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清韵眸露不解。绿儿赶紧摆手道,“宁王府没有全部烧。因为宁太妃的住处紧挨着安王府,烧的是宁太妃的院子。”
清韵赫然一笑。
安王府很大,就算全部烧成灰烬,那火势也很难蔓延到宁王府来,何况还只烧宁太妃的院子了。
在烧安王府时,还不忘把宁太妃捎带上的,不是楚北特地吩咐的,就是暗卫擅自做主了。
只是她有些担心,怕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要真如此,那可就是偷了狐狸,也惹回来一身骚。
尤其,她还记得皇上派了暗卫守着宁王府,暗查宁太妃的啊。
在暗卫的眼皮子底下烧了宁王妃的住处…这可不是小事呢。
虽然现在皇上也怀疑宁太妃,但到底没有确凿的证据,就这样烧掉一个太妃的住处,有违国法。
不过现在烧也烧了,担心也没用了。
而且,很快,清韵就知道她白担心了。
安王府被烧一事,安郡王怒不可抑,派人严加搜查,把废墟里里外外都翻了一个遍,总算找到了点蛛丝马迹。
在废墟里,找到一块令牌。
那令牌他不认得,但他敢确定不是王府之物。
安郡王也没有多想,毕竟刺客在烧王府时,难免会掉落随身之物,胆敢烧掉他的王府,找他的晦气,这口气,安郡王咽不下。
他带着令牌就直接进宫找皇上了。
当时,皇上正在御书房和大臣商议朝政。
安郡王求见,还是为了王府着火一事,皇上就停了手头的事,让他进去了。
进了御书房,安郡王就将找到的令牌,递给皇上,道,“皇上,这是在王府废墟里找到的令牌,不是我王府之物,应该是敌人留下的。”
孙公公接了令牌,递给皇上过目。
看着那令牌,皇上眉头皱的紧紧的,道,“这块令牌看着倒是有些眼熟。”
说着,他把令牌递给镇南侯,让镇南侯看看。
镇南侯拿着令牌,左右翻看,道,“臣没有见过这样的令牌,但是这令牌上的花纹,我倒是见过,皇上还记得臣那件从北晋威远大将军儿子身上扒下来的金丝软甲吗,软甲内侧就有这花纹。”
听到北晋两个字,安郡王眸光一缩。
御书房内其他大臣就交头接耳了,怀疑安王府着火,是北晋所为。
皇上又多看了令牌几眼,恍然道,“怪不得朕觉得眼熟了,朕想起来了,当年朕在战场,曾带兵夜袭北晋,本想杀了北晋威远大将军,他暗卫出来阻拦,朕一剑划破他衣裳,从他怀里掉出来一块令牌来,和这个一般无二。”
安郡王没想到这令牌会是北晋威远大将军暗卫的,但是北晋怎么可能会烧他王府呢?!
这明显是有人嫁祸给北晋!
正想着呢,就听右相道,“宣王送夜明珠去北晋贺寿,被人掉包了,北晋逮着不放,一定要逸郡王和献老王爷亲自去北晋赔礼道歉,为此,差点逼死逸郡王,现在北晋威远大将军的令牌却出现在安王府,罪证确凿,北晋威远大将军是不是也该来我大锦朝给安郡王赔礼道歉?”
皇上左右翻着令牌,道,“要是早两日拿到这令牌,倒也不用逸郡王跪在祭坛以证清白了。”
说完,皇上把令牌放下。道,“北晋仅凭夜明珠是逸郡王母妃之物,他一心想拿回去,夜明珠丢失就断定是逸郡王偷窃,如此草率的断案,朕不屑为之,朕记得北晋威远大将军的暗卫身上都有这图案。胆敢火烧安王府。还烧的那么彻底,只怕躲藏在朕眼皮子底下的眼线还不少,传令下去。全城搜捕!”
令牌只能算是物证,还需要人证。
吩咐完这些,皇上又看着安郡王了,“如今安王府被烧。只怕一年半载都不能住了,朕另外赐一座府邸给你。”
安郡王憋了一肚子邪火。还得乖乖谢恩。
从御书房出来,就有公公上前禀告,太后找他。
安郡王就去永宁宫见太后了,自从知道安王府被烧后。太后就心神不宁,总担心安郡王会出事,如今见安郡王好好的站在跟前。太后一颗心总算是又落回肚子里了。
太后也听说了安王府是北晋烧的,安郡王望着太后道。“事情只怕没那么简单,我和北晋无冤无仇,北晋为何要烧我王府,便是要烧,也该烧宸王府才是,然后嫁祸给我,让我和大皇子内斗,岂不更好?”
太后听着,连连点头,“哀家看上回宸王府观景楼被烧,就是北晋所为。”
只是当时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乔迁之日,府里走水不吉利上了,并没有深究,再加上封地的事,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如今想来,宸王府观景楼十有*就是北晋烧的,欲嫁祸给安郡王,只是宸王府没有追究,北晋不死心,所以又烧安王府了。
能在青天白日下烧掉宸王府观景楼,那夜深人静之际,烧掉安郡王,再正常不过了。
太后猜测着,安郡王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能说他怀疑安王府是楚北烧的,然后嫁祸给北晋的吗?
若是之前,朝廷还逼着逸郡王和献老王爷去北晋赔礼道歉,嫁祸给北晋,还会有人信服,甚至是深信不疑,但是现在没人怀疑夜明珠是逸郡王偷的了,皇上也派人告诉宁王,不会让逸郡王和献老王爷去赔礼道歉,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嫁祸给北晋,完全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知道说出来不会有人信,安郡王干脆把怀疑放在心底,半个字都不吭。
太后关怀了一通,还赏了他不少东西,但是安郡王并没有丝毫的高兴,他道,“皇祖母,王府还乱成一团,孙儿先回府了。”
然后,便告退出宫了。
他前脚出宫,后脚宁太妃就进宫了。
听公公禀告宁太妃来了,太后还有些吃惊,等宁太妃上前给她请安时,太后道,“哀家听说你的住处也被烧了,受了不少惊吓,你不好好在王府歇着,进宫做什么?”
宁太妃眼眶通红,脸色还有些苍白。
她望着太后道,“宁王奉命去北晋救宣王,皇上怕王妃和若瑶出事,就派了两个暗卫去王府保护她们,昨晚,若不是皇上派去的暗卫,我估计早葬身火海了。”
太后听得点头,让宁太妃坐下,并吩咐丫鬟找太医来给宁太妃看看,开几副安神药。
宁太妃谢恩过后,道,“方才我进宫时,正巧碰到安郡王出去,我听他说皇上另外给他赏赐了座府邸,太后,昨晚真是太凶险了,如果真的是北晋放的火,有一回,就难保不会有第二回,不会每回都那么好运气,出了这么大的事,您当真放心他住在宫外?”
太后听的眉头皱紧,她确实不放心安郡王再住在宫外,可是他搬回宫住,这怎么行呢?
宫里的皇子,成亲之后,都会封王,然后搬出宫住。
皇上也给他赐了婚,而且她昨儿已经吩咐钦天监挑良辰吉日了,搬回宫,只怕也住不了几天。
太后摇头,“搬回宫和皇子们住在一起,也住不了几天,不是长久之计,回头让国公爷多派些人手给安郡王,务必确保他周全。”
宁太妃听得有些着急,太后怎么就不懂她的意思呢,她不是让安郡王进宫和皇子们一起住,她是要安郡王住在东宫!
太后不明白,宁太妃只好把话挑明了。
她以为太后会赞同她的,结果太后却呵斥她,而且很严厉。“胡闹!东宫乃是储君的寝宫,历朝历代,你可见有哪个皇子在没有册封为太子前就住进的?!你让哀家找皇上,让安郡王搬到东宫住,你还不如直接让哀家让皇上立安郡王为太子,还名正言顺些!”
太后突然发怒,宁太妃一时间有些招架不住。
她惶恐道。“我只是觉得安郡王迟早会被立为储君。东宫才是他的住处,与其在宫外住的担惊受怕,还不如早早的就搬进去…。”
太后知道她是关心安郡王。但是有句话,叫关心则乱,她道,“现在安王府被烧。北晋嫌疑最大,但是安郡王若是借此机会搬去东宫住。只怕不少人会认为安王府是他自己烧的了!”
若是烧掉一个王府,能住进东宫,只怕京都所有亲王都会毫不犹豫的烧掉王府。
宁太妃背脊一凛,太后这话。怎么听着像是怀疑安王府是安郡王自己烧的?
但是太后顾虑的,倒也在情在理,安王府被烧。大家都同情安郡王,可他要是趁机搬去东宫住。大家就不是同情他,而是妒忌了。
心中妒忌,那什么样的猜测都会有。
可是这么好的机会,却因为诸多顾虑,就白白错失,实在可惜啊。
心中不虞,但是宁太妃并未再说什么。
太后端起茶盏,轻轻拨弄着,随口问道,“宁王府着火,宁王妃和若瑶郡主没受惊吓吧?”
宁太妃有些怔愣,好端端的,太后怎么关心起她们来了,她回道,“有皇上派暗卫护着她们,怎么会出事呢?”
太后瞥了她一眼,道,“宁王呢,他离京许久,你没给他写封信送去?”
宁太妃摇头,“王爷是奉命去办差,皇上给他传话,都是八百里加急,我哪敢让他们捎带家书给王爷?”
太后听得一笑。
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当初皇上在边关打仗,不管是六百里加急,还是八百里加急,她总会把信写好了送到御书房,让先皇记得让人顺便带去给皇上。
不一封家书,比鹅毛也重不了多少,能费什么事,不过是无心罢了。
太后觉得自己越发奇怪了,长公主陪她住了一段时间,****在她跟前提起宁王,还有他们小时候在一起玩闹的事,她越发觉得宁王可亲。
以前宁王离京,她只是偶尔会想起他。
现在,她是经常想起来。
尤其是昨天,皇上让人八百里加急给宁王传信去,她都恨不得让他捎带一封家书,那种心情,和当初皇上在边关打仗时一样。
宁王是太妃亲生儿子,他去北晋这么久,不见她关心过,安王府被烧,她自己也受惊不小,却为了安郡王来找她。
差别如此,也难怪清韵怀疑宁王不是她亲生的,而是捡来的了。
还有长公主问她得话,“母后,你说太妃到底是疼二王弟呢,还是不疼他,她能识时务的,为了保住二王弟,甘愿放弃皇长子的位置,安分的做一个亲王,可是她对二王弟从小就冷淡,从来没有夸过他,反倒是对太子赞不绝口,太妃一直就喜欢太子,爱屋及乌喜欢安郡王,说实话,母后,女儿觉得二王弟可怜,你没见到他小时候,受了委屈躲在假山里面哭,哭的我心都碎了,我从未见过哪一个母亲有太妃那么狠心的,女儿从小就不喜欢太妃,因为女儿觉得对自己亲生儿子都能那么狠心,绝非是什么善类,母后不信,可以试探一二。”
耳畔依稀还能听到长公主的说话声,太后觉得背脊有些发凉,她眸光轻闪,望着宁太妃道,“有时候,哀家觉得这么执着到底是为了什么,人死不能复生,如你当初那般,让宁王放弃皇长子的位置,安分的做一个亲王,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何必在安儿肩上压那么重的担子?”
宁太妃正在喝茶,忽然听太后怎么说,她猛然抬眸,直勾勾的望着太后。
那眼神有些冷,看的太后有些蹙眉。
宁太妃反应过来,赶紧把茶盏放下道,“太后,我们走到今天走一步,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如果放弃,安郡王还有兴国公府,都只有死路一条。”
太后望着宁太妃道,“哀家了解皇上,如果这时候放弃,皇上会保证兴国公府和安郡王平安无事的。”
宁太妃有些急了,她看的出来太后不是在开玩笑,她是真的退缩了,她道,“皇上能保证,可是宸王呢,安郡王与他有杀兄之仇啊!”

第三百八十六章 诚心

再说安郡王,他出了宫,并没有直接回王府,而是去挽香楼找上官姑娘。
看见安郡王俊脸阴沉,一双眸子闪着幽光,像是深夜里怒吼的狼王,上官姑娘看的有些背脊发凉。
看来安王府被烧,安郡王是愤怒至极了,只是寻常时候,挽香楼盼都盼不来他,如今安王府被烧了,他不去抓纵火之人,怎么来找她了?
上官姑娘可没把安郡王来找她是为了寻花问柳上想,肯定是有大事的。
她请安郡王坐,给他斟茶,然后道,“郡王爷找到烧安王府的纵火之人了?”
安郡王没有回答她,只问道,“你是北晋威远大将军的暗卫,身上可有令牌为证?”
这话问的突兀,上官姑娘有些不明白,以前合作时,他都没想看令牌,怎么今儿反倒想看起来了。
既然是同盟,给他看下令牌也无妨,不然该怀疑她是假冒的了。
怔了片刻,上官姑娘忽然就笑了,“我还以为郡王爷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呢,原来是想证明我的身份,有这必要吗?”
她嘴上说着,脚步已经挪动,往前走去。
她打开花梨木雕花柜子,然后从里面拿了个锦盒出来。
那锦盒极美,上面刻着复杂而精致的花纹,还镶嵌了宝石。
她把锦盒捧过来,直接朝安郡王走去,在他跟前放下。
那锦盒上有一把锁,同样很精致,她道,“令牌就在锦盒里。”
说着,她轻抬胳膊。将头上一根玉簪拔了下来,那是一支桃花簪子,那簪子她****佩戴。
开锁的钥匙就藏在玉簪里,她轻轻掰开,就将钥匙拿了出来。
钥匙藏得这么严实,可见锦盒里的东西很不一般了,不过她当着安郡王的面露出钥匙来。是在向安郡王表诚心了。
她可是诚心合作。她在大锦朝最大的秘密都在他面前表露了。
芊芊玉手,握着金锁,然后用钥匙打开。
可是等锦盒打开的那一瞬间。她透着温柔媚意的眼睛,倏然变冷,冷冽无比,周身都蒙了一层冰块。
锦盒里哪有什么令牌。只有一坨铁块,还压着一摞纸。
气头一上来。她将锦盒砰的一下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力道之大,桌子都磕碎了。
安郡王嘴角上扬,上官姑娘这点怒气,他怎么可能放在心上。他撇了令牌一眼,笑道,“北晋威远大将军给暗卫的令牌倒是别具一格。”
安郡王的嘲弄。上官姑娘哪里听不出来,但是她的令牌居然被人给偷了。这锁是她特地找人打造的,独一无二,没有钥匙怎么能开?!
现在令牌被偷,安郡王又偏巧来找她要看令牌,这绝不是巧合。
上官姑娘望着安郡王了,“郡王爷为何今儿想看令牌?”
安郡王端起桌子上的茶盏,轻轻拨弄着,方才进来时的怒气,从看到令牌变成一铁块时,就消了不少,他道,“我在安王府的废墟里,找到一块令牌,令牌上只有花纹,没有一个字,我还从未见过这里奇特的令牌,就交给皇上了,我认不出来那是北晋威远大将军暗卫用的令牌,但是皇上认得。”
其实,皇上他们说的话,安郡王并不相信。
他听闻过,龙虎卫的令牌也很奇特,他以为那是龙虎卫的令牌,皇上说是北晋威远大将军的,他得证实过后,才会相信。
另外,他要让北晋知道,北晋被人嫁祸了。
却是没想到,那令牌之主,正是上官姑娘。
悄无声息的偷了上官姑娘的令牌,然后嫁祸给北晋,不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看到那一坨铁块,上官姑娘就挠心挠肺,她一撇眼,见铁块压着的纸上写的有字,她眼神一冷,将铁块和纸一并拿了起来。
纸上写了几个字:我要和你说的话,在下面。
她眉头皱紧了,本来她不想翻看的,可是又想知道偷窃令牌的人是如何跟她示威的,她一张一张的往下翻。
四五张过后,终于看到了字,可是却叫上官姑娘脸色大变。
只见信上写着:真听话,让你翻你就翻,我就大度的给你提个醒吧,纸上有毒,我很期待看到挽香楼最风华绝代的花魁是怎么慢慢的被折磨死的,我会来看你的,等你死后,我还会给你上香的,不必言谢。
等看完时,上官姑娘就怒不可抑了,她忙将信纸往地上一扔,退后一步。
这是她第二次失礼了,先是砸桌子,现在又丢东西,还从未有人在他跟前如此放肆过,哪怕他们现在是盟友,安郡王也没想过纵容她。
只是他一抬头,就怔住了,只见上官姑娘那娇艳欲滴的唇瓣此刻已经黑的发紫了。
显然,她中毒了。
纸上所写,不是和她闹着玩的,是真的下毒了。
偷了令牌不算,还下毒,实在狠毒。
上官姑娘原就很生气,再加上中毒,直接就晕了。
安郡王吓了一跳,赶紧扶住她,然后喊人,叫大夫。
上官姑娘是挽香楼的花魁,更是背后的主人,她中毒晕倒,整个挽香楼都乱成了一锅粥。
宸王府,书房内。
小榻上,逸郡王正趴着那里,丫鬟蹲在他跟前,一勺子一勺子的喂他吃东西。
书桌前,楚北正在看账册。
他将账册合上,然后起身,走到逸郡王跟前,递给他道,“这次赌局,一共赢了一百六十九万两银子,依照约定,我给你一半,八十五万两。”
账册就在跟前,楚北的意思是让逸郡王对账,可是他哪有那份耐心,他摆手道,“我都伤成这样,只剩下半条命了,看哪门子的账册啊,想想赢了一笔不菲的钱,我受了两天的罪,才没有那么白受,至于钱,我只要十万两就够了。”
听逸郡王说只要十万两,楚北有些惊讶,这么大方,可不是他的性子,他笑到,“真的只要十万两?”
逸郡王两眼一翻,“你我是兄弟,见什么外啊。”
嘴上这么说,逸郡王心底则泪流满面,你当我傻啊,这钱要是能要,我会不要?
这钱你能拿着,还不是因为你说会用作军资,皇上才允许你拿着的,你私用下试试,皇上会不上缴国库才怪了。
将来他肯定会拿到兵权的,国库空虚,这钱肯定会有用,皇上记得呢,皇上肯定会在这钱用完之后,才会从国库给他拨银子,回头一问,这钱分了他一半,皇上会要回去的好么!
就算他死扛着不给,皇上也不会来抢,但是他有的是办法拿钱。
回头皇上断了祖父十万大军的粮草,说钱在他这里,他还是得掏出来。
既然只是放在手里头存着,只能看不能花,他要来干嘛,数着玩吗?
还平白担了个名声,还不如大方的不要了,回头缺钱了,还可以理直气壮的找他借,拿人家的手短,看他好意思拒绝。
正想着呢,就听到有敲门声传来,“该换药了。”
逸郡王的脸腾地一红,一想到自己尊贵的臀部受伤严重,被人拿刀子割,尤其对方还是个女的,简直是颜面扫地。
门被推开,屋子里光线又亮堂了几分。
卫驰端了托盘进来,逸郡王看见是他,眼睛眨了两下,心下略松。
他方才还纠结呢,万一进来的是清韵,他是该拒绝呢,还是直接装死?
装死太假,拒绝又太不识抬举了。
好在是卫驰,也省得他尴尬了。
其实逸郡王不知道,清韵只是帮他处理伤口时给他上过一回药,其他时候都是暗卫。
清韵把药给了卫驰,就迈步往前走。
那边有丫鬟过来,她手里拿着一信封,老远就到,“王妃,有人给你送了封信。”
她近前,双手恭敬的把信送上。
看着信,清韵嘴角微扬,接过信封,她拿出信来。
如她所料,信是兴国公府三姑娘写的,向她道谢,谢她帮忙,她才能如愿以偿的嫁给安郡王。
除此之外,还表示,如果将来夺嫡失败,她会保她一命。
最后一句话,看的清韵失笑,还只是赐婚而已,现在用如愿以偿也太早了吧?
最近两桩亲事,一个是皇上赐婚,一个是太后赐婚,都给退了,她这么自信,注定要受伤啊。
又看了信几眼,清韵决定给她写个回信。
屋内,清韵在写信。
才写了几个字,紫笺就进来了,手里还拎着个食盒,有些气喘吁吁。
看见她进来,香兰给她倒了杯茶,道,“走了一路,累坏了吧。”
紫笺捧过茶盏,咕噜咕噜喝了个见底,把茶盏给香兰,她抹着嘴角道,“下过雨后,天气清爽多了,我走的不快,不累。”
两丫鬟就聊着天,将食盒里的糕点端出来。
清韵正在写信呢,突然听到什么,她眉头一皱,抬眸望着紫笺,“方才你说什么?”
紫笺被问的心一跳,刚刚说什么都给忘记了,看见她愣在那里,香兰捂嘴笑,代她回道,“王妃,紫笺说她回来经过安王府时,看见有道士在和安王府总管说话,说了几句话,还被请进安王府了。”
清韵点头,“可听到道士说什么了?”

第三百八十七章 要挟(二更)

紫笺早回过神来了,忙回道,“奴婢只听到说什么不合、相克…。”
“还有呢,”香兰追问道。
紫笺就摇头了,“其他就没了,当时奴婢想听听道士说什么的,还故意凑过去,可是奴婢身上的衣裳,安王府总管知道奴婢是宸王府的丫鬟,还没有走近,他就瞪奴婢,奴婢有些害怕,就走了。”
她觉得以后出门,有必要换一身衣裳,倒不是为了刺探安王府的秘密,而是穿着宸王府的丫鬟衣裳出去,路过安王府门前时,总能被安王府的下人瞪。
她怕哪一天,安王府的下人揍她。
不合?相克?
不用想也知道是八字不合,命理相克啊!
清韵有些服了兴国公和宁太妃了,安王府被烧,这么大的事,他们居然能想到借安王府着火一事,退掉这桩婚事。
而且,这么好的理由,谁也没理由拒绝啊。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谁敢拿安郡王的性命开玩笑?
更何况,他并非娶不上媳妇,只要他愿意,想嫁给他的姑娘能从安王府排到城门口去,还有陈三姑娘也不是嫁不出去。
楚北和逸郡王烧安王府,是为了解气的,可不是帮兴国公和宁太妃的。
清韵手托着下颚,思岑了几秒,就又写了起来。
写完了信,然后装好,递给秋荷道,“想办法给兴国公府陈三姑娘送去。”
秋荷领了吩咐离开。
这会儿,已经是正午了。
她忙完,丫鬟就端饭菜进来。
摆好饭菜后,楚北就进来了。
两人一起上了桌,然后吃饭。
一边吃着。一边闲聊,清韵望着楚北道,“对了,还有不到十天,我们就要离开京都去雍州了,怎么我一点也没有即将要离京的感觉?”
兴国公和宁太妃的事还没有查清楚,就这样走了。实在难甘心。
楚北给她夹菜道。“估计不能按时离京,母后会多留我们三五天的。”
他说着,红笺打了珠帘进来道。“王爷,暗卫有事禀告。”
听红笺禀告,清韵嘴里嚼菜的速度慢了下来,丫鬟肯定告诉暗卫楚北在吃午饭。暗卫等不及让丫鬟来禀告,说明事情很重要。不能耽搁。
楚北就道,“让他进来。”
丫鬟退出去后,暗卫就进来了。
又是一个生面孔的暗卫。
他进来后,先是给清韵请安。然后道,“挽香楼花魁上官清心中毒了,已经请了七八个大夫了。”
听了暗卫禀告。楚北眉心一皱。
他摆手,暗卫就退了出去。
楚北抬眸。就见清韵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他忍不住问道,“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清韵把筷子放下,道,“相公怎么对挽香楼的花魁这么感兴趣?”
清韵问完,楚北皱拢的眉头松开,嘴角还带了些笑,清韵见了,忙道,“你别会错意了,我不是吃醋,我就是有些好奇。”
楚北绵长的嗯了一声,然后道,“那枚令牌就是她的。”
清韵惊讶。
那块令牌是北晋威远大将军的暗卫的,她是北晋安插在大锦朝的奸细?
也是,青楼酒肆,是最容易收集机密的。
“逸郡王怎么从她手里拿到令牌的?”清韵很好奇。
她知道令牌是逸郡王给楚北的,但不知道他是怎么来的。
见清韵好奇,楚北就告诉他。
那令牌得来,算是个巧合,而且还是前不多久的才发生的事。
挽香楼花魁,貌美惊人,才华洋溢,多少人想成为她入幕之宾,可都没能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