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地方,可不可以把话倒过来,角色换成另一个人,“想找一个地方,我原谅墨深,墨深也原谅我。”
那也是不切实际的幻想吧,现实是,她原谅了墨深,可是墨深没有原谅她。
就在她望着窗外发呆的时候,一直没吭声的墨深忽然说:“彭伟,跟我换个位置,我开车。”
一时间车厢里沉静下来。
叫彭伟的人是坐在驾驶位上的,他不名所以和副驾驶座位上的人对视一眼,没说什么,找了个地停了车就跟墨深换了过来。
虽然微恙不知道墨深这样做是为什么,但是看得出思弦的脸色变得很差。
偏偏刚才开车的彭伟是个大胖子,其肥胖程度和闻闻有的一比。后座本来四个人就算挤了吧,他再上来估计是更挤了,古晨忙说,“彭大胖,你跟关林换个位置,你丫一坐上来,后轮胎都要被压爆了。”
那叫关林的男生坐在副驾驶座位上,扑哧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
以后我的生日就是你的生日好了
她可不可以自作多情的想,墨深突然要求换位置,是想要替她关窗子?
朝前面看去,她的这个位置正好能从后视镜里看见开着车的墨深鼻子以上的侧脸,她的心情突然就变得很好,与刚才截然相反的好。
难怪别人都是女人天生善变。
他们去了G市最好的KTV,雨天让G市一整天都处在阴暗中,也许是因为下雨无处可去,KTV大厅中的人出奇的多,霓虹灯径自在大厅中散发着灼灼的璀璨光华,微恙在忽明忽暗的灯光里看见一对对可能是也可能不是的情侣在跳舞,耳边传来的是悠扬缓慢的华尔兹圆舞曲。
看到他们一行人进来,歌曲放小了音量,坐在沙发上的一帮人朝这边走来,原本在舞池的也人都暂停跳舞,看向这边。
微恙后知后觉才知道原来今天是思弦的生日,听着陌生人走过来祝福的话,微恙隐约的知道,这是思弦的朋友给她的意外惊喜,这也就不奇怪为什么思弦今天没有盛装打扮了。以前对于这样的聚会,每每思弦都会将自己打扮成一个公主,让寝室里的人一看就知道她晚上又有聚会要参加。萧北说,那是因为漂亮的女生永远都在任何时刻放弃自己展现魅力的机会。
站在人群角落里的微恙静静的看着思弦嘴角浅浅泛起的优雅微笑,心里不是没有羡慕的,像自己,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过生日了。
在五岁之前,她是没有生日的。一个孤儿没有生日实在不足为奇,虽然后来她被苏烟是领养了,可那时候苏烟是连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何况是她的。
她有了自己的生日是五岁认识墨深之后,那年墨深六岁,何家贤和他太太为他庆祝,全大院里的小朋友,他只请了微恙一个人,当何家贤问起微恙的生日时,她摇着头说自己没有生日。她还记得当时何氏夫妇惊讶的眼神和墨深纯净的眸子,他说:“以后我的生日就是你的生日好了。”
于是从那年起,墨深生日的那天就成了她的生日。
思弦的愿望
他就坐在她身边,很疲惫的样子,半个身子都躺在沙发靠背上,头也枕在上面。那种久违的神经紧张又碰触到了微恙的心脏。她听以前一个朋友说过,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愿意化身为他身边的一切,他喝水的时候,你愿意变成他的杯子,他吃饭的时候,你愿意变成他的筷子,他疲惫的时候,你愿意变成他的椅子。此刻,微恙真的有那种想变成沙发的冲动,虽然她觉得自己这个想法简直幼稚到了极点。
“既然那么累,干嘛还要来这里…”她忍不住喃喃自语道。
这么吵杂的环境,她自然以为他听不见她说的话,却不想到,恰巧在她说话的那个点,音乐停了下来,她的话也就毫无保留的响起。
怎么会这么巧?其实她也不是很大声,就是平常时候说话的声音,可是…他有听到吗?
微恙偷偷的打量墨深的脸,他一直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说话。
呃…这代表什么?他没有听到吗?
微恙刚刚有些放心,却发现墨深的眼睛缓缓的睁开,他歪过头看着她,说:“既然你不情愿,为什么还要来这里?”
意思就是说,他也不是情愿来的,可是也跟她一样是被逼着无可奈何来的?
微恙张大嘴巴看着他,登时愣住了…
这是安静的大厅忽然响起一个声音,“好了,现在该是为我们的女主角庆生的时刻了,在这伟大的时刻,让我们的女主角公布她今天的生日愿望吧!”
一阵鼓掌和吹哨的声音。
两人望去,是站在舞台上的一个男生,他举着话筒,很绅士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就见宛如公主般的思弦走了上去。
唱给“她”听的歌001
每个人都向这边看来,微恙潜意识的将自己的身子往黑暗里藏,心想:这里这么暗,他们应该看不到吧?
她看着他昕长的身影在自己面前站起来,以从容的姿态走到了人群里。不知是不是巧合,他宽大的身子正好挡住了她的光,然后,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在主角身上,自然没人发现黑暗里的她。
思弦站在舞台上怔怔的看着走向自己的墨深,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他半垂着眉目,留海落下,额前的阴影托着黑缎似的发,他今天依旧是很随意的着装,一套米白的丝绸衬衫,服帖的衬出肩膀,手臂的线条。
她叹息,如果是青春年少的你,也会因为这样的男子而着迷吧?
她紧紧的握着话筒,心里却又陡然升起些许期待和兴奋。
所有的人都以为他们两个是一对,理所当然的在一起,可是只有她知道,他们之间从来都没有过别人认为的那种关系。
顶多,她只是墨深可有可无的一个女性朋友。
可是她从来都没有跟别人解释过他们的关系,她承认她虚荣,她十分享受当在别人眼中自己是墨深女友的那种感觉。如果这个角色换成是别人扮演,恐怕也是跟她一样的心态吧?有些阿Q精神,自己却也在其中得到了满足,即便是到了最后可能一切都化为灰烬,不过是南柯一梦。可是谁又能肯定,一些假象,太过于逼真,到了最后不会演变为真实?
何况,如果他想要找女朋友的话,凭着她的条件,一定有优先权不是么?
所以她才不会在这些人面前许下例如,“希望你能做我男朋友”之类的愿望,如果在他们眼底,他们已经是一对了,这样做不就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她以深情却又害羞的眼神望着他,嘴角的弧度上扬,她听见自己说:“我的愿望是希望你能够为我唱一首歌,可以吗?”说完的那一刻她真的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有些荒谬却又十分真实。
也许心底是有期盼的,却又害怕他会拒绝。
那样会夺回她的面子,而她从来都不会在人前丢脸。
大厅里只静默了半秒,接着众人一齐摆弄的摇铃,吹着口哨,大声说,“唱歌!唱歌!”
唱给“她”听的歌002
她第一次听他唱歌的时候是盛夏的夜晚,学校举行唱歌比赛,每个班都要一个代表。
班主任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特别喜欢墨深,经她推荐,全班一致同意让墨深当代表,可是墨深却不愿意,没有什么原因,只要跟他接触过的人都知道他从不爱凑这份热闹。
偏偏那个唱歌比赛时举行在他生日那天,以他被关注的程度,大家当然不会忘记,尤其是女生。那天放学,她便扯着他的衣袖说,“墨深,参加吧参加吧,你声音那么好听,唱歌肯定也很很好听。”
他毫不犹豫的回绝,“不去。”
微恙哪里肯依,绕到他面前,哭着一张脸可怜巴巴的样子,“去吧去吧,那天是你的生日也是我的呢!就当是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好不好?”
“你要生日礼物我可以买其他的…”
“我不要其他的,别人过生日,礼物都是自己挑的,哪有强制别人收不喜欢的,而且从小到大,我就只要求过这一次,参见吧!就一次,好不好?参加吧参加吧…”
他们走在放学的路上,还在校园里,几个在教室外面大扫除的同学向这边看过来,眼神或是暧昧,或是奇怪。墨深被看的不自在,一脸拿眼前的人无可奈何,“回去再说好不好?我考虑考虑。”
微恙才不管,标准的得寸进尺型:“有什么好考虑的,参加吧参加吧,只要你参加了,以后你要我做什么都成!”
墨深皱眉:“哪有你这样的!都不让人考虑的,说风就是雨的。”
“参加吧参加吧参加吧…”她扯着他的袖子在他耳边念咒语。
于是,墨深终于受不了的答应了。
微恙笑的像偷腥的猫,她就知道,只要是自己的要求,无论一开始墨深有多不想答应,但是只自己像无赖一样缠着他,他就无可奈何了。
那天,也是像今天这样,在众人的面前,他唱着sting的《shapeofmyheart》。
深情悠扬,每个人都听的如痴如醉,只有她一个人知道,那是为她而唱的歌。
后来他们两坐在一起看别人唱歌的时候,她就忍不住问:“为什么老天对你那么好,好像这个世界上什么事情都难不倒你。”
“…”他给了她一记白眼,
她呵呵的傻笑,说,“你以后能不能不要这么冷漠?活泼点,开朗点嘛!”
“为什么?”
“因为这样你就变得平易近人…肯定有更多女生喜欢你!”
唱给“她”听的歌003
That‘s-not-the-shape,the-shape-of-my-heartAnd-if-It-old-you-that-I-loved-youYou‘d-may-be-think-there‘s-something-wrong回过神来的时候,那首深情的《shape-of-my-heart》还在耳畔反复咏唱,萦绕不去。
微恙有点心不在焉,发呆时把吸管的一头咬得平平的。
待到舞厅响起一片鼓掌声,她才发现自己已经把三杯饮料都喝光了,放下杯子,站起身想要出去,却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厚实的肩膀里。
“噢!小微微,我不反对你投怀送抱,但是可不可以轻一点。”
一抬头,是古晨龇牙咧嘴的表情。
谁跟他投怀送抱,微恙不发一语,直接从他身边绕过。
出了KTV,天色依旧很暗,雪亮的闪电划破漆黑的天空,她游魂一般的走了出去,任由豆大的雨滴打在自己脸上,此刻的天气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到了末日。
然而如果真的是末日就好了。
读初中的时候,时常会想自己死了之后会去哪里?曾经总是问墨深这种傻不拉即的问题,想当然他给她的回应只是一个白眼,她却总是一本正经的说,“我要是死了就跟你埋在一起好不好?不然一个人占一个墓地,那该要有多孤单啊。你不会嫌弃我太挤了吧?”
那个时候墨深哭笑不得的神情还深刻的印在脑海里,有一次大概是真的被她说烦了,他无奈的应答者,“好,那就跟你埋一起吧。”
明明是那么微不足道的事情,可是都深深印在她脑海里,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像她一样记得,记得曾经答应过她所有的事情。
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做到了就是情深意重,做不到也是理所当然,就像他们现在这样的处境,如果他还记得,就是情深,如果他不记得了,她也不能责怪他什么。
树红树绿,寒交暑,昼替夜,聚复散,谁没有了谁不行?
可是自从没有他的日子,她每天都过的那么孤单,孤单到希望有个人能够陪在她身边,陪她相依为命。
有女子说,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
我喜欢你
雨水像是要配合她的癫狂一样,下的更大了,挡住了她的视线,跟着呼吸一起蔓延到她的鼻子里,另一种湿透的窒息。她用尽全身力气跑,耳边除了风声雨声,还有自己喘息的声音,那么的清晰。
模糊的视线里是一辆又一辆飞驰而过的汽车,有一股念头不断的在微恙脑海里涌现,墨深,如果我此刻死去,你会不会后悔以前不理我?你会不会记得小时候说过的话?有时候我真的很恨你,为什么那么绝情。
温热的液体混着冰冷的雨水不停的滑落,直到腿沉重的再迈步动,微恙才停步喘息,“苏微恙。”
她气喘的转过头,古晨撑着伞,大步的走了过来,相比较他打了伞像是没打一般,淋湿程度绝不少于她。
“你这个人真的好烦,我又不认识你,干嘛老跟着我!”微恙仓皇的背过声,好像只要大声说话就以为别人听不见自己声音里的哽咽一半,“走开!我讨厌你!”
古晨答的很干脆:“我喜欢你就可以了。”
“你这人真的好不要脸!”微恙觉得自己遇到了神经病。
“不要脸就不要脸。”他撇撇嘴,“我脸皮一向很厚。”
“你!”微恙气得转身,虚指了他一下,想不出任何驱赶的词汇,只能用力的抹去眼泪。
他将伞打在她头上,自己的身体却有一半在外面,黑色的衬衫早就湿透的黏在了身上,原本很有型的头发也被风吹乱。
像他这种平时头可乱,发型不可乱的男人还是头一回为追一个女人变成这样。
雨中亲吻
当古晨的气息慢慢的将她包围,空白的无措感直达脑海,微恙迷蒙的望着眼前的那双眼,那也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有着够迷惑的资本,但绝对不是她从十几年前就开心烙在心间的那双眼。
这世上有些人,有些事,说不清哪里好,但就是谁都替代不了。
耳边,不知那辆车飞驰而过,刺耳的喇叭冲击的耳膜,微恙倏地如梦初醒,刚想推开古晨,却发现肩膀一轻,只是一晃神之间,古晨就被打倒在地,几乎是同一时间的尖叫,微恙看去,只见不知何时出现的墨深,脸阴沉的好可怕,他冲上去又给了古晨一拳,力道狠的直接将他嘴角打出了牙血。
“我说过,不要碰她。”他的声音显得克制且低沉。
古晨不自主的攥紧了拳头,大雨中,他神色凛冽,“你是说过,那又怎样?”他轻晃的站起身,擦掉嘴角的血渍。
“不要逼我!”墨深一把揪扯住古晨的领角,黑眸中划过深沉的愤怒。
“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古晨愤然甩开他,“你是她的谁?我就是喜欢她,我就是要追她,你管的着?”
雨中,微恙看见透明的水滴落在墨深的脸上,随着他侧脸的弧度滑落,他抿着唇,沉冷骇怒的气息愈深,忽而,他一把将她揪到怀里,然后用手腕大力的擦她的嘴唇,在那样怪异的气氛中,狠狠的吻上她的唇。
他的吻一点都不温柔,甚至狠心的咬破了她的唇,唇瓣溢出了血渍,他依然亲吻着,似乎要用他的吻和那血将古晨留在上面的气息彻底的擦掉。
微恙觉得好痛,并且很委屈,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对上的是墨深乌黑深邃的瞳子。
他也在看着她。那么近的距离,她可以看见雨水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上,滑落在脸上,倒映着他高挺的鼻梁,最后落在他吸吮她的唇瓣间,带着血的腥甜滑进心底。
她忽然有一种冲动,好想问眼前的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残忍的报复快感
“跟我走。”就在她考虑要不要假装昏过去的时候,墨深一把拉起她的手,半点不温柔,几乎是扯着她走到一旁的车边,开门,将她塞了进去。
微恙坐的好难受,屁股上黏黏的,生怕把墨深的车子弄脏,她想要站起来,头却蹭的碰到了车顶,疼痛之下又一屁股坐了下去,没坐稳,整个身子向椅背靠去,于是车座和椅背都被她搞湿。
她在心底低咒,一连窜发生的事情真叫人措手不及,今天下大雨,没查好黄历,果然不适宜出门。
车子在公路上跑着,墨深开了暖气,微恙从外面的后视镜中看见了狼狈的古晨和思弦,她分不清自己此刻该开心还是难受,墨深最后选择的是带她走,可是思弦一定很恨她,因为她好心带她出来,她却破坏了她本应该完美的生日宴会。
微恙看着外面越来越陌生的路,问,“我们要去哪里?”
“我家。”他回答。
微恙身体一僵,望向他,他的发还是湿的,脸上的也还残留着一些水珠,她在心里想,他该不会是被雨淋傻了吧?还是…
“你说的家,是哪个家?”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去确定。
“我的家只有一个。”他答的很平静,调眸看她一眼,“你说是哪个?”
“你家…可是阿姨她…我不是…那个…”微恙结结巴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自从墨深和他妈妈两人搬到别的地方去了之后,她再也没有去过他们的家,她相信,墨深的妈妈是恨她以及抢了何家贤的苏烟是的,即便不恨,即便其实那个时候她也只是个孩子而已,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总会让人觉得很尴尬。
所以当他说带她去他家的时候,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不敢相信,可震惊之后她又恢复了平静,她问,“我真的可以去么?”
问这句话,其实是一种信任,就像小时候一直信任他一样,只要他说可以去,她就相信自己是可以去的。
苏微恙!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可是当她一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失措感”又来了。
“下车。”他莫名的有些烦躁,停了车之后,冷声道。
微恙没有发觉他了冷淡,因为她被这条化成灰都熟悉的街道惊到了。
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墨深住的地方竟然是小时候他们住的那个大院,高三那年因为各种原因,大家都搬离了,她便理所当然的以为墨深也不住在那里了。
墨深见她愣在那里,皱着眉头又说了一遍,“下车。”
微恙来不及思考这是怎么一回事,只能先乖乖的下了车。
天上还飘着毛毛雨,微恙跟在墨深后面,忍不住问,“你怎么还住在这里?”
“不行?”他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也是,住惯了高楼大厦的人怎么还会喜欢这里?”
微恙总算是意识到他的脸有多冷,语气有多不好,她小心翼翼的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很出乎意料之外,你别误会。”
“我有误会?”
“没有吗?”微恙讷讷地反问,明明就是有好不好。
墨深冷哼一声,径自大步的向屋里走去。微恙连忙跟去,并且在心里盘算着,待会儿见到墨深的妈妈一定要很有礼貌,无论她对自己有多不满都要表现的很好。这么想着,她的心也跟着剧烈的跳动起来,怎么看都怎么像是见未来的婆婆样的。
此念头仅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就被她直接拍飞,苏微恙!你脑袋被门夹了吗?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她气恼的低下头,自己跟自己生气,“啪!”没看见门前的台阶,摔的那叫一个光荣,痛的大叫一声。
亲他
直到到了客厅,微恙的脸色还没缓过来,以至于墨深将她放在沙发上的时候,她的手依旧紧紧的抱在他脖子上。
当墨深低头看她的时候,她正好抬起头,脑海中一片茫然的状态下被墨深的眼睛电到了。
然后她做了这辈子最疯狂的事情——凑上去对着墨深的唇就亲了一口,“啾!”好响的一个声音!
她发誓,她真的没想过要亲的这么张扬的。
当她对上墨深乌黑略显讶异的眸子时,窘迫的吞了吞口水,“看…看什么看,不…不就是轻轻碰一下而已嘛…就,就许你亲我…我就不,不可以亲你吗…”微恙还在拼命死撑,但是在墨深深邃的眼光凝视下,她终于不知所措的将手臂放开,选择了抱着自己的膝盖,把脸埋进去。
真是…苏微恙…丢脸死了!
她听见墨深离开的脚步声,一分钟,两分钟…她偷偷的将头抬起一点点,隔着缝隙眯着眼看他去了哪里。只不过刚看过去时,他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手上拿了药水和棉签。
墨深坐在她对面,将她的手扒开,将她的两条腿放在自己腿上,小心的将她的裤腿卷起来。
微恙痛的拧了眉,咬着唇,不敢啃声。
也许是太久没有摔过跤的缘故,膝盖上的皮好脆弱,被摩擦的有些惨。
墨深先是用棉花帮她将血清理干净,他轻轻的擦着,动作很温柔。
微恙看了他一眼,在心里鄙视自己,天啊!她真的快没救了,为什么看到墨深帮她擦药的样子也会觉得那么好看?
客厅里实在太安静了,安静的连外面下雨的声音都能听见。
她试图找话题,“那个…阿姨不在家吗?”
“嗯。”
难怪了!她说他怎么会这么大方的就把她带进来,看着周围几乎没有什么变化的房子,她说,“你一直都住在这里吗?”
胡思乱想
不过…微恙望望他,恶意的想,她现在知道墨深住哪里了,如果阿姨没有在家的话,她可不可以做心里一直想做的坏事?
刚这样想,她就觉得鼻子痒痒的,一个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果然人不能想坏事!她郁闷的想。
眼见墨深就要将伤口涂好了,他收拾了一下,又自顾自的走到房间里去了。
微恙两膝盖刚上了药,只能坐在沙发上,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她真想跟上去看看墨深的房间是怎么样的。
她记得以前有个同学暗恋他小区对楼的一个帅哥,就常常在脑海里意淫人家的卧房的摆设是怎样的,她常常说,从一个人的房间摆设就能猜测的出这个人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微恙想进去看看的原因当然不是因为这个,小学的时候她常常来墨深的房间做作业,做完了有时候就在他房间玩,玩的累了就直接跟墨深睡在一起了,那时候因为太小,关系那么好自然不会介意什么。她那时很顽固,睡觉的时候硬要把床对着窗台,说什么天亮了能第一时间知道,那样就不会上学迟到了,墨深的窗户边本来对着是书桌的,因为她的“需求”,何家贤又对她疼爱的不得了,所以,当一次双休日他们家里大扫除的时候,何家贤和他太太就顺便顺应她的“需求”搬了,她还记得自己当时像个指挥家一样指挥着床应该放哪里,书桌应该放哪里。
自从那一次之后,直到他们上了初中,已经有模糊的男女意识了,墨深房间依旧没有变动过,所以她好想知道现在那里的摆设是不是还是她印象中的那个样子?
不一会儿,墨深就出来了,也不知道他打哪儿变出一套干净的女士衣裤,走到沙发前丢给她道,“把身上的衣服换了。”
微恙看着手中的衣服,很新,不太像是阿姨那种年龄穿的,倒像是很年轻的少女穿的。
她直勾勾的盯着那衣服,心里想,该不会墨深已经跟某个女人同居吧?不然怎么会有女生的衣服?可是她从来都没听过这方面的消息啊?
见她半天没动作,墨深蹙眉,“怎么不换?要我帮你?”
胡思乱想002
可是思弦应该不会穿这样的衣服才对,它太过于朴素,并且相对于年龄来说,这个有些偏小,好像是高中生穿的。
她站起身把自己的衣服脱了,然后再把新衣服穿起来,这才发现衣服的领子上竟然还有商标。
衣服是一套纯白色的运动服,带帽子的,记得上初中那会儿,一些比较有名的运动服连锁店特别的火,像什么德尔惠,阿迪达斯,耐克,李宁之类的在同学之间刮了一阵运动服狂潮,那时候她跟普通女孩子一样,看见别人每天都穿着新的运动服,讨论着这样的话题,她自然也会参加,只不过当时她却一直都没有过一套。并不是说苏烟是买不起,只不过毕竟不是自己的亲妈妈,那时候的微恙还是有些介意的,她从来不会乱花苏烟是的钱,一般都是她看着了喜欢帮她买什么,她就穿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