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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秋意
每个午后，她都会来到那个小院儿里，一睡就是一个下午，就这样，在这个迷糊的夏，叶知秋在北京的太阳底下，越发的眼晕。只是今天这个下午的午觉缺让她心里空落落的，一片乱梦，她好像是梦到了谁，也是又记不清楚。
“小一，”迷糊着，她知道那是飞扬的味道。睁开眼，一张脸在面前放大，“怎么，你今天不必去陪奶奶，不用处理你们公司的事情？”问完就又懒懒的闭上眼睛，转了个身，“哪家公司要是有你这样的老板可是要关门大吉了。”
他没有说话，也拉了张躺椅就并在她身边，“走吧，我带你去兜风，很久没带你出去玩了。”
他没有说，没有说打不通她的电话，没有说，找不到她的时候，自己有多着急，就好像就这么不经意的，他就来到这里，找到了早就商量好在这里等着他的小一。
见她依旧没有动静，飞扬在她耳边吼, “叶知秋，你给我起来！”
她微微睁开眼，“估计我是睡多了，飞扬，我现在可能还在梦里呢…”
“当”一记爆栗。
揉揉眉头，叶知秋捉住他的手，“好了，我起来了…”被她这样一握，云飞扬愣了一下，她也愣了，恍惚中有人曾经这样拉她起来，接着搂在怀里…
反手扯她走出院子，飞扬说，“今儿可是刚洗了车，带你到处转转，以后，怕你也没这个机会了。”说到这里，语气里多少有些落寞。
“恩，是啊，我能坐上云大少的坐骑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叶知秋故意打岔。
“切，”他白了叶知秋一眼，“快上车。”他给她打开车门。
坐上车，又给她系安全带，叶知秋忽然觉得心里一暖，飞扬，要是可以忘记他，我，真不想走。
车子飞驰在路上，她忽然想起最近几天在看的古时的笔记小说，看杀卫玠，也不过如此，看着飞扬，她浅浅笑着。思绪却飘忽。
就在几天前，叶知秋接到了云老夫人的电话，约她在一间茶室见面。
到了的时候，有人在门口等她，“请问您是叶知秋，叶小姐么？”
她点点头。
“首长在里面等您。”跟着亲卫兵，叶知秋进了雅室。
进了茶室，叶知秋就感觉到一道目光看向自己。
“云奶奶。”她举止有礼的问候着眼前这个曾见过一面的云老夫人，虽然已经年过花甲却未见有老态。
“坐吧。”云老夫人点点头。
她坐在了对面。
“叶小姐，我喜欢有话直说。”云老夫人直接切入主题。
“您请说。”她微微笑了笑。
“叶小姐要去美国读书了吧。”
“恩。”她点头。
“请叶小姐能给我老太婆一个承诺。”
她愣了。
云老夫人继续说，“请叶小姐答应我之后不要跟飞扬有任何联系。”
“为什么？”
“叶小姐，飞扬是我们云家唯一的孙子，他有着锦绣前程，希望叶小姐自重，可以放手。”
“我没有，我们…”叶知秋想，他们，除去朋友间的默契，算是什么都没有吧。
“另外，据我所知的，叶小姐跟孟安曾经在一起，你是不是真心对飞扬，这样不觉得是对不起飞扬么？”
孟安？这个名字总能让她时刻体会刻骨之痛。
“云老夫人，我和飞扬只是朋友。”她笃定的说，“而且，下个月，我就要出国了。”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的孙子，我自然了解。” 云老夫人浅浅饮一口茶，“他如果不是看重你，不会整个暑假都把自己锁在扬州，我知道叶小姐是懂礼数的人，只是希望叶小姐以后不要跟飞扬有联系。”
“另外，我还知道叶小姐去读书的学校申请奖学金还没有拿到全奖，我可以…”
“云老夫人，不需要！”叶知秋打断她的话。
“我答应您，让您安心，因为您觉得这样对飞扬好，我答应您，在美国读书这几年，飞扬在德国读书，我不会打扰他，不会跟他有牵扯。”
“叶小姐，果然是书香之家的孩子，谢谢。”
“不必了，因为您是飞扬的奶奶，我才尊重您的意思，也许这样对飞扬是好的，但我这样做，只是为了不愿看飞扬伤心，可若有天飞扬需要我这个朋友，我也会义无反顾的去到他身旁，无关情爱，只是朋友！”说完，她起身便离开了茶室。
这会儿看着飞扬，她似乎真想清楚了，真的只是朋友么？她从不愿意想清楚的事情，只消现在想想便有了答案。或者离开，便会让飞扬忘记她，时间，总会冲淡一切，她这样想，可她忘记了，而飞扬，可以么？
“小一，你干什么这么看着我？”
她缓过神来，“带我去学校吧，不知道银杏树叶有没有变黄呢。”
夏末初秋的学校，绿意依旧，叶知秋走在校园里，走在那条走过千百回的小路，依旧是那条会落满银杏叶的小路，秋天终于要来了，只可惜，自己再也看不到这样美好的景色了。没有满树金色，有的只是风吹过时满树的叶子沙沙作响的声音，风渐渐大了起来，她闭了眼睛，仿佛可以看到满地银杏叶的模样。
他就跟在知秋的身后，不远不近，见她停下脚步，才跟了上来。淡淡的柠檬香气，她心底一颤，安静下来，才转过身，故作轻松的一笑，“以后就看不到了，我来最后看看这些树，我还是觉得我们学校的银杏好过香山的红叶。”
他没有说话，抬眼看着这眼前依旧绿意满枝的银杏，又看着她，“小一，…”
我到底都不及这银杏让你留恋么？可惜他却没办法说出口。
“嗯？”
风吹过，裙角被风吹起，两人相对而立，树叶哗哗作响，却没有人声。
“师姐好！”来来往往的师弟师妹跟她打着招呼。
她灿烂的笑对他们，“去上课么？”
“这就是上次跆拳道大赛的那个反败为胜师姐么？”有人小声议论着。
叶知秋笑了，她竟出名了呢。
“飞扬，你说什么？”她似乎刚刚听到了什么。
他缄了口，若能让她这样笑，他宁愿放她走。
叶知秋噢了一声，紧绷的心霎那间放松，却似丢了些什么，空了下来。
“陪我在学校走走吧。”她浅浅笑着，脸颊上的酒窝越发深了。
“好。”他走在她身边，像在扬州的每天。
经过她的宿舍楼下，有个男生在女生楼下等，手捧着大束的玫瑰。
叶知秋看了一眼，刚要走，却看云飞扬却站定在原地，她提起精神打趣，“这男孩果然痴心，再不下来，我都看不下去了。”
飞扬没有说话，只笑了笑，“走吧。”
半个下午，就坐在操场的看台上，一秒秒的等待，看着空荡荡的操场，看太阳一点点的落下。一阵风吹过，树上叶子落下，打在她的头顶，她拾起来，“竟然这么早就黄了？”
拿着手上的落叶，叶知秋忽然觉得悲凉，秋天，就要来了么？真的，就这样走了么？
他伸手过来，拿起叶子，只说一句，“一叶落而知天下秋，是么？”
叶知秋一愣，原来…
接着他站起身来，伸过手，“走吧。”
她顿了一下，还是把手伸了出去，手任由他握住，一直走回到泊车的地方。
“飞扬，你走吧。我还想呆一会儿。”松开手，她笑对他说。
“那我等你。”
“呵，飞扬，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婆婆妈妈了。”叶知秋笑的有些酸涩。
“明天我送你！”他坚持。
“不用。”叶知秋笑，“我说了，不许你来。”
“叶知秋！”他有些急。
“好了。”她笑，似变魔术一般拿出一只魔方。“送你的，这是最难的七阶魔方。”
他却愣住了，苦苦一笑，把视线转到那封信上。
“不许拆！”见他要拆开，叶知秋忙阻止。
“不是有告白的信吧？”云飞扬打趣道。
“…”叶知秋笑了笑，想到里面的内容，没有说话。
见她这样，云飞扬似乎猜到了什么，忽然间，他像是要得到保证一般，“小一，我们，还会有再见面的时候吧？”
“恩，”她点点头，“说不定哪天，我就去了欧洲，去意大利的时候，说不定就去德国找你，说不定你那会儿也在意大利，说不定哪天，你会去美国，说不定哪天，咱们都回了北京…”
这么多看起来的机会，却都带了一个说不定。
“小一，我们要签字盖章才行。”
无奈看着孩子气的他，叶知秋伸出手，“好，签字，盖章…”
“云飞扬小朋友，我们签字盖章了，你可以乖乖回家了。”看他上车，替他关上车门。
“小一，一路平安。”他满眼不舍。
“嗯，我会的。”潇洒转身，“飞扬，替我祝他幸福！”
“飞扬，对不起…”转身之后，独独剩下这句话埋进心里，就那样走开，就像她从未来过这里。
可是当眼泪流下来的时候，她才知道，对这里，她竟有着这么多的不舍。只是，不管多么不舍，有些人，还是忘记的好。
而飞扬，她最终还欠着那一句，对不起…
第三十一章： 尾声
“小秋，到了那边记先报平安啊。”候机厅，亚楠又嘱咐了一遍。
“叶知秋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不许把我们忘了，记得一年回来一次。”肖敏恶狠狠的给她一拳。
“唉哟！”叶知秋佯痛，“肖敏，你下手太狠了，以后你们家徐明朗有的苦头吃了。”
徐明朗在一旁偷偷点头。
“你在那边多注意些，雨娴今天单位有事情，来不了送你了，这盒巧克力说让你在飞机上吃，她让我告诉你，甜食可以让人心情大好。”肖敏替她揉着肩膀，“你自己多心疼自己吧。”
“好，帮我谢谢她。”她恬然一笑，收下满满一盒巧克力。
“怎么今天你阿晖弟弟和那个云飞扬都没有来？”亚楠问。
“就咱们多好。”她只是笑。
“小秋，电话。”肖敏提醒她。
“小叶，要上飞机了么？”是阿晖。
“阿晖，我过一会儿才登机。”
“小叶，到了那边先打个电话告诉我。”阿晖嘱咐着。
“好。”叶知秋笑着应允。
“小叶，你到了那边，不能不联系我们了，你一定得答应我。”阿晖像是很怕失去她一般要他允诺，这话，像极了飞扬。
“阿晖，小叶姐姐从来没骗过你的，答应你，不会不联系你的。”叶知秋安抚着阿晖。
“小叶，好像要下雨了。你带了伞么？”就像她不过是随便出个门。
看看阴郁的天，叶知秋怔了一下，“阿晖，我去的地方不会下雨了。”
“好，小叶，你一路平安。”
她淡淡回答，“恩，好。”
“肖敏，亚楠，明朗，你们回去吧。”转过身，收拾好心情的她笑对大家说，“眼看着就要下雨了。”
“再陪你等等，说不准这一下雨，你的航班要晚点了。”徐明朗笑着说。
“叶知秋你这个大坏蛋，干嘛要跑那么远！”一贯大大咧咧的肖敏忽然抱住了叶知秋。
忍住要留下的泪水，安慰着肖敏，“喂，肖敏，你这是干什么啊，丢不丢人啊。”
“叶知秋你这个大坏蛋！”亚楠看了鼻子也是一酸。三个人抱在一起。
“…”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好了，该走了。”她先一步擦掉眼泪，笑对大家摆手，一个人走进登机口。
再回头，才看到远处，早就站了一个人，云飞扬一个人，站在远处，眼泪模糊的双眼，让她看不清，叶知秋大力的摆摆手，“再见了！”转身，再不回头。
订婚仪式上，安亚忽然找不到孟安，“孟安呢？”
“刚才还在这里呢？！”菲菲看了看，刚刚坐在沙发里的人已经不见。
“这家伙，不是要临阵逃跑吧？！”安亚着急着。
方家大宅的某个房间，依靠在窗边，望着窗上留下的雨痕，他低头看着手里的链子， “一生一世”，还有她还给他的520，看看腕表，这个时间，她该是走了，闭上眼睛，眼泪滑落…
“旅客朋友们，飞机就要起飞，请您系好安全带，…”
“下雨了！”乘客中有人大声说道。
闭上眼睛，她想起那一年的一场大雨，她清楚的记得紧紧依偎在他的怀里，紧紧握住的双手，淋湿的头发淋湿的身子，她从不曾忘记那一夜被他紧紧抱住，尽管冷的颤抖，却心醉。而今天，一场大雨里的他和旁人的订婚仪式，她恰到好处的离开，是注定么？这会儿，叶知秋真想什么都不管不顾，让世界都为他们停下来，只想被他抱在怀里，再淋一场雨，哪怕只是一瞬。
睁开眼睛，她看着外面的，雨点打落在玻璃上，叹一口气，又苦苦一笑，渐渐高飞，她的视线却模糊的看不清这个她眷恋的城市，花开曾经绚烂，而此刻，秋意渐浓，一切，终于归于寂静。
事到如今，她果然还是爱他的，然而那些爱过的，曾经的雨，只是回忆。雨滴落下的时候，旁人都已离去，独留她一人，孤单在回忆里。
第三十二章： 归来
你真的忘得了你的初恋情人吗？假如有一天，你再次遇到了跟他，还是那时的那个他么？还有可能吗？这是命运的宽容还是另一次不怀好意的玩笑？
然，回忆如风，关上回忆的匣子，拥住的只有这一匣的回忆。多少年过去，当一切真的只剩下回忆，当叶知秋再次遇到孟安，才知道，原来一切都已经过去。
秋，祝你幸福。
还有，对不起，
原来，她一直在等的，只有这句对不起，对不起，爱你，却必须离开你，对不起，当年留你一人在那个凛冽的初春里，对不起，这么多年，对不起。
只是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当爱，已成伤，不论当时是怎样的理由，不管当年有过怎样的爱恋，叹息之后，换一句，只是当时，而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飞机起飞，叶知秋习惯性的闭目养神。
“麻烦一只酒杯。”
声音好熟悉，睁眼，抬头，却巧看到一个身影，“方舟？”
“Hi，知秋，总是能遇到。”他转过身，笑意盈满眼底。
“是啊，真巧。”叶知秋笑了，今次公司替她定到的是头等舱，也是因为经济舱已经都满了，不成想这样到能遇到熟人。
“果然是国字头的，待遇不一般哦。”叶知秋打趣着。
“知秋你真是风趣的。”方舟笑。
“可惜差了一排。”她有点遗憾。
“先生，可以换一下座位么？”方舟礼貌的问着身边座位上的男子。
“好。”知秋身边的男士站起身，交换座位。
她笑的灿烂，“这次飞不再用一个人发呆无聊了。”
“怎么，你都一个人飞？”
“是啊，我是独行侠。这次可算找到同伴了。”
“那我这次也算幸运，也不必一个人独享了。”
“恩？”
“稍等。”方舟叫了空姐过来，“麻烦再多拿一只杯子。”
“记得你说喜欢轩尼诗，我这边也有干邑的酒。”
“先生您的酒，要不要帮您斟上？”空姐礼貌的问。
“谢谢，”接过酒杯，方舟放上小费。
叶知秋接过他递过来的酒杯，先是看颜色，接着转动酒杯，呵呵一笑，“果然好酒。”
方舟点点头，“果然行家。”
“也没什么，业余的很，酒饮微醺，最是爽快。”
伴着微微的酒香，她缓缓道来，多年前的旧事，清晰如昨。脑子里是飞扬大声呵斥她的模样。小一，你个笨蛋，不能用手碰酒杯壁。他专注于杯中酒的沉醉模样。第二步，将杯身倾斜约45度慢慢转动一周再将杯身直立让酒汁沿着杯壁滑落…
“知秋！”
“恩？”回神，她举杯，“cheers！”
“呵，为我们巧合的缘分。”方舟说。
“恩，为，为这么好的酒，这么好的酒友。”
几杯酒的时光，两个人聊的兴致盎然。
“原来你是在英国读书。你是学管理的吧？读MBA？”叶知秋兀自猜想。
“呵，其实不是，我是学建筑的。”
“建筑？”这答案令人乍舌，“建桥？呵呵”叶知秋打趣道。
“恩，这个知秋你是猜对了。不要告诉我是你用星座算出来的。”
倒吸一口凉气，剑桥大学，啧啧啧，“我啊，掐指一算，你这水瓶座就该是去读剑桥的。”
“有这样的逻辑么？”看眼前开怀的女子，方舟无奈的笑了。
“其实这杯酒是给朋友准备的，如果他也在，你们一定也聊得来。”
“哦？什么星座的？”习惯性的问，“恩，我是问什么人。”
“星座我就不知道了，总之他是喜欢酒的。”
“那真的要认识一下了。”叶知秋深以为然。
“好，到时帮你们介绍。”
“好！”叶知秋品了一口白兰地。“到时候大家可以一起喝酒，我可是千杯不醉的。”叶知秋悄声凑到方舟耳边。
飞机上的时间并不算难熬，惯于发呆的她，这回，一边聊天，一边喝酒，再打了几次盹儿，便打发了大票的时间。
听到飞机上播报，叶知秋才惊醒，“北京…”
北京，她终于回来了…
为这个回来，忐忑了许久，担心了许久，这会儿，反倒平静了。所有的一切都是青春的过往，叶知秋早已非昨日的叶知秋，今时今日，没有人可以说让她离开，她便离开，至于其他，她暂时不想去考量太多…
“谢谢你陪我聊了一路，听我疯言疯语。”叶知秋全然把方舟当作了知己朋友。
“得你如此相待，荣幸之至。”体贴的把知秋的行李箱拿到自己这边，叶知秋没好特意拒绝，“谢谢。”
“怎么样，在国内准备住在哪里？”一边走，方舟询问着，“我有处住处闲着，也没有人住，随时欢迎你。”
“多谢了，都有人帮我找好地方了，北京可是我的大本营。”狡诘一笑，浅浅的梨涡，她笑得像多年前的那个小女孩。
“好。”他微笑颔首。
“我的车就在外面，要不要我送你一程？”方舟礼貌的邀请。
“叶知秋！！！！”震破耳朵的声音，叶知秋笑了笑，“你看，这不接我的来了。”
“我听到了，肖敏！”
“怎么？还有谁也要来接你？”肖敏大咧咧的对知秋一个巴掌过来，正好打到她头。
她揉揉头，肖敏还是老样子。
“小秋，你男朋友？”接着啧啧，肖敏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位男士。
“没有，正好遇到，方舟，这次的项目合作人。”她赶紧阻止肖大小姐口出狂言。
“肖敏，我大学舍友。”
“你好！”肖敏伸手过去。
“恩，你好！”谦谦有礼的握手，方舟道，“看得出你们感情很好，着实让人羡慕。”
“恩。”
“既然知秋有人来接，那我们就此告辞，改日再见。”
“好。BYE。”
一路上，肖敏叽叽喳喳，把所有人的情况报备了一遍，像是叶知秋都不知道一般，“叶知秋，你说，我现在是不是变成八婆了？”
“恩？”知秋笑，“每天八卦一点点，心情就会好一点点。”这可是大学时候传诵的名言。
“小秋，怎样，冷不冷，国内的春天还是有点冷的吧？”肖敏体贴的开了暖风。
“恩，还好。”她只是笑，发自心底的，见到朋友，心最是暖和舒畅。
看着外面难得明朗的天，叶知秋有些迷糊，眯着眼睛看阳光，有些刺眼，“北京的天，好了许多…”
“恩，奥运啊，怎样也会变好些的。”
“真好，晴天，真好…”
第三十三章： 今昔
“好了，先住在这里，我都帮你收拾过了，看，床也够舒服，你先休息，好好休息够了，咱们再说其他的，”一边给她铺床，肖敏口中还念念有词，“对了，周末大家准备给你接风，恩还有，给我过生日，对了，叶知秋，你有没有记得给我带礼物啊？”
懒懒看眼前忙碌的肖敏，耍赖般抱住肖敏，“敏，”肖敏停下手中的活儿，坐了下来。
“还是你好。”她只是笑，笑着笑着，就那么闭上眼睛，靠在肖敏的身上，就仿佛回到了三年前。
肖敏一愣，让她靠了一会儿，就给了她一拳，“那你还死赖着不回来，就连我和徐明朗结婚你也不肯回来，你要是再不回，我就不认你了！”
“呵呵，还是那个暴躁的白羊女王，我认罪伏法，您瞧我这不是乖乖的回来了么？”说罢，就直接倒在床上。
“叶知秋！！！你给我起来，把衣服脱了！”肖敏大声喊道。
“敏，我好累了，让我睡会儿！”像是撒了气的气球，她连一个小手指头都动弹不得。
肖敏体贴的替她把帘子都拉起来，把外衣褪掉，又叹一口气。“小秋，三年了，你回来了，只是你真的都忘记了么？”她忽然想起几句话，爱一个人，别太认真，你受伤的眼神，令人心疼。往日的叶知秋，所有的表情都在脸上，可今昔，眼前的小秋，虽然满眼笑意，可是心里，真的，好了么？也许作为朋友，她能做的，只有装傻吧。
“醒了？”叶知秋揉揉眼睛，看着眼前放大的一张笑脸，她迷迷糊糊的回答着，“我，真的回来了？”
“傻子。”肖敏把丝绒被扯到一旁，“快点起来，吃东西去！”
“哦，你不说，我都忘了。”拿起床边的眼睛，坐在床边，看外面的天，并不是很亮，春天带了些冬的冷寂，只是期待，这个春天，不会有太多雨。
“走吧，别发呆了，再不去，位子就要没了。”
“怎么不见你们家徐明朗？”叶知秋忽然想起。
“他总忙，本来说今天多叫几个人一起吃饭的，亚楠去做产检，雨娴和明朗都加班呢。”
“雨娴？”
“她现在跟明朗的公司有个合作的项目，”肖敏一边把被子收拾起来，一边催促道，“不过位子是明朗推荐的，一家私房菜，离这儿也不远。”
“叶知秋，你给我快点收拾！”
“遵命！女王！”
收拾停当，肚子已经开始抗议了，“敏，我饿了。”
“饿了你还这么磨蹭，当年的叶知秋可见不得人这样的，难道你在公司就这么跟你老板打工的？”肖敏调侃着。
“敏，我也就在你面前偷偷懒一会儿。”叶知秋蹭在肖敏身上，嘟着嘴撒娇。
“好了，走！”肖敏愣了一会儿，知道她这是跟自己闹，推开叶知秋，出了门。
餐馆里，叶知秋伸了伸懒腰，“舒服，真舒服。就只听着这四处的中国话，就觉得舒服。”
“行了，吃东西吧。” 肖敏笑。
“好，遵命！” 挥手把一片柳絮的绒毛扇走，叶知秋拿起碗筷，“今天我可是要大开杀戒了！”许久没有这样吃饭，胃口好了太多，一边吃，一边听肖敏讲大家的故事，八卦消息，两个人聊的不亦乐乎。
猛地抬头，看到对面的女孩儿，叶知秋一个激灵。