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轩扶了下额头,他算是明白那一千幅画做什么用了,这是要张贴抓人呢,难怪之前皇上不同意张贴告示替他找人,这怎么找,仅凭一个背影寻人,只怕各地府衙的大牢要人满为患,不过他知道叶归越的执拗,只怕不找到人,他不会罢休的。
知晚站在门口,茯苓很不满意,“还瞧不瞧病了,不看我家姑娘就走了!”
八宝赶紧请知晚进来,直接走到书桌处,知晚趁机瞄了一眼那幅画,忍不住抽了下嘴角,翻了个白眼,八宝立马问,“秦姑娘见过这姑娘?”
知晚轻摇头,瞅着那画,画上是一个姑娘,只是一个背影,画的还是打开房门的场景,一只手搭在门上,脚步有些急切,头发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知晚好奇的回头瞄了叶归越一眼,“你都看到她的背影了,当时你也应该在屋子里才对,怎么就没见到人家的脸呢?”
对于知晚的发问,叶归越只翻了个白眼,知晚忽然觉得自己问的问题好傻,呐呐的把画卷放下,要是看见了,不画出来干嘛呢?
茯苓站在知晚身边,直挠额头,“这衣服我好像见谁穿过…。”
茯苓的话在屋子里响起来,叶归越瞥头看着她,“在哪里?”
茯苓摇摇头,她一时想不起来了,冷风忙道,“爷,见过不足为奇,属下寻人的时候还见过两三个姑娘穿这样式的衣服。”
知晚耸肩,一旁的容景轩就打岔道,“这一处留白怎么没写上诗句?”
就一背影写什么诗句,爷每天多看两遍,都气的吃不下饭好么,冷风腹诽的想,不过他知道容景轩这人有个怪癖,就是作画一定要写上诗,这也是一般作画之人的习惯,讲究什么画中有诗,诗中有画,不然看着就浑身不舒坦,就听叶归越道,“你要不嫌麻烦,就给加上吧,八宝,端饭菜来。”
八宝赶紧出去了,容景轩也不客气,提笔就要加上,可笔是提起来了,半天却不知道如何下笔,知晚都替他急,你倒是赶紧写啊,写完了我好把脉,挣完钱赶紧回家啊!
容景轩半晌没落笔,知晚就站不住了,她又不求着给人看病,不爱看拉倒,知晚转身要走,只是才一转身,就被吓了一跳,不知道什么时候叶归越站在了她身后,看到知晚吓的直拍心口,叶归越摇着玉扇,凤眸里闪过一丝笑意,“你不是胆子挺大的吗?”
知晚气的直咬牙,“胆子大不代表就愿意被你吓!再说了,之前胆子大是因为有钱拿,你吓唬我之前给钱了吗?!”
“说的也是,不过爷就喜欢吓唬你,你家住哪里,半夜睡不着我去溜溜,”叶归越笑的随意,完全没把知晚的瞪眼放在眼里。
知晚有种无力感,“我家粗陋,四面漏风,可经不起郡王爷您的溜达,麻烦郡王爷把路让让行么,我要回家吃饭了!”
“不想要大东珠了?”
“…你说话算话?”
“爷仪表堂堂,俊朗不凡,是那等说话不算话之人吗?”
知晚无语,敢情她跟暗卫说的话他都听见了呢,不过说话算话就好,知晚一想到摇摇床里有十颗大东珠,两个宝贝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脸色就温软了许多,大东珠,她势在必得!
知晚刚要饶步,外面八宝就蹬蹬蹬进来了,怒视着知晚,“方才我问了夫人,夫人根本没有请你给我家少爷治病!”
知晚不悦的皱紧眉头,茯苓俏丽清秀的脸色染满了怒火,大声质问,“你这话什么意思?要不是你家丫鬟领着我们来的,你以为我们乐意来呢,还被人晾在这里半天!”
容景轩蹙了下眉头,呵斥道,“八宝,给秦姑娘道歉!”
八宝心不甘情不愿的给知晚道歉,知晚根本不理会,迈步就走,她现在一肚子火气,憋的她恨不得揍人了,是谁在消遣她?!
屋内,八宝跪在地上,呐声道,“少爷,你不知道,第一村姑的心计有多深,就刚刚,奴才去禀告夫人郡王爷来了,二姑娘就问奴才你在做什么,奴才就说你在看大夫,一问才知道,夫人压根就没请她给你看过病,那会儿你又在泡温泉,让个姑娘给看了,于情于理你都得娶她,要不是郡王爷也在,今儿少爷指不定就栽她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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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郡王爷
八宝说的大声,知晚脸阴沉沉的,茯苓气的嘴皮都哆嗦,忍无可忍,转过身就跑进屋了,气呼呼的站在八宝面前,“你方才说什么,我家姑娘用计耍手段要入你们容家?你以为容家是什么香饽饽呢,我家姑娘不稀罕!我告诉你,我家姑娘有婚约在身,下个月就成亲了,你要再胡言乱语一句,我家姑娘真退了亲,嫁给你们容府,小心天天揍的你家少爷分不清东南西北!哼!”
茯苓说完,狠狠的剜了八宝一眼,提起裙摆就要走,见门口知晚嘴角一抽一抽的看着她,茯苓胆子忽然就小了下去,满脸通红。
冷风站在那里,望着知晚又看了看茯苓,眸底闪过赞赏之色,这丫鬟真不是一般的忠心护主,冷风打心眼里觉得知晚不是那般耍心机手段的人,若是真想嫁给容少爷,不至于为了大东珠对他家爷摸了又摸啊,还是当着容少爷的面,冷风一想到知晚有婚约,下个月要成亲,方才还看了两个男人的身子,还摸了自家爷,虽然是自家爷逼迫的,冷风就觉得脑袋有些晕眩,心里对知晚的未婚夫有丝丝的同情。
叶归越躺在小榻上,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了笑,尤其是那句揍的容景轩分不清东南西北,叶归越望着知晚那扶额望天的眼神,眸底闪过些什么,好像心里有些怪怪的,吧嗒一下打着玉扇,吩咐冷风道,“去查查她未婚夫是谁,爷好久没做好事了。”
冷风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爷,下个月就一天是吉时,你也要成亲呢,咱根本没时间去参加别人的喜宴,查了也是白查。”
叶归越皱紧眉头,“回去告诉王爷,我要参加她的喜宴,没空成亲。改期!”
知晚,“…。”
这是个什么样的极品啊,为了参加别人的喜宴,连自己的亲事都改期了,咱俩很熟吗,我有给你下帖子吗?知晚无语,茯苓在一旁拽她的衣袖,急的不行,姑娘怎么那么不上道呢,这要让人去查。不就露馅了。会出人命的!
知晚后知后觉。气呼呼的瞪着叶归越,咬牙切齿啊,容景轩笑道,“敬之是跟你开玩笑的。他巴不得娶王妃呢,不会改期的,八宝方才多有得罪,是我管教无方,我替他给姑娘赔罪。”
叶归越忽然觉得有些烦躁,下个月不成亲也得成亲了,不然皇上肯定下旨解除他的婚约的,叶归越摇着玉扇,没说话。
容景轩道了歉。八宝也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低着个脑袋,耳根子通红,知晚也不好再责怪他,茯苓能这般护主。八宝说那些话也只是维护容景轩罢了,各为其主,立场不同,换做知晚是他的话,估计也觉得一个村姑配不上容景轩,而且还是个脾气很差的村姑。
知晚福了福身子,转身出门,茯苓跟在知晚后面走着,忽然想到什么,忙道,“奴婢想起来了,那画轴上的衣服姑娘也有一套!”
此时,她们才刚出院门,知晚蓦然回头,“我也有一套?”
茯苓狠狠的点头,“那会儿京都流行双面束腰,五姑娘喜爱极了,央求姨娘给她做一套,姨娘没答应,她就拾掇姑娘去找姨娘要,还是当着侯爷的面要的,侯爷就让太太给府里每个姑娘都做了一套,等侯爷走后,太太还骂了姑娘一顿,罚姑娘抄了一百篇家规,姑娘的就是天蓝色和淡紫色束腰的,方才那个只看到一面,不知道另外一面是不是。”
知晚稍稍放心,“我以前见过越郡王吗?”
茯苓摇头,“姑娘都没参加过宴会,也没怎么出过门,怎么可能见过越郡王呢?”
那就跟她没关系了,知晚方才还吓了一跳,不过仔细想想,她也觉得自己不大可能跟越郡王共处一室,还只给人留下个背影。
知晚心情很好的往外走,忽然身后的小屋传来八宝的惊叫,“少爷,少爷!”
知晚顿了下脚步,回头望了望,茯苓就撅嘴了,“姑娘,咱们还是走吧,这容家也是一趟浑水,咱今天也不知道得罪了谁,被人给算计到这里来了,左右人家容家也不领情,还侮辱姑娘的清誉,就这样还上杆子给人瞧病做什么,咱又不缺那几个钱。”
容夫人和容清絮还有柳月岚等人来的时候,正巧听到茯苓说这话,眉头几不可擦的扭了下,不缺这几个钱?治好病就是万两白银啊,在她口中竟然是几个钱,这是一个村姑的丫鬟说的出来的吗?
当下止住脚步,就听知晚笑问,“谁告诉你我不缺钱了,我很缺钱,越郡王手里还有我喜欢大东珠呢,还有七颗没拿到手,就这么走了,下次可就遇不上了,你去找根棍子来,我去试试。”
茯苓直跺脚,“你又不是真喜欢,要回去也是给小少爷当玩具,现在小草不在小院了,万一滚到床底下去了,还得奴婢去捡,咱不要了吧,娘说不能养成小少爷玩大东珠的怪毛病,将来会成为一个像越郡王这样的纨绔的!”
“话真多,去还是不去?”知晚磨牙。
“…不是不去,是没有棍子啊,总不好把人家小木屋给掰坏了吧?”茯苓撅着嘴,忽然感觉到有股视线望着她,茯苓回头看去,吓了一跳,忙扯着知晚的袖子道,“容夫人来了。”
容夫人和容清絮就站在院子外,睁大一双眼睛望着知晚,眼底有不可思议,她竟然把大东珠给人做玩具?!
屋内,八宝跑出来,眼眶红着,“夫人,少爷的寒症发了!”
容夫人再顾不得知晚,提起裙摆急匆匆的就进了屋,茯苓拉着知晚要走,容清絮欲言又止,最后一咬牙,抓了知晚的手,“你果真能治好我大哥的寒症?”
茯苓忙道,“我家姑娘是跟我开玩笑的,当不得真,你们还是赶紧去请大夫吧,万一耽误了病情,我们可耽误不起。”
柳月岚站在一旁,抿唇轻笑,“你不是很缺钱吗?屋子里还有大东珠呢,不要了?”
容清岚也笑,“大哥的寒症由来己久,也不在乎多耽误一时半会儿的,秦姑娘医术不凡,何不进去诊治一番,若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那可是万两银子的诊金啊!”
那句瞎猫碰上死耗子激怒了茯苓,这是蔑视她家姑娘的医术呢,知晚眼神也凝了起来,要说在容家,她们只跟柳月岚有过矛盾,容清岚是她的表妹,又是这间院子的真正主子,在容夫人院子里安插几个眼线根本就是小菜一碟,方才让丫鬟领她们来这里,十有八九是她。
知晚唇瓣划过一丝笑意,问容清絮,“方才是谁吩咐丫鬟领我们主仆来这里给容少爷瞧病的?”
容清絮摇头,眼睛斜了容清岚一眼,虽然心里有猜测,可惜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是她,就听知晚道,“看来有人想我替容少爷治病是假,想借机毁了我和容少爷清誉是真。”
知晚说着,迈步进屋,容清岚蹙眉道,“你不是不给我大哥治病吗,你还进去做什么?”
知晚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我这人从来有仇必报,敢算计我,我若是不医好容少爷的病,岂不是如了人家的意?”
容清岚气的咬紧唇瓣,脸上挤出笑来,正要讥讽知晚两句,容清絮已经欣喜的领着知晚进屋了,不管怎么样,试一试总没错。
屋子里,容夫人正努力的给容景轩盖被子,叶归越站在一旁,弯腰从容景轩睫毛上扯下来点寒霜,“寒症比上一回见严重多了,这泡温泉怎么够啊,得用开水煮。”
冷风半捂着脸,不想一张青紫交替的脸被人瞧见,听了自家爷的话,忍不住翻白眼,腹诽道,用开水煮,还不如直接挖坑埋了呢。
容夫人抬眸看着叶归越一眼,“轩儿病重,无法招待郡王爷,还请郡王爷移驾。”
冷风扯嘴角,从怀里掏出来两张纸,在容夫人跟前晃了晃,“那个,容夫人,我家郡王爷来之前,去柳家转了转,这间院子如今已经是我家郡王爷的了…。”
容夫人满脸通红,不知道怎么办好,这院子怎么就突然变成越郡王的了,方才她还在心里指责越郡王来不走大门,这是人家的院子,人家爱怎么进就怎么进,容清絮站在容夫人身侧,轻咬朱唇,“我大哥病重,能不能借住一段时间?”
冷风把地契房契叠好,“容姑娘客气了,这地契若不是替容少爷要的,我家郡王爷也不会去柳府。”
容清絮怔住,随即福身道谢,一旁的柳夫人和柳月岚气的咬牙,没想到她们出门一趟,竟然院子就没了,这院子该是她们的才对!
叶归越瞅着知晚,眉头蹙着,“你怎么没走,是不是舍不得爷?”
叶归越一脸纨绔,笑的星辰失色,冷风忙加了半句,“…的大东珠?”
知晚抚额无语,容清絮拉着容夫人道,“娘,您先起来,让秦姑娘给大哥搭个脉吧?不管有没有用,试试总不会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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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搭把手(含粉红加更)
容夫人点点头,这才在容清絮扶着下让了位置,茯苓很上道的搬了凳子来给知晚坐,知晚看着容景轩整个人都裹在被子里,就露了一个脑袋,知晚很无语,“掀开。”
八宝忙搬走了被子,容景轩蜷缩着身子,跟知晚之前见到的他判若两人,知晚心里闪过一丝同情,伸手搭脉。
知晚给人治病的时候,格外的认真,眼睛不时的轻眨下,时而蹙拢,时而松开,睫毛修长浓密,随着眼脸的轻抬,落下,像蝶儿忽闪着翅膀穿梭在百花中,精致的脸庞上白皙如玉,吹弹可破,让正对着她的叶归越一时看愣了神,心底闪过一丝疑惑,她真的是村姑吗?
可那日在大街上相遇,她的的确确是在卖糕点,叶归越越想越纳闷,为何大胆的女子都给他遇上了,画像上的够叫他咬牙切齿了,这又遇上一个胆大妄为的,看到男子在沐浴,竟然说鸳鸯浴,他可没有龙阳癖好,叶归越想到知晚除了看到他还看到了容景轩,尤其是这会儿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还在人家手腕上搭着,摸来摸去的,叶归越心口就堵着一团气。
让他气闷的还在后面,知晚收了手,直接给容景轩脱衣服,腰带不知道是如何束的,半天没解下来,只好用力扯,那蛮横的样子看的茯苓直捂脸,一屋子人都傻傻的看着她,都不知道搭把手,知晚忍无可忍,抬眸看着叶归越,“你就不能纡尊降贵的搭把手吗?!”
叶归越很听话的把手搭上了,轻轻一拽,好好一条上等精致玉带就碎成渣渣了,八宝那个肉疼啊,那是少爷最心爱的玉带,是少爷十七岁生辰的时候,老爷送的礼物。
知晚麻利的把容景轩的衣服解了,在人家心口摁了摁。这里摸摸,那里摸摸,看的八宝差点喷血,你这是治病呢,还是趁机占爷的便宜,少爷看过几十个大夫,也有人给他试针过,可没谁跟她似的这里摸,那里看的!
从知晚脱容景轩衣服起,容清絮就请人出去了。怕容夫人觉得知晚失礼了。干脆把容夫人也叫了出来。吩咐八宝,要是有事就唤她,所以知晚做这些,除了八宝无语外。就属冷风了,至于某位郡王,那双眼珠子已经在喷火了,“施针就施针,谁许你乱摸的!”
知晚正在心里琢磨,就被叶归越吓了一跳,不由得气急,“又没摸你,你气什么?你要是看不过眼。就请出去,别耽误我!”
“…你!”叶归越气大,想到之前在温泉那里,让她摸两下,她还要了两颗大东珠。这会儿没人给她大东珠,她倒是摸的不亦乐乎了,叫他怎么能不气?!
知晚哼了一下,继续摸,发现心口一处温度高些,跟正常人没两样,但是心口之外,温度就很低了,知晚想了半天也没弄明白,还是冷风提醒道,“容少爷是用内力护住了心脉,你不是大夫么,连这都看不出来?”
知晚,“…。”
知晚扯了下嘴角,她哪里知道内力这样高级的东西,前世她没见过好么,知晚笑道,“他能护住心脉,这病我就能治了。”
八宝欣喜道,“果真!”
茯苓瞪眼,“我家姑娘还能骗你不成?!”
八宝顿时气弱,自己不过就是说了那么几句,就被这个丫鬟给记恨上了,就听冷风问,“他的寒毒已经深入骨髓了,你能拔除他骨髓里的寒毒?”
整个屋子里的人,知晚对冷风态度是最好的,很温和的点点头,“把寒毒从骨髓里拔除来很难,若是让另外一种毒侵入进去却不难,以毒攻毒应该能解他的寒毒,只是期间所受的苦楚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我试着配服缓解疼痛的药,八宝,记得告诉你家夫人,药钱不在千两黄金之内。”
八宝,“…。”
知晚收了银针,转身要走,八宝忙道,“秦姑娘,你还没开药方呢,我家少爷要用什么毒?”
知晚止住脚步,回头瞅着叶归越,眉头扭了下,朝他走了过去,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小包,递到叶归越跟前,示意他接着,叶归越带着疑窦接了,二话不说就打开了,凑到鼻尖闻了闻,忽然脸色一变,“你…!”
话还没说完,就直接晕了,接着就是冷风的叫声,“爷,爷!”
知晚憋笑,茯苓更是乐了,这越郡王好傻,姑娘对他都没有过好脸色,会给他好东西么,他闻的那么高兴,现在好了吧,冷风也无语,尤其是见到知道对着他伸手,“大东珠给我吧。”
冷风有些同情自家爷了,辛辛苦苦打劫来,纯粹是为了气死皇上,没想到一时戏言竟被她给当了真,还真就为了大东珠不要命了,现在爷晕了,按理是要给大东珠了,冷风想了想掏出一颗大东珠给知晚,知晚无语,“就不能全给我了?非得我把他弄醒再弄晕六回?”
说着,知晚就掏出一根银针,吓的冷风忙道,“你可别再扎我家爷了,上回扎了一针,就是有宫里的秘药,爷也肿了两天,你是命大,王爷不许郡王爷杀你,不然你早身首异处了。”
冷风把锦盒送上,茯苓忙抱在了怀里,知晚把怀里那两颗也搁了进去,九颗大东珠美轮美奂,看的八宝都怔了眼,心底忍不住想笑,郡王爷今儿是替人做了嫁衣裳吗?若是这事传到皇上耳朵里,估计皇上都得笑晕。
知晚转身要走,忽然想到什么,走到容景轩的书桌上,写了张方子,正准备走,瞧见那幅画,还有那处留白,知晚瞅了瞅叶归越,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提笔沾墨,唰唰几笔下去。
写完,知晚就出了门,柏秀见她出来,忙领着她去正屋,容夫人迫不及待的问,“能治好吗?”
知晚点点头,把药方子给容夫人,“这药方能减缓容少爷寒症发作时的疼痛。若要治愈的话,需要两条银线蛇,就是那种后背有一条银色丝线的蛇,喜欢生活在炎热的沙漠地带,温泉附近也有可能寻到,什么时候找到,我什么时候替容少爷解寒毒,没事,我就先回家了。”
容清絮忙送知晚出去,容夫人让人去抓药。自己去了内屋。见叶归越晕倒在小榻上。容夫人愣了下,心一提,越郡王要是在她这里有个生好歹,那可是要命的事。顾不得自己的儿子,容夫人就问道,“郡王爷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就晕了?”
冷风有些难以启齿,八宝忍不住闷笑道,“方才秦姑娘给了包迷药给郡王爷,郡王爷闻了下,就晕了,还有郡王爷打劫来的九颗大东珠也全落到秦姑娘手里了。”
容夫人着实愣了下。回过神来,不知道说什么好,越郡王不可一世,怎么就一而再的中了秦姑娘的套呢,之前是被砸晕。现在又被迷晕了,秦姑娘真真是叫人刮目,为了钱和大东珠无所不为啊,还有郡王爷的暗卫,也不帮着点儿,难不成是一伙的?
容夫人一走神,那边丫鬟就道,“夫人,少爷醒了!”
容夫人忙过去,看到容景轩睁开眼睛,容夫人红着眼眶道,“景轩,你的寒症这回终于可以治愈了,往后再不用忍受寒毒之苦了!”
容景轩艰难的挤出来一丝笑,点点头,容夫人就开始抱怨了,“越郡王替你要来院子的地契房契,你怎么也不告诉娘一声,亏的娘还急了好些时候。”
容景轩愣了下,“娘,一会儿你让厨房给郡王爷准备碗长寿面。”
容夫人抹着容景轩的额头,笑道,“娘记着呢,打知道郡王爷来这儿,娘就知道他想吃咱家的长寿面了,哪能不给他准备?”
容夫人心底纳闷呢,虽说镇南王原配王妃是因为难产过世,可镇南王疼爱郡王爷入骨,几乎是要什么给什么,就是要星星月亮也会想办法给他弄来,偏过生辰这事格外的执拗,坚决不给他过生辰,十八年来,镇南王府没给郡王爷办过一次生辰宴。
还记得轩儿十岁那年,府里正给他大办生辰,正热闹着呢,郡王爷就大摇大摆的进来了,直接对他们道,“父王让我来你们府上蹭一碗长寿面,给不给?”
差点没吓晕他们,别说一碗啊,就是十碗也得给,打那回后,郡王爷每年都来容府蹭碗长寿面,镇南王也不管,有回老爷还委婉的提了下,逝者已矣,别让孩子觉得心寒,镇南王哼了一句,“容府若是不愿意给,就把越儿轰出来便是,生辰宴,本王不会给他办!”
那时候老爷是在御书房内问的,不少大臣都觉得镇南王做的过分了些,帮着劝说,就算不给孩子过生辰,也不该让孩子去别人家蹭长寿面啊,偏镇南王就是那么直拗,皇上正巧也听见了,心疼郡王爷小小年纪可怜,直接给镇南王下了圣旨,让他给郡王爷举办生辰宴,镇南王甩着王袍就出了御书房,临走前还丢下一句,“皇上有那份闲心,还是留着关心众位皇子吧,本王的儿子如何过生辰如何教养无需皇上插手过问!”
因为郡王爷要过生辰的缘故,容府每年都会给容景轩大办生辰,就为了让郡王爷吃碗长寿面,今年容景轩病重,不得不在历州养病,原以为郡王爷不会来了呢,没想到还是来了,容夫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就闹不明白了,镇南王为何宁愿被御史台被满朝文武戳着脊梁骨骂,也执拗的不给郡王爷过生辰,一碗长寿面而已,堂堂王府还没人做了不成?镇南王怎么想的,就没人想得通,偏郡王爷这个做儿子的我行我素,你让我蹭,我就一直蹭下去,压根就不知道什么叫维护镇南王的颜面。
再说知晚被容清絮一路送着出门,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道谢,听的知晚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我不是白救你哥的,我是要收酬劳的。”
容清絮嗔瞪了知晚一眼,“哪个大夫治病不收报酬,我只恨没早些相信你有本事救我大哥,我实在是不敢相信,你是不是从娘胎里出来就开始学医了?”
知晚汗,你说的还真对,她就是从娘胎里出来就开始学的,学药材学药方,人家背唐诗宋词,她背汤药诀。知晚没说话,茯苓捂嘴,她才不会告诉别人,她家姑娘的医术是突然就会的,就见容清絮讶异的看着知晚,“我越看越觉得你不像个村姑,有这样高超的医术,为何你还在街上卖糕点?”
知晚挑了下眉头,笑道,“有些难言之隐。不得不离家历练。就送到这里吧。我先回去了,麻烦帮我转告三娘一声。”
赵思安没走,就在外面守着,等知晚和茯苓上了马车后。就直接朝小院奔去。
马车内,茯苓抱着锦盒,实在忍不住又打开瞄了瞄,“每颗大东珠值两千两银子呢,有了这九颗大东珠,咱们一辈子也不愁吃喝了。”
知晚拿起一颗大东珠把玩着,那光滑的感觉倒真像摸在某男的胸前一般,知晚脸微微红,“没有这九颗大东珠。我们也不愁吃喝。”
茯苓想想也是,姑娘的首饰很多,很贵重,她们花费也不多,足够用一辈子了。“那姑娘还要大东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