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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快走吧!”她拉了一下秦曼,快步往往前走去。
“曼儿!”
“妙儿!”
还不到陵阳门,就看到齐昱和孟宇辰并肩站在那儿。两个气质不同的男人,脸上挂着一样柔和的笑意,对她们挥着手。
姐妹二人相视一笑,便齐齐地奔跑起来,奔向自己的爱人。
齐靖安站在花树之后,看着那两对人越走越远,最后消失那关合的宫门之后,胸腔如同被掏空了一样,空荡荡的,没有着落。
站了许久许久,才沉声地吩咐道:“小冒子,妙妃暴病而亡,让礼部准备丧事吧!”
小冒子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是,奴才这就差人去办!”
看着小冒子走远,齐靖安抿了抿唇,迈步往康宁宫走来。
“昱儿已经走了吗?”孝德太后见他神情失落,便猜到是怎么回事了,“那孩子脾性不适合留在皇宫留在朝廷,走就走吧,这样你也可以收回兵权了…”
“母后…”齐靖安有些不悦地打断她的话,“阿昱对儿臣从无二心!”
孝德太后也知道自己失言了,收声悄悄地叹了一口气。她也并不是故意要怀疑齐昱什么,只是她做母亲的心,不想儿子有哪怕半点威胁!
“母后,儿臣已经让妙妃离宫了。”顿了一顿,齐靖安沉声地说道。
“什么?”孝德太后不出意料地惊呼了起来,“皇上,这是为什么?”
齐靖安苦笑,“离开皇宫是她的心愿,朕亏欠她太多,只能这样来补偿她了!”
“这怎么可以?成何体统…”
“母后!”齐靖安再次打断她,“她已经走了,朕也已经吩咐礼部,为暴病而亡的妙妃准备丧事了!”
孝德太后感觉出儿子的伤感,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既然皇上觉得这么做合适,哀家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是哀家真的很喜欢那孩子,竟然没见上一面就走了,唉…”
母子二人沉默了半晌,孝德太后又想起一件事情了,“对了皇上,哀家想跟你为小宁小静求个名分…”
谢谢你一直这样等着朕
齐靖安皱了一下眉头,“母后,儿臣现在无心纳妃!”
孝德太后听他会错了意,赶忙解释道:“哀家不是要为你纳妃,哀家是想你给她们一个封号,将她们以平妻的身份指婚给孟宇辰…”
“孟宇辰吗?”齐靖安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又肃了神色,“如果是为孟宇辰的话,母后就不必费心了。朕已经准他辞官归隐了,他已经走了!”
“什么?!”孝德太后再一次不出意料地惊呼了起来,“皇上,这又是为什么?”
齐靖安再次苦笑,“儿臣不过是成全了他们而已!”
“这…这还真是,说走都走了,哀家竟然一个也没见到!”孝德太后忍不住伤感了起来,“宇辰这孩子,不想让哀家指婚也不用辞官啊,哀家也是一片好心…”
小宁和小静听说孟宇辰走了,心情也失落起来,做好的衣服还没能送出去呢。看来终究是没有缘分啊!
齐靖安安慰了孝德太后一番,出了康宁宫,心情却愈发沉重了。放眼望去,偌大的后宫都是他的,可是何处才是他真正的归属呢?
“奴婢见过皇上!”叶儿出来办事,经过康宁宫附近,看到齐靖安呆呆地站在那儿,赶忙过来见礼。
“叶儿啊!”齐靖安回神看了她一眼,突然想起乔珍妃来,“珍妃她…还好吗?”
叶儿感觉到他神情的落寞,赶忙说道:“皇上不如去蕴竹宫看看珍妃娘娘吧!”
“嗯,也好!”齐靖安点了点头,迈步跟着叶儿来到了蕴竹宫。
乔珍妃正在哄宝珏公主玩耍,见到齐靖安似乎很意外,半晌才理了理衣衫过来见礼,“臣妾见过皇上!”
“珍妃啊,起来吧!”齐靖安将她扶了起来,许久没有见到她,竟然感觉她的容颜有了几分陌生,扭头看到坐在榻上玩得正欢的小公主,更有些时光错乱的感觉,这是他的孩子吗?已经这么大了吗?
乔珍妃见他盯着小公主出神,赶忙将她抱了过来,“珏儿,来,叫父皇!”
“父皇,抱…”小公主用稚嫩的童音含糊不清地叫道,朝他伸出了小手。从出生到现在,她总共也没见过她的父皇几次,竟然一点也不认生,大概是血亲吸引吧。
“好,父皇抱!”齐靖安感觉空荡荡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将被掏空的部分渐渐填充了起来,看了看脸庞笼罩着母性光辉的乔珍妃,再看看怀中漂亮的小公主,他不知道为什么鼻子有些发酸,“珍妃啊,谢谢你一直这样等着朕!”
乔珍妃怔了一下,随即微笑了,“臣妾是皇上的女人,当然会一直等着您!”
“嗯,所以朕才要谢谢你!”他将那母女二人一起拥进怀里,紧紧的。
两对璧人
两月之后,多鲁国水乡小城潼城。
这是一个风景如画的小城,水网交织,河道纵横,桥街相连,依河筑屋,小船轻摇,绿影婆娑。没有高大抢眼的建筑物,到处都是淡雅精巧的房屋,真正的小桥流水人家!
大概是受了这氛围的影响,这里的人们神情俱是悠闲温和,摇着小船在河面上慢慢走过,跟河岸的人热情地打着招呼,偶尔也停下来聊上那么几句,好不温馨和谐。
“喂,你们听说了没?朝中的奸臣丞相逃到淮国边境,被我们的将士射杀了?”一位中年男子摇船经过,亮开嗓门跟岸上的人说道。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奸臣早就该杀了!”岸上的人拍手称快。
“咱们国家今年好事多啊,听说咱们的大军和业国的军队联手,已经攻下了兴国的国都了呢,兴国的皇上已经逃跑了,那个国家算是灭亡了…”
一个老太太听了不满地嘀咕,“打仗有什么好高兴的,劳民伤财,最后受苦都是咱们穷苦百姓…”
“这位老人家,你说得太好了!”石桥上传来一个带着懒散笑意的声音。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桥上走来两匹马,每一匹马上都坐着一对年轻那女,男的英俊不凡,女的貌美如花,仔细端详,那两个女子竟然长得很是相像。看他们那亲昵的模样,应该是两对情侣。这样的璧人一对都难得一见,竟然一下子来了一双!
众人不由得看傻了眼,等他们回神的工夫,他们已经走了过去,消失在柳荫之后不见了踪影。
“曼儿,你感觉这里如何?”齐昱眯起眼睛打量着周围的景色,询问着身前的秦曼。
秦曼很喜欢这里,点了点头,“这里很好,我们就在这里安家落户吧!”
“那好,一会儿找家客栈暂时住下,我就去打听一下,置办房屋!”齐昱见秦曼喜欢,微笑起来。
秦妙听齐昱只征询秦曼的意见,把她和孟宇辰当透明人,有些不乐意了,“我说姐夫大人,听你那意思,好像不打算准备我们俩的房子啊?”
“自然,这一路来,你们已经妨碍到我和曼儿亲热了,难道安家落户之后还要跟我们住在一起,继续妨碍我们吗?”齐昱坦率地承认了对这两个电灯泡的不满。
“怎么,你想把我跟阿曼分开啊?”秦妙气鼓鼓地瞪起了眼睛,“门儿都没有!对阿曼来说,我才是第一重要的人,你要排第二!”
齐昱坏心眼地眯了眯眼睛,“嗯?那么对你来说呢?孟宇辰算老几?”
绝对不行!
“对我来说,阿曼也是第一重要的,他也只能排第二!”秦妙说着扭头瞪了孟宇辰一眼。
孟宇辰不由苦笑,又不是我招惹你了,你干什么连我一块儿瞪啊?
“好了,相公,你不要再逗阿妙了!”秦曼嗔怪地拍了拍齐昱的手,还想说什么却觉胃口一阵翻腾,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曼儿,你没事吧?”齐昱急了,赶忙勒住马,将她从马背上抱了下来,轻轻地帮她抚着背,“是不是走路太多累到了?我们马上找家客栈住下吧。”
秦妙眼珠转了一转,突然促狭地笑了起来,“阿曼,你该不会是有了吧?”
秦曼愣了一下,心算了一下信期,眼睛就亮了起来。
齐昱见她这样,脸上露出喜色,“真的吗,曼儿,你已经有了我们的孩子了吗?”
“我也不确定,我们找个大夫看看吧!”秦曼的心情激动了起来,脸颊飞上了两抹红晕。
“走!”齐昱迫不及待地抱起她来,迈步就走。
秦妙见他们那猴急的样儿,赶忙喊道:“喂,你们慢点儿行不行?孩子又跑不掉…”她喊了一半,突然觉得一阵恶心,捂着胸口也干呕了起来。
“妙儿,你怎么了?”孟宇辰急了,赶忙抱住她,关切地问道。
秦妙抚了抚胸口,苦着脸想了半晌,“不会吧?我好像也有了…”
“啊?”孟宇辰惊喜不已,刚刚他还在羡慕齐昱,没想到自己这边也有了好消息,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好几口,“妙儿,你太棒了!”
四个人赶忙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差店小二请了大夫来。
大夫给秦曼号了脉,又给秦妙号了脉,便笑着起身来对齐昱和孟宇辰拱手道:“恭喜两位公子,两位夫人都已经有了身孕!”
“太好了!”齐昱和孟宇辰原本还心情忐忑,生怕搞错了,听老大夫这么说,彻底放心了,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齐昱笑眯眯抱住秦曼,“看来我们要赶快安置一个家才行!”
“嗯!”秦曼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快乐满满。
孟宇辰握着秦妙的手满脸向往,“不知道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呢!如果你和曼儿一个生下男孩儿,一个生下女孩儿,我们就可以亲上加亲了…”
“绝对不行!”
不等他把话说完,秦曼和秦妙便齐齐地瞪了过来!
孟宇辰被她们带刺儿的目光看得直发毛,“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乱点什么鸳鸯谱?!”秦妙伸手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气呼呼地喝道,“近亲结婚是要搞坏基因的,你个文盲!”
“就是呢!”秦曼看了看自己尚未隆起的肚子,目光柔和如水,“要开始胎教了呢!”
秦妙立刻表示赞同,“对啊,阿曼你来讲故事,我来跳舞…”
“不能跳舞!”孟宇辰急忙说道,“跳坏了身子怎么办?”
“也是啊,那就让阿曼讲故事吧。对了,要给孩子做衣服的吧?我不会做,阿曼来做吧,还有…”
齐昱不悦地眯起眼睛,“孟宇辰,你赶快带上尊夫人另找落脚之地,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怎么又冲我来了啊?孟宇辰苦笑。
“阿曼,管管你老公哈!”秦妙拿出杀手锏。
秦曼赶忙拍了拍齐昱的手,“相公,不要这样,我们是一家人嘛!”
“曼儿什么也不用做,我会请人来做的!”齐昱宝贝一样地拥住她,柔声地说道。
“嗯!”秦曼笑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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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茗本想今天完结的,一直在努力码字,已经在电脑之前坐了12个小时了,实在是写不动了。大结局只好留到明天了!
所剩章节也已经不多了,不过是一些后记章节,然后正文完结,就是一些番外了!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天气太热,臀部都快坐起疹子了,沐茗去休息了,呜呜!
多谢各位亲的支持,鞠躬!
求生的条件
兴国边隅安城。
兴国皇上关泰面色可怕地坐在案几后面大口大口地喝着酒,陪伴在旁的两名妃子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生怕出现半分差错,触动了皇上的怒火,那她们的小命就不保了!
“朕一定会回去的,一定会!”关泰将酒碗重重地掷放在案几上,发着狠地吼道。
两名妃子被他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将身子悄悄地蜷缩了又蜷缩。如今国土大部分沦陷,只剩下这么一隅可以藏身,还提什么回去?皇上着着实实是喝醉了!
“你们为什么不说话?”关泰猩红的眼睛瞪过来,“你们是不是瞧不起朕?”
两名妃子吓得娇躯直抖,赶忙伏身磕头,“臣妾没有,皇上英明神武,一定能收复国土,重回国都的…”
她们正搜肠刮肚地说着恭维话,一名将领便急急地闯了进来,“皇上,不好了,多鲁国和业国的追兵到了,现在距离安城不过十余里…”
“什么?!”关泰原本就可怕的表情因为吃惊又添几分扭曲,起身太急,将案几带翻了了过去,吓得两名妃子惊叫地抱在一起。
“皇上,事态紧急,请您快下命令吧!”将领急声地催促道。
关泰咬了咬牙,“抛下所有辎重女眷,全力保护朕撤退…”
“皇上…”两名妃子一听他要抛下自己,惊慌地恳求,“求您…”
“闭嘴!”关泰飞起一脚,将她们踹翻在地,随着那将领急急地往外奔去。
“慢着!”一个玲珑的人影突然冲了出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待看清楚挡路之人,关泰恼怒地拧起眉头,“如妃,你想干什么?”
沈如凌目光闪闪地看着他,“皇上你答应过父王会善待臣妾,会让臣妾做皇后的,你不能抛下臣妾,带臣妾一起走…”
“哼,朕是答应过沈正,只要帮朕拿下多鲁国一半儿的国土,朕就立你为皇后。只可惜他并没有拿下多鲁国的国土…”
“可是臣妾的父王和兄长都为了兴国而战死沙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皇上你不应该补偿臣妾吗…”
关泰恼怒起来,一伸手将她狠狠地推倒在地,“朕没有心情跟你谈条件,再敢多言,朕就送你去见你的父王和兄长…”
沈如凌急了,她知道如果自己落在多鲁国大军的手里会是什么下场,“皇上,只要皇上带臣妾走,臣妾会助你取回江山…”
“就凭你?!”关泰猩红眼睛带上了不屑,似乎想了什么,突然邪恶地笑了起来,“来人啊,把这个多鲁国皇上的妃子给朕吊到城门上,让多鲁国的大军好好瞻仰瞻仰这个给他们皇上戴了绿帽子的女人…”
只是一具尸体罢了
沈如凌顿时如遭雷劈,惊慌地喊道:“皇上,你不能这么对待臣妾…”
关泰不理会她,迈开大步急急地往外奔去,对他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性命。他相信只要留得性命在,一切都会有的,无论江山还是美人…
沈如凌大力地挣脱了两名士兵的手,没命地往外奔去,她要逃走,她要离开这里,她要活着,如果连她也死了,那么她父王和兄长就白白牺牲了。
她有天赐的倾国容颜,她有聪慧过人的头脑,她不会就这样完了的,她还会出人头地,站在万人之上的!
她没命地跑,使出毕生的力气奔跑。
只可惜此时倾国容颜和聪慧头脑都无法变成上好的脚力,她终究还是被士兵追上,按倒在地,拖到城门,吊在了旗杆上。
冷风吹过她赤裸的肌肤,钻进毛孔,直直地冷到心底,她嘴角露出浓浓的苦笑。她错了,她不该把自己的押注在关泰那样昏庸暴戾、嗜血好战的皇上身上,她应该一早就逃走的,凭借她的容貌和才华,断不会缺了荣华富贵…
可惜晚了,她赌错了,也错失了逃走的机会。她已经听到了,多鲁国大军的马蹄声奔腾而来,很快就要攻进这个并不安宁的安城,那她将会受尽屈辱而死。
不,她不能那样,她的骄傲不允许自己屈辱地死去,虽然满心不甘和怨恨,可是她终究害怕去面对,面对那即将到来的可怕结局。
不,就算是死,她也要自己来操控。她贝齿咬住舌头,猛然地闭上眼睛,将心中所有的不甘和悔恨都化作力气,狠狠地咬了下去。
剧痛传来,咸腥的血混合着什么东西堵塞了她喉咙,窒息感让她胸口猛烈地痛了起来。今生就这样吧,还有来生,来生她一定会享尽荣华富贵…
她本想不想哭的,想这样骄傲地死去,可是在她失去意识的瞬间,依然感觉有一颗泪从眼角滑落,随风飘散开去,隐没在尘埃之中,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
可悲的女人,致死也没有明白自己错在了哪里!
杜文带兵赶到,安城已经没有一兵一卒,只剩下一群女人惊慌失措地躲在角落里,还有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被高高地吊在旗杆上。
“放下来!”他皱眉吩咐道。
士兵依言将那尸身放了下来,他一眼便认出了是谁,眉头皱得更紧了!
“杜将军,怎么处置?”士兵征询着他的意见。
杜文略一沉吟,“给她找件衣服穿上,埋了吧,毕竟,她也曾是…”
说到这里他停住了,人已死,曾经的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她现在什么也不是。如果没有人会为她的死感到惋惜,她就只是一具尸体罢了!
花心成性,德行尽失
小冒子见齐靖安站在千丈大佛背后,抬头出神地望着,已经站了足有两刻钟了,忍不住过来问道:“皇上,您在看什么呢?”
齐靖安回神,才发觉自己脖颈已经酸痛了,抿了抿唇,“小冒子,你去叫两个会轻功的侍卫来!”
这万福寺明明安全得很,小冒子不由诧异,“皇上,您要侍卫干什么?”
“朕…有点东西想看看!”
“是,奴才这就去叫!”小冒子虽然还是不理解他的意图,但是也不好再问,赶忙去叫人了。
齐靖安往上望了一眼,心情有些微妙。时间过得真快,一晃眼六年过去了。时隔六年他才有机会来麦山,终究还是对秦妙的那封休书耿耿于怀!
“皇上,人来了!”小冒子带了左正和施彦来。
“皇上,您有什么吩咐?”两个人齐声地问道。
齐靖安往上指了指,“带朕上去!”
皇上要爬高吗?左正和施彦交换了一个诧异的眼神,也不敢怠慢,走过来一左一右架住齐靖安,暗中运气,双脚用力一点地面,飞身而起,落在了佛像后面的祥云之上。
齐靖安放眼看去,果然看到那佛像后面上有几行字迹,想来就是秦妙写的休书了。
“你们,背过身去!”他目光有些严肃地吩咐着左正和施彦。
“是!”两个人对他的举动摸不着头脑,只有依言转过身去。
齐靖安这才放心了,走过去细细地看了起来。毕竟时隔六年了,虽然有遮蔽,依然受到了风雨侵蚀,字迹有些斑驳模糊,却依然能辨认清楚:
齐靖安,妻妾成群,花心成性,德行尽失,故立此休书休之,从此一拍两散,再无瓜葛,各自婚嫁,永无争执。天地为鉴,佛祖作证!
立约人:秦妙。
“花心成性?德行尽失?朕吗?”齐靖安看完嘴角抽动,苦笑不已,“天下之人,敢这么说朕的,恐怕也只有她了!”
她应该过得很好吧?
这六年来,齐昱也来过几封信,却没有详说,只说过得很好。他也几次下旨让那四个人回京来,几次都被齐昱毫不留情地拒绝了,这让他有些伤自尊!
宝珏公主蹦蹦跳跳地在佛像之间穿梭着,还不时地停下来回头招呼,“母后,快来,快来!”
忠淑皇后微笑地答应着,“好,就来,珏儿,你慢点儿,别摔到了!”
“咦?”宝珏公主停住了脚步,以手遮眼往上看着,“母后,你快看,那是父皇,父皇在上面!”
忠淑皇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千丈大佛之上站着一个明黄的身影。
“母后,父皇在上面干什么?”宝珏公主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上面是不是有好玩的东西啊?珏儿也想上去!”
忠淑皇后目光闪了闪,摸了摸女儿柔软的头发,微笑,“你父皇应该是在缅怀刚刚过世的忠纯皇后,珏儿乖,就不要去打扰他了!”
“是,母后!”宝珏公主乖巧地点头。
首饰店的小掌柜
萧佩心怀急迫,顾不得欣赏一下这难得一见的静谧美景,循着地址匆匆找来,在一家铺子跟前停住了。
这是一家卖珠宝首饰的铺子,柜台后面的橱柜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首饰,样式都精美绝伦。店铺也打扫得一尘不染,却没有一个人。
他正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就听到一个清亮的童音传来,“请问你是要买首饰吗?”
他怔了一下,循声望去,才发现柜台后面露出半个小脑袋来,一双大大的眼睛正忽闪忽闪地望着自己。
看店的竟然是个孩子吗?他有些惊异,走近了几步,才看出这是个女孩儿,五六岁的模样,穿着一身嫩青的衣裙,梳着两条小辫子,粉雕玉琢的脸庞,可爱极了。
“你在卖东西吗?”萧佩忍不住好奇,伸手将她从柜台后面抱了出来,放在柜台上,扬起唇角看着她,“你叫什么名字?”
“我卖首饰,不卖名字!”小女孩儿干脆地答道。
萧佩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个小丫头有点意思啊。那我来问你,你爹娘呢?”
“你到底是不是来买首饰的?”小女孩儿微微地眯了一下眼睛。
萧佩愈发觉得这孩子有意思了,顿时起了逗她的心思,“我想买首饰啊,可是你做的了主吗?”
“我家的铺子我为什么做不了主?”小女孩儿弯了一下嘴角,神情倨傲地盯着他,“你想买什么,说来听听!”
萧佩见她这副神情,逗她的兴致愈发高涨起来,飞快地往橱柜里指了一番,“我要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点翠珠钗,滕花玉佩,珊瑚耳环,楼花长簪,一共一百二十一两,给你去掉零头,收你一百二十两!”他的话音刚落,小女孩儿便干净利落地给他连首饰名称带价钱都给报了出来。
萧佩这下彻底惊住了,不由瞪大了眼睛。先不说她小小年纪竟然能将首饰名称和价钱说出来,就说她的眼力着实惊人了,他想难为她故意指得飞快,没想到她竟然一件不落地看清楚了。
“怎么了,你点完了不想买了吗?”小女孩儿眯起眼睛看着他,粉嫩的小脸上带着嘲弄和不屑。
这孩子是怎么回事?明明是个小不点儿,怎么会有成人才有的表情和眼神?他萧佩好歹也是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让一个稚童给看扁了呢?
“买,我当然要买!”他说着在身上摸了半晌,神情不由尴尬起来,竟然没带半点银子。
“嗤…”小女孩儿见他这样轻笑了起来,老气横秋地说道,“下次记得,出来买东西要带银子啊!”
萧佩感觉自己华丽丽地被她鄙视了,心头着恼,一眼瞟到腰间的玉佩,顿时有了主意,解下来在她眼前扬了一扬,“我用这个抵押!”
小女孩看了看那玉佩,伸手指了一下,“出门往右,街口有一家当铺,当了银子再来吧!”
“怎么,你觉得我这玉佩不值钱吗?”萧佩微皱了一下眉头。
“我不知道你的玉佩值不值钱!”小女孩儿正起脸色,一本正经地说道,“要是你的玉佩不值一百二十两,那我会吃亏。要是多于一百二十两,那你会吃亏。谁吃亏都不好,你还是换成银子再来吧!”
“璇儿,你在跟谁说话呢?”这工夫,门帘一挑,从里面出来一个女子…
故人重逢
那女子一看到萧佩,顿时愣住了,随即露出惊喜的神色,“这不是成济王子吗?”
“曼儿!”萧佩也认出了她。
故人相见,分外高兴。秦曼赶忙关了铺子,将萧佩请到后面来,二人又是一阵唏嘘感叹。
“成济王子怎么会来呢?”秦曼有些好奇。
萧佩神情黯了一黯,“我是得知琪儿过世的消息,前来送她一程的!”
忠纯皇后的事情秦曼也听说了,说来萧琪也算个是苦命的女子了,嫁给齐靖安六年,才怀上了龙胎,却因为难产而死。好在顺利地生下了一个皇子,由乔珍妃也就是现在的忠淑皇后来抚养,她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
“请成济王子节哀顺变吧!”她安慰着萧佩。
“嗯,雪融说琪儿是笑着走的,走得很安心,我也就没什么好难过的了!”萧佩压下满心的伤感,重新露出笑容来,又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妙儿呢?她过得好不好?”
秦曼见他这急迫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你放心,她过得很好,这会儿在乐坊教人跳舞呢。我已经让璇儿去叫她,很快就能回来了!”
“真想看看她现在是什么模样啊!”萧佩心情不免有些激动,打量着秦曼,“曼儿你虽然没怎么变模样,可是成熟了许多呢!”
秦曼微笑地扫了一下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是啊,都快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能不成熟吗?”
“看来你和宜亲王的感情很好啊!”萧佩忍不住开了一句玩笑。
“是啊!”秦曼笑着点头,一点也不掩饰自己幸福。
正说着呢,秦妙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看到萧佩也是惊喜不已,“璇儿去告诉我说来了一个黑脸的王子,我还有不太敢相信是你,原来真的是你啊?来来,友情地拥抱一下!”
“我好不容易来一趟多鲁国,怎么能不看看你再走呢?我可是费了好大工夫才从杜将军那儿得到了地址,找到这里来的!”萧佩跟她拥抱了一下,又细细地打量着她,“嗯,跟曼儿一样,没怎么变,就是成熟了一些!”
“你也没怎么变,不过好像老了一点儿啊!”秦妙笑嘻嘻地打量着他。
“是啊,我可是每天都在想你,能不变老吗?”萧佩故作伤感地说道。
秦妙拍了他一巴掌,“你少来了,我可听说你娶了王妃的!”
“嗯,父母之命难违啊!”萧佩眼睛里闪过一抹无奈,似乎不太想说这个,转了话题,“孟兄呢?怎么不见他人呢?”
“那两个男人在武馆授徒呢!”秦妙笑着告诉他,“璇儿已经去叫他们了,很快就能回来了!”
话音还没落下,孟宇辰已经一脚跨了进来…
儿女成双(大结局)
“孟兄!”
“成济王子!”
两个人热情拥抱,高兴之情不言而喻,这空当齐昱也进门来了,身后还跟着三个孩子。
他和萧佩是第一次见面,不免多寒暄了几句。
萧佩看着三个几乎一样大小的孩子,有些惊讶地望了望秦曼和秦妙,“你们姐妹两个不会是同时生下的孩子吧?”
“虽然不是同时,也差不多了!”秦妙笑嘻嘻地牵过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来,揽在怀里,“这两个是我的,一个叫孟瑜,一个叫孟瑾!”
“龙凤胎吗?”萧佩见那两个孩子模样很是相像,愈发惊异了。
秦妙不无自豪地点了点头,“当然啊,我这叫一劳永逸,不像阿曼,还要生两次!”
“你也不用总拿这件事情来刺激我吧?”秦曼忍不住嗔怪地瞪了她一眼。
萧佩细细地打量着那两个孩子,男孩浓眉大眼,沉稳如孟宇辰,女孩清秀甜美,活泼如秦妙,不由羡慕不已。
再去打量齐昱和齐璇父女,发现他们神情气韵简直一模一样,忍不住感叹,“我现在总算知道像曼儿这样宽厚善良的人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精明的女儿了,原来是像父亲的!”
“怎么,你对我的女儿有什么不满吗?”齐昱眯了眯眼睛。
萧佩把刚才在铺子里的事情说了一遍,“我还从来没见过这样咄咄逼人的五岁小孩儿!”
秦妙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可是个人精啊,没把你给卖了已经算你运气好了,一般智商的大人基本不是她的对手,别指望从她那儿讨到什么便宜。”
“人家也不知道他是妙姨的朋友嘛!”齐璇有些委屈地撅起嘴巴,“是他说要买首饰来逗我的,我还以为他是什么坏人呢…”
萧佩听了哈哈大笑起来,“看来是我的不是了,萧佩给你赔罪了!”
“赔罪就不用了,你还是把点的那些首饰买下来吧,那可是我替娘做成的第一笔生意!”
她这稚气盈然又老气横秋的话,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后记:
萧佩在潼城逗留三日,跟众人依依不舍地告别,带着亲随回业国去了。
两个月后,秦曼产下一子,取名为齐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