情已经一日胜似一日。见过他之后,他的身影更是萦绕心底挥之不去。
虽然他对自己的态度很冷漠,可是她还是无时无刻不思念,无时无刻不想见到他。刚才听说已经定下婚期,心如鹿撞,激动不已。
小榛子去找她,说百里川召见,她以为皇上是因为定了婚期,不再躲避她了,欣喜不已,赶忙跟了来,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看到这样一幕。
“柳小姐…”小榛子也觉得百里川这个法子有些残忍了,有些于心不忍,想要说点什么安慰一下柳婉枼,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很抱歉,我先回去了!”柳婉枼实在看不下去了,飞快地拭去眼泪,转身匆匆而去。
这边百里川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计划,只是赌气地吻着郁子宁,似乎要把自己所有的郁闷、怒火以及怨恨都发泄在她的唇上。
正忘情间,突觉臂弯一沉,郁子宁整个人往下滑去。
他一个激灵惊醒过来,睁开眼睛一看,就见郁子宁双目紧闭,脸色苍白,似乎是晕了过去。不由吃了一惊,“喂,喂,你怎么了?”
“皇上…”小榛子也觉出事情不对,赶忙奔了过来,伸手探了一下郁子宁的额头,忍不住惊呼,“皇上,她发烧了…”
以彼之吻还治彼唇(6)
“快去叫太医!”百里川吩咐着,一弯腰将郁子宁抱了起来,大步往微澜宫而来。
小榛子看着他的背影怔了一瞬,才起身往太医院奔来。
将郁子宁放在床上,伸手试了试她的额头,果然很烫。
“不就是亲了你一下,至于晕倒吗?你不是也趁朕没知觉的时候亲过朕吗?”百里川小声地嘀咕了一句。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兀自皱起了眉头,心里那一抹愧疚怎么也挥之不去。
“朕干嘛要对一个女山贼愧疚?”他懊恼地跺了跺脚,转身走了两步,却又停住了,“不管怎么说,她晕倒也跟朕有关,朕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扔下她一走了之?”
想着他又走了回来,扯过一边的薄被,盖在她身上。见她额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又赶忙找了一块帕子来,笨手笨脚地给她擦拭着。
不过这人变化还真大,之前在白石山看到她,脏兮兮的一张脸,根本分不出鼻子眼睛,这会儿却是眉清目秀,饶是生着病,依然难掩俏丽。
他一边帮她擦汗,一边打量着她的脸,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的唇上。因为生病的关系,她的唇失了血色,上面几道渗着血迹的伤口尤其明显,那是被他咬伤的。
“朕到底做了些什么?”他紧紧地皱起眉头,愧疚和怜惜一起涌上心头。他忍不住伸出手指来,慢慢地抚上她的唇瓣…
“皇上,奴才带太医来了!”小榛子一脚闯了进来。
百里川急忙抽回手指,掩在背后,“哦,是吗?”他表情不自然地应着,“那就快叫他进来吧,你在这里照应着,朕还要批阅奏折,先走了!”
“是…”小榛子见他逃也似地出了门,疑惑地皱起眉头,皇上怎么怪怪的?
一口气奔出微澜宫,百里川心绪烦乱,焦躁难安,一连深吸了好几口气,都无法缓解。抿了抿唇,那上面还隐隐地残留着柔软的触觉和清甜的味道。用力地晃了晃脑袋,可是那一对带伤的苍白唇瓣依然在眼前晃动不去!
“朕这到底是怎么了?”他按着怦怦乱跳的胸口皱起眉来…
难言的牵挂
回到若水宫,百里川有些坐立难安,感觉过了一年那么久,小榛子才回来了。
“怎么样?”不等小榛子说话,他便急急地问道。
“皇上是问柳小姐还是问郁姑娘?”小榛子眼带意味地反问道。
百里川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朕…当然是问柳婉枼了!”
“真的吗?”小榛子贼兮兮地瞄着他的脸色。
“你这个该死的奴才,想让朕收拾你是不是?”百里川恼羞成怒,抬手就要来敲小榛子的脑门。
小榛子赶忙求饶,“奴才知错了!”闹过一通,将柳婉枼的举动说了一通,又有些担心地问道,“皇上,您真的觉得这么刺激柳小姐会管用?”
“只要她不像郁子宁那么厚脸皮,一定会知难而退的。”百里川不无得意地笑了一声。
小榛子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您别忘了,您可是皇上啊。三宫六院乃是平常事,柳小姐既然已经决定要做皇后了,一定早有心理准备,又怎么会因为吃醋而退却呢?”
百里川听了这话心沉了一沉,确实啊,他又不是没脑子的人,怎么早没想到这一层呢?都怪那女贼,要不是被她搅和得头脑混沌不清,又怎么会想出这么一个蠢法子来?他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小榛子见他一脸懊恼,奸笑道:“嘿嘿,皇上,您不是对郁姑娘动心了,故意找这么个借口想要跟她亲近亲近吧?”
“你放…什么厥词?朕会对她动心?简直是笑话!”百里川不屑地哼哼了两声,“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就剩下她一个了,朕也不会对她动心的!”
“是吗?”小榛子促狭地笑了笑,“那皇上不想知道郁姑娘到底怎样了吗?”
“朕管她死活!”百里川赌气来到桌边,翻开奏折,提起朱笔,半天也没有看进一个字。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了,“小榛子,她到底为什么会晕倒啊?”
“噗…”小榛子在旁边观察半天了,一直憋着笑,这会儿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见百里川瞪着眼睛就要发火了,赶忙止住,“太医说是因为受了伤!”
“怎么会受伤?”百里川追问道。
找借口见她?
“听说是在帮姑奶奶推拿的时候,被缨儿误会她要伤害姑奶奶,把她打伤的。”
“那严重不严重?”
“太医有点挫伤,不算太严重,休息个十天半月就没事了。”
“这样啊!”百里川听说不严重,聚在胸口的那抹焦躁之气才散去了,一抬眼,见小榛子笑得甚是奸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朕迟早把你这个该死的奴才换掉!”
这种威胁小榛子听得多了,完全可以当做耳旁风,“是是是,您换掉奴才,姑奶奶一准给您找个像缨儿那样的人来伺候您!”
“你还敢威胁朕了?”百里川将手中的朱笔顺手扔了出去。
就像小榛子所说的,柳婉枼伤心了一阵之后,便想通了。别说她现在还没跟皇上成婚,没资格吃醋,就算是成了婚做了皇后,也不能吃醋。善妒可是大忌,只会给她贤良淑德的名声抹黑。若是惹得皇上和银双大长公主反感了,她这个皇后怕是也做不成了!
越想越疑惑,莫非皇上引她去的目的就是想让她嫉妒?不觉有些后怕,幸好自己当时没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思来想去,眼不见为净,不能再留在宫里了,否则迟早会让皇上抓住把柄。
于是去以回家准备成婚事宜为由,跟银双请求出宫。银双也觉得要做新娘的人,在宫里抛头露面不太合适,便打发缨儿送她回去了。
刺激柳婉枼的目的没有达成,大婚却在紧锣密鼓地进行,要找的人也如同石沉大海,了无音讯,百里川急坏了。几次试图偷溜出宫,都被银双派出的人拦了回来。
“不行,朕要想个办法,无论如何也不能成这个婚!”百里川霍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拔腿就走,“小榛子,走,去找那女贼!”
“啊?”小榛子愣了一下,赶忙追了上来,探究地瞄着他的脸色,“皇上,您不成婚跟找郁姑娘有什么关系啊?您不会是…嘿嘿,找借口想见她吧?”
“闭嘴,朕现在没心情开玩笑!”百里川瞪了他一眼,出了若水宫,直奔微澜宫…
她有妖术?!(1)
郁子宁的伤好了些,只是还不能做剧烈运动。她在屋里躺得闷了,便来到御花园散散心。信步走来,习惯性地来到了隐露亭,就见到了风云。
他穿了一袭墨蓝的长袍,迎风而立,俊逸不凡,与这幽静的景色融为一体,美好得像是一幅画。
“你来了!”他一如既往,微笑地打着招呼。
“嗯!”郁子宁也浅浅一笑,走到亭子里来,在石凳上坐下来,走了这么长一段路,她有些累了。
风云看出她的脚步不似以往那么轻快,关切地问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腰上挫伤了一点,已经快好了!”郁子宁告诉他说。
“原来如此,难怪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你!”风云似乎有些释然地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不想见我了呢!”
郁子宁眨了眨了眼,“事实上我考虑过不见你的!”
“为什么?”风云笑容僵了一下。
“因为有人警告我,让我遵守宫规。”说着粲然一笑,“不过我不是个喜欢墨守成规的人,所以又到这儿来了。心想是不是能遇见你,就真的遇见你了!”
风云听了忍不住朗声大笑,“你很对我的脾气!”
“彼此彼此!”
“对了…”风云说着往怀里掏了一下,掏出两本册子来,递给郁子宁,“给你,这是两套武功的功法,一套拳法,一套剑法。其实还有个刀法的,只是我觉得你相比之下,你应该更喜欢剑法!”
郁子宁伸手翻了一下,见上面的字一律都是蝇头小楷,跟他人一样俊逸。图虽然画得简略,却很是传神。一看就知道花费了不少的工夫,自己什么也没有为他做过,他却如此用心。
“真的很谢谢你!”她很是感动,由衷地道谢。
“没什么,我只当是练字了!”风云轻描淡写地道。
郁子宁嘴唇一动,还想说什么,却突然听到旁边传来一声断喝,“女贼,你果然在这…”说到一半,声音戛然而止。
她和风云齐齐扭头看去,就见百里川和小榛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亭外,都有些吃惊。
百里川一愣过后,看着风云眼色沉了沉,“云弟,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有妖术?!(2)
百里云心神闪了闪,暗暗懊恼自己的大意。见到郁子宁一时间有些忘形,竟然没能觉察到有人靠近。
不过已经被看见了,想要躲闪却也来不及了,理了理思绪,微笑起来,“见过皇兄!”
郁子宁听百里川和他一个称云弟,一个称皇兄,才知道他原来是一个王爷。却也没怎么吃惊,毕竟能出现在后宫中的男人,身份肯定不一般,她早就有心理准备。
只是悄悄地把他给自己的两本册子藏了起来,免得被百里川看到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她倒是无所谓了,只怕连累到百里云。
“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在内侍营吗?怎么会到御花园来?”百里川走进亭子,狐疑地扫着百里云的神色。
“皇姑母召臣弟来商议皇兄的婚事,商议过后,臣弟想起许久没有到御花园来了,便过来走了走。没有得到皇兄的许可便在后宫随意走动,还请皇兄恕罪!”
从小一起长大,百里川自然也知道隐露亭对百里云来说是什么地方,神色缓和下来,“没关系,御花园嘛,以后你想来,可以随时来!”
“多谢皇兄!”百里云赶忙谢恩。
百里川瞟了郁子宁一眼,又瞟了瞟百里云,“朕刚才看你们好像很熟络的样子,莫非你们以前就认识吗?”
“上次风皇兄忌日的时候,臣弟在这里见过这位姑娘一次!”百里云赶忙说道,“这次又遇见,便闲聊了几句!”
百里川听他提到忌日,脸上有了愧色,“朕偷溜出宫,回来忙着理政,竟然把风皇兄的忌日给忘了,也没能给他上炷香…”
一抹异样之色在百里云的眼底一闪而过,“皇兄不必自责,国事为重,相信风皇兄求下有知,也会理解的!”
百里川点了点头,“嗯,朕回头会给他补上的。”顿了一下,突然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啊,对了。云弟,朕先不跟你说了,朕找这女贼有事情!”言罢不由分说,拉了郁子宁便走,“跟朕走一趟!”
女贼?莫非她就是皇兄不久之前带回来的女山贼吗?百里云大感意外,看着郁子宁被拉走的背影,眼神闪了又闪…
她有妖术?!(3)
郁子宁被百里川一路拉回微澜宫,刚刚好转的腰又隐隐作痛起来,不觉气恼,“你到底想干什么?”
“那份文书呢?快,拿出来!”百里川把手伸到她眼前,命令地道。
郁子宁眼波一晃,这人又要搞什么花样?“文书不在我这儿?”她淡淡地道,“就算在我这儿,你觉得我会给你吗?”
百里川愣了一下,随即想起小榛子确实跟他提过,说那份文书很有可能在那个叫施东一的山贼那里。自己一时情急,竟然把这茬给忘了。该死的,自从遇见这女山贼,他感觉自己智力一日不如一日了!
“找回来!”他语带霸道。
“哈?”郁子宁又好气又好笑地望着他,“你脑袋进水了,还是你以为我脑袋进水了?我智商没那么低好不好?要是能找回来,我早就跟你皇姑母换了金牌,从这消失了。也不至于隔三差五受你折磨了!”
百里川被她抢白了一顿,又急又气,“朕不管,这门婚事是因你而起的,你要负责给朕解决掉。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要把那份文书找回来,然后拿着文书去告诉皇姑母,你要做皇后…”
“什么?!”郁子宁和小榛子齐齐地惊呼出声,尤其是小榛子,吓坏了,“皇上,您没事吧?是不是发烧,脑子糊涂了?”
“你闭嘴!”百里川瞪了他一眼,又盯着郁子宁,“当然,朕不是让你真的做皇后,你只要帮朕挡掉那门婚事就行了!”
郁子宁哭笑不得,“拜托,别说我不知道施东一在哪里,找不回文书。就算我真的找回来了,我为什么要帮你挡掉婚事,得罪你皇姑母?别忘了,我已经跟你皇姑母讲好了,要用文书跟她换金牌的,得罪她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对了,怎么把这茬也给忘了?百里川恨恨地咬了咬牙,“大不了朕再给你写一张…”
“皇上!”小榛子越听越不对劲,大喝一声,扑过来拖了他往外就走。一直拖到微澜宫外,才白着脸色开了口,“皇上,您疯了吗?一张文书都够头疼了,您还要再写一张,姑奶奶知道了还不气死啊?”
她有妖术?!(4)
被小榛子这一训斥,百里川头脑也冷静了下来,抬手一巴掌狠狠地扇在自己的脸上,“是啊,朕一定疯了,一定是疯了!”
“皇上…”小榛子吓了一跳,赶忙过来拉住他的手,“皇上,刚才奴才情急之下说话没了分寸,请您恕罪!”
“恕你无罪,若不是你,朕就着了那女贼的道了!”百里川把自己的错误归咎于郁子宁,皱起眉来,那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每次见到她都会方寸大乱?堂堂一国之君,竟然犯下这等低级的错误,这要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被人笑掉大牙?
该死的,莫非她会妖术不成?
“皇上,咱还是回去想想别的办法吧!”小榛子见他脸色阴晴不定的,提醒他道。
百里川也想赶快回去修理修理自己的坏掉的脑袋,于是带着小榛子一路回若水宫去了。
看着百里川被小榛子拖走,郁子宁忍了又忍,终究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智商,还当皇上呢!笑过之后,又觉得他这个人有时候还蛮可爱的!
不过经过百里川几次三番的纠缠,她的心情也渐渐沉重起来。皇宫乃是非之地,不管她怎么高高挂起,都不可能完全置身事外。有些事还会主动找上门,不是想避就能避得开的,这里终归不是久留之地!
文书的时候瞒过一时,也瞒不了一世,要想个办法离开这里才行。
可是要怎么离开呢?还没有交出文书,银双是肯定不会放她走的,那个百里川也一样。偷溜吗?这个胜算太小,被抓住了一切就都暴露了。
难道…去拜托百里云吗?虽然跟他有点交情,可是也仅是浅交,怎么能去拜托人家做这种危险的事情?
死来想去,想得脑瓜仁儿生疼,也没想出个妥当的办法来,不知不觉天就黑了下来。
这里没什么娱乐,她也只能入乡随俗,早早地上床睡觉。睡得迷迷糊糊间,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吵嚷之声,爬起来往外看了一眼,只见大殿外的天空灯火通明的,似乎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她披衣起身,推开门来,就见穗儿从门外匆匆进来了,“外面出什么事情了?”她打听道。
潜藏在浴池的男人(1)
“听说有刺客潜入宫里来了,郁姑娘你快回房去吧!”穗儿一张小脸上满是紧张。
看来这皇宫也不太平啊,郁子宁暗暗唏嘘了一番,转身回房来了。反正就算是有刺客,也不会是来刺杀她的,还是睡自己大头觉好了。
一觉醒来,感觉整个皇宫的气氛都变得凝重了起来,后宫中随处可见禁卫军。据穗儿打听来的消息,昨天夜里一共来了三名刺客,被击毙了两个,还有一名趁乱逃走,下落不明。现在禁卫军正在皇宫中搜寻那名刺客的下落!
“什么人这么大胆子?三个人就敢闯皇宫啊?”她不觉有些好奇。
“听说还没有查明那些刺客的身份呢!”穗儿脸上有着小小的惊恐,“万一那个刺客潜到微澜宫来怎么办?”
郁子宁笑,“你不是会武功吗?”
“我是会啊,可是听说那些刺客各个武功高强。能从侍卫和禁卫军手中逃跑的,武功一定更高强,我可不是对手啊!”
“那刺客说不定早就逃出皇宫去了,就算没逃出去,皇宫这么大,他也没那么巧偏偏就来了微澜宫吧,你就不要瞎担心了!”
“说得也是!”穗儿听了她的话,多少释然了一些。
这话聊完了就过去了,两个人谁也没有往心里去。
因为皇宫戒严,没有办法去御花园,郁子宁便在微澜宫走了几圈,权当是锻炼。宫墙阻隔,不怎么通风,她出了一身的薄汗,便来侧殿的浴池。
因为这皇宫建在水上,用水极其方便,所以每一个宫殿都设有一个很大的浴池。这也是郁子宁喜欢的一个设施,洗澡很是方便。
相处了这些时日,穗儿也了解了她的习惯,早早就帮她准备好了。
一进浴池,蒸汽缭绕,带着热气浸润着肌肤,全身毛孔都止不住地打开了。
郁子宁迅速宽衣解带,进到浴池之中,肩膀以下都泡在水中,不由舒服地低吟了一声。果然还是浴池好,每天能这么泡上一会儿,胜似神仙啊!
正飘飘欲仙之时,突然感觉身下的水流不正常地动荡了起来。她急忙睁开眼睛,还不等看究竟,就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
潜藏在浴池的男人(2)
冷不丁被人从水下抓住,饶是郁子宁也被吓到了,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还不等看清楚抓住她的人是谁,就感觉有一个散发着寒意的东西抵在了她的腹部,像是一柄匕首。
“不许叫,否则我就杀了你!”一个男人的声音威胁道,沙哑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