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别的女人勾了心的原因。
“谭律找我来不会就是为了盯着我看吧?有什么事情能快点说吗?我赶时间。”她故意看了眼墙壁上的时钟。她不傻,那么了解谭勋的她怎么会不清楚他在气什么。
若不是因为那件案子,就是因为傅致一这个人。
她一直不懂,为什么谭勋对傅致一如此防备。
果然,只听他低声道:“与暮,我说过我不喜欢你跟四海阁的人有任何接触。”
“哦,最近我记性不太好,容易忘事,尤其是一些对于我来说不重要的人,真是不好意思。”她微笑,在装傻。
他没再说话。
空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耳边还能听见墙壁的时钟旋转走动的声音。
与暮受不了这样的气氛,面无表情地说:“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先走了。”
说完她转身便要离开,手即将触到门把的时候,就听见他低低的声音问:“与暮,你的气一定会消,我们还能回到从前那样,对吗?”他的语气竟有几分祈求。
与暮的手好似定格般停留在门把上,半天动弹不得。
她不是一个狠心的女人,只是在逼自己,逼自己要忘记他是自己那么深爱的一个男人,逼自己忘记这个负心的人。
在她迟疑时,一双手温柔地从身后拥住她,熟悉的感觉从皮肤表面直接探进她心底,她的身子一晃,感觉到心间一股抽搐的痛。
她挣扎,他反而抱得更紧,更加用力,仿佛只要
将她放开了他就会活不下去。
“让我多抱一会儿,好不好?”谭勋闭着眼,在她耳边低语。
她的心因为他的话柔软得一塌糊涂,可见鬼的,她却问:“你在抱着沈书枝的时候,是不是也说过这样的话?”
她清楚地感觉到抱着自己的手一颤,然后他慢慢地将手收了回去。
与暮已经没有想要回头的冲动,迅速转动门把手,离开。
办公室里的同事早已识相地离开了,原本说好的庆祝,与暮也没了心情。
与暮下楼,出了公司,伸手招了车,坐上车的时候司机问去哪里,与暮却忽然回答不上来,顺口说了句“先开吧”。
看着窗外很快就倒退的建筑,与暮发现自己在这个城市待了这么久,居然对它感觉陌生了起来,好像一下子城市就变得太大又陌生,让她迷失了回家的路。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一个影子,她犹豫了一下,从包里找出了之前要找傅致一帮忙时,动用关系弄来的他的私人电话。
为什么在这样的时候想叫他出来,与暮也不知道。
或许是因为自己两次最狼狈时,都被他看见了吧,所以觉得就算再失态,在他面前也没什么关系。
这般想着,她便用手机将那几个连串的号码输了进去拨出,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她一愣,以为自己打扰到了别人的好事,正要挂断,里面又显得比较职业性的女声再次传来:“你好?”
与暮顿了顿,问:“你好,请问这是四海阁小傅爷的电话吗?”
“是的,我是小傅爷的私人助理,请问小姐尊称?”
“我是谭凯律师事务所的朝与暮……”说到这里,与暮便说不下去了,好像自己又在做一件极愚蠢的事。
对方可是小傅爷,凭什么就有时间陪她吃饭庆祝?即使是帮了她一个忙,也说不定是别人一时善心,现在她打电话过去干吗呢?
她这样的低成本道谢,也许别人根本就不会在意,或许还会说她是想高攀关系也说不定。
一股自我厌弃在心中泛起,她随即挂了电话,自从跟谭勋分手了之后,她好像每天都在做一些别人看不起、自己也厌恶自己的事情。
第四章 爱上了,惹不起
Part1
“我不想做自己讨厌的人。”
晚上洗完澡后,与暮在自己的记事本上写上了这一行字。
她在学生时代一直都有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的习惯,一直沿袭到工作后都没有变过。
谭勋曾经便笑过她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每天都要写日记。
电脑正放着最新上映的青春题材的电影。
与暮并不经常看电影,大部分都是电影迷李瑶给介绍的。喜欢这部电影的大多数都是因为有共鸣,大家重温一遍都能找到最初有过的那种纯洁的爱情。
与暮觉得此刻的自己大概是不适合看这种类型的,就算以前的回忆再美好,对于她来讲,只要是跟谭勋有关的,她都不想再去想了。
心情莫名烦躁了起来,她关了电脑,躺在床上,随手拿了本书看,刚好翻开的那一页是一首流传非常广泛的诗:“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疲惫了,看了几行她就感觉眼皮很重,迷迷糊糊地只想睡觉。
躺着闭眼睡着时,她便听到手机声响,伸手去拿电话,在床上摸索了半天也没摸着,一生气,便不再理会电话的铃声。
铃声响了一会儿便挂断了,对方也没有再打过来的意思。
与暮累极了,慢慢地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她准时被闹钟给吵醒,睁开眼,精神好了不少。
她拿了手机把闹钟关了,屏幕上显示有未接来电,打开一看,是个陌生的手机号
码。她没放在心上,以为是打错的,如果是很重要的事情,对方应该不会只打一遍。
好不容易把手上的案子给了结了,按照她最初的计划,今天去上班便是去递辞呈的。
关于辞职这件事,谭勋肯定不会同意,王凯那家伙跟谭勋是同伙,自然也会偷偷泄密。
她只能想个办法先将办公室的东西悄悄地搬回来,然后直接Email递辞职信就OK了。
这般想着,她的心情就变得愉悦了起来,只要不再见到谭勋,她相信自己一定能走出失恋的阴影。
打了个电话给在远方的父亲母亲,听他们唠唠叨叨地讲了好一会儿话,她只觉心情更舒畅了,果然是在最失意的时候听听父母关心的声音,便有了更多的勇气去承受一切。
尽管在电话里,二老还问到了她跟谭勋的近况,她只是轻描淡写地带过,并没说他们俩已经分手。一是不想二老担心,二是……毕竟现在的她还是对谭勋有感情的,不希望他一向在父母眼中的好形象大打折扣。
和往常一样上班,好在谭勋又出差去了,原本她还想过几天再递辞呈的,现在这么好的一个时机,她怎能不把握?
跟王凯说了一上午辞职的事情,简直是天人交战。
“还记得那次,你让我替你去接客户时,在电话里答应过我的事?”
那时,她说:“不用你请吃饭,只要你帮我一个忙就行。”
王凯豪爽地应下:“我
们之间还有什么帮不帮的,你一句话,我刀山火海跟你去。”
与暮看着王凯:“我要你帮的忙,就是在辞职信上签字。”
此刻王律的心里阴影面积挺大:“可这事……帮了的话,岂不是拆人姻缘吗?要下地狱的。”
“……”
最后与暮干脆放话:如果不在辞职信上批字,她现在立马就走人,以后也不需要来往,朋友都没得做了。
作为中间人的王凯十分为难,很怕他签了字,谭勋回来会把他杀了,但是眼前的女人更恐怖。
王凯在挣扎犹豫徘徊之下,最终还是在辞职信上签上了他的大名。
与暮说了声“谢谢”,转身就要走——
“真的一点回转的余地都没有了吗?”身后传来王凯的声音。
与暮转身,露出一抹笑:“有没有听过几米说的一句话?”
“什么?”
“我喜欢你,很久了。等你,也很久了。现在,我要离开,比很久很久还要久。”她说,“我跟他没有机会了。”
回到办公室时,与暮以为自己会难过,事实上,她的心却有着前所未有的放松。
她没有立刻从公司离开,而是等到大家都下班的时候,她才如往常一样比其他同事更晚点下班。
她开始整理自己的物品,办公室里能带走的不多,很多都是与谭勋有关的东西,像他们曾经在商场里一起选的情侣杯、情侣相框,很多东西都是一对对的,如今失了一半也没有再带走的必要了
。
她收拾得很慢,恍若梦中一般,这个她跟谭勋,还有王凯一起打拼下来的公司,就因为一场恋爱便这么被她放弃了。
难怪说女人容易被感情影响,难成大业。
如果她坚持一点、冷血一点、像个女强人一点,便不会选择离开这条路。
终于,该收拾的都收拾了,她起身,手上抱了一个不大的正方形箱子,再环视了整个办公室一圈,从连通隔壁的窗子里看了眼没有开灯的办公室。
“再见了,谭勋。”
她在心里默念着,然后,转身离开。
Part2
出了公司,与暮正准备招车,耳边传来“嘀嘀”两声,她回头,便见一辆黑色奔驰停在了自己面前。
车窗摇下,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她诧异:“傅先生?”
傅致一“嗯”了一声,简单地说了两字:“上车。”
车窗又缓缓升上去。
不愧是小傅爷,真是简单直接。
与暮坐上车的时候,脑海里浮现的就是这样的感觉。
上车前,傅致一一个人坐在车后,此时与他并肩,与暮看见他手上把玩着一串蜜蜡,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见她上来,傅致一也没有理她。
整个车厢里安安静静的,唯有傅致一拨弄蜜蜡的声音,与暮把手上的东西搁在一边,感受到车里异样的气息,忽然有种误上车的感觉。
在她思量着要不要考虑就近下车时,一旁的声音传来:“朝律平时都喜欢什么运动?”
与暮看去,傅致
一虽然跟她说话,但依旧低头玩着蜜蜡。
“跑步。”尤其是心情不好的时候,跑一小时后,极其痛快。
说完这句,他“嗯”了一声便没再说话。
车拐了个弯,一块闪亮的招牌出现在她面前,这里是市里有名的供有钱人消遣的俱乐部,里面什么活动都有。
车停在大门口,立刻有服务生跑来将车门打开,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
傅致一率先下了车,与暮虽有疑惑,但也乖乖地抱了箱子下车。
眼见傅致一径直往俱乐部里面走,与暮觉得自己要离开,最好也要先跟人家打声招呼会比较好。
于是她便跑过去喊了声:“傅先生。”
傅致一转身,等她下句话。
与暮:“谢谢你送我一程,那么我先回家了。”
“回家?”听了这话,傅致一脸上的疑惑比她还多。
“是啊……”与暮心想,她抱着一大堆东西不回家,难道还陪他去俱乐部里面玩吗?
刚这样想,她就见站在一旁的女助理走了过来,礼貌地说:“我们小傅爷听朝律说喜欢跑步,便特意订了位置。”说完,还凑到她耳边悄声说,“小傅爷今天的心情很不好,开会时发了很大的脾气,我们都心惊胆战的,麻烦朝律帮帮忙,陪陪小傅爷吧。”
与暮:“你们小傅爷脾气很不好吗?”
助理摇摇头:“没有,这是头一次。别看小傅爷长那么帅,发起火来很吓人的,在会议室里足足骂了高层领导两
个小时,我们都在门外不敢吭声。”
这种百年难遇的脾气居然被她给遇见了?好家伙,这妞还敢这么平静地要她陪火龙去跑步?
与暮抱着箱子便要走:“我想你们小傅爷现在更需要的是一个人静一静,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哎……你别走。”眼看软的不行,那助理直接从与暮手上把箱子给抱走,颇有一副“你不去就不还你”的架势,“你看小傅爷都定了两个位置呢,你不去,那多浪费钱啊是不是?再说了,上次我们小傅爷也算忙了朝律一个大忙,你就当还个人情嘛,小傅爷今天心情真的不好,平时他也很少有人陪……”
与暮就在她的劝说下,被带进了俱乐部中的健身馆里。
直到换了衣服出来,与暮才知道跑个步哪里还有订几个人位置的,而且傅致一那么有钱,会在乎这么一点钱吗?只能说他家助理太会忽悠人了。
换了衣服出来的时候,傅致一已经独自在机器上跑了,看得出他心情很差,一路上沉着一张脸。
这种状况下,与暮是铁定不可能会主动招惹他的,所以当傅致一跑完半个小时,转头看她的时候,刚要说话,就被她抢白了:“小傅爷,累了吗?过来休息一下吧。”
傅致一挑眉,没说什么,走到她身边,用毛巾擦擦汗,不过才跑了一会儿,他额头上就有浓密的汗。
斜眼看去,那女人正在摆弄着手机,也不知道在看
什么。
他坐在一旁喝水的时候,她跑过来兴冲冲地说:“小傅爷,其实压力大也并非要用这么激烈的运动方式来宣泄,比如你可以独自开车去郊外或海边吹吹风,这种方式不是更惬意吗?”
傅致一瞥了她一眼,问:“谁跟你说我压力大了?”
不是他助理说的……吗?
Part3
与暮想起在进来之前,那助理千叮咛万嘱咐,让自己千万不能让傅致一知道她泄露他坏脾气的事情。与暮说:“我火眼金睛啊,看得出来。”
眼前这个女人,真的是他第一次见到的那个正经得不得了,又倔强有坏脾气的女人吗?
傅致一:“说说,怎么看出来了?”
“嗯……比如说你有没有不想工作?”
“没有。”
“有没有想骂人?”
“没有。”
“……”明显在骗人。
与暮心想,刚才她助理还说他在公司里骂了人家整整两个小时,还是高层员工!
她干脆一口气问到底:“那有没有想忽然消失在这世界上?或者不想活了,想从高楼上跳下来,想把所有钱花光,想大喊,想抓住某个人猛亲,想世界末日?”
傅致一听她这样一说,原本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忍不住笑了一下:“是不是你有压力的时候就会这么想?”
被看穿的与暮一点都没尴尬,反而奇怪地问:“这些都是我以前在刚毕业时,因为工作压力跟别人谈心时总结出来的。再奇怪的人都有上述的几条情
绪,怎么你就没有呢?”
“是吗?”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兴趣,“说说看,你压力大的时候会有上述几种反应?”
“所有的。”她说,“否则,我怎么能说出这么多,都是我经历过的。”
傅致一点点头,站起身:“好了,休息够了,我们跑步吧。”
与暮听到跑步就头痛,她今天应该是要去庆祝的,不开心的时候才会跑步。
大概是她的不乐意完全写在了脸上,傅致一没再说话,他一向不喜欢勉强人,没说什么,径自往跑步机上走去。
与暮觉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为什么她会觉得傅致一的背影看起来……那么孤独?就像是个漂泊的人。
“算了算了。”她忽然走了过去,对着傅致一疑惑的眼神,“看在你长得这么帅的分儿上,陪你跑。”说着就跑到了旁边的跑步机上。
傅致一看着她一副把性命豁出去的姿态,笑着说:“放心,我不跟你比赛。”
与暮哼了一声,不禁反击道:“我以前上学可是跑步冠军,谁赢谁还不知道!”
“是,那还请朝律脚下留情。”
难得刚刚才能看见他一个轻松的笑脸,与暮心想,这家伙的心情应该好了不少吧?想当年她可是别人口中的开心果,每次只要有人不开心,只要跟她在一起,准会心情舒爽得不得了。
那时朋友们便总对谭勋说:你捡到了个国宝,名叫开心果。
与暮有些恍惚,怎么就又想到他了
呢?她郁闷,深吸了一口气,专心跑了起来。
结果她太小看了傅致一,这男人分明是经常锻炼的吧?跑了一个小时,气都不带喘的!
“累死了!不跑了!”她从跑步机上下来,“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他放慢脚步,慢慢停下后,走下跑步机,伸手给她:“没事吧?”
与暮摆摆手:“我要休息一下,实在没力气站了。”
“不行。”他一边说,一边扯着她的手硬是把她给拉了起来,“刚做完剧烈运动便坐下对身体不好,这是基本常识。”
“可是实在太累了。”她刚站起来又想坐下去,傅致一眼疾手快地搂着她的腰。
“听话。”他淡淡地吐出两字。
与暮一怔,因为他的姿势,他的气息在她鼻息间徘徊,属于男性荷尔蒙的气息,带着点点汗水的味道,并不难闻,她仰起头,能看见他线条优美的下巴,干净得没有一点胡楂。
不知是不是因为运动得太剧烈的关系,她的心,莫名其妙跳得飞快。
她迅速从他怀里撤了出来,巴巴地说:“身上黏腻腻的,我先去洗澡了。”
说完她像是在逃避什么,都不敢再看一眼傅致一,往更衣室走去。
直到进了更衣室,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心还是怦怦直跳。
不能怪她,她又不是圣女,像傅致一这么优秀的男人,做出那样暧昧的举动,任何有知觉的女人都会有种心动的感觉吧?
就像有老婆的男人看见令
自己心动的女人一样,虽然心里知道那种心动是不应该产生的,但是若说喜欢这回事是自己能够控制住的,那就不能叫作喜欢吧?
Part4
不过她才刚与谭勋分手,即使心动也不可能往不该想的方面想。何况他可是傅致一,她朝与暮从没想过能攀上这么个大人物。
她摇摇头,让自己浑浊的脑袋停止幻想,安静的更衣室内传来音乐声,是她的手机。
她将手机从包里拿出,上面一连串号码,她刚想接起,又想到什么,飞快地按掉了。
那是谭勋的手机号码,她差点忘记了。
下午一递完辞呈,她便将他的电话号码删除了,反正没了业务上的往来,现实生活中的她更不想再跟他有什么牵扯了。
将手机丢回包里,她不用担心他还会再打电话过来烦她。
从交往开始到结束,这么多年了,他打完了第一遍电话,如果没接,他是不可能再打第二遍的。不像其他人的男友,若是找不到女朋友,直接来个连环一百八十通电话,直到女友接了为止。
就连明知道她在生气,他也依然如此。能说他不爱她吗?不,只不过是没那么爱罢了。
整理得差不多后,与暮出去了,发现傅致一已经坐在外面等着了。
他没有穿刚才她在车上看见的那一身很正式的西装,而是简单的衬衫加一条休闲裤,额前碎发不听话地落在眼前,褪去了严肃稳重的外表,让他看上
去比平时年轻了好多。
如果不是他四海阁小傅爷的身份让人有距离感,这样的他会更让人容易接近吧。
他朝她的方向走来,问:“饿了吗?”
“有点。”她说,其实是很饿,中午本来就没怎么吃东西,加上刚才一番剧烈运动,不饿倒显得奇怪了。
“嗯,一起去吃饭。”他说。
“好啊,不过……”
“嗯?”
“山珍海味就算了,平民小吃的话我可以接受。”她一向不喜欢在那种高雅的场所吃东西,尤其和眼前这种大人物,说不定狗仔队就隐藏在某个地方等着抓拍呢,她可不想自己明天就上头条。
最后傅致一来了一句“随你喜欢”后,转身就要走,她随口问了句:“你的助理和司机也一起吗?”
结果出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他的司机和助理。绅士地替她打开了车门之后,他亲自坐上了驾驶座。
车子发动,掉了个头便安稳地在大街上行驶。
车厢里放着纯音乐,安静悠扬,让人的心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一些平民小吃我不太懂,你有想要去的地方吗?”
他忽然开口问,与暮看过去,他眼睛看着前方在很认真地开车,并未看她。
“小傅爷平时都喜欢吃什么?”她刚问出口,就改了口,“嗯……你还是告诉我你挑不挑食吧。”
像他这种人平时喜欢吃的东西,大概她也没怎么见识过,问了也是白问。
“不挑。”他说,“你喜欢去哪儿吃
都行。”
“嗯……我印象最深的地方就是我以前大学附近的一家餐馆,虽然看起来不怎么样,但是里面的东西真的很好吃,是除了我爸的厨艺之外,最好吃的地方。”
与暮说这句话的时候,脑海里浮现的自然是那些她认为很好吃的东西。
她当然看不见自己此刻描述这句话的神情有多可爱,褪去了平日工作上的严肃,看起来温柔了许多。等到她将脑袋里所想的好吃的一一给列出来之后,才发现车子已经在开往她以前大学的方向了。
她疑惑地看了身边的人一眼,问:“这不是去G大的方向吗?”
“嗯。”
她的眼神更疑惑了:“我刚才有说我的学校在G大吗?”
“没有。”
“那么……”她原本欢乐的神色忽而沉静了下来,“你……调查过我?”
“不能算是调查。”对于她略带质问的语气,傅致一并不在意,“在与任何人接触之前,我都会先调查清楚这个人的身份,以及一些我想知道的事情,并不是只针对你。”
Part5
与暮扭过头,闷闷的,不说话。
虽然他的话并没有什么,她甚至说不出有哪里不对,可是心里就是难受。她看起来是人品不行还是长相太糟糕?让他有调查的冲动?
“不开心了?”手握方向盘,傅致一看了她一眼,“这可不行,在领导面前,你这样的喜怒哀乐通通都写在脸上的情绪,很容易就让别人看透你是
怎样一个人。”
“你又不是我的领导。”与暮闷闷地嘟囔,不知是不是因为他没有穿得那么正式,那么衣冠楚楚,所以她跟他说话时,都不像以前那样心惊胆战了,变得随意了许多。
“怎么?”傅致一笑,“帮了一个忙后,朝律就要翻脸不认人了?刚才还小傅爷小傅爷地叫。”
“那是因为别人都这么叫你啊。而且你平时看起来那么严肃,不苟言笑的,如果我不尊敬一点,你会帮我忙吗?”
话刚说完,眼睛不经意地瞥见一块熟悉的招牌,她赶忙挥手:“哎,停车停车,我们要去的地方到了。”
与暮口中所说的餐厅并没有她说的那么差,虽然环境不怎么高雅,但还算干净。
正巧这个时候是学生吃饭高峰期,当她带着傅致一走进去时,本以为他会不习惯这里的人群,却没想到他脸上并没有出现什么厌恶的神情。
不远处有几个看到他进来的女大学生惊呼:“快看,那个帅哥好帅啊!是我们学校的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与暮看过去,几个女生正往这边看,还有人拿手机出来拍的,与暮赶紧拉了傅致一就往里面走。
这里她熟得很,即使毕业了,她也经常跟李瑶过来吃。老板看见自家店有这么忠实的粉丝,每次都给她留了好位置。
直接拉着傅致一到了里间,她才放开他的手,对刚才的行为做解释:“我忘记这个时间段是人最多的
时候,是我想得不周到,幸好跑得快,刚才应该没被拍到吧?”
傅致一这样的身份,自然不能够在这种小地方被拍到。
与暮一瞬间有了一种跟大牌明星吃饭的错觉,在人多的地方需要躲躲藏藏的,早知道就不选这里了,尴尬死了。
傅致一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目光在包厢里巡视了一圈:“这就是你说的很好吃的地方?”
见他都不介意了,与暮自然把心中石头放下:“是啊,小傅爷先请坐。”
刚才他们进来的时候服务员还在忙,过了一会儿才抱着菜单走了进来:“与暮姐,你来啦!这次还跟上次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