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儿喜欢看星星吗?”萧佩看她认真地盯着天空,揽住她的肩头,柔声地问道。
秦妙微微点了一下头,“嗯,喜欢!”
“我们业国的天空比这里的天空还要高远,星星比这里的还要大还要亮,妙儿一定会喜欢的。回到业国,我会为你盖一座观星楼,每天都陪你看星星…”
秦妙扭头看了他一眼,眼睛在黑夜里闪闪的,“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因为你是妙儿,所以喜欢你!”萧佩扬唇笑了笑,“你说过要考虑的,现在应该给我答复了吧?”
“今天我去看过孔仪妃!”秦妙答非所问,“她也曾经独占皇上的恩宠,失宠之后就那样孤零零地死去了…”
萧佩虽然不知道孔仪妃是谁,也不知道其中有着怎样的曲折,可是能感觉出秦妙语气中带着同病相怜的哀凉,“妙儿,你担心我有一天会不喜欢你吗?”
“你是业国的太子,是要做业国皇上的不是吗?”秦妙目光闪烁地看着他。
带我离开这里吧
萧佩将身子侧过来一点,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郑重地说道:“妙儿,你相信我,萧佩今生今世都不会辜负你。不管萧佩是什么身份是什么地位,萧佩爱的女人也只有妙儿一个!”
虽然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也能感觉到他的认真,秦妙心底有某种柔软的情绪氤氲开来。她来自现代,听过太多“不求天长地久,但求曾经拥有”的话,可是哪个女人不希望天长地久呢?说不想,那是骗人的。
“妙儿,如果你不喜欢皇宫,我们可以离开,去你想去的地方!”萧佩见她不说话,急急地说道,“我们住在高大的山脚下,白天上山去打猎,晚上并排躺在一起,听清泉叮咚流淌;或者住在草原上,养好多的马儿…”
“为了我,你可以放弃皇位吗?”秦妙定定地看着他问道。
萧佩毫不迟疑地点头,“当然,为了你我可以放弃一切,在我心目中,没有什么能比妙儿更重要!”
秦妙感觉胸口热热的,被柔软的情绪满满地充斥着,“你能答应我一个条件吗?”
“当然,别说一个,一百个我也会答应的!”萧佩感觉到了什么,欣喜地抓住她的手。
“我不会勉强你为我放弃什么,也不在乎你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我在乎的只是你对我的心!喜欢我的时候尽情地喜欢我,不喜欢我的时候放我走,这是我唯一的条件!”秦妙目光闪亮地看着他,“你能答应我吗?”
萧佩重重地点了点头,“当然。不过妙儿你放心,我这辈子都不会放你走的!”
“那么好!”秦妙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你带我离开这里吧,离开这个华丽的牢笼,不要让我在这里枯萎而死!”
“这么说,妙儿你答应嫁给我了吗?”萧佩欣喜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
秦妙翘起嘴角,“既然你敢娶,我又有什么不敢嫁的呢?”
“妙儿,我的妙儿!”萧佩欣喜若狂地抱住她,在她脸颊上亲了又亲。太过兴奋,一脚踢翻了桌子,他急忙去扶。
“啊…”秦妙被这一变故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旁边缩了一下,身下的瓦片便脱落开去,牵动着她猛然滑了一下,身体失去平衡顿时往下滚去。
萧佩大吃一惊,伸手一抓,却捞了一个空,眼见秦妙已经滚到了房檐,就要跌落下去了,他却扑救不及,急得大叫起来,“妙儿…”
身上的痛和心里的痛
秦妙滚了好多圈,脑袋直发晕,还不等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感觉身体凌空往下坠去。惊慌错乱之下她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孟宇辰拿着一柄木剑兴冲冲地来到金蕊宫,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上面落下一个人来,大吃一惊,急忙飞身来救,终究是晚了一步,只捞到大半个身子。
“啊,娘娘!”他捞到人的同时也看清楚了,脸色顿时白了,“你没事吧?”
秦妙感觉双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没有血色的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愕然地张大了眼睛,“小心…”
孟宇辰也感觉上面有什么东西滚落下来,抱着一个人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了,身子一倾,整个人护住秦妙。
秦妙被他挡住视线看不到,只听得一声闷响,有什么东西砸在了孟宇辰的背上,又滚落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响声,她觉得孟宇辰的身子猛地往下沉了一下,继而有温热的东西喷在了自己的脸上,一股血腥气息直冲鼻孔。
“妙儿!”这时候萧佩从上面跳了下来,一把推开孟宇辰,将秦妙抢了过来,见她满脸是血,顿时慌了,“妙儿,你怎么样?”
孟宇辰起身擦了擦嘴上的血迹,忍下背上的痛和心里的痛,“成济王子,快带娘娘进去,我去请太医…”他说着飞奔出门。
秦曼等人也听到了惊呼和响动,纷纷奔了出来,见到此情景俱是大吃一惊。
“阿妙,你伤到哪里了?怎么这么多血?”秦曼一边用袖子给她抹着脸上的血迹,一边带着哭腔问道。
秦妙张了张嘴,“这…不是我的血…我的腿…”
萧佩顾不得许多,抱着她飞奔进屋,将她放到了床上,给她仔细检查了一下,才发现她的两个脚腕青紫着,已经高高地肿了起来。好在别的地方没有受伤,这才多少松了一口气。
“妙儿,都是我不好!”他看秦妙痛得满额头冷汗,懊恼不已。
秦妙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终究是没有说。她现在的感觉很奇怪,除了疼痛,还有另一种揪心的感觉,挥之不去。
“这血是怎么回事?”秦妙一边拧了帕子给秦妙擦着脸,一边看了看萧佩,“成济王子哪里受伤了吗?”
“不是他,是孟宇辰…”不等萧佩回答,秦妙便开口说道。
秦曼愣了一下,“孟大人?他受伤了吗?”
“嗯,他为了救我受伤了!”
萧佩看着她,心里猛然地沉了一下,她说那话的时候眼神里带着痛楚,那不是受伤产生的痛楚,更像是心痛…
内损严重
孟宇辰冲进太医院,一手抓了太医,一手抓了药箱,一路施展开轻功直奔金蕊宫而来。太医哪里见过这种阵势,一路如同坐过山车一样又晕又吓,到了金蕊宫落地的时候,脸色甚至比秦妙的还白,愣愣地站在那儿,忘记了反应。
“太医,快给娘娘诊视!”孟宇辰急急地催促着他。
“哦…哦!”太医反应过来,赶忙过来给秦妙检查伤势。
秦妙扭头看着他问道:“你的伤没事吧?”
“是,微臣没事,娘娘不用挂心!”孟宇辰语气稍显急促,似乎急于让她安心一样,他的眉不知觉地皱着,眼睛里流露着浓浓的关切和疼惜。
萧佩的心情愈发沉重了,从孟宇辰进屋开始,秦妙那带着痛楚的眼神就一直追随着他,旁若无人地跟他对视着,那么真切,毫无掩饰。
孟宇辰喜欢秦妙他是知道的,难道…难道秦妙也喜欢他吗?不不,一定是自己的错觉,她刚刚已经答应要嫁给他,又怎么会喜欢别的男人?她一定是因为孟宇辰为救自己受伤心怀感激和愧疚才会那样的,一定是的…
他内心的情绪翻腾挣扎了几番,挪身过来握住秦妙的手,不着痕迹地挡住了她的视线,截断了她和孟宇辰交汇的目光。
“妙儿,有我在,你不用怕!”他柔声地说道。
“疼!”秦妙看了他一眼,蹙起眉头。
萧佩点了点头,语气愈发柔和起来,“我知道你很疼,不过你忍一忍…”
“我是说你捏疼了我的手!”秦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啊,对不起,妙儿!”萧佩这才意识到自己心情波动,不知不觉用力大了一些,赶忙松了手。
孟宇辰紧张地看着太医的表情,“太医,娘娘的腿没事吧?”
“娘娘的两只脚腕都受到挫伤,而右脚更严重一些,不过好在没有伤到骨头,慢慢调理一段时日便可痊愈!”太医看了孟宇辰一眼,“请问娘娘是如何伤到的?”
“娘娘从房上滚落下来伤到的!”
太医面露惊异,“从房上滚落下来?!只受到这种程度的创伤已经是万幸之中的大幸了,看来娘娘真是吉人天相啊!”
“什么天相?我是人相。”秦妙不以为然,看了太医一眼,“太医,你给孟宇辰看看吧,他也受伤了!”
“孟大人也受伤了吗?”太医赶忙抓住孟宇辰的手腕给他号脉,脸色有些严肃地问道,“孟大人可是受到什么撞击了?”
孟宇辰点了点头,“被从上面滚落下来的方桌砸中了后背!”
“怎么,很严重吗?”秦妙急忙问道。
“是,娘娘,孟大人内损严重!”
免得夜长梦多
秦妙欠起身子,“怎么个严重法?”
太医没看到孟宇辰急急地给自己递眼色,自顾自地说道:“孟大人先受到撞击伤了气,又强行提气运功,损及经脉…”
“这是练武之人经常遇到的事情,没有那么严重!”孟宇辰赶忙打断他,故作没事地笑道。
“怎么不严重?”太医不同意地反驳他,“孟大人定要好生调养才是,调养好之前不能再提气运功,否则会让经脉之损扩延及脏腑,到时候…”
孟宇辰眼见秦妙的眉头越皱越深,急忙扯了太医一下,“太医,我自己的伤知道该怎么处置,你先帮娘娘处理伤势吧!”
“嗯!”太医点了点头,扭头来吩咐秦曼等人,“你们马上准备给娘娘冷敷,十二个时辰之内不要间断,我会开个止痛化瘀的药方,你们一天两次熬给给娘娘服用,再随我去太医院拿一些外用的药膏来,一日三次给娘娘涂抹在伤处。”又转向秦妙,“娘娘,在伤势未愈之前,请您卧床静养,不宜活动,否则会引发并发症,伤及筋骨,您的双腿怕是要残废了…”
“你到底会不会说话啊?”萧佩终于听不下去了,皱起了眉头。
太医被他喝得有些发愣,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妙儿,你不要听他胡说,你一定会好起来的,还会像以前那样四处跑动,像以前一样翩翩起舞,你一定不会有事的!”萧佩握住秦妙的双手眼神肃然地说道。
这人又发什么神经?秦妙扯了扯嘴角,“我知道!”
秦曼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个人在这里秦妙就无法好好休息,说道开口说道:“成济王子,孟大人,就要关宫门了,你们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听秦曼这么说,二人才惊觉时间很晚了,各自嘱咐了秦妙一番,便告辞要走。
“孟宇辰,你要听太医的话,好好养伤!”秦妙对着孟宇辰的背影叮嘱了一句。
孟宇辰心里一热,郑重答道:“是,娘娘,微臣会的!”
萧佩原本就严肃的脸色又沉了一沉,出了金蕊宫停住脚步,盯着孟宇辰看了半晌,才缓缓开口道:“孟兄,谢谢你救了妙儿!”
“这是我应该做的!”孟宇辰一板一眼地答道。
“好好养伤吧!”
“我会的,多谢成济王子挂怀!”
萧佩扬了一下嘴角,“你不要误会,我只是不希望我的妙儿为你担心。”
孟宇辰神情滞了一滞,“我先告辞了!”
“今天内损最严重的人是我才对!”萧佩见他大步离去,自我解嘲地扯了扯嘴角,略一迟疑,便急急地往紫光殿走来。虽然明天才是答复的日子,可是他已经等不及了,他现在就要去找多鲁国皇上请旨赐婚,免得夜长梦多!
看不清楚自己的心
秦曼见秦妙大睁着双眼出神,轻声问道:“怎么了?疼得睡不着吗?”
“阿曼,你说如果我残废了,还会有人娶我吗?”秦妙没头没脑地问道。
秦曼嗔怪地瞪她,“别瞎说,我刚才已经仔细问过太医了,他说只要你的腿伤痊愈,还会跟原来一样,能走能跑能跳舞。而且你的筋骨柔韧,痊愈会很快,一点后遗症都不会留下!”
“我说如果!”秦妙扭头看着她,眼神很是认真,“如果我残废了,再也不能跳舞了,成济王子还会娶我吗?”
“我对成济王子不太了解,不知道他会不会,但是如果换做孟大人的话,他一定会的!”秦曼脱口说道,见秦妙表情抽动了一下,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正色地看着她,“阿妙,你和成济王子之间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我刚才答应成济王子会嫁给他!”她说道。
秦曼愣了一下,随即高兴地抓住她的手,“真的吗?你已经决定了吗?恭喜…”
“可是我现在突然有些后悔!”
秦曼笑容僵了一下,把那个“你”字咽了回去,“阿妙,你跟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也不知道!”秦妙苦笑。
比起腿上的疼痛,她心中纠结的情绪更让她难受。她有些看不清楚自己了,明明对萧佩是有感觉的,也下了很大的决心答应了他的求婚,可是为什么又眷恋另外一双温暖的手?从屋檐滚落被接住的时候,跌落荷塘被救起的时候,痛苦无助时自己的手被紧紧握住的时候,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那双手很温暖,很让人安心!
“阿曼,我是一个花心的人吗?”
秦曼记得她之前也曾经问过类似的问题,“阿妙,你在为谁犹豫吗?”
“我是吗?”秦妙不回答她的问题,固执地看着她追问。
秦曼摇了摇头,“你不是,你是爱恨分明的人。你之所以踌躇,只是还没看明白自己的心,一旦确定了心意,你就会不顾一切地去爱!”
“是这样吗?”秦妙收回目光,喃喃地问道,更像是自问。
“阿妙,是因为孟大人吗?”秦曼本不想问的,可是见她一脸的迷惑和痛苦,有些心疼。
秦妙看了她一眼,眼神中闪过一抹异样,纠结地皱起眉头,“阿曼,我该怎么办?”
“我说过,这一次你自己来选择!”秦曼握住她的手郑重地说道,“你什么也不要想,想太多只能禁锢自己。你只需要问自己心,你的心是向着哪里的,你就往哪里去!”
秦妙眼波动了动,“自己的心吗?我也看不清楚…”
朕特地来证实一下
秦妙自认为心宽体胖,很少有失眠的时候,可是昨天夜里她却失眠了。
她有腿伤,不敢辗转反侧,只是瞪大了眼睛盯着床顶。萧佩和孟宇辰两张脸交替在眼前晃动着,让她毫无睡意。
直到天蒙蒙亮了,才沉沉地睡了过去,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娘娘,奴婢收拾院子的时候,发现了这个!”娟娟拿了一柄木剑进来,递给她,“应该是孟大人拿来的吧?”
秦妙怔了一下,接过木剑,感觉很轻,像是用梧桐木削制成的,剑身很小巧,剑柄上还雕刻着几处细致的花纹。不管剑身还是剑柄,都打磨得很光滑,没有一点刺手的感觉。
木料和刻痕都很新,散发着清新的木香。她细细一想,便恍然了,难怪他昨天跑出去就再也没回来,原来不是去找木剑,而是削制木剑了。削制好了送来的时候,正好遇到她滚落屋檐,才恰好救了她。
“大白痴!”她不由握紧了那柄木剑低声地骂了一句。
“啊?”娟娟愣了一下,“娘娘您说什么?”
秦妙瞥了她一眼,“没事。”顿了一下,又有些支吾地问道,“今天…孟宇辰有没有来过?”
“孟大人没来,倒是成济王子来过一趟,那时候娘娘在睡觉,他看了娘娘一眼就又走了!”娟娟答道。
“那…”她还想问什么,就见齐靖安匆匆地走了进来,只好收了声。
齐靖安急急地问道:“妙妃,你没事吧?”
“臣…我没事!”秦妙看到他面上带着关切,心神晃了一下,走到这个地步,她已经不知道在他面前该用什么自称了。
“朕昨天晚上就听成济王子说你受伤了,下了朝便过来探望你…”齐靖安感觉到她的不自在,神情也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
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名存实亡,现在还来关心她有什么用呢?秦妙微微地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生疏到这个地步的?齐靖安心情怅然不已,“朕…听成济王子说,你已经答应了。朕特地来证实一下,也好下旨…”
“下什么旨?”秦妙愣了一下,脱口问道。
“赐婚圣旨!”齐靖安看了她一眼。
秦妙飞快地皱了一下眉头,握着那柄木剑迟疑了半晌,“皇上,这件事情能等我腿伤好了之后再说吗?”
“好!”齐靖安想也没想,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大概意识到自己答应得太快,又有些辩白地说道,“一旦下旨就有诸多琐事,你现在有伤不方便行动,那就等你静心养好了伤再说吧!”她没有立刻答应下旨,他心里有些莫名的高兴。
“多谢皇上!”秦妙对他弯了一下身子,她现在心绪烦乱,需要一点时间来整理自己的内心,以便让自己看清楚。
请你给她一点时间
萧佩得知圣旨推迟的事情,匆匆来到金蕊宫,却被娟娟拦下了,“我们娘娘说了,在她养伤的这段期间,谁也不见!”
“为什么?她不想见我吗?”萧佩拧紧了眉头,“我做了什么让她生气的事情吗?”
“不是的,娘娘说要一个人想点事情…”
娟娟还没有说完,萧佩便从她身边跨了过去,往里面闯来,扯开嗓子喊道:“妙儿,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不是已经答应要嫁给我了吗?为什么不让皇上下旨?”
“成济王子,我能以阿妙姐姐的身份跟你谈谈吗?”秦曼走里面走出来,看着他正色地问道。
萧佩知道秦曼和秦妙是亲姐妹,却从来没跟秦曼交谈过,听她这么说,也没有理由不答应,于是点了点头,“好!”
秦曼把他让到里面,给他倒了茶,便在他对面坐下来,“成济王子,阿妙并不是不想见你,她只是有些事情要好好想想,请你给她一点时间吧!”
“妙儿要想什么?想是不是要嫁给我吗?”萧佩出人意料地敏感,盯着秦曼急急地问道。
“成济王子,阿妙虽然嫁给了皇上,可是对感情的事还懵懵懂懂,很容易把好感当成爱情。她现在心存疑惑,如果不能搞清楚的话,就无法跟成济王子安心地在一起。成济王子难道不想知道她的真心吗?”秦曼看着他问道,“不想知道阿妙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你吗?成济王子也不想娶一个心中没有自己的女子做王妃吧?”
萧佩愣了一下,心中翻腾起某种又酸又痒的情绪。现在想想,自己一直奋勇地追求着她,却从来没有听她说过喜欢自己,也没有问过她是不是喜欢自己。是他太自负,从来没有想过问她这个问题!
如今她对自己的感情心存疑惑,这让他有一种受伤的酸楚;很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这又让他心中充满了期待和焦虑。
“那么她需要多久才能想清楚?”他看了看秦曼。
秦曼笑了一下,“很快吧,阿妙不是拖泥带水的性格!”
“好,那我等她想清楚!”萧佩重重地点了一下头,“麻烦你转告她,一旦她想明白了,我想第一个知道结果!”
秦曼点了点头,“好,我会转告她的!”
“那萧佩先告辞了!”萧佩对秦曼拱了拱手,往秦妙的房间看了一眼,才迈步往外走去。
秦曼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由叹了一口气,萧佩在这个时代也算是顶尖的男人了,又难得对秦妙一片真心,如果能跟秦妙终成眷属也是难得的美事。
只是,别人的愿望永远只是愿望,一切都要看当事人的心才行!
关心指数统计
“说说吧!”一转眼半个多月过去了,也不知道是太医的药好用,还是天生恢复能力强,秦妙的双腿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只是右脚还有一点跛。
她明明很紧张却故作平静的模样让秀秀和青青忍不住好笑,秀秀清了清嗓子,手持一张纸正色地念道:“这些日子,娘娘主动提了成济王子二十一次!”
青青展开另一张纸,学着秀秀的模样念道:“这些日子,娘娘主动提了孟大人八次!”
“只有八次吗?”秦妙张圆了眼睛,一脸不加掩饰的失望。
她知道自己是一个不喜欢动脑的人,让她把两个男人放在脑袋里比较来比较去她觉得麻烦,于是想了这么一个关心指数的统计方法。
“但是…”秀秀又拿出一张纸,摇头晃脑地念道,“娘娘没有题名道姓的称呼,比如‘他’,‘大白痴’,‘木头人’,总共有三十三次,经过奴婢两个仔细推敲,这次称呼应该是指孟大人的…”
“不止如此,娘娘每天都看那木剑好多次,就连睡觉也都放在身边。还有孟大人从业国拿回来的首饰,也每天都会摆弄。”娟娟进门来,笑着插嘴道,将一碗杏脯放在她跟前。
秦妙瞪了她一眼,“我不是不让你拿关于那两个人的东西给我,扰乱我的视听吗?”
“反正结果也出来了,娘娘吃一点又如何?”娟娟促狭地笑了一笑,“这可是孟大人刚刚送来的…”
“什么?那个木头人来了吗?”秦妙忽地一下站了起来。
娟娟点头,“是啊,刚才出门…”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秦妙已经拔腿往外跑去,“娘娘,你干什么去啊?小心腿啊…”
“我去亲自验证一下!”秦妙扔下一句,便快步跑出金蕊宫,四下扫看了一下,果然看到孟宇辰的身影一闪,消失在花径后面,她赶忙追了上去。
孟宇辰没能见到秦妙,正满心失落,突然感觉到身后有动静,下意识地回头,就见秦妙提着裙角朝自己跑了过来。他有些发愣,不会是眼花了吧?努力眨了眨眼睛,是她没错!
“娘娘,您怎么跑出了?腿已经不要紧了吗?”他赶忙迎过去问道。
秦妙在他跟前停住,喘了两口,盯着他的眼睛,“孟宇辰,你告诉我,你喜欢我吗?”
孟宇辰愣了一下,表情变得慌乱起来,“娘娘…”
“别废话,说喜欢还是不喜欢!”秦妙霸道地瞪着他。
“喜欢!”孟宇辰把这个憋在心中许久的字眼说了出来,他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后宫,在随时都可能有人经过的花径上,被人听到就是不得了的事。可是他还是说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的如果今天不说出口,他会很后悔很后悔!
秦妙满意地翘起嘴角,“好,那你亲我一下试试!”
对不起,我不能嫁给你了
“什么?”孟宇辰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地张大了眼睛。
秦妙瞪着他,“我让你亲我,听不懂吗?”
孟宇辰这次听懂了,一颗心慌乱不已,慌乱之中又夹杂着欣喜,想亲她的欲望在心底疯长着,可是理智还是占了上风,“娘娘,这不合适…”
“你不想还是不敢?”秦妙挑衅地看着他。
“微臣…不敢!”孟宇辰实话实说。
秦妙听罢转身就走,“等你敢的时候再来找我吧!”
孟宇辰怔怔地看着她的身影越走越远,多日来的思念和她樱唇的诱惑,让他的心开始着火,越烧越旺,将他仅剩不多的理智吞噬殆尽。
他的双腿不受大脑控制地奔走起来,奔走又变成了奔跑,几步跨到她近前,伸手扯住她的胳膊,一用力,便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唇抵上她光洁的额头,慢慢地滑向她的眉心,鼻子,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