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包子,你怎么又跟这个狐狸精勾搭在一起?”

汤芃估计没想到面前会忽然闪出两人来,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倒是那看上去像是白领丽人一般的美女一反常态,凶巴巴的说,“男人婆,你不是去全国旅游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谁告诉你我去旅游的?”苏艺狠瞪了汤芃一眼,“包子,是你说的对不对!”

汤芃特无辜的看着她,“这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谁让你跟她说我的事了,难道你不知道我很讨厌那只死狐狸么!”

“男人婆,注意你的口气,你以为我喜欢听你的事么!”

“不喜欢听你还听你有病啊!”

站在一旁的轻晚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人就这样吵起来,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苏艺,即便是以前跟如笙吵架的时候也没骂的这么难听,就好像见到了情敌的样子。

骂着骂着,她就把眼神转到汤芃身上来,说,“包子,你忘记你答应过我的事吗!你说过不跟她来往的。”

汤芃头痛,“苏艺,有什么事改天再说,别在大街上吵。”

今天的苏艺无理取闹的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轻晚试图上前劝解,说:“小艺,不要吵了,我们先走吧。”

“不!”苏艺蛮横起来了,一把将轻晚拉到汤芃面前,“轻晚,我要你现在马上跟他分手!”

一时间,气氛僵硬到了极点,那美女估计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气焰瞬时消失了少许。

汤芃失去了往日的笑容,冷冷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小艺。”轻晚蹙眉又是担心又是无奈,拉着她道,“不要闹了,跟我走。”

“不走!”苏艺甩开她的手,“你是我的好朋友,就照我的话说!”

“我……”轻晚为难的看着她。

直到一个声音传来,“我们从来都没正式在一起过,谈何分手?”三人讶异的看去,汤芃的脸上是少有的冰冷,“你要闹就继续,我不奉陪了。”

说完,表情阴霾的看了轻晚一眼,转身就走。

“汤芃,等等我。”那个美女见他一走,连忙跟上,想了一下走了回来对苏艺说,“我不知道原来你还那么计较以前的事,我跟他根本就没什么交集,今天不过是工作上的需要而已。”说完,她就追了上去。

我不怕下地狱,我怕的是地狱里……没有你。

轻晚怔愣了一会儿,看向一旁的苏艺,苏艺脸上的表情空洞极了,她担忧的看着她,问:“小艺,你究竟怎么了?”

“没什么。”苏艺闷闷的说,“我在发神经,别跟我说话!”

“……”

两人都沉默,最终苏艺深呼吸了一口气,她说:“刚才那个女人就是我跟你讲过的讨厌女人之一,以前同班的时候仗着自己漂亮就老是炫耀。我那时候就特瞧她不顺眼,后来包子居然跟她交往了,谁都知道她想要的不过是让她更令人瞩目的男友罢了,可恶的是包子竟然对她千依百顺,更可恶的是……反正最后那女人跟一个有钱的家的孩子跑了,一脚甩了包子。我讨厌死她了,让包子发过誓不理她的。”

“原来就这样。”轻晚怪异的看了她一眼,“可是人家被甩的人都不介意,你干嘛那么介意?”

“那是因为她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苏艺凶巴巴的说,“臭轻晚!你究竟是站在我这边还是站在他们那边!”

“说真的,这次是你不对。刚才说那么重的话,你要我以后怎么面对汤芃?”

“刚才气疯了。”苏艺缓和了一些,说,“等我找个时间,跟包子道歉好了。”

“有些事不是道歉就好的。”她说,“不过这样也好,让我知道其实他也没有把我当作是正式女友看,小艺,你说你是不是间接性的帮我解决一个难题?”

“不知道。”苏艺望天,“我只知道我现在是没心情去逛街了,想回家。”

“好啊,那我陪你回去。”轻晚说,“正好可以去见见叔叔和阿姨,好久都没去了。”

“你还说,我回来的时候我妈就老跟我念叨,轻晚啊比你这个亲生女儿还孝顺,每个星期都会来看我们一次,每次来不但带很多亲手做的好吃的,聊天的时候更是把我们逗的乐不思蜀,要我们有个这样的女儿多好!哪像你,一点良心都没有!……我听的耳朵都要起茧了,我爸妈喜欢你好像比喜欢我还多。”

轻晚忍不住笑出声,“那是因为我在G市又没什么亲人,所以没事就经常去看看啊,替你尽孝嘛。”

“是么?”苏艺睥睨她一眼,“那我要不要谢主隆恩?”

“不用不用。”轻晚摆摆手,“朕免了你的礼。”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出声。

……

晚上轻晚在苏艺家吃完饭回来,眼见别人家里其乐融融的样子,让她不禁想到自己的家人,搭公交车的时候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没人接,又打了爸爸的手机,响了三声就接通了,问起家里怎么没人,爸爸说是晚上和妈一起去看奶奶了,现在正在街上散着步。聊了一些琐事,电话就被妈妈抢了过去,问,“晚晚啊,五一节回不回来啊?”她想了一会儿说:“再说吧,到时候公司没事就回去,妈,你知道我懒,五一节人山人海的,我不愿意出门。或者你和爸爸可以来我这里玩。”宋妈妈说,“我跟你爸都老骨头一把了,更是懒得走。其实我们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想你年龄也不小了,赶紧带个朋友回家看看。楼上的大宝都娶媳妇了,我们两老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你妈妈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把你养到两岁了!”“知道啦。”轻晚敷衍着,“妈,我快到家了啊,先这样讲,等改天我再打给你。拜拜。”

说完便挂了电话,每次只要家里一提找另一半的事情,她的头就大,挂电话都来不及。


下了公交车,走在小区里,不过一晃眼的时间,天空竟然飘起了小雨。一辆黑色BMW停在她身边,她下意识的望去,车子的主人从上面走了下来,替她打开了前座的门。

坐在温暖的车内,看着灯光下,雨点一滴一滴的打在透明的玻璃上,汤芃问,“在苏艺家玩到现在么?”

“是啊。”轻晚说,“今天上午的事,真是不好意思,小艺不是故意的。”

“我没放在心上。”他说,“只是从来没见她这个样子。还有……你没生气吧?”

“啊?”轻晚一愣,接着摇头,“不生气。”

“真的?”

“真的。”轻晚给他一个微笑,笑的云淡风轻,却没有看见汤芃脸上失望比高兴更多。

“其实你一点都不在意是不是?”他调转头,看着窗外,问,“轻晚,你是不会为我吃醋的,对不对?”

“我……”她诧异的望着他的侧颜,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么,如果今天我换成是他,你会怎样?”

轻晚愣了一下,“他,他是谁?”

汤芃不理会她的故作不知,说:“我一直告诉自己,只要等,给你时间让你试着爱上我,我们最终能走到一起。是我太相信自己的魅力,还是其实你从来就没有想要忘记过去试着接受我的感情?”

轻晚习惯的咬唇,半天才抱歉的说,“对不起。”

他转过头,浓黑的眉没有了昔日的飞扬,常带着笑意的眸子逐渐迷离,“是后者对不对?你不是忘不掉过去,只是你从来没有试着从过去走出来,所以不管是我,或者是任何其他人,都不能走进你的心。你宁愿让他再伤害你一次也不愿意接受别人,是不是?”

轻晚不语。

汤芃闭上眼睛,绝望的问,“你到底有没有试过爱我?”

“有……”她轻轻的说,“有试过。”真的有过,只不过她自己始终走不出那个结。突然有些明白范如笙当初说过的话,“我真的有想过为了你从平衡木上跳下去……”只不过他的平衡木太高,跳下去也许就粉身碎骨了。她也有试过是打开自己的心爱另一个,只不过五年的时间还不够让她学会忘记。

忽然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句话,我不怕下地狱,我怕的是地狱里……没有你。

她不怕忘记,只怕真的忘记了过去,她的世界便彻底没了你……

少了一份有你在身边的感觉

他说送她到楼下,她拒绝了。

她站在雨中,望着那逐渐远去的黑色车子,心头一阵静默。那么阳光温柔的男子,该是许多女人心中的美梦吧,可是她不能欺骗自己,于他,从始至终她没有听见过自己心动的声音。

她的心,从五岁时候开始为那个人跳动,五年前又死了,最近又活了过来。

这样的反反复复折腾,恐怕没过几年她的心脏就要受不了了。

站在原地,轻晚把头抬的更高了一些,任由雨滴和泪水混在一起。

蓦地,一把透明的雨伞遮去了那冰冷的雨水。

视线回落。

“如笙?”

她微怔,有些分不清真实与梦境。

“你哭了?”沉静的声音里含着浓浓的温柔和关怀,那道好看的浓眉蹙起。

“没有。”她倔强的擦擦脸,不承认自己有哭过。

一声轻微的叹息,知道她的性子,如笙也没有追问下去,撑着伞挡在她身边,用高大的身躯替她着去一些寒冷。

“我送你回去。”

她应该拒绝的,可是鬼使神差的,说出来的话竟是,“好。”

回到家,她先到浴室里将自己头擦干,再到房间将衣服换了。出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一猫一人和谐的画面。

猫是她养了三年的白猫,是她一个人太过于寂寞才养的,是一只母的,此时正优雅的趴在如笙的大腿上享受般的眯着眼睛任他修长的指尖揉着它的下巴。

轻晚当下的感觉便是——宋轻晚,你太可悲了!就连你养的猫都拜倒在那个男人的魅力之下!

如笙早就看见了她站在房门口发呆的表情,却有意没有打扰。在相遇的这些天里,她都像一只刺猬一样时刻的防备着自己,尽管他知道那是她故意装出的为了自保的高傲姿态,但心依旧会心疼。他究竟是伤的她很深。如今她难得卸下防备,露出小孩子迷路一般的神情,如笙只觉心中一片温暖。

待到轻晚回过神的时候,碰见的便是他幽深的黑眸,她心一紧,借着洗衣服的理由躲避他的凝视。来到浴室里把衣服丢到洗衣机里,按钮清洗,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却没有了再出去的勇气。她在心里暗骂自己发神经,干嘛没事让他送自己回来,明明知道自己对他一点抵抗力都没有,每见一次面,心更加的沉沦下去。

她懊恼的想着,自己这样躲在浴室里也终究不是个办法,反正他也不是什么毒蛇猛兽,难不成她能被他吃了不成?这样安慰着自己,她转身就要出去,才发现如笙抱着猫不知何时出现在浴室门口,一人一猫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还要在里面呆多久?”他好整以暇的说。

轻晚顿时脸微微的红,本来还想找个理由,可话到了嘴边又无名的心烦,她就爱在这里呆着不行啊!这是她的家,要他管!

她“哼”了一声,走到如笙面前,一把将自己的猫夺回来,可那猫竟尖锐的爪子竟抓着如笙的外衣死都不放开。

妈呀!现在是怎样,该死的猫!轻晚很用力的瞪它,“亏我从小把你养到大,见到帅哥就不认娘了!哪个才是你的主人!”

如笙忍不住笑出了声。

轻晚反过来瞪他,“你笑什么笑!”

如笙细心的将猫爪子掰开,嘴上说,“没什么。”但脸上的表情依旧给人有什么的感觉。

闹腾了一会儿,轻晚自己也觉得这样的动作很小孩子气,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抱着猫就出去,如笙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

轻晚把猫放在沙发上,边开冰箱边问,“你要什么喝的?”可开了冰箱发现里面竟是可乐,想了一下,关了起来,“算了,我还是烧白开水你喝吧。”她在家的时候很少喝水,都用可乐代替。

“不用了。”如笙阻止她,重新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了一瓶可乐,“我喝这个就可以。”

“不行!”她一把将他手上的可乐给夺了回来。

如笙不解,“怎么了?”

“你忘记了你胃不好了?喝这个很伤胃的!”

她说的太过于自然,就好像两人还在交往的那段时间,她总是很在意他的饮食。

“轻晚……”如笙忽然把一只手朝她伸了过来,还没触到她,她就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满脸不自在的说,“我去厨房烧水。”

窘迫的落荒而逃。

厨房还算用的频繁,一个星期两天假期的时候她偶尔还会练练熬汤,现在她不但会排骨汤,什么鲫鱼汤,蔬菜汤,鸡汤等等她都会,而且非是熬到好喝不可,不然的话那几个星期她都会专门研究这一款汤。有时候她也会觉得自己很无聊,做了那么多也不知道是为了谁。

轻晚在厨房里忙碌,如笙倚在门框上看着她,一言不发。

虽然轻晚背对着他,但是还是能感觉到他炽热的视线,让她头皮发麻。本来想在厨房里等水烧好了再出去,现在带着厨房狭小的空间里让她觉得更难受。正打算转身出去的时候,一双手无声无息的从身后抱住了她,然后是他的呼吸,轻轻的在她的耳边,熟悉的男性气息如潮水般一侵袭过来。

轻晚的身体全然僵直,所有的镇定与冷静顿时灰飞烟灭,她看见了他的无名指上带着的银色戒指,与她无名指间的一模一样。

世界在一瞬间沉寂,她紧张的连呼吸都不敢继续。

然后他在她耳边说,“以后能不能经常来吃你做的排骨汤?”

“G市餐厅都倒闭了么?”

“没……可是没有妈妈的味道。”

“那你可以让阿姨做给你吃。”

“可是少了一份感觉……”身子被他转过去,她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一双黑色的瞳孔,那是一片幽深望不见尽头的海。他嘴角微微仰起,声音魅惑一般,丝丝缠住人心,紧紧的勒住,令人窒息,“少了一份有你在身边的感觉。”

她抬头看他,以仰望的姿态。

一切错在时机不对

他现在离她那么近,与她对视,眼神依旧是她熟悉的眼神,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她还是当年的她,他还是当年的他。

黑眸在灯光下闪烁,如同破碎的繁星。

他的眼睛慢慢眯起,朝她凑近了些。

“不……”她想要拒绝,可是他的双手紧紧的抱住她的腰,不让她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我以前不说,因为觉得肉麻,还因为那是我给不起的承诺。”他顿了顿,“我爱你,轻晚。”

“轻晚,轻晚……”如笙一声声呼唤,这么多年每每梦回喊出她的名字时,心里都有暖潮滑落,当睁开眼睛的那刹那,梦转而为现实,个中滋味,他永远也无法形容。

轻晚无法挣脱,双手却依旧抵在他胸膛,看着他越来越靠近的脸,一时间的她仿佛失去了任何力气,始终还是经不住似水流年,逃不过此间少年吗?五年里,她想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他站在她面前,如果够勇气的话,她应该赏他一巴掌,或者像电视剧的女主角一样算计他,让他爱上自己,然后潇洒的把他一脚踢开。可是她始终高估了自己,爱情那么短,遗忘那么长,她不够时间遗忘,不够狠心将他推开。她能选择的只是闭上眼睛,她想,坚持了这么久,自己内心期待的不就是那一句话,那一时刻吗?她是真的累的,她不过是个女人而已,连一个跟头能翻十万八千里的孙悟空都逃不开如来佛的手掌,何况是她呢。

然而,一切错在时机不对,烧水的壶发出难听的尖叫声。

“不。”她在那个吻落下来之前别开了自己的脸。她推开他,转过身,装作忙碌。

如笙喃喃的唤了一声“轻晚”,低沉无奈,水烧开了,一切声音都停止了。

最终,如笙没有喝到那壶水,他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医院打来的,表情很严肃。轻晚倒了茶出来的时候见他挂了电话之后,眉宇轻皱,见她出来略带歉意的说,“医院有点事,我要赶过去。”

“哦,好。”她将杯子搁在了桌子上替他开门,看着他穿好鞋,跟她说再见,转身离开。

那一刹那,仿佛回到了他唯一的一次送她上车回家的场景,那时的少年是如此的单薄,而如今,他的身影依旧是那么的单薄,让她感觉这些年寂寞的不只有她一人。

“如笙。”她倏地叫住了他。

如笙转身,凝望着她。

她怔了怔,迅速的说,“要是你想喝汤每个双休日过来就可以了。”

一口气说完她飞快的锁上了门,连看他一眼都不敢,仿佛回到了初恋时候的感觉。

她想了一下,又觉得好笑,都多大年龄的人了,还初恋呢!

再次打开门的时候,外面已经空空荡荡,如笙已经离开了。

那一晚,轻晚睡的特别的早,这一次,终于不是带着寂寞入眠,那是她五年来唯一一次睡的最美的一次觉。

……

果然是人睡的好,精神也就特别的好了起来。

早上一来到公司,就听到老远诱人在喊,“轻晚啊,总编找你呢!”

轻晚放下包就来到了总编的办公室前,敲了敲门,里面很快有反应。

推门进去,总编是一个干练爽快的三十多岁女性,算是元老级的人物了,据说一直独身。这年头,美丽精干的白领反而容易惆怅。

“总编,有什么事情?”

“哦,是这样的。”总编说,“最近职场小说销售很好,这期我们公司打算做一个专题,对职场小说的作者进行采访,刚好你手下有个有名的作者叫欧阳柳絮的在G市,由你负责。”

第二天,当轻晚见到欧阳柳絮本人的时候,她在心中感叹,这个世界真小,在这之前因为参访突然,她准备采访稿就弄了一夜,根本来不及看她本人的照片,不知道她竟然是上次在街上和苏艺一起遇到的那个她特别讨厌的汤芃身边的那个“狐狸精”美人。

欧阳柳絮是G市一家大型商业集团的经理,年纪轻轻就有这番作为,一看便是女人中的强人,两人约在了公司的会议室见面,欧阳柳絮见到她的第一句话便是,“我说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还没等轻晚回来。她就说,“对了,你是苏艺的朋友?”

轻晚点头。

然后她也来了一句她当时在心里感叹的一句话,“这世界真小。”

是啊,的确很小。

采访进行的很顺利,欧阳柳絮看起来是那种高傲的让人不敢靠近的女人,不过真正的接触了才知道她并没有什么架子,甚至聊到她书中的爱情时候,她竟会露出少女一般期盼的眼神,书中说女主初中的时候就爱上了一个男孩,可是那个男孩爱的不是她,她陪在他身边直到眼睁睁的看着他跟别的女人结婚。欧阳柳絮说,“有时候我也会觉得这女人很傻,可是女人在面对爱情时,就算是再强悍的人,智商都是负数,终究要亲自受伤绝望了,才会学着聪明。”

采访结束后,轻晚习惯的说,“欧阳小姐,谢谢你的配合,这次的参访很愉快。”

欧阳柳絮挥挥手说,“没什么,我也也能愉快。”起身刚要走,她突然问起苏艺,“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轻晚一愣,接着反应过来,“小艺吗?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是吗?那她现在有没有男朋友?”

轻晚有些讶异她这么问,但还是摇摇头。

只见她叹息了一口气,“她还是那么执着么?天下的女人真的都那么蠢?……”她像是自言自语,又想是在跟她说话,“算了,你叫她别怪我,那么久的事情了,当时大家年龄都小,何况那时候汤芃是为了帮我才假装跟我在一起的。还有啊,你是她朋友,最好多劝劝她,如果真那么喜欢人家,就去跟人家讲,一辈子放在心里,谁知道呢!”

“……”

“好了,就这样,我走了!”说完挥挥手就要走。

轻晚半响才反应过来,“请等等。”她疑惑的问,“你刚才说小艺喜欢的那个人是谁?”

“汤芃啊,还能有谁?”欧阳柳絮奇怪的瞄眼她,“你不是她好朋友么,怎么连她从小到大喜欢的人都不知道?”

送走欧阳柳絮,轻晚一个人坐回椅子上,脑中仍回响着欧阳柳絮的话。

“她不喜欢汤芃干嘛那么仇视我?如果不喜欢……一向大咧的她才不会穿着裙子打扮成乖乖女去跟汤芃告白。”

小艺喜欢的人竟然是汤芃……

她从来都没她说过,甚至还想撮合她和汤芃。

当她看见自己最好的朋友跟汤芃在一起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感受?轻晚忽然想起了她回来的那一夜,眼睛里闪过的水汽,原来那不是她的错觉,小艺那时候的确是很难受的吧?

欧阳柳絮说:人总是爱欺骗自己,因为那比欺骗别人更容易。

轻晚呆呆的盯着屏幕,心里因为好友而心痛,小艺,真是很傻啊!

晚上回家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小凡打来的,当年工作的餐厅跟她联系的人也就只有她了。小凡大学的时候法语很好,争取到了去法国留学的机会,在那边交了一个法国男朋友。小凡并不经常打电话来,这次是因为她说要在法国订婚了,轻晚一边抱着白猫一边听着小凡在那边轻快的话语,偶尔隐约传来年轻男子的声音,很有磁性。

小凡会在那边软软款款地用法语跟他说话,让人心生羡慕,都说法国人是最浪漫的,不知道在这样的一个夜晚,他们会不会在法国街上相拥而吻。

挂了电话,她无聊的打开笔本上了QQ。

作者群里很热闹,她将猫放在桌子上,抱着双膝盯着电脑发呆。

群里聊到了一个男人原本要个女人订婚,可是到最后因为爱上了另一个人而悔婚。

谈XX说:我觉得一辈子没有被一个男人狂热的爱过,也是个遗憾,所以你也许赚到了,下一个男人肯定更爱你。

筑XX说:是呀,他悔婚,该由他承担损失。也许这是一件好事,说不定下一个男人更能给你幸福。

蘘XX说:但是这个时候讨债还债的感觉不是很好,最好就是拂袖而去,此铁石心肠不再理他。

轻晚很喜欢其中一个人说的一句话,“女人既使很坚强,适当的时候要示弱,毕竟世人总是同情弱者。要想幸福,就要找一个温暖的人过一辈子。”

她将眼睛转移到茶几上放着的一把伞,那是如笙昨天留下的。

……

她不是特意来的,她只是路过。轻晚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可是理由实在太冠冕堂皇,她的公司在那头,他的医院在这头,真是没有所谓“路过”的理由。但是她毕竟是已经站在G市最大的医院大厅里了。

穿过走廊的时候,两个实习护士迎面而来,“昨天跟宝妹她们通电话,她们都要羡慕死我们了,说我们分配到G市第一大医院不说,还能够见到传说中的院长帅哥。”

“院长帅哥真的好帅啊,我昨天有看见他亲自替一个患者操刀,那专注的样子,看的我都迷死了。差点就只顾着站一旁发呆了。”

我就是想见你,怎样!

轻晚连忙从如笙怀里钻起来,呵,一看吓她一跳,一帮穿着白色大褂的医生站在身后,有年轻的有中年的有老的,显然他们是刚开完会一起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