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和挠着额头笑,他说过他的命是她的,看自己站在这里,都没人来买东西了,怕耽误知晚做生意,忙道,“我先去卖蛇,他们一时半会儿肯定不敢来了,你小心点,你…下次还是别卖糕点了。”
知晚满脸黑线,是她疏忽了,下次还是把脸抹黄了再出门吧,点点头,赵和拎着袋子就走了,方氏还是心有余悸,“赵和说的对,你还是别跟着我出来卖糕点,太危险了。”
知晚嘴角挤出来一抹很难看的苦笑,就算她想反驳也没法子,事实就摆在眼前啊,无权无势,连张脸都保护不了,这是什么鬼地方,知晚无奈点头,然后继续吆喝,方氏不许知晚喊,她们吃惯了糙米馒头,嗓子没那软,知晚一喊,在方氏听来,那声音清脆的就跟唱歌一样,这不是招小人吗?
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多,糕点生意也越来越好,转眼就卖掉了大半,估计要不了大半个时辰就能卖完,方氏看着那堆铜钱心里直乐。
卖了三块糕点给了个带着孩子的中年妇人后,几米外有个丫鬟在喊,“在这儿,养颜美白的糕点在这儿!”
知晚闻声望去,只见一个模样标致的姑娘莲步款款的走过来,步伐婀娜,一身青烟色裙裳,绣着蝴蝶,随着走动,裙摆轻摇,蝴蝶仿佛活了一般翩翩起舞,粉色腰带束着婀娜小蛮腰,上面绣着寒梅点点,知晚忍不住多瞧了两眼,她说话声更像是空谷莺啼,只听她娇声训斥丫鬟道,“人家又不会跑了,你这么急做什么?”
丫鬟俏皮的吐了下舌头,转身问知晚糕点怎么卖,那姑娘走过来,瞧见知晚,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一身粗布衣裳,却难掩眉间贵气,背脊挺直,不卑不亢,真不像个农家女,听知晚说起养颜美容,忍不住笑问道,“你长这么漂亮,这么白,莫不是吃这糕点的缘故吧?”
知晚额头滑下一条粗壮的黑线,很不谦虚的点了点头,然后把各种糕点介绍了一番,有开胃去乏的,有排毒去燥的,听得丫鬟咋舌,“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糕点有药效呢,这是卖糕点呢还是卖药呢?”
知晚唇角一勾,脸上扬起纯正的笑,“我这可不是第一次做,这世上早有药膳,你们身处大家,即便没吃过也该听说过对不,正因为这糕点里加了些药材,所以价格要贵上三分,两位要多少?”
药膳,这个她们知道,如此说来,这糕点有养颜美容之效还真不是夸夸其谈,只是四文钱算什么贵,只要好吃,她家姑娘喜欢,就是再贵上十倍,姑娘也不会嫌贵,不过她倒是实诚,做生意就要这样的,便提议她家姑娘道,“也不知道味道如何,不能多买了,要不一样买三块吧,好吃下次再多买。”
那姑娘点点头,这些糕点瞧着就赏心悦目,让人忍不住想吃,看知晚长的这么漂亮还出来做生意,心里有了三分同情,想起几天后府上要筹备宴会,娘亲正为如何招待客人而头疼,犹豫是不是去京都找个糕点师傅来,这糕点的卖相是足够撑起门面了,要是味道好的话,倒是省了娘亲的烦恼。
容清絮有心想尝一块把这事定下,可是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她一个大家闺秀站在糕点铺前吃东西,着实不雅,便忍着了,再者,万一娘亲已经派人去京都请了糕点师傅来,她再请就重了,不如把糕点带回家,给娘亲尝过了再做决定,也省的自己好心办坏事。
丫鬟掏荷包数银子,知晚把糕点打包好,正要递给丫鬟呢,那边两个小厮跑过来,疾呼道,“不想被调xi的就赶紧找地方躲起来,我家爷来了!被我家爷调xi了,我家爷不会娶你的,听到了就赶紧躲,我不是开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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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端午节快乐~
另外感谢屈原童鞋,n多历史名人中,偶最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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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们说,女主会不会被**呢?呢?呢?
第二十三章 我家爷不找村姑
小厮一路往前奔去,嘴里还说着:
你这么丑,就不要问我要不要躲了吧,我家爷是长了眼睛的,你就是趟路中间,我家爷也不敢踩你啊,放心放心。
什么?你一个大男人躲什么躲,长这么黑还装小白脸呢,呸呸,你就是小白脸,我家爷也不会多看你一眼,闪一边去,别挡道!
我说大娘啊,你家女儿才几岁啊,你们就不用躲了,我家爷没想过把人抢回去养着,该买菜买菜。
什么?是大娘你要躲啊,还真没看出来你都三十好几了,心态还跟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似的,要不耽误事,你就先躲着点吧!
你问我家爷长什么模样啊,这让我一个做家奴的怎么说,人神共愤吧,是人见了都忍不住想扔刀子,嘿,我这么说,不是要你买刀啊,出了事咱不负责啊…
说话声渐行渐远,知晚听得一脑门黑线,手上的糕点险些拿不稳,肚子都在抽痛,这也太搞笑了吧,这谁家的奴才啊,这不是拖主子的后腿吗?知晚不以为意,容清絮也没在意,倒是她的丫鬟柏秀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咱们还是躲着点吧?”
容清絮轻笑了一声,很随意的道,“东阳镇也算天子脚下了,岂是谁想胡作非为就胡作非为的,真有人敢**姑娘,我定剁了他双手!”
柏秀想想也是,容家这些年虽然有些没落,可在京都也是数的上号的,岂是一个小镇上的人敢惹的,不过还是有些担心,“要是东阳镇也跟京都一样出了个越郡王怎么办?”
容清絮哑然失笑,用手敲她脑门说她大惊小怪了,可是手还没收回来,容清絮的脸色就变了,“你这乌鸦嘴往后要捡好的说,赶紧找地方躲起来啊!”
容清絮一时慌了手脚,柏秀见知晚的铺子下空着,二话不说拉着容清絮就躲了进去,留下知晚和方氏两个面面相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到底出什么事了。
就听到马蹄踏踏声传来,还有说话声,只听说话声道,“爷,这东阳镇是历州最繁华的镇子了,你瞧瞧这些姑娘长的,属下都不忍侧目,咱还是回京吧?”
知晚抖了下眼角,正要抬头,方氏却把她脑袋给摁了下去,这马匹就在几米外,一抬头就看见了,知晚长的太标致了,虽然生了两个孩子,可还是不安全,避着点吧。
早知道会出事,就该梳了夫人头才是,可方氏这一动作没逃过暗卫的眼睛,反倒给了他个借口,“爷,您瞧瞧,您的纨绔之名都传到京都之外来了,连个村姑都不敢抬头了,咱还是回去吧?”
知晚听的心痒痒,这样极品的人物,不看一眼实在可惜了,便微微侧过头,一眼望去,知晚就把手搭在了刀上,她想扔刀了,丫的,一个大男人长的这么招摇,她自认长的很漂亮了,可是一见到他,就从脚底心生出来一股愤怒自惭形秽来,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只见高头大马上,坐着个俊美无铸的男子,脸上带着怒意,双眸流火点点,一身天青色的缎子锦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束玉带,凤目潋滟,妖冶绝伦,一对斜飞入鬓的长眉邪肆张扬,风华绝世,朱唇流波,占尽**,眼神很慵懒,慵懒中带着一股不羁,如云山雾水般,令人难以揣度。
一把墨玉扇摇着,妖魅的凤眸在街上一扫,眉头微拢,吧嗒一下合上玉扇,手一伸,啪的一下敲在了暗卫的脑门上,“爷见不到人,还不是你捣的鬼!”
暗卫被打的委屈,“爷,真不关属下的事,前面两个小厮都是王爷的人,属下也不好下狠手,其实也不怪王爷了,是爷你做的太过分了,京都大小姑娘都被你**了够不算,你还跑到京都外面来**人,王爷都气病了,王爷这回是真生气了,要是你还敢**姑娘,他会剁了你双手的!”
啪,又敲了一扇子,“你以为爷愿意出来找人呢,还不是你们办事不利,去,要是爷今天见不到人,晚上你给我去翻墙!”
暗卫嘴角猛抽,抱着怀里的画卷翻身下马,眼睛狠狠的瞪着画卷,这女人到底在哪儿,都是因为她,爷本来就不咋地的名声更臭了。
现在别说郡王爷了,就是王爷皇上,甚至京都大小官员都恨不得找到她,然后把她千刀万剐了算事,他就闹不明白了,她怎么就不怕死的惹恼了他们爷呢,还只是一个背影!
暗卫知道什么地方躲了人,这不离的最近的知晚的摊铺先遭殃了,暗卫站在那里,很无语的开口,“姑娘你是自己出来给我们爷转两圈呢,还是我抓你起来转两圈?”
知晚只觉得乌鸦在脑门上徘徊,这丫的也太嚣张了吧,知晚咬了咬牙,一字一顿,“要不要我也给你们爷转两圈?”
暗卫扫了知晚一眼,看见知晚那白皙标致的脸蛋微微一愣,难怪要躲了,长得真不错,“你就不用了,我家爷不找村姑。”
村姑?知晚瞅了瞅身上的衣裳,无力的抬了抬胳膊揉了下太阳穴,她还真得庆幸自己是个村姑了。
不过越这样想,知晚心里越郁闷,之前是因为是村姑,无权无背景被地痞欺负,现在又来了一个专门欺负大家闺秀的,这什么破朝代啊,王法都是拿去喂狗的吗,护不住村姑,连大家闺秀也护不住,还要它何用?
方氏听暗卫说不找知晚,心里放宽了些,盯着摊铺下面的容清絮,心里替她担忧,却不知道怎么帮她,只好盯着知晚了,知晚往摊铺上一站,淡淡的扫了暗卫一眼,“不买糕点就站一旁去,别耽误我做生意!”
暗卫有些傻眼了,这村姑胆子真大,不知道他家爷是什么人吗,就算不知道,看这姑娘吓的都躲起来了也该知道不是她惹的起的吧,她倒是不怕死的往上撞。
这时,有两个男子走过来,正是之前知晚和方氏交摊位钱的人,只见他手里拿着三文钱,丢给知晚道,“这是你们的摊位钱,收拾铺子,走人,以后都不许在东阳镇摆摊子了!”
那三文钱在摊铺上转了两下,其中一枚还滚到了地上,知晚心里的火气蹭的一下冒了上来,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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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打晕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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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知晚还没发飙,站在一旁的暗卫先发飙了,拎了两人的衣领子就直接扔远了,砸在人家路过的滚车上。
随后笑眯眯的掏了银子拿了块糕点尝,边啃边压低声音道,“姑娘好气魄,一定要坚持住,我家爷有些欠收拾,还有我家爷虽然喜欢**姑娘,但从不打女人,一会儿他要是过来,你可劲的打,不会让姑娘白辛苦的。”
暗卫说着,从怀里掏出五两银子搁在糕点摊位上,知晚的脸色顿时很怪异,她只是卖糕点而已,不兼职做打手啊!
不过有钱不挣,她傻啊,这衣冠**她早就想收拾了,有钱拿还可以为民除害,何乐而不为,知晚很麻利的收了银子,“打晕可以吗?”
“…你要真能打晕,我替我家王爷,当今皇上,大越朝文武百官以及那些被**无处伸冤的大家闺秀付你百两黄金!”
“…成交!”
方氏在一旁站着,听着知晚和暗卫的话,还有暗卫说打不过就哭,他家爷最烦就是女人掉眼泪了,你就是长的跟天仙一样,他也不会多看一眼,顿觉得背脊有些发凉,不应该是这样啊,做下人的不该维护主子的安全吗,怎么找人打主子啊,还这么多人感谢,难道京都的人跟她们的想法不一样?
那边男子早等的不耐烦了,“磨叽什么,赶紧拖人!”
暗卫一捂肚子,“爷,属下肚子不舒服,先去方便一下!”
说完,一脸憋不住的表情,赶紧溜,另外一个暗卫接口道,“他肯定没带纸,属下给他送去。”
暗卫说完,下马便跑了,知晚看着,嘴角是一抽再抽,这么极品的暗卫,还是第一次见,这是给她打人制造环境吗,主子不打女人,他们做暗卫的要保护,就不能袖手旁观,溜走了就是眼不见为净?
真是难为这些暗卫了,知晚握着手里的银子,有种任重而道远的感觉,为了那百两黄金,今天豁出去了。
马背上的男子一张脸青黑的跟墨一样,这两个吃里扒外的,胳膊肘朝谁拐呢,想用这样的法子逼他回京,父王未免也太小瞧他了。
男子翻身下马,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来,他倒要看看这要钱不要命的女人怎么打晕他!
知晚在摊铺上瞄了瞄,找个称手的武器,可是看来看去,除了那把刀外就扁担最合适了,知晚想拿刀的,可是方氏不给,知晚只能拿扁担了。
知晚刚伸手,可是扁担就走了,没错,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拿走了扁担,下一秒直接扔路中间了,还有一句话砸她脑门上,“不自量力!”
对于这样的变数,知晚心有些凉,这百两黄金可能要飞了,她想把人打晕,可人家不打女人不代表站着那里给她打啊,她把事情想得简单了,知晚想暗卫那话,不打女人应该是真的,不过还是有些担心的多问了一句,“你真不打女人吗?”
听到知晚这么问,男子的脸明显有些抽搐,他怎么觉得手有些痒,懒得理会知晚,转身朝容清絮走过去,此时,容清絮已经从摊铺下钻了出来,她实在是待不下去了,腿都麻了。
男子一转身,知晚的眼底闪过一丝矫黠笑意,衣袖下的手握紧,继续追问,可惜一迈步,意外就发生了,悲催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踩到了裙摆,一下子身子不稳,直接朝前扑了过去,好巧不巧的扑倒了男子,知晚手上一根银针扎了上去。
只听到一声凄惨的叫声后,四下围着的看客眼睁睁的看到知晚扑倒了男子,直接把男子扑到了糕点里,糕点摊子塌了。
天可怜见,咱玩的是偷袭,不是意外啊,也不知道银针戳哪里了,知晚感觉到一股寒气冒出来,赶紧从人家背上爬下来,找了半天才找到银针。
还好还好,没扎在人家死穴上,不过知晚浑身还是寒颤了一下,银针竟然全扎进去了,不过也是她命大,扎的他动不了了,不然生命受到危险,下意识下反击,她可就死的比窦娥还冤了,知晚庆幸命大,就听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吼道,“死女人,还不赶紧扶爷起…!”
知晚浑身一哆嗦,把银针拔了又给扎了下去,直接把男子给扎晕了,不管了,等一会儿拿了黄金,直接逃命吧!
方氏站在一旁看呆了,知晚真的为了百两黄金就把人打晕了,再看一地的糕点,方氏赶紧过来,“得给他翻个身,不然一会儿糕点能把他憋死。”
敲晕和打死是两回事啊,知晚赶紧和方氏给他翻身,看着他那脸上的绿豆糕和山楂糕,知晚心抖了一下,赶紧掏出帕子给他擦干净,至于那脖子里的,知晚表示她无能为力了,然后四下瞄,人呢,人都晕了,还不赶紧来签收付钱!
等了一会儿,两个暗卫才赶来,看到自家爷大字型很完美的躺在地上,头发上还有点点糕点,暗卫的心扑通乱跳,惊悚的看着知晚,一字一顿的道,“你真把我家爷给打晕了?”
知晚很谦虚的点了点头,“为了百两黄金我可以连命都豁出去了,黄金呢?”
暗卫无语了,真是要钱不要命啊,撇了一眼地上的男子,暗卫的心凉成冰块了,自己是在找死啊,等爷醒了,他还能有命在吗?
他不过就是开了个玩笑,没想到一个手无寸铁的村姑真的把他家爷给打晕了,早知道爷这么弱,他不自己下手了,只是有言在先,这银子不付是不成了,暗卫掏出怀里的银票,有些为难的看着知晚,“就一百两了,若是我还有命在,剩下的九百两你去京都镇南王府找我拿。”
知晚听后眼睛微微眯起,竟然只付一成工钱,虽然一百两是不少了,还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可是说好的是百两黄金啊,知晚可不会傻到去镇南王府自投罗网,这就是一锤子买卖。
知晚眼睛一扫,俯身把男子发簪拿了下来,觉得不够,又要去拿玉佩,暗卫都看傻了,这女人属土匪的呢,扎晕了他家爷,还拿他家爷的东西抵账,他是他,爷是爷啊,不是这么混为一谈的。
暗卫见知晚拿玉佩,忙阻止道,“这是我家爷最喜欢的玉佩,你不能拿。”
知晚看他那神情,似乎她要真拿了,他只能动手了,知晚撇撇嘴,这主仆三个数极品的呢,不维护自己的主子,反倒维护主子的玉佩起来了。
正要说话,那边两个人扒拉开人群,冲过来就抱住知晚,其中一个年纪很大,估摸着有四十一二岁的样子,上上下下的打量知晚,急的眼泪都出来了,沙哑着嗓音,“姑娘,这些天你跑哪里去了?”
第二十五章 他是你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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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晚?赫?耍?饫细臼撬?。?此?难凵窈艽群停?艿p牡难?樱?袷侨鲜端?摹?p>老妇还要说话,一旁跟着的丫鬟却扯她的衣袖子,叫着娘,还指着地上躺着的男子给她看,老妇一见脸色就变了,想到方才在人群里听到了话,老妇二话不说,拉着知晚就跑,活像后面有恶狗撵她们似的,知晚被拽走了,方氏只好跟着走了,摊子铺子什么都不要了。
知晚努力抽回手腕,可是老妇拽的很紧,知晚挣脱不掉,等到无人处,那老妇扯着丫鬟就跪了下来,拍着丫鬟的后脑勺要她赔罪,知晚茫然的看着老妇,老妇一脸后怕道,“要不是她贪玩,奴婢也不会去找她让姑娘一个人坐马车先走,姑娘也就不会丢,好在姑娘没事,不然奴婢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
知晚越听越迷糊,忽然想起什么,打断她的话问,“你是姚妈妈?”
妇人抬眸看着知晚,丫鬟跪在一旁撅着嘴看着知晚,“才一个多月没见,姑娘怎么连我娘都不认识了,这段时间你跑哪里去了,这四里八乡的我们都找遍了也找不到你,我娘没差点没把我活活打死!”
姚妈妈瞪着茯苓道,“还不是因为你,下次你再敢乱跑给姑娘添乱,我打断你双腿!”
茯苓委屈的要哭了,“又不是我的错,是那个车夫,是他把姑娘一个人丢在了路边,姑娘才丢的!”
知晚听着,心里有三分明白了,这似乎就能解释她为何会孤身一人晕倒在了路边被方氏夫妻所救了,原来是坐马车,遇到车夫赶不及回家,没法送她了,所以就把她丢在了路边。
知晚无语的扯了下嘴角,只能算她倒霉了,遇上这么不靠谱的车夫,不过听姚妈妈的意思,似乎也不能怪那车夫,人家爹死了,赶不及回家戴孝呢。
知晚赶紧扶她们起来,方氏也过来帮着扶,方氏打心眼里替知晚高兴,忍不住道,“今儿这门算是出对了,找到了她们。”
知晚点点头,虽然闹了许多不愉快,不过总算有了大收获,姚妈妈抹着眼泪,想起什么,忙问道,“姑娘,你肚子里的孩子呢?是生了还是…?”
知晚一愣,她方才没看错吧,姚妈妈那眼神,似乎像是希望她没生,就听方氏回道,“生了,还是对龙凤胎呢,可爱的紧,孩子他爹呢,没有一起来吗?”
姚妈妈的脸色顿时古怪了起来,茯苓更是直接拽了姚妈妈的胳膊道,“娘,我觉得她不是四姑娘,她除了长得像之外,其他的没一点像的。”
听到茯苓这么说,姚妈妈的脸色更怪了,其实她也是这么想的,这姑娘有些不像她家姑娘,好像不认识她,虽然她知道她叫姚妈妈,却没之前那么依赖她了,姑娘胆子几时变的这么大了?
敢在大街上抛头露面做生意,还扑倒个男子,方氏忙替知晚解释道,“她生孩子的时候难产还大出血,差点死了,后来是醒了过来,却忘了事,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她手腕上还有紫金手镯,你们瞧瞧是不是?”
姚妈妈细细看了看手镯,是她家姑娘的不错,这回错不了了,姚妈妈放宽了心,“是我家姑娘没错,这镯子是从小戴到大的,从没取下来过,只是姑娘怎么上街卖糕点了,还遇上了…。”
姚妈妈话没说完,茯苓就忍不住道,“姑娘胆子也太大了,咱们几个躲他还来不及呢,你还往上面撞,刚刚没差点吓死奴婢!”
茯苓一直在街上呢,远远的就瞧见知晚在吆喝卖糕点,一时不敢确定是不是知晚,正要来问,结果越郡王就来了,她就更不敢出去了,就在人群里瞅着,后来知晚扑倒了越郡王,茯苓吓的赶紧去找姚妈妈。
原以为知晚死定了,没想到来的时候就见到知晚那近乎打劫的行径,茯苓到现在还晕乎乎的觉得是在做梦,吓碎了的心现在还没合起来。
知晚扭眉,这话怎么听着不对劲啊,她要躲着他做什么,“他跟我有关系吗?”
茯苓炸毛了,拔高了音调脱口就道,“怎么没关系啊,他是你未婚夫!你不记得事了,亏得我跟我娘还记得,夜里都吓的睡不着,就算睡着了也惊的一身冷汗,想逃的远远的,又担心你被人给抓回去,就只能在镇子上守着,等你来找我们,你都不来…”
茯苓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从姑娘丢了起,她们就没合过眼,白日里出来找人,晚上娘想到姑娘怎么丢的,或是在哪里吃苦受累,就骂她,还不敢花钱雇人帮着找她,她两条腿都跑细了,茯苓越想越委屈,哭的更凶了。
方氏嘴巴一张,方才那男子竟是知晚的未婚夫,未婚夫啊,那知晚就是没嫁人,那两个孩子…方氏想到知晚的脚腕,那红绳铜钱,真的是珠胎暗结的,未嫁女未婚先孕的意思。
知晚觉得脑壳疼,想着思儿和尘儿,知晚忍不住问,“我是跟谁生的孩子啊?”
茯苓哭的正欢呢,听到知晚这么问,怔的连哭都忘记了,抹着眼泪看着知晚,很是抱怨道,“你又没告诉我们是谁,我们怎么知道,娘让你把孩子打掉,你不愿意,不然我们用的着逃命吗!”
知晚只觉得天雷滚滚,四十五度抬眸望天,难道思儿和尘儿的身世要成为不解之谜了?连最亲的姚妈妈都不知道孩子他爹是谁,她一个半道来的哪里去找去,知晚很郁闷的问,“我就没说过一点儿关于他的事?”
茯苓想了想道,“他快要死了算吗?”
知晚,“…。”
“现在死了没有?”
“…估计都化成灰了,一年前你就说他浑身是血,本来他可以活命的,是你弄崩了他的伤口,流了好多血,觉得心里愧疚,后来得知自己怀孕了,你才一定要生下孩子的。”
茯苓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也不顾及方氏,这些能不能让她听到,从姑娘执意生下孩子起,茯苓就知道她这辈子是嫁不出去了,既然都嫁不出去了,那还瞒着做什么?
再说了,这人还是救了姑娘和孩子呢,茯苓还是觉得她娘的心太软,当初打胎药都熬好了,直接给姑娘灌下去不就好了,不然哪来这么多事,现在好了,有了两个拖油瓶,她们这辈子都回不了侯府了。
想想这些日子吃的苦头,茯苓就觉得气闷,真不知道她家姑娘脑子里是不是掉了根弦,你都害死人家了,生两个孩子就能赎罪吗?
你可算是那两个孩子的杀父仇人!
第二十六章 越郡王
姚妈妈除了叹息还是叹息,“当初是我一念之仁害了姑娘,那两个孩子姑娘是打算自己养吗?”
知晚蹙眉,“都生下来了,不自己养还丢给别人吗?”
茯苓立马道,“你说过的,生了男孩就送去卧佛寺做和尚,天天念经赎罪的,女儿送尼姑庵的!”
知晚,“…。”
知晚慎重怀疑以前的她是不是个傻子,辛苦生下来了,不自己养,送去做和尚?
知晚想到那粉嫩包子般的儿子将来拿着本经书,对着木鱼一敲就是一整天,满口贫僧施主,知晚就忍不住想笑,太搞笑了有没有,“我以前肯定是开玩笑的,别当真。”
茯苓脖子一哏,“你以前从不跟我们开玩笑,你连僧袍都做好了!”
知晚,“…。”
方氏扭眉瞅着知晚,那眼里就一个意思,你这娘做的心也真狠,方才她还觉得知晚是个重情义的,为了赎罪把孩子生下来,没想到她生下来却是要送去做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