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啃火腿肠的小狗很配合的发出了哼哼两声,仿佛是在忙碌的时候抽出时间来安慰她似的。
小狗正吃得尽兴的时候,忽然被一双大手给抱了起来,发出不开心的哼哼声,然后在闻到主人身上淡淡的柠檬香气的时候,哼哼声渐渐地弱了下去…
初末看着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流年,有一刹那以为自己在做梦,好像他是时光机器人,忽然就摇身出现在她面前。
她呆呆地看着他开口:跟我来。
还是那样淡淡的神情,她就像被人下了符咒一样的,乖乖地跟他走去。
初末没想到他带自己去的地方是另一间钢琴室。流年对这里似乎很熟,很多一般人不能去的地方,他都能去。
她看着他将小狗放下,揭开了钢琴的琴盖,坐好,随手就将刚才的琴谱弹了一遍,洁白的手指在琴键上面跳跃,他眉目专注,那悠扬稳重的旋律从他指尖传出,不浮夸,也不虚幻,是真正的享受,就像眼前那么深沉的他一样,理性静默,仿佛天底下没有什么事情能脱离他的控制,任何音乐都能够被他掌握。
一曲完毕,他清澈的眸转向她,然后对她说:你再把刚才的琴谱弹一遍。
初末才知道,原来他在教自己弹钢琴。
最后,初末也说不出什么原因,为什么流年一指导,她很快就将那几个音符拿捏准确。
也许是他的耐心,也许是因为他比戴安娜更容易亲近,也许…只因为他是慕流年。
待在他身边,她就有一种安心的力量,很容易就能投进那曲谱当中。
练习得差不多了之后,流年才说:课已经开始了,我送你过去吧。
说完就起身抱起一边自顾玩耍的小狗。
初末望着他抱着狗往外面走,忍不住跑上前去问:这狗狗…
却怎么都问不出来。
流年怎会看不出她的小心思,轻描淡写道:既然喜欢就养着,说得好像我有多恶劣似的。
趁着初末愣住的时候,流年自顾走了出去。
带着初末出现在教室门外的时候,他们毫不意外地受到所有人的注视,初末被围观得有些别扭,流年的面色却是从容淡定。
戴安娜询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说,初末生病忘记带药了,他是过来送药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流年的神情特别的正常,正常到看不出里面一丁点的造假。
初末不禁在心中感叹,原来他的流年哥哥,撒谎也不会脸红的…
似乎是感应到她的想法似的,流年轻轻地瞟了她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警告她,也不看看他是在替谁说谎。
初末立刻就低下脑袋,不敢胡思乱想了。让她意外的是,戴安娜听说她生病之后,态度瞬间就变了许多,她一副了然的神情:难怪今天初末的表现不太正常,原来是生病了。说完用特关心的语调问初末:病得严不严重?要是太严重就回去休息吧?差个一两节课也没什么关系。
初末摇摇头,这才发现人家根本就不是因为她生病而关心,而是因为…一向雷厉风行的戴安娜也在流年的面前把持不住,流露出那种小女人的姿态。若是注意看的话,甚至还能看见她粉妆下的红晕。
最后流年是被戴安娜送走的,整整出去五分钟的时间,有四分半是目送他远去的背影。
钢琴课上完的时候,戴安娜走到正在收拾东西的初末身边,一副欲言又止,别别扭扭的样子,完全不像平时给人的强势之感。
正文零距离的碰触(2)
初末停下手上收拾的东西,等了良久,都没等到她的声音,便试探地问:您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谁知戴安娜竟是很羞涩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很小声地问她,流年是不是很喜欢小狗?
初末着实被雷了一下,呵呵了两声,谄谄地回答:大概是吧。殢殩獍晓
戴安娜脸上的表情特别激动,堪比哈雷发现了哈雷彗星。
原来不管再成熟、再强的女人在碰见喜欢的人的时候,都是这副小女人的样子…嬖…
初末心里有些酸酸的,流年哥哥真的太受欢迎了,受欢迎的程度让她有些不舒服呢!
戴安娜捧着一颗得知秘密的小心脏离开了之后,其他女生才有了上前找她的机会,一个个眼神古怪,初末从来都没被那样子看过,仿佛她是一块大肥肉,人人都想吃一样。
避免看见这样的眼神,初末加快了收拾的速度,收拾完马上往外面走去琅。
罗小亦却突然站在她面前很认真地问她:慕师兄跟初末真的是表兄妹的关系吗?
初末不知道他为什么又提这个,但她一向对除了流年之外的事情不感兴趣,就顺便点了头。
罗小亦一脸笑得很开心的样子: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初末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跟他说再见,然后离开。
今天的天气很不错,初末想着待会儿回家之后,就可以跟流年呆一起就很开心。
最近流年的实验室那边好像不怎么忙,双休日都待在家里。
可怜了小奈奈,双休日两天都要去上钢琴课。慕家的人从小教育孩子都很严格,必须要求自己的孩子每样都精通。看见小奈奈现在的样子,初末就想小时候的流年是不是也这样,比起她那时候捧着零食看电视的日子,真的是太可怜了。
想到这里,她内心就涌出一股非常想见到流年的冲动,脚步不禁加快了许多。
眼睛却在这个时候撞到了一个画面。
草坪间,阮独欢正抱着小狗在喂火腿肠,偶尔看见小狗吃得很开心的时候,会抬头笑眯眯地望着倚在车旁的流年,流年洁净的手指尖拿着一份文件在翻阅着,虽然没有看她,但俊男美女本来就是备受瞩目的,随意搭配都是一幅画,吸引了身旁人的视线。
初末脚步情不自禁地停住,胃里酸酸的感觉要比知道戴安娜喜欢流年的时候强烈得多。
人的直觉有时候很准确,尤其是女人的。
当阮独欢感受到一双注视着自己的眼睛时,一抬头,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初末。
被人现场抓包,初末有些尴尬地别开眼,但脸上写满的不开心还是逃不过别人的双眼。阮独欢眼底流露出一股怜悯的神色,很快便消失不见。
她将小狗放回车里,走到初末面前,好像完全没看见她刚才低落的情绪一般,像姐姐似的拉起她的手道:初末放学了?我跟流年一直在这里等你回家呢!
什么放学了啊?搞得她好像小学生放学了要爸爸妈妈来接一样。
初末在心底郁闷。
这样还不算,上车的时候,她默默地被排挤到了后座,阮独欢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流年开车。
一路上阮独欢都在说话,在车里听她爱听的歌,说她爱说的事情。
虽然从始至终流年都是嗯或者沉默,但她好像永远都不会觉得尴尬或者缺少话题,偶尔也会问到一些涉及初末的问题。
初末乖乖地回答,只觉自己越来越像他们的女儿…
初末一直觉得自己的脾气很好,但是有时候她也会有小情绪,就比如听到阮独欢说,车里还放着她上次买给流年的唱片,听着她有意无意说,以前跟流年说好,每次坐他的车都要听她喜欢的唱片,没想到流年一直都留着。
初末觉得自己很小肚子鸡肠,明明之前阮独欢就跟流年关系很好,她又不是不知道。他们本来就是别人眼中的情侣典范,彼此之前做这种浪漫的事情,是很正常的,她有什么资格吃醋呢?
可是她一点都控制不住自己肚子里的小怪兽,当车子停在公寓楼下的时候,她跳下车说了一句:我先上去了。就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站在电梯里,初末除了沮丧还有懊恼,她觉得自己真是不知好歹。说好只要能留在流年身边就好,即便是他跟哪些女生有什么关系,又岂是她能干涉的?
不是很多年前,她就已经没了这个资格么?
所以,她现在又在别扭些什么?流年会怎样看她呢?会不会觉得她在无理取闹,对他的女朋友一点都不礼貌?
想到这里,初末方才的酸楚全部都跑光了,脑袋里都是懊悔,她想要弥补自己刚才的举动,伸手就将电梯往楼下按。
只希望能尽快地看见他们,向他们道歉。
电梯很快就下降到一楼。
叮的一声,门打开的时候,一抹身影正在电梯外,两人相视,皆是一愣。
电梯外的人淡定地走了进来,按了楼层,看着电梯缓缓而上。
安静的气氛一直持续到电梯门开,走廊上异常安静,初末跟在流年身边,偷偷地观察他面无表情的脸,也看不出他是不是生气了。
话说初末一直都觉得自己这辈子的偶像就是流年无疑了,不管是在学习方面还是其他方面,就连脾气方面也是相当佩服的。有时候就连她都受不了这样的自己,可是他却能当成什么事情都没有,泰然处之。明明比她大不了几岁,但是在很多方面都要比她强上许多。
可有时候也是他这样的态度,会让她有一种并没有把她放在心上的感受。
初末纠结了半天,打算找些话题来活络一下气氛,顺便再为自己刚才的表现道歉。她向来都是知错就改的好孩子。
脑袋转了半天,她忽然发现上来的人只有流年,便好奇地问:师姐呢?为什么没有跟你一起上来?
话一出口,初末才知道自己问了个白痴的问题。刚才她那样的态度对人家,人家肯定生气了,怎么还可能上来?
果真,她看见流年睨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她更加坚定了她的想法。
初末心里的负罪感更强了,觉得是自己小心眼。阮独欢帮她搞定了钢琴比赛的事情,她没有用行动感谢人家,现在还无缘无故地闹脾气。搞得现在流年也一副很不想理她的样子。
想到这里,她就好难过,扁了扁嘴巴,坐到流年身边老实巴交地把自己刚才的行为解释了一遍:对不起啊,刚才我不是故意闹脾气的,我也想控制住的,可是心底有个小恶魔在捣乱。
每次看见你跟阮师姐那么亲密的样子,我就好难过,有种自己是外人的感觉。事实上…我的确是外人啊,本来就没资格生气的。
流年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初末低着头并没看见,只听他道:你要道歉的对象不是我。
初末立马就抬头,目光闪闪:我知道我知道,只要你帮我跟阮师姐说说,我愿意当面跟她道歉!
要知道,对于别人的事情,流年向来是懒得插手的,所以当听见他缓慢地吐出一句:你要我帮你约她的时候,初末立刻一副狗腿样,还好她没有尾巴,否则一定会摇起来:可以吗?你小时候不是教过我,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吗?
流年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失笑。这么多年,还以为她稍微有些改变,却还像个孩子一样,想要什么全部都写在脸上。他不喜欢别人撒娇,可是用在她身上,却那么可爱。
望着她万分期待的眼神,流年淡淡地开口:帮你约她可以,但是以后…
以后我一定会乖乖的,再也不这样,如果再这样的话你就赶我出去好不好?
流年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他只是想说如果以后不喜欢阮独欢出现的话,提前跟他说就好了。不过她既然愿意这样保证,他也不多说,只是轻轻点头。
而她就像是终于讨到了糖果的小孩,脸上都是开心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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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木有银呀…
正文0932与永久相爱(1)
而她就像是终于讨到了糖果的小孩,脸上都是开心的笑。殢殩獍晓
值得一提的是,流年将小狗带回了家,意料之中,奈奈非常地喜欢,还给它取名叫球球。
球球一点都不辜负它的名字,仅仅养了半个月的时间就胖得跟只球一样。
有天初末看着球球肥胖的身体,故意装得很忧郁地跟奈奈说:奈奈,球球太能吃了,我们养不起了,你哥哥说要把它杀了炖肉吃。
奈奈肥肥的小脸顿时比初末还忧郁,他默默地转身蹲在笼子边跟球球聊了将近一个小时,然后转过身擦干眼泪,一脸绝决地跟初末说:让哥哥把我送回美国,我的饭给球球吃!嬖
原本初末只是开个玩笑,看见奈奈如此难受又认真的样子,不由地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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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阮独欢约定的时间在第二天的上午,流年实验室有事说要忙完再过去。初末觉得自己一个人面对阮独欢太有压力,便打电话把罗希叫了出来狼。
两人好像许久都没见面,彼此都不住在寝室。好在罗希不住寝室,所以初末也没有跟她说自己在流年那里住的事,在罗希眼里,初末跟流年之间只是寻常的师兄妹关系。初末觉得这样也未尝不好,和流年之间的感情,她自己都无法把握,所以不希望任何人知道他们的过去,就这样平平常常的最好。
电话里,初末只是跟罗希说让她陪自己去找阮独欢,也没说是什么原因,等到罗希到了学校问起,初末才别别扭扭地找了个借口,说是阮独欢帮她搞定钢琴比赛的事情,所以要感谢人家。
见面的地方是学校大门口,初末和罗希刚到不久,就看见阮独欢和一位玉树临风的男人走了过来,仔细一看,竟是苏邺教授。
初末忽然就觉得阮独欢神通广大,好像在学校只要是大人物,她都很熟的样子。
两人打了招呼,就要往约好的地方走,却发现罗希站在原地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地盯着地上,仿佛地上会冒出什么怪物一样。
小希,你怎么了?初末问。
没事,就是忽然不想去了。罗希的声音脆生生的,像嚼黄瓜一样。初末知道她这样的声音就是在生气。
寻思着怎么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就生起气来?而且在这期间也没有发生什么啊,唯一的解释就是…
果真,苏邺走到她身边说:你们两个先过去,我跟她谈谈。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罗希果断地拒绝,拉着初末说:我陪你去。
这些年,她并不是没有想过要忘记,从离开之后,她遇见过很多人,从陌生到熟悉,从熟悉再回到陌生,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像他一样,让她那么不舍得,每天想念。
流年,如果当初没有发生那些事,如果当初我没离开。我们是不是可以书写一个全然不同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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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罗希的状态一直都不在现场,本来初末还担心她发现什么,结果…是她白担心了,罗希的心思完全没在她身上。
当初末解决完与阮独欢之间的问题,客套地向苏邺问好的时候,罗希拉着初末的手说:少跟他说话,会被带坏的。
初末有些尴尬,看向苏邺的时候,他只是蹙眉,什么也没说。
倒是阮独欢别有深意地盯着罗希和苏邺看。
初末给罗希使了个颜色,意思是说不管她有什么不满回去再说。
但当初末开口问苏邺,为什么会在大学当教授的时候,当事人还没回答,罗希就凉凉地说:当初跟别人约好一起在大学当教授,结果那人爽约了,就剩下他一人了…说起来,真是个情圣呢!
这回,苏邺只是笑笑,看着眼前的罗希就像是看着一个任性的孩子,他说:罗希,难道你不知道我当初是为了什么来做这份工作的吗?
罗希显然没发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她愣了一下,才不屑道:谁知道呢!
知不知道我们心里都有数不是吗?
心?罗希冷哼一声:那器官你有吗?
眼看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有越演越烈的趋势,初末赶忙说:阮学姐,苏教授,不好意思,我看我跟小希还是先走,你们有事慢慢谈!
说完也不管罗希怎么想,拉着她就往外走。
走到门外的时候就碰见正往里走的流年,看见了她,淡淡道:我来晚了?
初末想说什么,罗希说:没来晚。然后将初末往流年身边一推,初末,你跟他们继续聊吧,我先回家了。你放心,我没事,只是心情有些不爽,你知道我这人,心情不爽就喜欢一个人待着,不用管我!
说完也不给初末说话的机会,在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初末眼睁睁地看着她扬尘而去,不带走一片云彩,心里的担心写在了脸上。
对于一个很熟的朋友,自己完全不知道她是在为什么不开心,这样的感觉真差劲。
深呼吸一口气,转身,就看见流年一双淡漠的双眼,初末有些委屈,想要跑到他怀里求抱抱,但是…内心还是对自己说,要克制住,因为不敢。
她咬咬唇,努力将自己不好的心情隐藏起来,对流年绽放出一抹微笑:我们进去吧,阮师姐和苏教授都在里面。
不进去了。他忽然说:我们走走吧。
初末看着他率先走了出去,眼神一片茫然,正要抬脚跟上去的时候,一边一直为他们开着门的女服务员失落地说:小姐,你不跟那位先生一起走吗?
初末嗯了一声,就见那女服务员看着流年的背影一副舍不得的样子,嘴巴喃喃地说:我第一次看见这么正的帅哥呢…
初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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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流年的车里,她也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里。
他一向话不多,跟他待在一起的时光都是异常安静。初末从后视镜里偷偷地打量着他,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纵使这样的时间段,马路上非常堵,他也没有一丝不耐烦的情绪。换上是别人,早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
开了一段路,流年找了一个位置停了下来,说:现在堵车,就在附近走走吧。
这条路初末并不熟悉,街道两旁一排排的法国梧桐,路上的外国人多于中国人,
在车上的时候,初末的肚子很不给面子地响了起来。流年带她走了一段,就让她在原地等着,他去去就回。
待到流年走了之后,初末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就有一个胖胖的外国人上前用英文问路。初末虽对这条路不熟悉,但是她记路的本事却很不错,刚刚流年只是开车带她经过,她就记住了那些地方。
两人用语言交流了半天,那个老外也没有明白过来。
初末看着流年离开的地方,想着也许他没那么快回来,便亲自带着老外去找那个地方。
明明记得只是一点点的路程,却走了很久,最后把老外送到的时候,那人连连竖起大拇指感谢,说中国人真好。
好是好…结果,初末转身找回去的路时才发现自己迷路了。根本就找不到刚才流年让她等的那个地方了。
刚刚她走得匆忙,没有记得那里有什么特点,只知道有一排排梧桐树,但是这里几乎全部都是梧桐树啊…
尝试着在来时的路上走,却总是走岔了道,最后走着走着,自己都不知道走到了哪里。
忽然有一种迷路的恐慌感,好怕有一天她跟流年之间就这样走着走着,走丢了,再也找不回彼此了。
初末!
就在她不知所措之际,一抹熟悉的声音唤起了她的希望。
她转身,就看见不远处的流年,平日里沉静的眼里有些担心,但一点都不妨碍他英俊清朗的面容,一身妥帖的黑色风衣,长身玉立地站在那里。
初末小跑到他跟前,想要抱抱他,但双手还是克制地停在自己身体的两边,抿着唇,小小声音地说:我迷路了。
不是让你在原地等我?
刚才有个老外问路,我说不清楚,就带他过去了,结果自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流年问:怎么不打我电话?
她可怜巴巴地回答:我没有你的手机号。
是啊,这么多年过去了,原本熟悉的人好像得重新认识一番,他从来没主动告诉过她,他的联系方式,她想要也不敢提。
流年最后都没说什么,只是带着她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将手里泡好的面递给她:吃吧。
初末看着上面几行英文字,她没吃过这样的泡面,接过来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无意间瞥见上面的标签,价钱并不算很贵。
这个方便面真好吃,价钱还不贵。初末试图找话题:不过好像其他地方都很少有卖?
嗯,g市只有这个地方有。
初末望着他喝汤的侧脸问:你经常吃这个吗?
有时候太忙了没时间吃饭就吃这个。
初末眼睛巡视了一圈,然后说:你平时经常来这里吗?
流年停下手中的东西,抬头望她:我的公司在这里。
初末觉得自己不应该震惊的,毕竟在她的心里,流年一直都是那么优秀,即便是还在念大学就开了公司,那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就在初末还在纠结公司这个话题的时候,流年已经自动转移到另一个了:是不是你跟戴安娜教授说我喜欢狗的?
嗯…呃?后知后觉的初末才反应过来,问:怎么了吗?
流年嗯哼了一声,道:昨天她送了我一窝狗。
初末再一次感觉到什么叫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周一上课她来的有些早,呆呆地望着手机上的一行数字发呆,想着这个数字的主人现在就有一家公司了,而她呢?还是个啥也不会的学生。想着人家喜欢狗,教授就送他一窝狗,他转手就分送给了别的教授,她呢?别说教授了,就是同学也不一定会送给她。
怎么大家都是学生,差别就这么大呢!
13988880932这号码好呀!谁的呀?
罗希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出现的后脑勺,把初末吓了一跳。转眼间就见她坐在初末旁边的位置上,一张脸上看不出半点昨日的不开心。
嗯?是谁的号码呢?一定是位大神的,不然你才不会盯着看这么久呢!
…没人回应。
该不会是慕学长的吧?我发现最近杨同学跟他走得很近哎…
…依旧没回应。
哎…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啊,看的我心老乱老乱的。
那器官你有吗?
正文0932与永久相爱(2)
罗希终于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殢殩獍晓
她小小的郁闷了下,在心里警告自己以后不要乱说话,然后摇着初末的手,讨好地说:我的小初末,我知道错啦,你别这样绷着的脸啦,怪可怕的。
初末哼一声,凉凉地说:你也知道可怕?你昨天的行为可比我现在要可怕得多。
我那不是脑抽风了么?你这也跟我计较啊…
你这脑袋抽风,好像每次碰见苏教授都会发作一次啊?嬖
被人说到痛处,罗希轻咳了一下,不敢吭声,低头玩手指。
初末用脚尖踢踢她的脚,一本正经地说:我跟你说认真的呢,你跟苏教授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为什么每次他在的时候,你都像炸毛的刺猬一样?要不是知道苏教授的为人,还以为他曾经对你做过什么呢!
他能对我做什么啊!他敢跟我做什么?不是我说他!说到动情之处,罗希的眼睛里又迸射出一种不屑的火花,在初末渐渐升起的疑惑眼神中,硬是灭了下去郎。
算了,还是不要提他了,多扫兴!不如…说说那个号码的主人是谁吧?罗希一向是情绪帝,情绪转换得相当快,扯到这个话题时顿时跟打了兴奋剂一样。
这回换成初末低头玩手指了。
罗希何等聪明之人,看她这样的反应就知道,初末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时之间八卦起来:让我猜猜…是慕大神对不对?
…初末本就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被她一句说中,脸色有些不自然:你…别瞎猜了。
什么叫瞎猜啊,我是有根据的好不好?在学校里能让我们杨大美女刮目相看的,也只有慕大神了,而且,能用得起这样号码的也只有慕大神了。你知道么?0932,永久相爱,是专门定制的号码,前面的4个8多牛啊!没有关系是不可能弄到的!
那号码确实是流年的,前一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他让她记下的。只是一个这么小小的举动就害她一个晚上没睡着,小心脏兴奋得活蹦乱跳的,到今天还没恢复过来,一直到来学校,都望着手机连串的号码发呆。
只是,她不知道,0932是永久相爱的意思吗?他想跟谁永久相爱呢?
不用说了,肯定是阮师姐。
失落的感觉爬满了心间,初末不经意间将心里所想说了出来,被罗希听见,好奇地问她:什么是阮师姐?然后像是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你说慕大神手机号码的永久相爱说的是跟阮独欢?不太可能吧?虽然满世界都以为阮独欢跟他有什么,但我的直觉看来都是传言,他们俩应该没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